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1)

了再走。”

他心乱如麻,如何还能睡着,躺了好一会儿还清醒得很,睁了眼睛去瞧她,她安静地坐在床沿,微侧了身子凝视着他。

他心头又是一阵悸动,正觉得脸皮发烫,她又用手轻轻拍了拍薄被,“睡不着么?这么着吧,我唱首摇篮曲给你听。”

他一怔,没忍住轻笑出声,“摇篮曲?给小孩子唱的曲儿么?怎么个唱法?”

连珏清了嗓子,一手轻拍被子,望着窗外细密的雨帘柔柔唱开了,“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阿眠的手儿轻轻拍着你……我在身边,快快安睡……夜里安静,被里多温暖……”

她将词作了些变动,唱得那么温柔,苏瑶卿听得心头一阵阵发热,闭了眼只觉眼皮cháo热,好容易才压下了水汽。

她的歌多奇怪啊,措辞也陌生。她说过自己的那缕魂魄去过异世,也许是那时学来的吧。

连珏见他闭了眼,声音越发轻柔,“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阿眠的双手永远保护你……世上一切,幸福愿望……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她将这两小节又唱了一回,声音低低的,像散在雨夜湿润的空气里。他呼吸绵长了,嘴角仍弯着,勾勒起细小的弧度。

连珏轻轻笑了,吻像落在他额头上的羽毛般轻暖,“晚安,我的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双玉是穿越人士,我都快忘了,哈哈。

写歌词时我是唱着写的2333333

你们敢说你们没唱出来?

这章太暖了,我也要双双给我唱摇篮曲,宝贝得喊啊喂。

☆、第三十四章

从正房出来,连珏自打了伞往西厢去,走近了瞧见一道身影,撑了伞在院门口立着,身子娇小,风大了连伞都要撑不住了。

加快了步子走过去,果然是叶眉儿,也不知站了多久了,不说身上的衫子,连脸上都打湿了。

她嗓子叫掐着了般难受,少年却眼睛亮起来,弯了chún角迎上来,“主子您回来啦……”

话音才落人已经被揽了过去,贴到她微热的怀抱里,油纸伞掉到了地上还打着转。

他眨巴眼睛抬起头,几分羞涩几分焦急,“奴才身上都叫打湿了,这么贴着怕凉着您。”

连珏充耳不闻,搂着人往屋里去了,进了门就吩咐,“叫人备热汤。”

瑞儿替连珏收了伞,寿儿忙忙地去拿巾子,一边还说,“眉儿哥哥早就让备上了,就怕您风雨里走一回着了凉。”

连珏也不去看怀里的人,只淡声吩咐,“以后下了雨谁也不许到院门口等着。”

她声音里透出点儿气恼来,眉儿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又从未见她对自己摆脸色,眼下头回见了便六神无主,一时慌乱起来。

进了卧房,屏风后早已放置了浴桶,热气蒸腾起来,合着外面的风雨满屋子的水汽,连人都要朦胧起来了。

瑞儿和寿儿在外间候着,只有叶眉儿在屋里伺候,自柜子里取出干净的玉兰色寝衣来,按平日里的规矩挂到浴桶边的衣架上,低声细语,“主子,都准备妥当了,您梳洗吧。”

连珏正脱着外衫,只随口应了声,语气冷淡,全无往日的温存,且进了屋来便对他视若无睹般瞧都不瞧一下。

叶眉儿鼻子一酸,好容易止住心里那分苦涩,小步往外走,“奴才到外面去候着。”

“你留下伺候。”

这一声淡淡的却让叶眉儿立时僵住了,他惊愕回身,瞧见她穿着中衣朝自己走来。

他心头狂跳,还没理出头绪来她已近了身,轻声叹息,“对着你我连恼都不敢恼,只不过才不理你一会子,怎么就红了眼眶了?”

叶眉儿低着头,攥紧自己的衣袖,嗫嚅道,“奴才惹恼了主子理应受罚……可奴才不知哪里错了,还请主子解惑。”

他这时倒硬气起来了,只咬着嘴chún,声音也涩涩的叫人听了难受。

连珏将他捏着衣袖的手牵过,果然触手一片冰凉。她蹙了眉头,眼神似责备更似疼惜,“将自己淋成这样还指望我不恼了?平日里我疼都来不及,你却这般不知珍惜,若是就此病倒了岂不叫我更难受?”

叶眉儿听得呆住,从被她握住的手心热起来,热度往上走,不一时便又烧红了脸。

眼睛亮起来,小鹿般清澈灵动的眼里有了光彩,少年的嘴角也偷偷翘了起来,心下终于释然。

原来,原来她是恼我不知心疼自己。他哪里想得到呢?这般周全,这般体贴,叫人如何不爱煞了?

“这会儿有了笑意了……”连珏捏他的脸,却又坏笑地将人猛地往怀里兜,“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主子?”叶眉儿缩在她怀里抬起头,羞红了脸,如今她只穿了薄薄的中衣贴到一块儿便跟rou贴了rou一般,直让他心头乱跳。

“我既已帮你解了惑,你是不是该乖乖受罚啊?”

叶眉儿乖巧点头,只拿一双纯澈的眼懵懂看她,“主子要怎么罚?奴才犯了错,惹主子不高兴了,该罚的。”

连珏松开手,伸展了手臂,“来吧,先把衣服脱了好沐浴啊。”

叶眉儿红着脸半闭着眼睛,抖抖索索地替她解了中衣的系带,连珏上手就利落地脱了丢到衣架上。

眉儿不妨她这般动作,猛地瞥见了那光洁的身子,羞得连忙捂住眼。

只是方才一瞥也尽够了,烙在脑海里再忘不了的。主子身姿挺拔,不似市井女子那般魁梧壮实,也不似书生们那般孱弱苍白,穿衣服显出几分瘦来,脱了才知道那小腹结实,双腿修长,肌理匀称,当真是妙不可言。

“好了,该你了。”他正捂着脸乱想却听到这么一声,惊得放下手就要往后退,连珏哪里能让他跑了,上前来揽住,眼里波光流转,似笑非笑,“说好的乖乖受罚呢?嗯?”

那一声“嗯”弯弯绕绕勾动情肠,叶眉儿乖乖束手就擒。想来自己分明是通房小宠却从来没伺候过主子床事,换个人家早叫撵出门了。

再者自己也恋得深了,有了那档子事也是水到渠成,倒不如说……遂了自己的心愿。

只是初次仍是紧张万分,抖着手好容易脱掉了茄色的外衫,再去解中衣的带子,主子一双眼灼灼看过来叫他几乎受不住了,晕头晕脑地也不知怎么脱的。

最后脱得只剩下一件兜肚,薄薄的浅绿色绫纱,绣了莲花和鱼,寓意都是吉祥的。绣得再jīng巧不过,连珏一看就知是他自己的活计。

她看得移不开眼,那通身白嫩嫩的皮rou叫人血脉喷张,这会儿还没脱净就叫她有点儿把持不住了。

叶眉儿半晌没听到动静,正缩着手脚不知如何是好,悄悄抬了眼去瞧,那人捂了鼻子,面上也红得厉害,对上他楚楚可怜的眼神便触电般躲开,不自在地偏转了身子。

原来她跟自己一样,也是第一次啊。这么想着心里竟甜了起来,只不过这般坦诚相见到底难为情,还是连珏先迈开步子,上来把他抱起放到了浴桶里。

自己再泡进去便有些挤了,两人贴得紧,热气蒸腾起来脸上俱都烫得厉害。

叶眉儿见她不出声,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伸了手指戳戳她露在水面上的胳膊,嗫嚅道,“主子不是要罚奴才么?怎么反倒叫奴才跟您一起泡起香汤了?”

连珏蓦地攥住他的手指,眼眸幽暗,眸子里□□翻涌,哑着嗓子道,“还乱动,眼下我受不得撩拨……好好泡着,淋了那么久该去去寒气了。”

原来主子没想要他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惋惜起来,垂了紧绷的肩膀,心跳也缓了下来,窗外雨声缠绵,方才都听不真切,这会儿松懈下来便入了耳。

两人挤在浴桶里一时没了声儿,这么干瞪眼不是回事,眉儿干脆探手去拿搓背的巾子,“主子,奴才给您擦背吧。”

连珏顺从地转了身,双手撑着浴桶边儿享受起美人搓背的服务来,舒服地直想叹息,等她搓完了便又接过巾子来,调笑道,“叶公子也让我伺候一回吧。”

他红着脸嗔她一眼,乖顺地转过身去。连珏这才想到他还穿着兜肚,得解了才能擦身呢。

不过背着也瞧不见什么,想来看不见自己也不至于失控,于是上手解了细带,等兜肚滑落一边眉儿忙不迭捂住前面,肩膀也缩了缩。

连珏轻笑,在他耳边咬了下,“放心,老虎还睡着呢,不吃人。”

“主子又作弄人了……”他低低埋怨一声,后边开始轻柔擦起来,一下子又叫他心头cháo热。也就小时候爹爹给自己擦过背,这还是第一次竟是让主子伺候起自己了,若让外人知道了可了不得。

泡了小半个时辰,身子都热乎了才起身。连珏出了浴桶擦身子换衣裳,叶眉儿还捂着兜肚,怕一松手就掉了,趁着连珏背过身去穿衣的空当他站起身来,试着往外迈,单手撑着浴桶到底不得劲儿,险些摔出去。

他低低叫了一声,那头连珏来不及系寝衣的带子便转身来抱。好在及时,抱到怀里稳住身子,这才嘘出一口气。

低头才要说他一句,没料想他方才惊慌中松了手,这会儿xiōng前空空dàngdàng,倒叫自己看遍了。

该怎么形容呢原来的世界里也有xiōng肌发达的男人,自己在健身房也瞧见过,确实饱满又xing感,可比起这边的男人却差远了。

嫩白的皮rou上两点红晕,却是珠圆玉润,如樱桃般艳红,才从浴桶里出来水珠子从颈子上往过滑,在那小尖儿上汇聚了,然后滴答,往下坠去。

连珏不自觉吞咽一声。要命,当真要命,自己真要忍不住了。忙闭了眼,声音低哑,“快些换上衣服,仔细身子凉了。”

眉儿羞红了脸,站稳身子便匆忙藏到屏风后去了。连珏长舒一口气,将自己寝衣上的带子系好,一边又在心里哀叹,这吉日挑得也太远了些,若是能早些就不必忍得如此辛苦了。

九月初五,这还有一整月呢只是定好了日子,再要改也不是个事儿,没的叫眉儿伤心了。她又不是会被yu望冲昏脑袋的人,感情总是要放到第一位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眉儿的戏份,所以这章长一些。而且很甜腻的,嘿嘿嘿。

总之眉儿线就是甜,下回再独占一章时更甜!

☆、第三十五章

有了方才那一出,两人再对上眼各自都羞臊起来,连珏便只轻吻了眉儿的额头,柔声道,“趁着身子还热乎早些安置吧,以后可不许你在风雨里头站着等我,记住了么?”

眉儿睫毛轻轻颤动,垂着眸子羞涩应了一声,待要出卧房,又止了步子,回头用那双水蒙蒙的眼睛瞧着她,“主子,您是天下最好的女郎……眉儿庆幸能遇着您。

连珏一怔,他已飞红了脸,提了步子跑出去了。怎么突然发了张超级好人卡连珏哭笑不得,又是觉得甜蜜又是窘迫的。

眼见着中秋节就要到了,古代节日气氛比现代浓厚许多,连珏只晓得中秋节要吃月饼赏月,别的一概不知,来了这儿才知道风俗其实不少。

譬如说“燃灯”助月色,以往只听说元宵节燃灯的,却不知原来中秋节燃灯的规模仅此于元宵节。

从七月底开始府里头就张罗着用竹条扎灯笼,做成水果,鸟兽,鱼虫的形状,糊上彩纸,上面写“庆贺中秋”字样。

连珏这一日去找明枫时,正巧遇着他忙忙地写那些“庆贺中秋”的字样,他的字极清秀,比连珏的强上许多,虽练了一整月,到底比不上人家从小就习字的。

连珏帮着写了几张,放到一边晾着,瞧着院子里堆起的灯笼感叹,“做这许多,府里到时怕是要变成琉璃世界了。”

明枫一边写一边回话,“郎主吩咐了今年要cāo办得隆重些,到底是主子您大好了以后头一回过节,往年是怕您登到高处去扯那灯笼,摔下可了不得,府里便不叫‘竖中秋’,只在大门外挂上两盏,倒跟寻常百姓家似的,多少显得寒酸。”

连珏只觉得有趣,“你方才说什么树中秋,那是什么礼俗?”

明枫停了笔,回头见她孩子似地睁圆了眼,笑着指了指院里头那一摞摞的灯笼,“等中秋那天灯笼里头燃了蜡烛,用绳系在竹竿上,挂在瓦檐廊下,或者搭成字样也好,各式形状也好,这就叫‘竖中秋’了。届时入了夜府里灯火通明,真就像您说的成了琉璃世界呢。”

正说着话,外头两个健壮小厮抬了个泥塑进来,连珏一瞧就乐了,是只大兔子,兔首人身,披甲胄,chā护背旗,脸贴金泥,身施彩绘,竖着两只大耳朵,正忙碌捣杵呢。

小厮们将泥塑放下,又行了礼,“明叔,兔儿爷做好了,您瞧着如何?可有还需改动的地儿?”

连珏看得兴致盎然,明枫瞥她一眼,笑意盈盈地挥手叫他们去了,“就这么的,主子喜欢就成。”

小厮们一走连珏便忙问这兔子用来做什么用,明枫招手喊了小童去送茶水来,徐徐道,“宫廷里管这月中的兔子叫‘太yin君’,中秋的时候凤后要领着后宫的御君们祭拜的,到了咱们民间没那么讲究,只叫它‘兔儿爷’,雕个泥塑摆在东南角,当夜往供桌上放瓜果点心,再备个大月饼,往年只郎主一人祭兔,今年眉儿也要跟着拜了。”

连珏听得入了神,听闻郎主要祭兔便随口一问,“我不用拜么?”

小童赶巧捧着乌漆茶盘送茶水来,一听就噗嗤笑了,明枫也跟着笑,将白梅茶杯递到她手上,“主子您还傻着呢?月亮是太yin君,自古‘女不拜兔,男不祭灶’,您是要转了xing么?”

连珏干笑,她在现代待久了,哪里懂得这些个讲究,再说到了这边全都反着来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还不到十五的正日子,厨下已做了不少月饼往各个院里送。

这日连珏从城里回来,眉儿拿温水打了把巾子给她擦汗,又擦了手,问她累了么,依偎着情意绵绵地说话。

外头瑞儿捧了红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盘进来,上面摆着掐丝珐琅黄底红花的碟子,端端正正摆了数个月饼。

连珏瞧着样式与现代倒没什么两样,有小巧jīng致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