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1)

她很爱惜生命也很怕疼,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毁之,不孝矣!

她是个非常孝顺的女人,所以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可恨一怀疑的是,就算她缺条胳臂断条腿,她那群冷血的家人是否会担心。

一个家庭最好不要生大多小孩,孩子一多就不值钱了,何况是四张一模一样的脸。

“各位好心的英俊大哥,抓错人不可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会原谅你们一时错手,毕竟我们都是凡人——”

“闭嘴,你再吵得老子不得安宁,我就替你打一针。”

烦死人了。

被吵得耳朵直响的大汉恶狠狠地反踢门一脚,警告她不要再念个没完,他已经快受不了她连喊了两二、三个钟头还不累。

跟着老大东躲西藏的日子非常不耐烦,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担心黑白两道追捕。连女人都没得玩。

要不是老大的三申五令,他早就拿房内的女人来下菜,纾解纾解禁个多日的欲望。

“呃!大哥,你们真的抓错人了,我叫左天绿,不是你们要的那个女警官。”

“想骗我,门都没有。”他又不是没见过女警官长什么模样,哪有可能抓错。

“真的,左天蓝是我二姐,我们是四胞胎,左氏四奇在北部很有名,不信你去打听看看。”

左氏四奇?好像有点印象。“你真的不是左天蓝?”

他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是老三左天绿,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要是真的左天蓝在此,以她的个性早把门拆了,哪会和颜悦色地和大哥你聊天呢!”

大汉想想她的话有几分道理,道上不少兄弟被左天蓝教训这,根据他们的说法,姓左的女人是个恶魔,出手又狠又毒,根本不像个警官。

而门后的女人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一点也不像粗暴女,也许自己真的抓错人了。

“你等一下,我去请示老大。”

过了好一会儿,左天绿听见们外有很多纷杂的脚步,然后是转动门锁的卡啦声,带头的是位有点小腹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些纵欲过度而显出的早衰。

在他身后站了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年岁和他差不多,一脸j邪的模样,像个卑琐的日本人。

“你不是左天蓝?”风正霸眼中有着怀疑。

她马上必恭必敬地递上名片。“我是t报的记者左天绿,请多指教。”

这……这是被绑票的人质该表现的态度吗?瞧她那副热络劲,跟采访国家元首有什么两样,丝毫没有人质的自觉。

“你和那臭婊子是姐妹?”

臭婊子?左天绿笑意立收。“她是我不肖二姐。”你又好到哪去,死男人。

她那二姐是恶劣些,不太可爱老是压榨她,但是她不许人污蔑她粗暴的姐姐,只有左家的人可以说她坏话。

“你真的不是左天蓝?”风正霸上下地打量她,有几分信服。

那个女人有一张利嘴,个性冲得很,不像眼前的女子温驯多了。

“大叔,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打到我姐夫家询问,看她在不在。”

“你姐夫家?”

“你不知道?”她很惊讶地说道:“二姐夫是蓝天帮的帮主风似默呀!天蓝、蓝天,你看他们多相称,天生一对怨偶……呢!佳偶。”

要死死道友,二姐是受过精良训练的警官,保护她这个小老百姓是职责,还有个混黑社会的二姐夫,他本来就是刀里来水里去的硬汉,要他们来送死不为过吧!

她是受俩人牵累,没道理代他们受过,当然要正主儿自己来还债。

“他们打算结婚?”风正霸脸色一y。

“是呀!我老爸和大姐都打点好,等她伤一好就绑她……让他们进礼堂。”这可不假。

以老爸的j婆及大姐的y险,二姐是在劫难逃,无法继续她的不婚宣言。

风正霸突然狂任的大笑,十分得意地捣住她的下巴,“你会是我手中最佳的王牌。”

“大……大叔,会痛。”她口齿不清地甩开他的手。

“我很没用的,拿我换不到赎金。”

真没礼貌;手那么污秽还乱抓她可爱的美人下巴,八成留下难看的手印。左天绿为自己掬一把伤心泪。

“我要的不是钱,而是那一对等不到婚礼的同命鸳鸯。”他y恻测地说着狠话。

左天绿很紧张地张大眼。“不行啦!我老爸会气疯的,至少要等他们行完礼。”

几个凶狠的大男人露出古怪的眼神,为她荒唐的说法感到不可思议,她是不是不正常,他们要用她作饵约出那两人耶!

她不但不害怕,反而说些令人听不懂的诡异言词,实在……疯了。

“打电话。”风正霸拿出一只大哥大交给她。

左天缘疑惑的一瞥。“打给谁?”

“风似默。”

“姐夫?”他怎么不自己打,好懒哦!“可是我不知道他的电话。”

风正霸觉得她天真得教人生气,自己夺过电话拨了几个熟悉的号码,对方接了电话停了一下转给男一人,他要左天绿叫他们来换人。

左天绿像和亲人聊天一般说些言不及义的话,气得风正霸甩了她一耳光,抢过电话恶狠狠地撂下话,要风似默和左天蓝来换人,不然就等着收尸。

“大哥,这个女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久井比比自己的脑袋。

自从毒品走私和买卖人口一事,赤龙会在同时遭到日本警方的围剿,在弟兄的掩护下,他坐着渔船偷渡到台湾与风正霸会合。

他们共同的敌人是断他们财路的左天蓝,而风似默却是得风正霸走投无路的帮凶,为了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两人不除不快。

“不用管她,大家先布置一下,等人送上门。”风正霸有些瞧不起故意装傻的左天绿,认为她是无害的棋子。

“是。”

一行人再次走进房门,挨了一巴掌的左天绿眼冒金星,嘴巴有股腥昧,原本天真无邪的面孔变得深沉,她最很打女人的男人。

人家说警察的枪威力无穷,律师的嘴犀利如刀,但是记者一支小小的笔可以杀人于无形,她发誓等这件事过后,她要在报纸上大书特书,非要他判十个死刑不可。

再温驯的猫儿都有爪子;何况是左家不驯的女儿。

“二姐,你欠我一个人情。”

※※※

“什么?!他抓走天绿?”左天蓝忍不住大吼,生气地拍桌子。

警官的正义感和姐妹之情促使她发火,虽然她常嫌多张相似面孔惹麻烦,但私底下她很重视几个手足。

风似默安抚道:“蓝儿,不要激动,你的伤刚好。”看着出现裂痕的桌面,可想而知她有多愤怒。

要她不激动比登天还难。“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何必掳走那个笨蛋小妹。”

她边说边骂,连自个妹子也骂进去,惹得风似默在思索对策时不免忍俊不已。

“小妹应该不会有事,她是被误抓。”左家的女人真大胆,她刚才还笑着和他聊天,真是……没话讲。

“抓她的人是猪来投胎呀!我和她的个性相差十万八千里,瞎了狗眼才会抓错人。”一群蠢蛋。

猪生狗眼?真亏她想得出。“你和小妹长相一样,若不是熟知你们姐妹的人是无法分辨,抓错实属正常。”

他是不会认错左家四姐弟的,大姐冷静自持,头脑清晰,是理智型的女强人,老三是个活泼开朗的乐观女孩,反应相当快,小弟自恋爱美,虽然故作女态,但不难看出他暗藏的才智。

至于他老婆蓝儿不用多说,冲动、暴躁、不讲理,但个性直率,所以他绝不会错认,但外人就不得而知。

“哼!敢抓我妹妹,我非轰掉他的脑掉。”左天蓝一转身就往放置警枪的地方摸去,欲取出佩抢。

虽然她受伤请公假,但是佩枪一直不离身且未交回警局,这是她一向的特权。

风似默无奈伸手一揽,将她接回腿上坐着。“你要改改说风是雨的个性,我会把小妹救出来的。”

他可不希望她才伤愈就置身于危险中,这是他的家务事,理所当然要担起一切责任,他不会证他的女人去涉险,救人的事他自有主张。

“小妹姓左,我自己救。”她才不需要有人在旁边碍手碍脚。

“你又任性了,我不会准你去的,你给我乖乖地待在家里。”他强硬地瞪视她。

“哈!你在说笑话,你忘了我的职业是警官吗?绑架女子刑事案件,谁能阻止我c手。”

他有些无助地搂搂她。“蓝儿,你明知我会担心,为什么还要跟我唱反调?”

“缉拿歹徒归案是我的工作,你要敢阻止我加人救援行动,以我的个性,你该知道后果。”

风似默挫败地将头枕在左天蓝胸前,唇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有了她的日子怕是不寂寞,他有得头疼了。

走至穷途末路的窘况,他非常清楚亲二叔欲置他于死地的决心;这次他抓错人无非是想利用他对蓝儿的感情,使他做出自裁让位的决定。

若是真心所爱的她陷入恶人手中,就算真要他举枪自尽,他也不会有半丝犹豫,只求她平安无事他死而无憾。

江湖生江湖死是不变的定律,他不怕死,只怕失去所爱的女子。

“蓝儿,我该拿你怎么办?”对她,他无能为力。

左天蓝眨眨眼睛,不太自在地环抱他的头,语气显得温柔了许多。

“不用为我担忧,我会有分寸的。”她也会为他担心呀!

“当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注定了我要为你担一辈子的心,你这个坏心肠的女巫。”完全迷惑了他的心。

她主动地吻他。“恶有恶报,谁教你坏事做太多,我就是你的报应。”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报应,我乐于一辈子被你纠缠。

我爱你。”他立即回吻她。

“我也爱你。”她终于说出口。

就在此时本该感动的风似默反而一脸暴戾。“蓝儿——你在干什么?”

“这……呵呵……我……手痒。”左天蓝讪讪然地干笑,放掉手中的枪。

向来敏捷的身手头一回栽了个跟头,她本想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摸走他的枪,没想到他贼得很;她才轻轻扣出一半就被他逮个正着。

警用佩枪再精良也抵不上大哥特制的手枪,她会觊觎是人之常情,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大家“互通’嘛!

这个男人就是太小气,私枪一大堆也不肯借她把玩一下,真是自私。

“我有教训手痒的办法。“他骤然将她双手一扣,警用手拷就成了新式手环。

“喂!你有没有搞错,我才是警察耶!”哪有贼将官扣起来的道理。

风似默突然抱起她走向床。“你刚才的行为已触犯法律,所以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哎呀!默,你最爱我的是不是,你一定舍不得我细嫩的肌肤被粗糙的手拷磨破。”

光看他眼中燃烧的欲火,左天蓝岂会不知他所谓的制裁是什么,这些天躺在床上的时间可多着,尽做些爱做的事,她都摸熟了他身上每一条肌纹和伤疤。

她享受着他带给她的一波波浪潮,但是现在情况有异,要欢好也得等她先把妹妹救出来,再把一干猪猡打成r饼再说。

“对,我最爱你。”他将她往床上一仍,随即覆了上去。

“宝贝,张开腿,让我爱你。”

“你……唔……”

她才一张口要反对,蛇一般的舌头趁隙溜了进来,双手忙碌地扯掉彼此的衣物,用身体爱抚。

要救人,可以,先喂饱他的身体再说,饥饿的男人是成不了事,她有义务填满他。

满室的春色,一切尽在不言中。

※※※

天花板有三只守宫、两只飞蛾和无数的小蚊子,而左天绿肚子好饿。

被关了将近几个钟头,她的生理时钟产生自然反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她好想念老妈的葱爆牛r和味噌汤,记得今晚的菜单有红烧r和四物排骨,想着想着口水都流下来了。

呜……她好可怜喔!被人不闻不问地丢在小房子里,没人跟她聊天好无聊,她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安静”——一除了睡眠。

不讲话比杀了她还难受,她憋得快受不了,

“死二姐还不来救我,真的打算来替我收尸呀!什么警界传奇嘛,等我出去非把你写成卒仔。”

正当左天绿在自怨自艾时,门被人打开了,持枪的两个凶神恶煞小心地靠近她,准备押她出去。

他们不得不小心,几个小时前有人起了y念,趁老大不注意时想非礼她,结果被打得趴在地上。

要不是那个日本人久井闻声而来,并这时地掏出枪指着她,这个看似无害的天真人质就要逃之夭夭,他们到哪里再找个人交差。

“嗨!两位大哥好,是不是要吃晚餐了?”快九点了,“应该”用膳了。

“吃你的大头鬼,香烛你吃不吃,y曹地府多得是。”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不是吃晚餐?”她偏着头放作可爱。“噢!那我再猜一次,是不是我姐姐、姐夫来接我回去了?”

两个男人惊讶地互视,对她的戒心加深了几分,怀疑她不似外表那般无真,手中的枪稳定地指着她。

“走,少啰嗦。”

左天绿被枪口推着走:她很想抱怨他们的无礼,但为了多活几年,还是勉为其难的闭嘴。

一出小房间,绕过y暗的小走道,骤起的光亮使她眼睛眯了一下;不自主地伸手挡了亮光,然后她适应了光线,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二姐,你的动作真慢,孵蛋呀!”她兴奋地要奔过去,可惜腰间的枪不同意。

左天蓝看见无恙的妹妹本来很高兴,但是瞧她脸颊上有五指鲜红印,抑不住的怒气扬了起来。

“你这个死王八,干什么打我妹妹,你是嫉妒她长得比你还像人呀!”猪就是猪,投胎十八次还是猪。

风正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死到临头还嘴硬,要不要令妹先做个示范?”

他做了手势,底下的人举高枪口对准左无绿的太阳x,嘲弄似地转动轮盘,作势要扣扳机。

“住手。”左天蓝急得大喊。

“怎么?你不是很嚣张,有胆再写大声点,你妹妹会感激你送她下地府。”他有一丝得意。

“你……卑鄙,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不要拿无辜的人开刀,一对一,我们单挑。”她正想冲上前,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

“哈……你比令妹还天真,不卑鄙还能活到现在吗?我有筹码在手,不怕你不乖乖地听话。”

啐!老贼奴。“一个换一个,把我妹妹放了。”她豪气地许下承诺,令身后的风似默锁眉。

“你的警章是镀银的吧!来到这里还想全身而退,谁都别想走。”风正霸的笑声刺耳得如快死的因蛤螟。

“老乌……”她正要开骂,手上传来的压力让她住了口。

风似默用眼神传递讯息,要她稍安勿躁,一切由他接手。

“二叔,近来好吗?被追杀的滋味如何?”他的脸上谈得没有一丝表情。

风正霸咬牙切齿地冷哼,“托你的福,我命大得很,等着见你去地狱陪陪大哥、大嫂。”

因为侄子,他躲得几乎无处可藏,只得窝在山脚下一幢小别墅里,足不出户地困在百坪不到的地方,连个可供发泄的小女孩都难以找到。

这一口闷气他憋了好些时日,今日要悉数讨回,不让手底下的人看轻他。

“二叔此言差矣!我想爸、妈比较想见你,毕竟是你送他们‘上路’。”黄泉路上正等着他。

风正霸脸上一阵抽搐。“你爸爸太不识相了,我是他的亲弟弟,先人打下的基业不传给我却传给你这个杂种,他是死有余辜。”

原本以为大哥宣布退位会将棒子交给他,谁知冒出个私生子来跟他抢位置,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地干掉大哥,趁着小辈羽翼未丰好夺权。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不但讨不了便宜,本在帮中的实权反被削弱,他要反击占上高位,绝不再看人脸色。

“你……”风似默直叫自己要忍耐,不要冲动行事令:“你看到背后的幽灵吗?不知要索谁的命。”’

疑心生暗鬼,微微一僵的风正霸顿感y风四起,不敢回头张望,生怕瞧见不干净的东西,人心若虚则气弱,口气跟着薄弱。

坏事做多的人心里总是不踏实,老觉得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对谁都抱持着不信任。

“我……我有很多手下,你们只……只有两个人,不用想故布疑阵,我不去让你们活着走出这里。”

他四下张望,用眼神暗示手下将枪一致对准两人,只待他一声令下就开枪,绝不留活口。

“那可不一定。”风似默手一举,四周出现七道人影。

小人,说好不带人的。最讨厌集体行动的左天蓝在心里低咒。

风正霸的脸色大变,握枪的手开始颤抖,七义堂的身手个个了得,非他的手下能应付。

事到如今非出狠招不成,s将先s马,万无一失的棋子握在手中,不加以利用岂不可惜,他将枪口移了个方位,正对左天绿的胸口。

“放下你们的枪,不然小美人儿的身上会多个大窟窿。”他不安的眼神写着狡猾。

“无耻。”要不是风似默伸手一阻,气极的左天蓝早冲上前给他一拳,不会只火爆地吼上一句。

“臭婊子,再不放下抢,休怪我无情。”风正霸朝天花板开了一枪警告。

“好,你够狠,我放下。”

左天蓝不顾风似默的阻拦,只用眼神要他信任,左手勾着手枪向上一抛,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众人的视线随着旋转的枪而动跃,幻影般的手法轻扣扳机,直取左天绿身侧两大汉的眉心,风似默配合地击落风正霸的枪。

情势立刻大转,七护堂亦随之行动,在短短的几分钟内,或死或伤或擒,局面呈现一面倒,教人措手不及。

人质一获得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朝“恩人”咆哮。

“二姐,你太过分了,我这件衣服才刚买耶!现在染上血迹很难洗,你要帮我出清洁费。”

“没良心的死小鬼,我肯来救你就该偷笑了,想要清洁自己嫌,我比你还穷。”压榨穷人是不道德的事。

左天绿赋兮兮的一笑。“二姐,放着姐夫这座金山银山不挖,你留着盖墓x呀!”

“什么姐夫,小心我缝了你的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该死;想害她出糗。

左天绿发出不平之声。“谁是小孩子,不要忘了我们是一胎四胞,不要骂自己,而且老爸……嘿嘿!”她一副有你好看的模样。

这对姐妹视若无人的斗嘴,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无法理解长相一模一样的姐妹是否有深仇大恨,一见面就互吼。

就在此时,墙角有道猥琐的人影悄然走近,当人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性命就显得微不足道。

他不甘心一夕之间成为过街老鼠,努力经营的赤龙会毁在一名女警手中,他要她陪葬,叫所有人后悔惹了赤龙会。

枪声一起,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能在枪响后还击,久并身中数十枪倒地,血溅四周。

一抹清丽的倩影随之一仰,鲜血像止不住的喷泉从胸口冒出,涣散的眼神召告死神的降临,众人不忍的一呼!

“夜衣,你这是何苦?”

风似默直挺地站立,由上而下俯望倒在血泊中的冷夜衣,刚才那一枪她们两人都应该避得过,而她却故意用身体挡住左天蓝而迎向弹头,让子弹s进心脏。

“我……只想……你知道我……我爱你的……心……至死……至死不渝……”

“值得吗?我还是不爱你。”

冷夜衣嘴角露出一朵很美的笑花,艳红色的血在花中增色,死亡对她才是真正的解脱,她终于可以不必再爱得那么痛苦。

“他……也许有……一天你……会忘记我……我的容颜和……名字,但是你……永远都……都会记住,曾经有一个女……女人,为你所爱的……女子付……付出生命。”

头一偏,她失去生命的迹象,用年轻的生命换取他一生的记忆,她死而无憾了。

众人还处于惊愕,尚未及哀悼,警鸣声突然响起——

第十章

上百名警力包围住一幢别墅,三、四十警车同时闪着刺目的红光,在枪声不再后;放声地发出震人的鸣声,位长官级的人物带着几名高级警官入内。

肯德基爷爷招牌似的笑容挂在脸上,一副小狗般讨好的姿态,张开大大助手臂准备迎接他的爱将。

只不过迎面而来是张怒气冲冲的美颜,他才刚意识到不对劲时,硬邦邦的拳头贴上大饼脸,身后的手下投入佛手击接他倒下的庞大身躯。

可见他对手下多刻薄,做人多失败。

“你们设计我——”

柳宿捂着耳朵瑟缩了一下,慑于她的y威,涎着假笑离她远一点,免得遭遇和局长同等下场

“你是我们警察的楷模。警界的精英,更是我们的精神领袖,为了维护传奇的延续,我们牺牲奉献……”

“闭、嘴——你想吃屎吗?”挥动举人的左天蓝一脸愤慨。

这些坐享其成的混蛋,居然敢在背后算计她,事后才用哄小孩的可笑嘴脸来接收功劳,简直是警界的一大污点,人性的黑暗面。

说得好听放她长假,要她安心养伤不用担心擒匪之事,一切自有人担当。

是喔!那个担当的人就是她。

“小学妹,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呛,温柔一点嘛!”柳宿好笑地拍拍胸装害怕。

本来涵养就不及格,再跟下九流的黑社会分子厮混一段时光,想要她多点女人味都很难。

身上带着一股江湖昧,她还算是个警察吗?

左天蓝一反常态噙着邪笑搭上他的肩。“柳学长,你欠我的人情该还了吧!”

“你……你不会吧!”他意昧到她的讨好有y谋。“我做不了主。”他看向正在揉下巴的局长。

“老狐狸好摆平,你呢!”一瓶洋酒外加万城一座,肯德基爷爷就笑得阁不拢嘴。

“这……循私枉法不是好警察应有的态度,我……呃!十年前我就说你请便。”

对呀!十年前。

十年前她刚进警言学校时,他看不惯小学妹的狂样想下下马威,结果被马踢到背,在床上躺了十一天。

“喔!学长真是识时务,那……报告就出你来写。”左天蓝指指一地的尸体和伤兵。

嗄?!这报告怎么写,太狠了吧!“没问题,没问题,交给我。”

没问题的背后是头大,他要怎么编才像一回事。

“台湾的警察未免太失职了,放着一干黑帮恶徒不抓,却在这里商量如何循私。”

冈田一夫不屑的勾着唇,y森森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左手又着腰,右手抱着胸,摆个三七步。

“你管太多了吧!怎么还没滚回国际刑警组织,该不会被革职了吧。”坏心的左天蓝如是一说。

“像你这样目无法纪的警官都能成为传奇,治安能好才是奇迹。”竟当他的面打算放走杀人犯。

他是喜欢左天蓝没错,至今仍心存爱慕。

君子不夺人所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死守一朵罂栗花,他早就看开了,不齿和一名黑道大哥抢女人,那太没面子了。

“我昨你的死倭寇,是不是要再尝尝拳头的味道。”鬼才要他的传奇,她只想扁人。

“你不要一直污辱我大和民国,上回是一时大意遭你偷袭,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两人像狭路相逢的斗牛互瞪,柳宿赶紧跳出来打圆场,不让旁人看笑话,说警察起内哄。

而这些旁人不就是一脸无畏的风似默,以及他身后的六位护堂主。

“两位熄熄火,你们都是这个案子的幕后功臣,何苦自相残杀呢!”

“幕后功臣——”两人同时用眼神一挑。

喝!什么表情,想杀人吗?“凡事总要给人点甜头吃,不然报告你们来写。”

“休想。”两人同时朝他大吼。

“所以喽!”柳宿无奈地摊摊手。“要不吃草的马儿肥又快,付点代价是理所当然。”

言下之意是不追究黑帮行凶之事,帮忙掩饰是知法犯法,大家互退一步各蒙其利,何乐而不为。

“咳咳!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存在?”清清喉咙,局长一表正经的c言。

这些孩子太不像话了,好歹有他这个大人在,多少收敛些。

“局长。”

“报告谁来写都役关系,只要记得我‘英勇’的出场。”

功劳簿记他一笔。

众人想口吐白沫,他太……那个了,有什么样的长官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难怪一干手下要视他为隐形人。

有这样的上司真是丢脸,可耻至极。

柳宿不待局长下令,自行唤了十数名口风紧的警员入内,将死的活的一并处理,免得看久了想吐。

“等一下。”左天蓝突然开口一唤。

“又有什么大事,小、学、妹——”他有不好的预感。

“我手痒。”

她她她……老毛病又犯了。“不好吧!我还要带他们回去录口供。”

“柳大组长呀!我就是要他们开不了口。”她比比风似默一行人。“报告与口供若不符……”

柳宿马上明了她的含意,手一挥,警员放开所有活的犯罪者。

“我今天眼睛痛,什么都看不到,待会得到眼科挂个号。”

柳宿敌意背个身子瞧瞧墙角的蜘蛛织网,左天蓝挑衅地看看冈田一夫,问他有没有意见。

“今天我休假,你看到的冈田一夫是幻象,我正在海边享受太阳浴。”他陪着柳宿数蜘蛛。

“嗯!有长进。”她眼波一转。“局长呢!”

局长赶紧挑弄眼皮。“哎呀!我的隐形眼镜怎么掉了,你们快帮我找找看。”

数个警员假意帮局长找不存在的隐形眼镜,他们都了解左天蓝的个性,同一警局待久了,多少也感染一些暴力的性。

她扳扳手指头做做热身运动,笑得非常开心地走向缩成一堆的r摊。

不一会儿,沾满血迹的拳头才满意地收回。

“啧!你改行卖r饼吗?”柳宿忍不住一讽,但不同情。

冈田一夫摇摇头,“你们台湾警察太暴力,难怪常常挨告。”害他脚疼也踹了两下。

局长大人很严肃的说道:“左警官,身为警务人员不该被私情左右,你的拳头轻多了。”

啊——地上有重物落地声。

当风正威一行人被“拖”出别墅时,屋外守候的员警差点掉了眼珠子,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这是人吗?

警方开道,黑帮大哥潇洒地当座上客。

天下事无奇不有,警察送刚杀完人的黑道分子回家,不予于逮捕反而恭敬地迎下车,实在是……

唉!这算不算另类的警“民”合作?

※※※

诡橘。十分的诡橘。

刚办完冷夜衣的丧事,众人仍沉浸在哀恸的气氛中,突然浓烟四起,不消半刻钟,全数陷入中度昏迷,包括六护堂和风似默。

一群行动敏捷的黑衣部队快速掳走众人,留下袋聚清烟和一室死寂。

“这里是……什么地方?”

幽幽醒来的风似默环伺四周,晕黄的墙壁反s出头顶上的小灯炮,他瞧见墙角处有六具隐约的人形。

定下神再瞧,竟是他的六位护堂主。

“怎么……”

他不仅为何会身处幽暗的小房间里,犹记着一阵迷烟袭来,淡淡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忍不住贪闻了几口,然后就……不省人事。

难道是说中了敌人的迷魂香?

六位护堂都在,那……他骤然心一慌,蓝儿呢?她在哪里?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在他心乱如麻之际,昏迷的六位堂主渐渐清醒,一一不解地茫了眼,迷惑地看看四周环境。

“帮主,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石虎的问话唤醒了他的理智,风似默当下果决地下着命令,要他们想办法开启眼前这道看起来年久失修的铁板门。

试了几次撞门未果,冷吟堂堂主沈千原拆下腰带上一截铁丝板直,c入小孔中转动。

咔嚓、咔嚓……

一根小铁丝挽救了他们的恶运,笨重的大门锁松了,他们合力推开铁板门,容纳一人通过的宽度,走出这间小囚室。

放目一望,四周诡异的刑县挂满整个空间,类似中古世纪贵族变态的刑房,所有刑具皆生满铁锈:还有一股难闻的腐朽味。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道狭窄的阶梯,墙壁是石块堆积而成,一支燃烧快尽的火把照亮前方的路。

“帮主,我们是不是走进时光隧道了?你看这里的东西都很古老。”张翼全身泛着冷意。

“你想有此可能吗?”风似默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心爱的女人。

阶梯尽处是如迷宫般的通道,弯弯曲曲似无尽头,走了好半天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丝亮光,他们谨慎小心地互相掩护走出通道。

接着有发发出惊讶声。

“天呀!这和电影上的古堡简直如出一辙。”

没错,他们此时正处于一座古堡的正厅,豪华奢靡的布置令人眼花缭乱,分不清东南西北,每一件物品都像是价值不菲的古董。

风似默傻眼了,但心中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如坠五里雾中。

“用心点,找出蓝儿。”

“是,帮主。”

一行七人在大得吓人得正厅四处梭巡,突然有人抬头一望,乍然胜大眼,支支吾吾地指着天花板,大家好奇地倾着手势看去。

哗——怎么会这样?

一只笼子吊在半空中,可笑地布冒成一塔型阁搂,露出一个类似气窗的正方型口,一张气瞪着眼的容颜印在众人眼中,嘴巴贴上三层胶带。

“蓝……蓝儿?”

风似默诧异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铁笼上方的链子绑死在二楼回柱,他一言不发地奔向楼梯,欲放下链子。

未果,他直接攀着链子爬到铁宠,用力地扭开横闩,进人笼内解开被缚手缚脚的佳人。

尚未完全解开,铁笼突然直线下降,距离地面不到十公分处停住,撞得笼内两人鼻青脸肿,惊魂未定。

“我要杀了左天绿,什么自由落体——”胶带一撕开,左天蓝马上破口大骂。

陡地。一阵鼓掌声响起,楼上出现无数道人影,众人才恍然醒悟。

被戏弄了。

“欢迎各位光临左、风联姻现场,本人谨致上最高的谢意,希望各位尽兴。”

左自云一说完,正后方的大墙壁向两方隐没,一座两层楼的大蛋糕被人推了出来,柳宿和冈田一夫一身待着的打扮,脖上系着红色小领结。

“哇,这座蛋糕有十层耶!要吃到什么时候才吃得完。”沈千原忍不住一呼。

从笼子走出的左天蓝和风似默绿着一张脸,不敢相信这些人为了整他们,不惜耗下巨资租了古堡,千里迢迢由台湾“绑架”他们到法国。

出境问题根本不是问题,光看一屋子警察就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通过海关,私运众人过关。

“女儿呀!女婿,你们还楞在那里干什么,快就定位,牧师在等着呢!”

半推半就的新人有气难吐,有怨难伸,被动地站在阶梯下,聆听意大利籍牧师念着听不懂的西班牙文。

他们像两座木偶被牵着走,咬牙切齿地说出——i  do,然后在结婚证书上签下名,互套上白金戒指,有些y沉地碰碰嘴唇。

娶到心爱的女子为妻是件值得高兴的喜事,可是被出卖的感觉可不好受,到底谁是内贼?

风似默看见人群中的风至野,用眼神谴责他的倒戈,风至野则回以——我也是被骗的,我很无辜。他哪知道所谓的烟火是迷魂烟。

风似默完全不相信他的解释,因为在他愧疚的眼中看到一丝戏情,他根本和左家老少同流合污。

“好啦,好啦!最后一道程序,切蛋糕。”左天缘兴奋地大喊着。

“切蛋糕?!”

一对新人看着两层搂高的大蛋糕,怀疑该从哪里下手。

不过等待只是到那,只见柳宿举抢向上一s,瞬间掉落网状的绳梯,他的枪法或许没有左天蓝神准,但是定点s击的成绩不赖。

左天蓝一瞧见从空而落的绳梯就开始发飙。

“你们休想要我爬到上面。”她一身白色蓬裙礼服和三寸高跟鞋,不摔死才怪。

左白云幸央乐祸的说道:“女儿呀!剩下最后一道手续,然后你就自由了。”

自由?!我看是自杀。她死都不肯上绳梯。

在天虹笑着对风似默说:“屠龙英雄,你还不抱着你的战利器接受欢呼,我们可是用了心让你一展雄风。”

“你们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吗?”他能怎么样,当众接他的姻亲们?

“大丈夫不拘小节,何况你是位黑帮大哥,婚礼不特别一点怎能显出诚意。”报复的果实真是甜美。

“你……”

左天虹催促着。“好了,别小家子气,快上吧!要不要老婆就等这一刻,不然她可要跑了。”

一咬牙,风似默大步地抱着尖声连连的新科帮主夫人爬上缉梯,赢来满堂喝彩。

到达顶点时,他应众人要求印下一记深情的吻。

“蓝儿,我爱你。”

左天蓝狠狠地瞪着他。“我恨你,风似默。”

他大笑地再亲她可爱的小嘴,强拉她的手切下蛋糕。

就在那一刻,绳梯松落了,两人罩在网里掉入蛋糕塔中,狼狈得爬不起来,一身都是奶油。

“甜蜜甜蜜,欢度一生,永浴蛋糕河。”左天青为结局画下句点。

欢笑声洋溢在古堡内,众人抢着用手指挖蛋糕吃,互在对方脸上留下白色奶油沫。

这是一场快乐欢欣的婚礼。

只有两个人仍在那里努力奋战,企图爬出一层层的蛋糕,风中依稀听见一列男女这么怒吼着。

“我要杀了你们——”

笑声依旧,变调的爱情依旧,故事仍流传着一则左氏拒婚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