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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坐在大堂里喝茶。若说正逢十五赏赏月还情有可原,但是这天上既没月亮,连星子也不见一颗,夜风吹在身上还冷得紧,这两人坐在这里喝的哪门子茶?倒像是早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故意坐在这里看笑话的。

果然,李威开口第一句就是,天香阁那边有什麽情况,我听人说,连玉楼和人小倌做那事的时候被人偷看了去,结果那人偷看就偷看吧,还闹得惊天动地的,据说把人家天香阁的屋顶给踏穿了……哈哈哈。那个人一定是看得太入神太忘我了!

厉永山这会儿怒归怒,但还是庆幸当时发生的事情,只有自己、琉琦和那个连玉楼知道,否则要被李威知道自己为什麽会从屋顶上掉下来,自己还是趁早打包回老家种地去吧,总好过一辈子活在这个混蛋的嘲笑里。

不过厉永山还是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在心里掂量这一拳下去会被扣多少俸禄。

好了,别笑了,我们来说正事。师爷适时地出来打圆场,我让人去查了琉纾被连玉楼赎身从天香阁带走之後的下落,去查的人回报说,琉纾并没有进连家的宅子,而是直接跟著连家的商队上了去江宁的船,所以连家的人对於琉纾的失踪毫无知觉。

厉永山听了,松了拳头,不由疑h,他是被买下来f侍连玉楼的,他跟著商队走做什麽?

李威在旁道,你们还记不记,天香阁的过,这些年,连玉楼陆续替天香阁好j个人赎了身,但是这些人被赎身之後没有一个人在连玉楼的宅子出现过,我觉得这其中很蹊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j人不会无缘无故从世上消失,我们可以从这支商队开始查起。

师爷点头表示赞同,那我安排人去。

厉永山见事情讨论完,就准备起身回自己房间,谁知李威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後,冲著他露出贼兮兮的表情,哎,永山,我听说那个琉琦可是天香阁的数一数二的红牌,尤其那里,让人蚀骨销魂,你说说真这麽厉害?

厉永山眼睛看天,摸著下巴上的胡渣开始回想,但是他对小倌实在没兴趣,所以当时也没有仔细留意,只含糊答道,长得挺漂亮的,声音也很诱人……

听到他们谈论这种话题,师爷起身悄悄离开,於是李威便开始没忌讳的乱问了,这个我也知道,我问的是别的地方,比如那里……还有那里……

厉永山是真不想和他谈论这个,又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当时的画面,那里的颜se也漂亮,淡淡的粉se,当时里面含了东西,就像嘴一样一吸一吐的……这样描述著,然後脑海中的画面转过,却是从琉琦身上转到了连玉楼姿态慵懒的躺在那里享受琉琦f侍的画面,连玉楼身上衣衫半披半挂,腿间的东西将遮掩用的袍子撑起一个弧度,手指漫不经心地玩著那支长烟斗,脸上是意味不明的表情,似笑非笑著,腹部上还沾著琉琦s出来的东西……厉永山咽了口口水,嗓子哑哑地开口,他四肢修长,p肤像上好的和田玉那样白皙剔透,就那麽躺在那里,有点慵懒,目中无人,不过生起气来的样子还是挺有趣的……

李威越听越不带劲,慵懒?目中无人?生气?这都什麽跟什麽?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砸咂嘴,不愧是天香阁的红牌,果然和那些普通的不太一样。

厉永山回过神来,愣了愣,张嘴yu言,但又没说下去。

★★★

锦麟布庄对面的小茶楼里,厉永山坐在角落,面前一碟五香花生,一个酒壶,有点无聊地盯著对面布庄,伸手捞过酒壶往杯子里倒,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小二,再来一壶。

哎~小二应了一声,很快将他要的酒拿过来,厉爷,您今天怎麽不去巡街?我看您在这里坐了一整天了。然後凑低了身神秘兮兮地问,我看您一直盯著对面布庄,是不是在查前段时间在城外湖里淹死的那个小倌的事儿?见厉永山不答他,小二t了t嘴唇又凑低了些,一副知情人的模样,厉爷,我和您说啊,这连老板可真是个狠角se,做起生意来那个心狠手辣……啧啧啧……沈家以前不是咱临安城有名的老字号布庄,就是被他给挤压死的。沈家当时就已经不行了,沈老爷接了笔大买卖,成了,就能缓解情况,对方押金也付了,沈老爷就相信了他先把货给他,结果那人就这麽凭空消失了,沈老爷气的哟,一个晚上就去了,沈家只能卖地卖宅,结果等他们离开临安的那天,才知道买下他们宅子和店铺的就是连老板,更过分的是沈家的人还没出城门,连老板已经放p仗庆祝新店开张,这不是等於在人心里再横上一刀麽。後来有人说,那个付了押金拿了货失踪的人,就是连老板派去的,他就想取代沈家成为临安最大的布庄,你说他y险不y险?心狠不心狠?

厉永山摸了粒花生但没有丢进嘴里,琢磨著的那些,生意场上的事,厉永山是个粗人自然不清楚里面的条条框框勾心斗角,非|凡論|壇但他听完之後,也觉得连玉楼的做法确实不够正派,不过以讹传讹的事情也不能全相信。

我说……你从哪听来这些的?

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这里人来人往的,总有人说话不小心漏进我耳朵里的。然後悄悄道,厉爷,您继续盯著,小的去给您把风,协助官府惩j除恶保护全城百姓是应该的。

厉永山不由嗤地笑出声,想这家夥倒是比自己还来劲。

视线又落在对面布庄上,就在他和话的时候,对面布庄门口停了顶轿子,轿帘掀开,连玉楼一身白锦绘山水的袍子,摇著黑檀描金折扇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厉永山丢了一颗花生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嚼著。

那边连玉楼正在翻看掌柜递上来的布匹,不时抬头询问掌柜什麽,掌柜站在他身边,态度很恭敬。锦麟布庄现在已经是临安城最大的布庄,在别的地方也有分号,但是光看连玉楼的模样,很难想象这麽大规模的产业居然属於这个不过刚过了弱冠之年的青年。

厉永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连玉楼的脸上,那一晚在天香阁里给人的感觉冷漠傲慢但因为正在情事之中於是又有著j分别样的风情,而现在看过去,就见他p肤白净,五官端正,眼角眉梢略略带挑,鼻子俊挺秀气,两p薄唇紧紧抿著,在嘴角刻下刻薄的线条,看起来冷漠无情难以接近,全然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还未完全褪去的稚气与青涩,反而浑身上下都萦绕著一g不容忽视的老成。

厉永山掂起桌上的酒盏递到嘴边嘬了一口,绵柔的酒y顺喉而下,脑海中浮现的却又是那一晚慵懒侧躺在软榻上,手里玩著水烟斗,衣衫半掩,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