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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妃

在自己心爱的人的怀抱里醒来,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也是林婕仪曾经的梦想之一。如果还能在床上悠闲地享用一份甜蜜浪漫的早餐,那就更完美了。

只可惜苏文青没有婚假,今天还要早早地回g里当差,林婕仪想作为一个新媳妇,当然要表现得贤惠一点,便揉着朦胧的睡眼跟着起来打算伺候他洗漱更衣。

苏文青把她按回床上,重新盖好被子:“你身子不舒服,好好歇着吧,我回来再陪你。”

林婕仪甜蜜地点点头:“那你自己换衣服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后都不许要别人伺候你起床、洗澡什么的。”

苏文青好笑道:“这些事我都自己一个人做了这么多年了,难道到现在还需要别人伺候吗?放心吧,除了我家娘子,我绝不让旁的女人近身三步以内。”

说完俯身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我走了。”

“路上小心点啊,晚上早点回来。”林婕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进入了□这个角色。

没想到她望眼欲穿,却一直没有等到她的夫君归来。

苏文青今天一回到g里,就被莲贵妃传唤了过去。

半个月前苏文青背上的伤刚好,销假回g当值的第一天,就听说梨妃被诊断出怀了龙胎,皇上非常高兴,下令整个太医院随时听候差遣,一定要绝对保护好梨妃和她腹中的胎儿。

奇怪的是梨妃却亲自指定了苏文青这个刚入g不久的太医每日按时给她诊脉,苏文青无法,只得每日打起十二分j神,小心翼翼地侍奉着梨妃娘娘。

却说苏文青今日到了莲贵妃处,把脉之时,莲贵妃屏退众人,用戴着长长甲套的尖利指甲蘸了茶水,在桌上划了一个梨字,然后再在上面重重地打了一个叉,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文青道:“苏太医,过两日太医院院使告老还乡,苏太医医术高明、年轻有为,又救治本g有功,这个位置对苏太医来说实在是实至名归啊!”

苏文青忙躬身道:“下官在太医院中资历尚浅,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莲贵妃冷笑一声:“苏文青,你揭露嘉兰与火曜石的关联,坏了某人的好事,你以为你还有退路吗?”

“下官只求竭尽所能,做好分内之事。”

“那本g倒要好好看看,你如何能做好你分内之事。”说着用坚硬的甲套敲了几下桌上半干的字迹,黄金甲套与檀木桌面的撞击铿然有声,一下下响进了苏文青的心里,“给你两天时间,回去好好思量清楚了。”

苏文青回到太医院许久还是心神不定,其实他并没有选择,做或不做,无非都只是一个死字而已,莲贵妃决不会容许一个知道她的秘密的人活在世上,只是做了,也许她会觉得他于她还是有用的,容他多活一段时光而已。

突然有点后悔干嘛最后还是招惹了林婕仪,不过至今她还算是清白之身,而且那个狄浩然看起来也是不会介意这个的样子,就算自己出事,她以后还是可以过得很好的吧!

正自心酸着,有g女来传,梨妃娘娘召见,苏文青只得匆匆前往。

奇怪的是以往梨妃都是在漱梨g的主殿见苏文青的,今天这个g女却七弯八绕地带着苏文青直往僻静的地方走,苏文青心下疑惑,诚然这g女是在梨妃娘娘身边贴身伺候的没错,但这般走法……

苏文青止步不前,这g女看看四下无人,竟然转身“扑通”一声猛跪在苏文青面前,惊得苏文青后退两步:“你这是做什么?”

g女垂泪道:“苏太医,求您救救梨妃娘娘吧,现在只有您能帮她了。”

苏文青心中暗惊,莫非了莲贵妃按捺不住先行出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太医您先过去再说吧,梨妃娘娘等着您呢,您到了就知道了。”

“那好,快走吧!”

g女把苏文青带到一间明显是废弃已久的g殿,殿外小径上的枯叶都已没上脚踝,踏上去沙沙作响,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显得特别突兀,苏文青的心里不由升起几分不安的感觉。

年久失修的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g女领着苏文青进入殿中,尽管殿中之物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仍能看得出当初极尽奢华的景象。穿过层层帐幔,g女把苏文青领到了一间房中。

房中倒是收拾得整齐干净,梨妃身上只着中衣,酥x半掩,长发披散,慵懒地斜倚在床头,一室春光旖旎,与这大殿的冷寂凄清格格不入,显得诡异非常。

苏文青垂下头正欲后退,突然从背后被人点了x道,登时动弹不得,被人剥去了外衣扔到床上,连哑x也被点了,不能出声,只能怒目瞪视着梨妃。

梨妃侧过身子,俯身眯着双眼看了苏文青半晌,用纤长的手指抚着他的侧脸啧啧叹道:“这么俊的一张脸,真是可惜了。”

“苏大夫,你知道这里为何这么冷清,连打扫的人也没有吗?因为这里闹鬼……”梨妃的声音y侧侧的,帐幔无风自动,平添了几分y森的气氛。

“据说这里曾经是前朝先帝一个宠冠后g的宠妃的住所,从这个g殿的规模和摆设,就可以看得出先帝对这位妃子的宠爱非同一般,怕就是莲贵妃也比不上的吧?后来这位妃子怀上了龙胎,先帝更是把她宠上了天,可惜好景不长,才不过短短的三个多月后,就被人曝出此妃与侍卫私通,腹中的胎儿也并非龙种,先帝一气之下赐死了这位宠妃。”

“又过了一段时间,真相大白,原来这位妃子是被人冤枉的,别的妃嫔妒忌她盛宠太过,故意陷害于她。从此以后,这里就开始流出闹鬼的传闻,连续住过两位妃嫔都以发疯或自尽告终,再以后,这里就成了g中的禁地,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你一定会很奇怪今天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吧?既然今日你我都要死在这儿了,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也不介意跟你说个故事,让你做个明白鬼。”

“在一个被人冤枉与侍卫私通而被赐死的妃子的寝g中与侍卫私通,想起来就觉得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对不对?你说她的冤魂日夜在此游荡,看见我和他在这里恩爱缠绵,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呢?”

“就在太医诊出我有孕的那一刻,我一算日子,就知道这是他的孩子,我知道,皇上也必定知道,只不过现在朝堂上正是倚重我爹爹的时候,皇上暂时不会对我怎样而已。但是他,皇上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些天已经派出暗卫在调查了,我们不能束手待毙。”

梨妃的话虽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苏文青还是听明白了,自己大概就是那个替罪羊了。

“跟他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们本来就应当是在一起的。我娘亲本来是丞相府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妾侍,而我是我爹酒后无意的产物。你看,我的眼珠不是黑色的,而是浅褐色的,我生出来后,夫人和姨娘们都说我是不祥之兆,应该马上淹死。还是我娘拼死求了我爹,把我送到大理我娘亲的娘家养活才保住了一条命。”

“我娘亲在娘家也是一个极不受宠的庶女,我孤苦伶仃一个病弱的小女孩,哪有那么容易活得下去?如果不是从小到大有他与我作伴,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个馒头也会分给我一半,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扑到我身上替我挨打,我怎么会活到今日,又怎么能有今天?”

“只是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他答应过,等我长大,就带着我远走高飞,找一处平静美丽的地方,生儿育女,过普通但幸福的生活。只可惜还没等到我长大,我那从来没看过我一眼的爹爹,听到我长得十分美丽的消息,就接了我回来,为了他的前程,把我送进了g。他放心不下我,也跟了过来,凭着一身好武艺,进g当了侍卫,一直暗中保护着我。”

“这一回,轮到我来保护他了,等一下就会有人来了,你我二人在此通/奸的消息很快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等我们两个都死了,他就再也不会被人发现了,他也可以离开皇g,去过他自己的生活。”

“哦,你一定会问,为什么是你对不对?因为你破坏了我对付莲贵妃的计划,而且你入g的时间也对的上号,偏偏还长得这么俊俏,我不找你,还能找谁呢?哈哈哈哈!”梨妃凄厉地大笑起来。

忽而又抚着自己的肚子低声细语:“我可怜的孩儿,你一定长着一双和你爹爹一模一样的眼睛,只可惜娘等不到你出来了。哈哈哈!”时哭时笑,状似疯狂。

殿外枯叶沙沙乱响,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人声传来,梨妃一把扯落自己的衣襟,扑倒苏文青身上,锦被一拉,覆在身上,只露出两个盈盈香肩。

☆、入狱

“砰!”地一声,殿门被chu暴地踢开,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怒喝:“何人私闯皇g禁地!”大内总管李公公带着一行太监g女闯了进来。

待看清了床上的一男一女,李公公大吃一惊:“梨妃,苏太医,你们两个……”

梨妃惊呼一声,紧紧搂住苏文青的脖子,惊恐万分地道:“青哥哥,我们怎么办?”

李公公只失神了片刻,很快回过神来:“来人啊,把这两个奸夫y/妇拿下!”

梨妃伸手在枕下m出一只瓷瓶,神色凄婉道:“青哥哥,既然不能同生,能同死也不枉你我相爱一场了,就让我们做一对同命鸳鸯吧!”迅速从瓶内倒出两粒药丸,塞了一粒到苏文青口中,自己也吃了一粒。

李公公身后的太监也已冲了上来,真准备把两人扭绑起来,“慢着!”梨妃余威仍在,大喝一声,竟然无人敢动,梨妃哈哈长笑,自己起身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嘴角缓缓流下一行黑血,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比的平静与满足。

“梨儿!”一声痛呼,一个身影飞快地冲了进来,一把搂住梨妃,“梨儿,你怎么这么傻?”

梨妃神色大变,用力推着身边的人:“你快走啊,快走!”

那人反而平静下来,浅笑一声,更用力地拥紧怀中的人:“我的傻姑娘,你以为你死了,我还能独活吗?梨儿,我带你走,离开这劳什子皇g,去找一处没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好地生活,好吗?”

梨妃摇摇头:“没用了,我已经服了绝命丹,走不了了。”口中的黑血继续涌出,软软的偎在男人怀中,“秋哥哥,我好累,好想睡了,你抱着我,不要走开。”

“好,我陪着你,咱们再也不分开了。”男人在她耳边低声细语,轻轻抹去她唇角不断涌出的黑血,突然自靴筒中抽出一把闪亮的匕首,手掌一翻,捅入了自己的心窝之中。

这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只有苏文青一动不动地在床上闭目躺着,嘴角也没有黑血流下,不知道还是否有气息。

还是李公公最快回过神来,叫人上去把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人分开,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的哨子,放在嘴边吹了两下,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窗外却迅速跳进几个身法迅捷的黑衣人,李公公口中轻吐一个“杀”字,一时间刀光剑影、鲜血横飞,整个大殿中的所有活口都被杀得一干二净。

李公公又再低声吩咐几句,黑衣人应声而去,刹那间走了个一干二净,须臾之间,漱梨g中当值的所有人也无一幸免。

李公公走到苏文青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苏太医,听得到老奴说话吗?”

苏文青被g女带来此处时,早已心生警惕,悄悄先自服了一颗能解大多数毒物的七叶清心丹,因此梨妃塞给他的那颗绝命丹才没能要得了他的x命,只是此时毒x发作,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珠,表示自己听到了。

李公公继续道:“苏太医大概不认得老奴,老奴却是知道苏太医的,当年老奴还没有进g,老奴的父亲曾被苏太医的父亲救过一命,这个人情,老奴今日说什么也要还的。今日知道此事的人已无一存活,兹事体大,也少不得要委屈苏太医一回了。”说着塞了一颗药丸到苏文青口中。

“这一颗是哑药,虽然往后会口不能言,但苏太医的x命,老奴无论如何也会保住的。老奴会放出风声,梨妃娘娘由于太医苏文青的失误而落胎致死,苏文青押入天牢,三日后处斩。三日后,我自会在行刑前用一死囚把苏大夫替换出来,从此以后苏太医便隐姓埋名地过日子吧,再也不要出现在京城了。”

……

苏府。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白芷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别着急好好说。”

“g里,g里传出消息说姑爷他,他用错药害死了梨妃娘娘,现在被下到了天牢里,三日后就要处斩啦!”

“什么?”林婕仪惊得后退一步,差点跌倒,“消息确实吗?你听谁说的?”

“外,外面的人都这么说。”

“不行,我得去g里问问。”林婕仪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小姐,您这样贸然前去也进不了g啊,要不然去找狄公子帮忙吧!”白芷难得头脑清醒地出了一个好主意。

“对,没错,我这就去找狄浩然。”到房门口几步路,林婕仪竟然被绊倒了三次,跌跌撞撞地出来房门,竟然辨不清方向,不知该往那边走。扶着门框闭上双眼定了好一会神,才暂时稳住了心神,提步往门外跑去。

在院中又被一块凸起的石子卡了一下,朝前直扑下去,眼看就要四肢着地,身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牢牢托住了她:“丫头,不要着急,没事的,没事的。”

林婕仪牢牢抓住狄浩然的手臂:“苏文青他到底怎么了?”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已经托人想办法去打听了,你先不要太担心。”

听着狄浩然镇定的声音,林婕仪的情绪也很快地平稳下来,不至于那么惊惶失措了:“谢谢你,狄浩然。”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客套话吗?你先好好歇息,我去想办法,记住,一切有我,千万不要慌。”

“好的。”林婕仪含泪哽咽着点点头,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孩原来也有这么男子气的一面。

却说苏文青被投入天牢之中时还是动弹不得,几个时辰之后僵硬的四肢才稍微缓和过来,一点一点地恢复了知觉,慢慢地爬了起来,离开了这虫蚁横行的潮湿之处,找了个稍微干燥一点的草堆坐了下来。

没有得到上面的吩咐,狱卒不会对他特别好或差,只像对待普通的囚犯一样,到了时辰便送进来一份辨不出颜色和滋味的牢饭和一碗清水。苏文青在天牢中的第一夜,就在几十只老鼠的陪伴下平静地度过了。

谁知第二天一早,却有狱卒把苏文青提了去,吊在刑房好一顿毒打。原来莲贵妃得到的也是苏文青用错药导致梨妃小产身亡的消息,自然以为苏文青是按她的吩咐做的,虽然三日后就要处斩,但她并不知道苏文青已经口不能言,为了防止夜长梦多透露出什么不该让人知道的消息来,莲贵妃还是想尽快地除了这个后患。

天牢之中环境本就极为恶劣,犯人耐不得严刑拷打死在狱中也是常有的事,莲贵妃只要随便暗示几句,自然就有人能让苏文青死得理所当然。如果不是李公公得到消息及时让人赶来阻止,这一次苏文青就要活活地被打死了。

只不过没死也差不多去掉了半条命,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渗透,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天牢中y暗潮湿、缺医少药,只能是苟延残喘,硬撑着而已。

狄浩然四下奔走,也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消息,无奈之下只得再去与林婕仪商议,这时林婕仪也已镇定下来,两人商量半天,终于定下了一个可行的计策。

狄浩然找到一种假死药,人服了这种药之后,十二个时辰之内会全身冰冷僵硬,呼吸十分微弱,而且全身腐烂,状极恐怖。一般人必不会细细查探,而认为此人已死。苏文青既然是天牢中的死囚,就算突然死了也不会引起过多的重视,当然也不会得到妥善的安葬,一般都是随意扔到乱葬岗了事,这时候他们就可以偷偷地把苏文青的“尸首”运走,悄悄离开京城,从此隐姓埋名。

计议商定之后,狄浩然立即去打点寻找可靠的路子把假死药送进天牢给苏文青。

林婕仪开始着手清点自己的资产,召了安平过来,言简意赅地与他促膝谈心了一番。

“安平,你喜欢白芷吗?”

林婕仪的直白无疑吓了安平一跳:“小姐,这……”

“直说,到底喜欢不喜欢?”

安平终于红着脸点了点头:“喜欢。”

“那要你一辈子只娶她一个人,不得纳妾,不管将来发生何事,始终不离不弃,你可愿意?”

安平神色一凛:“回小姐的话,小人只愿一生能与相爱之人相守,决不会辜负与她。”

“白芷与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有了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把她交给你了。安平,我问你,如果我要你放弃现在在京城里的一切,去帮我办一件事情,你可愿意?”

安平双手抱拳:“安平自小得林家大恩,便是以此身想报也不为过,自是任凭小姐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婕仪微微一笑道:“用不着赴汤蹈火,我只是要你帮我带着白芷和笑笑,远离京城,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作为他日我们安家的场所。”

安平也不多问一句为什么,只正色道:“是,小姐,安平一定不负小姐所托。”

林婕仪也不再废话,唤了白芷进来,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

☆、新生

先是听得要把自己许配给安平,白芷羞红了脸,暗自欢喜不已,但后来听得小姐竟要自己带着笑笑先行离开,白芷不愿意了:“小姐,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芷都一定要陪在小姐身边。”

林婕仪皱眉:“白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现在交给你的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任务,笑笑是我们的命g子,你保得她安全无恙,便是对我们的最大帮助了,而且我们将来要住的地方全都需要你们帮忙打点,你不答应的话我怎么能安得下心来做剩下的事情?你也知道狄浩然是一定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的,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

白芷想想也很有道理,可还是心有不甘:“可是,自从上次小姐失踪之后,白芷曾经发过誓,如果能找到小姐,白芷以后绝不会再离开小姐半步的。”

“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我让你去做的事更重要,想必天上曾听你发誓的神仙也能明白的。”

“是,小姐,白芷一定会好好照顾笑笑小姐的,小姐一定要快点来找白芷啊!”

“放心吧,等你们找到地方安顿下来,想法子传信给狄浩然,他会有办法通知我们的。”

为了防止人多容易走漏风声,林婕仪连老王和王嫂夫妇二人也瞒着,只编了个借口,把他夫妇二人连同笑笑的n娘一起打发去了邻镇两天。

苏文青入狱第二天下午,苏夫人林婕仪由于担忧过度,暴病身亡,当下苏府就摆起了灵堂,阖府上下一片缟素,凄哀非常。傍晚时分,白芷硬把十分伤心的林家夫妇劝回了家,林家夫妇刚出门不到办盏茶的功夫,苏府突然失火,火光冲天,熊熊烈焰整整烧了一个晚上。

与此同时,天牢中的苏文青突然暴病身亡,全身腐烂,惨不可睹,被狱卒随意用草席裹了,扔到城西乱葬岗。

第二天早上,老王和王嫂夫妇得到消息从邻镇赶回来时,苏家的大火已经熄灭,废墟中找到两大一小焦尸三具,王嫂当时立即昏厥过去,醒来后与老王默默离开。林家夫妇悲痛欲绝,敛了三具焦尸。

三天后,怡山村后山密林中的一座小屋内。

“狄浩然,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十二个时辰后就会醒过来吗?现在都三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狄浩然挠头,他也暗暗焦急,当初那老道把药粉给他的时候确实是说过假死药的效用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的:“丫头你不要着急啊,你看他呼吸平稳有力,身上的体温也恢复了,伤口也愈合得很好,说明他这个人还是很有生机的嘛,现在还不醒来,也许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林婕仪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姑且也只能这么听着了。

“林姐姐,我们来了。”门外传来清脆的喊声,林婕仪忙打开门,把走得一头汗水的两人迎了进来,原来是那原山贼头子路文山的娘子和芳儿小姑娘。

“多谢路大嫂,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林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我们怡山村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林姑娘你啊!对了,今天苏大夫怎么样?”

林婕仪叹了口气:“唉,还是老样子。”

芳儿娘安慰道:“林姑娘不要太担心了,苏大夫吉人天相,这么大一个坎都迈过来了,这次也必定不会有事的。”

芳儿也从怀里掏出几个成熟的琼果塞到林婕仪手里:“林姐姐,你不要不高兴,哥哥肯定会好起来的。芳儿特地去摘了琼果给你吃,吃了甜甜的琼果,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每次芳儿不舒服,娘亲都会去摘琼果给芳儿吃的,芳儿吃了以后就好了。”

林婕仪感动地m了m芳儿的头:“谢谢你,芳儿。”

林婕仪他们现在偷偷躲在怡山村的后山,原来给看林人盖的,现在已闲置的小屋里住着,为了避免暴露行迹,不敢生火做饭,路大嫂便一日三次把做好的饭菜和熬好的药汁悄悄送上山来。

由于苏文青现在是处于昏迷之中,无法自行吞咽,林婕仪便每每把粥水药汁先自己含了,再口对口地哺入苏文青的嘴里,用舌尖把它们送入喉咙深处,使他吞咽下去。

狄浩然虽然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文青饿死,可每次一看到这个情景,心中总会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那滋味沿着四肢百骸连同五脏六腑转了一圈,最后在喉咙深处留了个酸溜溜的尾儿,噎得他十分难受。

路大嫂的保温措施做得非常好,送上来的饭菜和药汁都还是滚烫的,林婕仪便先在桌上搁着,打算先去打点水回来给苏文青擦洗伤口,换了药之后再喂他吃粥喝药。

狄浩然等她出门,走到床边伸手一捏苏文青两颊,就让他张开口,另一只手端起粥碗,一股脑儿倒入他的口里,暗运内力给他逼入腹中,三下五除二灌完一碗粥,也不管烫不烫,又灌下去一碗药。

林婕仪打了水回来,狐疑地看着桌上的两个空碗,又看了看狄浩然。

狄浩然两手一摊,坦然说道:“我帮你喂他喝了。”

“真的?没有偷偷倒掉?”

“我吃饱了撑的啊,倒他的药?你以为我不想他醒过来啊,天天在这里陪着你们好玩吗?我京城里还有一大堆公务等着处理呢!”

“那你怎么喂的啊?”

“就这样喂呗,他自己就吞了,我就说他正在好转嘛,你看现在都会自己吞咽了,肯定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正说着,床上的苏文青手指动了两下,一直留意着他的动静的林婕仪马上扑了过去,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文青,你醒了吗?快睁开眼睛看看呀,我们逃出来了,没事了,没事了……”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到了,眼泪顺着双颊流了下来,“你怎么还在睡呀?你怎么可以刚刚还给我一个婚礼就把我抛下了呢?”

苏文青又一动不动地陷入了沉睡,林婕仪把脸埋在他的掌心,久久地不发一言,只有瘦削的双肩偶尔抽动一两下。狄浩然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终于长叹一口气,踱了出去。

晚上,月朗星稀,林婕仪和狄浩然两人吃过晚饭后坐在屋外的石块上乘凉,林婕仪发现,这个昔日一派天真无邪的小正太,如今的脸上竟也有了一点沧桑之态,倒是显得成熟和稳重了不少,不由得感叹真的是时光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啊!

狄浩然道:“丫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苏文青真的一直都醒不过来,那你怎么办?”

“醒不过来啊?”也不是没可能的,林婕仪在现代也没少见植物人的例子,“那也没办法啊,只好带着他去找到笑笑他们,然后每天都这样喂他吃饭,给他擦身,帮他按摩身子以免肌r萎缩。我身上带着的银票不少,是个小富婆呢,生活倒是不成问题的。”

“你还这么年轻,难道真的愿意就这样过一辈子?”

林婕仪叹气:“我也不想啊,可谁叫我倒霉呢?带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拖油瓶,我还能怎么样?”

“如果有人可以不介意你过往的一切,愿意跟你在一起好好地照顾苏文青和笑笑,你愿意嫁给他,跟他一起好好地生活吗?”

林婕仪摇摇头:“也许一开始是不介意的,可是有什么感情能耐得住这天长日久岁月的消磨?光是这世俗的眼光就足以让他苦不堪言的。再说,万一他醒来了呢?”

狄浩然黯然道:“我只是觉得,让你一个女人去承担这一切,太累了。”

林婕仪笑笑道:“没关系呀,我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两人久久没有说话,一朵乌云缓缓地飘过月亮,狄浩然下定了决心似地说:“丫头,我不能陪着你们了,我明天要走了。”

“走?去哪里?”

“西北战事吃紧,我爹爹前些日子就说过要让我去军中历练一番,过两日就要出发了,明天就要回去做些准备。”

“哦,也是应该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嘛!”林婕仪随口答了一句,停了好一会儿才回味清楚话中的意思,心中好像被活生生地扯去了一块,那空缺了的一角隐隐生疼。这些日子以来,早就习惯了一直都有他在身边,很轻易地就让人忽略了其实他也应该有他自己的生活。

因为有他在帮忙撑着,即使遇到了再多的不幸,她也觉得自己还能承担得起,他突然的撤退,让她觉得一直以来支撑着自己的支柱轰然倒塌,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累。

“丫头,对不起,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一个人走了。”

林婕仪强作镇定:“说什么呢,你早该走了,这次去军中历练可要好好表现,多挣点功名回来啊!”

“这个自然!”狄浩然豪情万丈,“下次你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是军功赫赫的狄将军了!”

“嗯,我相信,你肯定行的。”

“明日我一早就走,你不用送我了,千万别哭哭啼啼的,最讨厌送别的场面。”

……

第二天林婕仪起床的时候,狄浩然果然已经离开了,所有的物品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林婕仪心里空空的,在门口站了许久,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啪”地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忙跑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苏文青坐了起来,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打碎的瓷碗和一大滩水渍,看见林婕仪进来,忙摆着手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口渴了想喝水……”

林婕仪激动地扑过去抱住了他:“文青,你真的醒过来了?”

苏文青怯怯地推了推她:“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娘亲呢?”

☆、失忆

林婕仪仿佛当头被人用大b子砸了一b,惊得倒退了两步,不是那么狗血吧,他是失忆还是被人穿越附身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

苏文青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我叫苏文青。早上娘亲带我去赶集,突然前面有一辆马车冲了过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姐姐,你知道我娘亲去哪里了吗?”

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失忆?可是还知道自己是谁,但他的娘亲不是很早以前就去世了吗?难道是,重生?

“苏文青,你今年多大了?”

“娘亲说我过完年就五岁了。”

五岁!天哪,林婕仪尖叫一声,一头冲了出去,抱住一颗大树就开始拳打脚踢,一边踢一边骂:“死苏文青,臭苏文青,你居然回到了五岁,居然把我给忘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林姐姐,你在干什么啊?”

“林姑娘,发生了什么事?苏大夫怎么了?”原来是路大嫂和芳儿送早饭过来,撞见林婕仪发狂的模样吓了一跳,林婕仪停下手,抱着树干继续哀嚎了半天,才回过头擦擦眼泪说:“我没事,刚才心里有点不痛快,发泄了出来就好了。”

过来牵了芳儿:“快进去吧,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路大嫂一脚刚跨进房中,就看见了在桌边坐得端端正正的苏文青:“天,苏大夫醒了!怪不得林姑娘刚才那么激动,苏大夫你可算醒过来了,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可把林姑娘给急坏了。”

苏文青看看四周,小心地说:“大娘,这屋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什么苏大夫。”

路大嫂一怔,目光就看向了林婕仪,林婕仪摊开双手,给了她一个无奈的眼神。苏文青看见芳儿,眼前一亮,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同龄”人,连忙跑过去拉着芳儿的手道:“小姐姐,这里是哪里啊?你有没有见过我娘亲?”

芳儿也吓着了,连忙抽出自己的手跑到自个儿娘亲的身边:“娘,苏大哥哥他怎么了?”

林婕仪叹了口气,对两人道:“他醒来之后就只剩下自己五岁之前的记忆了。”

路大嫂还没反应过来,苏文青突然“哇!”地大哭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把我娘亲弄到哪里去了?”这么一个大男人,真是……

林婕仪硬着头皮去哄他:“你别着急,我们都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你乖,别哭了。”

苏文青这才停止了哭闹:“那我娘呢?”

林婕仪哪里去找个娘亲给他,只好胡乱编了一番:“我们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只有一个人,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地,好好吃饭,好好喝药,把伤养好了之后我就带你去找你的娘亲,好不好?”

苏文青鼻子一抽一抽的,有点怀疑地看着林婕仪:“真的?”

林婕仪举起右手:“我保证。”

“姐姐我饿了。”

“那快吃饭吧!”林婕仪在桌上摆开了路大嫂送上来的饭菜,苏文青左手拿起一个馒头,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口,慢慢咽下,又用右手拿勺子舀了一口粥,轻轻吹凉送进嘴里,模样斯文有礼,果然是从小就教养良好。

路大嫂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担忧地看着林婕仪:“林姑娘,这可怎么办才好?”

林婕仪看着苏文青极好看的吃相,心头突然涌过一股暖流,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了呢,只要人还在,其他的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她微笑着对路大嫂道:“留得一条命在便已经是万幸了,我原来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那我就这样照顾他一辈子,可是他醒来了,虽然只有五岁的记忆,可是照顾一个五岁的小孩,总比照顾一个昏迷的人容易多了吧!”

“可是,他连林姑娘你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他总会长大的。”如果有缘,两人终究还是能在一起。

路大嫂不住地头叹气地带着芳儿下山去了。

苏文青吃完一个馒头一碗粥,规规矩矩地放下了碗筷:“姐姐,我吃饱了。”

“好,那你先回床上躺着歇着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要走动太多,免得扯得伤口又裂开了,一会我去帮你换药。”林婕仪匆匆地吃着早饭填饱自己的肚子。

“好的,谢谢姐姐。”苏文青乖乖地自己走到床上慢慢躺好。

“姐姐,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嗯?什么事啊?”

“为什么我睡了一觉,身子好像长大了许多?我觉得我的手都快有爹爹的那么大了。”

“这个啊,因为你受了伤,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醒来后觉得长大了一点也是正常的。”

“哦,这样啊!”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明白了没有,苏文青瞪大了眼睛认真地思考着醒来后见到的这陌生的一切。

“姐姐!”

“还有什么事?”

“我想去尿尿。”

“马桶在房门背后,你自己去吧!”

苏文青悉悉索索地走了过去,片刻,一声惊呼,林婕仪连忙跑了过去:“怎么了怎么了?”只见他外袍大敞,亵裤半褪,单手扶着自己软趴趴的小鸟,一脸惊惶之色。虽然林婕仪这些天照顾他,每日帮他擦身什么都看光光了,可是咋见此情景还是窘迫得捂住了眼睛:“你在干什么啊?”

“我尿尿的地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还长了许多毛毛……”

“你长大了嘛,每个男人长大都会变成这样的,没关系的,还是一样可以用来尿尿的,你快尿吧!”林婕仪很想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苏文青还捏着这个新奇的玩意仔细端详着:“每个人都是这样?那姐姐你也是这样的吗?给我看看好不好?”

“我是女人啊,女人当然是不一样的。”

“哦,我想起来了,娘亲跟我说过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尿尿的地方长得不一样。那姐姐你那里是怎么样的啊?”

林婕仪强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耐着心道:“这个地方是每个人的私密之处,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只有成了亲的人可以互相看,所以你以后也不能让别人看见,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只能给我以后的娘子看,对吗?”苏文青受教地连连点头。

“没错。”林婕仪无力地点头。

苏文青身体还很虚弱,换了药之后很快又睡着了。换药的时候免不了要解开衣服,苏文青死死地拉着自己的裤子不让林婕仪脱,口口声声说那里只有自己将来的娘子可以看,林婕仪气极,大声说我早就看过了,你一个小屁孩哪来的那么多破讲究,苏文青才委委屈屈地松了手。

现在天气热,这些日子林婕仪每天都是趁天色将暗未暗之时到山上的溪流里洗澡的,见苏文青睡得正熟,估m着不会那么快醒来,便拿了一套干净衣裳,到溪里好好地洗个痛快。

溪水只有齐腰深,林婕仪埋首在水里洗干净了头发,站了起来准备拧干头发上的水挽起来。

“原来女孩子的身子是长成这样的啊!”吓得林婕仪脚下一滑,身子一侧就沉到水里喝了两口水,好容易折腾着蹲在水里不敢起来,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苏文青蹲在水边,认真地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才醒来看不见姐姐,心里有点害怕,就出来找你了。”

“你怎么可以偷看女孩子洗澡?”

“我只看你,别人我都不看。”

“谁也不能看,偷看女孩子洗澡是不对的。”

“姐姐,我刚才睡觉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不是说每个人的身子都只有跟自己成了亲的人可以看吗?我的身子被你看过了,那我只能跟你成亲了。那我现在看你也不叫做偷看,因为你本来就是我未来的娘子啊!”

听得林婕仪瞠目结舌,他到底是不是只有五岁的智商啊,这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的话吗?她还很想告诉他,我不是你未来的娘子,我现在就是你的娘子,可看着他天真无暇的眼神,她觉得,真心说不出口。

“姐姐娘子,我也很想玩水,我可以下来和你一起洗澡吗?”

“不可以。”林婕仪看见他瞬间受伤的眼神,换了柔和一点的语气道,“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能泡水。”

“那等我的伤全好了就可以跟姐姐娘子一起洗澡了吗?”

“到时候再说吧!”被叫做姐姐娘子的人表示自己很无奈。

洗完澡回到屋中,苏文青找了一块干布帮林婕仪擦头发,他先把布按在她的头上,轻轻按摩吸干头皮,再一点点地顺着长发下来挤干水分,动作温柔熟练:“舒服吗?”这是属于成年男子的声音,醇厚、低沉,恍惚间林婕仪把他当成了原来的那个苏文青,如同以往每一个他帮她擦头发的日子一样,很想靠进他的怀里,汲取他温暖的气息。

接下来苏文青的一句话马上又把她拉回了现实:“我娘亲每次洗完头也很喜欢我帮她擦头发。”擦完又拿起梳子仔仔细细地梳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披散在背后,苏文青感叹道:“姐姐娘子的头发真好看。”

林婕仪苦笑一声:“不早了,去睡觉吧!”

苏文青扯扯林婕仪的袖子:“你陪我一起睡吗?我一个人会害怕。”

“好的,我陪你。”两人相拥着一起入眠,近在咫尺呼吸可闻,林婕仪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是你的娘子。

☆、江南

十几日的光y一晃而过,苏文青身上的外伤已尽数好了,虽然x子沉静,教养良好,可是总脱不了五岁的小男孩该有的活泼好动。

于是林婕仪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整日蹦蹦跳跳地在眼前晃来晃去,哭笑不得。而且苏文青还和芳儿成了好朋友,两人整天一起去掏鸟蛋捅蜂窝,弄得灰头土脸地回来,有一次甚至捉了一条毛毛虫回来养在茶杯里,把半夜起来倒茶喝的林婕仪吓得哇哇大叫。

林婕仪不无心酸地看着两个人两小无猜,颇有点青梅竹马的意味,决心要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确定一下自己的所有权。

这个时间便定在了夜深人静的床上,苏文青玩了一天累得两眼都睁不开,却活生生给林婕仪给摇醒了。

姐姐娘子,青儿要睡觉。苏文青揉着眼睛道。

青儿乖,回答姐姐几个问题,就让你睡觉。因为苏文青总是自称青儿,林婕仪潜移默化也唤起他青儿来,谁是你的娘子?

你呀!苏文青一脸不耐烦,一副这还用问吗的表情。

那芳儿呢?

芳儿是姐姐啊!苏文青回答得很顺溜。

林婕仪一头冷汗:那你是喜欢芳儿还是喜欢我啊?

喜欢跟芳儿玩。

什么?林婕仪炸毛。

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姐姐娘子。苏文青双手搂住林婕仪的脖子,整个头埋在她的怀里拱啊拱啊,姐姐娘子身上真香真软,好舒服。

林婕仪拍着他的头道:那青儿你要记着了,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能够喜欢一个姑娘,只能娶一个娘子,你如果喜欢我的话,那这辈子就只能喜欢我一个,决不能再喜欢别人,你可以做得到吗?林婕仪有种自己在诱导小孩的错觉,不过一夫一妻制教育,还是要从小抓起才行。

苏文青点头:青儿明白,青儿这辈子只喜欢娘子一个。

还有很多事情,比如说牵手啊,搂搂抱抱啊,甚至是亲嘴什么的,这些都是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你绝对不可以跟别的女孩子做,如果做了的话,我会很难过,很伤心,然后就离开你再也不回来了。

苏文青急道:姐姐娘子你不要走,青儿一定会乖乖的,一定不会做姐姐不喜欢的事情。姐姐娘子说的话,青儿一直都记在心里的,跟芳儿一起玩的时候,每次去尿尿,我都会躲得远远的,从来不让她看见。

嗯,这就乖了,好了,睡觉吧!林婕仪拍拍苏文青的脑袋。

苏文青倚在林婕仪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舒舒服服地睡着了。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一只大掌搁在她的x前,刚刚好就包覆住了一团柔软。林婕仪觉得一阵阵热力从他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衣衫不断地传递过来,汇集成一股热流,在全身各处不住流窜,只觉得烦躁难安。

好不容易才进入了梦乡,睡得正舒服,突然被人在身上蹭来蹭去弄醒了,迷迷糊糊之间推了他一把:你干嘛啊?

苏文青的声音怪怪的:姐姐娘子,我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啊?林婕仪马上清醒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脸红红的,体温也有点高,难道是发烧了?

苏文青抓着林婕仪一只手按向自己下面的坚硬之处:这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变得又硬又热,还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刚才我在你身上蹭了蹭,好像舒服了一点,可是又好像更难受了。姐姐娘子,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会不会要死了?

这可的确难办,林婕仪心道,这个人心智是变成孩子了,可生理反应却完全还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到底该怎么说才能既不荼毒他纯洁的心灵又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呢?

正沉吟间,一只手无意识地沿着那火热的轮廓上下滑动着,忽然听得苏文青满足地喟叹一声:这样好舒服。

林婕仪脑中刚冒出一个要不就顺势把洞房花烛那夜没办成的事给办了的想法,马上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不行不行,你以为这真的是r文啊,对着一个五岁的小孩,谁干得出这种事?

触电般地把自己手缩了回来,林婕仪告诉他:放心,你没生病,这是一种正常现象,每个男人每天早上都会这样的,这样就说明你有了传宗接代的能力,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林婕仪一边说一边擦了一头的冷汗,这知心姐姐,还真不容易做啊!

每天早上都会这样吗?可是真的好难受啊!姐姐娘子,你再帮我m一下好不好?

不行,这不可以乱m的。你要是真的难受,就到外面用冷水泡一下就没事了。

话刚说完,苏文青就冲了出去,看来真的是忍得很难受。不久之后带着一身水湿回来,高兴地对林婕仪说:姐姐娘子说得太对了,果然泡了一会而冷水它就软下去了,一点儿也不难受了。说完毫不避讳地就在林婕仪面前换起衣服来。

林婕仪呵呵干笑两声:没事了就好。心道如果常常这样强行抑制欲/望,不知道对功能会不会有影响,如果因此而影响了自己将来的福利,那会不会有点得不偿失?

忽忽又是十几天过去,苏文青已经问过好多次什么时候带他去找娘亲,该找的借口都找过了,林婕仪觉得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推脱的时候,终于收到了安平通过狄浩然辗转送过来的信,告诉林婕仪他们已经在一个江南小镇找到了落脚之处,买下了一片茶园及房子,随信附上详细地址,等着林婕仪去找他们。

路大嫂也到京城去打探过消息,苏文青的死并没有引起过太大的波澜,苏府一场大火也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几天谈资,很快就淹没在八卦的洪流中了,一个多月过去之后,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会想起这件事情。

林婕仪觉得,也该是时候离开,去开创自己的新生活了。路大嫂帮他们准备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车夫,收拾了为数不多的一点行李,依依惜别之后,踏上了旅途。

一路上倒也顺利,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近一个月,已到了烟雨朦胧的江南地区。

当初决定来江南,白芷和安平是有过争执的,安平本来想去的是大漠孤烟直的漠北,一来离京城远远的,不会惹上是非,二来也是向往那种长河落日圆的豪迈;可白芷不依,一定要去江南,理由是小姐说过,她的梦想是在江南有一座房子,前面养**后面种菜,与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生活。

虽然安平听起来这怎么都不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梦想,但看见白芷也是一脸神往的表情,他觉得去江南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于是找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江南小镇,小镇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枕溪,婉约、安静,延绵的小雨把青石板小巷冲刷得干干净净的,整个小镇笼罩在一种烟雨迷蒙的静谧之中,白芷一看就爱上了这儿:安管事,就在这儿吧,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就这样停了下来,找个了客栈安顿好之后,安平很快就发挥了他管事多年来长袖善舞的特长,以极合理的价格买下了一座临水的院子和随房子附赠的一大片茶园。对于这个茶园,安平的说法是,虽然小姐身上带着的钱不少,但中不能坐吃山空,总要有点能入息的产业才好。

白芷深以为然。

笑笑也极喜欢这个地方,不过是住了短短一个月,就被这江南水乡的灵气滋养得更加唇红齿白,水灵灵地一把就能掐出水来。

小镇上的居民温文好客,也很喜欢这两个带着孩子的干净斯文的年轻人,三个人很快就融入了江南小镇的生活。

这天早上,白芷一起来就发现笑笑有点儿不对劲,身上滚烫,整个人都蔫蔫的,喂她喝了点米汤,白芷就匆匆带着笑笑赶去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馆——宝芝堂。

“大夫,大夫快救人啊!”一个妇人用一辆独轮车推着一个壮汉出现在宝芝堂门口。

一位十三四岁的药僮走了出来:“这位大姐,大夫出诊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妇人急道:“那可怎么办呀,这位小大夫,你帮我看看吧,我相公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

小药僮挠挠头:“大姐,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也不会看病呀。”

“小大夫,你好歹也跟了张大夫那么长时间,就帮帮忙救救我相公吧。”

小药僮硬着头皮给病人把脉,又掀开眼睛扒开嘴巴看看闻闻,实在是不得头绪,急得满头大汗。

医馆门外聚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林婕仪和苏文青正好经过此处,也来凑个热闹。苏文青扯扯林婕仪的袖子,轻声道:“这个人是不小心吃了类似八角的莽草中毒了。”

林婕仪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可不能乱说啊!”

“你看他昏迷不醒,四肢偶尔抽搐,指甲青紫,面部有小红点,分明就是中毒的症状。”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莽草中毒?”如果是失忆之前,林婕仪当然相信苏文青的医术,但现在他就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

“你看他鞋子底下的泥巴上还粘着一块莽草的叶子呢!不信的话你问问他们,今天是不是吃过用八角做的菜。”

两人说着说着就忘记了压低嗓音,旁边早有人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张口便问:“这位大姐,你相公中午吃了什么?”

妇人想了一下道:“昨天我娘家的妹子送来一只肥鸭,我今上午杀了用香料焖了,给相公下酒,相公吃了大半只。”

“那请问大姐焖鸭的香料中是否有用到八角?”苏文青上前一步问道。

“姑爷,小姐!”不待妇人回答,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惊喜的呼声。

☆、青园

苏文青现在的记忆中没有白芷这个人,当然不知道她叫的是自己,只是认真地听着妇人的回答:“有啊,刚好家中的八角用完了,我说去买,相公说他看见附近的山脚下长着不少野生的,他去摘点回来就行了。今天做这鸭子用的八角就是相公去摘的。”

“这就是了,莽草外形与八角极为相似,一般人不留意很容易认错的,不过没关系,用黑豆取汁服下,就可以解毒了。”

妇人将信将疑地看看苏文青又看看小药僮,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小药僮点点头道:“医书上确实是有这样的记载,权且试试也无妨。”说完就去帮忙准备黑豆汁。

却说那边林婕仪早跟白芷和笑笑又哭又笑地细诉了一番离情了,看见苏文青空了下来,白芷马上抱着笑笑过去:“姑爷,笑笑发烧了,快给她看看吧。”

林婕仪还来不及告诉她苏文青的事,见此刚想阻拦,却见苏文青已经认真地给笑笑看起病来,那熟练的动作,沉思的表情,哪里像一个失忆的人?

“没事,她只是在长牙,所以有点发烧,多喝点水,不用吃药,香菜去叶子留j和g三四g,白萝卜两三片,生姜一两片,加冰糖加水煮一刻钟,放温后服下即可。”苏文青客气地对白芷道。

这时先前那昏迷不醒的壮汉服了黑豆汁,竟慢慢地醒了过来,妇人大呼神医,拉着他感激不已。苏文青不好意思道:“我哪里是什么神医,只不过是刚好知道而已。你相公中毒刚愈,身子还要好好调养才行。”

这时又有一个老头走了过来:“大夫,你也帮小老儿看看吧,我这气喘的毛病好几年了总好不了。”旁边还有几人跟着道:“大夫,我也要看。”

苏文青索x就当街给人看起病来,小药僮也是个机灵乖巧的,主动把大伙儿迎进医馆,纸笔伺候着把苏文青脱口而出的药方记录下来,分拣好了给病患送过来,这一看就是一个多时辰,虽然张大夫不在,可医馆光是卖药也赚了不少。

苏文青虽然看病看得熟练,可实在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的,别人给他诊金他就收下,高高兴兴地给林婕仪收起来,张大夫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苏文青在他的医馆中收钱收得不亦乐乎的情景,生生把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老夫的医馆,岂容你这黄口小儿在此胡闹?”

小药僮急忙道:“师傅,不是的,这位苏大夫的医术十分高明……”

张大夫气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又怎么会有这许多外人在这里闹得乌烟瘴气?滚,都给我滚出去!”说着拿起柜上的**毛掸子就开始赶人。

人群一下子就被赶得散了个干净,白芷也激动地带着自家小姐和姑爷回家。林婕仪不解地问苏文青:“你怎么会给人看病的?”

苏文青自己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东西好像是在我的脑子里自己冒出来的,只要一看到那人的症状,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该用的药也会自己就蹦了出来。”

“那你除此之外,脑子里还有没有想起其他的什么?”

“其他的啊,没有了。不过给人看病的时候,我感觉很快乐。”苏文青认真想了想道,接着又问:“我们这是要跟这位姐姐去哪里啊?还有这个小孩是谁?你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啊!”苏文青指了指林婕仪怀中的笑笑,有点不高兴她一出现就占据了她的大部分关怀。

“这个姐姐叫白芷,她叫笑笑,是我们的孩子,现在白芷要带我们回家,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住在这里不走了?可是姐姐娘子不是说过要带我去找娘亲的吗?”苏文青有点着急地说。

林婕仪突然觉得,不能再这么糊弄着他过去了,他虽然失忆,心智变小了,可是并不笨,该知道的事情还是会知道的,如果自己给他说了一个谎,就必须用无数的谎言去圆这个谎,这样太累,对他也不公平,也许是时候跟他说实话了。

“青儿,回家之后我有话要跟你说,也许你听了会有点儿伤心,但我觉得你一定可以接受得了的。”

“是不是我娘亲出什么事了?”苏文青敏感地问。

“今晚再慢慢说吧!”

白芷在前面走了一会儿,突然兴奋地回过头说:“小姐你还没有坐过船吧,要不要坐船回去?”

林婕仪本来不想麻烦,可看苏文青也是一脸向往的表情,便答应了。白芷很快就找了一条小木船过来,原来此处水路四通八达,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私家码头,有人专门做水上载客生意的,远远看见招招手就过来了,以便不爱自己划船的人们走家串户,就像现代的出租车一样方便。

林婕仪记得自己前世曾到周庄旅游,正好有古装戏的剧组正在拍片,当地的居民都是极富经验的群众演员,一人一套戏服往身上一套,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俨然就是一个古代的小镇,搞得林婕仪他们几个外来者倒像是番邦夷人了。此时此刻,恍惚中又有了一种回到当初的感觉,真是梦里不知身是客啊!

一路上经过许多形态各异的石桥,小巧玲珑、建筑典雅,有的桥身上还刻着楹联:“浅渚波光云影,小桥流水江村”淡淡地道尽了此地的魅力所在。

很快就到了白芷他们买的宅子的所在之处,从码头上去就是宅子的后门,枕溪的房子也是极具江南特色的,看着门面不大,纵深却是极深,一层层一进进的,很有一种厚重内敛的风格。

“小姐,咱们的宅子还没有起名字呢!您赶紧给取个名字,让安管事找人刻了牌匾好挂上去。”

园子古朴清幽,还有不少颇有一些年头的古树,郁郁葱葱的,林婕仪看了苏文青一眼,道:“就叫青园吧!”

安顿下来之后,趁着苏文青去了茅厕,白芷悄悄地对林婕仪道:“小姐,我怎么觉得姑爷有点儿不对劲呢?”

林婕仪便把救出苏文青之后的事情大略说了,白芷一惊一乍地听完,又奇怪道:“既然小姐您说姑爷只剩下五岁之前的记忆,那他怎么还能帮人看病呢?总不能他在五岁之前就已经有了这么高明的医术了吧?”

林婕仪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因为关于医术这方面的记忆他并没有失去吧!”其实林婕仪这段时间很清晰地体会到,苏文青只是把五岁之后的记忆都忘记了,所以醒过来时会以为自己只有五岁,但很有可能智商并没有退化,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只要是她告诉他的事情,他都能接受并且理解,思维方式跟一个大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很多事情都没有听过学过,所以说话行事显得有点幼稚而已。

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恢复如常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婕仪想两个人事实上都是成年男女,总是睡在一处挨挨擦擦,难免惹起火来,自己不想担上一个猥亵幼童的罪名,可是如果老让他去泡冷水的话又怕对身体不好。于是就想两人分房睡,刚提出呢,苏文青就不干了,抱着她的手臂直摇晃:“不嘛,姐姐娘子,我就要跟你一起睡嘛!你有了笑笑就不要青儿了吗?”

白芷在一旁憋笑憋到内伤,匆匆整理好床铺就赶紧出去了。

苏文青继续道:“姐姐娘子不是说今晚有事要和我说的吗?”

林婕仪这才想起来本想着今晚要告诉苏文青关于他娘亲的事的,不由得又头痛起来,这事还真是不太好说啊!

苏文青拉着她坐到床上,伸手就帮它脱衣服:“咱们躺下来一边睡觉一边说吧!”

“好吧!”林婕仪只好乖乖地被他伺候着躺下,“青儿,我现在要跟你说的事也许你会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但这确实都是真的。”

“其实,你不是五岁,而是二十二岁,出事之前你是一名太医,被人陷害要被处斩,我们救你的时候出了一点岔子,你醒来之后就失去了五岁之后的记忆,所以才会以为自己只有五岁。”

“嗯!”苏文青认真地点点头,“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想过,我也觉得我自己的样子g本就不像是五岁的样子。我在水里看过自己的样子,跟我爹爹一样。原来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啊!”

“对啊,你不但是个大人,还是个受人尊重的大夫呢,所以今天你才能这么熟练地帮人看病。”

“那姐姐娘子你是我的什么人呢?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你的娘子啊!”

“原来你真的是我的娘子啊!太好了,我还想着长大了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娘子呢,原来已经是了。”苏文青高兴地抱住了林婕仪,“难怪你说笑笑是咱们的孩子,她真的是我们两个生的女儿吗?”

林婕仪想了想:“嗯!”了一声,如果他真的一直都不能恢复记忆,那让他把笑笑当成是他们两个的亲生女儿也未尝不可,反正这儿除了白芷和安平之外,也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只要告诉他们两个禁口就可以了。私心里,林婕仪并不想让他想起笑笑的亲娘。

“娘子,怎么样才能生孩子呀?我们再生一个吧?”苏文青把自己的脸在她脸上蹭着。

林婕仪道:“别闹,我还有事要告诉你呢!你不是一直在问你的爹爹和娘亲吗?”

“对啊,他们怎么了?”

“其实他们在你十岁的那一年就已经去世了……”林婕仪缓缓地把苏文青告诉过她的那个故事讲给了他听。

“不可能!我爹爹和娘亲都好好的,怎么会去世了。你不愿意带我去找他们,所以故意编出这样的故事来骗我的是不是!”苏文青捂着耳朵不愿意相信。

☆、茶园

林婕仪知道苏文青一时难以接受这个噩耗,又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像抱小孩似的搂着他,轻轻抚m着他的发丝,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尽情哭泣。心里一阵阵地酸楚,真不知当年那个十岁的他初闻噩耗是怎么挺过来的。

过了许久,直到林婕仪x口的衣衫都已湿透,苏文青才停了下来:“对不起,娘子,我刚才一时着急乱说话了,你不要生气。”

林婕仪柔声道:“我不生气,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娘子,那我以后就只剩下你了吗?”

“怎么会呢,我们还有一个家,有笑笑啊,还有白芷和安平啊,他们都是我们的家人,我们以后一定会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的。你不是还懂医术吗?我们还可以再开一个医馆,跟在京城里一样,还叫仁心堂,好不好?”

“真的吗?”

“当然啦,你是男人啊,是一家之主啊,要赚钱养活我们一家人的呢!”

“嗯。”苏文青点点头,“不过,我想先去买点医书回来看一看,今天给人看病的时候我虽然好像懂得许多,可是这会儿又不怎么想得起来了,我怕到时候会忘了或者记错了。”

“好的,咱们不着急,慢慢来。”

得知事实真相的苏文青消沉了两天,幸而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请安平带着他到书店了去买了许多医书回来,终日在书房中埋头苦读,整个人也变得沉稳了许多。林婕仪有点心酸地想,这孩子,恐怕当年十岁以后,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吧,还当真有点怀念他刚失忆时的那份天真呢!

这两天林婕仪也在白芷的帮助下把青园家里这边的事务都给打点好了,听说他们还买了一个茶园,便有点心动想去看看。

茶园位于镇郊,方圆不是很大,但胜在环境清雅、气味清幽,只是过于普通了,单纯就是一个种茶的地方。

林婕仪请人依着原来的地势稍事修整了一下,依着自己原先的田园梦想建了一栋小木屋,想要体会田园生活的时候就过来小住几天,另外又随意搭建了一些竹亭木桥什么的,增加一些趣味,路旁随意点缀一些原木的桌椅,走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天气好又有心情的时候甚至可以在茶林边围桌小酌,别有一番情趣。

茶园中另辟了一角,种一些常见的蔬菜药材等,便于日常取用。

慢慢地,茶园被她弄得不像茶园,反而是一个休闲散步的地方了,干脆就起了个名称叫“心灵茶园”,就当是一个心灵的休憩之所了。隔三差五地,他们夫妇两人带上笑笑会过来住上几天。

挑了个好日子,林婕仪给安平和白芷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郑重地把白芷交给了安平。林婕仪知道安平颇具商业头脑,又有才干,经验还丰富,不忍心让他们一直屈于人下,有心想让他们独立出去过日子。

无奈白芷死活不愿意离开林婕仪,安平心疼娇妻,再加上自己确实也是林老爷一手栽培出来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便也坚持要留下来。

林婕仪只能在青园中给他们另辟了一个院子住了下来,平时也并不把白芷当成奴婢对待,只当是好姐妹住在一起作伴了。

林婕仪知道安平这几年也攒下了不少私房银子,足够他折腾点儿生意的,只不过他不愿意自己独立门户,她便把自己带来的银票分了大半出来,告诉安平他们两家合股做生意,赚了银子的话一定要明确按股份分红。

安平犹豫良久终于同意了,还一直惴惴不安地觉得自己这样做有违忠仆之道,其实林婕仪觉得自己才是赚了便宜的哪一个。

日子便是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下去。

小镇生活悠闲,林婕仪有空就在园子里摘些野菜药材什么的用来入菜,每做出一个新的菜色,就喜滋滋地让大家品尝,好吃的保留,不好吃的继续改进,慢慢地竟也让她做出了许多有特色的菜肴。

青园旁边住的是一户谢姓读书人家,谢家老伯是私塾的先生,家中由一子一女,长子谢泉林现年十七岁,已中了秀才,是镇上有名的才子,次女谢芷然年方十四,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常常到青园串门,与白芷、笑笑都混得极熟,当然也是林婕仪宴上的常客,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枕溪这地方虽然不大,却是有着极浓郁的文化氛围,短短百年内就出过三位状元、五位探花,举人、秀才无数,更有一个优良传统,每三年举行一次文会,全镇的读书人都会参加,堪称小镇的一大经典盛事。

文会每次结束的时候都会抽签决定下一次的筹备负责人,当然由于大部分人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所以文会的费用都是由大家分摊的,并不以奢靡为重,反而是尽量的清雅别致,用林婕仪的话来说,就是充满了读书人的矫情。

之所以会说到文会的事,是因为这一年的九月,正巧轮到谢泉林主办文会,而他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在考虑如何才能出奇制胜,至今仍在头疼不已,似乎所有能想出来的法子都已经被人用过了,比如说游园宴饮啊、游船诗会啊,甚至还有状元故居一日游都有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既雅致又新奇的点子,终日在家唉声叹气。

谢芷然受自己大哥影响,在林婕仪家也忍不住叹气:如果我像林姐姐一样会做许多特别的菜式就好了,最起码在哥哥举办文会的时候还可以帮他张罗一下宴席,可惜我会的都是那些普通日常的菜式,那些文人雅士们一定看不上的。

林婕仪心中一动,这话倒是触动了她心中隐藏已久的一个念头。当年还是一个小护士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一些有特色的私房菜馆,常常梦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拥有一家,因此在心灵茶园休整的时候,她也是隐隐地怀着这样一个心思的,因此有意无意地就在茶园各处设了许多桌椅。

要不这样吧,你跟你哥哥说一下。林婕仪提议道:文会到我的茶园来办,我给你们办一场神农百草宴,怎么样啊?

真的吗?谢芷然惊喜地道:林姐姐你真的愿意让我们在心灵茶园办文会啊?可是这样会不会太累着林姐姐了啊,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林婕仪笑道:你这鬼丫头怕是早就怀了这个心思了吧!参加文会的也就十几个人吧,放心,这点子事还难不倒我!不过我只负责提供场地和宴席,文会上的其他节目还是要你们自己准备的。

太好了!谢谢你林姐姐,你真是太好人了!

很快就到了文会的日子,林婕仪j心拟定了宴席的菜色,作为文会的重头戏隆重推出,大家在优雅清凉的茶园中谈诗论赋本就十分尽兴,饥肠辘辘之际一道道清新爽口又不失新奇野趣的菜肴端上来,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首先上桌的是红薯,这本是乡下人家的裹腹之物,本上不得大雅之堂,妙就妙在这红薯体态十分袖珍,只有成人拇指般大小,用手掰开,露出浅紫色的r来,一口吃下,竟然甜入人心,像是用糖煮过一般,从一开始就熨帖了辘辘饥肠。

再上来一道开胃菜是咸酸菜拼盘,是林婕仪用泡制韩国泡菜的法子改良的中式泡菜,其中一样腌木瓜,赢得众人交口称赞。

主菜有茶青丝拌手撕**、香茅手抓骨、紫苏炒大肠、月季荷香猪蹄、益母草焖鸭,还有金不换蒸南瓜,茶青煎蛋饺,枸杞菜猪肝汤等,另有一道八角泥烩**,是用大量的香菜和八角塞在自家茶园中散养的**肚子里再按叫花**的做法p制而成的,香气奇特诱人。

最后还上了一个百草盆菜,里面都是林婕仪费尽了心思在山上移植来的野菜,幸好有苏文青这个移动的百草纲目在身边,再加上他们一段在山中生活的经历,才挑选出来的这些既好吃又有特色的野菜,林婕仪分别给它们起名为紫背天葵、人参菜、珍珠菜和百花菜等。

米饭是把刚采下来的新茶磨碎后,兑水挤汁浸染糯米,然后蒸炒成饭。这种米饭因为茶汁浸染的缘故,饭粒保持着米粒状,不仅芳香且入口不腻。

最后一道甜点是薄荷茶爽双色糕,用花型的模子扣制而成,上层雪白,下层青碧,呈半透明状,晶莹剔透,上层加了白菊,下层加了薄荷汁和茶粉,都是自己园里种的,入口极为清爽,一解饱腻之气。

至此,心灵茶园私房菜馆的神农百草宴一p打响,甚至连邻镇的文人雅士们都以能在心灵茶园中订上一席为荣。

林婕仪坚守物以稀为贵的原则,当然更主要的是不想让自己太辛苦,也不想影响自己与家人的生活,因此定下规矩,每天只订一席,每五天之后休息二天,采取的是以周为单位的双休制。正因为如此,她的百草宴更被人传得神乎其神,一宴难求。

☆、闹事

见林婕仪的私房菜馆大获成功,每日虽然只开一席,收入仍是不菲。安平渐渐打开了他的生意渠道,开了几家铺子生意都很不错,也有了大笔的正常收入。想起林婕仪说过自己是一家之主,要负责养家的话,苏文青心里就有点着急起来。

这些天他已经把买来的医术都翻遍了,觉得这些东西自己都烂熟于心,再加上平时街坊邻居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会来找他看看,他也应付得轻松自如,想来想去,觉得开个医馆的时机也成熟了,便找了个机会向林婕仪提起这事。

见苏文青医术上一点没忘,而且一说起治病救人就极有兴趣,林婕仪也有心让他重c旧业,于是让安平留意着租了一个铺面,按照仁心堂原来的摆设布置好了,苏文青原先行医的工具也凭着自己的记忆和想法给他置了一套,包括大大小小的金针啊,剜除伤口腐r用的轻薄锋利的小刀啊,还有缝合伤口用的羊肠线都准备好了,还自己设计了一套简单的蒸馏装置制备了消毒用的酒j。

只等仁心堂的大字招牌一挂上去,便正式开门营业了。

苏文青如今工作起来的样子,既认真又专业,说起话来也彬彬有礼头头是道,谁也看不出来他的心智其实只是一个小孩。如果不是在家中他常常如一个小孩般的行事作态,林婕仪真要怀疑他其实是装的。

由于苏文青刚来那天在宝芝堂前露了一手,在枕溪也算是略有薄名,开业之后竟也有不少人来找他看病,生意居然还算不错。

枕溪一向只有一家医馆宝芝堂,只有一个大夫张大夫,一向是被镇民们尊敬崇拜惯了的,哪容得了人来挑战他的权威?更何况他一直是一家独大,诊金药费定得再高别人也只能接受,现在苏文青不但诊金只收他的一半那么多,连药材的价格也比他家的便宜了不少,眼看被他分去了不少财源,心中更是不甘。

仁心堂开张第三天,就有人上门闹事了。

由于医馆不大,来的人也不算多,苏文青一人足以忙得过来,所以医馆中并没有请人,从看病到抓药,全都是苏文青自己一人搞定,林婕仪偶尔来帮忙 。这天也是他一个人在医馆中,刚好没有病人,便打了水在擦拭柜台。

突然闯进来几个五大三chu的壮汉,一脸凶神恶煞:原来就是你这小子,居然敢来搅咱们德高望重的张大夫的场子,哥们给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他,别有点儿小本事就忘了自己姓什么!说完卷起袖子就动手开砸。

所有崭新的桌椅柜台都被砸了个稀烂,药柜里全部的抽屉都被扯了出来扔在一处,药材混在一起铺了满地,连苏文青也因为躲闪不及,被人一推撞在药柜边上,昏迷倒地。

等到林婕仪他们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仁心堂里一片狼藉,那几个闹事者早已不见踪影,苏文青也才刚刚醒来,揉着后脑勺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家心知肚明是宝芝堂的张大夫不甘心苏文青抢了他多年来在枕溪的独家生意而请人来闹的事,只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去告官,再加上他们的身份,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虽然不甘不愿的,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林婕仪站在一旁很担忧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苏文青,自把他从仁心堂接回来,他就一直是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该不会这一摔,彻底摔傻了吧?

“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啊?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话说完林婕仪才想起来枕溪除了苏文青外唯一的一个大夫就是张大夫了,叹了口气道:“罢了,我给你看看吧,哪里伤着了?”扒开他的头发细看有没有红肿伤痕。

“头上看起来没什么事啊!身上呢,有没有哪里疼?”说完就想帮他解开衣服来看。

苏文青突然一把抱住林婕仪,把头埋在她的x口,闷闷地唤了声:“娘子!”

“没事了,没事了!”林婕仪拍着他的头说,“不怕了啊,那些人不会再来了,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的。”

“娘子,我想洗澡。”

“啊?”不带这么快转换情景的吧,“好,我去让人打水进来。”

“我要你陪我洗。”

“好吧,我帮你洗。”虽然以往一直都是苏文青自己洗澡的,但看在今天他受了惊吓的份上,林婕仪心软地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

洗脸、洗头,林婕仪弯下腰卖力地用布巾帮他擦洗上半身,桶内的热气蒸薰上来,将林婕仪娇美的脸蛋染上了桃花的颜色,额上渗出几滴晶莹的汗珠,看着看着,苏文青就觉得全身莫名其妙地燥热起来,原本软趴趴的小小青也逐渐有了要抬头的趋势。林婕仪挽起袖子,正要往下洗去,突然发现了那g不太老实的东西,忙站起来把布巾甩给他道:“剩下的你自己洗吧,我洗不到。”

看着眼前那双美好的纤纤玉臂,苏文青热血上涌,就把她拉得趴到了自己的x口上:“不嘛,青儿不会洗,要娘子帮我洗。”

林婕仪气急败坏地想推开他:“别闹,你看把我的衣裳都弄湿了。”苏文青死死箍着不愿放开:“湿了正好,下来一起洗,就够得着了。”说完一双手已经不老实地解起她的衣带来。

一下没回过神来,林婕仪就被他极迅速地脱光光了抱进了水里,浴桶不算大,两个人在水里面不得不紧紧贴着,林婕仪非常明显地感觉到苏文青那处既硬且热的地方牢牢地顶着自己,不自在地稍微挪动了一□子,苏文青立刻抱紧了她:“娘子,别动。”

“娘子,我这几天看了一本书,才知道男女之间,交合之后才会生孩子的。”

林婕仪一头汗,哪个不长眼的把这种少儿不宜的书给他看的?

“娘子好坏,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夫妻之间是要做这种事的?”两人全身几乎都紧紧贴在一起,苏文青在她耳边低声说话,几近呢喃。林婕仪觉得全身都在发软,艰难地控制住心神道:“你都说了,要生小孩才需要做这种事的,我们都已经有笑笑了啊!”

“可是青儿现在想要给笑笑添一个弟弟了,娘子,我们当初生笑笑的时候是怎么做的,你教教我,好吗?”

“我……”林婕仪彻底囧了,理论经验她是有不少,可是从实战上来说,她实实在在是新手一枚啊!

“娘子不告诉我没关系,青儿自己来。”苏文青一边说一边在她身上m索起来,“书上说,女子的身上有一个洞,是这里吗?”找到那一处娇嫩的花蕊,极轻极轻地打着圈儿,随后轻轻推开两瓣花瓣,在那个核儿上不轻不重地推捏起来,惹得林婕仪一阵娇呼:“不要……,不要这样……”软软的语调哪里像是拒绝,明明就是欲拒还迎好不好。

“好像不是这里。”苏文青轻轻摇摇头道,手指缓缓往后移动,故意忽略了中间那处已经略显滑腻的妙处,直接来到后/庭,借着带过来的那股滑腻,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作势欲戳进去,“难道是这里?”

吓得林婕仪忙道:“不是,不是那里。”

“那是在哪里呢?青儿找不到,娘子自己告诉我好不好?”

林婕仪羞得把脸整个埋在苏文青的肩膀上,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嘛!林婕仪这时候已经不再去想什么猥亵幼童的事了,反正他身体上就是个成年人嘛,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两个人这样彻底的肌肤相亲,也让她感觉到一种很特别的颤栗和舒适,不由自主地就想要渴望更多。

苏文青抓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怒张着的小小青上:“娘子,你带它进去,好不好?”

林婕仪握住一只手几乎无法握住的巨大,心中“砰砰”直跳,天哪,这么大,真的能进去吗?心一横眼一闭,颤抖着带着它找准位置,缓缓地往下坐了坐,巨物竟然连个头都塞不进去,“倏”地一下就滑走了。

苏文青轻轻“啊!”了一声,状似舒服又似痛苦,按捺不住地自己握住小小青,又一次对准了位置往上顶,同时按住林婕仪的腰身轻轻往下压,终于挤进去了一丁点儿,“娘子,你放松点,太紧了我进不去。”

林婕仪哪里能够放松,只觉得有个异物挤进私/处,胀胀的极为难受:“我待会儿可能会有点儿疼,你,你尽量轻点儿。”

苏文青不解地问:“书上说第一次才会疼呢,难道娘子你是第一次?”

林婕仪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突然觉得不对,他的话里怎么会有一种戏谑的语气?抬起头来看他的脸,果然苏文青的眼中有着深深的笑意,同时还有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得意:“难道你……,你g本就没有失忆,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

苏文青摇摇头:“娘子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失忆了,刚刚被人推倒撞到头才想起来的。否则的话,怎么可能把早该做的事拖到现在才做呢!”

“你这个坏蛋,我恨死你了,快放开我。”想到自己居然傻傻地被他耍着玩,林婕仪气极,双手拍打着想要推开他站起来,苏文青紧紧抱住她怎么也不松开:“到了这个时候,你叫我怎么停得下来。放心吧,娘子,为夫知道你是第一次,一定会很小心的。”

挣扎了一会,林婕仪知道自己的力气拼不过他,只好认命地停了下来,乖乖地等着他的进一步动作。

苏文青的巨大继续往里挺进,缓缓地又进去了半寸左右,这下林婕仪感觉到的不仅仅是胀得难受了,而是切切实实的疼痛,不由得大叫:“苏文青,你停下来,赶快停下来啊!”

“娘子,不行啊,真的停不下来了。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说完苏文青用力向上一撞,刺穿了最后的一层障碍,借着那一股奔涌而出的温热的y体的润滑,直接全g没入。

☆、甜蜜

林婕仪尖叫一声,刚才那狠狠的一撞,差点没把她的魂魄都给撞飞掉,那种整个人好像被生生撕成了两半的痛感,实在是太强烈了,让她觉得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第一次贯穿了自己的男人。

苏文青紧紧抵在她的身体深处一动也不敢动,低下头轻轻吻干了她脸上由于疼痛而流出的泪水,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耳边问道:“娘子,好一点了没有?”其实他也不好受,她的那里太紧了,夹得他有点疼,而且一动不动地憋得他也很难受,第一次进入女人身体的他十分怀念刚才进入时那种销/魂的感受,也许,动一动会舒服很多吧?

“娘子,我可以动了吗?”再不动的话,他觉得自己快要憋得爆炸了。

林婕仪点点头,反正都要经历的这一遭,不如早死早超生。苏文青如逢大赦,缓慢地抽/动起来,他这一动,林婕仪又后悔了,哪里有书上描写的那些快感嘛,完全就是受罪,整个甬道都火辣辣地疼着,她只能死命地咬着牙忍着,希望这一切快点过去。

幸好真的很快就过去了,苏文青在林婕仪的身体内挺动了一会,猛地往里一撞,紧紧搂住她的娇躯,浑身战栗着把自己的j华热热地洒满她的花心。林婕仪正紧闭着双眼忍受酷刑呢,突然感到他全身一僵,然后就不动了,久久地趴在她的肩窝里喘着chu气,于是,她傻傻地说了一句让自己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话:“这就完了?”

然后,她就成功地看见苏文青的整个脸,包括耳g和脖子都红透了,半晌之后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她道:“什么完了,还没开始呢!”抱着她“哗啦”地站了起来,也不顾身上湿淋淋的,就这么往床边走去。

林婕仪后悔死了,说什么不好,怎么说出这样一句话,又不是不知道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况且,这事儿这么难受,她才不要什么持久男呢,这么快结束对她来说完全就是一种解脱嘛!

她着急地试图挽回:“其实你刚才的表现已经很好了,大家都知道男人的第一次都是很快的。”

苏文青装傻:“什么第一次?娘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我们的洞房花烛了吗?”

林婕仪瞪大了双眼:“那方才我们在浴桶里做的是什么?”他不是吃完了抹抹嘴想不认账吧?

“在浴桶里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沐浴咯。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吗?林婕仪心中大吼,你不要以为不承认就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她没有胆子这么喊出来,怕更惹起了他的火,只好弱弱地道:“不要了可不可以?我还疼着呢!”

刚开始林婕仪心里还转着念头要怎样打消他再来一次的想法,被他一把扔到床上就开始吻了起来,很快就晕头转向地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就连苏文青说出那句:“方才只是热身,这次才是正式的。”都想不出这句话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只知道伏在自己身上的那具身体越来越热,有一个坚硬的地方抵着自己,像是要烧着了一般,传说中不是该有个不应期的吗?怎么会这么快啊,林婕仪暗暗叫苦。

因为刚刚发泄了一次,苏文青这次倒不着急了,好整以暇地做足了前戏,温柔细致地把她从头到脚都吻了一个遍,唇舌一路越过高山、走过平原,终于来到一片有着潺潺溪流的丛林之中。苏文青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欣赏一位女子的私、处,只觉得十分地新鲜和好奇。由于刚刚沐浴之后没有擦干,这儿的毛发在雪白的皮肤映衬下显得特别黑亮,两片粉红色的花瓣微微颤抖着一开一合,被花y滋润得晶莹可爱。

“娘子,你好美!”林婕仪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使劲想把双腿并拢起来,苏文青用力把双手撑开,牢牢把她的双腿固定住,突然俯身下去,温软的舌尖就这样舔了上去,吓得林婕仪赶紧去推他的头:“不行不行,不可以亲那里!”

苏文青微微抬起头道:“娘子,由于我的过错,这一场洞房花烛我欠你欠得真是太久了,这一次,就让我好好地补偿你吧,你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的躺着享受就行了。”

“娘子,你这里真甜,我好喜欢。”温柔的言语让林婕仪彻底放松下来,软软地任他摆弄,灵巧的长舌先在周围舔/弄了一番,最后拨开两片花瓣,啃啮逗弄着中间的小核,刚刚经历过一次的敏感身子哪经得住这样的挑逗,早把刚才的疼痛抛到九霄云外,只感到一阵阵空虚的麻痒感,急切地需要有什么东西去填满自己。

苏文青逗弄了一会花核,又往下找到了早已泥泞不堪的小径,舌头模仿着交/合的动作,横戳浅刺,一下一下地抽/送起来,长舌在里面的时候还不时地翻卷着,汲取着甜美的花蜜。林婕仪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体会到男欢女爱的销/魂之处,禁不住便迷醉地吟哦起来,一阵一阵的热流直往下腹涌去,再化成一股股清泉汩汩流淌。

嘴里忙个不停,苏文青的双手也没闲着,一手握着一边的柔软轻拢慢捻,雪白的柔软早被他揉成了粉红色,顶端的红缨高高挺起,任人采撷。林婕仪身上三处敏感点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整个人早就软成了一滩春水,也不知道自己的嘴里在胡乱喊着什么,一波一波的快感袭过来,一颗心被越推越高,仿佛飘荡在蓝天白云间。

“快活吗?”苏文青从她的身下抬起头来,嗓音暗哑地问道,双眼眸色如墨,红唇上还牵着一g细长透亮的银丝。

“嗯……”林婕仪哪里还说得出什么话,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她难耐地胡乱蹬着双腿,苏文青长腿一伸,就把她的双腿合拢起来压在自己的身下,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覆在她的身上,又chu又硬的热b子正好就放在了大腿g部与神秘三角地带之间的缝隙里,这地方湿滑温暖,被她紧紧地夹着,舒服得让人不愿意离开,可是它还记得另一种更销/魂的滋味,于是开始试探着一进一出地律/动起来。

林婕仪只觉得chu大的b身不断地摩擦着她的花蕊,蘑菇头的边缘一下又一下地刮擦着娇嫩的蕊芯,又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快活滋味,随着快感的越积越多,她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锦缎,双腿夹得紧紧的,绷得笔直,十只脚趾用力地向内蜷缩着,突然眼前一阵白光闪过,达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

感受到花/径中急速涌出来的大量温暖的花蜜,苏文青放慢了速度,温柔地轻吻着身下瘫软成一团的粉红色人儿:“娘子,喜欢吗?”

林婕仪闭着双眼,犹自沉浸在极致欢愉的余韵中,过了好久才开口道:“喜欢。”声音竟是连自己也不可置信的娇慵x感,原来书上并没有骗人,这件事果然是极快活的,当然前提是那g又chu又大的东西不要进去。极致之后疲倦袭来,她只想就这样在他的怀里昏睡过去。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开始吧!”啊?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已经快要进入梦乡的林婕仪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苏文青的双腿挤进自己的腿间,把她的双腿撑得大大的,巨大的蘑菇头在门外蹭了几下,就极其顺滑地挤了进来。

“疼吗?”苏文青小心地问道。

林婕仪认真感受了下,除了那种异物入侵,被挤得满满的有点不适之外,并没有之前的那种强烈的撕裂感,于是她摇摇头,“不疼。”话音刚落苏文青就放心地用力一推,哧溜一下整个巨大就埋进了她的体内,本以为方才的愉悦就已经是极致的林婕仪这才知道,原来一山还比一山高,这种实实在在的填充感、满足感又岂是刚才的隔靴搔痒所能给得了她的。

便是苏文青,也是这一次才真正地体味到了女人的美好,第一次太紧张又生涩,便是愉悦之中也是夹杂着疼痛的,哪有这般的淋漓尽致。见林婕仪已经不疼了,便放开了手脚大动起来,一室之中只有两人情动的呻/吟,啧啧水声和r体相接时的“啪啪”作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伴随着林婕仪的一声尖叫和苏文青的低吼,两人一同攀上了欢乐的顶峰,久久相拥着一动不动,等待这体内奔流的血y慢慢平稳下来,林婕仪累得连一g手指也不愿意动了,苏文青轻轻动了一下想要起来,林婕仪搂着他的脖子:“别走。”舍不得这份难得的温存。

又过了一会儿,苏文青觉得被两人的汗水和爱/y浸湿的床铺已经有点发凉了,柔声道:“乖,待我先去整理一下,才能睡得舒服。”林婕仪闻言松开了双手,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苏文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随便披上一件外衣,自己出去打了盆温水进来,先帮林婕仪把全身擦拭干净,用干净的被子裹了,先抱到窗边的美人榻上躺着,手脚麻利地换上干净的被褥,再把林婕仪抱回来小心地安置好,最后自己才就着刚才那盆水匆匆地擦了一下。

走到床边揭开被子刚想躺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药瓶,小心地翻开下面半截被子,认真端详了一下林婕仪已经红肿起来的花瓣,有点心疼地吹了吹,打开药瓶用小指沾了一点药膏,仔细地抹在花瓣上。林婕仪睡得迷迷糊糊地,突然觉得下面一凉,有一g手指头正不规矩地伸在里面旋转涂抹着:“你在干什么?”

“乖,我给你上药呢。”苏文青呼吸急促,手指被小/x紧紧地吸裹着,刚刚褪却的欲/望又被撩拨起来,本是上药的动作就禁不住变得有点挑逗的意味,小小青也蠢蠢欲动地抬起了头。

“嗯,我不要了。”林婕仪懒懒地道,带着鼻音的娇哼诱人无比。

“好,不要,就帮你上药。”苏文青耐心地说,“手指不够长,里面的上不到,让它进去给你涂药,好吗?”

林婕仪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只知道是帮自己上药,便点了点头,直到一个巨物带着清凉的药膏挤进深处,才惊觉起来:“你怎么又来了?”

“乖,不来,就这样放着,睡觉吧!”苏文青紧紧搂住林婕仪,真的就不动了。

☆、接生

第二天一早林婕仪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睡得这么累呢,原来一整夜苏文青的那物儿就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的身体,自己双腿一直大张着,不累才怪。

感觉到那物儿居然还是硬着的,林婕仪想趁他还没醒来迅速撤离险地,没想到才稍微一动,苏文青就醒过来了,一把搂住了她不让动,林婕仪心中暗暗叫苦,这里还腰酸背疼得不得了呢,实在没有力气再来一次,又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他,怕动作大了更惹起他的火来。

幸好门外的声音救了她:“我的小姑nn,你别乱跑啊!”是白芷气喘吁吁的声音。

“爹爹、娘亲!快起来呀!笑笑要去看花花!”笑笑清脆的嗓音由远及近,眼看就要进门了,林婕仪赶紧推开苏文青用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幸而小家伙被白芷及时拦住:“小小姐,咱们先去洗脸吃早饭,一会你爹爹娘亲就起来了。”

“差点忘了,昨天答应过笑笑,今天要带她去茶园看菊花的,园丁说园里的菊花开得可好了。奇怪了,还有一个多月才到中秋呢,今年的菊花开得可早。”林婕仪一边试图想起身一边说,只觉得稍微动一下整个身子就像要散了架一般,腰腿都酸疼得不得了,不由得狠狠瞪了那个罪魁祸首一眼:“都怪你,唉哟,疼死我了。”

“那为夫给你按摩可好?”苏文青双手覆上她赤/裸的双肩。“不要!”林婕仪连忙闪开,一只手捂着x前的被子,另一只手伸长了去够床边的衣服,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伸手拍打了一下苏文青:都是你啦,非要在水里做第一次。

嗯?怎么了?成功为自己正名的苏文青也不再忌讳她再提起第一次的事了。

林婕仪愤愤地从枕下抽出一块白色的绸布:人家一直准备好的白布都派不上用场了。她还想着要好好保存,作为自己洁身自爱的证据以后用来教育自己的女儿用的呢!

苏文青哈哈大笑:“都是为夫不好,差点坏了娘子的名声,可要为夫割破手腕把血滴在白布上?”

林婕仪白他一眼:“懒得跟你说。”

两人说笑一阵各自起身,吃完早饭之后林婕仪便说要带笑笑去茶园,苏文青因为医馆被砸之后还没收拾妥当,无处可去,便也跟着他们一起赏菊去了。

中午林婕仪亲自下厨,端了一个凉拌苦瓜放在苏文青面前:这个菜可是有名目的,猜一猜是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笑笑第一个抢答:这叫凉拌苦瓜。

笑笑真b,答得对极了!林婕仪疼爱地拍拍她的小脑袋。

苏文青伸筷夹了一口,细细品尝,沉吟了一会道:放了陈醋、糖、辣椒油,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这道菜的名目就是人生吧!

你怎么一猜就猜到了啊!林婕仪有点不高兴地撅起嘴,她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到的,还暗自得意了好一阵子呢,还想在他面前好好显摆来着。

这个菜便像我们的人生,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你,就是一个胡闹任x的呛口小辣椒,其后的经历,既有酸涩又有苦楚,不一而足,可是你看这苦瓜,最后嚼吞入腹之后,口中只余一阵回甘。你我今后的生活也必将如此,幸福甜美。

甜的吗?我也要吃!笑笑迫不及待地用勺子舀了一块入口,才嚼了两下,脸色就变了,僵在那儿动也不动,林婕仪见状忙道:快吐出来。

笑笑吐出苦瓜,才哭丧着脸道:爹爹骗人,这苦瓜一点儿也不好吃,又苦又辣。

林婕仪叹道:你还小,自然不懂得品味人生,等你长大了就会喜欢吃了。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总算让她过了一番卖弄的瘾。

一顿饭才吃了不到一半,嘭嘭嘭响亮的砸门声隔着几重院子都能听到,门房匆匆跑进来通报:苏大夫,有人难产了,火急火燎地要找苏大夫您呢!

苏文青忙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一边拿块布巾擦手一边道:人在哪儿呢?

门房道:听说是在宝芝堂呢!

正大跨步往门外迈的苏文青突然就僵住了:既然如此,为何还来请我?

这个……门房为难地不知如何作答。

门外又传来白芷的喊声:这位夫人,您有话好好说,可不能硬闯啊!说话间一位年约四旬上下的中年妇人已闯进门来,看她的衣着也是体面的人家,只是头发散乱,一脸焦急之态,一见到苏文青马上就扑通跪了下来:苏大夫,大家都说您是神医,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

白芷这才气喘吁吁地跟了进来,见此情景,只能无助地看着林婕仪:小姐,这……

林婕仪把笑笑交给白芷让她带下去,有点不悦地道:既然你们已经找了张大夫,张大夫自然会救你女儿的,就没有必要再来找我们了吧!

这妇人哭道:那李家只想着抱孙子,置我儿的死活于不顾,我儿腹痛一日一夜生不出来才送去医馆,张大夫说大人孩子只能保其一,他们李家坚持要保孩子呀!

我们王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在掌心里捧着长大的,让我们怎么忍心看着她活生生的说没了就没了啊!咱不生这个孩子了,哪怕被他们李家休出家门,我们老两口养女儿一辈子也心甘情愿啊!

苏文青叹了口气:那好吧,我跟你去看看。心知这么一来张大夫恐怕更容不下他了,只是人命关天,置之不理的话自己心里那一关却是怎么也过不去的。

林婕仪也觉得心有戚戚焉,生孩子自古以来就是女人一生中的一个大坎,在现代有各种先进的检查手段,还有剖腹产,都还免不了有意外发生,更何况是在这条件简陋的古代,更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听苏文青这么一说,林婕仪也站了起来道:我跟你一起去。还有钟喜帮我找安平过来,带上几个家丁,茶园里的园丁也叫上,大家一起去。后面那一截话却是对门房说的,她可不敢再让苏文青一个人去宝芝堂。

一行人刚到宝芝堂门口,便被气势汹汹的两派人马吓了一大跳,两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恃不下,一个个摩拳擦掌地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趋势。只有张大夫好整以暇地在堂中坐着,只等他们讨论出的结果行事。

原来李家和王家本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只是两家的互不对盘已有相当悠久的历史了,两家人就算在路上遇到都是各自把鼻孔朝向路边不同的方向的。偏偏两家的小儿女互相看对了眼,私下订了终身,抹脖子上吊地非要在一起,结果还是因为王家小姐怀了身孕,两家大人才不得不同意了这门亲事。

现在遇到了这事,李家本就不待见这个媳妇,当然是保自家的孙子要紧,媳妇没了再娶就是了;王家当然不愿意,当下纠集了人马拦在这儿,王夫人也赶紧去请了苏文青过来。

李家少爷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一边是自己的父母和亲生孩子,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妻子,实在是无从取舍,只会蹲在地上呜呜痛哭。

王夫人一声大喝:苏大夫来了!难得两队人马统一意见,齐刷刷地让出中间一条路来,林婕仪陪着苏文青匆匆走进宝芝堂。

慢着!张大夫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你来干什么?

苏文青抱拳道:张大夫打扰了,听说这里有一名妇人难产,苏某受人所托,过来看看。

哼,胡闹,这是老夫的病人,哪里轮得到无知小子胡乱c手?

王夫人忙道:张大夫,就让苏大夫帮忙看看吧,说不定能有法子保住大人和孩子呢!

笑话,连老夫都没有法子的事,他一个无知小子能有多大能耐?王夫人,你如果真的信不过老夫,那就请把令爱带回去吧!来人,送客!

这……王夫人呆住了,毕竟张大夫在小镇上当了几十年的大夫,威望还是不小的,王夫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李家人又喊了起来:张大夫,别管他们了,赶紧救孩子吧!一语惊醒了王夫人,如果不让苏文青看,那自己的女儿就是死路一条,找苏文青的话说不定还能有所转机,于是当机立断,找了自己家这边的人把女儿抬了出来。

直把张大夫气得吹鼻子瞪眼,一甩衣袖:不识好歹!

大庭广众之下苏文青也不好为她检查,只把了脉发现胎儿的情况还不算太差,林婕仪也算是有过一点临床经验的,一m产妇的肚子就知道了,胎儿是横位,折腾了这么久都不能入盆,看来想顺产是不大可能的了,林婕仪暗暗叹息,如果是在现代就简单了,不过就是个剖腹产手术的事么!

如果能早点发现,还能让她做做运动,说不定能改变胎儿的体位,可是这个时候产妇早已疼得只剩下了半口气,想叫她改变一下姿势都不可能了,幸好羊水刚破不久,产妇胎儿都还算安全。一直半昏迷着的王家小姐突然抓住林婕仪的手不放,眼中露出乞求的目光,林婕仪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救你的。

王小姐摇摇头,更热切地看着林婕仪,林婕仪突然就明白过来:我们也会尽量保住你的孩子的。

王小姐抓着她的手更用力了,林婕仪叹口气道:好吧,我们一定全力保住你的孩子,即使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会以孩子为先。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王夫人一心要保住自己的女儿,可王小姐却认为自己的孩子比自己重要多了。

林婕仪迅速把王小姐垫着的枕头抽出来垫到她的臀下,以免羊水流出过快: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苏文青抬头看她:莫非你也想到此法?

两个人对视片刻,心有灵犀地一同开口说道:剖腹取子!

什么?王夫人吓得差点没晕过去,那我的心儿还能有命在么?

林婕仪也担心地问:你可有把握?

苏文青沉声道:苏某知道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必然是有些惊世骇俗,但古医书上确实有成功剖腹取子且母子平安的先例,现在产妇的胎位不正,g本不可能顺利生产,再拖下去只怕两人都会有危险。

真的可以母子平安?王夫人还是不大敢相信。

我同意!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公子突然出声,我相信苏大夫,如果真的救不了心儿,我愿把这条命赔给你们王家!一句话出来掷地有声,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林婕仪一叠声地吩咐安平赶紧先回去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被褥都要用刚刚洗净晒干的,煲上一锅醋熏着,四周点上大大的牛油蜡烛,有多亮弄多亮,再把苏文青平时用工具都准备好。安平连忙应了匆匆回去,苏文青和林婕仪护着王小姐也急急地往家里赶。

回家之后安平已经按照林婕仪的吩咐准备好了房间,明晃晃的蜡烛点着,十分明亮,苏文青给王小姐服下止疼的麻药,用金针扎在腹部四周的x位上,以免一会剖腹的时候出血太多。林婕仪从苏文青的医箱中找出用得上的工具,一样一样仔细地用自制的酒j擦拭消毒。

最后苏文青对着林婕仪点了点头:开始吧!在他的语气中林婕仪听到了沉着的自信,一下子心也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