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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

这天晚上林婕仪睡觉的时候,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冒出了一句不记得什么时候听过的话:“猫儿哪有不吃腥的?你自己不喂饱自家的男人,他在外面偷吃,那是你活该!”

像苏文青这样一个极品的男人,就算今天一个姚雪梅倒下去,明天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姚雪梅站起来,自己老是让他欲求不满,万一哪一天他真的憋不住了,又遇上主动送上门来的,到时候自己哭都没地儿哭去。

要不,下一次他再提出要求的时候,便从了他吧?

不过苏文青自那晚之后,除了搂搂抱抱占些便宜之外,倒一直没有提出过进一步的要求,这事就一直搁置了下来。

“小姐,安管事传话来说,您上次托他留意的事,有消息了。”

“哦,什么事啊?”林婕仪自己也糊里糊涂的不记得了。

“就是那个在郊区买……”

“哦!那个啊,好的我知道了,晚点我自己去问他。”林婕仪突然醒悟过来,忙打断了白芷的话,苏文青还在这儿呢,虽然自己悄悄买房置地只是为了将来万一发生不幸做准备,但她还是不想让他知道。

苏文青看了林婕仪一眼,没有说什么,倒是林婕仪心虚地主动解释:“就是一些生意上的事。”

“不早了,我也该上医馆了。”

“嗯,路上小心。”林婕仪甜甜笑着。以前在电视剧中听到这句话都觉得特别窝心,这会儿终于有机会自己也用上了。

苏文青出了房间悄悄唤过白芷:“早上你要跟你家小姐说的是什么事啊?”

白芷瞪大了眼睛:“小姐吩咐过不能跟外人说的。”

“我是你家姑爷啊,是外人么?”

白芷心想,对啊,姑爷怎么是外人呢?可是……

“没关系的,你说吧,我也是关心你家小姐。”

“好吧,就是小姐想在郊区悄悄买些房屋田产,托安管事帮忙打听打听。”

“哦?你家小姐为何要买房屋田产呢?”

“她说以后如果和姑爷……什么了,可以去住。”白芷的声音越来越低,糟糕,好像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好了,你下去吧,不必告诉你家小姐你跟我说过这些。”苏文青心情十分低落,原来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想着要走吗?

所以当姚雪梅又来医馆找他的时候,他就没有表现出十分排斥的情绪。男人嘛,在死心塌地爱着自己的女人面前,中还是能找到一丝优越感的,特别是在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拒绝,心已经低到了尘埃里面的时候。

“苏大哥,我爹已经给我定亲了。”

“恭喜姚姑娘,这是好事啊!”

“苏大哥,我要嫁人了,你是真心为我高兴吗?”

“这个自然,嫁了人以后好生过日子。”

“可是我不高兴。你知道我要嫁的是谁吗?是车前巷礼部尚书田大人家的小儿子田久明。”

“怎会是他?”田久明是京城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仗着家中有点权势,终日眠花宿柳也就算了,还闹出过好几桩强抢良家妇女闹出人命的丑闻,京中有头脸的人家都不愿意与之结亲,是以田久明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未娶正妻,家中侍妾通房倒是一大堆。

“我爹收了田家五千两银子的彩礼,就,就把我卖给他了。”

“我帮你去找姚家伯父谈一谈吧,怎么能为了一点银子就把女儿推入火坑呢?”

“算了,苏大哥,既然不能嫁给你,嫁给谁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呢?横竖都是过日子罢了,拿点银子还可以让爹娘日后过上好日子,也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一点孝心了。苏大哥,我只想求你最后一件事。”

苏文青心中也颇为黯然:“什么事你说吧,我一定尽量办到。”

“苏大哥,你最后陪我喝一次酒吧,日后,恐怕就没有什么机会再相见了。”姚雪梅眼眶一红,两滴清泪就这么滴落下来。

“喝酒?”苏文青有些为难,他的酒量一向不佳。

“放心吧,只是普通的桂花果酒,不上头的。苏大哥,难道我这最后一个心愿,你都不愿意成全我吗?”

“那好吧!”苏文青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下来。

“太好了,苏大哥,我还带来了几个下酒的小菜。”姚雪梅提起一直放在脚边的食盒:“那咱们到内室去吧!”

“说好了只是喝几杯啊!”

姚雪梅苦笑:“苏大哥你当我当真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吗?上次那事至今回想起来我还无地自容呢!你放心吧,今天只是为了告别过去,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着你啦!”

“来,苏大哥,干了这杯,我祝你和大嫂甜美和睦,白头偕老。”

苏文青想起林婕仪尚不明朗的态度,心中郁闷,便来之不拒,一杯接一杯爽快地喝了起来。姚雪梅带来的这酒,入口甜美畅滑,貌似度数不高,实际上后劲十足。

苏文青这几杯下肚,脑袋很快就晕晕乎乎起来,眼前一片晃动,“扑通”就趴在了桌上。

“苏大哥,苏大哥你怎么了?”

苏文青单手撑头,歪着脑袋醉眼朦胧地仔细打量了一会身边的女子:“仪儿,你来啦?”

“你喝醉了,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吧!”

苏文青搂着身边的女子:“仪儿,我要你陪我。”

“好的,我陪着你。”姚雪梅柔声道,心中却恨得牙痒痒的,喝醉了心里念念不忘的居然还是那个贱女人。

姚雪梅把苏文青扶到床上躺好,自己也躺了下去,解开衣服的前襟,拉着苏文青的手往自己的x上按。

苏文青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不对,你不是仪儿,你身上的味道不对,你是什么人,干什么要到我床上来?”

姚雪梅轻声道:“苏大哥,我就是你的仪儿啊!”

“你不是,你走开,不要在这里,不然仪儿来了看见会生气的。”

姚雪梅还想要说什么,却见苏文青脑袋一歪,竟然睡着了,姚雪梅恨恨地推了他一把,苏文青骨碌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

姚雪梅咬牙切齿地发了一会脾气,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出去找到苏文青的药僮,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几句,药僮匆匆忙忙地就出门去了。

回到内室,姚雪梅把门虚虚掩上,走到床边痴痴地盯着苏文青清俊的脸看了半天,伸出手指着迷地轻抚着,从浓密的眉峰到英挺的鼻尖,从x感的双唇到轮廓分明的下巴,最后从高耸的喉结一直下滑,滑过结实的x膛,在腰带附近徘徊良久。

终于一咬牙,双手解开腰带,把苏文青全身上下的衣物脱了个j光,自己身上的也迅速脱了,拿出一瓶早已准备好的红红白白的粘y,胡乱涂抹到两人的下/体上,剩下的一点悉数倒在了床单上。

才刚刚布置完这一切,就听到了门外有些动静,急忙躺下去紧紧搂着苏文青。

“苏文青,你在里面吗?”林婕仪边问边推开了门。

“啊!”接着是白芷的一声尖叫。

“啊!”姚雪梅也尖叫一声,假作慌乱地躲到了苏文青的身后。

这两声尖叫吵醒了苏文青,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半天回不过神来。

林婕仪平静地转过身:“白芷,我们走。”

“仪儿!”苏文青连忙下床想追上去,忽然看到自己身上和床上的一片狼藉,一时竟怔在了那里。

姚雪梅嘤嘤地哭了起来:“苏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只记得我们坐在桌边喝酒,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苏文青痛苦地敲敲依旧昏沉的脑袋,披上外衣,又捡起一件衣服扔给姚雪梅:“先穿上衣服吧!”

“苏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怕大嫂会不高兴,我去跟她解释,雪梅,雪梅甘愿为妾,一辈子侍奉苏大哥和大嫂。”

“这事回头再说,你先回去吧,我想先静一静。”

姚雪梅指着床单上的痕迹正色道:“苏大哥,雪梅酒后乱x,作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实在是大不应该,如果连苏大哥你也不肯原谅我的话,我,我实在是无颜再活在这世上了!”说完急跑几步,一头往墙上撞了过去。

苏文青用力拉住了她:“你不要这样,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苏大哥!”姚雪梅大哭着扑到苏文青怀里,苏文青只得轻拍她的背以示安抚,心中却焦躁得几欲发狂,眼前尽是林婕仪离开前那心灰意冷的淡漠表情。

却说林婕仪在早上苏文青出门后,就带了白芷去找安平,安平自从林婕仪把这事交代下来后,就一直留心打听着。

这几日刚好有一个近郊的乡绅急于用钱,想出手一处田庄,安平亲自去看过,地方安静整齐,蛮符合林婕仪提出的要求的,便派人传了话给林婕仪,看看她的意见如何。

林婕仪问:“这乡绅可靠吗?”

安平回道:“小人已亲自查过,此人家世清白,急于用钱之事也属实,田庄地契等也是齐备无误的,小姐大可放心。”

“安管事办事果然是细致周到,这样吧,你帮我安排一下,什么时候我亲自去看一看再行定夺。”

“是,小姐!”

谈完正事,林婕仪就带着白芷回家,半路上遇到匆匆而来的药僮,说苏文青有急事,请夫人尽快到医馆见他。

林婕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地跟着药僮就往医馆里去了,没想到居然撞见了这么不堪的一幕。

☆、纠结

表面上镇定无比,实际上内心好像被一块巨石狠狠碾过一般,血r模糊。终于还是发生了吗?男人果然都是抵挡不住诱.惑的?自己这是活该还是幸运呢?

林婕仪目无焦距,呆呆地往前走着,对身后白芷焦急的呼唤充耳不闻。

“喂,你这女子,有没有长眼睛啊,竟敢冲撞田公子的轿子?”迷迷糊糊的林婕仪被人狠狠一推,摔倒在旁边一个卖**蛋的小贩的摊子上,顿时哗啦啦地压碎了一大片**蛋,黄黄白白的蛋y粘了一身。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白芷着急地跑过来扶起林婕仪,林婕仪依然神游物外,似乎对身遭的事物毫无感觉,抬脚继续往前走。

卖**蛋的小贩一把抓住林婕仪的手臂:“你别走啊,压坏了我这么多**蛋,不说一句话就想走?”

白芷一把推开小贩:“什么脏手也敢碰我们家小姐?明明是那些人推了我们家小姐才会摔倒,压到你的**蛋的,要赔也要去找他们啊!”

小贩冷笑一声:“哼,谁不知道那是田公子的轿子,有本事你去找他啊!”

“有什么不敢的。”林家好歹也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白芷小丫头还从来没被人欺负过呢,更何况现在被欺负的还是小姐?如果是当年的林婕仪,早就一鞭子抽过去了,哪里还轮到一个小小的摊贩这样子说话。

“喂,你干嘛要推我们家小姐?”白芷拦住正要离开的轿子,指着刚才推林婕仪的人道。

“怎么回事?”轿子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随着轿帘掀起,走出来一个身着暗绿色丝绸长袍的男人,手摇一把雕花镂空檀香扇,眉眼之中尽是风流佻达之态,如果不是肤色太过于青白,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倜傥美男子,只是那双轻佻的桃花眼实在太让人讨厌。

“田公子。”推了林婕仪的那人上前道:“这两个女子刚才冲撞了公子的轿子,如今还来吵闹不休。”

田久明不悦地扫了两人一眼,突然就怔住了,林婕仪虽然目光呆滞,满身狼狈,但那艳色逼人的容光却是遮掩不住的,想不到这京城之中还藏着这样一位绝色美人,田久明登时心痒难耐,立刻换上一副温柔关切是笑脸。

“这位小姐,发生了何事?如何弄得如此狼狈?”

“哼,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们的人把我们小姐推倒在地上,压到了**蛋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真是该死,竟然做出如此不怜香惜玉之事,小生这厢向小姐赔罪了,回去之后一定狠狠惩罚这不知好歹的下人,给小姐出一口气。不知小姐可愿赏脸随小生回家换衣梳洗,容小生向小姐赔上一套衣服以表歉意?”

那小贩见双方客气起来,便壮着胆子道:“田公子,您看这位小姐撞坏的这一筐**蛋……”虽然他知道田久明不好惹,但小本生意伤不起啊,如果就这么回去还不得让家里的母老虎罚跪一晚上的搓衣板。

“这个小生自然是要赔偿的,喜顺,拿银子来。”

“不用了。”林婕仪突然出声,随意从手腕上撸下一个玉镯塞给**蛋小贩:“这个赔你的**蛋钱。”

“小姐!本来就应该他们赔的,而且那些**蛋哪里就值得小姐您这个白玉贵妃镯呢?”

“别说了,我不想跟这些人有什么牵扯,快走吧!”林婕仪低声道。

“大胆,我们公子客客气气地跟你说话那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喜顺,怎么能对美人如此不客气呢?”

“那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林婕仪心里本就十分不痛快,这下倒惹出她的火来了。

“没什么,就是想请小姐回去,让小生好生给小姐赔礼道歉。”

“那我要是不去呢?”

“那就请小姐莫怪小生冒犯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敢上演强抢民女的戏码。

这田久明虽然胆大妄为,但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之所以敢这样做,是见林婕仪和白芷两人衣着甚为普通,方才拿下来的镯子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而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是绝不会只带一个丫鬟就出门的,所以才认定了两人只是普通的小家碧玉,再加上也是对林婕仪的美貌垂涎不止,这才做出如此不法之事。

“你们想干什么!”林婕仪和白芷拼命挣扎着:“救命啊!”

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开,谁都害怕惹祸上身,早早避开了。

正绝望间,一骑黑色骏马奔驰而至:“住手!”

“田某见过狄都司。”一边向手下人使使眼色,放开了两人,田久明虽然跋扈,也知道将军世家的狄浩然是惹不起的。

狄浩然跳下马来:“丫头,怎么是你?发生了什么事?”

“狄浩然!”林婕仪一下子卸下心防,整个人就崩溃了,扑进狄浩然的怀里就大哭起来,狄浩然对林婕仪满头满身的**蛋残留物视若无睹,只紧紧地拥着她:“乖,没事了,我来了,没事了。”

林婕仪哭得天昏地暗,久久不停,狄浩然无法,只得打横抱起她,就近找了一家客栈,让她先哭个够。

“丫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田久明那混小子欺负你?我去打他一顿为你出气可好?”

林婕仪一边哭一边摇头。

“那是谁让你不痛快了?告诉哥哥,哥哥打得他满地找牙。”

林婕仪还是摇头不肯说。

“白芷,你来说,你家小姐为什么哭得这般厉害?”

白芷恨恨道:“还不是因为姑爷,姑爷他做了对不起咱们小姐的事!”

“苏文青?他做什么了?”

“方才小姐去医馆找姑爷,推开内室的门一看,姑爷和那个姓姚的狐狸j两人□地躺在床上。”

“好你个苏文青,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丫头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他给你个交待!”狄浩然用力一拍桌子,起身匆匆就要出门。

“你回来!”林婕仪喊,“不许你去找他。”

“可是……”

“狄浩然,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我会和他好好地说清楚,你如果真的为我好,就不要参和进来了,好吗?刚才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怎么办呢,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你真心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应该说着这样的话,丫头,你是知道的,我只想你过得好。我答应你不去找苏文青,但是我说过的,我放手不是因为我愿意放弃,而是因为你跟他在一起会更幸福,可是如果他不能给你幸福,我是不会放弃的。”

“谢谢你,狄浩然,可是现在我心里很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既然不知道怎么办,那就什么也别做,什么也别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婕仪想想也是,自己现在的j神状态,必不能作出理智的决定,还不如什么都不想,先睡上一觉再说。穿r文这么大件事,自己不也适应得好好的吗,这么一点小挫折,怎么可能过不去?

便点了点头。

狄浩然让白芷去叫人送点热水来给林婕仪梳洗一下,又让人送了崭新的女子衣裳过来,待一切都打理好之后才道:“你要回苏府吗?”

林婕仪摇摇头:“我现在还没准备好怎么去面对他,先不回去了,你送我回林府吧!”

想了想又交代:“白芷,今天的事别跟我爹娘说,就说我想他们了,回家住几天就行。”

女儿回来,林家夫妇二人自然是欢喜得很,林婕仪推说累了,草草吃了午饭就回房休息。

前世林婕仪没有谈过恋爱,这一世最先喜欢上的人就是苏文青,虽然自己一直患得患失地不敢确定,但两人的相处,总的来说还是温馨甜蜜的。

现在才知道原来爱情也有这么苦涩难言的一面,整个心都是空的,一静下来就觉得自己手足都在发抖,g本无法入眠,也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任何事情。

她原来还以为自己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接受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早已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突然发现他竟然还有可能属于别人,g本就无法面对。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在胡思乱想中过去了,傍晚时分,白芷进来说:“小姐,姑爷来接你回去,要见他吗?”

这一个下午林婕仪一颗心忽上忽下的被自己折磨得够呛,是死是活,还不如两人面对面说清楚来得痛快:“让他进来吧!”

苏文青几乎马上就进来了:“仪儿,你听我解释。”

林婕仪的表现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爽快:“好,你说吧!”

“当时她来找我,她说她已经定亲了,让我陪她最后喝一次酒,我心里一软就答应了。”

“嗯,然后呢?”

“然后不知怎的我就喝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自己g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给你下药了吗?”

“应该没有。”

“那你们做了那事吗?”

“我不知道,醒来的时候看样子像是做过的,但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仪儿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打我骂我都行,只是不要不理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林婕仪痛苦地摇摇头:“我也想相信你啊,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一闭上眼睛,就是你们两个赤身露体躺在一起的情景,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是我不好,实在不应该喝酒的。”苏文青懊悔地揪着头发。

“就算我可以既往不咎,当这事没发生过,可是姚雪梅呢,你准备拿她怎么办?”

“虽然我没有做过这种事,不知道做完之后是什么感觉,但我真的觉得不像发生过,我想先去查一下这件事情的真相。”

“万一是真的呢,你会娶她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婕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他说会,那自己就离开,毕竟是现代人的里子,接受不了与别人共享自己的男人。

“不会!”苏文青坚定地回答。

“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如果勉强娶了她,只会让三个人都过得不幸福。除了娶她,无论要我做什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只要能令她满意,我都愿意去做。”

“仪儿,这个时候我真的需要你的支持,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为了我们的将来而努力,好吗?”

林婕仪没想到苏文青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暖,是啊,感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自己怎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让他一个人承担?没有遇到这种事情之前,她以为自己一定是接受不了的,可是现在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地站在他的角度上为他开脱,她就知道,自己没救了。

“好!”头脑一热,她伸手握住他。

他反手用力握紧了她:“仪儿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的。”

真的可以做到不在乎吗?只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她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入v三更,明天开始恢复晚上7点准时更新,日更哦!

☆、合谋

“苏大哥,你找我吗?”听说苏文青要找自己,姚雪梅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医馆,“跟大嫂谈过了吗?她怎么说的?”

“姚姑娘,我想昨天你我二人都喝醉了,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谁也说不清楚,要不我带你去找个稳婆看看,如果万幸你还是个处子之身的话,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什么?”姚雪梅悲怆地后退两步,“苏大哥,你不相信我,以为我还是在设计骗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事情是否真的无法挽回,你也知道我的心意,勉强嫁给我彼此也并无幸福可言,如果验得无事,你再好好地嫁人,岂不更好”

姚雪梅摇头冷笑,神情悲绝:“无事怎么可能无事!昨天的事那么多人看在眼里且不说,找人验身的事一旦传出去,你以为我还有脸好好地去嫁人么?”

“我自会找可靠之人隐秘进行,不会流传出去的。”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苏大哥,我的心好疼,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就让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去全部面对吗?罢了,你既无心,我也不勉强,苏大哥,你也不用再理我了,日后不论发生何事,我自去承担,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你家那边,我自会去负荆请罪,向你父母说明一切,都是苏某的错,要打要杀绝无二话。至于你的亲事,田久明不是良配,我会去跟你爹说,给你家一笔钱,退掉这门亲事,日后再好好地物色更好的人家,我必定会尽全力帮你找一个好归宿的。”

“不,不要去,苏大哥,我爹爹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我不想你受到责难,苏大哥,我怎么样没关系,只要你过得好,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既是苏某惹出的祸事,自然要一力承当,姚姑娘,除了娶你一事,其他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

“谢谢苏大哥,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吃再多的苦也值得了。”

从医馆离开后,姚雪梅一改楚楚可怜的姿态,眼中s出怨愤的目光:“苏文青,你不仁我不义,这一回我还真的非要进你们苏家的门不可。”

走到上次林婕仪差点被田久明欺负的街头,看见有几个人正在找人的样子:“公子,我们的人都在这附近找了一整天了,那位姑娘确实没有出现过啊!”

“废话什么,继续找啊!”说话的是田久明,自从前一天见到林婕仪之后,就一直在心中念念不忘,今日一大早便派人在昨天遇见的地方寻找起来。

听到这些人在向别人询问时的形容,姚雪梅马上就知道了他们要找的人是谁,而且她也认识要找人的就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田久明。

“田公子,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田久明眯着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姚雪梅,嗯,虽然没有林婕仪的国色天姿,但也算是清秀佳人,没找到大美人,来个小美人解解渴也是不错的:“哦?不知姑娘想要和我做个什么交易呢?”

“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我可以帮你得到她,但你也要帮我得到我想要的。”

“说来听听?”

“你找的人叫林婕仪,是皇商林锦鹏家的女儿,也是仁心堂医馆的苏文青的妻子。”

“唉,可惜啊,原来是罗敷有夫。”

“田公子难道不觉得,这样的美人岂不是更解风情吗?”

“哈哈,姑娘你倒是深知我心,想来你我能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不浅啊,敢问姑娘贵姓芳名啊?姑娘要我帮你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我叫姚雪梅,我要的是——嫁给苏文青。”

“咦,那你我二人岂不是不谋而合?”

“没错,我们要做的就是拆散苏文青和林婕仪二人,然后各取所需。”

“好,成交!不知姚姑娘对于如何做成此事,心中可有想法?”

“我要一个孩子。”

“啊?”

“只要我怀上了孩子,苏文青就不得不娶我,他和林婕仪之间自然会生出嫌隙,到时候田公子你再乘虚而入,自然就可以俘获美人芳心了。”

“那她要是不动心呢?那天我看她和那个狄浩然关系匪浅啊!”

“软的不行,田公子难道不会来硬的吗?只要她失身于你,苏文青和狄浩然怎么还能要她?她不跟着田公子你,又能怎么样呢?”

“哈哈,说得有理,那暂且便依你之计行事,只不知姚姑娘这孩子,要怎么来呢?”

“这个嘛,自然就要田公子你帮忙了。”

姚雪梅一个媚眼,勾得田久明色心蠢蠢欲动:“那本公子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姚姑娘是要到本公子家呢还是……”

“咱们这事还是要避人耳目为好,万万不可到公子家去,莫若找一僻静的客栈……”

“也好,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里的掌柜从来不会多话。什么时候……”

“现在就去吧!”姚雪梅不知道拖下去自己还会不会有这个勇气。

“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我的马车就在那边,雪梅姑娘,请——”

才上了马车放下车帘,田久明就按捺不住开始动手动脚,牵着姚雪梅的手道:“雪梅这双玉手可真够细嫩的。”他因为耽于酒色,身子早就淘虚了,平日里就算不动,手心里也是浸满了冷汗的,此时握在姚雪梅手上,她只觉得滑腻腻的极不舒服。

田久明见姚雪梅低着头不动弹,以为她是害羞,更加大了胆子搂着她的肩膀,脑袋就凑了过去:“雪梅这红艳艳的小嘴儿像极了樱桃,只不知里面的丁香小舌是不是也像樱桃一样甜蜜呢,让哥哥尝尝可好?”

一边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唇舌,一双大手也不闲着,早已从领口探了进去,挑开贴身的肚兜,握住一只柔软便大力地揉搓起来:“雪梅你这儿长得真好,又大又软,给哥哥吃吃。”

说完双唇从脖子上一直滑落下来,吸住一边又啃又咬,另一边也不放过,搓圆捏扁,雪白的柔软在他的手中不断变换着形状,不得不说,他的调.情手段还是不错的,姚雪梅很快就从原来的恶心变成了隐隐的渴望,不知不觉就呻.吟出声。

田久明喘着chu气道:“好妹妹,也帮哥哥mm,哥哥这儿都硬得快要爆了。”他一边引着她的手指向下,一边迅速地解开了裤带,才一褪下亵裤,紫红色巨大的肿胀就猛然跳了出来,巨大的热b子冒着腾腾热气,上面布满青色的经络,狰狞可怖,姚雪梅被吓坏了,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田久明把姚雪梅的手放在自己的肿胀上面,一边上下摩挲着,一边舒服地叹气:“是不是哥哥的太大了,吓坏妹妹了?哥哥这家伙比苏文青的如何?”

姚雪梅有点心惊胆战地说:“我不知道,还是去到客栈再来吧,我还是第一次呢,有点害怕。”

“第一次?莫非你还没被开过苞?那怎样把孩子嫁祸给苏文青?”

“我,我自有办法,你就不用管了。”

“哈哈,苏文青的这顶绿帽子,我可是给得很爽啊!来,哥哥也不是不会怜香惜玉的,既然你害怕,那就先用你这张可爱的小嘴儿给哥哥先爽一下吧!”

姚雪梅看着那青筋暴涨的可怕物体,想死的心都要有了,怎么下得了口:“我,我不会。”

“没关系,哥哥来教你。”田久明说着用手压下姚雪梅的头颅,“先伸出你的丁香小舌,舔下面这两个卵袋,对了,就是这样。再接着沿着b身刷上来,最后在蘑菇头上打个圈,再张开你的小嘴,整个吃进去。没错,就是这样吃,啊,好舒服!”田久明忍不住低吼起来,用力向上一挺身,同时双手把姚雪梅的头向下一压,整个b子就有大半没入了姚雪梅的口中,直抵喉咙深处。

姚雪梅喉头发出一阵呕吐声,无奈嘴里被塞得满满的,丝毫动弹不得。田久明双手捧住她的头,用力抽.c起来,姚雪梅只觉得双颊被撑得都快要麻木了,满嘴都是男人咸腥的体味,两行热泪从眼中滚滚而下,从未有过的屈辱感觉,而且还是她自找的。

麻木地由着男人在她口中做着活塞运动,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公子,到了。”

田久明全身一阵抽搐,姚雪梅只觉得口中之物猛然暴涨,一阵阵热流喷s而出,直达喉咙深处。迫于无奈,她只得“咕咚咕咚”一口口吞了下去,好一会儿,田久明才停止颤抖,把已经软下来的物体从姚雪梅口中取了出来,伸出食指把从姚雪梅嘴角流出来的白浊的y体拨回她的口中:“吞下去,别浪费了哥哥的j华。”

拖着早已浑身无力地姚雪梅,哈哈大笑着跳下马车,也不管自己衣衫凌乱,从一道暗门直接就进入了客栈之中。

姚雪梅早已神魂俱失,只呆呆地任着他为所欲为,眼看着一朵红梅在身下的床单上翩然绽放,痛悔自己怎么一念之差,就踏上了这一条不归之路。

☆、皇榜

姚雪梅那日算计苏文青,本就是算好了日子的,万一真能成了好事,怀上孩子的机会本就是极大的,所以她才会那么着急找另一个人,不过为了更加万无一失,她还是强自忍耐着恶心不适,又去找了田久明几次。

却说苏文青和林婕仪,相处模式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苏文青每日早出晚归,回来之后两人客气地说几句闲话,就规规矩矩地在外间睡下。只要林婕仪不发话,他就小心翼翼地绝不敢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怕她嫌自己脏。

林婕仪虽然明知道这事不能全怪他,本也决定原谅他了,可是一见到他,脑子里就总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心里就膈应得慌,于是就不想理他了。既然不能狠狠打骂一番泄愤,就只好先冷战着,让他知道自己心中有气了。

这一日苏文青正在医馆中看诊,忽听得几个相熟的病患纷纷议论。

“听说没有,g门口对过的影壁墙上贴了皇榜呢!”

“怎么不知,我还亲自去看过了呢!”

“好家伙,快说说,皇榜上都写了什么?”

“嘿嘿,我不识字!”

“我说你是逗人开心呐,不识字你去凑什么热闹啊?胡吹大气!”

“我虽不识字,但有人在旁边念啊!”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皇榜文绉绉的我也听不大懂,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g中的贵妃娘娘得了重病,g中的太医们想尽了法子都治不好,因此张榜招贤,所有认为自己医术过人的大夫都可以去试一试,如能治好贵妃娘娘的病,不但赏赐白银一万两,还能进g当太医呢!”

“哇,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我一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啊!”

“别说一辈子,你几辈子加起来也挣不了那么多!关键是进g当太医啊,多风光啊!荣华富贵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风光是风光了,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随时掉脑袋的事啊!”

“对了,苏大夫,您医术这么高明,怎么不去试试呢?”

“没错,只要苏大夫出马,指定是药到病除。”

“你小子就别怂恿苏大夫了,苏大夫要真的入g当了太医,还有谁给咱们瞧病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什么人往高处走嘛,咱可不能自私地耽误了苏大夫的前程啊!”

若是往日苏文青听到这样的消息,笑一笑便过去了,但此刻他却听上了心。

苏文青的医馆收费低廉,本就不赚什么钱,再加上每月初一的义诊,不亏本就已经是万幸了,平日生活靠的还是他给一些达官贵人治病人家给的谢礼。

那天他对姚雪梅说会给姚家一笔银子,退掉田久明的亲事,这几天正为这笔银子而头痛呢,如果能得到这悬赏的一万两银子……

苏文青决定,去揭皇榜。

当今皇上正值壮年,可惜在子嗣一途却不怎么顺利,至今膝下只有两位年幼的公主,曾经有过两位皇子也只是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皇后娘娘正是因为幼子夭折,悲痛难忍,导致一病不起,这才早早地撒手人寰。

现如今后位空悬,后g中位分最高的就是这得了重病的莲贵妃了。这莲贵妃也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本来是好好的,半年前开始偶尔会觉得头晕目眩,叫了太医来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开些补药了事。

慢慢地莲贵妃身子越来越虚弱,走几步路都要喘上半天,更是时时都会觉得晕眩,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得脱了形状,几乎已经不能起身了。可是g中的太医们想尽了办法,都查不出病因,更不用说治好了,无奈之下,只好张榜求贤。

莲贵妃之下,得宠的便是梅、容、梨、柳四妃了,梅妃温柔可人,容妃清纯美丽,梨妃和柳妃的父亲都是当朝重臣,大家都心照不宣,这四位皇妃,哪一位先诞下皇子,这悬置的后位就非她莫属了。

苏文青进g,只是为了那悬赏的一万两白银,自然不愿意卷入这些后g纷争,只求谨慎行事,明哲保身。

替莲贵妃把脉之后,苏文青就判定,她是中毒了,而且中的是一种罕为人知的慢x奇毒。

太医院中早有太医做出过如此论断,只是一直无法找到中毒之源,毒x始终无法可解,而且由于服用了过多不对症的解毒之物,导致身体愈发虚弱。

苏文青便提出不再服药,只用针灸蒸熏之法,慢慢把毒素逼出体外,同时拿了莲贵妃平日里起居饮食的记录,在太医院中细细研读。

让人奇怪的是,每次针灸拔毒,药y熏洗之后,莲贵妃的j神都会好上许多,她自己也觉得舒服多了,可是一夜之后,又会恢复原状。看来这种慢x毒药是一直存在于莲贵妃身边的,如此反反复复地折腾,只怕莲贵妃虚弱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不是没有怀疑过身边的人下毒,莲贵妃身边伺候的g女太监统统都换过了一轮,g中的摆设器皿包括被褥衣物也都全换了新的,现在伺候她饮食的厨子和g女,每天都必须分食莲贵妃吃剩下的食物,所以在饮食中下毒的可能x也不大。

如果说是熏香之类的,每天在g中共处的人这么多,也都没有旁人有中毒的迹象。

唯一让人觉得有点特别的地方就是莲贵妃特别爱吃鱼,每日无鱼不欢,现在身体不好,能吃进去的也只有一点鱼汤罢了。

为了防止有人在鱼身下下毒,特地在莲贵妃所居的琉华g中开辟了一个鱼池,里面养的不是观赏的锦鲤,而是莲贵妃爱吃的一些食用鱼类,每次都是由两个人一起活生生地捞上来宰杀现煮的,当中绝无纰漏。

鱼池和喂鱼的饲料苏文青都仔细地查看过了,并无问题。

这几天苏文青除了给莲贵妃拔毒之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太医院中翻看一些古书典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灵感了。

这天太医院里特别忙,太医们都被传唤去了各处g殿,太医院里除了熬药的药僮之外,就只剩下了苏文青一名大夫。

突然有太监急急过来传唤太医,说是漱梨g中的梨妃娘娘身子突然不适,让太医马上去看,苏文青正要表示自己不是g中的太医,不适宜去见后g妃嫔之时,已被心急如焚的太监不由分说地拉了去。

梨妃虽以梨为名,长得却是十分地娇艳浓丽,据说其母系一族有大理景颇族血统,是以眉眼之间颇有几分与一般汉族女子不同的异族美女风情,很得皇上欢心。

梨妃娘娘不仅长得艳丽,平日的衣饰还有寝g中的装饰等都喜欢浓艳华丽的色彩,苏文青进到漱梨g中,只觉得满目浓墨重彩,奢华非常。

苏文青替梨妃诊完脉,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开了方子交给g女便完事了,可是漱梨g中却为这一点小事闹得人仰马翻,管事的g女太监也没注意到苏文青并不是熟识的太医,没有特地安排人带他出去,苏文青不认识g中路径,心里又一直想着莲贵妃之事,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竟然来到了漱梨g的后园。

漱梨g的后园也沿袭了前殿的一贯风格,潺潺溪流之旁,种满了花型奇特的艳丽花朵,此花花瓣向后反卷,形状奇特,犹如燃烧的火焰,花色变幻多样,姹紫嫣红,艳丽而又高雅,给人极强烈的视觉震撼。

考虑到以自己的身份出现在妃嫔g殿的后花园中极为不妥,趁着旁人没有留意,苏文青匆匆寻路离开,这一次倒是十分顺利地回到了太医院。

林婕仪默默地发了几天脾气,发现苏文青并没有进一步想要哄她的行动,就有点儿拉不下脸了。而且她发觉苏文青最近十分不对劲,药僮说他已经好多天没回医馆了,可依然是每日早早出门,月上中天才一身疲惫地回来,还搬了一大堆医书在床头挑灯苦读,几天下来,整个人就瘦了一圈,黑眼圈也出来了。

还说要两个人携手共度难关,自己一个偷偷干了什么来着?林婕仪决定,今晚等他回来要好好谈谈。

来到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林婕仪早就适应了早睡早起的健康起居习惯,等了半天等不到苏文青回来,早就哈欠连天了,为了不至于睡着,特地坐在桌前等的,可惜最后还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苏文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婕仪趴在桌上流了满脸口水的不雅睡相,他微笑着轻叹了一口气,俯身轻轻把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林婕仪睁开眼睛,用袖子擦了擦因浸了一脸口水而变得冰凉的脸颊:“你回来啦?”

“怎么不到床上去睡?当心着凉。”

“我在等你呢!”

“嗯?有事吗?”

“你很久都没去医馆了,这些天到底在做些什么?”

☆、嘉兰

苏文青沉默了一下才道:“我进g去了。”到了床边把林婕仪放下,林婕仪斜靠在床头,又拉了他在旁边坐下。

“进g,你一个平头小百姓,好端端的进什么g啊?”

“皇贵妃重病,贴了皇榜悬赏,我揭榜了。”

“为什么要揭榜啊!”林婕仪急道,“你不知道自古伴君如伴虎吗?治好了还好说,万一要是治不好可怎么办呢?你说咱们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去蹚这趟浑水啊!”

“皇榜上说,如果能治好贵妃娘娘的病,可以得到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苏文青,你很缺钱吗?缺钱你跟我说啊,我们林家什么都可以没有,最不差的就是钱!”

苏文青脸色一沉:“我不想用你的钱。”

林婕仪也气了:“什么你的我的,你我之间用得着分得那么清楚吗?”

“这一万两银子我是准备用来给姚家的,仪儿,我做了对不住你的事,心里一直很内疚,我只有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才能坦然去面对你,我不想让你c心。”

“你这个傻瓜,难道现在这样我就不c心了吗?”

“仪儿,你关心我,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林婕仪长叹一口气:“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苏文青喜道:“那,我可不可以抱一抱你?”

林婕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刚才不是抱过了吗?”

“那亲一下呢?”

“亲过别人的脏嘴,别来碰我。”

“虽然那天我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保证我没有亲过她,我绝对不可能亲她的。”

“我不管,反正就是脏的。”

“那天我回来之后,就直接用井水整整洗了五遍,皮都搓破了,仪儿,到此要我怎样做你才能不嫌我脏啊?”苏文青说得可怜兮兮。

“罢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你呀,还是先把你的风流债解决了再说吧!”

“我这不是正想办法嘛!你看我,这些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瘦了是不是?”

“瘦死你活该!对了,皇贵妃的病怎么样?”

“皇贵妃中了一种慢x奇毒,我现在正用银针帮她拔毒,但皇贵妃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如果中毒的源头找不到的话,只怕还是无计可施。”

“中毒啊,肯定是跟她争宠的妃子干的,唉,这后g啊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话在房中说说就可以了,在外面可千万不要乱说。”

“这个我当然知道。对了,我还知道很多后g中女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例,要不要跟你说说,你参考一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什么线索?”

“那当然在最好不过了,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是先休息,明日再讲吧!”

“我刚才睡了一会已经不累了,倒是你累了一天了,要不你躺下来一边休息一边听我说吧!”

苏文青心中暗喜,这是邀请我在她房中留宿的意思吗?林婕仪倒没想那么多,她正努力回忆以前看过的小说中g斗的情节呢!

“后g的妃嫔们都很忌讳别人生出皇子,所以一旦有人怀孕,就肯定会有人想方设法地让其流产,一般的方法是在她平时使用的器物上涂抹麝香啊,或者是屋内燃点的香料中添加之人流产的药物,要不就是自己佩戴含麝香的饰品去接近她,这些都比较容易让人发现,不易奏效。心思深沉的甚至会在养蚕的时候就喂食特定的药物,用这蚕吐出的丝织成的布匹就有了致人流产的功效,再制成贴身衣物给怀孕的人穿着,这才是真正的兵不刃血,伤人于无形之中呢!”

“还有,某些地方会出产一些特别的矿石,这些矿石会发s出某种s线会导致人生病或者老得特别快,有心人就会用这些矿石制成枕头或者是摆设之物送给自己特别讨厌的人,不知情的人接触这些器物的时间长了,就会得怪病。哎,说起来皇贵妃的情况跟这个有点像呢!”

苏文青摇头道:“皇贵妃日常所用的所有东西都换过了,日常起居饮食也排查得十分严密,我查看了好几天,都找不到一点破绽。对了,你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这许多不堪之事?”

“在书上看来的啊,我这人不太长进,就爱看些闲书。”

“比方说《蝶为媒》?”

“这是什么书啊,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我曾在院中捡到过,不知是谁看到一半扔在那儿的。”

“啊!原来是你给我私藏了啊,难怪我说怎么也找不到了。”

“女儿家看这些书可不大好。”

“哼,你不也看了吗?对了,你还是跟我说说皇贵妃日常生活中有些什么特别的地方吧!”林婕仪想到书中露骨的描写,不由得有点脸红,连忙转换话题。

“如果说有点特别之处,恐怕就是皇贵妃特别爱吃鱼了,可就是在这鱼身上,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爱吃鱼啊!不是说皇g中的人吃东西都非常小心,就算是再爱吃的东西也不会多吃几口,就怕被别人看出了自己的喜好,方便别人下毒?这皇贵妃也太不注意了吧,我看呀,这毒还真的就下在这鱼身上了。”

“但这鱼都是活捉现宰的,从头到尾都有人盯着,g本没有下毒的机会。养鱼的池子和喂鱼的饲料我都看过,没有问题啊!”

“你都说是慢x中毒了嘛,鱼的身上含有微量的毒素,不至于把鱼毒死,但吃鱼的人长年累月吃下去,体内累积的毒素多了,就中毒了嘛!”作为一个曾经长期食用重金属元素超标的鱼r的现代人,林婕仪对这一点可是了解得十分透彻。

“听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有道理吧,所以说呀,你要先去查查养鱼的水,这水是死水还是活水啊,活水的话源头在哪里?源头附近可有什么有毒的植物之类的?”

苏文青突然一击掌:“我想到了,莲贵妃娘娘的寝g中的溪流是从梨妃娘娘的漱梨g流过去的,今日我曾不慎误入漱梨g的后园,在那儿看到一大片奇异的花朵种在水边。”

“天哪,该不会被我瞎蒙给蒙对了吧!你说的那奇异的花朵是什么花啊?”

“那花我也不认识,只觉得其花型十分奇特,花瓣是反卷的,或鲜红或艳黄,色彩斑斓,形状像是燃烧的火焰,极为艳丽,但看起来却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花瓣反卷的花,我倒是见过一种,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个。我记得以前去云南旅游的时候,曾经见过一种非常艳丽的花,就是像你说的,像是燃烧的火焰一样,叫做什么,嘉兰,嗯,就是这个名字,这种花是有毒的。”

“去云南旅游?”

“哦,那是我看过的一本书啦,书上就说了那样一种花。”

“嗯,我明日就回g中问一下这花是否就是嘉兰,如果是的话,这么多的花种在水边,那水中带毒也就不奇怪了。只是那鱼也不止莲贵妃一个人吃,那别的吃鱼的人怎么都没事呢?”

“你还记得笑笑那次中毒不?原来谁也不知道笑笑身上带着毒素,可是一接触甘草,马上毒发。说不定这种毒也是这样,平时看不出来,要遇到某种东西才会引发出来呢,而这些东西别人都接触不到,只有贵妃娘娘会接触的?”

苏文青点头道:“此言甚是有理,明日我回到g中就跟太医院院使说一下,把莲贵妃身边之物重新再排查一次。”

“对了,说起笑笑,她身上的毒你给她解了没有?”

“我已经配了药丸让王嫂每日记得给她服用,只是这毒是娘胎中带出来的,g深蒂固,要完全清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能慢慢来吧,只要平时饮食上注意一些也无大碍。”

“唉,笑笑真可怜。对了,苏文青,你该不会还怀疑这毒是我下的吧?”

苏文青摇摇头,目光温柔如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林婕仪叹了口气:“苏文青,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如果我告诉你以前的事我全都不记得了,你相不相信?”

“相信,就算你告诉我你是另外一个人,我也相信的。”

“啊?”这次林婕仪可真是大吃了一惊。

“你十三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你的x子为人如何我清楚得很,跟现在绝对是判若两人。”

“那你就不怕我是借尸还魂,或者是狐仙上身?”

“就算是又如何?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无论你是什么我都喜欢。我反而要感谢上苍,把这么好的姑娘送到我的身边,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好的娘子呢?”

“那如果笑笑的毒真的是我下的,只不过现在是不记得了而已呢?”

“我说过了,你跟原来的林婕仪g本就是两个人,以前的她无论做过什么都与你无关,我爱的是你,今后与我和笑笑共渡人生的也是你。你又何必再去管她曾经做过什么呢?”

“讨厌,这么煽情干嘛!”林婕仪边抹眼泪边说道,“你不要以为说这么动听的话我就原谅你了,你赶紧给我出去睡觉,没解决好你的风流债之前都不要进来。”

☆、真相

苏文青很快就打听清楚了梨妃g中奇花的来历,这花的名称果然叫“嘉兰”。

据说梨妃小时候曾在大理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进g后十分怀念大理的人情风物,皇上为了讨她欢心,特地让人从大理移植了当地特有的一种艳丽的奇花“嘉兰”到梨妃g中。此花x喜湿热,g中的花匠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这些花在气候干燥的京城成活下来,蔚然成片。

如此看来,这养鱼的水中确实是含有嘉兰的毒素了,只不知这梨妃是不知还是故意?苏文青对此无意置评,只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告知太医院院使。

由于此事仅为猜测,并无真凭实据,院使也并不敢就此回禀皇上,只能想办法让莲贵妃离开此地,看是否能有所好转,便只道天气渐热,莲贵妃身子虚弱恐经不得酷暑,于是皇上下令莲贵妃移居银泉避暑山庄养病,并让数名太医及苏文青随行。

临行前苏文青给莲贵妃再施了一次针,以免旅途劳顿对莲贵妃身子不利。平日里都是隔着衣物施针,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苏文青一般不去留意莲贵妃身上的物事。昨夜听了林婕仪的一番言论,不由得对此关注起来。

这一关注,就留意到莲贵妃右手手腕上佩戴着一串红得极为耀眼的红色珠串,不知怎的让苏文青心头咯噔一下。

事后苏文青悄悄问了莲贵妃的贴身g女,g女道这是莲贵妃从不离身的护身饰物,是由大理国进贡的火曜宝石制成,总共只有两串,还有一串在太后处,极为珍贵。

“大理国?”苏文青心中一动,莫非正是此物与那嘉兰有所关联?

“是啊,两年前大理国进贡了一盒据说是十分难得的火曜石,此物采集自极为炎热的火山深处,具有辟邪驱病、强身健体的功效,做成饰物佩戴在身上,对身子的极有好处的。”

“皇上安排了能工巧匠把这盒火曜石制成了两串手环,一串呈给了太后,另一串就赏赐给了当时就极为受宠的莲贵妃娘娘。只因贵妃娘娘自幼身子便不太强健,进g以来一直都睡不太好,自从佩戴了这火曜石手链,不但食欲大增、睡眠变好,气色也变得非常好。皇太后也觉得这手链对身子极有好处,因此贵妃娘娘便一直戴在手上,从不取下。”

“原来这火曜石还有这等神奇之处?”

“正是,这火曜石手串颗颗颜色鲜红纯正,如火焰般浓烈耀眼,如果放在阳光下细看,每一颗都能看到里面有彩虹般的光环闪耀,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呢!”

“当时刚进g的梨妃娘娘得知此事还很不高兴,闹了几次呢,皇上为了安抚梨妃娘娘,才特地让人移植了大理的嘉兰种植在漱梨g中,以解梨妃娘娘的思乡之苦。”

“原来如此!”苏文青直觉此物定有问题,只苦于不能明说,“这火曜石果然是非常好的,只不过此物既是取自极热之地,想来也是火x的,与现在贵妃娘娘所服用的凉x药物恐有相克之处,不知姐姐能否劝说一下贵妃娘娘,暂且取下这手链,待病愈之后再戴呢?”

莲贵妃在g中多年,也是心思缜密的人,听说了苏文青打听嘉兰及火曜石的事,微一转念,心中便有了数,当下取下手链交给g女收得远远的,只带了信得过的人置备的行李去了银泉避暑行g。

避暑行g之所以起名银泉,皆因当地有一汪清泉,泉水如银链般倾泻而下,仿佛是来自天上的神水一般,汇集成湖,湖水冬暖夏凉,无论何时都能让人感觉极其舒适,在湖中洗浴后能让人神清气爽、百病全消。

莲贵妃在行g休养,每日泡过银泉之后,就由苏文青针灸拔毒,再配合一些清毒固本的药物,病情很快就有了起色,不到大半个月的时间,便已完全恢复,只是身体还略为虚弱,只要稍加调养便可。

自从苏文青跟着莲贵妃去了避暑行g之后,林婕仪在家里除了陪陪笑笑,便益加无事,由于苏文青在g中办事,林婕仪心中的不安加剧,觉得自己更有必要购房置地以备不时之需。于是这些天就很积极地跟着安平四处去看,还让安平放宽留意的范围,以他自己的名义写信到林家在全国各地的分号,让各地的掌柜们帮着留意。只因她觉得京郊还是不大安全,要走的话还是走得越远越好。

这天还是像往常一样,安平驾了马车到苏家接了林婕仪和白芷,正往京城北郊驶去,刚出来城门不久,安平见前方路上横七竖八堆了一些木块,影响马车的前行,便停下马车,跳下去把碍事的木块捡开。

安平捡完最后一块,往路边一扔,拍拍双手正想上车,不知为何那好好的马儿突然发起疯来,嘶鸣一声便拉着马车狂奔起来。林婕仪正在车里闭目养神,车身陡然一震,整个人就往旁边跌去,还来不及重新坐好,车身又整个地向另一边倾斜,林婕仪竭力地用双手撑住车厢两边稳住身子,对惊慌失措正四下翻滚的白芷道:“别害怕,抓稳了当心别摔了出去。”

白芷这才牢牢地抱住车椅稍稍稳住身形:“小姐,马发狂了怎么办呀?”

林婕仪尽力压住心里的慌乱道:“没事的,一会它跑累了自会停下来。”话音刚落,马车一个剧烈的翻转,把林婕仪从车门甩了出来,幸亏着陆在草地上,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她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车顶朝下着地,马儿挣脱了缰绳,继续向前飞奔。

她正刚想着得赶紧过去看看白芷怎么样了,突然被人一把捏住下巴,把一团什么东西塞进嘴里,紧接着一个布袋兜头套了上来,眼前一黑,就被人提了起来,飞奔而去。

感觉上东绕西拐地走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被人往地上一扔,疼得林婕仪闷哼一声。

“放肆,怎么能如此对待美人呢,赶紧松开!”这个声音极为耳熟。

很快林婕仪就被人放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忍不住伸手挡了一下眼睛,刚才说话的男人走到她面前,伸手扯掉口中的布团:“小姐受委屈了。”

林婕仪放下遮着眼睛的手,才看清原来是那天在街上调戏她的男人:“原来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田久明道:“自从那日一别,本公子心中一直对小姐念念不忘,时时盼望着能再一亲芳泽。”说着极其轻佻地一手托住林婕仪的下巴,整张脸靠近过来在她脸上深深滴吸了一口气,神情陶醉不已。

林婕仪厌恶地挥开他的手,转身就想离开,田久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姐要去哪里?”

“快放开我,我要喊人了。”

“哈哈,这里是本公子在京郊的别院,方圆十里皆无人烟,你便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如果你觉得你有本事走得回去,倒也不妨试试。”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可知道强抢民女是违法的?”

“怎么能说是强抢呢,本公子和小姐可是两情相悦,共赴鱼水之欢的,来吧,良宵一刻值千金,本公子一定不会令小姐失望的。”

“你无耻!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我怎样,我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只要能与小姐共享一夕之欢,又何必顾及什么往后呢?况且到时候小姐说不定就不舍得了呢?”

“公子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总要你情我愿,做起来才有兴味。”林婕仪深知这次肯定不易脱身,只好先想法子拖延一下,只盼白芷那傻丫头没有真的给摔傻了,还知道尽快找人来救她。

“小姐说得极是,我这不是正跟小姐培养着感情嘛!”

“可我连你姓甚名谁都还不知道呢!”

“本公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田久明是也。”

“原来就是坊间相传以风流倜傥、温柔体贴闻名的田公子呀,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过我听说田公子与姚雪梅姑娘定亲了呀?”苏文青为求得林婕仪的原谅,曾把与姚雪梅之间的纠葛都细细地说了给她听。

“哈哈,怎么可能?她是这样告诉你们的吗?想那姚雪梅一介chu鄙之人,怎么跟如花似玉、千娇百媚的林小姐相比,本公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这么说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哪里是想嫁我,她心心念念地不过是你家相公苏文青而已。”

“原来田公子也知道小女子是有夫君的人,那田公子可会嫌弃小女子不是处子之身?”

“苏文青那个迂夫子,恐怕还未能尽识小姐的美妙滋味吧,我保证今天让小姐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林婕仪强忍心中的恶心:“那田公子先去沐浴更衣,再让人整治点小菜,喝两杯助助兴?”

天气甚热,田久明刚刚骑马过来也确实是觉得身上黏糊糊地不怎么舒服,他虽然好色,却并不是急色,还是觉得慢慢调至情动滋味最为甘美:“哈哈,我就喜欢爽快的女子。那小姐在这里等我还是一起去洗?”

林婕仪假作娇羞地推了他一把:“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田久明一出门,林婕仪马上走到窗户边,一看之下心如死灰,窗外正有两个壮汉看守着呢,门外边也是两个,她又在屋内东找找西按按,翻翻床板、转转花瓶、挪挪书架,连墙上挂着的画都掀起来看过了,始终没有找到一个传说中可供逃生的暗道,难道说,今天自己的清白就真的要葬送在这里了?

白芷啊,安平啊,你们到底有没有去找人来救我啊!

☆、英雄

时间就在林婕仪的团团乱转中过去了,直到门外传来田久明的声音,她才匆匆忙忙地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藏在袖子里,如果真的没有金手指出现,那干脆就拼个鱼死破算了!

田久明还算忍得住,居然真的让人摆上酒菜来,林婕仪本想好好喝酒吃菜拖延时间,猛然想起这酒里面不知道会不会加了料,她可是尝过那种滋味的,如果要再来一次的话还不如干脆把她杀掉算了。

于是豁了出去,端起酒杯偎到田久明身边假装喂他喝酒,握着簪子的手悄悄藏在了袖子底下,趁着他仰头喝酒的当儿用力戳了出去,眼看锋利的簪子尖端就要刺进r里了,手腕突然被田久明牢牢握住,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小姐可真热情啊,送给我这么贵重的定情信物。”说着用另一只手从林婕仪手中取过簪子,轻轻从鼻端滑过,“还带着小姐的发香呢!”

林婕仪狠狠地瞪着他,突然一抬膝盖,撞向他的要害之处,却又被他轻巧地闪身避开,林婕仪气急,这一招在电视上看起来这么好使,怎么到了自己手上就完全不起作用了?真后悔没有好好学几招防狼之术。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胡乱与田久明挣扎对抗起来,可是一个弱女子的力气再怎么也是无法与男子抗争的,一步步被田久明逼到了床边,眼看就要被扑倒了,林婕仪小口一张,逮着他的肩膀就狠狠咬了下去,哪怕田久明如何推她打她都不松口,直到浓浓的血腥味溢满了口腔。

田久明急红了眼,也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了,直接就把她压倒在床上,chu暴地就要撕开衣裳,突然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一条白色的人影飞快地冲了进来,c起一把椅子就往田久明身上砸去。

钝钝的一声闷响,椅子砸到田久明身上又弹了开去,田久明吃痛闷哼一声:“妈的,什么人这么大胆?”回过身去与来人扭打在一起,林婕仪艰难地撑起身子,这才看清楚来的人竟然是苏文青。

互相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林婕仪举起桌上的酒壶想要帮忙砸下去,可怎么也找不准机会,生怕一下不小心砸错了人可就糟糕了。束手无策地看着两人扭打半天,终于苏文青占了上风,翻身坐在田久明身上,扯着他的头发狠狠几拳下去,林婕仪瞅着空子,干脆利落地把手中的酒壶“啪!”地砸碎在田久明头上,拍拍双手,搞定。

“仪儿你没事吧?幸好我没来迟。”苏文青站起身来,衣衫凌乱、头发松散,一只眼睛上还有一个大大的青乌眼圈,模样可笑极了,可是看在林婕仪眼里,这副形象却是无比的高大,看来穿越女定律是对的,每到紧要关头,她的英雄都会出现,哪怕是来得狼狈了一点。

“苏文青,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些人没有拦住你吗?”她可不相信他有本事打到那些壮汉。

“我给他们撒了点麻药。”原来当大夫还有这个好处,随身携带的麻药还能成为救命良品。

“你不是去了避暑行g吗?怎么会来这里?”

“这事说来话长,回去再说,我有点头晕。”苏文青说着,额头上诡异地流出一行鲜血,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喂,苏文青你怎么了?”林婕仪忙赶上去半扶起他,“怎么办呢?得赶紧离开啊,这些人醒了可怎么办。苏文青你干嘛呀,关键时刻掉链子。”

“小姐,小姐,你在这里吗?”

“我在这里,白芷,快来呀!”

“小姐,我找了狄公子来救你了。”白芷顺着声音跑了进来,一看见林婕仪,就扯着她上下细看,“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幸好苏文青来得及时。”

白芷扫了一眼地下的两个人:“咦,这不就是上次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坏人吗?哎哟,姑爷怎么了?”

“晕过去了,来,咱们想法子把他带走。”

“丫头,跟我走。”狄浩然突然出现,拉着林婕仪就走。

“哎,你干嘛!苏文青还在后面呢!”

“白芷和安平会带他走。”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带你离开他,丫头,不要再跟苏文青在一起了,你三番两次地遇到危险,他g本就保护不了你。”

“胡说,刚才要不是他来救我,我早就被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遇到这些事!”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人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田久明和那个一心想要嫁给苏文青的女人关系匪浅。”

“当然咯,田久明是姚雪梅的未婚夫嘛!咦,不对,田久明刚才说不是的,狄浩然,你是不是知道了一点什么?”

“我也是偶然得知的,他们两人多次在一个秘密客栈相会,我觉得,你这次被掳来也是他们的奸计之一。”

“那我得回去告诉苏文青,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不起姚雪梅,还心心念念要对她做出补偿呢!”

“丫头,我真的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他。”

“我……”林婕仪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我也不知道。”

“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好想想清楚。丫头,我说过的,如果他不能给你幸福,我是不会放手的。”

“好吧,我会好好想想的。不过不用另外找地方了,我回林家去住也是可以的。”

“你也不想让爹娘担心吧?地方已经找好了,你一定会喜欢的。”狄浩然心里也有个小算盘,住到林家自己就不那么方便经常去找她了,必须得趁她这个犹豫的时刻一把将她拿下。

苏文青原本确实是在行g给莲贵妃治病的,只因莲贵妃身体已经大好,后g之中风云变幻,莲贵妃深知,自己离开的时间越长,可能发生的变故就越多,明知那是一个龙潭虎x,也是非要回去不可的。

因此莲贵妃一行,前一天便开始启程回g,慢慢悠悠地行走了一天,这一日的一大早就回到了京城,本来苏文青也应该随着太医们一道返回太医院等候安排的,没想到在路上竟遇到了因为跑丢了马车而着急不已的安平。

听了安平的叙述,苏文青心急如焚,忙向莲贵妃告了假,要去寻找林婕仪。莲贵妃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便准了他。

苏文青和安平跟着马车的痕迹一路追过去,终于找到了翻到在地的马车和被压倒在马车下面昏迷不醒的白芷,好不容易拍醒了她,白芷只说了一句:“小姐被人掳走了。”就又昏了过去。

苏文青只好让安平留下照顾白芷,自己一个人去找,这个地方已是城郊,本就没有什么人家,以前田久明曾在此处金屋藏娇,养了个美人,正巧曾经请苏文青上门给美人治过病,因此苏文青知道此处有田家的别院,于是准备去探问一下消息。

不巧就听到了田家的下人在议论他们家主子刚带回来的姑娘,他假装自己正是田久明请来给这个姑娘看病的,下人中有人认识苏文青的,信以为真,就带了他进去。在房门口听到里面的挣扎打闹声,来不及等下人的通传,顺手洒出一把随身携带的麻药,就冲了进去,幸好来得及救了林婕仪,可惜自己也没讨什么好,差点被打成了脑震荡,直到被安平和白芷弄回家之后才醒过来。

醒来正好听到房门外有吵闹声,揉揉脑袋站了起来,慢慢走出去看个究竟。

白芷:“狄公子,你到底把我们小姐带到哪里去了?”

狄浩然:“你跟我去了不就知道了!”

“可是你得让我先收拾点东西呀!”

“不用了,那里什么都有。”

“那好吧,我先跟姑爷说一声。咦,姑爷,你怎么出来了?狄公子说小姐这几天先不回来,我要跟他过去照顾小姐。”

苏文青皱眉道:“狄都司,请问内子现在何处?”

“你还是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再来问她的事吧,我不想再见到丫头因为你的缘故而再次遇到任何危险!”

“仪儿她现在没事吧?”

“丫头她好得很,不过你最好管管你那位姚姑娘,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来,如果她再敢对丫头做些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既然没事我也就放心了。白芷,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待这边事了我再去接她回来。”

“姑爷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狄浩然不耐烦道:“赶紧走吧,这么多废话。”

狄浩然和白芷刚出门,姚雪梅就冲了进来,头发被扯散了好几缕,身上的衣裳也脏污了几块,一进来就“扑通”跪在了苏文青面前:“苏大哥救我,苏大哥一定要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