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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面色清冷却在面对自己时难得带着几分温和,那双眼睛似乎无时无刻都蓄满了缱绻的温柔,让他看一眼就会忍不住想溺死在里头。

他心道,这世上哪会有人比你更好的呢?

只是这话,他却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你这么想让我去?”李越问道。

“嗯。”赵寻道:“若你是因为担忧没有合意之人,那我希望你能去,若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更希望你去。”

李越心思坦率,但赵寻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哄他。他知道李越对自己有心,可这心究竟是一时新奇还是暂时的沉迷,抑或是情窦初开的茫然,他无从判断。

李越总会长大,不可能自始至终心系于他,既然如此,赵寻便没有理由因为自己的缘故让李越平白耽误了自己的人生。

他愿意在李越孤单的时候陪伴对方,甚至取悦对方,但他也做好了准备,一旦李越拥有了更好的伴侣,他便会全身而退。

赵寻心里很清楚,自己终究不过是个男宠罢了。

李越看着赵寻半晌,见他面上丝毫没有不悦,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倒像是一点也不在意此事。

“朕去见张玉。”李越说罢从榻上下来,而后也不看赵寻,自己取了外袍穿上,径直出了寝殿。

外头福喜一直等在门口,见李越终于肯出来,当即便殷勤的上前请安,而后小心的跟在李越后头也不敢说话。

“你告诉他的?”李越冷声道。

“奴才该死。”福喜忙告罪。

李越停下脚步看了福喜一眼,福喜见李越衣袍尚未扣好,忙伸手去帮李越整理衣袍。这少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虽说是主仆,但他心里亦有些心疼对方。

“三王爷进退有据,他不愿让陛下因他落人把柄,这份苦心……”福喜生怕赵寻因此事惹了李越不快,还试图替赵寻说话。

李越却打断他道:“朕又不傻,他是什么心思朕岂会不知?要怪就怪朕自己,身处高位,到叫他处处替朕担忧。”

“陛下想通了就好,张大人还等着呢。”福喜道。

“走吧……”李越叹了口气道。

朝中诸事诸人都牵扯着权利和人情,李越虽懵懂却也不是全然不知。他既然要亲政,早晚都得顾忌这些事儿。

今日之事,赵寻知道背后关系到京城的权贵们,李越又岂会不知。可他终究是少年心性,无法做到面对所有事情时都理智冷静,他还下意识的想做从前那个任性无为的小皇帝。

可惜,他很快就要做不成了。

寝宫里,宫人端来了青菜粥,李越不在,赵寻便坐在矮几前,一口一口的喝了。

待一碗粥喝完之后,赵寻又吃了两块点心,而后便望见了不远处书案上摊着的宣纸。那宣纸垂了一半在案下,看起来是李越正写着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断了,所以没来得及起来。

左右寝宫里也没有奏折或机要,赵寻不需要避嫌,所以所以他便带着几分好奇朝书案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他才发觉,案上摆着的不是字,而是画了一半的画。严格来说那画其实已经基本完成了,只是一旁的字只提了一半。

画上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一袭衣袍随风翻飞,虽然画的十分写意,但寥寥几笔便将画中人的神韵勾了出来。若是赵寻没有看错,那画中之人应是自己无疑。

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题字,李越只来得及写出了前半句:心悦君兮。赵寻双目微眯,似乎被这几个字烫到了一般。

李越到底是少年心性,是以才这般坦然纯粹。

赵寻很是羡慕,却做不到像对方一样。

但他依旧忍不住猜测,依着李越的性子,该如何应对今日之事呢?是委屈妥协,还是鱼死网破?不知怎么的,赵寻突然便有些担心了起来。

情窦初开的少年,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这时一个宫人端了茶水进来,赵寻又看了一眼那画上的题字,忍不住眉头一拧,叫住宫人问道:“陛下去见张大人,是在哪个宫里?”

“回三王爷,宫外的女眷进宫,一般都是在浮翠阁。”宫人答道。

赵寻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可否劳烦你跑一趟浮翠阁,帮我给陛下带句话?”

那宫人自是不敢拒绝,忙应了。赵寻终究还是不太信任旁人,于是不敢把话说的太白,干脆将其写在了纸上。他写的言简意赅,但依着李越的聪明应该一看便知。

那宫人拿着纸便要走,赵寻又叫住人道:“你将这话先带给福喜公公,要他斟酌一下,再决定是否拿给陛下看。”宫人闻言应声而去。

浮翠阁殿外,福喜静静在外头候着,殿内不时传来李越与张玉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那小祖宗的情绪倒是很高昂。

片刻前,六名进宫的女子已经被送出了宫,李越依照她们各人的身份赏了好些东西,还当场将其中一个女子,赐婚给了刚及弱冠的安郡王。

这安郡王是李越的叔叔辈,平日里好舞文弄墨,是个闲散王爷。那被赐婚的女子是户部尚书的侄女名唤冯韶,自幼便是名满京城的才女,曾在十四岁时与安郡王对过诗。

两人对诗都是有人从中传递往来,并未曾当真见过面,但这一来二去的早已惺惺相惜。安郡王曾对李越提及过此事,言及若非冯韶年幼,早有提亲的想法了。

李越念及此事,随口询问了两句,见那冯韶提到安郡王时面色绯红,想来心中也是有些倾慕对方的。李越当即大手一挥,便为二人写了赐婚诏书。

李越这一手拒绝的很漂亮,既没伤了谁的颜面,又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冯韶和安郡王的婚事上。只是张玉愁的脸都皱了,好不容易张罗了这么久,到头来让这小祖宗推得干干净净。

“陛下,这人都是您亲自从画像里挑的……”张玉苦着脸道。

“可这画像里头看着还不错的女子,真到了眼前又不一样了,朕没有合意的,你总不能叫朕勉强就了吧?”李越道:“到头来朕大不了把人养在后宫里,可这样不是白白耽误了一个好姑娘吗?”

张玉无从反驳,李越面上也不好太过张扬,便一脸严肃的上前几步,对张玉道:“张大人的苦心,朕都知道。如今也快入冬了,往年的冬狩都是草草了事,今年朕想着人好好操办一下,到时候还要劳烦张大人张罗。”

冬狩原与宗正寺无关,但若是参与冬狩的人,涉及到过多皇室宗亲,宗正寺倒是有理由参与。像这种为皇室服务的机构,职能本就很模糊,皇帝钦点了张玉操办,旁人总不能驳了这个面子。

“陛下言重了,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托。”张玉道。

随后,李越又留张玉说了许多关于冬狩的事情,张玉平日里甚少有什么能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