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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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呼利听见武三思的说话,一面砍杀,一面声色俱厉道:死到临头,还逞什么威风?

这时,忽见百多名羽林军蜂涌而进,太子李重俊一马当先,随即和野呼利军队一合,王府卫兵登时不敌,倒完一个又一个。

武三思父子看见大势已去,方晓得大难将至,武三思向身旁的随从道:若能护我逃出王府,一百两黄金作赏赐。

众随从听见,立时勇气大增,忙把二人团团围住,径往大门口冲去。

李承况见二人想逃,忙领着数十人截杀。野呼利身为羽林中郎将,戎马一生,神勇过人,见他一连几刀劈倒几人,便向武三思等人冲杀过来。王府随从虽然奋力抵抗,却如何敌得住,不消片刻,已有大半被斩杀在地。

武三思父子看见形势不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李重俊抢上前来,戟指道:有人告你们父子谋反,我奉父皇之命,今日来取你俩人头!左右,将二人斩了。

众羽林军一涌而上,须臾之间,武三思父子两颗人头随即落地。

这一战双方均死伤百多人,李重俊见时间不早,领着余下二百名羽林军直奔宫城。

守在宫外的李千里见李重俊赶到,立即打开外围宫门,众军呼啸着直扑而入,两军合在一处,便向禁宫杀去。

李显与韦皇后、上官婉儿、安乐公主等人夜宴方罢,忽见右羽林大将军刘景仁踉跄进来,报称太子谋反,已领兵闯入宫门了。

刘景仁说话一完,已隐隐听得喊杀之声,众人不由呆住。李显登时全身一软,颤着声音道:真……真有这等事!

上官婉儿毕竟机伶变儿,瞪着刘景仁道:有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身为禁军将令,既知此事,因何不立即派兵抵挡,却先来这里传话?

刘景仁碰了一鼻子灰,却一句话儿也答不出来。

裹儿连忙接口道:你还呆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去调兵入卫,把守住玄武门,还有,你遣人立即报知兵部尚书宗楚客,速来这里护驾!

刘景仁听了,飞步离开。

上官婉儿看一看环境,略一沉思,便道:玄武门坚固可守,逆贼难以攻入,请皇上皇后马上登楼,暂避凶锋,同时俯宣急诏。

裹儿随即附和,连声称好,四人在几名太监陪同下,直奔玄武门楼。

才一坐定,韦皇后立即发作,怒道:太子谋反之心已非一日,今日果然应验。都是你仁慈之过,若不把他封为太子,结果了他,岂有今日之难。

李显已是破胆丧魂,哪里去听她啰唆,忽见刘景仁登上楼来,李显忙问道:情形怎样,卿派兵来了没有?

刘景仁道:臣已领兵百骑在门内抵挡,但太子人数众多,恐怕……

一话未完,兵部尚书宗楚客、卫军将军纪处讷、中书令李峤、侍中杨再思等人同时奔到,李显见着登时一喜。

众人忙即跪下,齐声道:臣等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李显连声叫好,宗楚客道:臣已派兵一千护驾,皇上不用担心。

这时李多祚已领兵攻到玄武门下,喊声大作,李显在楼上一看,见近千兵马围在门前,便向李多祚道:朕平时待你不薄,为何兴兵谋反?

李多祚朗声道:武三思等人y乱中宫,有目共睹,难道皇上岂无所闻?臣等奉太子之令,已将武三思父子正法,惟宫闱尚未肃清,愿陛下交出武三思有关首恶,臣等马上退兵,自请处罪。

李显听得武三思父子被杀,吃了一惊,韦皇后和裹儿旋即号啕痛哭,李显早就知道老婆和武三思的事,也不觉惊讶,只见二人扯着李显的衣襟,泣涕涟涟道:皇上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李显只是点头,显得不知所措。

韦皇后接着道:陛下,咱们怎能忘记房州时的困境,当日若没有武三思在阿母子面前出力,哪有今天,此仇陛下非报不可。

裹儿同时说:父皇,咱们乘势把这个庸奴斩了,好为崇训报仇。

李重俊看见父皇站在门楼,翻身下马,叩首道:父皇,上官婉儿勾引武三思入宫,且矫诏圣旨,蒙蔽天下,乃是第一罪犯。倘父皇不忍割爱,请将她交出,由儿代为处置,以谢国人。

李显听毕,回望上官婉儿,但见她两颊通红,已是泪流满脸,跪下道:臣妾并无勾引武三思入宫,还望皇上明鉴。臣妾死不足惜,但太子此言,只怕是先杀于我,再皇后,最后就是皇上了!

李显见她那娇滴滴的模样儿,心头早就软了,当即扶起她,说道:朕又怎会不知情况,岂会将妳交出去,爱妃快快起来,咱们商量怎生对付逆贼。

上官婉儿站起来,揩了一把眼泪,偷觑韦皇后一眼,韦皇后自然领会,说道:婉儿所说极对,如此大逆不孝的人,岂能活在世上,皇上千万不可心慈手软。

玄武门楼上下正剑拔弩张,李多祚的羽林军不住高声喊叫,要冲上门楼捉拿上官婉儿,却被刘景仁和宗楚客的守军挡住。

在这关键时刻,李重俊却犯了严重的错误,主要是他害怕惊吓了胆小的父皇,只希望父皇主动交出上官婉儿等人,实不想率兵攻上玄武楼,只叫李多祚的羽林军虚张声势,高声呼喊,大造气氛,并不真的进攻。

奉命赶来护驾的援兵越来越多,转眼之间,已有两千之众,多出李重俊的羽林军三倍。

前任宫闱令的杨思勖虽是一名太监,平日也爱耍刀弄棒,倒懂得些许武功,此人喜欢争功邀赏,眼见援兵渐增,知道是献媚的机会来了。

杨思勖从人丛中走出,直趋李显跟前,跪下进言道:皇上,李多祚挟持太子,称兵犯阙,这等叛臣逆贼,人人得而诛之。现援军已至,逆贼只区区数百人,不足为虑。臣虽不才,愿率禁军下楼决一定死战。

李显见有人出门击贼,立时开容,忙道:卿愿效力,表明你是正直忠臣,但此去须得小心!

杨思勖领谕,当即下楼,传谕宗楚客拨兵。

前时李峤和宗楚客听得宫廷兵变,同感一惊。一个是宰相,一个是兵部尚书,可说责无旁贷,当即各自率领缓兵赶来,快将抵达玄武门楼,两拨人马正好碰在一处,交谈之下,方知是太子领军做反,还有李多祚等人效劳,心中已怯了几分,再听说武三思父子已经被杀,更是胆战心惊。

二人均是武三思的摇尾分子,听说岂有不惊之理,来到玄武门楼见了李显,便匆匆领兵守在楼门下,始终不敢出门接战,现听见杨思勖自愿出击,正中下怀,当下拨兵一千,归他带领,宗楚客道:将军小心,若抵挡不住,我等马上出兵增援。

杨思勖听见,一面披甲上马,一面暗暗好笑,他素知宗楚客胆小如鼠,便是叫他杀一只j,相信也会手软,而今竟说得如此豪爽。

李多祚在玄武门外叫了半天,没得半点答复,李多祚的女婿野呼利是个急性人,心知再这样拖延下去,对己方大大不利,便即执戈前驱,意欲夺门升楼,却被刘景仁守军一一挡了回来。

正当野呼利回到李多祚身边,楼门突然大开,只见杨思勖手提大刀,气势汹汹的领兵冲出。李重俊见是一名臣官,自不把他放在眼内。

杨思勖立马横刀,高声喊道:大子李重俊大逆不道,还不下马受缚!

李重俊大怒,戟指骂道:大胆阉奴,竟敢口出狂言!

野呼利来到李重俊身旁,说道:请太子息怒,待末将把这个阉奴的首级取来!

野呼利一声说毕,已见他跃马横刀,冲突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杨思勖抡刀拍马上前,二人旋即交战起来。野呼利骁勇擅战,压根儿没把一个太监看在眼里。

战得几合,杨思勖已渐见不支,但刚才在皇帝跟前夸下海口,也只得孤军奋战,怎料越斗越落下风,边打边退。

野呼利怎肯放松,步步紧,见杨思勖已无路可退,正自得意,一刀朝杨思勖兜头砍去,眼看便要将他劈成两截,怎料刀至半途,一道青光疾s而至,胯下战马的一对前脚突然折断,野呼利猛然一惊,从马头翻了出去。

杨思勖见有机可成,呼的一声,大刀挥出,正好砍在野呼利的面门,接着再加一刀,结果了他。杨思勖定了定神,暗说一声侥幸,他又哪会知道,若非罗叉夜姬暗中相助,他早便去见阎罗王了。

李显在门楼看见杨思勖斩杀野呼利,真个大喜过望,改忧为喜,朗声叫道:众军听着,若能立即反正,共诛李多祚,朕绝不追究,还有重赏。

羽林军听见,眼看寡不敌众,知道李多祚难以取胜。均顾命要紧,当堂倒戈相向,数十羽林军一涌而上,把李多祚杀了。其它将军前后受敌,全战死在乱军中,只有太子策马溜脱。

果毅将军赵思慎奉命追捕太子,李重俊带着百多骑逃往终南山,来到鄂西,身边只剩下几个人,便在休息之际,忽听追兵杀到,那几个左右知道难以逃脱,遂将李重俊刺死,割下首级,献给赵思慎。

第九回酒令姻缘

李隆基在宫中探得王同皎被杀的消息,众人商议间,辛钘便说出紫琼的意见,劝王琚先行离开长安暂避,王琚亦觉有理,便到春花楼把晓昕接了过来,打算一起离去。

岂知过了两天,王琚夫妻还没起程,突然听得武三思父子被诛,众人无不大喜。当晚,李隆基在沉香亭设席张筵,炰凤烹龙,庆祝一番,都说武三思一死,从此天下太平。

沉香亭建于隆庆池上,四面环水,只一条石桥与岸边相接。这隆庆池并非人工开掘,因地处低凹之地,经年雨水积聚,长年不涸。李隆基在此安身后,因势利道,引入龙首渠的水,才有今日一汪池水。

隆庆池碧波荡漾,池边垂柳丝丝,轻轻吻着湖面。微风拂过,湖面荡起阵阵涟漪,一群群野鸭,藏在芦苇垂柳中嬉戏。

这时月挂中天,满天繁星,把个隆庆池照得银波粼粼。

沉香亭内,只见李隆基一妻一妾相伴在旁,觥筹交错,与众人谈笑风生,李隆基笑道:今日j贼已除,大快人心,趁着兴头,不如行个令儿如何?

李舒柔第一个赞成叫好,众人并无意见。李隆基吩咐下人把酒令匣拿来。不一会,便棒了个锦缎包的大匣来,送到李隆基跟前。

李隆基打开匣子,里面横着五个碧玉签筒,此外便是一个个小檀木令签盒,上面雕着篆字酒令名儿。见他随手拿了一个寻夫令,打开盒儿,拿出一把象牙令签,点了点人数,见是十一个人,便把十一枝令签放入筒里。先由他起,挨次每人抽一枝令签。

众人把令签缩在袖里,先悄悄低头看签上刻的字,知道自己是什么,大家都装模作样,含着笑不告诉别人。

辛钘与身旁的紫琼和彤霞笑道:行令要玩真的,可不能耍老千喔。

这句说话自然是暗示二人不要用仙术。

紫琼笑了笑点头,彤霞却道:我就是使诈,谅你也看不见。

李舒柔忽地叫嚷起来:这不是坑我么!怎么叫我做起妻子来!

众人延颈往她牙签看去,果刻着妻子两个字。

李隆基笑道:妹妹还没嫁人,正合着妳呢!若一下子给妳寻到丈夫,二人对饮一杯就可完令,倘若寻错了人,便须依照那签上的字吃罚酒!

辛钘向李舒柔做个鬼脸,笑道:我就是妳老公,来寻我吧。

李舒柔啐道:看你这个模样,我才不中你的计。

说完皱起眉心,把手摸着腮儿,向各人的脸上看去,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指向筠儿,说道:妳就是我的好夫君!

筠儿一笑,取出牙签来给大家看,见上面刻着表妹二字,下面又刻着一行小字道:无因得入,罚饮一杯。

李舒柔垂头丧气,只好拿起酒杯就唇饮干。心中不服,放下酒杯又向各人脸上寻去。只见她乌溜溜的两道目光,不住地乱转,真个是神采奕奕,教人越看越美,见她突然向李隆基的小妾刘千雅指去,说道:一定是二嫂子!

刘千雅嘻嘻一笑,说道:舒柔妳找对人了,这可尽妳吃个烂醉的了!

说完把手里牙签送到她眼前,李舒柔一看,只见上面竟写着嫂子两个字,下面却刻着一行小字道:拉妻子猜拳无算,饮爵无算。

李隆基的正妻王倚翠笑道:这个够你们姑嫂闹了!

李舒柔见说要猜拳,倒也放下心来,说道:猜拳吃酒我倒不怕,谁胜谁负可未知呢!

当下回头唤丫鬟斟上十杯酒,一字地排开,喧拳捋袖的和刘千雅对猜起来。

只听她娇声娇气的五啊六啊的嚷,谁知她手气极坏,十拳里整整输了八拳,这八杯酒饮下,一张粉脸立时升起大片红晕,接着又要寻丈夫去,这一遭她不再瞧别人脸色,豁出去闭着眼睛随手一指,正指着小雀儿,张眼道:老公一定是你了!

小雀儿竟然露出一张苦脸,众人看见,都道李舒柔是寻着了,只听小雀儿道:才是三轮,便点着我来!

把手上的牙签拿出来一看,见上面是红娘二字,下面小字注着请其寻夫。

李舒柔一见,喜道:天可见怜,上天知我不能再饮了,终于给我找到替身来。

饶是有人接替,但惯例仍是要吃一杯才可放行。李舒柔向来量浅,饮完这一杯,已是头重脚轻,摇摇晃晃起来。

小雀儿向各人看了一圈,指着彤霞道:是彤霞姐姐!

彤霞一笑,取出牙签道:要想见老公,就先要过我这一关。

众人一看签,却是房门两个字,下面小字道:胜一拳,方开门。

小雀儿便擎着粉也似的拳儿,豁出去了,彤霞笑道:妳想过我这关,可没这么容易!

和她第一猜便胜了,小雀儿吃了一杯,再猜又输,到第五猜才胜了开门。

当真没得说了,连吃五杯还要继续寻夫,便指向李隆基道:妳可怜可怜小雀儿,王爷就当我丈夫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隆基摇头一笑,递上牙签道:爱妻我是有的,但怎会乱认,岂能这样糊涂!

见上面刻着叔父二字,妻子罚一杯。

小雀儿无奈,只好喝了,又指向紫琼。

紫琼笑道:对不起,丈夫另有其人。

一看签文,上面是舅舅二字,下面是拉寻夫人饮酒。紫琼道:我还要拉妹子吃三杯酒呢!

小雀儿可怜兮兮道:连紫琼姐姐都欺负我了,好姐姐,妳就行行好,和妳做一杯酒便算吧!

紫琼见她这样说,便点头一笑依了她。小雀儿千多万谢,就口吃了一杯。接着指向辛钘,说道:一定是你,求求你,你就做我的老公吧!

众人又是大笑。

辛钘哈哈大笑:好老婆,今晚就与妳d房。

将牙签在桌面一放,果然写着丈夫两字,下面一行小字是寻得着,对酌完令。

小雀儿欢天喜地,啪手道:寻着了,寻着了!

李舒柔从醉酒中半睁眼睛,口齿不清道:真……真是你这个冤家,早知当初……便不用绕圈儿,害得人家……

接着咚一声响,见她一个歪身,脑袋跌在桌上,朦胧恍惚间,耳边隐隐传来众人的笑声,便人事不知了。

辛钘笑道:好老婆,便和妳吃杯合卺酒,咱们交杯共饮后,就得快快上床了。

小雀儿听见,登时满面通红,各人笑得前仰后合。

小雀儿只好和他对饮了一杯酒。李隆基笑道:恭喜辛老弟,又收了个如花似的好老婆,看来要乐死你了。

辛钘笑道:老哥也不赖呀,两位娇妻一左一右的伴着,我才羡慕呢!

这时王琚、晓昕、王倚翠三人都缴出今签来,便完了令。这一场热闹,自然是李舒柔吃得独多。

李隆基又拣出一个状元令来,因李舒柔大醉,便只有十人行令,一轮高兴后,竟是男人大获全胜,便是紫琼和彤霞二人,每人都吃了六七杯酒。李隆基正玩上兴头,还要继续,众女一听,纷纷摇头要告辞。最后就只有三个男人玩,几个轮转,李隆基和王琚都成了输家,吃得酩酊大醉,便连站也站不起来,由几个丫鬟从仆扶到沉香亭后厢休息。

辛钘虽然获胜,却已有半醉,抬头望向夜空,只见皓月如镜,明星荧荧,当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遂独自寻路回去。

沉香亭距离李隆基府第颇远,辛钘走过横驾池面的白石大桥,经过绕岸齐齐的杨柳,清风徐来,柳丝拂面,在这尽态极妍的环境下,连酒也醒了几分。

辛钘沿着池边徐步而行,岸边浅水处都长满一簇簇的芦苇,草丛里不时传来唧唧虫叫声。走着走着,见有几艘躺板船靠泊在岸边,这些高篷游船,敢情是供人休息垂钓之用。

朦胧之中,辛钘隐约看见一人坐在船头上,再走几步,定睛一看,见那人背着身子,脸向前面的大湖池,此人身段袅娜,显然是一个女子,再看她一身翠绿衣衫,腰间悬着一柄黑鞘短剑。

辛钘见着,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见他使出飞身托迹功夫,犹如鸿毛飘叶般,轻轻的跃到船上。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小雀儿,见她全无感觉辛钘的到来,依然抬着头儿,望住柳梢上挂着的月儿,怔怔地出神。

小雀儿自从那日在浴池遇见辛钘后,与他一番耍戏,一点芳心已被辛钘吊住。凡是他的一言一笑,她都处处留神关情,碰巧刚才在酒令时,竟然妻子丈夫的叫在一处,且又灌了几杯酒,当堂让她的眼波都迷醉了。

到得与众女离去,一颗心儿还想着刚才酒筵的事,便辞了同行的人,说自己有些酒意,打算想吹吹夜风。紫琼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事,只说了声叫她自个儿小心,便和众人去了。

小雀儿坐在船头兀自在想:一般是女子,舒柔怎地有这胆子,竟可主动和他好,而自己却畏畏缩缩,便是一句说话也不敢和他说!

回想当日在水池给辛钘抱住,便觉寸心跳荡,又想自己若不早打定主意,岂不白白糟蹋了时光,只是他早有了紫琼和筠儿,现在又多了一个舒柔,他又岂会把我放在心上,一念及此,不禁长长叹了一声。

便在她想得入神之际,一把男子声忽地在耳边响起:老婆!

小雀儿猛地一惊,回头一看,一张俊脸立时跃进眼帘。她这一看,真不知是惊是喜,拍着胸口嗔道:吓死人了,谁是你老婆,可不要乱叫!

辛钘嘻皮笑脸的坐到她身旁,问道:到底想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小雀儿见问,连忙摇头道:没有想什么。

只见辛钘侧起头来,牢牢的盯住她,却又不出声,把个小雀儿看得心头直发毛,啐道:看什么看!

辛钘摇了摇头,笑道:我见妳这个眼神,就知妳说谎了,一定是这样,决计不会错。

小雀儿瞪着美目望向他:什么不会错,到底你想说什么?

辛钘道:看妳眼神,就知妳在想男人,是不是想着妳老公?

小雀儿登时脸上发烧,伸手轻轻打他一下,娇嗔道:去你的,和你这等东西说话,有甚么好话?狗口里吐不出象牙!人家何来有什么老公?

辛钘嘻嘻一笑:怎么没有,妳刚才不是说:我求求你,你就做我的老公吧!,况且咱们还吃了合卺酒,交过杯,只差还没d房吧了!

小雀儿听得大羞,不依道:刚才……刚才是行酒令,你怎能当真!

辛钘道:怎能不当真,这么多人听着,岂能作假。

小雀儿咬一咬口唇:不和你说了!

她知道是拗他不过的,只好闭起嘴巴,来个不理不睬。

辛钘意在逗弄她,见她不说话,伸伸懒腰,倒头便仰躺下来,望着满天繁星,说道:原来星星是这么美,一闪一闪的。

小雀儿听见,也抬头望去,也不禁认同:是啊,好美!

二人默然一会,忽听得呼噜声响,小雀儿望向辛钘,见他竟然睡去,不住发出鼾声。她不忍去搅醒他,一任他睡着。

小雀儿就着月色,大着胆儿打量着辛钘,只见他眉清目秀,嘴角含笑,外表果然和杨峭天毫无二致,同样英俊迷人。而不同的是,杨峭天出身名门,是个不通世路艰难的公子哥儿,终日只懂觅柳寻花!而辛钘却轻财好义,一身侠骨,实是迥殊有别。

只见小雀儿越看越痴,越看越爱,情不自禁的弯下身躯,低下头去,拿自己的粉腮儿在辛钘脸上贴一贴,只觉热灼灼的,烫人皮肤,禁不住酥胸跳荡,脸盖红晕。

便在小雀儿心荡神迷、梦魂颠倒之时,忽觉纤腰突然一紧,重心不稳,整个人竟趴在辛钘身上,小雀儿还没来得反应,已被辛钘双手抱住。

小雀儿撑身挣扎,却又怎能挣开,不由又急又羞,脸红耳赤道:你……你这人好坏,装神弄鬼,快……快放开我嘛!

辛钘笑道:这就是妳偷吻我的代价。

小雀儿还想争辩,但辛钘却不给她机会,一凑头便将她的樱唇封住,辛钘知道此刻并非说话的时后。

小雀儿仍想挣扎,却敌不过辛钘的热情,开始慢慢软化,且外合里应,任他为所欲为,不移时,小雀儿竟变得和他一样热情,两根舌头卷缠刺探,如何也不肯分开。

辛钘搂住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直亲得她昏头转向,头脑晕眩。

恍恍惚惚,小雀儿骤觉腰带已被扯掉,连忙道:不……不要。

辛钘那肯听她,边问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不要什么?

小雀儿低声道:不要在这里,会让人看见,咱们到船舱去好吗?

辛钘听见暗暗一笑,原来不是叫我停,而是叫我继续干。便将她扶起,手牵手的钻入船舱,二人却没想到,舱内竟然横着一张木榻,裀褥咸备,舱口悬着朱帘,溶溶夜月,正斜斜的照了进来,便是无灯无火,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辛钘抱定她的娇躯,在榻上坐下,小雀儿也乘势倚在他怀里,四眼相对,月光下越觉盈盈清澈。四片嘴唇,不觉间又吻在一起。

欲动情浓间,二人的衣衫一件件褪去,双双倒在木榻上。辛钘与她一面亲吻,一面轻抚她l躯,当辛钘握着她胸前一个茹房时,小雀儿受不住这分甜蜜,轻轻低唤了出来:兜儿……

满手尽是滑溜滑溜的一团,辛钘暗叫一声好,说道:小雀儿,倘若妳不介意紫琼她们,我想妳和我在一起。

小雀儿嗯了一声,颤声道:只怕……只怕紫琼姐不喜欢小雀儿。

辛钘摇了摇头:妳放心,紫琼不是这样的人。

说毕,头一低,又亲上她小嘴。一声娇柔的呻吟自小雀儿口里绽出。

二人合体沾胸,柔情缱绻,软语温存,小雀儿越发兴动难当,身躯扭动个不停,探手到辛钘胯间,怎料拿着的竟是一条大蟒蛇,不禁吓了一跳,瞪大眼睛,舌头都打起结来:你……你这东西……

辛钘看见她的模样,自是明白所为何事,微笑道:不用害怕,确实大是大了一点,却没有什么杀伤力,不会咬人的。

小雀儿抬手打了他一下:你还说笑,这样的东西如何进得去!

辛钘笑道:筠儿的身子骨比妳娇小,还有紫琼和舒柔,身材也与妳一般,她们都行,妳又怎会不行。

女人本就最爱互相比较,小雀儿听见,回心想一想,也觉此话有点道理,但始终提心在口,无法平静下来。

辛钘安慰道:古人说得好:手c鱼篮,避不得腥。除非妳不想与我一起,要不此事早晚会发生,实在无须顾虑。听我说,现在妳只要不看不摸,便不会害怕,打后的事全部交给我。

小雀儿睁大双目望住他,最后点点头,说道:但你答应要疼人家,慢慢来,好不好?

辛钘微笑道:又怎会不好,况且我怎会不疼妳,若做这事都无法让妳快活,我如何过得去。我的乖雀儿,慢慢张开妳的腿。

小雀儿听得心头甜丝丝的,当下战战兢兢的依他所说,把腿缓缓张开。

辛钘握住火棒,把个头儿蹭了几下,才轻轻挺进,一阵紧凑立时把g头缠住,强烈的快感直窜遍他全身。

这股强劲的胀塞,实在难以让小雀儿适应,随觉巨m徐缓深进,终于把花房塞个胀爆,当头儿抵着深宫时,不得不叫出声来,螓首往后一撑:啊!兜儿……

辛钘问道:如何,感觉还可以吗?

小雀儿牢牢抱住他,一双水盈盈的眼珠,却盯着辛钘道:还好,只是胀得难受,你要慢慢的动,轻轻的动,人家还有点怕。

辛钘一笑,搂定她娇躯,下身开始徐缓抽动。小雀儿原本紧绷的俏脸,随着数十回抽送,已见渐渐舒缓。辛钘见着,开始逐渐加快速度,把个r棒套得异常舒服爽利。

这时的小雀儿已渐渐得趣,呻吟声从不间断地直响,只觉娇慵迷人,听之无厌。辛钘再次问道:现在又如何?

小雀儿点头道:好……好多了,还可以快点吗?

辛钘听见,真想大笑出来:只要妳喜欢,绝对不会让妳失望。

当下直起身躯,用手架开她双腿,扑嗤,扑嗤加紧疾捣。

小雀儿越来越美,口里呻吟不止,不觉之间,你颠我迎的配合着。

辛钘一面c干,一面低下头来,望着那出入之势,不觉愈看愈是火动,记记疾顶花心,直把小雀儿弄得魂消体软,暗暗丢了两遭。

不觉便数百下过去,已见小雀儿香汗泛情,渐现苦楚,辛钘连忙问道:若然支撑不住,待我先停一回。

小雀儿见说,忙摇螓首:人家又要来,万万停不得。

辛钘今次并无使术施法,一任自然,弄到此刻,已快到顶点,当下说道:我也差不多了,妳再忍一忍,咱们一起来。

一话说毕,便即加紧抢攻,每一深进,均直捣花宫,小雀儿如何再忍得,禁不住全身板僵,丢了出来。

与此同时,辛钘刚到顶峰,玉龙猛地一送,抵住深处连连爆发,直到涓滴不剩,方提枪下马。

二人这一战,足有一顿饭工夫,彼此搂抱一会,亲吻一会,才起枕离衾,穿回衣服,手牵手的走出船舱。

这时已是深夜,四周寂静无声,只那西边一轮凉月,照着满地花荫。

辛钘侧头看那小雀儿,云髻半偏,月色照在她脸上,真如饮霜的李花。辛钘向她一笑,替她整理一下鬓儿。

小雀儿送回他一个微笑,牵着他的手,径往前面大屋走去。

第十回丧德宫闱

在李重俊宫廷政变中,最侥幸的人,可说是李裹儿了,她虽然丈夫被杀,但她却捡回一命,那一晚不是在宫里而在武府,李重俊又怎肯饶过她?相信早就成为刀下鬼。

政变次日,裹儿为表现自己受李显宠爱,而最重要的,她想代替李重俊的身分,欲要当上皇太女之位,要做第二个武则天。便向父亲李显提出,要他赐丈夫武崇训的墓称陵。

陵虽然只是名义上一个称号,但自古以来,只有皇帝和皇后的墓可以称陵,其它一概不能这样称呼。

这事让卢灿听见,立即上疏驳斥道:陛下钟爱公主,施及其夫,原是无可厚非,但驸马终究是臣子身分,岂能君臣不辨,改墓为陵呢?

李显想想也觉有理,便把这事搁着不理。

裹儿听得卢璨在旁阻挠,一团怒火打从心上起,要求李显贬卢璨离京,当陈州刺史,李显竟然答应。

武三思父子葬礼那日,裹儿刚好和武延秀碰面,便即按耐不住,也不理丈夫尸骨未寒,悄悄约他明儿在拾翠殿会面。

当日二人完事后,公主笑道:我现在就像失了一锭银,却捡回一锭金。我找日和父皇说,干脆让你当驸马。

武延秀听后一惊,连忙道:妳……妳只是说笑吧,崇训百日未过,妳就提出这要求,恐怕……

裹儿皱起眉头,盯住他道:你怎么害怕成这样子,不愿意娶我吗?

武延秀哪敢得罪这位刁蛮公主,笑道:妳不要多疑,但我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倒不如咱们先保持原状,待得百日过后再说。

裹儿沉吟半晌,说道:我自有分寸。

武延秀听见,便不再出声。

这日,韦皇后和裹儿在宫中闲聊,韦皇后突然冒出一句说话:我听宫里的人常说妳和武延秀的事,是不是真的?

裹儿也不害羞,微微笑道:他和崇训是同族兄弟,前时常到咱们家走动的,我和他好,这有什么稀奇。莫说是我,便是婉儿也尝过他的滋味呢。

韦皇后听得连上官婉儿都和他有一腿,登时双目放光,心中恨恨不已。

裹儿接着道:母后,现在崇训已死,我想纳他为驸马,妳认为怎样?

韦皇后前时见了武透秀,已觉得他一表人材,只因当时和武三思正打得火热,才没有打他主意,现在武三思死了,又给女儿挑起这团欲火来,便道:既然妳喜欢,明儿妳叫他来见我,这关乎妳的终身大事,我要先看看他的为人,试一试他的本领,然后再说。

裹儿自然明白母亲的意思,凑近身子道:母后,延秀是女儿的心肝宝贝,明儿妳得好好怜惜他喔!母后若肯撮合女儿这门婚事,届时只要母后喜欢,女儿也不敢吝啬。

妇女好y,倘若一旦上瘾,相信刀架脖子也无所畏惧。所谓礼义廉耻,人伦道德,对这些皇室女人来说,实在毫无作用,相反地还认为是一种荣誉。

武延秀听得皇后召见,连番追问裹儿是为了何事,裹儿始终不答,只说你到时便会知晓。武延秀听说,心中便猜上了几分,敢情是为纳自己为驸马的事了,不由越想越发愁。在他心中,虽然百般不愿娶公主为妻,但又违拗不得,只得暗自叫苦。

次日,武延秀匆匆进宫参见皇后,韦皇后待他坐下,仔细地在他俊脸望了一会,也暗暗叫一声好,心里在想,也难怪女儿会喜欢他,果然非比一般。她越看越爱,越爱越迷。

韦皇后和他闲聊几句,便吩咐身旁的宫女:妳们全都退出去,不召不准进来。

宫女门应了一声,立时走得一乾二净。

武延秀见皇后这样做作,还道是要和自己商谈秘密事情,也不觉什么。

待得众宫女太监离去后,韦皇后正容道:公主已和我提出你们的婚事,所以才召你入宫,打算了解一下。我现在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本宫,不得隐瞒。

武延秀见他措词严厉,也不禁担心起来,连忙道:臣不敢隐瞒,自当如实相告。

韦皇后牢牢盯着他,点头道:那就好,据知你前几年曾和突厥公主成亲,后因故两国再起冲突才将你放回,当时外间对你常有谣传,说你已被突厥汗王默啜阉割掉,可是实事?

武延秀万没想到皇后会有此一问,连忙跪下,磕头说道:这完全是没根据的传闻,皇后千万不可轻信。

韦皇后道:我不晓得是真是假,但人言凿凿,谅非无因。

武延秀连连磕头否认:确无此事,皇后明鉴,这等事臣岂敢欺瞒。

韦皇后点了点头,说道:你且先站起来。

武延秀遵命站起。韦皇后续道:因此事关乎公主的幸福,本宫不能不究查清楚。所谓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事出有因,那会弄得谣言满天飞。况且造谣也只会造别种事,焉会拿这种事来说。若此事属实,你便犯有欺君之罪,这可不是小事!

武延秀心想:我还没和公主成亲,又何来欺君!

但他知道韦皇后实在不好惹,只要她不顺心,乱拿一个罪名加在自己身上,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听得韦皇后这番话,不由发急起来,当下道:皇后不可信小人造谣,倘若臣遭阉割,又怎能做男女之事!而臣和公主早就……

韦皇后一听,立即拿住他的话柄,喝道:大胆,若真有此事,单是诱j公主之罪,便要你人头落地。

武延秀给她这样一吓,咚一声又跪了下来,登时脸色惨白,那敢做声。

韦皇后见他这个模样,打从心里笑将出来,说道:你站起来吧,既然公主喜欢你,我也不会难为你。我是公主娘亲,母女间又怎好问这种床第之欢的事,但光凭你一口之言,我又怎能放心!瞧来也只好委屈你,我必须要亲自检查一下。

听到这里,武延秀终于明白过来,心头大石登时放了下来。暗自忖道:她不好去问女儿,却敢看未来女婿那话儿,其目的已昭然若揭,外间传言真的没错,果然是一代y后!

韦皇后指着内室说:请进!

武延秀无奈,只好跟随她进入内室。才一进门立时异香扑鼻,御榻横陈。垫盖枕头,全都描龙绣凤,真个轮奂轮美,富丽堂皇,正是韦皇后的寝室。

只见韦皇后在榻沿一坐,望着武延秀的裤子,说道:可以开始了。

武延秀三下五除二,一会儿功夫,便将内外裤子脱掉,拨开上身衣摆,大大方方的站在皇后眼前。

韦皇后把眼一看,心头不由一荡,愕然道:好一根大宝贝,你过来。

武延秀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三步两脚,便来到她身前。

韦皇后也不做作,抬起头来望住他道:真没想到,看你外表翩然俊雅,英挺斯文,下面却藏着一根庞然大物,瞧来我女儿确没看错人,打后可有得她受用了!

说话刚落,已把尚自垂软的阳具托在手中,用掌心掂量一会,才紧紧握住,轻轻把玩起来。

半合儿工夫,r棒开始缓缓发胀,终于全然挺立,足有半尺长。韦皇后看见,更是喜爱不已,拿在手里急急疾套。武延秀难忍难熬,长长嘘了一口气,颤着声音道:皇……皇后,臣……臣忍受不住,请皇后放过微臣!

这句说话无疑是在挑逗她,韦皇后又岂会不知,抬头再望他一眼,笑道:这样弄一下便受不住,如此没用的东西,又怎能让公主满足!

武延秀正想说话,韦皇后已截住他话头:本宫今日要试一试你的实力,如不能令本宫满意,公主固然不能嫁你,而你亦难逃诱j公主的罪名。

一番锋芒人的恫吓言语,当场把武延秀吓了一跳。不由让他想起当年阿母子的手段,不禁心中一寒。

自高宗崩驾后,武则天不甘寂寞,便派内侍专为她搜集俊伟男人,但这些男人中,却没一个当得武则天的意,用不上十日半月,便被内侍拿绳子捆绑住,抛下御苑的万生池里去。

这池面积极广,长宽有十里远近,则天做皇后时,便喜欢收集毒蛇鳄鱼大龟等物养在池中,年深月久,毒蛇鳄鱼越来越多,不知有千百头,每到傍晚时候,那些鳄鱼便一齐爬上岸来,蹲在岸旁,当真人见人怕。

倘有些宫女大监违旨,恼动了武则天,便喝令绑起来,丢到万生池里,一年里,死在池中的宫女内侍们,少说也有数十人。待得武则天称帝,死在池中的人,便多了一些年轻壮男,而这些男人,原是要借此灭口的。

这些可怜的男人,父母生来养成年轻力壮,正是有用之时,只因床第间不合女人心意,便生生的给人喂鳄鱼,连皮带骨的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