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1)

什么样了,晃几下能这样么。”

谢乔抬起身子看向他的手臂,他赶紧放下衣袖说:“现在我头晕恶心想吐,你说吧,怎么赔我。”

谢乔顺势拿过酒杯:“你的症状倒是有点像孕妇,干脆一会儿去挂个妇科看看吧。”

杨群喷了,他指着谢乔不敢置信她居然说出这种话,用手指着她半天才憋出一句:“嘿,我倒是看你看走眼了嘿,你这个不省油的灯。”

谢乔笑着举起酒杯:“为了你的看走眼,干一杯吧。”

杨群说:“错,是为了我今儿舍命陪君子你敬我一杯。”

“那行,我敬你一杯。”

谢乔喝了八九杯子,酒越喝越像凉水,她感到自己眼角的血管砰砰直跳,浑身燥热,眼睛开始发花,舌头发硬,胸腔里的那颗心像个不安份的小兔子一样直往她舌头上蹦。看谢乔的脸色渐渐发红,杨群又看看酒瓶子说:“可不能再喝了,再喝真醉了,我真没法儿跟东子交代了。”

谢乔猛的一拍桌子大声说:“不是说了么?不提他,不提不提!”她的头摇的跟走街串巷换旧货的拨浪鼓一样。

杨群吓了一跳,看看谢乔慢慢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问:“这是几?”

谢乔哼哼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杨群大着舌头说:“真以为我醉了,我告诉你,别说是两根指头,就算你扔过来一条蜈蚣来我也给你数清了……”

得,醉了。

杨群放下手叹口气,喃喃说:“我看咱还是赶紧结账走人吧。”

他叫来服务员结账,摸着自己的口袋里翻外翻,没有掏出来一个子儿,他愣在那儿了,服务员是个小姑娘,眨着眼看着石化在凳子上的杨大爷,半天了他才清清嗓子说:“你先出去,我们等个人。”

小姑娘走后杨群赶紧趴在桌子上对着满脸醉意的谢乔小声说:“坏了坏了。”

谢乔看着狼籍的桌子说:“什么坏了?哪儿坏了?”说着就要掀开桌布检查。

杨群一把拉住她作势要拱桌子的身子急声道:“哪儿都没坏……是我光顾着拿车了把没钱这茬儿给忘了。”

谢乔眨着醉眼:“没钱怎么样?”

杨群板着脸说:“不怎么样,大不了把你卖了换钱。”

谢乔开始傻笑:“把我卖了?换钱?咯咯,咯咯咯,我已经不值钱了,卖不了六万了。”

杨群皱皱眉说:“六万?我没那么高的要求,六千有人要就行,把帐结了我还能落下点。”说罢掏出临时问人要来的手机开始打电话:“哎唷,谢天谢地你还接生号……我车丢了,手机在车上呢……暧暧行了,您赶紧来救驾吧,我们吃完了饭没钱付账了……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把谢乔抵押得了……嘿嘿,不说急死你……那我们可就私奔了啊你可别后悔……记好了是半闲居,可别跑错地儿了。”

挂了电话杨群摸摸下巴看着傻乎乎的谢乔说:“嗯,今儿啊,杨少爷我惨了。”

潘东明赶到半闲居推开芙蓉厅的包厢门就看见这么一副光景,谢乔居然一条胳膊搭在杨群的肩膀上亲热的不得了,杨群正在誓死反抗宁死不从,谢乔还在咯咯的傻笑不停,他立马黑桑着脸问:“杨群,你干嘛呢?”

杨群一边赶苍蝇一样赶着围着他聒噪的女人一边说:“赶紧吧,我受不了了,丫的撒酒疯呢。”

潘东明上前一把拉起谢乔,女人身上一股酒气,他皱着眉说:“谢乔,你居然喝酒了?”

谢乔定睛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蛇一样缠上来挂在他脖子上,满口酒气的娇声说:“哥哥,你好酷啊,三只眼。”

“哥哥?”潘东明差点昏过去,他第一反应赶紧推开身上的女人看看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杨群在一边笑的直抽抽:“他,他当然三只眼了,上面两只下面一只……p眼?”

潘东明恨不得撕烂了杨群这个王八蛋,气咻咻的对杨群说:“杨群你大爷的,你让她喝了多少?”

杨群耸耸肩一指桌子上的空酒瓶:“不多,就一瓶。”

谢乔又缠上来,用脸去蹭他的胸膛,潘东明恨恨的指指杨群,又用手去拍谢乔的脸,“啪啪”直响,恨声说:“你就给我作吧。”

杨群眨眨眼不禁摸摸自己的脸:“靠,你能不能轻点,我都疼的慌。”

潘东明又虚指他一下,实在懒得理他,干脆一把拽着谢乔拖着她往外走,谢乔跟犟驴一样往后坠,嘟着嘴巴哼咛着说:“我不走,我不走。”

把她塞进车里潘东明才扭头对追上来的杨群说:“明天咱再算账。”

杨群笑嘻嘻的对他摆摆手:“哥哥,拜拜?”他又弯下腰对车里的谢乔笑嘻嘻的“妹妹,拜拜”。

谢乔把脸挤在车窗上拍着玻璃不知道在喃喃着什么,潘东明一把推开杨群恨声说:“还不快滚?”

杨群也不恼,依然笑嘻嘻的说:“我滚了哈,撒由那拉?”

潘东明板着脸开着车,谢乔在一边扭着身子不老实,她忽然猛拍车门叫道:“停,停车……”

潘东明恨不得一掌推昏她,刚想骂她就听见“呕”一声,这个女人居然吐了,吐在她自己身上。一股酒气伴着酸酸的胃y扑过来,潘东明气的只想一脚把她给踹出车子,在路边停好车了打开车门拉了女人下车,女人一把推开他跪在路边呕个不停。

潘东明抖着手把车门全部打开,又抖着手打电话叫人开车来,站在谢乔身后看她难受的呕个不停,气的也想找个地方去吐血,车来了就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谢乔把她按进去,抖着嘴皮子喃喃:“你就作吧,作吧你就。”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这女人真是长行市了,喝成这样。

回到别墅他不客气的把谢乔拖下车拽着她芊瘦的胳膊往楼上拖,谢乔抱住楼梯扶手尖叫:“我不去我不去,你放开我。”

管家刘嫂都傻眼了,谢乔身上又酸又臭满身都是酒气,潘东明想打她举起手又放下,最后用力去掰她的手,谢乔干脆坐在楼梯上,她几乎是被潘东明连拖带拽的弄上楼,一把把她丢进浴室里去,伸手拽下花洒把水喉开到最大,用冷水对准谢乔开始浇,恨声说:“你真是出息了,啊?胆子生毛了敢喝成这样?我让你给我作,给我作!”

谢乔惊叫着用手去挡水,门口传来管家惊慌的声音:“先生,潘先生……”

潘东明跟一头狮子一样冲过去对他吼道:“滚滚滚!”

管家“咚”的关上门。

他又冲回来继续浇,水很凉,很冷,谢乔已经浑身湿透,不堪忍受这样的折磨她突然跳起来一把抱住潘东明的腰,她冲过来的力气大,潘东明冷不防被她撞个踉跄,脚下都是水一滑,两个人搂抱着一起摔在地上,谢乔的手被潘东明压在地上,只听她闷哼一声开始痛苦的呻吟。

孽债23

潘东明一听见谢乔的呻吟,弹簧一样从地上弹起来一把揪起谢乔,女人曾受过伤的左手腕已经红红一片居然肿了起来,他恨恨的“c!”一声推着谢乔大吼:“把你衣服换了!”

说完扭头出门站在二楼的围栏前对着一楼客厅大叫刘嫂,刘嫂赶忙答应着上楼,潘东明一身水湿漉漉的,指着卧室气咻咻的说:“去去去,赶紧给她换换衣裳……管家!给葛医生打电话,让他来,马上!”

谢乔含泪忍着痛让葛医生把自己手腕一层层的用绷带缠紧了,颤着声儿问:“是不是,是不是断了?好疼啊。”

葛医生笑着说:“没事儿,别担心,关节扭伤了,过几天就好,这两天这手不能用力记着。”

“哎。”谢乔擦擦眼泪抬头,潘东明站在一边唬着脸,葛医生对他说:“别担心。”

潘东明还是唬着脸冷声说:“又不是我的手我担心个p!”

葛医生笑呵呵的拍着他的肩说:“老首长可在我跟前念叨你了,说你有些日子没回家了,老忙么?”

“啊,可不是忙么,焦头烂额。”他送葛医生出门,“您可得在老爷子面前替我遮着点儿,不然他铁定敲我。”

“你啊,”葛医生一边下楼一边说:“哪哪都好,就是你那脾气。”他回头用下巴指指楼上小声问:“小姑娘挺好的,什么打算?”

“切!”潘东明忍不住笑了,“您怎么跟我爷爷一样啊,什么打算,没打算。”

“老首长说了,你要是再不成家,他可要家法伺候你了。”

“成家啊,那也得有人才行啊,没人我跟谁成家去?”

“这楼上的……”

“哎唷,葛叔,您饶了我吧,这事儿可是不敢让他们知道,我都不敢回家,一回家就提我结婚的事儿,对我那是跟剿匪一样乱轰乱炸,头疼。”

“还不是为了你好,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送走了葛医生潘东明又上楼,看谢乔坐在床头发呆,他走过去坐下,看了看她的手腕说道:“这你舒服了?酒醒了没?”

谢乔扭过脸去不搭理他,拿起一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大。

潘东明舒一口气站起身:“还真给我来劲了,好好歇着吧。”说完洗澡去了。

谢乔胡乱的翻着台,胃里还是一阵阵的难受,头疼的要命,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被潘东明强迫的洗个“冷水澡”,居然精神好到爆,她又看看自己的左手,忍不住又伤心了,瞧瞧,这只手长自己身上多倒霉啊,被自己割了一刀现在又扭伤了,明天见了妈妈该怎么说呢,铁定得撒谎,自己这段时间怎么老是撒谎,一个一个的往下圆,说谎说了一个又一个,她重重的叹口气,抬头看向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法纪纪实片,男人喝醉后总是回家打老婆,女人不堪忍受家庭暴力,终是拿起了菜刀,在某个男人烂醉后熟睡的深夜里,把男人砍死在自家的床上,旁白说,砍了三十多刀,男人被剁成了r泥!

谢乔心里急速咚咚的跳了起来,三十多刀啊,那得有多大的仇恨!这女的……狠,看女人在电视里痛哭流涕,却对记者说:“我恨他,我恨他……”这句话只听的谢乔心惊r跳,我恨他!

潘东明从浴室里出来,拿着浴巾擦头发,谢乔看着潘东明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全是y寒,她迅速关掉电视一把扔了遥控器,钻进被子里蒙上脑袋瑟瑟发抖。

遥控器被谢乔仍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潘东明看看遥控器又看看躲进被子里的谢乔,不禁恼了,几步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怒声道:“跟我摔咧子呢?长脾气了,啊?”

谢乔闭着眼不答话,潘东明越看越恼,扔了被子气呼呼的去书房了。

谢乔听到他摔门的声音才睁开眼睛,她满脑袋想的都是那三十多刀,以及女人的那句“我恨他”,她也恨,恨潘东明,恨他的龌龊无赖,蛮横霸道,她又哀伤的想起晚上罗昊看着她那惊痛的眼神,自己如今成了这副模样谁害的?她本来跟罗昊恩恩爱爱一对小鸳鸯,潘东明强硬的霸占自己,无情的摧毁无情的羞辱,她举起手看着缠着绷带的手腕,那个地方还有一个丑陋的疤痕,她突然想,她为什么要拿着刀片割开自己的皮r呢,她该死么?她有什么错?她为什么要受罪?有错的是潘东明,有罪的也是他,他比任何可恶的男人都要该死!不用三十多刀,一刀就可以了,她甚至想好了那一刀应该割在什么地方,当然是颈部大动脉上,不错,一刀就够了。

她可以想象那一刀割下去,大动脉的血会像小喷泉一样喷出来,喷在她的脸上身上,她拿着刀看着他慢慢流干身上的血慢慢的,痛苦的,惊恐的死去,她昂起头大笑……然后她会像电视里那个女人一样带着手铐用恨恨的声调说:“我恨他!”

谢乔激灵灵的清醒过来,发觉自己手脚冰凉,却汗湿重衣,背上冷飕飕的,额头上也全是冷汗,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无力的盖上被子闭上眼,她又叹口气,模糊的想,她是真的喝醉了。

当谢乔从梦中惊醒发觉自己的喉咙里火烧火燎,口干舌燥,嘴巴里的舌头跟一截糟木头一样干干的,口渴的难受,她翻个身,对上潘东明熟睡的脸。

他的手臂沉甸甸的搁在她的腰上,微弱的光线里那张平时嚣张又高傲的脸,看起来沉静无害,他长相本就白皙英挺,墨一样浓黑的剑眉又宽又有型,深邃的双眼皮此刻紧闭,两排睫毛也是又黑又浓,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她听人说过这种薄嘴唇的男人最是无情,看起来一点没错,这个男人不但无情并且冷血,她的眼光不由自主的滑落在他看起来优雅的长脖子上,那里有深深吸引她注意力的动脉血管,她吞咽一口口水,想要挪开眼光,可是那个地方仿佛磁铁一样黏住她的眼光,她像个吸血鬼一样贪婪的看着,她甚至看见他正在跳动的心脏正在有力的往上输送血y,甚至听见了血管里血y哗哗流动的声音,有声音在耳边悄悄响起:我恨他……我恨他……三十多刀……嘴巴里分泌出唾y,吞咽一下她终于悄悄的伸出颤抖的手,去摸那个地方。

她的手还没落在他的皮肤上,就看见潘东明忽然皱了皱眉,咂了咂唇,只吓得谢乔赶紧收回手闭上眼睛,浑身冒着冷汗抖个不停。潘东明好像醒了,因为他的手忽然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折起身轻轻的摇了摇她,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轻轻叫:“乔乔?乔乔?”

她的心霎时剧烈的狂跳,只是以为潘东明发现了她的意图,要把她给咔嚓了。

潘东明拧开了床头的壁灯,调到最微弱的光线,谢乔悄悄的从眼缝里看着潘东明起身披了睡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她刚舒口气想要轻抚狂跳着的心脏,就听见潘东明又趿着拖鞋回来了,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潘东明回来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她听见他小声说话,好像在打电话:“……嗯,可能发烧了……身子烫手……给她吃点什么药?……行啊,您天亮了再来瞧吧……”

谁发烧了?她忽然发现自己抖的厉害,不停的打寒战,难道是自己病了?她也想摸摸自己的额头,刚抬起手就被潘东明轻轻握住了,他小声说:“乔乔,别动,手不疼了?”

他一提醒她就感觉被他握住的手疼的厉害,忍不住呻吟一声,眼窝发胀,鼻头酸痛,有眼泪流出来,被他用手轻轻擦掉,他把她受伤的手塞进被子里,轻抚她的脸颊小声问:“是不是疼?口渴么?喝水么?”

灯光虽然微弱但还是刺眼,刺得她的眼睛不停的流出眼泪,她呻吟着点点头,潘东明再次起身出了房门,不过一会就回来托起她的身子,有温热的杯子放在唇边,她有些贪婪的喝光水,又被他放平,她又听见他拖鞋的声音,远了又回来了,有冰凉的毛巾敷在自己的额头上,更冷了,她抖的更厉害了。

潘东明上床把她揽紧了搂在怀里,他的呼吸热热的喷在她的脸上,他又侧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打给刘嫂,让她拿些止疼退烧的药来。

谢乔一直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呼出的鼻息滚烫,但身上却冷的要命,她抖啊抖的,揽着她的那双手臂一直没离开,那个怀抱可真是温暖,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去年冬天的时候,罗昊带着她去了后海,那晚上没有星星,却有月亮,很大很亮,虽然风刮骨般寒冷,但是罗昊的怀抱很暖和,他一直搓着她冻的冰凉的手,哈着热气想要她热起来,最后把她的手塞进衬衣里去,她触到他的肌肤,那么结实,那么强壮,她还记得她当时调皮的去挠他的痒痒,月光下的罗昊就低头吻她,哦,她本来是幸福的,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的手悄悄的滑入一直揽着她的那具温热身体的衣服内,他的肌肤摸起来如此的结实如此的强壮,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但又怕,她知道她肯定是做梦了,不然罗昊怎么会这样拥着她呢。

她烧的厉害,断断续续的做梦,嘴巴里吐出零碎的句子,她举起受伤的手攀上男人的脖颈,男人低头,她闭着眼睛凑上去,多么美,她想,如果这是个梦就不要醒来吧,就让她在梦里与罗昊永远在一起吧,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睁开眼睛,就会有漂亮的女孩子来把罗昊抢走,她那么漂亮,那么高贵,像个童话里的公主一样,而她,只是个没有水晶鞋的灰姑娘。

她在梦里与罗昊深情的拥吻,间歇之间她不知道喃喃说了什么,他忽然要离开,并甩开她挂在他脖颈的手臂,她惊恐的收紧手臂,她听到她说:“不要,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谢乔高烧了一整个晚上,高烧让她思想迷迷糊糊,她老是不停的做梦,朦胧中有人轻轻的摇她,给她水她就喝,给她药她就吞下去,让她躺下她就睡,最后烧的她精神恍惚,左手疼的她老是出冷汗,整只手臂都抬不起来,疼的她不能动弹,可真是疼,她咬着牙想,这样疼啊,原来这样疼,这疼什么时间停止?什么时间结束?可真疼。

有人给她打针,还是疼,细细的针头戳进皮肤里去,清晰的疼让她感觉针头刺进了骨头里,罗昊,这样的疼,他仿佛心疼的看着她说:“疼不?忍忍吧。”

忍忍吧,她当然要忍,不然怎么办?她看到他跟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她的心就那样的疼了,她可真想一把把那个会跳动的小东西从胸腔里掏出来,看着它到底为什么总是疼,她知道它跟她一样生病了,病得厉害,病入膏盲了。

那针头还在皮肤里,慢慢的推送药物,她的鼻子也疼,眼眶也疼,忍不住流下眼泪,她能动的那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嵌进手心里,她麻木的想,可真是疼,怎么还不结束呢,这疼什么时间结束呢。“疼啊……”她呻吟出来,有人给他擦掉不停渗出的冷汗,她小声的呻吟:“罗昊,我疼。”

那只给也擦汗的手忽然用力的在她脸上抹了几下,有个粗鲁的声音毫不温柔的说:“疼?忍着!”

她疼的受不了,绻起身子,有人给她又盖了一层棉被,不知道是药效起了作用还是因为暖和了,她终于不再做梦,安稳的沉进黑暗里。

直到身体骤热出汗谢乔才醒过来,窗外的阳光刺眼,谢乔眯着眼睛看着太阳光束,心想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她突然激灵灵的醒过神儿,几点了?她迅速的折起身子看床头的钟表,手腕的疼痛传来像骨头断了一样疼,可她顾不得,她答应弟弟今天还要去爬长城。

居然已经十点多了,一把掀起被子跳下床,第一件事就是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接起,她刚叫了一声“妈。”还没说别的妈妈说抢着说:“谢乔,你忙你的,工作要紧,今天小杨和辛少来接的我们,我们在纪念堂,你什么也不用c心 。”

电话被辛少接过,他说:“天气预报说天津下雨,你有没有带伞?”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谢乔愣怔在那里做不得声,辛少自顾的在另一边说:“告诉你一个任务必须完成,明天从天津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们带麻花儿回来。”

真是晕菜,她还是“哦”了一声,电话又被杨群夺走,他走出老远才说:“谢乔,你没事吧?昨个晚上?”

她看了看手腕说:“没啊,没事。”

“没事就好,东子打电话说你高烧,我们也怕你妈担心要去看你,就撒谎说你带任务去天津了,记好了啊可别穿帮了。”

她的心里忽然涌出感动,这两个男人素昧平生,却心细如发,“谢谢你杨群,还有替我对辛少说谢谢。”

“你还是赶紧的养好病吧,今天早上东子可没少骂我,赶明儿你请我吃饭给我压压惊吧。”

谢乔笑出来:“那怎么行,我还要请我喝酒。”

“得了吧,还喝呢,两杯酒你就不认得自个儿是谁了,东子差点剥了我的皮……今天我们去长城,你好好的不用担心。”

“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了。”

“说好了啊,记得请我吃饭,不过不去半闲居,小爷我昨个晚上丢人丢大发了,那结账的小姑娘看我就跟看一吃白食的主儿一样,嘿,你说咱能没钱么,要不是那车……”

这人真是话唠,谢乔赶紧打断他的喋喋不休问:“你那车你报警了么?”

“啊,可不是报警了,你说说啊,这皇城根儿前,天子脚下,偷车跟偷一萝卜一样简单,真晕菜……”

“都怨我。”

“想我原谅你也成……”

“请你吃饭是不是?”

“嘿,妞儿,知己啊。”

“挂了吧,我听你唠叨耳朵疼。”

“?¥##%%¥#!”

谢乔笑着挂断电话,洗漱之后披上睡袍才下楼去。

客厅里没人,她口干,想喝水,走到厨房她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到那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精钢刀具上,她突的记起女人、菜刀、血案。

她的脚像是突然被钉子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她觉得她在出汗,冷汗,背上的冷意像一条蛇一样蜿蜒着爬上她的皮肤,心跳急速,她不知道她想干嘛,等她意识清醒时她忽然发现自己正捧着一把刀,砍刀,砍骨头的那种沉沉的、有着厚厚利刃的砍刀。

她吃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钢刀,手开始发抖,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时候自己干嘛要拿起那把刀,她害怕极了,她抖着手想要把刀放回刀架子上,可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乔乔,你干嘛呢?”

她连反应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吓得尖叫一声迅速扔掉那把刀,紧抓住自己胸前的睡袍大喘着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她靠在流理台上看着突然出现的潘东明不能反应,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怎么在家呢。

潘东明的眼睛红红的,没休息好的样子,慵懒的穿着家居服站在厨房门口,手上还端着一杯咖啡,被谢乔扔掉的那把刀落进了水槽上,发出“哐啷”一声响,潘东明看看刀又看看惊慌失措的谢乔,眼眸由红红渐渐愤怒,他抿紧了唇角死死的盯着谢乔,额头上有细小的血管凸出,谢乔睁大惊恐的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潘东明冷漠的脸,半晌他才开口,语气森冷:“你拿刀干什么?”

“我,我,不干嘛。”她吞咽一口口水,发觉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疼,“我,我想喝水……”

“喝水跟你拿刀有什么关系么?”

“……”谢乔答不上来,是啊,喝水跟刀有何关系?她也不明白,索性不说话好了,而且潘东明冷森森的语气让她更害怕,她真怕他一个耳光扇过来,昨晚上闹出那么大动静他都没打她,而她一点都不幸运,瞧瞧她的手成什么样子了。

见她不说话潘东明更是恼,不禁握紧了手上的咖啡杯子,用力使他的指关节发白,他几乎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你要再敢做那些要死要活的蠢事你就试试看!”

有一会她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谢乔抓着胸前的衣服眨眨眼,努力集中精力想了想。什么?难道他以为她拿刀是想自杀?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回头看了看水槽里的刀具,往事电影一样在脑中萦绕不去,耳光,刀片,鲜血,以及昨晚上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她突然心灰意懒,她这么活着有什么意义?她只能用她悲惨的命运来娱乐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罢了,算了,算了,不计较了,她吐出一口气,安抚一下自己,才扭过脸来第一次用平静的面孔面对潘东明,波澜不惊的开口说:“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什么时间会腻味?我不能死偏偏活着受罪,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生不如死,你点点头让我死了算了。”

潘东明按压下想要揭了她的皮的冲动,这女人,啊,居然敢这样对他讲话,他恼极恨极一把摔了手中的杯子,咬牙切齿的指着她说:“你想的美!”

谢乔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潘东明被她气走了,她说了那样话以后那个男人就摔了杯子,大呼小喝的嚷嚷让管家刘嫂看好她,不让她下楼一步,就走了。她叹口气又举起手臂看看自己受了伤的手,这种日子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呢,只要是在这所别墅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坐在露台上,数着钟表的滴答声发呆,前两天她给刘宇飞许蓉打了电话,两个人正在找单位实习,忙的不可开交,看看她自己,废人一个。

她无聊的翻来翻去没有一丝睡意,别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气,中午刘嫂给她炖的r鸽汤还在床头摆着,现在上面结了一层的油腻,若有若无 的飘来一丝香气,没胃口,她起身打开房门,瞧了瞧楼下没人,又看看宽大的走廊里,这么多门,都是干嘛的,既然无聊的慌,能数指头还不如找点事,这个楼上的房间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还没有看过,她站在围栏前一个一个的数着门,第一间是她曾住过的客房,第二间是潘东明的书房,第三间最大最豪华是他的卧室,那第四间是干嘛的?

她推开门地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个健身室,摆了满屋子的健身器材,整面墙的落地窗,还有好多镜子。退出去旁边紧挨着还有一间,打开看原来还是客房,不过面积小一点,在围栏的另一边还有一间,她走过去,推开,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间房居然比他的卧室还要大,吸引她眼球的是墙壁上那个看似好像是电视机的东西,如果是,那么她承认这是她见过的最大的电视,她走过去,抬头看,屏幕好似一堵墙一样,身后有看起来舒服的,漂亮的矮矮的沙发式躺椅,整整齐齐的十几张,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小型的电影院啊,她又扭头看向右侧,居然还有一架三角钢琴。

谢乔慢慢的踱过去,看那个黑的发亮能照出她影子的三角钢琴,她用手摸了摸,黑色的琴身上立刻浮出一道水汽,一会儿就不见了。支起琴盖,一排黑白键似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排排坐吃果果一样的整齐,她伸出手指一个键一个键的按下去,由低到高的音调让她想起还在很小的时候,爸妈还同离婚的时候,她曾学过电子琴,她还记得她在电视上看到这种演奏钢琴时候,曾拉着爸爸说,长大了你也给我买。

在学校她也接触过,只是基础并不好,只能弹一些简单的、单调的儿歌,她轻轻皱起鼻子对钢琴做个鬼脸,如果她坐在这架钢琴边弹上一首什么小草,世上只有妈妈好之类的……她又笑起来,合上琴盖她又看向一边的一套巨大的音响,几乎有她那么高,繁复的全部都是按钮,一层一层的叠在一起,可真是奢侈,她凑近,那些按钮让她眼花缭乱,音响前铺着一张几寸厚的毛茸茸的大毯子,她便躺下来,可真是舒服,潘东明还真是知道享受,她的手碰到了遥控器,她拿起胡乱的按了几个按钮,音响居然启动了,还真不懒,闭上眼睛就感觉好像是歌手本人在为她一个人专场一样,她听到有动听的歌神的声音,他在开始唱之前说:这首歌献给那些为爱受过苦的人们。

掌声。

谢乔闭着眼睛也随着拍拍手。

歌神唱的很深情,很动听,迷人的歌声在这个阔达的房间里回响,他好像讲故事一样的唱着,谢乔随着他的歌声脑中浮出自己的过往,为爱受过苦,歌神说的真好,她听着他的歌眼角有热热湿湿的东西流下来,流进了她耳朵里。

“……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

“……我唱的她心醉,我唱的她心碎,成年人分手后都像无所谓,和朋友一起买醉卡拉ok,唱我的歌陪着画面流泪,嘿~陪着流眼泪……”

“我唱的她心醉,我唱的她心碎,在三十三岁真爱那么珍贵,年轻的女孩求她让一让位,让男人决定跟谁远走高飞,嘿~谁在远走高飞……”

“我唱的她心醉,我唱的她心碎,她努力不让自己看来很累,岁月在听我们唱无怨无悔,在掌声里唱到自己流泪,嘿~唱到自己流泪……”

“……她静静的听着我们的演唱会……”

谢乔躺在地上流着眼泪,音响里传来一片热烈的掌声,她举起受伤的手臂,闭着眼睛流着眼泪再次鼓掌,向为爱受过苦的人们,致敬。

杨群和辛少来到别墅时,谢乔正坐在露台上一个人喝咖啡,她看着两人笑嘻嘻的走过来,杨群指着她说:“嘿,您可真是自在,品咖啡赏风景的,可是苦了我跟辛少,你弟弟那小鬼今儿在我背趴了一天,累死我了。”

杨群走近了谢乔才发现他嘴角处一片紫红,还有点肿,他们两个同时指着对方问:“怎么弄的?”谢乔问的是他脸上的伤,他问的却是谢乔的手腕,那上面还缠着绷带呢。

辛少已经笑着说:“哟呵,还挺默契。”

谢乔举起手腕看了看说:“不小心扭伤了,没什么。”她看看杨群的脸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

杨群摸摸那块受伤的地方,盯着她的绷带还没说话辛少就抢着说:“他啊,不小心被人揍了。”

杨群翻翻眼,他问:“是不是他弄的?”

谁知谢乔指着他的脸同时开口问:“是不是他揍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听的辛少扑哧笑出来,杨群已经摸着鼻子说:“我说咱能不能别这么默契啊,搞的心有灵犀一样,我跟你不熟,不熟。”

谢乔笑了,刘嫂端上来咖啡,水果,辛少问:“潘东子呢,怎么不在?”

“他被我气跑了。”

辛少抬起头满目吃惊的看着她,半晌了说:“他被你气跑啦?您别跟我逗闷子了。”

谢乔学他的动作摊摊手,耸耸肩。

杨群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谢乔说:“说说看呗,你说了啥把他气跑的。”

“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他自己爱生气我也没办法……倒是你的脸,谁打你?”

“你别听辛少那丫胡扯,谁敢打我?这是我昨个晚上不小心蹭的。”

杨群怎么能说,他被罗昊揍了,他快冤枉死了。

潘东明把谢乔接走后他便开车回了自己公寓,不想电梯门刚打开他就被人一把揪了出去,吓得他肝儿颤,等他看清来人是谁是不禁恼道:“耗子你大爷的,你想吓死我?”

他话刚说完冷不防罗昊一拳揍了过来,他本能一仰头想躲过去,谁知罗昊都不给他喘息的空间,紧接又是一拳,这下他还没站稳就被突袭了,只打的他要吐血,嘴角疼的似是要裂开,他用手捂着嘴巴简直不敢置信:“靠,来真的,你丫疯啦。”

“你知道她的信儿居然瞒着我,亏我把你当哥们。”罗昊红着眼睛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差点把他给拎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上下牙齿颌磨,杨群都能听见他咬牙的声音,罗昊张口,声音里尽是冷酷却酒气熏鼻:“她怎么会跟你在一起,嗯?”

杨群推他一把,想要挣开他的桎梏,罗昊更用力的把他“咚”的按到墙上去,后脑勺撞墙上了,疼的杨群呲牙咧嘴的:“你丫先放开我,这样我还怎么跟你说。”

罗昊y霾的看他半晌才松手。

杨群摸摸疼痛难忍的唇角,一看手掌上居然带着血丝,不禁眼睛也红了,怒声道:“我靠死你个丫挺的,大晚八岔的等着我就为了给我一顿胖揍?你丫的出息了打哥们?”

罗昊又是“咚”的把他按墙上去了,并抬起一腿根顶在他肚子上,咬牙切齿的说:“你敢玩弄她我现在就揭了你的皮!”

杨群直疼的冒冷汗,也恼了,不禁冷笑道:“你现在什么身份什么资格跟我撂这狠话呢,带种的当着宁筱雅的面儿你再说个我看看?”

罗昊被他一句话戳中痛处,她痛苦的盯着杨群眼中全是哀伤,最终慢慢放开手缓缓沉声道:“不错,我没资格了,你说的没错杨群,可是就算是我求你,看在哥们了半辈子,对她没心思就别动她。”

杨群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一把推开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他的鼻子恨声道:“耗子,你丫就可劲儿给我作吧,几十的人了做事儿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她好了?”

罗昊眼神一禀:“是辛少?”靠,还不如跟杨群呢,辛少更不是东西。

杨群翻翻眼,晃晃手中的钥匙说:“我口渴的要命,要不要进去?”

罗昊眼神黯淡,垂着脑袋点点头,他急需要跟杨群好好沟通一下,有些日子没见过谢乔了,今天在杨群的车子上见到谢乔时他还以为自己眼睛发花,做梦呢,听杨群的口气谢乔跟他好像没什么关系,但是又怎么会坐在他的车子里呢。

杨群打开房门看罗昊还在一边愣怔,一把把他扯进屋子说道:“跟哪灌猫n了,啊?跑我这儿撒酒疯呢,你自便,我得先照照镜子去,怎么这么疼呢,别毁容了。”

罗昊一把拉住杨群作势要走的身子说:“先把谢乔的事跟我说清楚了。”

杨群怕他又撒疯,他还真是制不住罗昊,这哥们打小打架下狠手,跟潘东明一样是个狠角儿,他指着罗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狠劲掐着他胳膊的手说:“暧暧哥们 ,有话我肯定跟你说清楚,先把你那手拿开,冷静一下,行不?”

罗昊定定心神放开手抹了把脸,两只眼睛里全是血丝,他看了看杨群流血的唇角,轻声说:“对不起。”杨群瞅瞅他那脸色儿指着沙发说:“坐呗,跟我你甭客气。”

罗昊神情落寞的坐下后,杨群泡了杯浓茶:“喝吧,看咱哥们做的,为了揍我那几拳哥们还给你泡茶醒酒呢。”他也坐下看着罗昊的神情忍不住说道:“这情圣路线你玩儿腻了走悲情路线转型呢?一个女人你说说你男子汉大丈夫的,有啥放不下的,我看宁筱雅就比谢乔强,你少再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罗昊扭过脸去,缓声说:“你懂个p。”

杨群一瞪眼:“我不懂p,我就不明白了,谢乔有啥好的,玩玩就算了你还真当真了,人家现在好着呢,宁筱雅那丫头不错,人家老爹把你事儿摆平了,你老头子也满意了,小丫头还能给你事业上添油加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别老是想着谢乔了,都过去的事儿了你就放下吧,说不定将来你还得感激哥们今儿晚上的肺腑之言相劝呢。”

“你别尽是废话,说吧,谢乔是怎么回事?”

“耗子,哥们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就你家那情况你离得开宁筱雅么,要不是她家……”

“住嘴!我要知道谁跟谢乔好了。”

“……好好好,哥们怕了你了,她跟东子了,成不?”

“什么?”罗昊吃惊的睁大眼睛,又扑过来一把揪住杨群的领子,跟野兽一样的怒目几乎迸出火来,跟东子还不如跟了辛少好呢,他颤着音道:“潘东明?她跟潘东明?那丫就一火坑,你就眼睁睁看她跳进去?”

杨群被他勒的上不来气儿了,不禁更火大,但他不挣也不恼,冷着面孔说:“我为什么要说东子是火坑,我跟她又不熟。再说了,你这表情是不是太过了点?你凭什么说东子是火坑?难道你不是?谢乔跟着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能跟她结婚不成?”他哼哼着冷笑:“别傻了你,啊?人家跟东子不比跟你强?还是说你准备给谢乔按个小三儿的帽子?我看人家谢乔挺开心的,你?靠边凉快去吧。”

杨群的一句“小三儿”正好打击到了罗昊,军委大院里谁不知道罗昊从六七岁时才被他家老头子从外地接来北京,而他从小遭人白眼这正是他要命的死x,顶着压力事事争强好斗只是为了展现自己不被别人蔑视,从上次他负责的工程出事了以后他老头子就开始看他不顺眼,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罗健更是冷嘲热讽,加上谢乔的不辞而别,罗昊终是自暴自弃的夜夜买醉,他没少拉杨群出去倾吐心中烦恼,在pub里遇见了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曾经在高中时就狠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