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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

步千洐想象过许多遍颜破月的样子,俏丽的、英秀的、可ai的或许鼻尖上还有两颗小雀斑,脸se会绯红得像每一个妙龄少nv。

可他实在没料到,她竟然长得这个模样。

苍白、纤弱、清妖、jing致。

仿佛碰一碰,她就会碎在自己怀里。如此柔弱,仿佛天生需要男子的呵护和关怀。

容湛说得没错,妖jing般的nv子。可就是这么个nv子,日日里与他斗嘴斗气,言行举止从来都跟男子一样粗鲁就是这么个nv子,曾经被自己悄悄搂在怀里

也是这个nv子,带着他的一支残兵无法无天跑到城外反攻

他盯着她宛若白se花瓣的脸蛋,脑子里忽的冒出个念头

她真是胡闹啊,可他该拿她怎么办

可破月人生头一回出生入si,又被他从鬼门关带回来,心情还处于极度的亢奋中。听到他说面具已掉,微一诧异后,露出忿忿的神se“掉了就掉了。我知道有点恶心”

步千洐不明白她为何说“恶心”,可她已转头看向容湛“容将军”

容湛微微一怔。

远处的士兵们还在欢呼笑骂,容湛背后,近处数十人,循声望来,全部呆住。

看到众人一幅见了鬼的表情,破月心底油然生出爽意,索x一不做二不休,向步千洐背后探头,笑嘻嘻的道“刘都尉,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又朝方才跟着步千洐冲出那几十人道“大伙儿辛苦了”

刘都尉早见了她的真容,呐呐不能言。其余军士尽皆错愕。

“她是谁”有人小声问。

“宗校尉。”刘都尉无奈的答道。

军士们瞬间失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过后,忽的有人爆发出爽朗的笑意,然后所有军士仿佛都被感染,开怀大笑起来。一副副疲惫的身躯上,一张张满是血w的脸上,明亮的双眸,都温和的盯着颜破月。

破月的热血再次沸腾那是刚才与她一同出生入si的英雄们啊

她身形一动,正要跳下马与他们再叙一二,却被步千洐又摁住了。

他先跃下马,眼睛盯着前方,话却是对她说的“你先回营。”

不等她拒绝,他大掌在踏雪t上重重一拍,破月身子一歪,便被踏雪带着一溜烟似的跑入了城中。

夜凉如水,满城匆忙而喧嚣。

一人一马踏过枯枝断骨,在往来的兵士间纵横穿梭。有人恰好抬头,瞥见骏马上娇颜如雪,震撼僵立,那一骑却如流星飞逝,瞬间跑远了。

虽然心情一直激动得不能自已,但破月回到营房,洗了个澡,已累得浑身发软,瘫在床上。

只是一夜辗转反侧,脑子里总冒出那些血淋淋的尸首。好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午夜梦回,却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觉极不踏实,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有粗妇走进来,神se颇为敬畏的对她道“姑娘,将军说,你醒了便去城楼。”

破月知道步千洐必是要详问昨日缘由,点点头,便出了门。

一路,士兵们侧目不断。

破月微笑点头,神se自若。

她受够了。每日顶着个面具,就算是苏隐隐的绝妙作品,也很难受的。她知道自己如今的样子很怪,穿着士兵服,却没有束x,也没缠腰,不男不nv。

但真的是好多日子来从未有过的舒服。经历过生si,她只觉得一切豁然开朗。反正相貌不用隐藏了,她也不怕了。

只是一步步走向步千洐指挥所所在的城楼,她的心却还是一点点的沉下去。

胜了,他们胜了。

胜了便意味着,危机已解。

那也就意味着,颜朴淙也许很快就会来。

她从没想过要跟着步千洐和容湛一世,若不是起了战事,她现在早已在哪里的村落隐居吧

她该走了,才不会拖累这两个男人。

营房的门打开,步千洐英俊的脸赫然就在面前,清黑的眸如墨se深渊,令她瞬间感到一种温暖的踏实。

他特别平静的看她一眼,转身又走了回去。

她觉得他稍微有点怪,但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破月走进去,容湛正好抬头,先没看到她的脸,却看到戎装包裹的玲珑饱满的曲线,不由得一僵。自此之后,目光便紧锁破月的头顶了。

步千洐坐下,依然没看破月,盯着地图。

“胆子够大啊。”他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慢。

破月早想好了说辞,特别平和的道“当时我被人带到城楼,也是为了活命,也来不及禀报啊。”于是便将昨日的情况、自己的判断,尽数说了一遍。

步千洐与容湛交换个眼se,容湛微笑道“知道昨日你们杀了多少敌军吗”

破月想了想“至少五六百”

容湛难得露出有些玩味的眼神“两千余人。”

破月一愣,难以置信的看了看他,又望向步千洐。步千洐原本神se冷峻,此时脸上也逸出一丝笑意,朝她点点头。

破月眉目一展,绽开个大大的笑容。

步千洐缓缓移开目光,却沉声道“你妄传军令,打开城门,极为凶险,功过相抵,我便不罚你了。”

破月讪讪点头。虽然步千洐平日吊儿郎当,但是在军事上,一向言出如山。故他如今训斥,她很乖觉的老实应着。

“对旁人,还按你原来的说辞,说是大哥的命令。”容湛微笑道。

“明白。”破月很清楚,如果军士们知道真相,就算战果是好的,也会觉得她太胡闹、步千洐太纵容。

“此次五国联军,一共在墨官城折损两万余人。”容湛叹息道,“今日一早,信使来报,朝廷的三万北路军,已动身驰援前线战事,大皇子殿下亦亲往前线犒军。联军已闻风而逃,墨官城之危已解。”

破月不由得大喜太好了敌人彻底退兵,这一仗算是大胜了

“破月,我们想问你,今后愿不愿以幕僚身份,为大哥参议军事”容湛柔声问道。

破月一愣,抬眸望着步千洐。不知为何,他今日话特别少,对她似乎也有些冷漠

“我可以吗”她心头阵阵悸动。

她声音微颤,问得恳切,步千洐脸上的笑意一闪而逝“马马虎虎吧。”

容湛则道“破月不必自谦。大胥最重军功,若不是你身份特殊亦没有军籍,此役之后,自应连升三级。”

她心头一甜,真好。

原来在他们眼里,她终于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弱nv子。

她笑道“好,那我考虑考虑。”

容湛和步千洐对视一眼,同时失笑。此时有士兵来报兵器损耗,两人神se一正,细细的听着士兵的禀报,又诸多吩咐一番。

破月听得无聊,目光瞥见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盘包子,才觉饥肠辘辘。于是便走过去,拿起一个,大口大口吃着。

真香,也许胜利之后,吃什么都格外香吧

她三下五除二g掉了大半个,将剩下的一小块全塞进嘴里,伸手去拿第二个。谁知一抬头,却见步千洐和容湛都望着自己。

她以为有什么紧急情况,只得狠吞了几口,噎得发慌,艰难问道“怎么了”

两人默默望着她纤细jing致的香腮,生生被撑成鼓鼓的包子。许是在军中跟男人们呆久了、刻意模仿小宗又成了习惯,她的吃相g脆利落大开大阖,隐隐透着豪迈的粗鲁。

妖jing般迷幻的长相,壮汉般粗放的动作,实在是太违和了。

两人都没出声,同时别过脸去,继续吩咐那士兵。士兵已然望着破月呆住了,恍然惊醒般唯唯诺诺。

之后一连两日,破月都没见到他二人。战后诸事琐碎繁忙,两人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顾忌她。

只是她偶尔在城中闲逛,士兵们虽然还是会惊讶,但“穆校尉”这个名头,却是叫开了。

“穆青穆校尉”刘都尉还专程来拜见过她,转达了兄弟们的感谢和尊敬。

“穆校尉虽是nv子,大伙儿愿意今后跟着穆校尉。”刘都尉道。

破月知道,大胥也有不少nv军官,步千洐打算将“穆青”这名字报上去,禀明她的功劳,坐实她的假名,给她校尉的身份。可她知道,那样也阻止不了颜朴淙。她已经决意走了,对着步千洐的帮助和刘都尉的忠诚,受之有愧。

“我只是误打误撞,并没有什么真本事,都尉不要对我期望太高。”她道。

刘都尉却呵呵笑。

好容易将墨官城整肃完毕,两千多赤兔营残军意气风发,破月也收拾好行囊打算不告而辞。却在这时,一封紧急求援的书信,送到了墨官城。

“大皇子亲赴前线犒军,亲卫队于黑沙河畔遭遇数千敌军包围,危在旦夕命步千洐速速驰援”

书信盖有大皇子的印章,步千洐和容湛一看就明白过来黑沙河就在墨官城西北五百余里,赤兔营是离他们最近的部队大皇子极可能是倒霉的遇到了从墨官城溃逃的联军,陷入了重围。

救人如救火,步千洐再无迟疑,也来不及向赵初肃将军请命,迅速点齐一千五百人马,只余五百交给容湛守城,集结于北门。

颜破月一得到消息,就从营房往北门跑。她已经打算要走了,兴许这是见步千洐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她有点不是滋味。

此时正是傍晚,晚霞笼罩着墨官城,她刚跑到城门口,远远望见千余骑蓄势待发,眼眶就有些sh润了。

队伍开始向前移动了。因为城门口战场还未打扫完毕,他们移动的速度并不快。

破月又往前跑了几步,便见乌云踏雪立在队伍最末端,两个人站在马前,正是步千洐和容湛。

周围还有些兵士在送行,见到破月,都沉默下来。步千洐脸上挂着笑,正跟容湛说着什么,一抬头望见破月,笑容便凝滞了。

容湛也回头望见她,招了招手。

破月跑过去,望着步千洐清朗的容颜,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那日打了胜仗后,他基本就没跟她说几句话,谁知这一转眼,又要去打仗。

还是步千洐先开口,一本正经“好好呆着,勤练拳法,今后做幕僚做校尉,可不是儿戏。”

“嗯。”破月不知怎的脱口而出,“你要少喝酒啊,过量伤身。”

容湛和步千洐都目露诧异,步千洐笑了一声道“这丫头,好像我不回来了似的。本将军就去打个围援,快则两三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