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6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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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尚可心一开口,尚青云的神色变得更奇怪了。尚可心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水静婉与水镜柔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两人的气质完全不同。水镜柔温柔贤惠,如果没有水静婉她绝对会是所有男子向往的女子。可是偏偏这个世界上就是有水静婉,明明一样的容貌,当两人站一块的时候,水镜柔就立刻被水静婉的光辉所掩盖,就像玻璃遇到钻石立马变得暗淡无光俗不可耐。水镜柔再美她也在凡尘,而水静婉却是天上的明月,神圣而高洁。这种女人可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一见钟情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尚青云八成也是她的倾慕者之一。

“婉……婉妃的事是宫中的禁忌,心儿万万不可与他人打听,以免惹祸上身。”尚青云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严肃的叮嘱尚可心。

“爹爹,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些的。”看情形她是打听不出什么有关水静婉的事了,尚可心有些失望。

“心儿,七王爷都没出来吃晚饭,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爹爹正好还有些公文要处理,改日咱父女俩再聊。”

尚青云语气委婉,但已有明显逐客的意思。

“爹爹不用担心王爷,他只是身体有些不适而已。那爹爹就先忙吧,心儿不打扰您了。”尚可心点了点头笑着告辞了。

从尚青云那儿离开后,尚可心并未直接回到听雪院。选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瞎走着。在万物已经开始慢慢消融在黑夜中,但天还未完全黑透的时候,最是容易让人心烦意燥。仿佛你熟悉的世界正在慢慢离你远去,一顶压抑的牢笼笼在心上任你如何挣扎也逃脱不开。

她并不是一个执念于她人情感的人,可是今日尚流音带着甜儿离开时看她的最后一个眼神,总是在她脑海挥之不去。那样仇恨的眼神,就像已经年累月,深深刻在了心底。一时间让她恍惚的以为那是原来尚可心的记忆,而不是她自己看到的一样。为什么她有一种要与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灵魂融为一体,又有一种要被这具身体驱逐的矛盾感呢。阎王那个不靠谱的,找的身体不会出问题吧,不会还没等一年就罢工吧。

“王妃,奴婢可找到你了。”

尚可旋到荷香喊她,回头却只见远处一团黑影朝这边的方向移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完全黑了。感情这丫头有黑暗透视呀,黑乎乎的一片也能老远就认出她来,真厉害!

“荷香?你找我做什么,你不是在王爷身边伺候着吗,是不是王爷又使小性子了?”

“王妃,你快回去吧,王爷生病了,浑身瘫软,满头虚汗,像是……”

“快去请大夫……”

没等荷香说完,尚可心焦急的撂下一句话就不见了人影,速度竟比下午救甜儿时还快了几分。荷香看的目瞪口呆,王妃是不是身怀绝技怎么动作比她这个会轻功的还快。

尚可心进门的时候,看到东临澈仰躺在床上,半睁着双眼,见尚可心来了,困难的伸出手举至她的方向,虚弱的喊了声“娘子”,然后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尚可心见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吓得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澈儿,你这是这么了?”尚可心慌乱的跑过去,握住他的手,在摸摸他的额头。咦?不烫啊。

“娘子,澈儿错了,澈儿不应该对十六那么凶,澈儿现在就去给十六道歉……”东临澈说着这便要起身,只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还差点栽倒在地,还好尚可心一把抱住了他。

“相公没错,是娘子错了,娘子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咱不去给十六道歉了,乖乖瞪着不动,待会大夫就来了啊。”尚可心现在心里自责的要命,她这个混蛋干嘛还矫情的给东临澈下脸色,这会儿她都恨不得敲碎了自己的脑袋,抓烂了自己的心肝脾肺。

“澈儿一定要去给十六道歉,不然娘子会生气。澈儿做错了事娘子就不理澈儿了,澈儿很伤心。”东临澈这会又偏偏有些固执了。

“不是相公的错,十六她打相公,是十六的错。是娘子是非不分冤枉了相公,以后娘子再也不会不理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听你的。”尚可心见他这副难受的样子雄得不得了,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原则问题,这个时候就是他说是皇帝老子有错,她也得附和着大骂皇帝老子两声。

在尚可心看不见的角度,东临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那……以后澈儿想亲亲的时候就亲亲,还要与娘子一起洗澡。”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乖乖瞪好。”尚可心把他请放在床上,拽过被子来给他盖上。

东临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他往里一侧身子,整个人像虾一样蜷曲起来,似是十分难受的滚来滚去。

“哪里痛,快跟娘子说。”尚可心见状吓得脸色煞白,问他他也不说,只是紧咬着下唇,艰难的重复着刚才的要求:“亲亲……一起洗……”

尚可心忙点着头说:“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先告诉娘子哪里痛,娘子帮你揉揉就会舒服些了。”

尚可心以为他肚子疼,伸着手在他腹部乱摸着:“这里痛吗?还是这里?或者是这附近?”不会是肠胃炎吧,这肠胃炎在医疗条件这么差的古代会不会要人命啊。呸呸呸,想什么呢,都是你这个乌鸦嘴刚刚跟丞相说东临澈不舒服,现在好了,应验了。东临澈长命百岁,东临澈长命百岁……

东临澈乖巧的舒展开身体,任尚可心漫无目标的在他腹部轻揉着,一脸的享受样。当然,这个表情一直专注于寻找东临澈痛源和陷入深深自责中的尚可心自是没有发现的。

“娘子,这里也不舒服,揉揉。”东临澈抓着尚可心的手来到他胸口处,拧着眉了两声,似是真的很痛苦。

尚可心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这里?难道是心脏……不会的,不会的,东临澈平时那么好动,嘴唇也像一样,皮肤白暂红润,爱哭爱笑面部表情丰富……根本就没有一点症状,一定不会的……混蛋,大夫怎么还不来?

“王妃,大夫来了。”

荷香领进一个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人,尚可心见这大夫虽然看上去年纪一大把了,但身子骨精壮,眼神清明,看得出平时将身体保养得很好,想来医术应该很高明。

东临澈暗中责怪那两人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他和娘子的“亲密”,于是似笑非笑的瞟了荷香一眼,荷香见后,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她又做错了什么?

“大夫,你快过来看看,七王爷他这是怎么了?”

尚可心一边催促着大夫,一边安慰自己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前不要自己吓自己。

“哎哎,别催别催,老夫这身子骨可走不快,万一一不小些摔倒在地,不仅无法给七王爷看病,你们还得再请个大夫给老夫看病,这一来一去不更耽搁时间吗。只要是病,无论大小都是耽搁不得的。这小病耽搁了,就会拖成大病,这大病耽搁了就会无力回天。对于家镜困难的人来说,更应该及早就医,本来几个铜板抓一副药就能好了,这一拖再拖,到时候花上几两银子也不一定就回来。再说说这银子的事儿,银子多了……”

尚可喜有些怀疑这老头儿靠不靠谱了,这一个话题扯一个话题的,没完没了,简直就一个话唠。明明手里把着脉,神情也是一脸的严肃,嘴上就是一张一合的停不下来,看上去格外的怪异。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娘子好凶

捅了捅荷香,低声问她:“你从哪儿请来的大夫?可不可靠?”

荷香也是一脸难以忍受的表情低声回道:“王妃放心吧,这人虽然……但医术绝对可以信任。”

尚可心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再去看那老头时,只见他已经又由银子说到当官的了。

“所以说,这当官的也不见得就舒服,那一天管辖的地方发生个洪涝灾害什么的,更大一级的官儿就将责任推到他身上了。这说到洪涝灾害嘛……”

尚可心不敢惹这老头儿不悦,怕他不尽心力为东临澈看病,于是自动屏蔽他说的话,只是专注的看着他的脸,希望从他的神色中获得一些有关东临澈病情的信息。

尚可心见他面色越来越严肃,甚至还摇了摇头。这提着的心开始慢慢的往下沉,难道……

“大夫,王爷到底怎么了?”

“东临今年又要缺粮……”那老头被尚可心突然打断他的话,微露不悦,语重心长的道:“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打断,这是一种浮躁的表现,待会儿老夫为七王妃也把把脉,开些药方降降肝火……”

“你给我闭嘴!七王爷到底怎么样了?”怪不得孙悟空要打死唐僧呢,她要是有根金箍棒也先敲死眼前的人。尚可心忍不下去了,要是不行就给东临澈再换个大夫,也不是非得他不可。这人也忒不赶眼色,没见别人都快急死了,自己还净在唠叨些无用的。

“果然虚火旺盛,肝……好好好,我……老夫说就是了。”见尚可心又有要发彪的趋势,这老头儿赶紧改口,往正事儿上来,“王爷这病无药可治。”

说完还捋着胡子摇着头一脸哀叹的样子。

东临澈没救了?这怎么可能!

尚可心无法接受这种结果,朝着老头儿怒喊道:“你会不会看病,本王妃看你就是一骗子,你赶紧给我走,不然我就把你送去蹲牢房。他白天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就没救了?!”

“哎哎哎……别推别推,老夫年纪大了,推不得,推不得。”

尚可心也不想为难一个老人,停了手,不再推搡他,只是黑着脸指着门外:“那你自己给我离开,立刻马上!荷香,你去让丞相进宫请御医!”说完,赶紧走到床边,趴下身子,爱怜的撩了撩东临澈额前的碎发,望着他澄清的眼睛轻声安慰道“没事儿的啊,娘子陪着你呢,别怕。”

东临澈咧嘴傻傻一笑,示意尚可心放心。乖顺的用额头蹭了蹭她的手掌。

听到尚可心的吩咐,荷香先是抬头看了看东临澈的方向,想请示一下主人的意思,却见东临澈只是腻着王妃在撒娇,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她。无奈下,她先应了一声“是”,然后,在背着尚可心的方向狠狠地踩了那老大夫一脚。

那老大夫被突然袭击,立即张大了嘴,做了一个无声的痛呼状,然后抱起了被踩的那只脚痛苦的单跳着。

没听到门动的声音,尚可心觉得有些奇怪:“荷香,你去了吗?”

在尚可心转身之际,那老头立马放下脚,捋着胡子恢复到先前一脸严肃的样子。

“王妃,是这老大夫拉着奴婢不让奴婢去的,他还有话说。”

尚可心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耐:“你还有什么话赶快说,不要耽搁了王爷的病情!”

“年轻人就是没耐性,老夫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要赶人走。老夫什么时候说过王爷没救了,老夫的意思是王爷根本就无需药物。三菜一汤就能解决。说起这三菜一汤,老夫最喜欢聚贤楼的……”

这老头儿又开始唠唠叨叨,尚可心拧起眉头疑惑的问:“三……你能不能别卖关子,讲清楚。”真让人受不了,该说的说的不清不楚,不该说的乱七八糟的唠叨个没完。

“老夫没说清楚吗?就是说王爷没病呀。”

“没病?没病他会痛成这样。你不会在故意拖延王爷的病情吧?行了,你什么都别说了,荷香你还是让丞相进宫请太医吧。”尚可心对这老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