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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之一

站在黑暗之中,白枫旋没有一丝胆怯。

「你就是白枫旋?」杜烙靠在软席上,他的言语带有消遣。「看起来也没有特别的娇媚,真搞不懂宁儿会看上你哪一点?」

忽视那些刺耳难听的话,白枫旋抓起杜烙的手。

「要做什麽?」杜黎本想上前抓住白枫旋,但谁知白枫旋一个反手,他的袖襬中竟s出几g银针,拉住杜黎长长的袖襬。「你!?」杜黎气急败坏的叫著,她以为白枫旋想对杜烙不利。

紧抓著杜烙瘦弱却有力的手,白枫旋冷淡的说道:「别担心,我只是想把个脉罢了!」

用手感觉一下杜烙的脉象,白枫旋拿出几g较长的银针,然後朝x道扎了下去。

「我的病还有救?」见白枫旋一脸严肃,杜烙也就姑且放下对他的成见,像在对待一个高明的大夫一样问著。

「是有救。」白枫旋抽起银针,他略带感叹的说道:「正常的大夫一定会说你的眼睛或是身体某器官出了问题,但实际上,是你的心理有了问题。」

「心理?」杜黎撕下那截被银针s中的袖襬,她走近问道:「所以是心理引起的生理变化?」

「基本上来说……是的!」白枫旋站起身来,他拿出从守奴院拿来的包袱,他翻找了一下,最後拿出一把乌漆抹黑的药草。

「这是……?」杜烙望著那药草,有些疑惑。

「这是心神安定的药草,是我们白家创立以来代代相传的焚香引。」

「这种东西我也吃过上百次了,有什麽用?」嗤之以鼻,杜烙几年前也吃过,但还不是没有见效!

露出神秘且自信的笑容,白枫旋说道:「这不一样……这种引……是逼毒用的!」

「逼毒!?」睁大著眼,杜黎不敢相信杜烙会中毒。「可是你不是说父王是心理引起的病?」

「是!那的确是心理引起的,我们称它为心毒!」白枫旋解说道:「所谓心毒,基本 上就是因为心理产生了变化,进而引出身体的病变。」

「那问题出哪里?」杜烙开口,他的眼中突然印上恐惧。「你说我的心理出问题,那到底是哪方面有问题?」

「亏欠!」枫旋一针见血,他看著杜烙。「你的亏欠使你见不得光亮。」

「父王?」疑惑的转过头看著自己的父亲,杜黎有些不信。

深呼吸几口气,杜烙转而看向自家女儿。「你还记得……父王我发病是什麽时候吗?」

「是……」杜黎绞尽脑汁,想著杜烙第一次因为接触光亮而感到灼烧的光景。「是四年前!」

「没错!就是四年前!」杜烙点头,他看向白枫旋的眼中从嫌弃变为歉意。「是啊!我想起来了!是我!是我害死了白家!」他低下头来,眼中有著深深的悔意。

「你也没想过,今天自己的身体会反映出你的恐慌及罪孽。」白枫旋紧紧握著手中的药草,他咬牙切齿道:「我可以不用救你的……我可以的……!」

看出白枫旋眼中的恨意,杜黎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别对我父王下手!」

转头看著杜黎,白枫旋流著泪,一脸哀怨。「我是不会伤了你的父王,反正也救不活我们白家逝去的命!」

如果……杀了杜烙可以让爹和娘甚至是白琦回复原状,那他宁愿被杜宁恨一辈子也要杀了他。

可是……有什麽用?杀了他有什麽用?

「你不杀我?」杜烙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你不怨我、恨我?」

「我怨、我恨有什麽用?既然我的天命是个大夫,那我就会医好你。」放下心中白家灭门的恨意,白枫旋开始徒手搓起手中的药草。「这药草不能用喝的,必须用抹的。只要抹在身上几天,你就能在光明之下游走。」

「就这样?」杜黎不敢相信这让杜烙活在黑暗之中四年的病竟只要抹这些黑漆漆的药草就会痊愈?

「就这样。」白枫旋拉过杜烙的手来,他缓缓把有些冰凉的药草涂上去。「这种药草能够让身体不再紧绷,算是纾解神经用的。」

有些颓废,杜烙看向白枫旋的眼中没了原先的嫌弃。「我该如何报答你?」他问道。

手抖了下,白枫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杜黎。「告诉我,白家被灭门的最主要原因。」

叹了一口气,杜烙思索了会,而後娓娓道来:「你的娘亲,也就是黄柔……其实是我的未婚妻。」

杜黎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来到白枫旋身旁,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不!应该是更久以前,我对黄柔一见锺情,可是,她最後爱上了白蚀,也就是你爹,後来,我接受了父王的联姻,与宁儿与黎儿的母亲成亲,但我从未忘过黄柔。直到四年前,我知道祖国有意要毁了白家,所以我给予他们雄厚的财力及武力,目的是要黄柔回到我的身边,谁知……谁知最後黄柔竟选择与白蚀同归於尽也不要回到我身边……。」说到激动处,杜烙也流下了男儿泪。

黄柔……那个允文又允武的女子……最後还是不回到他的身边。

「父王……」扶住杜烙,杜黎从未看到如此狼狈的他。

「杜烙啊杜烙!亏你还是冬萦最英明的王,你竟然还会不懂我娘不选择你的原因?」轻叹一口气,白枫旋真的同意「爱情会让人变笨」的说法。「你爱一个人,从没替她想过这样做是不是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杜黎低下头,她没想过,她曾对杜宁对待白枫旋的看法,竟然还能从白枫旋口中听到。

「是!我是自私,然而我的自私因她而生,我的爱意也不比白蚀少,我始终不懂,她不选择我的原因。」

「是命。」白枫旋平静且肯定的说道:「感情已经是注定好得了,这一生,不管如何,娘都会爱上爹,而你,杜烙,只会是旁观者……。」这就像是萨尔与他一样,明明两人相处的时间比杜宁久,可为何他的心只会给杜宁这麽一个男人身上?是命!上天早已注定好他爱上杜宁了,从第一眼注视……情愫早就开始产生。

恍然大悟,杜烙睁大著眼:「那我为何看不破呢?」

是啊!为何看不破呢?白枫旋在心中这麽感叹道。

他为何看不破杜宁与他的感情只是上天的玩笑?他为何迟迟无法放下对杜宁莫名的爱恋?为什麽……?

「别再说了!父王,您好好休养吧。」看到白枫旋铁青的脸色,杜黎扶起他,打算先离开这黑暗的地方。

「等等!」杜烙叫住正准备离开的俩人,他的头朝向白枫旋,语气尽是後悔:「我……该如何报答你?」

似乎对杜烙的报答不看在眼里,白枫旋轻蔑一笑:「我不需要你的报答!」

尽管白枫旋不想要,但杜烙也是有自己的脾气,他吐了一口气,似乎下了个很重要的决定。「要不!我同意宁儿跟你在一起?」

杜黎感觉到那一刹那白枫旋的僵硬,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後偷偷的说道:「你想和王兄在一起就答应吧!我不会阻止的。」

这是出自真心话,杜黎其实对白枫旋也没有说特别的讨厌,而在他救了楚翔及杜烙後,她还有什麽立场可以去反对呢?

「不!」缓缓摇头,白枫旋知道他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不会回到杜宁身边了。」

在洛焚丘的决裂他不会忘记,是他亲手毁了承诺的……所以他还有什麽立场可以去厚脸皮的要求杜宁继续爱他?他有什麽立场?他只不过是个医术恰巧高明又不怕死的奴隶罢了……这样平凡的白枫旋,以後杜宁登基为王後,要几个有几个,难不成还会留恋他?

杜烙听见白枫旋的回答,他略感惊讶:「你要离开他!?」

「是!我会离开冬萦……」停顿了一会儿,白枫旋又继续开口道:「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那就请你不要阻挡我离开冬萦。」

沉默了片刻,杜烙没有答应,他只是问道:「何苦呢?」

他不是很爱杜宁吗?既然爱,为何不在一起?明明连他都答应了,为何他还要坚持离开?他搞不懂…….他搞不懂黄柔也……搞不懂她的孩子。

笑著摇头,白枫旋的语气多了坚定。「命吧。」

上天让他遇见杜宁,又让他意识到不可能在一起……这或许只是要他学会坚强吧?最终,他与杜宁只会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听见白枫旋的回答,杜烙真的发觉他之前错怪他了。

这男人……爱杜宁比自己的生命深。

而就是这样的深,所以他才会选择离开,在大家还没腻了彼此之前,带走最美好的回忆离去。

「好吧!我同意让你无条件离开冬萦。」杜烙的声音显得疲惫,他扶著额头,轻轻说道:「从洛焚丘出去吧,那里……我会支开所有守备的人员。黎儿,你和楚翔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是。」见杜烙已经想好让白枫旋安全逃出去的计画,杜黎也就轻松许多了。最起码她不用费神去想要如何带白枫旋离开冬萦。

「感谢两位鼎力帮忙。」真心的感谢,白枫旋从来不知道他认为的敌人到最後竟然会是他逃走的「盟友」。

「那麽什麽时候行动?」杜烙问道,他的神色不甚自然。

毕竟是他亲手放走白枫旋的,只怕杜宁知道後,会变得比以前更加残忍冷酷。

失去爱人的苦……他怎麽会不懂呢?但他也明白,囚禁著白枫旋也不是明智之举。像白枫旋那样的人,应该要振翅飞翔,用他无惧的眼神及高明的医术行走天下……这是他的本命也是宿命啊!

留下他,对大家都不好。

「今晚。」白枫旋思索片刻,他回答。

「那就还有三个时辰可以准备。」杜黎稍为计算了一下,她肯定的说道:「那麽在落日之前你待在守奴院,我会叫楚翔过去接你,今晚......我们在洛焚丘会合。」说完,她先自个儿的走了出去,准备办妥一切。

「保重……。」看著黑暗中白枫旋的背影,杜烙有些尴尬的说道。

强忍住哽咽,白枫旋用手捏著自己的掌心,用痛楚逼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你也是……」

说完,他走了出去,带著一身狼狈……。

终於要离开冬萦了,可他为何高兴不起来?为何他的心感觉很空虚呢?

而在白枫旋走离杜烙的寝g後,殿门旁一个侍卫露出诡谲的笑容:「傍晚……洛焚丘是吗?」

第五章之二

回到守奴院,白枫旋先走到萨尔的房间。

「你来了?」熟悉了白枫旋的脚步声,萨尔抬起头来,语气有些茫然。「这时候你怎麽有办法过来?」

淡淡的露出微笑,白枫旋知道萨尔看不见他凄凉的笑,不然的话,这男人一定会心疼的抱住他然後哄他。

如果……最後他爱上的是萨尔,那或许,他的心就不会受这麽多的折磨。

「我是来辞行的。」上前轻轻抱住萨尔,白枫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轻松的。

「为什麽?」萨尔皱著眉头,他不悦道:「是不是太子殿下对你做了什麽?」

摇摇头,白枫旋只是轻描淡写。「没有……只是我想离开冬萦,我想行医,找寻另外三个白家血脉。」

其实他已经大概的知道了他们几个的所在地了,这几天,那白家代代相传的引产生了作用,他闻到了三种不同的香味,有的远有的近,至少他可以确认他们还活著。

「所以,你要丢下我?」萨尔握住白枫旋的手,他的语气有著害怕。

看了萨尔好一会儿,白枫旋也回握住萨尔的手。「你值得更好的人……。」他不值得萨尔等待与留恋,他不值得啊!

「不!我不要你离开我!」萨尔想要抓回白枫旋,但白枫旋已经放开牵住他的手转而走向门口。

深深的看了一眼萨尔,白枫旋的声音显得乾涩:「我已经交代好洛荷日後你喝的药汤的处方了,如果不想我担心,你就乖乖的喝,直到眼睛痊愈。」

「不!枫旋!你不能走,你不能……!」跌下床去,萨尔尝试抓住白枫旋,但他不知道白枫旋已经离开他的房间。

「枫旋……!枫旋……!」

萨尔的声音回盪在长长的走廊,白枫旋听出萨尔的声音是那麽无助且哀伤。

可是,他不能留下,不可以……。

进到自己在守奴院的房间,白枫旋低著头,没有看见房里坐著一个人。

缓缓的收拾自己的衣物,白枫旋有些感叹:「没想到这麽快我就要离开冬萦了……想想自己也不过是待在这里不到半年。」

然而就在白枫旋回忆以前的事时,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身後……有人!

「谁?」警觉x的向後转想看清来人,但白枫旋连人都还没看清,就被那人抱住且胡乱的吻了几下。

「杜……杜宁?」闻到熟悉的味道,白枫旋有些惊讶。「你怎麽不在太子殿?」

「你又为什麽没有回太子殿?」他等好久了…….可是迟迟没有见他回殿上。

「你忘了?我们已经没有瓜葛了。」推开杜宁,白枫旋惊觉眼前的男人难得的喝醉了。「你喝醉了。」他这麽说道。

露出一抹微笑,杜宁拉过白枫旋,然後把他抱得更紧。「谁说我醉了?我没醉!」

「够了!你赶快回去啦!」虽然被杜宁抱住很温暖,但白枫旋却极力想挣脱。

不可以!他不可以对这男人的怀抱感到眷恋……不可以!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紧紧抓住白枫旋,杜宁把他推到床上,然後开始向他索吻。

第一次对杜宁感到深刻的恐惧,白枫旋使出力气想推开他,却也只是徒然。「放开我!」现在的他只能用言语来喝止他。

「放开?」啃咬著白枫旋的喉头,杜宁轻轻笑道:「你是什麽身分要我放开你?你只是侍寝的奴隶罢了!」

在杜宁心里,当初的谎话是让他对白枫旋肆意拥抱、占有的最佳理由。

可听在白枫旋耳里,那是最伤人的言语。

「只是……侍寝的……。」眼泪仍是脆弱的流下,但白枫旋的眼却是直直的盯著杜宁。

感觉到白枫旋在哭泣,杜宁即使醉了也还是会担忧,他慌张的用手抹去那些斗大的泪珠,然後带有安抚语气的说道:「别哭了……我g本就不希望做让你哭的事。」

可是,他若不强占了白枫旋,他会不会离开?会不会在他以为他真的要娶徐慈後而带著受伤的心离开?他会吗?那个眼神中总是带著纯真的白枫旋……?

「枫旋,我好爱你,好爱好爱……」带著酒j的气息喷在白枫旋脸上,也许是酒後吐真言,杜宁很深情的对他表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是第一次,杜宁用恳求的语气,向萨尔那样无助的恳求可是……他不能留下!他不属於冬萦也……不属於杜宁。

伸手解开白枫旋的衣物,杜宁贴近彼此的身躯。

这一次,白枫旋没有反抗。

算了!就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吧…….这样靠那麽近的贴合……是最後的回忆。

闭起双眼,白枫旋索x不再抗拒了。

这副身体……有多渴望杜宁他也不是不懂,那就最後一次,顺著自己的野x吧!

「枫旋……」吻上白枫旋的唇,杜宁极力的索取。

「唔……」对於杜宁chu鲁的对待,白枫旋没有多加抗议。他知道,杜宁醉了……因为醉了所以才会碰他……他知道,他明白……。

紧抱住白枫旋,杜宁感到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这是他与落玺儿甚至是其他女人都从未有过的激情,他不知道……得到一个人会是如此的令人狂喜。

「杜宁……。」伸手抚上杜宁的脸,白枫旋专注的凝视著他,而後用双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背……久久不放。

「枫旋!别离开我!」像是对白枫旋的离去有了警戒,杜宁突然这麽说道。

愣了片刻,白枫旋只是流著泪的绽放微笑。「不会……我不会离开你,我答应你!」

可是杜宁……他的承诺不能信啊!他对他的约定只会是谎言,杜宁……别信啊!

白枫旋有多麽希望杜宁看穿他的谎言及眼中的无助,然而他却又庆幸杜宁已经喝醉了。

至少他醒来後应该都不知道发生过什麽事吧?

「那就说好罗!不可以离开我!」像是孩子般露出稚气的微笑,杜宁开心的紧搂住白枫旋。

「嗯……说好了。」面对杜宁的笑容,白枫旋一时半刻也无法做出反应,他只是露出佯装坚强的微笑,然後给予杜宁g本不可能兑现的约定。

人人都说杜宁很自私可是……他也何尝不是这样?他自私到想离开他远去,他自私到以为他能忘的了他然後重新开始,可是他知道……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第五章之三

睁开双眼,白枫旋看著身旁睡得很熟的男人。

什麽时候了?他想。

勉强坐起身来,白枫旋穿起一旁的衣物。

「你明明有办法反抗他的不是吗?」没有易容成太医模样的楚翔站在门口,他手中拿著白枫旋稍早前准备好的衣物。

知道楚翔指的是什麽,白枫旋只是淡淡的回道:「或许是我不够诚实吧!」

得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楚翔也没多加追问,他只是看著白枫旋在杜宁鼻子附近抹了一种药膏。「这是……?」他问道。

「这是安魂草,够他睡上一天一夜也不会醒来。」眼中尽是漠然,白枫旋强忍著心中的激动。「好了,我们前往洛焚丘吧!」

知道白枫旋现在正在痛苦之中,楚翔也没多说什麽。

於是两人一前一後的分别施展轻功往洛焚丘前进。

然而两人都还没落地便听到一声尖叫。

「是黎儿!」楚翔十分紧张的加紧脚步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查看,却看到杜黎满身鲜血的倒在地上……怵目惊心。

「黎儿?黎儿……你醒醒啊黎儿!」轻轻摇著杜黎的身体,楚翔有些惊慌。

知道一向稳重的楚翔已经开始失了方向,白枫旋赶紧接手,他迅速的点了几个杜黎的x道好替她止血。

「怎麽一回事!」止血完没多久,白枫旋问著刚清醒过来的杜黎。

「徐慈……徐慈派来的杀手要杀了你!枫旋,你快走!」想推开白枫旋,但杜黎的手却使不出力。

「你别乱动,你的身上有多处骨折。」白枫旋用最快的速度把杜黎的骨折处固定好,然後让杜黎平躺在地面上。

「伯父!你有听到我喊你吗?伯父!」白枫旋开始在寻找著那棵梧桐。

「黎儿!对方是谁?有几人?他们怎麽伤的了你?」楚翔著急的握住杜黎的手同时也不忘这麽问道。好歹杜黎也是武功高强的女子,能够一击就把杜黎伤成这样的……定是不简单!

chu喘著气,杜黎眼中有深深的恐惧。「只有一个人……那人原本对著一棵梧桐说话可是突然发现我的存在……然後他就对我出招。」

「对梧桐说话!?」白枫旋惊讶的转过身去,他感到事有蹊翘。

「没错……後来……後来那棵梧桐就不见了。」

「不见!?」这下白枫旋更震惊了。白琦无论花费多久的时间都无法脱离这里,怎麽可能会突然就消失呢?

正当白枫旋还在思索时,一道声音传出来。

「这不是白蚀的长子吗?可真久没见到面了。」那声音异常的熟悉,当白枫旋看清来人後,久久无法言语。

「你……你是伯父的师兄……廖褐?」白枫旋还记得这男人当初的样子。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呀?」廖褐嘴角上扬,他看著已经成熟许多的白枫旋。「真没想到短短四年你已经长这麽大啦?」

「白枫旋……他是小荷,是徐慈找来的杀手!」杜黎睁大眼,她紧紧握著楚翔的手。

「小荷?」白枫旋眯起眼来,语气尽是轻蔑:「四年前你想杀我们白家血脉,四年後,你仍是想杀了我们?」

「哼!如果不杀了你们,白琦怎麽会甘愿跟著我?」从一旁的树旁抱出正在沉睡的白琦,廖褐一脸深情。「我等了他四年……终於,他终於回到了我的身边!」

「可你和伯父不是……不是…….?」有些搞不清楚,白枫旋不懂为何原本应该死去的廖褐会平安无事,反倒是白琦被强迫寄宿在梧桐里?

「同门徒弟的厮杀只会造成反噬,而我在最後一刻全身而退啦!在白琦给我最後一掌前,我用尽了最後的力气保住体力。」说得理所当然,廖褐紧搂著白琦。「後来我遇到了徐慈,那女孩……是天生的术师,她有能力去解开被反噬後的诅咒,而我和她约定,杀了你……我就可以得到白琦。」

「你卑鄙!你这样只保全自己活命的人哪能说你是真心的爱著伯父!」白枫旋握拳,他怒视著廖褐。

「你懂什麽?你懂我对白琦付出的心力吗?」朝白枫旋怒吼,廖褐突然的朝白枫旋出掌。「别用你那双酷似白蚀的眼神看我!」

他恨!他恨白蚀夺得白琦的心!他也怨!怨白琦只对白蚀死心踏地!

他明明是那麽的爱白琦,为何他不懂也不接受!?明明他是如此的爱他,用生命来爱他!为何他宁愿对白蚀痴心也不愿跟著他?

「小心!」楚翔冲上前去,他推开白枫旋的同时也为他承受了那一掌。「唔!」鲜血流出,染红了x前的衣料。

「楚翔!」杜黎躺在地上,对於发生什麽事她不是很了解,但她清楚知道楚翔一定出事了!

被推开的白枫旋惊讶的看了下楚翔的伤势,然後他用最快的速度为他点了x道以防伤势加重。「还好吗?」他问道。

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会那麽糟,楚翔露出狰狞的微笑:「死不了!」

「死不了我就让你死得了!」廖褐准备再次朝楚翔与白枫旋出招,但他在出掌之後便後悔了。

挡在他俩面前的……竟然是应该正在沉睡中的白琦!?

「白琦!」

「伯父?」

廖褐与白枫旋都睁大著眼,他们眼睁睁的看见白琦被击中而後倒在地上。

「白琦…...」廖褐脚步踉跄,他试著走近全身抽蓄的白琦。

「别过来…..咳!别靠近我…..咳咳!」chu喘著气,白琦抚著x口,他看著自己身上白净的衣料被鲜血染红。「师兄……就算赔上我的命我也不准你伤害枫旋!」

流著眼泪,白枫旋轻轻扶起白琦,他试著想处理他的伤口,但手抖的十分厉害。

拉住白枫旋的手,白琦眼中是坦荡荡的觉悟。「别!别治疗我……枫旋……我会解决一切。」

「伯父?」不懂白琦的意思,白枫旋仍是想要去帮白琦止血。

「走开!」控制风把白枫旋、楚翔及杜黎固定在某一个点,白琦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朝廖褐走去。

「白琦……师弟……。」一时无法接受白琦被自己打伤的事实,廖褐浑身颤抖。「为什麽?你为什麽要救白蚀的儿子?为什麽!?」

白蚀只是个已逝的人……为什麽还要遵守约定保护他的儿子?为什麽?

「我…..爱…..爱他……。」想起白蚀的笑容、黄柔的托付,白琦流著泪水,他轻轻用手覆上廖褐的脖子。「我爱他……师兄,我爱他……。」紧紧拥著廖褐,白琦哭喊著。

「你到最後还是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感到白琦的手正逐渐增加力道,但廖褐没有挣扎。「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

「过去、现在、未来……我只爱白蚀……我只爱堂哥一人!」几乎用尽力气去吼道,白琦朝天大喊:「苍天啊!你如果看到我白琦的遭遇,就让我解决一切吧!白家的血脉……还要延续!」是啊!还要延续!至少这样,在九泉之下,他才愧对得起相信他的嫂子…..。

黄柔……白蚀……他所爱的所有人!

「白琦!」开始打算挣脱,廖褐还不想要这麽早死!「你放开!师弟!」

「伯父!」

突然,三道声音响起,白枫旋往不远处看,竟是那失踪已久的三个弟弟!?

「洛旋、硕旋、宁旋?」白琦望著他们三个,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原来……他们都还活著,都还活得好好的!

「伯父,别想不开。」洛旋最靠近白琦,他大喊著。

「是啊!伯父,廖褐这种人不值得你和他同归於尽!」硕旋与宁旋异口同声的说道,语气尽是愤然。

「你们……怎麽在这?」还被白琦的法术给困在原地,白枫旋又是惊喜又是担忧的问道。

「我们几天前在琢以遇见彼此,因为冬萦这里大哥的气味最强烈,所以我们特别赶了过来。」白洛旋如此说道,他的手还微微颤抖。

他们四个……好久没有团聚了。

「别閒话家常了!」白琦解除了对白枫旋的固定,他朝四个年纪轻轻的白家血脉喊道。「等等我数到三,你们用你们爹传授给你们的技术,用银针扎入我们的『那个』x道!」

「哪个x道?」宁旋著急的问著,他g本就快忘了爹教过什麽!

「1!」白琦开始数著。

「那个……被称为死亡的x道!对!就是可以使r体在瞬间产生瓦解的x道!」白枫旋睁大眼,他从袖子里掏出银针来。

「等等!大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亲手杀了伯父?」洛旋阻止道。

「二!」白琦的声音开始有了虚脱的感觉,似乎再称也没多久了。

「对!这是唯一杀了廖褐的方法。」白枫旋紧抓著银针,他示意其他人也跟著做。

「可是……」洛旋还想说什麽,却被寜旋打断。

「别可是了!二哥!最要紧的是白家的延续!」拿出银针,白宁旋眼中尽是杀气。

为了要延续白家……杀掉廖褐是必要的,而当然……白琦就得牺牲。

「三!」声音变得虚弱,白琦死抓著廖褐不放。

「就是现在!」硕旋看到了两人正僵直著,於是他首先s出银针。

再来是枫旋、宁旋、洛旋……大家的银针都很准确的扎入那几乎很难扎得的x道。

「唔!」赶到体内一阵燥热,廖褐觉得自己正在瓦解!

这下子……真的必死无疑了!

「啊!」白琦痛苦的叫喊著,他死死抓著廖褐,打从心底要同归於尽。

然後一阵白光窜出,刺眼的使大夥儿都无法睁开眼,等大家再次看清整个落焚丘时……原地,只剩下白琦与廖褐的衣物……。

第五章之四

当杜宁睁开眼时,白枫旋早已不在身旁。

环顾四周,杜宁感到有些怪异。

虽然说不上来,但总有感觉失去了什麽似的。

站起身来,杜宁猜出这朴素的房间应该是白枫旋在守奴院的房间。

毕竟,当他喝醉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开始对他渐行渐远的男人。

不过说真的,他昨天好像对枫旋......做了什麽?

挠挠头,杜宁依依稀稀记起白枫旋在自己身下娇喘的样子。

轰!的1声,杜宁现在既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强要了白枫旋......而更气愤的是......他没有把白枫旋被他弄得羞红著脸的模样记起来!

可恨!他干嘛要喝醉啦!!!!!!

正当杜宁在自责自己对昨晚没什麽印象而不是强要白枫旋这件事时,他突然想起......没由来的空虚。

枫旋呢?本该在他怀中睡觉的枫旋呢?

看了看四周,杜宁有那麽一瞬间停了呼吸。

不在……这房间应该有的白枫旋的东西都不见了……!

「枫旋!」心里有了个谱,杜宁飞奔来到了洛焚丘……然而,他却只看到倒卧在地的杜黎与楚翔。

「黎儿?」摇摇黎儿的身子,杜宁在看清他俩身上的伤势後瞬间就明白了大半。

这里……一定经历过什麽。只是……枫旋呢?那个男人在哪?

「王兄……他离开了。」因为白枫旋离去前还细心的为她楚理了伤口,所以基本上杜黎是没什麽大碍……除了多处骨折外。

「你为什麽不阻止?」杜宁恨恨的瞪著自己的妹妹,他问道。

「我这样……」看看自己的狼狈样,杜黎笑道:「……怎麽阻止?」

况且,她都答应要让他离开冬萦了,怎麽可能还去阻拦他?

「多久了……」杜宁沉下脸来,他y脸的问道:「他离开多久了!」

「一天……整整一天,你睡了快两天了。」楚翔勉强睁开厚重的眼皮,他嘶哑的声音显得疲惫。

天啊!这也就代表他与杜黎在这里躺了一天一夜呀!

「你用药?」知道自己g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睡上两天,杜宁怒视著楚翔,他气急败坏的追问。

毕竟这男人曾是太医,要想使人睡上几天,g本是轻而一举的事。

「我用药?」楚翔认为杜宁说话太没经过大脑,他轻蔑一笑:「你倒不认为是另一个比我厉害的下的药?」

感到一阵心寒,杜宁勉强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在哆嗦。「是他下的药?」

「不然呢?」楚翔闭起双眼,他刚刚疼到无法入睡。「难道他会傻到让你有时间去捉回他?」

垂下眼帘,杜宁感到气愤。「为什麽?」

为什麽要离开他?他明明都已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的啊!他明明都答应永远不离开他的!

为什麽……为什麽要失约?

难道离开就比较好吗?离开他……他就会过得快乐吗?

「为什麽!」重重的垂著地面,杜宁的泪水为白枫旋而流。

「王兄……」杜黎第一次看到脆弱的杜宁,她轻轻握著杜宁颤抖的手。「……我错了吗?」她问道。

她是不是真的错了?她不应该要求白枫旋离开,她不应该让白枫旋有坚定的离开冬萦的念头是不?她错了吗……?

「你没有错!」回握杜黎的手。杜宁看过白枫旋心碎的眼神,所以……他不想看见杜黎也露出那样失望、悲伤的神情……他不要再看见。「……错的是我!」

是啊!错的是他!他不应该傻到认为得到白枫旋後他就会留下、他不应该笨到以为给予白枫旋承诺他就会永远留在他身边……他不应该……。

可是,後悔有用吗?

他的白枫旋在哪?那个敢用不惧的眼神看他的男人在哪?

他终於懂他的重要可是……却也同时失去了他……。

终章

三年後。梵络。

正值入冬,外头一片白雪皑皑。

梵洛是个一年四季都挺低温的国度,因此可想而知,北风呼呼吹的程度是如何的使人发狂。

「大哥,你确定要这麽做?」白洛旋拉紧身上的厚重衣物,他靠在齐麟身上,有些担心。

「对啊大哥,你有需要这样断送自己的幸福吗?」白硕旋手拿一杯早以冷掉的「热茶」,他悠悠哉哉的语气倒显得不在乎似的。

「三哥……你有些口是心非耶!」完全没在关心。白宁旋更是过分,他整个人都被邱沂给环抱住。

「够了喔!你们几个!」瞪著自家的三个弟弟,白枫旋甚是感慨。

短短几年,洛旋与宁旋都找到了他们的爱人,而他和硕旋……就算了吧。

一个是喜欢的人可能娶妻生子了,另一个则是喜欢的人还爱著元配。

怎麽说呢……唉!惨字形容啊!

哪像洛旋与宁旋,被自己所爱的人保护的像什麽似的?手还细皮嫩r!?老天!一个大夫当成这样也很不容易了。

看看自己冻僵且微微颤抖甚至还长有厚茧的双手,白枫旋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此时此刻,杜宁在做什麽?如果他离开的那年他就娶了徐慈的话,现在也该有个孩子了吧?

「大哥?」白洛旋见白枫旋魂不守舍的,他唤了一声。

没有反应……。

齐麟见自己的爱人微微皱眉,他上前摇了一下白枫旋。「大哥!」他跟著洛旋叫的称呼试图引起白枫旋注意。

「嗯?」转头见是齐麟,白枫旋有些疑惑。「有事?」

「有!当然有!」白宁旋挣脱出邱沂的怀抱,他冲上前。「大哥你可要想清楚啊!那个林泉定是对你有意思!你过去的话铁定是要吃亏的!」

拜托!哪有人一天到晚都在大病小病的啊?走路跌倒还会跌破头!?这倒有些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平衡感出了问题,可偏偏他追著白枫旋跑的时候还不曾跌倒过……。

「老天!对我有意思!?」白枫旋叉著腰,他觉得好笑。「四弟,人家林泉只是喜欢指定我去医疗他罢了!」这就叫有意思?好吧!虽然他曾经也遇过一个喜欢整他却声称很爱他的男人!

可是事实证明,最後也没有修成正果啊……。

不满意的捞回白宁旋,邱沂有些冷漠的开口:「这就错了!大哥,你想想,或许论医术你最高明……喔!干嘛打我?」瞪了一下打自己的白宁旋,邱沂继续开口:「可是这林泉唯独看你的眼神就很不正常。」

不是很!是超级不正常…….!

在场除了白枫旋,每个人都这麽在心里想著。

给了邱沂一眼白眼,白枫旋拿起医疗包。「随便你们怎麽说,反正我还是得过去治疗他!」做大夫的怎麽可以不医治病人呢?

「如果大哥坚持,那……齐麟,你跟著过去!」把齐麟推上前,白洛旋命令道。

「我也去!」邱沂在接收到白宁旋的眼光时,马上自告奋勇。

「随便!」没好气的直直往林泉家里走去,白枫旋感觉很怪异。

今天不知怎麽搞的,总觉得一直被人盯著,很不自在但……有种安心的感觉窜上心头。

「我说大哥,找哪天要不要去一趟冬萦?」搭上白枫旋的肩,齐麟像在对非常熟稔的朋友般说道。

「是啊大哥,我活那麽大也还没见试过一整年都是春天的洛焚丘!」环上白枫旋的腰,邱沂难得说话不再冷冰冰。

「别算计我!」没有挥开两人的手,白枫旋甚是习以为常。

这两个「小弟」g本就把他当「亲生哥哥」一样,有事没事就大哥来大哥去的……明明大家年纪也没差多少。

「好啦大哥!找哪天大夥去冬萦啦!」齐麟故意撒娇,他靠白枫旋的脸非、常、近!

「是啊大哥!我们家宁旋也说洛焚丘很美,我想跟他一起去那看看!」搂白枫旋的腰搂得非常紧,邱沂邪气的说道。

垮下脸来,白枫旋差点颜面神经失调。「说!冬萦发生什麽事,需要你们极力的说服我过去?」

知道白枫旋要发飙了,齐麟也索x不隐瞒。「没法子,楚翔他娶了杜黎公主後就变成妻奴了,他说他们的太子得了相思病,他妻子要他想办法。」

「是吗?楚翔成亲啦?」白枫旋停下脚步,他陷入沉思。

杜宁得了相思病?他不是娶了徐慈?难不成他心里还有他?

「不止呢!他还要我传话说,萨尔不仅重见光明,还娶了那个谁?…..啊!叫洛荷的小姑娘!」邱沂挠了挠头,他接下去说道。

「总之呢!大哥,回去看看楚翔也好啊!听说杜黎公主有喜了呢!」齐麟紧接著说道。

「你们一搭一唱的……有、问、题!」白枫旋眯起眼来,他厉声说道:「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没干嘛!」微微耸肩,邱沂往後看。「就後头那个跟了你好几天的笨蛋一直不敢表白,所以我们在帮他制造机会。」

「後头?笨蛋?」白枫旋有些疑惑,他往後看……。

不远处的树旁果然躲了一个人,而当那个人慢慢走近时,白枫旋震惊到久久无法言语。

「杜……杜宁?」白枫旋感到无法呼吸,他全身颤抖,眼泪呼之欲出。

「还记得我?」杜宁憔悴却危险的露出微笑,他走上前推开齐麟及邱沂,然後抱了白枫旋个满怀。「怎麽?不想见我?」抬起白枫旋的下巴,杜宁轻轻吻上他的唇。

「我好想你……。」他嘶哑的声音好像很难受,他搂紧白枫旋单薄的身子。「你呢?」

「够了!你不是有徐慈了吗?」推开杜宁,白枫旋捂住自己的嘴。

怎麽……他还是会对杜宁的怀抱、吻有感觉呢?

「谁说的?我没和她成亲!他们柳家因为试图背叛冬萦所以已经被灭门了。」紧紧抓住白枫旋的手,杜宁一脸认真。「就像楚翔说的,我患了相思病,而能治疗我的只有一个人。」

闪避杜宁深情且炙热的眼神,白枫旋红著脸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麽?」

「说什麽?」杜宁露出微笑,他把脸放在白枫旋颈部,用唇轻轻摩娑那里温热敏感的皮肤。「你得负责!你让我迷上你的身子和你的微笑,害我得了相思病,不管!你得跟我回冬萦!」拉著白枫旋转身就要走人,杜宁对齐麟和邱沂微微颔首。

「回冬萦做什麽?」被杜宁拉著走,白枫旋问道。

「能做什麽?」杜宁索x直接抱起他来,他的热气喷在白枫旋耳边。「当然是回冬萦做我的太子妃,好解我的相思病啊!」

愣了一、两秒,白枫旋流下眼泪来,他高兴的环上杜宁的颈部。「这次我再也不会失约了,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永远……再也不会……。

看著白枫旋与杜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邱沂拾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医疗包。「好啦!去找那个林泉老兄谈谈吧!」

「谈什麽?」齐麟跟上,他问道。

「跟他说再也不用去撞墙、撞壁了!大哥都已经心有所属,哪还顾的了他?」邱沂用想也知道的表情回答。

「也对!」齐麟点点头已示同意,他搭上邱沂的肩。

「不过还真羡慕那个杜宁。」齐麟有感而发道。

「怎麽说?」

「可以这麽正大光明的亲大哥,哪像我家的洛旋,死板到要命!」

「……」

「你们家宁旋呢?」齐麟看著邱沂。

「……我同意!」

邱沂一脸哀怨的表示赞同……。

番外 命运(萨尔x白枫旋)

执起长鞭,萨尔看著底下一个个哀嚎的奴隶们。

「动作快一点!」他把长鞭挥下,听著皮r被鞭打的声音。「给我起身工作,别偷懒!」

「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其中一个奴隶哀嚎著,他身上衣服破烂不堪,伤口也是血r模糊。

「这里由不得你说话!」怒视那名大胆的奴隶,萨尔狠狠往他身上鞭去!

「啊!」那个可怜虫再也承受不起这般的疼痛,他在惨叫一声後,便昏厥了过去。

收起长鞭,萨尔一脸冷淡,他唤来一旁的下人。「去看治鞭伤的药还有没有,我可不要他死在这里。」

「是。」接收到命令,下人即转身离去。

而萨尔仍旧监视著其他努力工作的奴隶。

突然,他的馀光看到了那个昏过去的奴隶身旁有人走近。

本想出声吓阻,但萨尔在看清那人的面貌时,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一、二十二岁的年轻男子,他一脸平淡,身上的衣物还算乾净、整齐,貌似是刚被捉来不久。

「还好吗?」蹲下身去,白风旋轻轻扶起那个昏过去的同伴,他按压著他的人中,试想让他恢复意识。

「咳……我快死了吗?」咳出血来,那人虚弱的问道。

「不会的。」温柔的说道,白枫旋从袖子里拿出一把药草来。「来,吃下这个吧,这可以帮你清掉体内的瘀血。」

「咳……谢谢……咳……!」那人吃下药草,他对白枫旋谢道。

「不会。」轻轻让他躺回原地休息,白枫旋站起身来,他对上了萨尔刚刚一直默默看著的眼。

轻叹口气,白枫旋走了过去,他不畏惧的对萨尔说道:「要打就打吧!」

区区皮r之伤,奈何不了他!

被白枫旋的眼神给震撼住,萨尔勾起嘴角,他收起长鞭的同时搂过白枫旋。「是谁说我要打你了?」

俄顷,一阵清香弗过。

「你是哪里人?叫什麽名字?为何被捉来当奴隶?」突然很想知道眼前这男人的所有事,萨尔低下头闻著那淡淡的香气。

「姓白名枫旋,剩下的,守奴院应该都有一定的资料。」白枫旋冷静的看了一眼萨尔,他没有推拒搂住自己的手。

被捉回来冬萦,看来上天真要他完成与那个人的约定……。

「像你这样的人当奴隶我还真不相信。」笑道。萨尔松开对白枫旋的禁锢。「我决定了,我要保护你。」

他要留他在身边,让他眼中的倔将只有他一人独享,让他身上的香味只有他闻得到……,他要保护他、留住他。

「何必呢?」白枫旋朝讽一笑,他面向萨尔,一脸坚决。「奴隶就是奴隶,挨打也是没权喊痛的。」

即使是被打死……也不会有人悲鸣。

「看得如此开,那何必再去救刚刚那个人?」邪佞一笑,萨尔真搞不懂白枫旋。「救他,对你有何帮助?」

「纯粹只是……」顿了顿,白枫旋走离萨尔,他缓缓说道:「想救人的x命罢了……。」

他救不了爹和娘甚至是伯父,但他可以……去救其他人吧?用那些x命,来赎罪。

「你放心,鞭子不会落到你身上,我也不会找你麻烦。」笑著看白枫旋离去,萨尔说道。

唯独这男人……他不想伤害他,唯独这男人,他想要独占住他。

而那之後,萨尔果然信守承诺没有让鞭子落到白枫旋身上过。而白枫旋,也如愿以常医治许多受伤的同伴。

在那之後又过了将近半年。

这次萨尔来到守奴院却怎麽找也找不著白枫旋。「人呢?」他著急的问道。

「太子殿下的人抓走了。」下人说道,眼中尽是害怕。

太子的恶嗜好再继续下去,只怕守奴院有再多奴隶也不够他s杀。

「什麽!?」深知太子杜宁在玩什麽游戏,萨尔感到哆嗦。

这样……岂不是……?

想去太子殿要求放回白枫旋,但萨尔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守奴院负责人,凭他……无法保全白枫旋的x命……。

他说要保护他,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不过尔尔而已,g本没资格夸下海口说要保护他。

而他……也还未向他表白……。

「枫旋……」萨尔一脸绝望,他跌坐在地。

那个男人,要离他远去了吗?在他为他改变冷血的脾气後?他,还是要走吗……?

「谁叫萨尔?」

又过了约莫一个月,太子殿下亲临守奴院,他没头没尾问道。

有些失魂落魄,萨尔上前。「在下便是。」

「你是……」杜宁变了脸色,他皱起眉来。「最高负责人?」

「是。」萨尔回道,眼中尽是失去白枫旋後的落寞。

似乎对萨尔很不满,杜宁挥挥手,他闷声说道:「你现在去太子殿,有个人一直闷闷不乐,我要你逗他笑。」

虽然感到疑惑,但太子的命令萨尔也不敢违抗。「是。」

没多久,当萨尔来到太子殿的花园时,他闻到了最熟悉的清香……。

是他!是白枫旋身上独特的味道!

高兴的上前,萨尔在看到白枫旋落寞的背影後,悲凄的露出微笑来。

白枫旋为什麽没死,只有一个理由……杜宁,对他产生了兴趣。

「原来你在这儿啊!」佯装轻松,萨尔说道。

「萨尔!?」白枫旋回头,眼中除了惊讶外还多了些无法言喻的情感。

那瞬,萨尔的心碎了……。

到底,他还是无法抓住白枫旋的心……即使他比杜宁更早遇到他,即使他比杜宁更宠他,但他……仍得不到白枫旋那有如悬在高涯上的心。

他看到了……白枫旋眼中的胆怯。

那是情感萌生的预兆……而他,从为让白枫旋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输了,输给了命运,即便他不相信命天注定,但他认输了。白枫旋,已是不可能再属於他。

又或许……从来都不属於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