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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倒是觉得这幅就不错,但因着赵寻“专门画一幅”的承诺,他便没有执着,只待墨迹干了之后,让人卷起来好。

“你进门的时候脸色不大好,可是被张大人气着了?”赵寻随口问道。

李越只当赵寻不知张玉的来意,便道:“他年纪大了,说起话来絮絮叨叨,朕不耐烦听,自然没有好脸色。”

这是不打算跟赵寻提那件事,赵寻心知少年怕是心里正别扭着,八成还觉得亏欠了自己,所以也不戳穿,只当不知此事。

但这事儿瞒的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过了初一,就是十五,想躲都躲不掉。

几日后张玉便带着六个女子进了宫,据说各个都是才貌双全且家世优厚的姑娘,其中最大的不过十七,最小的才十四,只等着让李越过目,若是看中了便可直接留在宫里。

李越没想到张玉动作这么快,当即真是措手不及。他经过上次的事情,对张玉简直是唯恐避之而不及,因此连去见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若是放在从前,他倒也勉强能答应,可如今他情窦初开,对赵寻正是爱慕的紧,心里哪还容得下别人?莫说是怕赵寻受委屈,就是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

他思前想后也没什么法子,索性便称病在床,让福喜去把人回了。他这么闹腾,福喜却不是小孩子了,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所以福喜没辙了,只能便偏殿找了一趟赵寻。

“你说陛下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福喜在偏殿当着赵寻的面,急的团团转。

赵寻是通透之人,当即便领会到了福喜的意思,这是劝不住人,所以想让自己去劝劝。他虽然不太乐意,但仔细一琢磨,此事若是李越当真耍小孩子脾气,让张玉白跑一趟,那传出去往后恐怕李越的婚事又要耽搁好大一截。

毕竟,这次进宫的不止有张玉,还有六位出身优渥的女子,而这些女子身后,是六个名门望族。李越若是去见了不合意倒也罢了,见都不见,实在是说不过去。

且不说婚事如何,李越如今打算亲政,正是用人之际,若是白白得罪了这么些人,当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念及此,赵寻只得开口道:“我去看看吧。”

福喜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忙领着赵寻去了李越的寝宫。这些天福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赵寻哄人的功夫那是没人可比,只要他肯开口,怕是叫李越做什么都不在话下。

第30章

到了李越的寝宫,福喜很自觉的候在了外头。

龙榻之上,李越正伸着头朝外望,听到脚步声,当即便闭上眼躺好,还不忘很夸张了的皱着眉,乍一看倒真有几分病态。

赵寻走过去扫了一眼少年的面色,而后坐在榻边伸手试了试李越的额头,并没有觉得烫。

少年早已猜到是赵寻,旁人也不敢这么摸他额头。

“哪里不舒服?”赵寻低声问道。

“头疼。”李越抬了抬眼皮,声音听上去十分虚弱。

赵寻未进门之前,便知道他在装病,但并未打算拆穿。李越不想去,应有至少一半的因由是为了自己,赵寻即便对少年尚未有占有之心,但这份心意却不得不念。

赵寻又问:“要不要宣太医看看?”

李越摇了摇头:“不用了,朕睡一觉就好,你让福喜去告诉张大人,就说朕身体抱恙,改日再看。”

赵寻闻言便起身去了殿外,却并未照着李越的话吩咐。此事他终究也有责任,总不能任由李越在这个当口去白白得罪人。

“公公,劳烦你差人去给陛下炖一碗青菜粥,陛下早膳吃得太油腻了,怕是不太舒服。”赵寻道。

福喜闻言忙应声吩咐人去照做,他对赵寻这人十分有好感,虽猜不透赵寻对李越的心思究竟有几许,但赵寻护着李越的心思是毋庸置疑的。

赵寻犹豫了片刻,又问道:“公公可知,张大人找来的这些女子,都是什么来历?”

这事儿张玉张罗的很大,京城之中知道内情的人不在少数,福喜人脉广,自然也打听清楚了,当即便与赵寻说了。赵寻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他又回了寝宫,李越这会儿倒是睁开眼睛了,只是面色依旧不大好,躲在被子里眼巴巴的看着赵寻,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倒是平添了几分可爱之气。

赵寻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随后俯身在他额头上贴了一下,两人鼻尖相贴,呼吸彼此交融,李越呼吸一乱,脸登时便红了。

“没有发烧,看起来还是很神的。”赵寻道。

“不神,头疼,没力气。”李越小声反驳道。

赵寻笑了笑,终于忍不住戳破道:“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装病能解决问题吗?”

李越被他拆穿倒也不恼,只是耍赖般道:“我不想去。”

赵寻道:“你是皇帝,到了这个年纪终归是躲不过这一关的,你今日不去见张玉,他明日可以再来,你能日日称病躲着他吗?”

“躲一日是一日。”李越道,说罢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张玉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谁告诉你的,是不是福喜说的?”

赵寻见他面上闪过惊慌的神色,当即便有些心疼,伸手拉住李越的手,而后温言安慰道:“这种事情不需要瞒着我,我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为了这个争风吃醋吧。你是皇帝,将来……”

“不许你说了!”李越突然打断他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总之现在朕不会娶一个女人回来。”

赵寻不知怎么的,见他这般耍赖,倒是觉得十分可爱,不由便露出了几分笑意。李越这会儿原本便不痛快,见赵寻还笑,当即心里便越发不是滋味了。

赵寻如今跟着他,遇到这种事情,非但不争风吃醋,竟然还强颜欢笑!终究是自己对不住赵寻啊,李越心道。

“你有什么顾虑?”赵寻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就是不想大婚。”李越道。

李越不肯说,赵寻却骤然想到了什么。李越的父皇一生只有一个女人,也就是说上一朝宫里只有皇后没有后妃。

寻常人或许以为先帝是对皇后情有独钟才会如此,却不知皇帝之所以不近女色,是因为他实际上钟意的是个男人。

皇帝和皇后的恩怨,外人无从得知,但无论如何,想必两人也是不怎么相爱的。

一个求而不得郁郁终日的父皇,一个辜负青春自怨自艾的母后,李越幼时的生活,定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阴影之下过活的。

经历过这样的悲剧,李越自然不想重蹈覆辙。

“你是怕没有合意之人吧?”赵寻问道:“可是你都没去看过,怎么知道那些女子中没有中意的呢?”

李越望着赵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