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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他想说那是他的哥哥,他不能袖手旁观,但是害李大兆失去所有的,就是他和他的母亲……

他夹在其中,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好像做什么都是错的!

“沙肖天,你当年杀我一次,你以为还会有第二次机会么?!”李大兆咬牙道,握刀的手已经完全被寒气冻得发紫,“就算是死,我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孽种!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沙肖天狂笑一声,拳如八臂,招招只见虚影,狠狠将这个青年打飞砸在擂台的地面上,整个台子都颤动了一下。

沙肖天朝李大兆走近,脸上的笑意越扩越大,眼里的嗜血越来越重。

只要杀了这个人……

杀了这个孽种……

过去种种就死无对证……

人是活的,只要他活着,他就有办法扭转现在的局面,就像他当年将素剑门逼到一个千人讨伐的绝境!

玩弄舆论,李大兆会,墨逊雪会,但是没关系,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李大兆真的以为自己玩的过他么?!

而且,就算人人都相信了当年的事情的真相又如何,等这个人死了,他完全掌控住局面了,他还需要担心江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么?!

他很快,很快就会站在万人之上的地位,掌握着这些人的生杀大权,让他们跪在自己面前,用最卑微的一面乞求着他的网开一面!!!

沙肖天在自己的想象中越是想越是兴奋,眼里的血光也越演越烈,他看着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李大兆,嘴角挽出狰狞的弧度。

“看来这一世你我是无缘做父子了,”沙肖天舔了舔嘴唇,恶意地道,“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给的,再还给我,又有多难呢?”

“呸!”李大兆一口痰吐在他脚边,沾上他的袍子边缘,“别以为我叫你一声爹你就三分颜色上大红,当年你那一掐,早就断了你我的血缘,不然流着你的脏血多恶心人!”

沙肖天的脸瞬间黑了下去,抬起手就朝他的天灵盖上打去,“孽种——!”

这一击分明是取人性命,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料到沙肖天竟然敢公然在武林大会上夺人一命杀人灭口,惊呼声瞬间四处迭起。

可是,擂台建的极高,沙肖天和李大兆二人站得太近,此时又有谁能救得了李大兆?!

沙临志也是霎时间血色尽失,起身就想跃上台去拼上一拼。

但是比他更快的,是一束红光。

一束流星般迅疾的红光,笔直地由上至下斜飞到擂台上,直直插向沙肖天!

惊觉危险骤降,沙肖天猛地旋身避开,那道红光擦肩而过,撕破了他的袖子,“噌”地半数没入了擂台地面上。

这一惊变委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全场都静寂了片刻。

沙肖天本是极其恼怒有人坏了自己的好事,但是眼睛扫到那抹红色的时候忽然一愣,随即浑身一颤,失声道:“‘荆麟’?!”

第三百三十八章 罪过

荆麟现,魔教出,孩儿哭,万物苦。

整个会场都瞬间大乱。

十四年前正邪之战,素剑门全门覆灭,却惟独不见慕容桀,这个紫瞳狂狷的男子是武林人的一个噩梦,他的生死一直是幸存的人如鲠在喉的刺,如今荆麟出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但是顺着血红长剑飞来的方向看去,却不是记忆里那个妖魔一样的身影,一衣劲装的年轻男子稳稳单脚站在高耸十数米的旗杆上,背着一卷画轴,逆风而动的微卷长发遮住了半张颜容,露出了一双比夜色更浓郁的眸子,锋锐的剑意在他四周流窜,光是看,就叫人觉得皮肤生疼。

不是慕容桀……那么他是谁?!

看清楚来人的身影,沙肖天剧烈收缩的痛快慢慢恢复原状,先发制人:“魔教余孽,你竟然胆敢擅闯武林大会,当真胆大包天!”

不过吼完之后他也有些没底,当年荆麟随着素剑门的覆灭而消失,难道这个人就是当时素剑门的幸存者?!

在场的武林人士也是惊疑不定。

李大兆看到他的出现却不意外,只是眼神复杂地站了起来不着痕迹后退一些。

天下宫那边的阮鸣毓眉头一挑,紫危楼二层亭子纱帏里的紫色人影也微微直起了身子,只是隔着几层纱看不清出詹无伤此时的表情。

“魔教余孽?”旗杆上的男子缓缓开口,一字一顿,用内力扩散开的声音藏着一种沉凝的郁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沙盟主的颠倒是非的本事又见涨了。”

沙肖天脸色一黑,“你究竟是什么人?”

“果然时间等太久了,你都不认得我了,”男子取下了背上画轴,不知动了什么开关,原本不算长的长度顺便变作了一丈长,手腕一抖,雪白的画纸滚动,血红的大字映进人的眼眸,溅出十分触目惊心。

偌大的雪白画纸上,仅仅有着一个巨大的“冤”字,那种不祥的暗色的血红,就像是……干涸的血迹一样,斑驳地拼成了这个字。

起笔是怨,收笔是恨,力透入纸,只一眼,就让人有种落笔之人恨不得把笔尖插进自己心中的惊悚感。

随手将画卷挂在旗杆上,男子人如飘絮跃向擂台,陡然四溢的内力将字音如同石子一样四面八方砸进人的耳朵里:

“素剑门素望苍,特来讨十四年前素家灭门血债!!!”

阜怀尧只觉心口一撞,下一秒就有一双温热的手捂上自己的双耳,隔绝了那明明不响亮却带着攻击力的声音。

他微微侧过头,果然看到颜容俊美的三弟站在旁边一脸的无奈。

“我说过了,在这里很危险。”等到苏日暮的声音落地之后,阜远舟才松开手坐下来,道。

阜怀尧不置可否,反倒问:“苏日暮一个人?”

阜远舟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始终他才是素望苍。”

起初不让他插手太多是怕他生无可恋和仇人同归于尽,如今种种都已经有了变化,阜远舟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路,就是苏日暮自己走的了。

他们二人看起来镇定如山,连晋就忍不住四处张望,不过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纳闷了。

本来他在担心苏日暮的无差别攻击会不会伤到一些不会武功的平民百姓,毕竟也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的,可是这会儿会场怎么……好像只剩下一群看到素剑门遗孤而脸色煞白的江湖人了?

连晋百思不得其解地瞥了一眼阜远舟。

擂台上,沙肖天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崩断了,先来一个李大兆,再来一个素望苍,为什么青天白日的会有那么多孤魂野鬼复活?!?

“谁人不知十四年前素望苍已经畏罪自尽,你空口说白话,有何证据?!”

苏日暮的表情是和平常截然不同的肃穆和锋锐,他冷冷睨着沙肖天,拔出钉在地板上的荆麟长剑,抬手挽了一个剑花,行云流水的动作叫主位那边的几大世家家主都变了脸色。

这是素剑门的剑法,见过的人就不会认错!

“我以为,”苏日暮冷笑一声,“荆麟就是证据。”

沙肖天也想到了这个,毕竟没有人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素剑门就是那盆人人避而不谈的脏水。

想到这里,沙肖天也镇静了下来,笑容里甚至带上了一些恶意,“原来真的是素剑门少主,一别十四年,君可无恙?”

苏日暮的指尖抚摸过长剑的锋刃,“当年素剑门血海深仇片刻不忘,多年辗转只为大仇得报之日一尝所愿,沙盟主,你说望苍有恙还是无恙?”

沙肖天脸上咧出一个得逞的笑,“魔教余孽人人得而诛之,素少主今日前来,莫不是认识到了自己的罪过而自投罗网?”

这一句话立刻将愣愣不能反映的众人瞬间惊醒,不少人都立刻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十四年前正邪之战的惨烈结果太过深刻,人人提及魔教,无一不是愤恨兼之提心吊胆。

苏日暮将眼神一一扫了过去,逼得那些人不敢再妄动,才重新看向沙肖天,“罪过?我有何罪过?素剑门有何罪过?”

沙肖天嗤笑,“尔等邪魔歪道,还敢说自己没有错么?”

“邪魔外道这个罪过,又是谁安在我素剑门头上的?”苏日暮轻描淡写道。

“自然是……”沙肖天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了,发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脸色一变,“难道你想否认当年的事实?!”

苏日暮眼神极是暗冷,“如果是他人栽赃嫁祸,我又如何不能否认?”

这次不是沙肖天,而是几大世家家主之一的南宫家主没忍住了,拍桌而起,“难道素少主觉得是当年武林白道三千人都冤枉了素剑门?!”

南宫世家在正邪之战一役里损失了半数有生力量,这般愤怒很是正常。

“你为什么觉得素剑门不是被冤枉的?”苏日暮的目光淡然地转到了他身上。

南宫家主怒指他手里的血红长剑,“荆麟乃是魔教象征,十四年前它就在你手里,如今也在你手里,你还有什么借口狡辩?”

“是谁告诉你荆麟是魔教象征的?”苏日暮反问。

南宫家主一愣——这……这不是江湖上大家默认的么?

“荆麟在谁手上,谁就是魔教教主了么?”苏日暮再问。

南宫家主再愣——魔教教主文辄心和慕容桀都是佩戴着这柄妖剑。

“我现在把荆麟给你,你要不要试试看刹魂魔教的人会不会听你的?”苏日暮给予了最后一击。

南宫家主张口欲言,但是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东郭伏安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道:“素少主这话实在模棱两可,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是你也没办法证明,荆麟真的不是魔教的象征,而素少主你,也和魔教没关系。”

苏日暮却是问他:“谁告诉你我和魔教有关系的?”

东郭伏安也愣了。

苏日暮的目光移到了沙肖天身上,再投向擂台下围观的武林众人,问了同样的问题,“谁告诉你们我和魔教有关系的?”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人鼓起勇气道:“荆、荆麟在你手里……”

“荆麟在我手里我就是魔教教主?”苏日暮似乎觉得很是好笑,就真的笑了出来。

那人讷讷,“不、不是你,是令尊……”

“有荆麟在手就是号令天下的刹魂魔教教主?穿着龙袍的还不一定是皇帝而是造反的呢,”苏日暮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十四年前刹魂魔教已经消隐六年之久,消隐之前还有传出内部大乱元气重伤的传言,按道理来说,荆麟出世,不应该先查清楚这剑是从何而来、慕容桀是不是还活着么?”

那人被他说得有点晕,张大嘴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对啊,为什么当年荆麟一出,江湖人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