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1)

舆同乘,大司农就做御者,而另外那个御者已去了。所以车上仍是三人,并不拥挤。当下车子一路前行,帝尧就问赤将子舆道:“先生拿这种野草花做食品,还是偶尔取来消闲的呢?还是取它作滋补品呢?”赤将子舆道:“都不是,野人是将它做食品充饥的。”帝尧道:“先生寻常不食五谷吗?”赤将子舆道:“野人从少吴帝初年辟谷起,到现在至少有二百年了,从没有再食五谷过。”

大司农在旁,听到这句话,不觉大惊,暗想:“我多少年来,孜孜矻矻的讲求稼穑,教导百姓,原是为人民非五谷不能活呀。现在不必食五谷,但啖野草花,亦可以活,而且有这么长的寿,那么何必定要树艺五谷呢?”想到此处,忍不住便问道:“先生刚才说二百多年不食五谷,专吃野草花,究竟吃的是哪几种野草花呢?”

赤将子舆道:“百种草花,都可以啖,不必限定哪几种。

即如此刻野人所吃的,就是菊花和欢冬花。这两种因为现在是冬天,百种草卉都凋萎了,只有这两种,所以就啖这两种。”

大司农道:“有些野草有毒,可以啖吗?”赤将子舆道:“有毒的很少,大半可以啖的,就是有些小毒也不妨。”大司农道:“先生这样高寿,是否啖野草花之功?”赤将子舆道:“却不尽然,野人平日是服百草花丸的,一年中做好几次,现在偶尔接济不上,所以权且拿花来充饥,横竖总是有益的。”大司农道:“怎样叫百草花丸?”赤将子舆道:“采一百种草花,放在磁瓶里,用水渍起来,再用泥封固瓶口,勿令出气,百日之后,取出来煎膏和丸,久久服之,可以长生。如有人粹然死去,将此丸放在他口中,即可以复活。其余百病,亦可以治。煮汁酿酒,饮之亦佳。野人常常服食的,就是这种丸药,真是有功用的。”大司农道:“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再种五谷,再食五谷呢?只要教人民专啖百草花,岂不是又省事,又有功效吗?

赤将子舆听了,连连摇头,说道:“这个不行,这个不行,五谷是天生养人最好的东西,百草花不过是一种。”正说到此,忽见前面侍从的人,和许多人过来奏帝尧道:“毫侯玄元知道帝驾到了,特饬他的臣子孔壬前来迎接。”帝尧听了,就叫大司农停车,这么一来,大司农和赤将子舆的谈话就打断了。究竟百草花不如五谷的地方在哪里,以后大司农有没有再问,赤将子舆如何说法,均不得而知,只好就此不述了。

且说车停之后,那孔壬早在车前,向帝稽首行礼。帝尧虽知孔壬是个著名的佞人,但究竟是先朝大臣,帝挚崩了之后,辅相幼主,尚无劣迹。这次又是奉命而来,在礼不能轻慢他,也就还礼慰劳,大司农亦和他行礼相见,只有司衡羿不去理睬他。孔壬亦佯作不知,便向帝尧奏道:“小臣玄元,闻帝驾将到,特遣陪臣在此地预备行宫,兼迎圣驾,玄元随后便来也。

”正说着,后面一辆车子已到,车上站着一个幼童,由一个大臣扶他下车。原来那幼童就是帝挚的儿子玄元,那大臣就是驩兜。那驩兜辅相着玄元,到帝尧车前,向帝行礼,随即自己也向帝尧行礼。帝尧亦下车答礼,细看玄元,相貌尚觉清秀,便问他道:“汝今年几岁了?”玄元究竟年纪小,有点腼腆,不能即答。驩兜从旁代答道:“八岁了。”帝尧道:“现在可曾念书?”驩兜道:“现在已经念书。”帝尧道:“人生在世,学问为先,况且是做国君的,尤其不可以没有学问,将来治起百姓来,庶几乎懂得治道,不至于昏乱暴虐,汝可知道吗?”

玄元答应了一个是。孔壬从旁俛言道:“现在陪臣,采取古来圣贤修身、齐家、治国的要道,以及历代君主兴亡的原因,政治的得失,日日进讲。所喜玄元资质聪敏,颇能领悟。”帝尧道:“果能如此,那就好了。”孔壬道:“天色渐暮,前面就是行宫,请帝到那边休歇吧。”帝尧向前一望,相隔不多路,果然有一所房屋,也就不坐车子,与大众一齐步行过去。

到了行宫中,早有孔壬等所预备的筵席铺陈起来,请帝和诸臣饮宴。玄元和驩兜、孔壬另是一席,在下面作陪。赤将子舆虽不食五谷等,但亦列席,专吃他的百草花。玄元是个孩子,帝尧问他一句,答一句,或竟不能答,由孔壬等代答,所以一席终了,无话可记。到得后来,帝尧问孔壬道:“此去离城有多少路?”孔壬道:“还有五十多里。”帝尧道:“那么汝等且自回去安歇,朕明日进城可也。”孔壬答应,和玄元、驩兜退出。

这里帝尧又和赤将子舆谈谈,便问赤将子舆道:“先生既然在先高祖皇考处做木正,何时去官隐居的呢?”赤将子舆道:“野人当日,做木正的时间,却亦不少,轩辕帝到各处巡守,求仙访道,野人差不多总是随行的。后来轩辕帝铸鼎功成,骑龙仙去,攀了龙髯跌下来的,野人就是其中的一个。自从跌下来之后,眼看见帝及同僚都已仙去,我独无缘,不禁大灰了心。后来一想,我这无缘的原故,大概是功修未到,如果能够同轩辕帝那样的积德累仁,又能够虔诚的求仙访道,那么安见得没有仙缘呢?想到这里,就决定弃了这个官,去求仙访道了,这就是野人隐居的原由。”帝尧道:“后来一直隐居在什么地方呢?”

赤将子舆道:“后来弃了家室,奔驰多年,亦不能得到一个结果。原来求仙之道第一要积德累仁,起码要立一千三百善。

野人是个穷光蛋,所积所累能有几何?后来一想,我们寻常所食的总是生物,无论牛、羊、j、豚等,能鸣能叫的,固然是一条性命,就是鱼、鳖、虾、蟹等类,不能鸣不能叫的,亦何尝不是一条性命,有知觉总是相同的。既然有知觉,它的怕死,它受杀戮的苦痛,当然与人无异,杀死了它的性命,来维持我的性命,天下大不仁的事情,哪里还有比此再厉害的呢!而且以强凌弱,以智欺愚,平心论之,实在有点不忍。我既不能积德累仁,哪里还可以再做这不仁之事。从此以后,野人就决计不食生物,专食五谷蔬菜等等。又过了些时,觉得牛、羊、j、豚、鱼、鳖、虾、蟹等类,固然是一条性命,那五谷蔬菜等类,它亦能生长,能传种,安见得不是一条性命呢?后来细细考察,于植物之中,发现一种含羞草,假使有物件触着它,它的叶子立刻会卷缩起来,同时枝条亦低垂下去,仿佛畏怯一般,倘有群马疾驰而来,它那时子就使不触着它,它亦登时闭合紧抱,仿佛闻声而惊骇似的。这种岂不是有知觉吗!而且日则开放,夜则卷缩,如人之睡眠无异,更为可怪了。还有一种罗虫草,它的叶子一片一片叠起来,仿佛书册,能开能合,叶边有齿,叶的正中有三根刺,刺的根上流出极甜的汁水,凡是虫类要想吃它的甜汁,落在它叶子上,那叶子立刻就合拢来,它的刺就戳在虫身上,使虫不能展动,叶子的合口,又非常之密,不一时虫被闷死,它的叶就吸食虫体中的血y,以养育它的身体。

这种植物,竟能擒食动物,不是有知觉能够吗?还有一种树木,竟能够食人食兽。它的方法与罗虫草无异,那是更稀奇了。还有一种叫作莨菪草,它的根极像人形,假使将它的根叶剪去一点,它竟似觉得痛苦,能够发出一种叹息之声,那不是更奇异吗!还有一种,叫作猪笼草,亦叫作罐草,因为它时下有一个罐形的囊,囊上有盖,假使有虫类入其罐中,它就将盖一合,虫类就闷死其中,它却拿来做食物,这种虽是机械作用,但是说它有知觉,亦何尝不可呢。此外还有水中的团藻、硅藻,都是会得行动的。假使不有知觉,何以能行动呢?还有些树木,种在地下,这边没有水,那边有水,它的根就会向那边钻过去。

种牡丹花也是如此,只要远处埋下猪肚肠等物,虽跨墙隔石离有十多丈远,它终能达到它的目的。野人将这种情形考察起来,断定植物一定有知觉的,不过它的知觉,范围较小,不及动物的灵敏,而且不能叫苦呼痛就是了。既然有知觉,当然也是一条性命,那么弄死它,拿来吃,岂非亦是不仁之事吗!所以自此之后,野人连活的植物都不吃,专拿已死的枝叶,或果类等来充饥。后来遇到旧同事宁封子,他已尸解成仙了,他传授野人这个啖百草花并和丸的方法。自此以后,倒也无病无忧,游行自在,虽不能成为天仙,已可算为地行仙了。无论什么地方,都去跑过,并没有隐居山谷,不过大家不认识野人,都叫野人作缴父就是了。”

帝尧道:“先生既已如此逍遥,与世无求,还要卖这个缴做什么?”赤将子舆道:“人生在世,总须作一点事业。圣王之世,尤禁游民。野人虽可以与世无求,但还不能脱离这个世界。假使走到东,走到西,一无所事事,岂不是成为游民,大干圣主之禁吗!况且野人还不能与世无求,就是这穿的用的,都不可少,假使不做一点工业,那么拿什么东西去与人交易呢?”帝尧听到此处,不禁起了一个念头,就和赤将子舆说道:“朕意先生既然尚在尘世之中,不遽飞升而去,与其做这个卖缴的勾当,何妨再出来辅佐朕躬呢?先生在高祖皇考时,立朝多年,经纶富裕,闻见广博,如承不弃,不特朕一人之幸,实天下苍生之幸也。”赤将子舆道:“野人近年以来,随遇而安,无所不可,帝果欲见用,野人亦不必推辞。不过有两项须预先说明。一项,野人做官,只好仍旧做木正,是个熟手,其它治国平天下之事,非所敢知。第二项,请帝对于野人,勿加以一切礼法、制度之拘束,须听野人自由。因为野人二百年来,放浪惯了,骤然加以束缚,如入樊笼,恐怕是不胜的。”帝尧连声答应道:“可以可以,只要先生不见弃,这两项何必不可依呢。”于是黄帝时代的木正,又重复做了帝尧时代的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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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帝尧遇赤将 子舆官木正

第三十九回  帝尧宝露赐群臣 大司农筹备蜡祭

次日,帝尧率领群臣到了亳邑,玄元君臣和百姓欢迎,自不消说。帝尧先至帝喾庙谨敬展拜,又至帝挚庙中层拜,就来到玄元所预备的行宫中休歇。原来这座行宫,就是帝尧从前所住过的那一所房屋,十年不见,旧地重来,不胜今昔之感。又想起昔日皇考和母后,均经在此居住,今则物是人非,更不免引起终天之恨,愀然不乐了一回。

次日,帝尧又到帝喾所筑的那个合宫里去游览,但见房屋依然,不过处处都是重门深扃,除去守护的人员在内按时整洁外,其余寂静无声,想来多年游人绝迹了。向外面一望,山色黯淡,正如欲睡,千株万株的乔木却依旧盘舞空际,凌寒竞冷,与从前差不多,就是那凤凰、天翟等,不知到何处去了。据守护的人说,自从帝喾一死之后,那些鸟儿即便飞去,也不知是什么原故。何年何月能否重来,更在不可知之数了。帝尧一想,更是慨叹不置,在合宫之中,到处走了一遍,那乐器等,按类搁置在架上,幸喜得保管妥善,虽则多年不用,还不至于尘封弦绝。帝尧看到此处,心中暗想:“朕能有一日,治道告成,如皇考一样的作起乐来,这些乐器,当然都好用的,但恐怕没有这个盛德吧。”

一路走,一路想,忽然看见一处,放着一口大橱,橱外壁上,图着一个人的容貌。帝尧看了,不能认识,便问:“这是何人?”孔壬在旁对道:“这是先朝之臣咸黑,此地所有乐器,都是他一手制造的。乐成之后,不久他便身死,先帝念其勋劳,特叫良工画他的容貌于此,以表彰并纪念他的。”帝尧听了,又朝着画像细看了一会,不胜景仰,回头再看那口大橱,橱门封着,外面再加以锁,不知其中藏着什么东西,想来总是很贵重的。正在悬揣,孔壬早又献殷勤,说道:“这里面是先帝盛宝露的玛瑙瓮。当初先帝时,丹丘国来献这瓮的时候,适值帝德动天,甘露大降,先帝就拿了这个瓮来盛甘露,据说是盛得满满的,藏在宫中。后来到先帝挚的时候,因帝躬病危,医生说能够取得一点甘露为饮,可以补虚去赢,回生延命。陪臣等想起,就在宫中,寻了出来,哪知打开盖一看,已空空dd,一无所有了,不知道是年久干涸的原故呢,还是给宫人所盗饮了,无从查究,只得罢了。后来先帝挚崩逝,陪臣恐怕这瓮放在宫中,玄元年幼,照顾不到,将来连这个宝瓮都要遗失,非郑重先帝遗物及国家重器的意思,所以饬人送到此地,与先帝乐器,一同派人保管,现在已有好多年了。”说着,便叫人去取钥匙来。

那时司衡羿在旁,听了孔壬这番话,真气忿极了。原来他天性刚直,疾恶如仇,平日对于三凶,早已深恶痛绝。这次看见帝尧,仍旧是宽洪大度的待他,心中已不能平,所以连日虽与驩兜、孔壬同在一起,但板起面孔,从没有用正眼儿去看他们一看,更不肯和他们交谈了。这次听了孔壬的话,觉得他随嘴乱造诳话,因而更疑心这宝露就是他们偷的,禁不住诘问他道:“孔壬,这话恐怕错了。当日丹丘国进贡来的时候,老夫身列朝班,躬逢其盛,知这瓮内的甘露,亦是丹丘国所贡,并不是先帝所收。当日丹丘国进贡之后,先帝立刻将此露颁赐群臣,老夫亦曾叨恩,赐噗过一勺,后来就扛到太庙中,谨敬收藏,当然有人保守,何至被人偷窃?又何至于移在宫中?汝这个话不知从何处说起?现在露既不存,地又迁易,恐怕藏在这厨内的玛瑙瓮,亦不是当年之物了。”孔壬听了这话,知道羿有心驳斥他,并且疑心他,却不慌不忙,笑嘻嘻的对答道:“老将所说,当然是不错的,晚辈少年新进,于先朝之事,未尝亲历,究竟甘露从何而来,不过得诸传闻,错误之处,或不能免。至于移在宫中,露已干涸,这是事实,人证俱在,非可乱造。老将不信,可以调查,倘使不实,某愿受罪。至于说何人所移,那么某亦不得而知了。厨中之瓮,是否当时原物,开了一看,就会明白,此时亦无庸细辩。”老将羿听了这番辩驳,心中愈忿,然而急切又奈何他不得。忽见赤将子舆在旁边,哈哈大笑道:“甘露的滋味,野人在轩辕氏的时候,尝过不止一次,不但滋味好,香气好,而听见异人说,它还是个灵物,盛在器皿之中,存贮起来,可以测验时世之治乱。时世大治,它就大满;时世衰乱,它就干涸;时世再治起来,它又会得涸而复满。帝挚之世,不能说它是治世,或者因而涸了,亦未可知。

现在圣天子在上,四海又安,如果真的是那个宝瓮,瓮内甘露,一定仍旧会满的,且待开了之后,再看如何。”

众人听了这话,都有点不甚相信,孔壬尤其着急,正要分辩,那时钥匙已取到了,只好将锁一开,打开厨门,大众一看,只见这瓮足有八尺高,举手去移它,却是很重,费了三人之力,才将它移在地上,揭开盖之后,但觉得清香扑鼻,原来竟是满满一瓮的甘露。众人至此,都觉诧异,又是欢喜。孔壬更是满脸得意之色,对着赤将子舆说道:“幸得你老神仙说明在前,不然我孔壬偷盗的名声,跳在海水里也洗不清了。”众人听了他这样说,恐怕羿要惭愧,正想拿话来岔开,只听见帝尧说道:“刚才赤将先生说,甘露这项东西,世治则满,世乱则涸,现在居然又满起来,朕自问薄德鲜仁,哪里敢当治世这两字,想来还是先皇考的遗泽罢了。当初皇考既然与诸大臣同尝,今日朕亦当和汝等分甘。”说罢,便叫人取了杯勺来,每人一杯,帝尧自己也饮了一杯,觉得味甘气芳,竟有说不出的美处,真正是异物了。

众人尝过甘露味之后,无不欢欣得意,向帝尧致谢。帝尧道:“可惜还有许多大臣,留在平阳,不能普及,且俟异日,再分给他们吧。”孔壬道:“帝何妨饬人将这瓮运到平阳去呢?”帝尧道:“这瓮是先帝遗物,非朕一人所敢私有,况且朕素来不贵异物,这次出巡,而取这异宝归去,于心不安。”

孔壬道:“陪臣的意思,帝现在承绍大统,先帝之物,当然应该归帝保守。况且据赤将子舆说,这个甘露的盈涸,可以占验世道的治乱,那么尤其应该置在京都之中,令后世子孙在位的,可以时常考察,以为修省之助,岂不是好吗?”当下众人听孔壬这番措词,甚为巧妙合理,无不竭力怂恿,帝尧也就答应了,又游玩了一时,方才回行宫。

忽报平阳留守大司徒契,有奏章传到,帝尧拆开一看,原来去岁,帝尧曾和群臣商议,筹备一种祭祀,名叫蜡祭,其时间定在每岁十二月,现在时间已将到了,所以请帝作速回都。

帝尧看了,便和诸臣说道:“既然如此,朕就归去吧。”孔壬等本想留帝多住几日,以献殷勤,知道此事,料想留亦无益,只得预备送行。这时玄元与帝尧,已渐渐相熟,不大怕陌生了。

帝尧叫了他过来,恳切的教导他一番,大约叫他总要求学问,养才能,修道德等语,玄元一一答应。帝尧看他似乎尚可造就,将来或能干父之盅,遂又奖赏了他几句。到了次日,帝尧等动身,玄元和驩兜、孔壬,直送至三十里以外,帝尧止住他,方才回去。

这里帝尧等渡过洛水,向王屋山而来。其时正是十一月间,满山林树,或红或黄,点缀沿路,景色尚不寂寞。正走之间,忽听有读书之声,隐约出于林间,驩沨沨可听。帝尧向大司农道:“如此山林之中,居然有人读书,真是难得。”大司农道:“像是幼儿的声音。”帝尧道:“或者是个学校,朕等过去看看吧。”

说罢,即命停车,与大司农下车,寻声访之。只见林内三间草屋,向着太阳,那书声是从这屋里出来的,帝尧和大司农走到屋前一看,只见里面陈设得甚是精雅,三面图书,堆积不少,一个童子,年约十岁左右,丰颐大耳,相貌不凡,在那里读书。帝尧等走过来,他仿佛没有看见,兀自诵读不辏帝尧走近前,看他所读的书,却是一部说道德的经典。帝尧忍不住,就问他道:“汝小小年纪,读这种深奥的书,能够了解吗?”

那童子见帝尧问他,他才不读了,放下书,慢慢地站起来,向帝尧和大司农子细看了一看,便答道:“本来不甚了解,经师傅讲授之后,已能明白了。”帝尧道:“汝姓名叫什么?”童子道:“姓海В!钡垡5溃骸叭旮盖捉惺裁疵郑俊焙'铿道:“我父亲名叫陆终,早已去世了。”

帝尧听到陆终两个字,便又问道:“汝祖父是否叫作吴回,从前曾经做过祝融火正的?”海эΦ溃骸笆堑模易娓缸≡谄窖籼熳拥牡胤侥亍n伊礁鍪甯福嘣谄窖糇龉佟!钡垡5溃骸叭暝词锹街盏亩樱值榔畈环玻训媒癯龅健!贝笏九┰谂晕实溃骸暗廴鲜堵街章穑俊钡垡5溃骸叭疵挥屑还忧霸腥怂灯鹚蛔焓隆t绰街账5氖枪矸焦呐埽纸凶鲖牛吃辛巳瓴派瓷肆瞿凶樱际橇铝丈摹k纳a氪笏就较喾拢熔蹇罄呃矗鋈觯罄雌士依呃矗稚巳觯癫皇且煳怕穑克噪弈芗堑谩!彼底牛阄屎'铿道:“汝兄弟是否共有六个?

都是同年的吗?”海эΦ溃骸笆恰!钡垡5溃骸叭昱判械诩福俊?br /

”海э溃骸拔遗判械谌厦嬗辛礁龈绺纾桓鼋蟹桓鼋谢萘旅嬗腥龅艿埽桓鼋星笱裕桓鼋嘘贪玻桓鼋屑玖!钡垡5溃骸澳敲慈暾庑┬值茉谀睦锬兀俊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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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尧道:“汝师傅姓甚名谁?”海э溃骸拔沂Ω敌找伲沤芯搿!钡垡5溃骸跋衷谠谀睦铮俊焙'铿道:“出去采药去了。”帝尧道:“何时归来?”海э溃骸吧跄阉担蛟蛞辉拢蛟蚴溉眨疾荒芏a!钡垡5溃骸叭昙甘弊〉酱说乩茨兀俊焙'铿道:“我本来住在亲戚家里。有一年,师傅经过门前,看得我好,说我将来大有出息,和我那亲戚商量,要收我做弟子,并且说将来要传道于我。我那亲戚知道师傅是个正人君子,连忙写信去与我叔父商量,后来我叔父回信赞成,我就到师傅这里来,已经有两年了。”

帝尧口中答应道:“原来如此”。心中却在那里想这个尹寿,必是个道德之士。又细看那堆积案上的书,大半是论道德讲政治说养生的书,还有天文占卜之书亦不少,遂又问海э溃骸叭晔Ω档降准甘笨梢曰乩矗俊焙'铿道:“实在不能知道。”

帝尧沉吟了一会,向大司农道:“朕想此人,一定是个高土,既到此地,不可错过,何妨等他回来,见见他呢?”大司农亦以为然。但是时已不早,遂慢慢地退出来。海э婧笏统觯醇对队行矶嗳寺沓灯铮t谀潜撸醯糜械闫婀郑煜虻垡10实溃骸岸还饨盗税肴眨Ω挡辉诩遥в谡写烤苟皇鞘裁慈耍渴欠窭囱拔沂Ω担形奘虑椋胨得髁耍任沂Ω祷乩矗y么铩!钡垡5溃骸安槐兀业让魅栈估窗莘媚亍!?br /

”说罢,别了海э氪笏九┤频啦菸葜螅患竺婊褂辛郊湫〔菸荩钟屑讣淠菊ぃ判矶嗉﹄嘀唷p〔菸葜冢抛乓桓雎睿员叨炎判矶嗤椋锩婕干希址抛偶该婢底樱膊恢浪惺裁从么Γ垡15戳艘换幔秃痛笏九┥铣担鞘币呀海也坏叫泄荩驮谧蠼x艘豢榈胤剑鹦姓剩八蘖艘灰埂!?br /

次日上午,帝尧和大司农,再到尹寿家来探望,那尹寿果未回来。海э栽谀抢锒潦椤5垡15趾退柑福仕溃骸叭晔Ω灯饺兆骱问乱担俊焙'铿道:“除出与我讲解书籍之外,总是铸镜。”帝尧道:“铸了镜做什么?”海э溃骸叭ビ肴俗鼋灰椎摹jΩ党k档溃骸松谑溃豢勺饔蚊瘢苄胗幸桓錾啤!说厣蕉啵焕郑灾缓米龉ひ抵怠!薄?br /

帝尧听了,叹息一回,遂与大司农回到下处。司衡羿道:“蜡祭期近了,依老臣愚见,不如暂且回都吧。前天据海э担Ω档墓槠冢且辉掳朐虏欢u模敲春文茉俚饶兀亢迷诖说乩肫窖羯踅褪逍值埽趾驼飧鋈耸窍嘀业焦槎贾螅梦屎褪逍值埽兴窍任樯埽让鞔涸僬偎顺稳纾俊?br /

”帝尧道:“汝言亦有理。”遂叫从人备了些礼物,再到尹寿家中,和海э档溃骸半薹萌晔Ω刀啻危弈卧点ィ吹孟嗉!?br /

现在因事急须回京,不能久待,区区薄物,留在此处,等汝师傅回来,烦汝转致。明春天和,再来奉谒。”海э溃骸拔易蛉找烟谌怂倒廊晔堑苯裉熳樱抢囱拔沂Ω底鍪裁矗课沂Ω迪蚶醇斯笕耸茄岫竦模蛘吒龅茏樱沂Ω档娇鲜章迹侨昕细沂Ω底龅茏勇穑空庑┒鳎也槐愦眨峙旅鞒Ω狄鸱#崾闼得髂昊挂倮矗畏磷约捍矗丝糖肴甏厝グ伞!钡垡8苏饣埃錾坏茫坏檬兆裎铮秃'铿作别,怅怅而回。众人知道了,都说道:“这个童子,太荒唐无礼。”帝尧道:“朕倒很爱他的天真烂漫,真不知世间有‘势利’二字,不愧隐者的弟子。”

且说帝尧离了王屋山,回到平阳。次日,帝尧视朝,群臣皆到,就是赤将子舆也来了,仍旧穿着工人的衣服。众人看了,无不纳罕,但知道他是得道之士,并加敬重,不敢嗤笑。帝尧和群臣商议蜡祭礼节单,又定好了日期,是十二月二十三日,又议了些别种庶政。正要退朝,只见赤将子舆上前,向帝说道:“野人不立朝廷,已经二百多年,不想今日,复在朝廷之上,想起来莫非天数之前定。不过野人有两件事情要求圣天子。一件是承圣天子恩宠,命野人为木工,可否仍准野人着此工人之服。一则木工着工服,本是相称;二则于野人不少方便,如嫌有碍朝仪,请以后准野人勿预朝会,有事另行宜召,未知可否?

”帝尧道:“着工人之服,亦是可以,朕决不以朝服相强。朝会之时,还请先生出席,以便随时可以承教。”赤将子舆道:“第二件,野人闻说帝的庭中,生有一种历草,能知月日。野人食野草花二百年,于百草所见甚多,不下几万种,独没有见过这种异草,可否请帝赐予一观?”帝尧道:“这个有何不可。

”说着,便退朝,和群臣一齐领导赤将子舆向内庭而来。

这时正是十一月十七日,这株历草,十五荚之中已落去两荚,形迹尚在。赤将子舆细细视察了一会,不住的赞叹,又回头四面一看,这时虽是隆冬,百草枯萎,但还有许多依然尚在,赤将子舆忽然指着一株开红花的草说道:“这里还有异宝呢?

此草名绘实,四时开花成实,是个仙草,极难得的。假使用它的实,拿了龙的涎沫磨起来,其色正赤,可以绘画,历久不变。

而且画在金玉上,它的颜色,能够透人一寸,永不磨灭,所以叫作绘实。可惜此处没有龙涎,不然是可以面试的。”众人听他如此说,也似信不信。赤将子舆又指着一丛草说道:“这是菖蒲呀!本来是个薤草,感百y之精,则化为菖蒲,这是人间所不可多得的。”众人听了,颇不相信,独有帝尧深以为然,因为帝尧是日日闲步庭阶,观察各种植物的。起初确系是薤草,后来渐变成如此形状,所以相信赤将子舆的话是对的。后世叫菖蒲,别名叫尧韭,就是这个原故。闲话不提。

且说赤将子舆在庭中低了头看来看去,忽然又指着一株草大呼道:“此地还有屈轶呢!真个是圣君之庭,无美不备了。

”众人听了,都知道屈铁一名指佞草,有佞人走过它就会得屈转来指着他的,所以叫作指佞草。从前黄帝之时,曾经生于庭中,因此大家都知道这个名字,不过从没有看见过,所以亦没有人认识。这次听见赤将子舆如此一说,大家都注意了,就问道:“是真的吗?”赤将子舆道:“怎么不真?野人在轩辕帝时代看了多少年,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不真!”众人道:“何以从来没有看见它指过?”赤将子舆道:“一则你们并没有知道它的奇异,不曾留心;二则圣天子这里并无佞人,叫它指什么?你们只要以后留心就是了。”众人听了,仍是似信不信,遂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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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帝尧宝露赐群臣 大司农筹备蜡祭

第四十回  帝尧师事尹寿 尹寿举荐四贤

且说帝尧从王屋山归来之后,一面筹办蜡祭,一面即访问和叔弟兄。尹寿这个人究竟如何?据二人说,尹寿的确是个有道之士,本来要想荐举他的,因为知道他隐居高尚,决不肯出来做官,所以未曾提起。帝尧道:“他不肯做官,亦不能勉强,朕往见之,总可不至于拒绝。朕想古来圣帝都求学于大圣,如黄帝学于大真,颛顼帝学于渌图子,皇考学于赤松子。朕的师傅只有务成老师一个,现在又不知到何处去了。尹先生既然道德高超,又高蹈不肯出山,朕拟拜之为师,亲往受业。汝二人可以朕之命先往介绍,朕再前往谒见。”和仲二人都答应了。

过了蜡祭之后,转瞬冬尽春回,正月又逐渐过完,帝尧择日动身,径往王屋山而来。这次并非巡守,侍从不多,除和仲之外,别无他人。到了尹寿居住的地方,远远望见草屋,帝尧便叫车子停下,与和仲徐步过去。走到草屋边,只见海э跃稍谀抢锒潦椋垡1阄仕溃骸笆Ω的兀俊焙'铿见是帝尧,又见他叔父跟在后面,便放下了书,站起来先和和仲行礼,又和帝尧行礼,说道:“师傅正在铸镜呢,我去通知吧,请等一等。

”说罢,急急进内而去。过了一会,只见一个修髯老者从后面出来,海э诤竺妗:椭偈侨鲜兜模扔胝泻簦执垡13樯堋d且傧榷宰诺垡5钌钪滦唬档溃骸叭ニ耆璩杏菔紊瞎琶厥贰ぁね鞴耍扇耸手邓觯纯擞拢翟诒钢痢:罄从钟珊褪侠ビ褡锏垡猓染趸炭滞蚍帧d潜泵媸苎y氖6拢诠攀痹怯械模还歉鑫Φ亩际堑赖卵史浅w吭降娜耍绫扇苏庋揭爸颍盐徘臣逗廖蓿睦锔业薄壅咧Α馑母鲇钅兀 钡垡5溃骸暗茏臃梦嗜肥担瞿骄蒙睿袢兆g粗搓蓿胛崾Σ灰堋:椭佟10褪宥喜皇峭缘摹!薄?br /

说着走在下面就拜了下去。尹寿慌忙还礼。这里和仲早命仆夫将带来的贽仪呈上。尹寿还要推辞,和仲从旁说道:“我主上一片至诚,斋戒沐浴而来,请先生不要推辞了。”尹寿方才答应,叫海э蘩袷樟私ィ幻媲氲垡15牒椭僮拢舜饲闾浮=ソヌ傅秸危阕闼盗税肴眨垡8耸峙宸蔷烤顾档氖鞘裁椿澳兀恳蛭笔笔t谙乱嗖荒芏旁欤烙卸浯蟾伲凶鳌敖菜档赖戮桃晕尬馈保绱硕选!?br /

后来又渐渐谈到当世的人物,帝尧叹道:“弟子德薄才疏,忝居大位,实在惭悚万分。即位以来,所抱的有两个希望:一个是访求到一个大圣人,立刻将这个大位让给他,以免贻误苍生,这是最好的。第二个,如若访求不到太圣人,亦想寻几个大贤来作辅佐,庶几不至十分陨越,这是退一步想了。”尹寿道:“大圣人是应运而生的。照帝这样的谦光,当然自有大圣人出世,可以遂帝的志愿,成帝的盛德,并可以作一个天下为公的模范,但是此刻尚非其时。至于大贤辅佐一层,照现在在朝的群臣算起来,如大司农、大司徒,如羲和四君,何尝不是大贤呢!命世英才,萃于一时,亦可谓千载一时之盛了,帝还嫌不足吗?”帝尧道:“他们诸人分掌各官,固然是好的,但是治理天下之大,人材岂患其多,这几个人万万不够。老师意中如有可以荐举的人,务请不吝赐教,弟子当躬往请求。”尹寿听到此处,沉吟了一会,说道:“人材岂患没有,不过鄙人山野之性,所知道的亦不过是几个极端山野之性之人,就使说出来,就使帝去请他,恐怕他们亦未必肯出仕呢。”

帝尧听见说有人,不禁大喜,便说道:“既然有人,请老师明以见告,待弟子去请。请不到,那另是一个问题。”尹寿道:“离帝居不远,就有四个呢。他们虽则不是那里人,但是常到那里去游览聚会,帝没有知道吗?”帝尧听了,不胜愕然,说道:“弟子真糊涂极了,未曾知道。这四个人究竟住在哪里?

姓甚名谁?还请老师明示。”尹寿道:“这四个人一个姓许名由,号叫武仲,是阳城槐里人。他生平行事必据于义,立身必履于主,席斜就不肯坐,膳邪就不肯食,真正是个道德之士。

还有一个名叫啮缺,是许由的师傅。还有一个名叫王倪,又是啮缺的师傅。还有一个名叫被衣,又是王倪的师傅。这三个人说起来远了。大概王倪是得道于伏羲、神农之间的人,那被衣是王倪的师傅,岂不更远吗?齿缺是王倪的弟子,年代似乎较近,但是他的里居亦无可考。想来亦因为隐居日久,世间早已忘却其人的原故。许由是近时人,所以最详悉,现在知道他的人亦多。他们四代师徒非常投契,常常相聚,听说他相聚次数最多的地方,就在帝都西北面,汾水之阳一座藐姑s山上。帝听见说过吗?”

帝尧道:“藐姑s山离平阳不过几十里,真所谓近在咫尺。

五六年来,有这许多异人居在那边,弟子竟无所闻,真可谓糊涂极了。但是老师知道他们一定在那边的吗?”尹寿道:“他们常常到那边的,此刻在不在那边,却不知道。”帝尧又问道:“这四位之外,道德之士还有吗?”尹寿道:“以鄙人所知,还有几个,都是个真正的隐士,居在山中,不营世俗之利的。

有一个他的姓名已无人知道,因为他老了,并无家室,就在树上做一个巢,寝在上面,所以世人称他为巢父。他的意思,以为此刻的世界机械变诈,骄奢y佚,争夺欺诈,种种无所不至,实在不成其为世界。所以他缅想上古,最好恢复以前的风气,淳朴简陋,不知不识,他的巢居就是企慕有巢氏时代的意思。

这人听说现在豫州,究居何地,鄙人亦不了了。还有一个姓樊。。”刚说到此,忽听门外一片嘈杂之声,接着就有侍从之人进来奏帝尧道:“亳邑君主玄元,遣他的大臣孔壬送玛瑙宝瓮到平阳去,经过此地,听说天子御驾在此,要求叩见。”帝尧听了,知道孔壬是有意来献殷勤的,就说道:“此地是尹老师住宅,朕在此问道,不便延见,且叫他径送到平阳去,回来再见吧。”侍从之人答应而去。尹寿忙问何事,帝尧便将宝露瓮的历史大略说了一遍,忽然想到宝露既来,何妨取些,请尹老师尝尝呢。想罢,就叫和仲饬人去舀一大勺来,为尹老师寿,又将忽涸忽盈之事告诉尹寿。尹寿道:“照这样说来,岂不是和黄帝时代的器陶相类吗?”帝尧便问:“怎样叫器陶?”尹寿道:“鄙人听说,黄帝时有一种器陶,放在玛瑙瓮中,时淳则满,时漓则竭,想来和这个甘露同是一样的宝物。如此,那器陶此刻必定存在,帝暇时可伤人于故府中求之,先朝宝器安放在一处,亦是应该之事。”帝尧答应。过了一会,宝露取来,尹寿饮了,又和帝尧谈谈。自此以后,帝尧就住在王屋山,日日在尹寿处领教。

过了十日,方才辞别尹寿,回到平阳。那时孔壬早将玛瑙瓮送到了,等在那里,要想见见帝尧,献个殷勤,因帝尧未归,先来拜访各位大臣。司衡羿是痛恨他的,挡驾不见,并不回访。

大司农、大司徒从前在亳都时候,都是见过的,而且忠厚存心,不念旧恶,仍旧和他往来。那孔壬的谈锋煞是厉害,指天画地,滔滔不休。对于大司农,讲那水利的事情,如何修筑堤防,如何浚渫畎浍,说得来井井有条,一丝不错。大司农对于水利本来是有研究的,听了孔壬的话,不知不觉佩服起来,便是大司徒也佩服了,暗想:“一向听说他是个佞人,不想他的才干学识有这样好,或者帝挚当时受了驩兜和鲧两个的蛊惑,他不在内,亦未可知。将来如果有兴修水利的事情,倒可以荐举他的。”

不说大司农、大司徒二人心中如此着想,且说孔壬见过大司农、大司徒之后,又来拜谒蒙仲、羲叔及和叔等,一席之谈,更使那三人佩服,以为是天下奇才。

有一日大家在朝堂议事,政务毕后偶然闲谈,谈到孔壬,羲叔等都有赞美之词,大司农等亦从而附和。司衡羿在旁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