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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建飞站起身:“今天的扑咬训练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你们自由训练。”然后弯腰扶起季夏,“我送你去卫生所,能走吗?”别的战友都带着犬,就他没有,自然该他去送。

季夏点点头:“可以。”

罗建飞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搀着他往卫生所去。季夏心如擂鼓,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觉得这点伤简直是太合算了,啊啊啊啊,这就亲密接触了!

季夏的半边身子挂在罗建飞身上,一扭头,鼻子差点就碰到罗建飞的脖子了,忽然惊觉,自己居然和他差不多高了。也对啊,罗建飞身高一米八三,季夏身高也不矮,比自己原来的身高要高七厘米,有一米八一,这样的身高和罗建飞真般配!季夏心里那个美啊,粉红色的泡泡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队长你多高?”季夏没话找话。

罗建飞答:“一八三。”

“哇,比我还高两厘米。”继续明知故问,“队长,听你的口音是东北人吧?”

罗建飞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那咱们离得不远啊。我北京的。”季夏装作很兴奋的样子,“哪个省的?”

“吉林。”

季夏装作喜出望外:“真的吗?我有个朋友就是吉林白城的,我去年暑假还去看过他。”睁眼说瞎话,那朋友就在眼前。

罗建飞的眉心动了动,没有接话。

季夏继续唠:“那地方不大,但是很漂亮,都快到内蒙了吧。我朋友说,到了冬天会更漂亮,冰天雪地的。我们北京很多年没下过大雪了,真羡慕他那儿。”

好半天罗建飞冒出一句:“冷死人。”

季夏脸上乐开了花,终于撬开嘴了:“队长你也去过白城?”

罗建飞不置可否。

季夏继续打哈哈:“队长你要是回家的话,肯定要经过北京,到时候我请你吃烤鸭啊。”烤鸭真是个好物!

罗建飞吐出两个字:“不了。”

季夏的心里一痛,独角戏终于唱不下去了,罗建飞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还回去个屁啊。

进了卫生所,罗建飞将季夏扶坐在病床上,卫生员赶紧过来给季夏检查伤口。季夏卷上裤管,露出血肉模糊的左腿来,卫生员拿着酒给他消毒:“是不是又是黑熊干的?那家伙下口总是这么狠。”黑熊就是咬伤季夏的那条军犬。

“是那家伙。”罗建飞扭过头去,不看季夏的伤腿。

卫生员又说:“咦,你腿上还有钢板,伤愈没多久吧?”

季夏被酒刺激得咝咝倒吸冷气,一边答话:“嗯,才出院没多久。”

“腓骨骨折,当时应该很严重吧。怎么弄的?”

“还好。”季夏嘻嘻笑,“当时在武装越野,碰上地震了,山上滚下来的石头压的。”

“那你点儿还真够背的,这都能碰上。记得短期内别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卫生员一边清洗一边嘱咐。

“嗯,谢谢卫生员。”

卫生员又说:“你之前有没有打过狂犬疫苗?没有的话,我给你打疫苗,三天后记得再来打。”

“好,以前没有打过。”

罗建飞回头来看了一眼季夏的小腿,那儿有一条狰狞的鲜红色疤痕,像蜈蚣一样趴在白皙的腿上。

季夏打好针,再三道谢。罗建飞扶他出来:“回宿舍去歇着吧。”

季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队长,我这没事,一点皮外伤。”

“也没你的事,叫你回去就回去。”罗建飞板着脸说。

季夏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心里却说,真不会说话,说点好听的能死啊,明明是关心人的话,说出来怎么这么伤人心呢,亏得我善解人意,听出来了。嘴角不由得咧了上去。

回到宿舍,季夏躺在床上翻书,翻了一会觉得无聊,又去整理自己的行李,翻出来两大包火腿肠,这才想起来,还一直没有机会拿给飞电吃呢,不知道飞电会不会受诱惑啊。他想起飞电对着火腿肠想吃又不敢吃的流口水的馋样子,就不由得笑了。算了,还是不去调戏飞电了,做点好事吧,便将火腿肠放在罗建飞桌上。

季夏看了一眼罗建飞拾得工工整整的桌子,突然产生一点好奇,要不要翻翻他的东西呢。想了想,还是否定了,罗建飞是侦察兵出身,又是特种狙击手,侦察能力非凡,多了一根头发都能发现,还是别做自掘坟墓的事吧。季夏叹了口气,又躺回了自己床上。真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做狙击手了,但是怎么问呢?

中午开饭之前,罗建飞回来了一趟,拿走了季夏的饭盒,说是替他带饭上来。季夏觉得生活忒美好了。

罗建飞吃了饭,将季夏的饭盒带上来,季夏打开盖子,米饭被菜汤染得红通通的,愕然道:“这是什么?”

“紫苋菜,补血。”罗建飞头也不回,拿起自己桌上的火腿肠,“哪来的?”

季夏哭笑不得,他不怎么吃苋菜的,但是觉得对方的心意实在珍贵又可爱,还是很欢喜地用勺子舀了一口紫红色的米饭,一边吃一便说:“火腿肠,给飞电的。”

罗建飞回头瞟了一眼季夏:“你知道飞电爱吃?”

“啊?飞电爱吃火腿肠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上次在大理买的,想着我训的犬也许会喜欢吃火腿肠,就买了两包。但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训犬,怕放久了过期了,所以拿给飞电吃。”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是特意买给飞电的。

“谢谢!”罗建飞将火腿肠放进抽屉里。

季夏一边吃饭,一边趁机问罗建飞:“队长,我看咱们这军犬班的犬,飞电的表现最好。你真行,到底是怎么训的?”

罗建飞坐在桌前,背影有些僵直:“飞电不是我训的。”

“啊?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飞电的第一个主人?”季夏小心地问,心跳却骤然加速。

过了许久,罗建飞才黯然地说:“嗯,它的前一个主人牺牲了。”

季夏的鼻子有些酸,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黯然神伤的罗建飞:“对不起,队长。”

罗建飞站起身,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我出去一下。”

季夏知道罗建飞是出去抽烟去了,心里不由得百感交集,看来自己的死对他不是没影响的,可是让他这么难受,也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