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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少帅每日同进同出,言笑晏晏,哪里是脾气不好的人?

温氏怀疑这小子脑子里根本没装着宅斗那根弦,在端王府里众敌环伺,虎视眈眈的情况之下,他居然还有脸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王府里的风向标从来都不是端王本人,而是存在于后院。

“万一别人陷害你呢?”

钱方跳了起来,犹如惊弓之鸟,四下探看:“谁?谁会陷害我?!”

温氏抚额,还是温柔的钱圆替他解围:“万一呢?防人之心不可无!”

宽和的端王殿下大清早就被熊孩子吵醒,正在发作,却被寻上门来的蓝氏给堵在了秋霖院。

谢佳华去端王府找谢逸华算帐,当日端王府就派人进宫向淑贵君禀报,四皇女伤了脚,留在端王府养伤。

淑贵君很是担心:“小四是个爆脾气,肯定没好话。万一惹怒了言儿,她一股脑倒出来怎么办?”派去端王府的宫人回来禀报,四皇女确实受了伤。

蓝氏耐心宽慰了淑贵君数日,见他越来越焦虑,便自告奋勇前往端王府一探究竟。

他来的时候,谢逸华正披散着头发站在榻上大骂谢佳华,将她从头批到脚,贬的一无是处,偏这丫头却笑的古怪,看她倒跟观百兽戏般。

通常两方骂阵,总要有来有往方为正道,现下一方闲闲观战,另外一方再大的火气几句话之后也只能偃旗息鼓,狠狠瞪了她一眼,正要闷头继续睡,水清便在门外道:“殿下,宫里的蓝爹爹来了,求见殿下!”

谢逸华只得认命的下榻洗漱拾整齐:“请蓝爹爹进来,他定然是来瞧四殿下的!”

熊孩子还坐在床上一副懒散的样子,披散着头发,小脸玉雪可爱,姐妹俩长着相似度极高的两张脸,不认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亲姐妹,而认识的人也不得不感叹这姐俩会长,都挑了父母的优点。

只是两人气质不同,更兼年龄差着七岁,更像是一个人的少年与青年。

谢逸华叹口气,好像多瞧一眼谢佳华都伤眼睛似的,起身迎接蓝氏。

蓝氏进来之后,笑着先向谢逸华行礼:“老奴见过端王殿下。”扭头见到谢佳华,便跟护崽的母鸡似的上前去看她的伤口,还不住责备小丫头:“这是怎么弄的?主子在宫里着急上火,嗓子眼里都急出水泡了,您可倒好,受了伤也不肯回宫养着!”

“就是……不小心弄伤的嘛。”谢佳华嘟囔道:“反正是在这里弄伤的,当然要在这里养好了再回去!”

谢逸华无情戳破了她的谎言:“你是怕回去被抬着去上课?最近先生的功课很紧,还会在堂上读各地学子投过来的行卷,你发现自己居然不学无术,前所未有的厌学吧?”

谢佳华方才还在回味她半梦半醒之时的态度,与清醒的时候截然不同。熊孩子福至心灵,脑子里冒出个念头:一个人最真实的状态要么是在酩酊大醉之时,要么是在半梦半醒防备最脆弱之时。

前者还可以作假,后者最难伪装。

她好像无意之中发现了别人的秘密似的,再瞧谢逸华在榻上生气的架势,总觉得有几分装腔作势,莫名喜感。

她那颗多年仰望长姐,脖子都快断掉,因爱生恨的小小干涸的心灵终于降下干霖,还未来得及庆贺,就被谢逸华一连串毫不客气的质问直击心灵说的简直像她就坐在旁边陪读,身临其境一般。

方才的甜意瞬间消散无踪,谢佳华觉得自己肯定是早晨醒来被眼屎糊住了,她到底是哪只眼睛觉得谢逸华这王八蛋亲切温柔的?!

小丫头不甘示弱,冷哼一声:“你自己不学无术别捎带上我!”

谢逸华完全不接茬,“呵呵”一笑,真是道尽了讽刺之意。

没错!端王殿下在京里的形象正是好学上进爱读书的有为青年一枚,如果不是出身原因,下场科考说不定能抱个状元回来!

在淑贵君多年不厌其烦的营销手段之下,端王殿下的外在形象良好,最近听说她回京,王府里都接到不少明年下场的学子投来的行卷,摞了都快有一尺厚了,都是请求端王殿下指正。

谁不学无术,旁人瞧来,一目了然!

谢佳华气的小脸涨的通红,只差放声大哭了,她倔强的扭头,红着眼眶胸脯一起一伏,脚伤了多有不便,不能哭着泪奔而去,只能原地自行消解郁怒之气,还不想在谢逸华面前哭出来丢脸,都快将胸口憋炸了。

蓝氏看的心疼不已,将她搂到自己怀里拍着后背:“乖,四殿下别伤心!”

他不哄还好,一哄谢佳华的泪意如江水决堤,顿时哭的惊天动地,声震屋宇。

谢逸华掏掏耳朵,只觉得一大早被这只猴子闹的困倦在她的哭声里尽数消解,如闻仙乐,心情很好的去觅食了。

蓝氏了好大功夫,才将这只炮仗浇灭,为着淑贵君安心,还是尽早哄她回宫养伤为好。

那知道谢佳华牛心犯倔,梗着脖子跟谢逸华干上了:“休想!我偏要霸着她的屋子,住到伤愈为止!”她才住了没几日,床头床尾全是自己的东西,谢逸华只能睡到对面的罗汉榻上去。

小少女犯起倔来毫无道理可讲,任是蓝氏磨破了嘴皮子都不能把她说动,只能疲惫的去找端王,期望能从她这边入手。将胞妹打包丢回宫里去的事情,端王殿下做起来应该驾轻就熟。

蓝氏出来的时候是水铭引路,两人经年未见,当初还是他替淑贵君挑的人,如今见他生的身形高挑纤瘦,面上温婉带笑,不由很是欣慰:“没枉了贵君当初的心思。”

水铭:“奴婢给蓝爹爹请安,爹爹这边走,殿下已经吃过早膳去了前院书房!”

秋霖院里被谢佳华祸害的不成样子,她只是伤了一只脚趾,不妨碍她在谢逸华的主院里作威作福,从卧房到书房,就没有一处能逃得了她的毒手。

谢逸华的书房里装着的多是她八岁及之前在宫里所读的书习的字,书画棋琴,各色东西。她出宫开府之时,身边的近侍一个都带不出来,特别是从小陪伴长大的铃子被淑贵君扣留,她便赌气一般恨不得将宫里自己的所有痕迹全都抹去。寝殿里的摆件,书房里所有的藏书字贴,连一片写过的字纸都没给淑贵君留下来。

谢佳华以前觉得奇怪,侍候她的宫人讲起她住着的寝殿是端王从小居处,但她翻遍了里面的东西,却连谢逸华一点点生活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她觉得奇怪,还曾问过宫人,宫人吱吱唔唔答不出,只道端王出宫之时,寝殿里的人全部换了一拨,最早侍候的宫人早不在了。

出于一种孩子敏感的本能,谢佳华居然没有去问淑贵君,只是将这个疑问压了下去。

数年之后,当她某天养伤无趣,水铭小心翼翼征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