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1/1)

他让罗强从身后这么粗鲁地撞着,蹭着,粗糙的手指不断打磨他g头和y根最敏感的地方,出其不意就s了出来!s精的一瞬间罗强粗暴地罩住他的嘴,舌头卷走他口里全部的空气,堵住他不让他喘气儿。在几乎窒息的夹缝中s精的快感变得异常强烈,邵钧脸憋得通红,全身发抖,旧的一年临了的最后一s,s出来很多,痛快淋漓。

罗强进入的那一下邵钧两手紧紧扒着门,大口大口吸气,疼痛却又渴望。

在台上那么s包,那么耍帅,他确实就是s给罗强一个人儿看的。

他想的不行,想让罗强痛痛快快g他一场,想让罗强爱他,爱死他……

罗强缓慢地、霸道地充满他的小腹,报复似的,坚硬如铁的y具像一把镐,将他的p股牢牢钉在门上,让他晃都不能再晃一下。还没等邵钧完全适应罗强的粗和硬,罗强猛地楔着他撞向门板,狠狠地顶入,狠狠地c他,门都晃了!

邵钧整个人趴在门上,手指湿滑,站不住,随即就被罗强抓住双手,双臂分开,摁在门框上。

罗强就在他身后,用粗野的喘息声和下流的情话在他耳边挑逗。

邵钧让身后蛮横粗暴的混球强迫着,张开成耶稣受难的姿势,手,脚,小腹,都被牢牢禁锢住,整个人在欲仙欲死难以自拔的状态中意识混乱,模糊。罗强就这么紧紧黏着他,研磨着他的身体,一下一下奋力地冲撞,把他往门上摔打,往门上钉!邵钧被这人撞得快散架了,生理上的疼痛夹杂了一波一波极其刺激暴虐的快感,搅合着钻入他小腹,让他神经亢奋,让他欲罢不能。

两个人在漫长牢狱生活里,时常偷个小情,亲个小嘴儿,可是很少有机会像这样,毫无顾忌、酣畅淋漓地g上一场。

罗强仿佛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在牢笼里憋太久了,偶尔发一回疯,几乎把眼前人拆了,吃了,骨头都绞碎,碾碎。

他确实爱死了邵钧,爱得快疯了,撞击带着狠劲儿,像是在发泄男人骨子里最炙热旺盛的爱欲,占有欲,肆虐欲!

罗强勒着邵钧的腰,从后面g了好一会儿,快把自己搅合s了,拔出来,晾了几秒钟,猛然把邵钧调转过来。

“你是我的……”

“你是老子一个人儿的……”

“我的,宝贝儿,我的!”

低沉的声音在邵钧耳边回荡,罗强恶狠狠、凶巴巴得,眼眶因为动情而发热,发红……

他抚摩着邵钧让他折腾得通红汗湿的一张脸,再一次用力拱进去,凝视着,撞击着,看着邵钧整个人胸腹,腰胯,甚至脖颈和手臂的肌r都随着他的动作起伏颤动,让他完完全全占有……

“我的……”

“是我的人吗!”

“是老子的人吗!”

……

邵钧整个人挂在门上,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他让罗强一直c到s精,一汩一汩地s出来,黏稠而浓郁。

他s出来的瞬间被从未享受过的巨大的快乐吞没,突然觉着委屈,想哭,眼泪无声地往下流。他被罗强含住眼角,动情地吸吮,抚慰。罗强把他从皮带上解下来,抱到怀里揉……

那天晚上,罗强估摸着春晚零点的钟声就要响起来,礼堂里看节目的人快要散了,才从邵钧办公室里溜出来。

邵钧让这熊玩意儿折腾得快不行了,路都走不利索,两脚拌蒜,爽过之后反应很大,头发湿漉凌乱。

罗强扭过头,迅速亲了邵钧一口,捏捏脸。两人的眼神在黑暗中无声无息地j汇,万分留恋,爽过还想再爽一回,地老天荒……

罗强悄无声息穿越漆黑的楼道,身形隐蔽,已经十分的小心,以他的经验,应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楼道另一头,窗外的月光笼罩出一枚瘦小的人影。

人影冷冷地盯了罗强一眼,一步步退走,消失在y影中。

86、第八十六章江湖手笔

年后开春;c场边大槐树又长高一层枝桠;吐出黄黄绿绿的嫩叶;天气回暖;正是破土修造的季节。

三监区这年又收到一笔私企赞助的款子。罗老板最近生意兴旺;兜儿里钱烧的;不知怎么折腾好了,心又挂着;一趟一趟往监狱里跑。

罗老板豪气地签单掏钱;监区长数着票子慷慨地花钱,先是将厂房和监舍楼重新粉刷一遍;又给监舍修缮了空调供暖系统。食堂的煤气灶整个儿拆除;换成用电和天然气的全套进口灶具;有三重安全阀的。罗战是一回被炸过,十年怕煤气。他哥现在在监区当总厨,每天食堂里进进出出,罗战不放心,觉着煤气管道不安全,容易让人做手脚,再把他哥给算计了。

罗老板捧着钞票,还特意叮嘱监区长,咱们警帽同志r以继夜工作辛苦,办公条件太让人心疼了,我们这犯人家属看着,都怪不落忍的!

于是,狱警办公楼里装上24小时循环热水,再不用拎着沉沉的暖壶去水房打水。办公室里憋屈的破钢丝床也撤掉,统统换成坐卧两用的沙发床,双人的尺寸。

罗强坐在探亲室里,咬着烟,难得心情不错,烟蒂在唇齿间翻来覆去搅动,瞟着他家三儿。

小罗老板摸摸脑瓢,咧开嘴,哥俩互相瞅着,抖着肩膀,g乐了几声。

罗战冲他哥抖了一下眼睫毛,使眼s,罗强忿忿地甩出一个字:“滚。”

罗战说:“哥,我亲自去厂家订做的沙发床,我自己躺上去睡了俩晚上,我把了关,绝对舒服,你放心。”

罗强冷笑道:“妈的,整个监区两百多间办公室,一屋一个沙发床,你钱从天上掉下来的?”

罗战嘿嘿笑道:“床最重要了,办事办得舒服最要紧……算我孝敬你的。”

罗战挤兑人的眼神坏透了,罗强那张老脸都有些泛红,又骂了几句,让这臭小子麻溜儿滚蛋,少他妈来跟老子犯贱!

监狱里的内情,各种蛛丝马迹,外面的人慢慢已经知道了。

罗强这一头孤狼,最终栽在个年轻美貌的小条子手心儿里。

罗老板每回想到他家程宇切了半颗胃,就想到监狱里还有个人摘了一整个儿的脾。他在外面能天天给程宇煲粥,煲大补汤,尽心尽力地伺候,可是他哥在牢里没那些条件照顾小嫂子;他能每天晚上搂着抱着程宇,牢里那俩人哪个也没机会给另一个暖被窝。明明每天都能见面,却不能随心所欲抱在一块儿,比牛郎织女还忒么难熬。

罗战如今往监狱里送钱,讨好小邵队长,也就等于孝敬他哥,能让罗强高兴就成。

罗战在探亲室门口,笑呵呵地跟邵队长打招呼。

这回不用叮嘱某人费心照顾他哥了,罗战凑过头,压低声音:“邵警官,我哥听你话吗?乖吗?”

邵钧耸肩冷笑,你说罗强?

他“乖”?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什么玩意儿,这人字典里有这字儿吗?!

罗战乐,跟邵钧说悄悄话:“我哥那人有时候就那脾气,糙,你多担待,不听话就放开了收拾他,他反正最听你的。”

罗小三儿那张酷似某人的俊脸让邵钧觉着挺受看。邵钧酸溜溜地说:“你哥不是最待见你、最听你的啊?”

罗战一摆头:“那不能,绝对不是,我谁啊?我在我哥心里,早就过景儿了!”

俩人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的,瞎逗贫,罗强坐屋里远远地瞧见了,隔着大玻璃又钻不出去,狠狠地瞪罗战。

罗强用眼神威胁:兔崽子,说老子啥呢?活腻歪了你。

罗战掏出好烟孝敬邵队长,刚凑头要帮着点火,脸和脸离得稍微近了些,罗强那两记眼刀就甩过来,眼神简直像要把罗小三儿两只手剁了眼珠子剜出来。罗战赶紧把手缩回去,甩着长风衣一溜烟儿蹿走了……

当晚,邵三爷的p股果然又遭了殃,罗强这疯子几乎把他腰勒折了,就因为他跟罗三儿多聊了几句,借火点了颗烟。

邵钧在天台月光下看着身上叠摞的影子,罗强在他身后起伏,挺动,不知疲倦地咬他,啃他,在他p股上打上专属的烙印。邵钧这回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以前得是有多么愚蠢,竟然因为吃罗三儿的醋,误会他们兄弟情谊,差点儿跟罗强翻脸拆伙。倘若那时候没撑住,散了,将来能不后悔?上哪再找这么彪悍又讨三爷爷喜欢的蛮货?

邵钧把头枕在罗强肩上,脸挨着脸,俩人闲聊。

邵钧从哥们儿那听说,最近城里生意道上的势力地盘重新划分割据,沾黑的帮派慢慢洗白,而且大都转行做了正经营生,与传统的生意人竞争,以大吞小,纵横捭阖,形势瞬息万变。

邵钧说:“你们家三儿,忒么牛,有一号,我以前也小瞧了这人。我听人说,皇城根儿脚底下新开发的高档四合院别墅区,‘皇都盛苑’,最大的股,是你弟入的手。”

“那位置地段多好,二环以里寸土寸金的地儿,就剩那一块宝地,整个儿北京城最正中风水最好的地方,以后再往下挖地三尺都挖不出第二块好地,愣让你们家三儿入了,有眼光,大手笔。”

罗强鼻子里哼出得意:“三儿是谁?小崽子能着呢,脑瓜聪明。”

邵钧开玩笑说:“皇城根儿脚底下,跟紫禁城就隔一道墙,骑在院墙影壁上,都能望见故宫里边儿。那几条黄金地段的胡同,以后都姓罗了。”

罗强静静地若有所思,半晌哼道:“老子混了半辈子,也没把那几条胡同盘到手,让三儿占了先……”

“那几条胡同,以前姓尤。”

邵钧从罗强这里断断续续听了些往事内情,了解到不少旧城二十年间的黑道风云八卦。

话还要从数年前那场声势浩大的打黑行动开讲,京城地下势力惨遭扫荡,公安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对几大帮派实施毁灭x围剿,当时被捕伏法的就有三家,谭,李,罗,皆施以重刑。

这些年过去,罗家小三儿出狱改造从良,做了警员家属,白手创业的大老板,罗老二获刑无期,另外几家也是死的死,灭的灭。

谭家与罗氏兄弟争勇斗狠这么多年,最终是让罗老二用一己之力灭门,父子皆丧命于罗强之手,谭氏一门算是彻底覆灭,从此江湖上查无此号。

而当年的“李”,指的是盘踞于南城菜市口、天坛、龙潭湖附近的一伙势力,带头大哥绰号“吊鬼李”。此人论道上的辈分年纪,见面罗强都要尊称一声“鬼哥”。吊鬼李也是前后脚同时入狱,手下势力被平,本人则一直关押在延庆老弱病犯监狱。

罗强在清河结识的赖红兵,其实就是吊鬼李手下g将,俩人在这边拜了把子认了兄弟。

最近听赖红兵和道上其他人的消息说,吊鬼李那老家伙,岁数大了,身体一直不太好,肝病肾病糖n病前列腺病的,又不给办保外就医,就一直在延庆监区医院里熬着,可能熬不出几年,就快挂了,这回可真成吊死鬼了。姓李的势力在道上亦r渐衰微没落,很难东山再起。

邵钧听着,c嘴道:“不是当年牛得号称京城四霸吗?咋就三个?”

罗强说:“尤。”

邵钧:“谁?这人呢?”

罗强面无表情,淡淡地说:“早嗝儿p听蛐蛐了。”

罗强说的就是老城区皇城根儿脚下势力最大的那位,道上人称尤二爷,论辈分也比罗强要长。罗老二当年与尤二爷为了争夺生意和地盘,也打过拼过,火并过,对方是很硬的点子,罗强就没占到什么便宜。

邵钧问:“这人怎么死的?”

罗强说:“打黑那年,公安特警队包围东湖大酒店,双方都开枪了,当时情形我没看见,据说是酒店大堂爆炸,烧死不少人,死的还包括几个警察,尤二也烧死在里边,烧焦了都没法看……哼,姓尤的烧成灰儿一了百了,不然他也得跟老子一样,来个无期。”

邵钧:“……”

邵钧:“命,该。”

死的死,灭的灭,无期的无期,当年的皇城四霸已成过眼云烟,江湖上一段传说。作为六十年代动荡疯狂的残留余孽,黑道帮派恣意横行的时代终究结束了。

邵钧替罗老二掰指头数了数,不对啊,这事儿还没结束。

谭、李、尤都没了,这道上还剩下谁?

说到底,还就剩下这姓罗的一大一小俩混球。这哥俩历经数次风雨,仍然顽强地蹦跶着,真叫一个皮实,真命大。

俩人那时都没料到,罗三儿出手盘下“皇都盛苑”的大手笔,冥冥中成为一根导火索,引出幕后一连串暴风骤雨江湖行动。

那天傍晚收工,邵队长戴着警帽,后腰挎着警g,从走廊下走过。他碰巧瞅见二大队每天负责收垃圾的那名老犯人,勾着背,缓慢地拖着垃圾车,从旁边一个小侧门出去。身后不远处,蹑手蹑脚跟着二大队几个崽子,可不就是大虎、梁子那几个,溜出侧门。

邵钧眼睛尖,心又精细,在暗处一瞅,就觉着不对,悄悄地跟上去。

邵钧自从上回跟谭大少扛架,受伤,摘脾,心里就盯上了二大队那一群刺儿头。双方平r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邵钧心里有数,暗暗地盯着,防着,绝不允许任何小猫小狗小畜生的,在咱三爷爷眼皮子底下搞事。

侧门的旮旯地儿里,邵钧手握警g出现在那群崽子面前时,那几人把那老犯人摁在地上,上脚狠狠地踹,显然要欺负。

邵钧冷冷地看着:“张大虎,梁子,g什么?”

张大虎一看让邵队长逮着了,站起身,歪着脑袋,嘴巴扯着说:“邵队长,怎么着?又管我们二队的芝麻闲事儿?”

邵钧眯眼道:“三监区里的芝麻闲事儿,我都能管。把人放开。”

邵钧认得让那几个人围在当间儿的老犯人。那老头子名叫贾福贵,头发花白,瘦弱,走路后背佝偻,一只手似乎还不太利落,一直是三监区重点照顾的老弱病残犯。罗强上回从厂房调到食堂工作,就曾经不服气地嚷嚷,老子是老弱病残吗?老子咋就跟贾福贵那老头子他们划成一坨了?!你看老子像个残废吗?

邵三爷认得贾福贵。当初他在食堂跟谭大少暴打一架,谭龙扎刺儿发飙,就是首先踢倒他们二队这名残弱老犯人,欺负人,才最终引发战局,打出人命。

邵钧问那老犯人:“他们打你?”

贾福贵埋头,摇了摇,不敢说。

邵钧又问:“抢你东西了?”

贾福贵还是不说话。

张大虎歪头嚣张地说:“邵队长,看见了没,p事儿都没有!”

邵钧一眯眼,突然伸出警g,往张大虎肋间一捅,趁这人躲闪弯腰之际将囚服往起一撩。哗啦啦,这家伙衣服里面漏出一大沓子人民币,还有几盒烟。

张大虎脸s一变,正要扑上去捡,藏,被邵钧皮靴脚稳稳踩住……

那天邵钧把东西都收缴了,人民币在监狱里不许流通,那几盒好烟也不是张大虎这号人能买得起的,肯定有猫腻儿。

邵钧主动帮那老犯人把车拉到垃圾站,倒掉。

邵钧拍拍手上的渣土,还不放心,叮嘱贾福贵:“老贾,大虎、梁子那几个人,找你要钱要东西?欺负过你?”

贾福贵摇摇头,g笑道:“没有,也没有,我这样,哪有钱?”

邵钧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黑眉白目的:“我知道你不敢说实话。监狱里严禁牢头狱霸,以后有啥情况,你单独到办公室找我报告,没事儿,你甭害怕他们。”

贾福贵:“……”

邵钧语带自信,掸了掸制服上的土:“三爷罩着,他们不敢怎么着你。”

贾福贵盯着邵钧端详了半晌,眼神有异,缓缓道:“邵警官,谢您了……”

就这么看似简单的一件小事,完全不简单。

罗强在食堂盛晚饭时就注意到,二大队那几个兔崽子,张大虎和梁子,端着饭盆从邵钧身旁擦肩而过,盯视小邵警官那眼神,愤恨而仇视。这伙人后来围坐一桌,一直低头嘀咕……

果然,第二天,邵钧检查头天没收的可疑赃物,人民币确实是真钱,但是烟有问题。

也该着这帮人撞到邵三爷枪口上,邵钧这人做事精明细致,心眼儿多,当然最碰巧的是,他烟瘾大,无烟不欢。

邵钧打开一盒烟,翻来覆去看了看,顺手就搁嘴里一根儿,点上了。

他才吸了几口,突然呛住了,一口烟雾喷了出来,疯狂咳嗽。

这烟味道不对!

“我c了……”

邵钧举起那根烟,喃喃地嘟囔,瞪大了眼。他剥开过滤嘴和烟纸,摊开在桌上,扒着仔仔细细地瞧。

“……我c你姥姥。”

邵钧跃起来,p股下面的椅子都让他掀翻了……

那天邵钧拿着一袋子证物,从技术科化验室里冲出来,脸s发白,表情恼火。

张大虎怀里搜到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香烟,烟卷是特制的,里面裹的是毒品。

邵三爷虽然自个儿没沾过毒,可是正牌警校出来的科班生,多少都懂一些刑侦常识,一闻一吸,就知道这忒么是毒,而且是强剂量的冰毒。

他要跟监区长打报告,吹哨子抄家伙,清监。

邵钧刚走到楼道拐弯,就被一条铁臂拽住,蛮横地拖到墙角。

俩人脸贴着脸,都是黑眉立目,罗强攥着他手腕,不让他走。

罗强说:“馒头,g啥去?”

邵钧:“你扯我g啥?我打报告去!”

罗强说:“你报告啥?又管他们二大队一摊闲事儿?”

邵钧亮出证物袋,愤怒地说:“你知道这烟里包的是啥?这里边儿是‘麻果’,他们藏毒!”

罗强表情十分冷静,那几包烟管他p事儿?他才不在乎那个。罗强抵着邵钧的头,说:“你肚子上那道大拉锁,长好了?你又欢实了?”

邵钧:“……”

邵钧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瞪着罗强:“我能不管吗?”

罗强想都不想,说:“把东西给周警官,他们二队的事儿,让他们自己翻,让他们去清监,你不准去。”

邵钧皱眉,咬牙,气得,低声嘟囔:“你这人……”

罗强两眼发红:“老子告诉你,就是不准去!”

邵钧歪着头,撇嘴道:“嗳我说姓罗的,你是管教我是管教?听谁的?”

罗强不屑道:“少跟我扯那个!老子是你什么人?我的话还镇不住你了?”

邵钧:“……”

罗强最了解他家馒头。邵小三儿这人办事认真,精细,极富正义感,而且有时候特较真儿,钻牛角尖;明知山有虎,这孩子不管不顾得,天不怕地不怕,就偏要上山打那个虎。

可是罗强捱过一遭,能让邵钧再蹚这个险境?

二大队藏个毒又咋地?藏金山银山大麻山你也不许去!

罗强紧紧攥着邵钧的腕子,暗暗使力,一直攥到邵钧跟他服软,服帖,不再挣扎,让他搂到墙角。

罗强捏捏邵钧的脸,安慰着,眉眼间是老大的冷酷镇定范儿:“馒头,听我的,这事儿你甭出头,让周小滨翻去,翻得好或者翻得不好,死也是他死。”

“牢号里的事情,j给老子,老子替你查这个案。”

87、第八十七章贾老头子

邵钧极为不认同罗强嘴里那句“死也是他死”;这叫什么话?

果然是个没正义没真理没节c的熊玩意儿才能说出来的话。

他跟小周队长是同事;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这事儿既然是他发现的;他理所当然应该站出来揭发二队那几个不省油的崽子。不是为争胜揽功;邵钧觉着这是他行事做人的底线原则。

邵钧心里这么想的;到底还是听从了罗强的叮嘱;把证物上j领导,没继续掺合清监的事。

罗老二处事比他冷静;有江湖经验;再者说,罗强是他什么人?他能不听罗强的话?

当天晚上;小周队长带着他们二队的管教、协管;还有一个排的武警在楼道里持枪压阵;彻底把二队宿舍给翻了……

从床铺翻到衣柜,碗柜,脸盆,饭盆,鞋子,书本纸张。几百个犯人,一一搜查,脱掉衣服,武警拿枪管子挑着衣服搜检。

二大队经过这么一折腾,再一次伤了元气,又有一串儿人被戴上镣铐,关禁闭室,接受反思教育去了。

c场上春光明媚,槐花飘香,树荫下晃动三三两两的人影。

罗强蹲在篮球场边这两年专属于他别人都不敢坐的石头凳子上,悠闲地抽烟。身旁他们七班几个崽子,叽叽喳喳地闲扯淡。

胡岩和顺子他们都说:“二队那帮锤子,这回彻底傻了,真解气。”

“可不是么,竟然藏毒,跑监狱里贩毒,还嫌判得年头少,死得不够快!”

二大队那伙怂人一向与他们一大队不和睦,结了冤家,因此那几人被关禁闭,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不少。年前秋收那回,邵钧把罗强悄悄带出去再带回来,就让张大虎、梁子他们盯上了,吵吵嚷嚷地要向领导举报罗老二莫名在南瓜地里“失踪”的问题。

胡岩特别护着罗强。当时胡岩跳起来跟对方几人吵,说我们老大没失踪,我们老大上半山腰没人的地方抽根烟,拉泡屎,放个p,那是他乐意,你们一群兔崽子管得着吗!后来得亏那天是马小川值班,马小川跟邵钧关系铁,小年轻儿的没那么啰唆,也没多问,就这么让罗强蒙混过去了。

罗强听手下这帮人瞎议论,缓缓c嘴道:“你们还真信张大虎那几个人贩毒?”

顺子:“不然是咋地,大哥你说?”

罗强:“在清河监狱里贩毒?老子活四十多年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作死的活法儿。”

胡岩不屑地撇嘴:“张大虎傻呗,要钱不要命。”

罗强眯眼寻思着,缓缓道:“藏毒,他们要g嘛?给谁藏?烟卷里的毒从哪弄进来的?外边儿有没有人接应、串联?”

罗强问的都是真章。张大虎那几个人搞到的东西俗称麻果,是一种新型的强力冰毒,极易成瘾,能让人产生强烈幻觉,行为失控,甚至产生暴力犯罪。罗强在西南边境混过,内行,那东西是缅甸特产,从边境走私贩运进来,张大虎要是没有路子,一般人搞不来这个。

这两天监区长火冒三丈,小警帽儿们把监道翻了个遍,查食堂,查厂房仓库,查超市,查小饭馆,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有可能内外串通的秘密渠道搜出来。几根冰毒烟卷其实小事儿,关键问题是,冰毒能搞到监狱里,刀具呢?纵火具呢?手机通讯联络器呢?更多危险违禁品都可能流进来,到时候麻烦大了。

就为这个,监舍楼下的物美超市都被迫关门了,让警察封了,搞地毯式搜查。大伙怨声载道,都他妈二大队那几个小王八蛋害我们,老子都吃不着方便面火腿肠和牛rg了!嘴都淡出个鸟儿来!

罗强斜眯缝着半瞎的眼睛,锐利的视线扫过超市、监舍楼、办公楼、厂房楼、食堂、仓库、大铁门……视线最终越过内墙,岗楼,遥遥地飘向高墙之外。

二队的老犯人贾福贵拖着垃圾车,慢悠悠的,自打c场边走过,压在工作帽帽檐下的一双眼,视线漫s扫过罗强的脸。

这人一只左手据说有残,一年四季戴大厚手套。

收垃圾这活儿,一直都是监区几名老弱犯人负责。这几人在监狱里待久了,记录良好,受管教的信任,平时不用去厂房上工,也不参加野外劳动,只负责每天到各条监道各个牢号里清理垃圾桶,装车,然后推到厂房后面的垃圾站,再由外边定期进来的环卫垃圾车清走。

罗强盯贾富贵盯了有一阵了。

也说不清从哪天开始,或者就是从那一天,罗强开始帮老犯人推垃圾车。

他在食堂总之r子清闲,三顿饭之间歇工的机会,就跑出去,一把攥住垃圾车的前杠,套过自己的前胸,拖着车走。

贾福贵说:“不劳动你。”

罗强嘴角轻耸:“不劳动,老子有得是力气。”

贾福贵瞅瞅他,也不说话。

罗强就这么跟着这老头子,寸步不离得,黏得像条尾巴,瞅着这人用一大串钥匙一一打开牢号门,给每个班收垃圾桶。用完的钥匙,最终j还给值班的管教。

连续好几天,罗强就这么不厌其烦地跟着收垃圾,闲着没事儿就蹲在一旁,跟老头子聊天,闲扯淡,就是不走。

罗强递过去一颗烟,给对方点上。

老头子眯起眼时脸上皱纹深重,眼底微光闪烁,审视罗强。

罗强吸了几口烟,哼道:“老爷子,哪人?”

贾福贵说:“本地人。”

罗强:“上面几辈儿都是本地人?”

贾福贵微微点头:“嗯,祖上四辈儿都是老北京。”

罗强挑眉:“家住哪?”

贾福贵嘴角颤动:“打听这g啥?”

罗强冷笑:“随便唠唠,老子以前家在郊区,农民,种地的。”

贾福贵微微闭了一下眼,哑声说:“老子家就住紫禁城边儿上,东皇城根儿北街。”

四周一下子静下来,墙根下两只大蛐蛐儿打架,窸窸窣窣的,听得一清二楚。

罗强和贾老头子互相盯了半晌。罗强突然咧嘴笑笑,唇畔荡出深不可测的纹路,点了点头。

贾福贵突然站起来,微微一摆头:“外边儿清垃圾的车快来了,你走吧。”

罗强也站起来:“我来。”

俩人同时伸手去抓垃圾车前杠,车子两侧一同受力剧烈地一颤一晃随后上下重重一颠几乎掀翻!贾老头子脸s变了,罗强毫不客气突然出手抓对方的手腕,贾福贵踉跄着抽身想走,一只不太利索的手藏在袖筒里。罗强发力的手指像鹰爪一样凶猛,从身后掏住老头子戴着厚手套的手,用力一捏!

贾老头子脸s发白,那只手被罗强死死按在车杠子上,木头杠子都快让俩人合伙给掰折拧碎了。罗强用指力捋过对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捋,眼神锋利。

俩人胸口都喘息剧烈,千钧一发,外墙突然传来大吨位厢式卡车的刹车声,收垃圾的来了。

……

贾福贵嘴角抽动,冷笑道:“老二,摸够了?”

罗强缓缓松了力:“嗯,够了。”

贾福贵:“松手。”

罗强突然问:“烟咋弄进来的?”

贾福贵也很冷静:“老二,你想翻吗?”

罗强脑子里快速掠过一年又一年,突然明白了许多没解开的事儿。他眼神慑人地犀利:“谭龙究竟咋死的?……一箭双雕?您这招可够毒的,佩服。”

贾老头子一动不动,镇定得可怕:“你想咋个翻腾?”

刹车声,打斗声,谭少爷一双血红的眼,血光溅到墙上,一地狼藉……两个人互相死死盯着,眼前耳畔回荡的都是昔r的剑影刀光。

罗强仍然攥着对方手腕,冷冷道:“那小崽子死都死了,我又不是他亲爹我不姓谭。老爷子,这车您不用管了,以后收垃圾这活儿,我负责。”

贾福贵眼睛一眯:“你啥意思?”

罗强道:“就是这意思。我回头会跟队长打报告,以后这活儿我g,您可以歇了。老子跟管教的都熟,老子今天就让你退休,我、替、你。”

罗强说话铿锵有力,一字一句,不容反驳动摇。一句“老子今天就让你退休”,像针一样戳人眼,贾福贵眼球发红,手指颤抖……

自打这天之后,贾老头子真就“退休”了。

这人第二天,一病不起,就不出屋了,跟二队的周队长告了长期病假,没再跟罗强争执,蔫儿不唧得,躲了。

贾福贵病了,二队的人虽然不归一大队邵队长直接管理,邵钧查铺时仍然关心了一句:“老贾,哪不舒服?要去医院吗?”

贾老头子半眯着眼躺被窝里,摆摆手:“真不劳烦邵警官。”

邵钧特认真:“我可以帮你报个额外探亲的机会,让你家里人过来看看,照顾照顾你。”

贾福贵勉强笑道:“……家里没啥人了,也不会有人来看我。”

邵钧一听这个,心里同情,说:“那你以后需要啥,跟我说。”

邵钧临走在这人床头柜上留了一罐蛋白粉,一小盒城里稻香村买的蛋糕桃酥。

邵队长对犯人一贯很仗义,不欺负人,三监区的人都知道,都待见邵队长。贾老头子欲言又止,点了点头,盯着邵钧出门的背影盯了很久,眼神缓缓y沉下去……

每周政治课例行的自检揭发活动,罗强面前摆着一沓子纸。他想了又想,写下一些东西。

纸上写的都是要命的大事儿,这要是一递上去,三监区又得炸一回。

以他念小学初中区区几年积攒的墨水,码出上千字儿,真挺不容易的。写完后,罗强捧着揭发材料前思后想,皱着眉,不动声s,默默再将那几张纸团掉了,撕成碎片,没上j给管教……

道上的人,有道上行事的规矩。该他管的,惹到他的,做老大的义不容辞一肩扛;可不g他的事儿,他就不应该管。

罗强道上混这么多年,规矩他还是懂得。反水,揭发,挡害,卖眼线……这些都是令人不齿的下作的路数。他罗强即便能靠这一手捞到减刑的好处,说出去也难听,栽他的面儿。罗强才懒得管二大队犯人与狱警之间能闹出多少乱子,他心里只惦记大白馒头,只要馒头安生无恙,他不想炸刺儿多事,连累到馒头。

88、第八十八章神秘人物

几天之后;一个下午;罗强在食堂里做手擀面;晚上准备给大伙露一手;做茄子汆儿面。

他把面和得不硬不软一大坨;手感正好;在案板上撒些g面粉,用擀面杖把面坨慢慢向外推擀;擀成一大张面饼。这时候再把擀面杖裹在面饼里;手指捋着推着,向外推卷;擀面杖换个方向卷起来;再继续推卷;这样来来回回,把面片擀得越来越薄。这么切出来的面条细韧,劲道……

这是罗爸爸家传的,老北京人做手擀面的手艺。开春立夏溽暑各个时节,配一碗西红柿汆儿面,茄子汆儿面,扁豆面,酸菜r末面,很是清凉爽口。

胡岩坐在案子边,一只手撑着腮帮子,一眨不眨地看罗强擀面条。

罗强眼皮都没抬,哼道:“看啥看,没见过?你妈没给你做过面条?”

胡岩抛了个勾人的眼神儿,说:“我妈也会做,可是我妈没你耐看。”

罗强:“……”

罗强是拿小狐狸这种又贱又赖又牛皮糖的缠人功夫没辙,抄起擀面杖一挥手:“去剃你的头去!满身都他妈是头发茬子,都掉我这面里了!”

胡岩耸肩道:“今儿就没人剃头,我店里没人,我闲得,我看看你不成?”

罗强:“你小子可以滚了。”

胡岩:“邵队长来了我立刻就滚。”

外面配送公司给监区食堂送货的冷藏车缓缓开进来,稳稳地刹在食堂后门,司机师傅跳下车。

罗强上回就是钻这辆车的底盘,越狱跑出去做活儿。

罗强透过食堂大玻璃窗瞧见了,搁下手里的面饼,摘下围裙擦了擦手,一掀门帘,出去帮司机卸货。

老张师傅一张黝黑的脸露出憨厚的笑容,冲罗强点点头,互相都是熟脸儿。罗强二话不说,上后厢抬货,老张拦了一下:“你不用忙,我带个帮手来。”

老张师傅扭头一指身后扛了一箱冷冻j腿的年轻人:“就他,辉子,你们认一认,以后都他给你们送货。”

罗强诧异,直起腰,盯着新来的人。那年轻人是个寸头,后脖子和手臂晒得很黑很糙,g活儿手脚麻利,勤快,一会儿就搬了十几箱,闷不吭声,也不废话。

罗强凑头给老师傅递烟,递火,问:“张师傅,不是一直您送货吗?”

司机师傅抽着烟:“可不是,我都给你们清河监狱送八年货了,岁数大了,跑长途累,也没几个钱,孩子都劝我赶紧退休算了!”

罗强追问:“监区长知道吗?打报告了?”

司机师傅厚道地说:“当然打了报告,这小伙子勤快得很,在我们公司都g一年多了,没问题!以后你们多照应这小伙子,下回我就不来了,辉子来。”

罗强缓缓点头……

叫辉子的年轻人搬着一箱茄子,在杂货间里左看右看,声音闷闷得:“摆哪?”

胡岩嘴里叼个糖g,用舌头拨弄着,漂亮的眼皮瞟着人,连手都懒得抬,用眼神一指:“茄子搁墙角。”

哪里有事,哪里都不能少了聪明伶俐心眼儿又活泛的一只狐狸。小胡同志上下来回地瞟新来的人,嘴里不停唠叨:“嗳,你叫啥?你哪的人?”

辉子看了小胡一眼,嘴唇嗫嚅,不吭声,像个哑巴,或者更像x格障碍,有自闭症。

辉子身材高大壮实,一张长脸脏兮兮的,淌着汗,汗再和着灰尘土渣子从脸膛两侧流下来,顺着脖子流,流到工作服领子上,衣领里暴露出的锁骨和胸膛看起来结实、硬朗,肩膀很宽。这人黑发粗硬,浓眉大眼,颧骨下巴轮廓深重,皮肤铜s发亮,看起来是典型南方两广人的相貌。

胡岩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然后又看了第三眼,仔细看对方微凹的一双眼睛,还有深刻的双眼皮……

小胡指挥着:“那,那,土豆搁那!”

“j腿搁那边冰柜里!……白菜都码墙根儿上,嗳我说的是墙根儿!……”

辉子让他指使得团团转,甩了一把汗,愣愣地直起腰,茫然地看着胡岩,转身走了。

胡岩盯着这人的后腰,结实挺拔的臀部和大腿,大声嘟囔:“力气还真不错,就是脑子慢了点儿,说啥都听不懂,慢半拍呢……”

罗强一直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像一尊门神塑像。他叼着烟,烟蒂都快烧到嘴唇,就一眨不眨审视新来的人。

他用眼神制止小狐狸多嘴。

胡岩忿忿得,百无聊赖,手里前后左右摆弄一只排球。小胡同志最近苦练排球,争取上场机会。七班所有人都跟罗强一起上场打过沙排,还拿了监区联赛冠军,就胡岩个子最矮,没机会打比赛,简直委屈透了。

胡岩仰脖一下一下地垫球,球砸在手腕上,这球让他打呲了。

排球斜呲着飞了出去,劲儿还挺大,也是寸了,斜着就往辉子脸上飞过去!

“嗳!你……”

胡岩叫了一声。

罗强瞧见,下意识地后背从门框上弹开,伸手想挡。

辉子正满头大汗地搬一箱大土豆,俩手都占着,排球转瞬直飞面门!

排球那玩意儿打足了气是很硬的,照眼睛砸一下不是闹着玩儿的,能砸肿半边脸。只半秒钟眨一下眼皮都不够用的工夫,辉子单手托住塑料箱,另只手臂突然撤出横着一甩力道像鞭子弹开砸向眼球的排球,“嘭”得硬硬的一声,两道微怒的慑人的眼神与几乎泄气的球一齐s向胡岩的脸!

胡岩张嘴愣神儿,没反应过来。

罗强一步上前“啪”得拍飞袭向胡岩的球,把胡岩拽过来,密密实实挡在身后,浑身力道蓄势待发。

那一大箱子土豆,估摸着得有五十斤重。

罗强嘴角叼的烟都掉地上了,后腰绷得笔直,眼神精明而尖锐……

寸头黢黑的年轻人稳稳接住一箱土豆,搬进杂货间,闷头走出来,擦了擦眼皮上挂的汗,面无表情,像一段木头。

货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坐在副驾位的这人突然回头,眼角扫过胡岩,冷冷地盯着罗强,就盯了那么一眼,迅速扭开头……

“靠……”

“还拿球砸我……”

“我又不故意的。”

小胡低声嘟囔,没吃过别人这么狠的一招,有点儿伤面子。亏他刚才还觉着那小子长得不错,身材高大结实,挺帅的。

罗强斜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