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部分(1/1)

功能 和 功能!张辽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惨白,长啸一声,其中有说不出的悲苦,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侯成一见张辽情绪不对劲,连忙策马追去,生怕张辽再出什么事情。

吕布看也不看自己那伤心欲绝的手下,对贾诩沉声道:“文和先生,你说现在怎么办?”

贾诩肃容道:“我们根本不必去管青州军队是否在远处埋伏,即便是青州军再利害又如何?区区几千人变不出什么花样来。否则太史慈皂用这几千人去攻城了。”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

贾诩沉声道:“所以我们只要抓住太史慈,找回圣上就够了。现在我们马上回长安复命便是。”

吕布却闷闷不乐道:“可是王允大人那里实在不好交代。”

贾诩森然冷笑道:“温侯怕什么?这事情完全可以推到张任的身上,反正张任是不敢回长安的,那就更没有办法来长安反驳了,就像是温侯手中的这颗人头,死无对证!”

吕布心悦诚服道:“文和先生高明。”

贾诩和张绣对视一眼,和吕布一切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却是因为不同的目的。

贾诩说得对,有许多事情的确是死无对证。

夕阳渐渐落了下去,夜色降临,那黑色与贾诩完全地融为一体,再难分彼此……

此时,已经成为了天下诸侯焦点的太史慈正伏在马背上亡命而逃。

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太史慈和吕布那惊天动地的一击正如这世界上最天才的雕刻家的完美作品般深深地镌刻在了太史慈的心头。

太史慈清楚地记着,

在那一片方天画戟的那一片血红中,自己忽地感到肩头剧痛,那明显是被方天画戟击中的结果。

表面的伤口并不算什么,但是吕布那惊天的灼人杀气却一下子冲进了自己的体内,那惊涛骇浪的气流玲太史慈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当时自己两腿一夹马腰,胯下的骏马昂首怒嘶,蓦地增速至极限,一道电光般向冲过了吕布。

就在这生死关头,他感到自己胯下这匹朝夕相伴的骏马左冲右突,不断加速奔驰。

喊杀声逐渐被抛在后方远处。

吕布并没有追来,不过这并不出乎太史慈的意料,的确,吕布技高一筹,自己到现在还不是他的敌手,但是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可令他受伤的人,太史慈知道,吕布虽目空一切,但别想这一生里能有片刻忘掉他太史慈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与太史慈无关了。因为太史慈的眼前尽是茫茫的黑暗。那显然是伤重要昏过去的结果。

太史慈死命搂着自己坐骑的马颈,感到人马的血r合成了一体,意识逐渐模糊,终于失去了知觉。

那战马狂奔,慌不择路下,只知朝前急驰,不一会变成孤人单骑,在茫茫大地上前进。

也不知道过了几多时,太史慈的手臂终于因为昏迷时的放松而从马上掉了下来,太史慈毫无知觉的滚入草丛里,仍然是昏迷不醒。

太史慈的战马通灵之极,跑出去好远才发现自己的主人掉落在马下,再奔七七八丈后,缓缓停下,不住喷着白气。长嘶了几声,见到太史慈没有反应,于是兜回了马头,便来到了太史慈的身边,伸出热热的舌头去舔太史慈的脸。

太史慈乃是当世绝顶的高手,对外界极为敏感,刚才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已经有一点醒了,只是昏倒乃是人类保护自己的一种本能,所以还未醒过来,但是被自己的战马这么一舔,登时有了感觉,他的意识逐渐回到脑海里,骤然醒了过来,只觉浑身疼痛欲裂,口渴得要命,正是过度失血的现象。

此时的太史慈浑身骨头像快要散开似的,那双平时有力的双臂,像再也不属于他的样子,换了普通人,怕不立即昏睡过去才怪,太史慈知道绝对不可以再昏死过去,对于太史慈他们这种武功高强之士,最忌发生这类情形,因为若如此,对功力和意志都会大有损害。

故此不由得不由呻吟一声,睁开眼来。

太史慈此时感到身体虚弱,头晕目眩,肩背处火辣辣般刺痛,浑身全是伤囗处流出的鲜血,咬着牙爬了起来,忍着痛撕下衣衫草草包好自己的伤口。

想一想自己昏倒前的事情,太史慈不由得流下了热泪。因为太史慈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他败了。

但却不是败给了吕布。而是败给了自己。

太史慈当然知道武安国等人凶多吉少,但是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和自己的贪心不足,本来迎回汉献帝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为何自己还想要捉拿张绣,得到贾诩?

若非自己的贪心,岂会有现在的后果?

但是太史慈终是非常人,心知此时并非是悲伤的时候。

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追兵,很明显是因为武安国他们为自己断后的结果,自己不可以再在这里流眼泪,否则被敌人发现的话,自己就真的对不起他们了。

看看自己的战马还在身边,心下稍安,知道有了战马,自己就多了一份逃命的本钱。

自己现在受了很重的内伤,根本不能动手,否则就会吐血而亡,他现在最需要的是调理,但是眼前这地方肯定不行。

看看天色已晚,太史慈知道天一黑下来自己就有多了几分把握。于是先翻身上马,打马前行。

到了此刻,他已感到迷失了路,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敌我的追逐里,这实在是大忌。

现在唯一之法,就是不理天已入黑,就近找户人家,查问此处的位置。

蓦地下起了大雨。不时还有电光雷鸣。太史慈心中喜忧参半。忧的是自己受了伤,外伤不打紧,但内伤严重,绝不可再受湿寒。喜的却是这一场大雨可以掩盖掉自己的许多痕迹,给敌人寻找自己增加了难度。

所以现在太史慈急于找到一个住处。

再走了几里路.岂知行经之处,愈来愈荒僻,可辨远近之物。越过了一个山坡后,前方出现了个小小的村落。

太史慈发现连半盏灯火也看不到,也不闻大吠,难道这是个被人荒弃了的野村?

路上杂草丛生,太史慈走得很小心,十分机警的望着周围。

当他进入村后,更无疑间,十多间剥落残破的小屋,一点生气也没有。

大喜下连忙把自己的战马藏好,打开一间小屋,走了进去。

又是一阵头晕,太史慈不敢大意,咬紧牙关,拿出粮食吃了几口,也不敢点燃灯火,就坐了下来,以坚定的意志硬迫自己忘去疲劳。专心调神养气,磐石般动也不动,不一会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第二部 天下 第四卷 第四章 逃命(中)

清晨,一声辽远的j鸣,清脆、豁亮。

太史慈悠悠转醒,清晨柔和的阳光从破旧小屋的门缝和窗缝中露了出来。懒洋洋的令太史慈不想睁开眼睛。

太史慈暗暗运气,发现经过一个晚上的回气,自己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自己的肩头还是有隐隐的麻痹感,不过看样子没有关系,相信不用多长时间自己就可以完全的复原。

太史慈心知自己又多了一份逃命的把握。

窗外传来了鸟鸣和流水的声音,天籁祥和,好似云端。光是这种声音就已经让人流连忘返,不想离开。

太史慈却知道自己不可以在这里停留太多的时候。

眼前的平静安详事不过是个虚假现象而已。

大自然和人类的社会是不同的。

大自然的进化总是恰到好处地照顾到万事万物的生死明灭,而人类则选择了一种相对的真理来推动社会的发展。

自以为是实在是人类最大的悲哀,发明了汽车,就有人认为城市里没有了马蹄嗒嗒声的噪音,可是到了二十一世纪,汽车的轰鸣声却在严重地困扰着人类,二氧化碳更导致了温室效应,南极的冰山开始融化,可是令人类面临着灭顶之灾。

为何人类总是会顾此失彼呢?到底有多少的经验教训还要等着我们去吸取?

太史慈的感慨并非是无缘无故,实在是一种心底潜意识的自责。

只要想一想昨天发生的事情,一种强烈的自责和悔恨便涌上心头。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武安国等人的消息,而且太史慈心知肚明自己的那一击绝对不会令吕不好过就是了,吕布肯定是受伤在身,故此太史慈的心中还有一丝希望,但是太史慈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吕布是何许人也?即便是被自己击伤,但是绝对不会像自己这般如此严重,只要不是自己这个级别的高手,以吕布之能要想获胜还是轻而易举地。

还是没有绕开历史,武安国终于和吕布交手了。

不过这错误却在自己,若是自己思虑再周全一些的话,昨天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

不过心中却没有半点怨恨吕布的意思。

在战场上,大家各为其主,吕布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要说到恨意的话不,太史慈也会想起张任,这个卑鄙小人实在是在可恶之极。

对于吕布,抛开他在做人方面的缺陷,太史慈对其出神入化的武功始终都有一种深深的敬意。尤其是在经过了昨天和吕不的一场恶战之后。

自己和吕布的差距已经不再是招数又或者力量强弱的问题了。

坦白而言,吕布的用“力”技巧实在高明,非自己所能比拟。

自己的用力技巧无非就是带有前推力量的螺旋力而已。带有着极强的规律,但是太史慈和别人交手时却可轻易获胜的原因在于即便是敌人已经知道了自己武功的特点也没有办法化解。

即便是以赵云的本领,赵云也仅仅只能做到利用自己的玄奥枪法如他大地般的承受自己的冲击。

但是吕布则完全不同,方天画戟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

太史慈突然想起了后世武侠小说家金庸先生笔下变幻莫测的“独孤九剑”。但是吕布的可怕处并不仅仅在于吕布方天画戟外在的招数,而是吕布本身的力量技巧难以捉摸。故此速度也是无法估量的。

自己若是想胜过吕布,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学习吕布的用力技巧,用更加变幻莫测的力量和速度去战胜吕布。不过这种办法等于改弦更张,放弃他自己武功应有的特色而去学习别人。

这条道路只要想一想就令太史慈望而却步,武功到了太史慈这个境界,对于武学的追求已经不再是一般意义上恃强硬碰,而使转为对人世间万事万物的一种本源认识。

在对敌的一瞬间内看穿敌人武功的内在与外在规律并且加以破解乃是太史慈这等高手孜孜以求的梦想。

这就等于那些物理学家皓首穷经地去追求宇宙间的内在规律一般,漫长、繁琐、艰辛、寂寞,甚至会错误重重,更多的时候是前功尽弃。

万事万物皆有规律。

太史慈的武功已经在自己的道路上走了许久,而亦只有在这条个人闯出来的道路继续坚持下去,才会获得更大的突破,否则若受他物影响,又或心有外求,功力将大幅减退,得不偿失。

这就比如说让吕布放弃方天画戟拿起自己的银枪学习自己的枪法一样般不切实际。

所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再矫健的飞鸟也不可能在水中游,再光滑的游鱼也不可能在天空飞。

另外一种办法则是在自己的道路上继续的走下去。

这条道路看似是一种比第一种更不可能实现的绝路,在外人看来,太史慈已经达到了枪法的巅峰,再难有寸进。

但是太史慈却宁愿选择这一条道路。

那并非是因为太史慈的贪心令太史慈放不下现在的武功成就,而是因为太史慈知道枪法和万事万物的规律一般永远真正的没有穷尽。

那就好像巨大的物体都是由一个个微小的分子和原子组合成的,而分子和原子可以再分为原子核和电子一般。

的确,在二十一世纪时,原子核和电子还没有办法再往下分,但是只要是对科学有常识的人就绝不会妄下断言说原子核已经不可再分。

宏观世界“波”是“波”、“粒”是“粒”,但是光却可以有波粒二象性。

人的认识总是有狭窄的地方,越是在看似没有出路的地方,越是人类即将要面临突破有巨大发现的地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个道理,太史慈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自己又怎么可以说自己在枪法上已经走到穷尽了呢?

太史慈不想学牛顿,在“宇宙”观念上一有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就说是上帝干的。怨天尤人绝对不是太史慈的风格。

想到这里,太史慈精神不由得振奋起来,更强迫自己不去想武安国等人的生死,抛开一切杂念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银枪这在自己生命中最忠诚的朋友,缓缓地推开这间小屋的破旧柴门。

蓦地,一片阳光照s到了太史慈的身上,

在这光辉中,太史慈背影闪着金黄,威武如同天神。

举目望去,太史慈历史被外面的美好所倾倒。他的耳际首先传来山泉流淌的“叮咚”声,其中夹杂着蝉呜鸟唱,四周一片宁谧。只见左方一条山泉由这小村子背后的小山处奔流而下,流水在石头上欢呼雀跃,石头上激越水花翻卷如银,而在一旁的清幽小潭因为有这股山泉注入,所以在狭小的入水口处白浪翻滚如雪,在阳光下回旋激溅,美丽异常。

再环目四顾,这小村四处群山环伺,野树盘恨错节,奇异层出不穷。

盘虬卧龙,清风流水,清潭小山,在眩目的阳光里飘渺得一片金黄,美若世外桃源仙境。

而因为清风吹拂小潭而扑面而来的春意盎然的清寒,使太史慈的灵台蓦地一片清爽,更感觉自己和这小山村已经融为一体,自己的精神不断地飞旋上升,就像这山中小村已经超然于尘俗之上。不再是人间所有了。

在清风阳光中,太史慈的心声一片空灵,就好似佛祖座下的莲花灵台,不会染上一丝尘埃。

无数个关于自己枪法和人生的明悟纷至沓来,好似万道清泉欢快的流过自己的自己疲惫不堪的心底,那晨风的清新令自己好似焦灼大地的心灵再一次活了过来。

太史慈深吸一口气,后过头来留恋地看了一眼这间自己昨晚避难的残破小屋,然后迅速而又坚定地回过头来,向门外的那个新鲜世界走去。

过去只是一种人生经历,而非是沉重负担。

有时忘记乃是最好的记忆。

化悲痛为力量正是人类生命勃勃向上的本能。

提枪、上马、出村。

太史慈此时已经戴上了特种精英为自己精心制作的面具。

多年的特种兵生活使得太史慈早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多种伪装的技巧。而且太史慈身上本身也带着一些伪装时的必备工具。

比如现在,太史慈已经化身为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自己的肩头和腰间已经垫上了一些不影响自己行动的垫子。

至于嘴巴上则带上了假胡须,额头则出现了一些假皱纹,眉毛加粗了一些,鬓角头发都染得花白一些,看来年纪大上十年左右。

自己胯下的那匹战马则已经被太史慈有特殊的染料弄成了黄白相间战马,手中的银枪则被分成了谅解,藏在了马匹的身上。

身上的武器从表面上看只有一把普通的长剑。不过那又如何?什么武器到了太史慈的手中不是杀人的利器?

可以说太史慈现在的形象再普通不过。

太史慈当然知道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任务是什么,第一要保命,第二就是找回汉献帝。

问题是现在太史慈失去了自己一向最引以为豪的情报来源。

在以往的日子里,太史慈早就已经习惯了谋定而后动行动方式,来自后世特种军队的太史慈比这时代的任何人明白情报的重要性。故此太史慈才在青州建立了这时代强大无比的情报系统。

可是现在太史慈却几乎已经和外界隔绝了,没有半点消息来源。

在战争这等风云变化的期间,一个晚上会发生很多的事情。

自己虽然已经化过妆了,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向别人询问长安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一般的百姓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寻问官兵的话,立时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不知道为什么,太史慈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史阿一定会把汉献帝安全的带出来,绝对不会令汉献帝再一次落在王允的手里。

若是汉献帝落到了王允的手里的话,只怕王允立刻就会以皇帝的名义宣布自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到那时,在这个注重声望的时代,不要说自己失去了获得“皇命”的机会和资格,只怕天下的诸侯都会趁势攻击自己。

汉献帝是个无能为的人,而且绝对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姓名和皇位,他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这一点在逃亡的路上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所以王允若是找到汉献帝,只怕不用王允威胁,他自己就会主动向天下宣布自己是叛逆了。

历史上的王允不就是在李傕和郭汜攻打长安的时候遭受到了这样的待遇吗?

汉献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长期的宫廷生活已经让这个原本大有前途和希望的孩子变得猥琐不堪。所以这样的人绝对不可以落到别人的手里成为打击自己的工具。

赵云那里也令太史慈担心,太史慈现在无法肯定赵云到底在干什么,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赵云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若是赵云够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回去救援自己。

只要一天王允不抓住自己,找不到汉献帝,青州方面就可以把自己劫走汉献帝这件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反正死无对证。

若是赵云回兵救援的话,那等于不打自招。

不过太史慈对赵云深具信心,知道这三国有名的智将绝对不会令自己失望,在历史上,刘备要兴兵为关羽报仇,赵云就进言阻止,可惜刘备却没有听。所以太史慈知道赵云一定会分析清楚眼前的形势,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幸好带兵的是赵云,若是换了许褚那个莽汉的话,现在只怕早已经回兵不知死活地去攻打长安城了。

所以说来说去,只要自己不死,还有汉献帝在手,这场战争就算是胜利了。

才出了村子,就碰上了一队官兵,那是一对装备精良的骑兵,看穿着打扮和武器装备便可知道乃是长安城中派来的军队。不问可知,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

太史慈当然不会把这几个虾兵蟹将放在心上,问题是太史慈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收拾完这群官兵自己将要奔向何方都是一个问题。

还有自己在这小山村中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可是这群寻找自己的官兵一早就已经到了这里,脸上谈不上风尘仆仆,看来长安城里这里并不遥远,想到这里,太史慈心中不由得暗自警觉。

莫要因为自己露了马脚,一个不小心引来了吕布这个瘟神,把自己回青州的大计可就变得更加困难重重了。

看着逐渐接近的官兵,太史慈连忙装出因为迷路而焦急的样子,迎向了这队官兵,快到近前时,更从马上下来,快步向前,装出惊喜的样子,喊道:“天,可算是遇见人了,要不俺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太史慈这个彪形大汉的突然出现当然引起了这群官兵的注意,原本个个暗自戒备,结果却看见太史慈下得马来,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

为首的一名骑兵打着十足的官腔道:“前面的人给我停下来,否则我便要下令放箭了!”

到哪里都有拍马p的,这个小头领才一发话,他的身后就有一人纵马上前,立马拉弓,还装腔作势地搭上了弓箭。

太史慈心中大骂: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装腔作势,简直就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不知死活。

表面上却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一下子停了下来,还把身上的佩剑从腰间解下,用颤抖的声音道:“官老爷饶命。”

一众官兵见到他这般模样更是放下心来,纷纷纵马来到他的身边。看是凝神观察眼前这个满脸胡须的汉子。不一会儿便纷纷摇头,表示失望。

太史慈暗暗运气,准备随时动手,但是身体从外面看却是极为的放松。

那名官兵的首领神气十足地看着太史慈,提着自己的声调、慢条斯理道:“你是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太史慈连忙把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老老实实奉上,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回老爷,小人乃是汝南人,因为家乡日子太苦,所以就出来谋生路,可是因为没有出过远门,来到这里迷路了,这里又没有人烟,正没有法子时,您老人家就到了,您可带给我指一条明路啊!”

太史慈的样子笨拙滑稽,引得众官兵为之莞尔。

看着装的似模似样的太史慈,那官兵的首领突然瞪起了眼睛,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从实招来!”

太史慈大吃一惊,不知道自己那里露出了马脚。

第二部 天下 第四卷 第五章 逃命(下)

太史慈心头一寒,差一点拔出佩剑杀掉眼前的官兵,“先下手为强”。

可是太史慈却看到这些官兵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头领的一句话就拔刀相向,马上恍然大悟,知道原来这些官兵是在无事生非,想要对他进行勒索。

问题是太史慈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若是自己照实说了,对方肯定是不信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动手搜身,搞不好还要把自己的战马牵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藏在马身上的银枪一旦被搜出来马上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没有战马,自己又怎么逃命呢?

自己身上倒是有一块刘璇送给自己的玉坠,问题是这块凤形玉坠乃是稀世奇珍,不仅仅造型高古,而且放在手中就会有一种温凉从那玉坠上传递而来,令人在心情烦躁时可以静心调气,乃是刘璇在嫁给自己的时候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这许多年来一直戴在身上,这东西意义非凡肯定是不能送给这些官兵的,最关键处是若是这么名贵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上拿出的话,肯定是不符合常理的,一定会被这些官兵怀疑。

心念电转下,太史慈心中毫无办法,唯有在表面上故作慌张道:“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小人就是一个难民,又怎么敢骗您呢?”

那官兵的头领一见太史慈如此的不识相,一瞪眼睛,喝道:“住嘴!你难道还想骗过本老爷吗?哼!你说你是难民,哪里来得如此神骏的战马?还有,你身上的佩剑又是怎么回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太史慈闻听此言,心头马上一震,这人说得有道理啊!

自己现在的身份又怎么会有佩剑和战马呢?自己虽然把战马的颜色作了改变,但是这匹战马的高大神骏却是有目共睹,只要是个人就可以看出来。

想到这里,太史慈连忙故作害怕道:“大人明鉴,这匹战马是捡来,俺们那边总是打仗,经常有无主的战马跑到俺们的村子里。这把剑就是捡来的,俺们这种常年在外的人当然要弄把家伙防身的,其实俺是什么都不会的,上次跟人家吹牛还用这把剑割了自己的手。”

太史慈这一番话说得对方有一点不耐烦了,才要说话,太史慈却话锋一转道:“官爷,俺知道您老人家是大好人,可是俺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孝敬你老人家的,要不俺把这把剑孝敬给老爷行不?”

官兵头目看了看太史慈,知道这家伙身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看着太史慈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见太史慈一付听话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知道不该在难为太史慈。于是点了点头道:“看你也不像是叛党,这就放过你了。”

太史慈心中一动,表面上故作错愕道:“啥?叛党?”

这官兵头目没好气道:“说了你也不懂,对了,你来的道上有没有遇见一个身上有伤,骑着白马,戴着银枪的年轻人?”

太史慈知道是在询问自己,表面上继续愕然道:“咋的了?这年轻人有啥不对头吗?反正我是没有看见这种打扮的人。”

这官兵头目实在没有心情和眼前这个乡巴佬废话,不耐烦道:“问那么多有什么用?不过你要小心一些,并不是所有的官兵都像本大人这样通情达理的,看你走的方向就知道待会一定会碰上很多拨官兵,你还是老实点的好。”

太史慈诚惶诚恐的点头。

这官兵头领又想起一事道:“对了,除了那个年轻人外,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青年汉子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这里经过?”

太史慈心头一震,知道这官兵是在问自己有没有看见史阿和汉献帝,知道史阿没有事情和汉献帝还没有落到王允的手里,太史慈心中大喜。更从这官兵的话里听出史阿突围的方向和自己一样。

若是自己可以找到史阿和汉献帝的话,三人一起回青州,实在是再理想不过的事情。

看样子不是史阿藏身处极好,就是史阿已经带着汉献帝走到了更远的地方,不过第二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要知道昨天晚上了下雨,而且电闪雷鸣,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有十分的偏僻,在这样的天气里,史阿是不可能带着汉献帝走太远的,也许史阿不在乎,但是汉献帝自幼长在深宫,细皮嫩r的,正如温室里的花朵,哪里经得住风吹日晒?身体一向不大好的汉献帝在经过昨天的一番颠簸和惊吓后,哪里还可能赶得了太长的道路?

如此一来,自己找到汉献帝的可能性就大了许多,至少范围被缩小了。

想到这里,太史慈摇头道:“禀报官爷,小的也没有看见这样的人经过。”

这个官兵头领早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点了点头对太史慈道:“总之一旦见到我们询问的这几个人,你就一可顶要尽快地告知官兵,到时候有很重的封赏。”

太史慈听到封赏两字,双眼中立刻闪现出贪婪的光芒,咽了一口口水道:“官爷,那些封赏购买房子和娶媳妇的钱吗?”

看着太史慈一付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样子,这官兵头目笑骂道:“他乃乃的,哪有这么容易碰上?否则老子早回去邀功了,你这种穷鬼不知道好好干活,总是做这种白日梦。”

太史慈闻言连忙在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喃喃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俺这么大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实在是不孝啊,要是有钱,安早就娶一房媳妇了。”

那官兵头领见到太史慈这般模样,心中微觉歉意,为了断了眼前这“莽直”汉子地痴心妄想,把脸一板,出言恐吓道:“想得美!你知道这三个人的厉害吗?他们一抬手,你的脑袋就没有了!”

太史慈微觉一愣,他当然明白眼前这官兵首领的好意,不由得对这官兵头领有了点好感,表面上则把自己大头一缩,吐了一下舌头道:“这么厉害,俺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去吧。”

这群官兵为之啼笑皆非,大笑声中,一个个策马扬鞭向远处扬长而去。

太史慈却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把心一横,翻身上马,向长安的方向前进。若是史阿没有自己走得远,一定会留下记号的。

可惜自己没有把法再从那群官兵的嘴里问出更多的东西,否则自己的行动成功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太史慈的判断是对的。

史阿现在正在昨天战场的不远处一个隐秘的山d中躲避。身边的汉献帝正在熟睡中,看样子昨天真的把他吓坏和累坏了。

带着汉献帝逃亡实在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昨天在突围之后才走了一会儿的工夫,这汉献帝便叫嚷着要休息一会儿,说是身体要散架了。

当时史阿真恨不得把汉献帝的裤子扒下来狠狠的打汉献帝的p股。

可惜汉献帝不是他的儿子,史阿在万般无奈下只好骗他说吕布的追兵马上就会到。这番话起了作用,汉献帝立时不叫身上疼了。

史阿心中惦记着有伤在身的太史慈,当然不会顾及汉献帝的感受了。

不过在不久之后,史阿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天降暴雨,而且到后来狂风大作,人在道路上简直就是寸步难行,那豆大的雨点打得人的脸上生疼。史阿带着汉献帝根本无法再往前走。

万般无奈下,只好就近找了个山d藏身。

毕竟在这种天气里,没有人会出门的,史阿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太史慈会不会着凉,受伤之后要是受了风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原本史阿的打算是自己不睡觉,让汉献帝一个人睡,自己等到暴风雨一停,便马上叫醒汉献帝动身,毕竟现在自己带的地方离长安城实在是太近了,多留一会就会多一些危险,可是谁知道自己居然会在不久后睡了过去。

史阿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累了,昨天与吕布一战,史阿实际上耗尽了身上大半的功力,虽然自己按照王越教给自己的方法进行回气,早已经恢复了功力,但是身体的疲劳却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所以才会那般渴睡。

等到自己醒来时,才发现天已经大亮,虽然自己神采奕奕,而且功力更精进了一层,但是在寻找太史慈和逃亡这项大计上却是失败的。

谁知道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的外面已经被王越布置上了多少侦查的兵力,要把自己找出来。

史阿并非是政治家,但是史阿却知道如果汉献帝落在了王越的手中后会有什么后果。

故此,史阿现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带着汉献帝大咧咧地出去。

看看身边的汉献帝,史阿叹了口气,准备自己先上外面去探探风声。

站起身来,收拾停当,带上自己老师留下的佩剑,出了山d的d口,又抱了一堆的柴草堆在了山d的d口,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确定左右无人,便离开了。

只是史阿却不知道,他自己刚刚离开,原本一直睡得很熟的汉献帝便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

汉献帝侧耳倾听,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知道史阿已经离开,他便站起身来,双眼中闪动着智能的光辉。

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听“嘣”的一声,一把宝剑已经在汉献帝的手中,此剑一出,霎时之间,整个山d中都是电光,耀人眼目。

在这黑暗的d中,汉献帝的整个面孔此时都已经被照得十分清楚。

汉献帝手中拿着的赫然是一把锋芒毕露的短剑。

看着这把如同光华流动得有若幻象、好似清澈见底的一泓秋水的宝剑,汉献帝冷笑道:“都把寡人当成是小孩子,可是又有谁知道寡人为了今日又忍了多少年?哼!谁可知道我我会有武技在身,谁说寡人受无缚j之力?”

汉献帝手腕一动,手中的短剑龙音阵阵,那种冰冷直接透入到闻者的心底。

汉献帝随手一颤,手中那把短剑登时幻出令人难以相信无数朵似有实质的剑花,若攻非攻,若是这一招攻向敌人,定是有若盘饼毒蛇,昂首吐舌,随时可猛噬敌人一口,且必是无可解救的杀着。

若是史阿在一旁的话一定会惊讶地叫出声来,这汉献帝的剑法明显已经得了三味。

不过汉献帝的年纪太小,在力量方面显然不能持久,若是假以时日的话,定非池中之物。

汉献帝收起了宝剑,独自冷笑道:“史阿,你想不到吧?寡人也是王越的徒弟。虽然自王越死后再也无人教寡人,但这一套剑法我还记得。这几年来不敢有一日的忘记。”

蓦地仰天一叹,轻声道:“父皇,刘协自您走后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中兴我大汉,原本已经和刘备作出了详细的计划,却因为有了史阿这个小人落在了太史慈这居心叵测的人的手里,原本已经绝望,谁知道天赐良机,给孩儿得到了独自逃走的机会,这绝对是上天可怜我大汉,也可知我大汉气运未绝,孩儿绝对不会辜负上天的厚爱,这就到刘虞哪里去,借助幽州之众,中兴我大汉!”

顿了一顿又对自己道:“刘协,你一定要记住现在谁都不相信,即便刘虞也是一样,不过倒是他最好利用!”

言罢,汉献帝连连冷笑。

不问可知,汉献帝想要到幽州去,目的当然是利用刘虞。

汉献帝环视左右,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就在身边,打开后拿出一身粗布衣服换在身上,藏好软剑和银两。

略一沉吟便打开山d口的柴草,向北面的山坡逃去,他的身影是迅速消失。

太史慈和史阿都低估了他。

史阿又哪里知道这些事情?他现在已经来至山坡处,向下眺望。登时吃了一惊。

在这座山下面的宽阔的平原地带有正经过许多骑兵。由于地势的原因,在史阿的角度上看去,这片山原草野无穷无尽地在下方延展往地平极处。

远处的一些乡村正是晨烟渺渺,显然是在做早饭。在史阿的锐目的观察下,可以很容易的看见时不时地有官兵进入到这些村子里的人家,不问可知,是在进行询问。

看样子正如自己所料,王允已经发出了大队人马开始在这个范围内进行扫查。

毕竟因为昨天晚上的暴雨,没有人可以赶很远的路。所以王允才会撒下大批的人手来搜索,若是时间长了,只怕更加难以寻找。

史阿略一沉吟,便提气下山。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逃亡的话,准确的情报是必不可少的。

不一会儿,史阿就已经来到山下,来到了一个有着数百间房子和几个牧场分布的村落,这里风景优美,充盈着宁洽的气氛。若非是这战乱时代,这里实在是居住的好地方。

史阿看看左右没有官兵,知道暂时这里是安全的。于是便放松精神信步走进这个村落好像一个过路的行人,举手投足间都与那些毫无武功的普通的市井小人物无异,维肖维妙。

像史阿这等高手,无不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而且是最能控制自己动作的人,所以现在史阿当然是装龙像龙。

沿途不住有男女老幼由屋内走出来,不过并非是夹道欢迎,而是一脸的警惕,看着身上带着佩剑的史阿。

史阿心中一叹,知道身在乱世,什么都没有保障,现在自己这陌生人走在这里当然会引起别人的警惕,更何况自己的身上还带着一把宝剑。

看了半天,史阿这才发现了一户人家,家中似乎只有一位老婆婆。史阿心中大喜,他当然知道这样的老人最善良,也最寂寞,因为无人陪伴,又因为生无可恋,所以一旦有人陪着她说话,那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连忙上前,对这老婆婆道:“老人家,能否给口水喝?”

这老人听见史阿的声音连忙把史阿让了进来,果然如同史阿所料,这老人家对史阿十分的热情,就好像是亲人一般。

史阿本是孤儿,故此虽然是在和这老婆婆套话,但也是心中温暖。

两人闲谈了一会儿,史阿从这老婆婆的话中知道了一些事情。

首先就是青州军中有一人战死,但是这老婆婆却说不上来是谁,其次就是赵云大军并未回援,因为老婆婆并未说出发生什么大战的事情。

这令史阿十分的诧异,他很想问问张绣有没有回到长安,可惜却无法开口,而且这老婆婆也不可能知道。

史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得到的情报也就是这些。

才要说话告辞,却听见外面扬起一声“救命!”

声音凄厉无比。

史阿面色一沉,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