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部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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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默然半晌,笑道:“不说袁绍,时至今日,袁绍对时局还有什么影响?”太史慈点头笑道:“孟德兄说得对,不过我听说袁术现在正盯着我的二舅哥刘繇的地盘,袁绍在背后是极力支持,这事情若是有袁绍参与的话,还真不好办呢。”曹c闻言,瞳孔一收缩,看着太史慈道:“子义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只曹c一个反应,太史慈就知道曹c果然正打算向南方发展自己的实力,否则绝不会这般在意。

太史慈笑了笑,没有回答,曹c见状,摇头失笑道:“愚兄糊涂了,这人世间真的很少有能瞒得过你太史慈的。否则当年袁谭就不会败得如此凄惨了。”太史慈淡然道:“这件事情先不说,目前长安之行才是麻烦。”曹c闻言一笑道:“子义不妨说来听听。”

太史慈沉声道:“我才不会像袁绍那样把别人当成是傻子,今次朝见皇帝的主张虽然是我发出的,但是形势却和当年诸侯会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战场变成了外交场,大家的利益分歧仍然存在,这次各个诸侯的使者齐聚长安,只怕是各有目的。我说的没错吧,孟德兄?”

曹c对太史慈的问话避而不答,却目光闪烁,看着太史慈道:“子义难道发现了什么事情?”太史慈看了看曹c,知道自己一番话说到了曹c的心里,看来曹c今次来长安还真是有十分隐秘的事情,而且不能告诉自己,笑着把自己在半道上遇见袭击的事情告诉给了曹c,听得曹c脸色y阳不定,不知道这三国第一枭雄心里在想些什么,太史慈看着曹c笑道:“这先不说,孟德兄知道徐州刺史陶谦拔曹豹的女儿送给董卓事情吗?”曹c闻言失声道:“什么?”终于曹c的脸色不受控制地巨变起来,显然在这三年间,曹c和陶谦之间发生了许多事。

太史慈的话就是点到为止,而且陶谦这么做未必有针对曹c的成分,只怕还是防止自己的扩张居多。至于曹c如何去理解这件事情和采取怎样的行动,这事情太史慈就不管了,看来曹c现在和陶谦很不和睦。若是这样的话,通过曹c的手去害害陶谦,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曹c的兴致大坏,便站起身来告辞,显然是心事重重,要回去想一想。太史慈很想问一问曹c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长安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还是忍住了,因为曹c是不会说的,就像曹c没有问自己为何要亲自来长安一样,毕竟交情是交情,立场是立场。

送走了曹c,太史慈突然发现自己清闲下来,想一想也是,自己现在在长安,又非是在冀州,哪里有那许多的事情要做?而且自己的身份不过是青州的一个小小的使者,虞翻的名字更是不为世人所知,当然无人打扰了,只是一旦忙惯了突然停下来,太史慈还真是不习惯呢。

曹c走后,太史慈偷得浮生半日闲,独个儿在蔡邕的大宅的院落园林间漫步,在心中盘算着此次长安之行的前景,一时间心乱如麻。

表面看起来真是一团糟,首先就是如何把汉献帝偷出来带走的问题,按照计划,当然是弄死董卓,然后带汉献帝离开,问题的关键是自己如何出长安城的城门,要出长安城的城门,自己就必须先要控制长安,但是若是可控制长安,自己还费什么劲儿要把汉献帝偷出去啊,长安本就是极好的都城地点,而且自己在长安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达到此目的,要从三州调兵的话,更是不可能,因为三州的军队各有用处。

其次的问题就是即便自己有机会带汉献帝走,这个汉献帝也未必会听自己的话,的确,事情到了紧要关头,自己当然可以动强带走汉献帝,问题是现在怀着同样目的的人还有刘备,而且看样子汉献帝和刘虞的儿子刘和的关系十分的亲密,汉献帝跟刘备走的可能性倒是很大。最关键的问题是,刘和在朝廷内为官,在长安定有周密的布置,若是想要带着汉献帝神不知过不觉得出长安,那希望真的比自己要大很多。

再就是其他诸侯使者的问题,这帮人现在是各怀居心,而且目的不一,很有可能会破坏自己的大事。刘备和陈登倒也算了,眼前的这个曹c实在令人头痛,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到长安来干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吗?他没有哪个实力,而且比起自己来,曹c更没有希望带走汉献帝。可是曹c偏偏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曹c哪里会去做?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令曹c不惜得亲身冒险,化装到长安来呢?

还有在朝廷方面大臣的动向也是一个问题,按照徐庶的说法,司徒王允现在这么悄无声息实在是不对劲儿,看上去还真有点高深莫测。

最后还有一个贾诩的问题,历史已经不一样了,贾诩过早的浮出了水面,而且已经引起了李儒的关注,现在李儒这般针对张济、张绣,显然有贾诩的原因,面对挑衅,毒辣深沉的贾诩肯定会不甘寂寞的,在这纷乱的长安中,贾诩到底会走出什么事情来,实在是谁也说不准。

太史慈想的头痛,一阵清风吹来,看着园中姹紫嫣红的鲜花,太史慈的精神为之一振,不管怎么说自己在长安还是有一些优势的,至少今天自己在曹玲的心中埋下了搅乱长安的种子,而且自己手下的五千特种精英在关键的事情定可起到奇兵的作用,又有蔡邕这大儒作内应,在宫廷中,自己更顺利地安c了史阿作汉献帝的帝师,若是计划周密,安排得当的话,自己成功的把握还是蛮大的。只是太史慈不希望硬碰硬,若是到了城外,有精于野战的特种精英,自己自然不怕,若是在长安城内部和对方硬碰硬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算算看,己方虽然实力强大,有自己、赵云、许褚、史阿这四个顶级高手,可是对方也有吕布、张绣、华雄、张辽四人胜负很难说,至少一个吕布就令所有人头痛,至于说到次一级的将领,自己则只有徐盛和武安国两人,徐庶有些本事,只怕也没有徐盛厉害,对方则是卧虎藏龙,而且自己还要带着汉献帝和蔡氏父女离开,若是不能及时出城,那后果不问可知,可是偏偏自己又无法保证自己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现在唯有想办法分化这些人,令他们分崩离析,这样一旦要硬碰硬的话,阻拦自己的敌人也不会太多。仔细想一想,其实要分化敌人的目的似乎并不难达到。

“太史将军好雅兴,竟会独自一人在这里散步呢。”一把动人的女声传来,太史慈清醒过来,转过头来,循声望去,却见蔡文姬飘然而来,只见蔡文姬今天垂着燕尾形的发髻,头戴步摇,身穿素白的罗衣长褂,那下摆处还别出心裁的印有淡雅到极点的朦胧轻墨山水,尤其走动间垂在两旁的一对轻纱缥缈的广袖,随风轻摆,在万花丛中不沾片叶的好似蜻蜓点水而过,更衬托出仪态万千的绝世姿容,姿态优雅高贵得有若由天界下凡来的美丽仙子。这一身打扮把蔡文姬那种超乎尘世的仙逸之美烘托到了极致,看得的太史慈眼前一亮,不由得心中赞叹。

太史慈见蔡文姬来到自己的身边,压下心中的波动,微笑道:“蔡小姐,真是巧得很,没有想到会和小姐在这里遇见。”

蔡文姬深深的看了太史慈一眼,美目中又露出了那天奇怪的神色,淡然道:“将军说得对,能在这里遇见将军,还真是一件怪事情呢?想不到将军这浑身沾满血腥之人也会来赏花,不怕把这满园的鲜花熏着吗?”

太史慈闻言,心中一凉,没有想到蔡文姬对自己竟是如此恶评,看来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呢,先是曹玲,现在又是蔡文姬,自己还真是会自我陶醉呢,不过自己却没有办法怪蔡文姬,毕竟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强求,而且向蔡文姬这种深受儒家正统思想教育的人,对于自己这等赳赳武夫式的人物当然不会有好感了,看来自己也不用费什么心思了,日后把蔡文姬救出长安免得她遭受到历史上的意外便算完事,想到这里,太史慈点了点头道:“蔡大家说得对,像我这种满身杀戮之人实在是不应该做这种附庸风雅之事,倒叫蔡大家笑话了,就此别过。”

看着太史慈要走的样子,蔡文姬“噗哧”一笑道:“将军原来是这么严肃的人,竟然听不出蔡琰的玩笑之意,若是有人说以新‘五德终始说’名满天下的太史慈乃是附庸风雅之辈,你说会有人相信吗?”太史慈看着蔡文姬笑得花枝兰颤,不由得痴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一颗原本有些冷落的心又活了过来,要知道,蔡文姬是很少和人说笑的,现在这般举动显然是对自己另眼相看。

蔡文姬见太史慈这般模样,俏脸微红,轻咳了一声,后者这才惊觉过来,连忙哈哈笑道:“小姐才是极严肃的人,太史慈在小姐面前不敢唐突,所以小姐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了。”蔡文姬闻言失笑道:“那我是否应该为此喝上一杯当利美酒,庆祝一下自己可以骗得过算无遗策的青州战神太史慈呢。”此语一出,弄得太史慈哭笑不得,唯有摇头苦笑。没有想到一向喜欢进攻的自己居然会被别人左右了情绪。

蔡文姬收起笑容,看着太史慈,肃容道:“其实小女子早有一句话想要问将军。”

太史慈见蔡文姬表情郑重,连忙也肃容道:“蔡大家请问,太史慈定当知无不言。”

蔡文姬沉吟半晌,才开口道:“将军,请问一句,你的新‘五德终始说’中的‘君子配五德’中的‘君子’到底指谁呢?”

太史慈闻言一惊,只觉得自己浑身冒出了冷汗:这个蔡文姬太厉害了,自从自己的新“五德终始说”提出后,从来就没有人提出各个问题,蔡文姬现在问自己的这番话的潜台词其实就是再问自己,到底这个“君子”是指汉献帝还是指他太史慈。也就是说,蔡文姬是第一个看穿了自己的最终企图的人。

这个蔡文姬果然是经学大家,居然可以从学术的角度出发分析出自己的“野心”。

自己到底要怎样回答呢?

第二部 天下 第二卷 第四章 难题(下)

太史慈看着蔡文姬有点发愣,自己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但是蔡文姬分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自己若是随便的回答当然不会符合蔡文姬的心意。更为两人日后的交往埋下y影,可是自己难道要告诉蔡文姬自己要取而代之吗?那似乎更加行不通。蔡文姬受到的教育使得她对大汉忠心耿耿,自己的想法只会令两人之间原本就若有若无的关系走向破裂,太史慈第一次才发现,自己和蔡文姬间还有一个意识不同问题。

看着太史慈为难的样子,心思聪明的蔡文姬轻叹了一声道:“将军不用说了,将军心中的答案我已经知道。”太史慈闻言,为之一愕。

两人沉默半晌,太史慈只觉得这段时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心中更是奇怪,既然蔡文姬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居心,为何马上不转身走呢?

太史慈正在想着,蔡文姬抬起头来,看向太史慈道:“将军,蔡琰有一言相告:在蔡琰平生所见的诸多人物中,太史慈乃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将军今天面对蔡琰的无理提问更是没有随意应付或者一笑了之,蔡琰心中十分感动,以将军之才扫平乱世当易如反掌,现在明天子在上,虽然由权臣当道,但是圣上本身天资聪慧,将军也是知道的,若是多加培养,乃是一代明君,将军心怀社稷黎民,何不当那周公呢?更何况将军此来长安的目的不就是要把圣上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吗?只要将军能够举三州之力辅佐圣上,则天下可定,将军以为如何呢?”

太史慈闻言一呆,这才明白蔡文姬的意思,在刹那间,太史慈敏锐地把握到了蔡文姬的矛盾心态,一方面,蔡文姬看出来自己的确是个可以扫平乱世,给天下以太平的人,但在另一方面蔡文姬又很不希望自己改朝换代,问题是蔡文姬心知肚明太史慈的才能要比其他人好的太多,至于汉献帝这个小孩儿当然更没有办法和太史慈相比,若是以皇帝论,太史慈绝对是个出色的好皇帝,可惜蔡文姬却难以接受这一点,哪怕太史慈乃是皇族出身,蔡文姬都可接受太史慈当皇帝的事实,因为汉代本就有不少的皇帝是权倾朝野的女后从其他皇族那里选出来的。

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蔡文姬才会有此提议,要太史慈当周公,辅佐汉献帝重振大汉的威严。太史慈心中苦笑,这个蔡文姬还真会给自己出难题,不过必须承认蔡文姬看的极准,知道自己很难拒绝她的请求,或者说,自己答应了蔡文姬的请求是博得蔡文姬好感的一个千载难得的机会,问题是蔡文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帝?自己好稀罕当嘛?若不是为了避免中国几百年的分裂,那自己还不如去投靠曹c呢。

想到这里,太史慈已经知道怎么应对蔡文姬,苦笑道:“蔡大家的话我已经铭记在心,太史慈今次到来本就是要把皇上带出长安,不过我也要问一句,蔡大家认为何人才是‘配五德’的君子?现在不是我太史慈想要如何做的事情,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我大汉今日的局面绝对不是有一个强力的诸侯辅佐皇帝扫平乱世那么简单,小姐有没有想过,我大汉今天的乱局根本就是地方实力过于强盛造成的,一日不解决大汉的权力问题,一切就都是空谈。要知‘君子’超脱于五德之外,但要把持五德,天下万民皆在五德之内,万民敬仰之人才是真正的君子,那不是孩童们手中让过来让过去的玩具。”

蔡文姬听得一怔,没有想到太史慈想得这么远,太史慈看向蔡文姬沉声道:“小姐今天能和我说这番话,显然是没有把我太史慈当成是野心勃勃之人,但是小姐也要知道,有许多的事情根本无法承诺,就像是我们今天讨论谁是‘君子’的问题一样。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顿了一顿,太史慈用诚挚的语气对蔡文姬道:“蔡大家,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弄明白,我太史慈创立新‘五德终始说’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真的想要为这天下找一位君子。”蔡文姬闻言娇躯一颤,看向太史慈,却见太史慈对着自己深深一躬,转身告辞了。才走出几步,太史慈又转过身来,看向蔡文姬,轻声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几年前你我二人婚配之事,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太史慈说完此话,心中一痛,转身便走,算了,人的生命本就多姿多彩,尤其是在这三国时代,儿女情长也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也许自己和蔡文姬真的是没有缘分,这蔡文姬和其他女子太不相同,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和主张,更加近似于二十一世纪职业场上的坚强女性,对于这种女孩儿,太史慈当然十分欣赏,可是无奈两人的差距太大了,自问自己不能为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梦想,唯有放弃蔡文姬了。

看着太史慈迅速远离的背影,蔡文姬美目一片迷茫,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明白眼前这男人的想法。到底是圣贤,还是野心家?

太史慈和蔡文姬谈完话后,心情大坏,匆匆回房,才到房门,却见赵云和徐庶联袂而来,太史慈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便让两人进房。

赵云见太史慈脸色不好看,好奇道:“主上的脸色很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话才问完,赵云就感到自己在桌子底下的脚被狠狠踢了一下,那当然是徐庶干的,赵运才要说话,马上明白过来,却听见太史慈坦白道:“没什么,只是和蔡小姐说了话,心情不好而已。”

赵云和徐庶两人愕然,太史慈却笑道:“不说这个,你们两人来此有什么事情?”

徐庶看了一眼太史慈,发现太史慈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对太史慈道:“董卓刚才发来请帖,邀请各地进长安的使者今天晚上过府赴宴。”太史慈点头道:“这本在意料之中,没什么稀奇的。对了,现在来长安的到底都有哪些使者?”

徐庶笑道:“除了我们、刘备、曹c、陈登外,还有刘繇的使者薛礼,刘焉的使者张任,对了,还有西凉马腾,将会亲自前来。至于长安的权贵方面则不知道会有哪些人出席,不过我想该到的都会到吧?”

太史慈眼中闪过精光,沉声道:“马腾?那他的儿子马超有没有来呢?”徐庶和赵云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这个马超是何许人也。

太史慈看到两人这般模样,这才想起马超现在还是个藉藉无名之辈,两人当然不认识,笑道:“真没有想到,居然连马腾都会来,还有那个刘焉也会派使者来长安,而且会是张任!哈,真是越来越热闹了。现在左右无事,我们晚上同去如何?”

两人点头,太史慈眼中s出期待的目光,笑道:“我正愁没有一个挑动各大势力相互内斗的机会,没想到老天马上就送一个来给我。”

傍晚,太史慈带着徐庶、赵云、许褚三人来到了董卓的府邸,远远地便看到董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气氛热烈。

太史慈下了车,却见在自己前面进府的乃是陈登和曹豹两人,等太史慈四人踏进府内时,陈登和曹豹正在一大群人的殷勤欢迎中,两人逐一与慕名的长安权贵行见面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太史慈心中暗喜,知道曹玲的事情已经弄得长安城尽人皆知了,而且就眼前的架势看来,这个曹玲似乎已经开始了魅惑董卓的行动,才只一个下午,董卓就有点神魂颠倒了,否则眼前这群人的热情就无从解释了。

太史慈这冒牌虞翻的到来自然又引来了另一阵吸引人的惊叹声,毕竟青州刺史太史慈的名头太大了,而且又是中原实力第一的诸侯,他派出的使者当然没有人可以轻视,马上就有专人带着太史慈四人向举行宴会的大厅走去。太史慈步入召开宴会的大堂时,却见场面混乱热闹到极点,该处已闹哄哄一片,骤眼看去,至少来了七十多人,大半根本不认识,包括了陈登、刘备等人在内,分成十多组在闲聊和打招呼。

“呵呵,虞翻先生,没想到你会姗姗来迟呢。”太史慈正观察时,一把男声传来,太史慈循声望去,却见李肃摇摇摆摆走了过来,太史慈连忙迎了上去,笑道:“李肃大人,你好。”李肃早就看见太史慈一脸陌生的样子,知道这个“虞翻”乃是初上官场的生丁,当然是谁都不认识,故拉起太史慈,扯着太史慈向里走,边走边说道:“来来来,让我为虞翻先生介绍一下。”太史慈心中暗喜,这正是自己想要的,要挑拨离间,不认识这些三国的著名蠢人怎么行?

说话间,李肃便把太史慈带到了两人的面前,只见这两人衣着华贵,左面的人瘦高的个子,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偏偏又是尖锐的嗓音,令人听了十分难受,右面的人身体粗壮,浑身的骨骼都比一般人粗大,一切向横发展,胸阔背厚,脖子特别粗,与背肌形成使人印象深刻的三角形肌r,肤色黝黑,体内似充盈着无尽的力量,举手投足间自具威势和气度,此人面容颧骨显露,方形有如铁铸的脸容,这人原本可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却因为脸上长了一双细长的眼睛给破坏无遗。太史慈和李肃来到两人身边的时候,两人正在谈笑风生,显然是知交好友。

李肃见到两人,恭恭敬敬地向两人行礼道:“李大人,郭大人。”两人早就看见了他,只是一直在摆官架子,装出不理会这李肃的神气罢了。此可见李肃对两人说话,右边的那个大汉倨傲道:“原来是李肃啊。”李肃陪着笑,向两人道:“两位大人,好久不见,两位在外领兵实在辛苦……”看这两人有点不耐烦的样子,李肃连忙停止了客套,笑道:“让下官为两位介绍,这位乃是青州刺史太史慈派来的使者虞翻。”此言一出,这两人的表情马上变得郑重起来,齐齐转头看向太史慈,露出注意的神色仔细观察,神情间对着青州使者很是戒备。

太史慈闻听李肃对两人的称呼,就知道这两人乃是李傕和郭汜。果然李肃转过头来,对太史慈笑道:“虞翻先生,这两位乃是董丞相的左右臂膀,李傕大人和郭汜大人。”太史慈一抱拳,行礼道:“原来是李大人和郭大人,青州使者虞翻见过两位大人。”

有气无力的李傕看着太史慈笑道:“虞翻先生不必多礼。”一付豪汉模样的郭汜在一旁道:“虞翻先生在青州任何官职?”

太史慈笑道:“小人加入青州军的时间并不长,仅仅是西北军鲁肃大人手下的兵曹从事而已,不足挂齿。”郭汜的眼中闪过轻视之色,显然是因为眼前这虞翻官职太小,故此没有放在心上。一旁的李傕却眼中闪过奇光,呵呵笑道:“虞翻先生果然非同凡响,没有想到仅仅以兵曹从事的身份就获得了出使长安的机会,只怕虞翻先生日后飞黄腾达,未可限量。”李傕这番话说完,郭汜的神色才郑重起来。

太史慈看着眼前的两人,知道李傕要比郭汜聪明得多。不过太史慈却知道这仅仅是一种小聪明,若不是这种小聪明,只怕在历史上这两人还不容易相互内讧起来。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太史慈的脑筋开始大动起来,想着如何利用这两个人。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走了过来,郭汜一眼看到,笑道:“张济,你这小子好久不见,是不是一天到晚呆在家里陪着你老婆来着。”

太史慈闻听来人是张济,连忙举目看去,却见对面来人一身深灰色的武士服,长得倒是一派儒雅,不像是舞刀弄枪之人,看来这张济和李傕郭汜的关系不错,所以一见面就是言笑不忌。不过张济身边的那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却十分引人注目。这人身材特别雄伟,足高出太史慈小半个头,神态轩昂、虎背熊腰,一双白皙的双手修长有力,不知怎的,那双手在行走的摆动中居然带出静谧到极点的感觉,此人有种由骨子里透出来的威霸之气,非常罕见,不过不可否认,此人杀气过重,弄得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戮气息,看这人的神情气度,太史慈马上判断,此人就是张济的侄子张绣。太史慈身边的赵云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时间虎目中精光闪烁,显然是对这张绣心动非常。

张济显然已经习惯了别人拿自己的老婆开玩笑,点头笑道:“那倒不是,只是这些天我卧病在家,所以出不了门见两位大哥。”

郭汜撇了撇嘴道:“你会生病?莫要逗我,”张济嘻嘻笑道:“这是真的,就因为你们两人从外面赶了回来,害的我已经有多日没有见过两位嫂夫人了,哪里会不生病呢?”

李傕哈哈笑了起来,郭汜的眼中却闪过不悦,不过却不好说什么,只是在一边陪着笑,太史慈看在眼里,心知那个郭汜乃是心胸狭窄之人,看来这个郭汜很拿自己的妻子当一回事情,如此看来,罗贯中在《三国演义》里写的太尉杨彪使用的离间计那一套还是行得通的。哈,自己刚才还在想如何挑拨两人,没有想到张济一来就告诉了自己这个有用的信息,太史慈恨不得抱着张济亲上两口。

说笑间,张济和太史慈见过礼,太史慈淡淡地回应了,仿佛和张济之间不会再有半点瓜葛般,旋即想起一事,太史慈转过头来看了赵云一眼,赵云倒是乖巧,知道太史慈的意思,面带微笑,不再去看张绣。张济和张绣当然不会有丝毫觉得赵云不对头的地方,张济问起李傕和郭汜还是从河南回来的,为什么没有见到樊稠,李傕说将军牛辅知道长安发生的大事,但是苦于自己没有办法脱身,所以才派两人回长安,至于樊稠则跟随牛辅镇守河南,还说此间事了,两人便会返回河南。太史慈这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碰见两人,原来两人乃是牛辅的下属。一直以来,太史慈还以为李傕郭汜乃是单独领兵在外呢。

“赵云!”蓦地有人在叫赵云的名字,那声音中带着一种别人不会有的独特的金属质感,头也不用回,太史慈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三国战神,吕布。不由得心头一震,全身的热血都躁热起来。

众人纷纷转头,就见有龙虎之姿的吕布自这大厅的内堂处走出。

看着吕布风采优胜往昔,好勇斗狠的许褚自是闷哼一声,表示不服气。

太史慈和赵云的眼睛却同时亮了起来。

第二部 天下 第二卷 第五章 暗斗(上)

吕布看见赵云虎目中爆s出来的炙热的光芒,整个人的气质登时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一身火红衣服的吕布好像大漠上空火红的太阳般无法遏制地燃烧起来,任何靠近吕布的人不由自主都会被这种气势震撼,无不觉得自己的灵魂被烧烤燃炽,一股绝望感充斥着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吼出来,直到吕布完全从他们的身边走过,这种感觉才渐渐消失,可是却早已经虚脱得汗流浃背。

赵云的眼神马上幽深起来,辽远广袤得好似无边的大地。

终于,两人面对面站立在了一起,全无回避的对视。

太史慈当然深深地隐藏了自己,因为他知道,高手之间有的时候会产生莫名其妙的心灵感应。就比如现在吕布和赵云之间就属于这种,即便是两人闭上了双眼,还是可从感觉上判断出对面的是谁。

太史慈和吕布交过手,虽然只有一次,但是吕布应该已经牢牢的记住自己,所以太史慈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吕布一出场,许褚、张绣、马上都被比了下去。

吕布先看了一眼要和自己说话的李肃,一摆手,阻止了李肃,扫了一眼太史慈道:“我知道这是青州的使者虞翻。”

太史慈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心中暗喜:看来自己很成功,瞒过了吕布。旁人见太史慈不动声色,却误以为这虞翻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不由得对这冒牌虞翻评价高了一层。在别人的注视中,太史慈一言不发,只是向吕布拱了拱手,态度不卑不亢。

这回连吕布都惊异地看了太史慈一眼,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太史慈一番,看得太史慈心头有些发毛,暗暗希望自己不会有什么破绽会被对方发现。

幸好,吕布的目标是赵云,所以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转过头来,看向正在直视自己的赵云,傲然道:“赵云,好久不见,我在长安可是时常想起你呢!”

赵云微微冷笑,冷然道:“温侯只是时常想起吗?赵云可是不敢有一日暂忘。”

吕布一愣,旋即大笑道:“说得好,不若哪一天我们大打一场如何?”

赵云却高深莫测道:“温侯急什么?难道还怕没有机会吗?”

吕布看了看赵云,突地笑道:“现在我倒是越来越期待你我之间的这场打斗了,只是未知令主人太史慈是否还当得起青州战神的称号?赵将军不妨告诉令主人,一个人太多权谋,就会心有旁骛,只怕在武学上不会再有一点进步。”太史慈闻言一震,觉得吕布说到了点子上,仿佛自己的武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寸进了。

赵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太史慈,微微一笑道:“我主岂会令将军失望呢?只怕日后将军见到我主之后会有太多的惊喜呢!须知我主深明‘君子配五德’的天下至道,万物皆在掌握,又何惧之有?”

吕布闻言,仰天长笑,引得人人侧目,旋即面容转冷,喝道:“好!有机会我一定要看一看

旁边的众人却大讶,没有想到这个赵云的口才这般了得,居然可以对着飞扬跋扈的吕布寸步不让。

太史慈的眼中却闪过精光,显然是把握到了赵云这番话的意思,是啊,“天下万物,其理一也”,既然自己在“水”的境界已经走到了尽头,为何不另辟蹊径呢?赵云的话就是一个方向,自己深明“水之道”,但对其他的事物的“道”又了解多少呢?可以说自己的武功还在五德之内,远远没有达到“君子”的境界。

赵云的一席话使得太史慈的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展现在了太史慈的眼前,同时太史慈也知道,赵云的武功决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这一群人在这里唇枪舌剑,声音又大,再加上有吕布这等名人,所以大厅中众人的视线纷纷聚拢过来,又听见了赵云的名字,所以这才又许多人知道原来站在这里乃是青州刺史虞翻一行人。故此有不少人向这边走来。显然是想要和这个听都未听说过的“虞翻”套套近乎。

吕布不再看赵云,更不理会渐渐走过来的人群,意态豪雄地看向张济和张绣,笑道:“张绣你的眼神比以往更加锐利了,可喜可贺。”

张绣微微一笑,并不答话,显示出了良好的修养,吕布自然知道张绣的深沉脾气,也不在意,又对张济道:“张大人,未知贾诩先生在哪里?难道没有参加今天的宴会吗?”

吕布甫一出场,便以过人的气度震慑众人,其他人和他比,简直就是皓月旁边的暗淡星光不值一提。太史慈自是韬光养晦,赵云的气质乃在朴实无华的防守,至于张绣和许褚则稍逊一筹,所以全场无人可压得倒吕布的气势。

故此吕布才一问话,张济便用一种被压抑住的语气道:“文和先生早来了,他正在和徐州来的陈登大人和曹豹大人聊天。”说罢,还用手指了一下。

吕布闻言,转头看去。太史慈等人也纷纷转头。向陈登等人方向望去。

只一眼,太史慈便已经断定谁是贾诩,他就站在陈登的旁边,穿着一身黑衣,正带着笑容和陈登与曹豹说话,虽然满脸的微笑,但是却给人以一种冻彻心腑的冰天雪地感,简直和吕布就是两个极端。

吕布显然对贾诩欣赏非常,高声叫道:“文和!”贾诩循声望来,见是吕布,便和陈登、曹豹向这边走来。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聚拢在了太史慈的身边,李肃趁着吕布等候贾诩过来的时间,开始向太史慈一一介绍。

其中给太史慈印象最深的就是悍将华雄、益州刺史刘焉的使者张任、以及西凉马腾。

华雄体型彪悍,虎背熊腰,年纪在三十许间,长得强横扎实,脸若古铜,脸上有条伤疤,样子有点可怖,但亦正是身经百战的铁证,不过最令太史慈注意的是,华雄的一对眼完全没有任何表现,看着别人时,哪怕是面带微笑,也便像看着一件死物,使人胆怯心寒。

太史慈立刻把他定为最难对付的一类人,因为这种人无视自己和别人生死,最是难缠。

张任年纪和自己相当,神态稳重,一脸和气,未语先笑,生得挺拔高大,面目英俊,仪表非凡,予人良好的印象。不过这只是表面的假象,因为太史慈总觉得他眼睛内有另一些与这外象截然相反的东酉,使他查觉到张任是那种笑裹藏刀的人。太史慈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就是因为当李肃把自己介绍给张任认识的时候,这张任的眼中居然闪过一丝杀机,若非太史慈观察力惊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稍纵即逝的神色。太史慈心中奇怪,不明白张任为何会有这种表情,要知道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若是说虞翻和这张任原本有仇,那更不可能,否则虞翻会告诉自己的。这件事情唯有放在心中,慢慢调查。

西凉马腾极具气势,雄伟如山的身体,脸带紫金的面貌,一双虎目有若铜铃,骨骼粗壮,一身肌r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量,不过这马腾显然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扑面而来,只是那对虎目中不时闪烁的精光显示出此人的不同凡响。

令太史慈失望的事情是,站在马腾身边的人并非是马超,而是一个豪雄模样的大汉,方形的脸庞,高挺的鼻子,轮廓清楚分明,两眼似开似闭,时有精光电闪,一看便知道是难惹的人物。太史慈在微觉失望后,马上明白眼前这人当是马腾手下的悍将,本领决不在关羽之下的庞德庞令明。

其他还有一些人向太史慈问好,太史慈哪里记得过来,倒是在不远处一直冷眼旁观的一个老头引起了太史慈的注意,太史慈看着这人觉得十分面熟,一阵回忆后,才想起这人正是司徒王允,自己在洛阳的时候和这人有一面之缘,可惜自己对王允实在没有什么深刻印象,所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王允对自己的冷淡应该和蔡邕有关系,毕竟两人闹翻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也难过,王允为人刚愎自用,蔡邕却是老小孩儿,一派天真,坦然做人,当然不会想到去和王允修缮关系。所以两人越闹越僵,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就在这时,贾诩和陈登以及曹豹来到了太史慈的身边,在李肃的介绍下,双方见礼,太史慈知道,其实自己早就和贾诩交过手,不过眼前的贾诩是不可能认出自己的。

贾诩用冰冷的眼神看了太史慈半晌,只是不冷不热的和自己打招呼,太史慈当然滴水不漏的应付着。陈登见了太史慈,仍然是原来的态度,可是曹豹却趾高气昂起来,颇有点“一人得道,j犬升天”地味道,带搭不理的和太史慈说着话。

一旁的吕布一拍贾诩的肩膀道:“文和,多时不见,今天跑到这里来,也不找我聊天吗?”

贾诩扫了一眼周围,淡然道:“丞相府邸乃是重地,我不过是一个小小从事,哪里有资格随意进出?温侯莫要吓我。”

吕布一愣,马上明白贾诩的意思,知道贾诩这是明哲保身,不想给李儒任何收拾自己的机会,不过吕布和李儒的关系也相当的不错,所以吕布自然说不出什么来。

贾诩看了吕布一眼,笑道:“对了,温侯,你怎么出来了?难道丞相那里不需要你吗?”

吕布笑道:“丞相正和李儒大人商讨一些人事调动,待会儿就会到来。”

贾诩点头,向吕布道:“温侯,这两位乃是从徐州来的使者陈登大人和曹豹将军。”由于贾诩的原因,一向冷傲绝伦的吕布对这两人十分的热情,还解释说道,自己因为今天有事情,所以陈登和曹豹到丞相府的时候,自己并不在,否则早就认识两人了。

陈登这墙头草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倒是曹豹明显被吕布的过人气质所吸引,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吕布,显然是非常中意吕布。

太史慈虽然和周围的人说话,但是却一直在观察和吕布说话的人,见到贾诩可以那么自如地和吕布交谈,心中暗赞一声贾诩果然了得。

不过太史慈倒是非常奇怪贾诩和陈登以及曹豹的关系为何如此亲密,却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回头看时,原来是徐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太史慈连忙向周围人告了一声饶,便拉着徐庶走到大厅外面的一个角落里,和徐庶说话。

徐庶也不客气,对太史慈沉声道:“主上,刚才幽州方面传来消息,刘虞和公孙瓒终于打了起来,互有胜负,正处于僵持阶段。”

太史慈没想到刘虞这么快就会向公孙瓒动手,不由得为之错愕,旋即叹道:“这个刘虞当真不会用兵,若我是他,绝对不会选择在此时动手,而应该等刘备三兄弟这三个能征惯战之辈回来之后再说。现在动手,方方面面准备都不熟,怎可能胜利呢?”

徐庶邹眉道:“会不会是因为刘备与公孙瓒的关系呢?刘虞要和公孙瓒开战,自然要避开刘备。”

太史慈这才想起徐庶还不知道光武遗命的事情,连忙把这事情告诉给了徐庶,后者听完极为惊讶,显然想不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内幕。

“不过,”太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