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63(1/1)

彻底不相信了。

“哎,别去!”那老头儿拉住作势就要出门的荷香,急躁的拍了拍大腿:“老夫怎么敢欺骗王妃呢,王爷确实没病,只是饿了而已。”万一请来了太医,那他就死定了。

东临澈也适时地喊了一声“饿”。

尚可心看向一脸委屈的喊着“饿”的东临澈,将信将疑的问道:“澈儿,你真的饿了?”

东临澈眨眨眼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你……刚刚那些痛苦的样子是装出来骗我的?装病骗我先低头,嗯?”尚可心的心这一放回原处便蹭蹭的蹿出一股子怒火。她差点吓个半死,感情人家心里在偷笑。

“娘子好凶。”尚可心一吼,东临澈立马瘪起嘴,眼里蓄满了泪水,身子往里一侧一蜷,背对着尚可心弱弱地指控着,“人家又没说痛,是娘子自己说的。”

尚可心又气又好笑,弄到最后都是她的错了?

算了,装病也总比真病要好,再怎么说这也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尚可心惊了一身的虚汗也没力气与他计较这些了,再说,晾了他一下午就给来这么一出,这要再骂骂他,指不定又给整蛊出什么呢。

“我不凶你了,你自己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声音低不可闻,但好歹还算个知错惮度。

“那你说说,错在哪里?”

“澈儿不该怕娘子不要澈儿了,装病骗娘子……”声音越来越低,有透过被子后发出的闷闷声。

尚可心最受不了的就是东临澈提起她离开他不要他之类的话,一听到这些她就会觉得抱歉。可是她无法做出任何承诺去安抚他心中的不安,因为很多时候命运无法选择的。有时候她会痛恨这种无力感,有时候她又会感激上天帮她做了选择。就像某个电视剧上说的一样“有时候有选择会比没选择更困难。”她感激命运没有让她徘徊在痛苦的选择面前。可是,心中总免不了会遗憾。

“荷香,天黑了,找个家丁送大夫回去别忘了将诊金付了。我去给王爷做点吃的。”尚可心看了一眼没有回过头却将耳朵竖的老高的某人,故意拔高了声音:“也不知道丞相府有没有牛?”

“澈儿不喝牛,要吃蛋羹,不放葱,还要吃馄饨,不放香菜。”东临澈立马拥着被子坐起来,面对着尚可心一本正经的掰着指头数道。

尚可心笑嗔了他一眼:“这做错了事的倒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哈,还想吃个讲究的,你说的那些都没有,只做素肉面,你爱吃不吃,不吃就不饿。”

东临澈立马起身抱着尚可兄好道:“娘子做什么,澈儿都喜欢。”

偷闲了一下午的“老母鸡”,身后又继续跟上了亦步亦趋的“小鸡仔”。

其实东临澈不在身边,尚可心晚饭的也没怎么吃安稳,老记挂着他。东临澈这一喊饿,她也觉饿了,下了半锅子面,反而有一大半儿全进了她的肚。

尚可心摸着圆鼓鼓的胃,问东临澈:“你不是饿了吗,怎么吃的那么少?”

东临澈看了看眼前刚刚盛满菜肉面的雕花大瓷碗此时里面就只剩一点面汤了。这还算少?

“娘子,你吃好多啊。”

“呃?”一时没控制好食量,“我这不是怕剩下浪费了吗。”再说了,她今晚受惊过度,应当好好补补。

“娘子最好了。”东临抱着尚可心的胳膊像猫一样撒娇的蹭来蹭去。眼里却带着好笑的成分。这女人,不知道她这胃口让别人看见会有多吓人吗,恐怕整个东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她这样肆无忌惮的女子了。不过,也好,最好吓跑所有对她有想法的男人,不,还有女人。

“荷香,这下你可要帮帮我呀,我会被大卸八块的。”月光下方才银发白须的大夫不见了遮住半张脸的花白胡子,露出一张干净俊美的年轻脸庞,正可怜兮兮的央求着眼前的人。

荷香撇撇嘴,一脸你活该的表情:“知道会被主子大卸八块,你还玩儿,你也不看看对象,你自求多福吧,我可帮不了你,最多明年这个时候在你坟头儿为你烧柱香。好了,别再跟我说话了,免得连累了我。”

荷香说完,一甩头潇洒地走了。真好,终于不用成为主子唯一取乐的对象了。

“你是女人哎,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小心你以后会嫁不出去。女人么就应该温柔似水,善解人意。好歹本公子也是英俊潇洒,说起这英俊潇洒,本公子觉得……”荷香早已走远,安静的大街上就只剩这鹤发俊颜的男子一个人乐此不疲的继续唠唠叨叨。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尚可心先送丞相启程,又看着初月坐上马车带着戏班子离开,这才又吩咐荷香收拾好东西后,让丞相府另准备一辆马车将荷香送回。自己则领着东临澈先去了一趟思过苑,想临走之前看看那个叫的女人。得知已经离开后,尚可心觉得有些遗憾,其实她说不上对有多喜欢,只是想到这个怯懦的女人凄苦的一生同为女性的她不免的有些怜悯。

丞相府的大门口外,临行之际,尚可心回头望了一眼这座大宅子。明明里头住有这么多的奴仆,为什么它还会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是别离的愁思还是这里面种有太多的梧桐徒增了些苍凉。

“相公,以后有时间我们多来看看爹爹好吗?”

“嗯,娘子来澈儿就来。”

“那等爹回来,我们把爹接到七王府住好吗?”

“都听娘子的,娘子,澈儿还有舅舅永远的在一起。”

尚可心将头轻轻的趴在东临澈的背上,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感受着他的真实:“快走吧,路上骑稳点,别把你娘子给摔了。”她若以尚可心的身份来拜托尚青云,尚青云一定会尽心力去照顾东临澈的。与其让尚青云孤身一人独自舔舐丧女之痛,倒不如再给他一份责任,来填补生命中的空虚。以后有他疼爱东临澈,再有剑心的保护,管家的照顾,荷香的侍奉,她也会放心很多。

东临澈低头看向尚可心交叉在他腹部的双手,眼神复杂难明。他能感受到身后之人的不舍,他很想开口请求她留下,只是每次涉及到这个话题,她的眼睛里总是流露出无力和痛苦,而他,不想再加重她心里的负担,不想要看到她不开心。也许,只要一直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下,时时刻刻的守着,她就无法离开……

“娘子。”

“嗯?”

“就算娘子是鲤鱼精,澈儿也不是书生。澈儿会保护娘子,谁也不能伤害娘子,澈儿也不要公主,只要娘子一个人。”

尚可心温暖的一笑,这傻瓜,总在不经意间就说出令人感动的话。也许他永远都不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是承诺。

“可是童话故事里王子都是要娶公主的,只有王子与公主在一起才会有幸福美满的结局。你忘了娘子给你讲过的那些公主与王子的故事了吗。澈儿可是一个真正的王子,也许在某个国度正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公主被坏人关在城堡里等待澈儿的营救呢。”

尚可心本想逗着他玩儿,谁知这家伙什么话都当真,气呼呼的回答说:“她在城堡关了那么长时间,肯定很多年没洗澡,没刷牙,头发也打结儿了,太丑了,澈儿才不要!以后澈儿再也不要听童话故事了。”

哗啦,尚可心的童话梦破碎了。嘴角僵硬的抽了抽,为什么她听了二十几年的童话故事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看来太天真的是她呀!

为了惩罚尚可心蓄意将他送出去,东临澈将车子骑得飞快,吓得尚可心在后面心惊胆战的大喊:“慢点,慢点,小心别撞到人……前面拐弯儿了……快停下,我想吐……”

“呕……”

东临澈扶着尚可喜蹲在墙根儿弯着腰吐个不停,眉宇皱起,不是服过桑妲花之王了吗,看之前产生的变化应该已经起了药效,为什么还会这么容易晕吐?

“娘子,对不起,都是车儿的错……”

尚可心见他满脸的自责刚想开口安慰他,谁知道一张嘴,又哗啦啦的吐了一通。这破身体是什么结构,连坐个自行车儿都会吐成这样,还真是前所未闻的怪事儿。

看着尚可心苍白的脸色,东临澈十分的雄,握上尚可心的手腕,悄悄地为她把了一下脉搏。

东临澈眉不由得锁紧,奇怪,并无异色。

看来还得让老头子来看一下才行。

“娘子……”

尚可心见他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慰道:“不关澈儿的事儿,是娘子昨天晚上吃多了。好了,赶快回去吧,大家都在看我们呢。”

东临澈点点头,抬起衣袖子想给尚可心擦嘴角,尚可心一扭头躲了开来:“别,脏。”

东临澈十分坚持,抿着嘴固执的举着衣袖往上凑,尚可心无奈只得依了他,这才又见他满意的笑了。

“这是那傻……七王爷吧,旁边的那个人是尚可心吗?”

“是啊,不少人见过她骑着那个怪东西呢,啧啧啧,真没想到,这尚可心竟然也是个美人,可惜了,就算被休了,嫁给一个傻子也未免太……”

“虚……别乱说,你忘了京中的那些个权贵公子们为何会被打,小心被尚明伟知道去了。”

“没事儿,这不是咱俩在这说嘛,那尚明伟的耳朵还能长到这不成。”

“这可不一定,听说那尚明伟可是有些仙术的,连起死回生术都会。你快别说了,免得惹祸上身。”

“戚,瞧你那胆小的样儿。说正经的,你看尚可心是不是有身孕了,啧啧啧,我说这孩子八成不是那傻子的,肯呜呜呜……”

这人说着说着突然捂住了嘴,只从喉咙中发出“呜呜呜”的痛苦低音。他身旁方才与他说话的人一看,吓得哆嗦着双腿踉跄着跑了。

当然,这些据尚可心还有十几步远的低声碎语,尚可心是没听到,她只是在坐上车后座时听见动静往那边看去,见有人捂着嘴蹲在地上跳来跳去还发出怪异的声音,以为看见了疯子,于是无趣的耸耸肩催促着东临澈赶快走。

东临澈嘴上乖巧的应着,眼中却闪过一抹残忍的神色。

待二人离去后,呆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来,众人一看骇得纷纷后退了数步。只见那人舌头肿至常人的数倍大,都无法收入口中,像黑白无常一样耷拉着,更像树皮似的一块一块的胀裂开来,从胀裂的沟壑中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乳黄色的脓水。脸从腮部往下呈三角状胖了三四倍,眼睛也想青蛙一样往外突出。

“妖,妖怪啊。”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声,然后众人才从惊惧中醒悟过来,呼着喊着四处逃窜。

尚可心与东临澈一回到七王府,在大门口儿时便有一人迎了上来。

“奴才给七王爷,七王妃请安。”

尚可心轻皱眉头,这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于是她不动声色的等待着对方再开口。

“七王妃,我们家主子说三座城池的银两数目太庞大,抬来抬去但麻烦。他手底下有不少商铺,请王妃赏光有空的时候与我家主子一同视察一番,看能不能用此抵押。”

原来是十一王爷身边的侍从,上次在宴会时见过,不过没留下什么印象罢了。

嫌银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