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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写诗作画,也会弹琴下棋,同你颇为相似。”

罗悬颇为头疼。世上大抵他应付不了的东西里,这个难缠的姐姐算得上一号人物。

罗悬淡笑:“我是个粗人,梁小姐琴棋书画样样通,在下配不上。”

那梁妤终于抬头,瞧了罗悬一眼,又迅速低下去,让身边丫鬟提起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这是府中做的一些菜,听说罗大人在牢中,想必吃的不好,就带了些菜过来。”

罗婉拍手笑,称赞:“那正好,就在这里用过午膳再走。”

罗悬挑眉:“谢谢梁小姐美意,只是在下在牢中吃得颇好。”

伯九一直沉默着,闻言抬头,正与罗悬目光对上。

罗婉只道罗悬是瞎客气,就掀开了食盒的盖子:“这菜颇致。”

伯九悄悄扫了一眼那菜。中看不中用罢了,况且太荤,罗悬还病着,怎么能吃这些东西。看这三小姐拉郎配的样子,怎么连这些事情都不打听打听好了。

心下便有一些不大舒服。

伯九上前行了个礼,道:“在下是府中的厨子,梁小姐带菜前来实属好意,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梁妤不服气道:“怎么是办了坏事?”

伯九一指食盒:“我家大人是吃不得虾的。吃了许会丧命。”

三人都愣愣看着他。

罗婉呐呐道:“的确……是我疏忽了……悬儿,的确是吃不得虾的。”语毕,抱歉的看看梁妤。

罗悬深深看了伯九一眼。小厨子怎么这么长脸呢?嗯?他好像从没说过他吃不得虾,但伯九给他做的菜,向来没有出现过虾,连虾壳吊鲜味的汤都不曾有过。

罗悬有那么点愉悦。是不是小厨子比他想的更了解他呢。

伯九继续道:“况且我家大人尚且在病中,这些东西过于油腻了,是不大好的。”

梁妤到底是大小姐,觉得有些难堪,便了食盒,让丫鬟提着,福了福身,道:“的确是疏忽,不晓得罗大人有如此多的禁忌,实在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说完,转身离开。

罗悬待那梁妤走远,叹道:“姐姐何时不再带些这样那样的女子来呢?”

罗赫已然放弃,并决定成全了,就连父亲都松口了。

罗婉也觉得今日这事办得很不妥贴:“我都不晓得你病了,你好些没有?”

“姐姐不用说这些空话,再让我见一个大家闺秀,悬儿不是病了,大抵是要疯了。”

罗婉尴尬的笑笑,注意到一旁站着的伯九,就转移话题:“这是你的厨子?看这穿的衣服不像。”

罗悬道:“的确不是,是江春楼的大掌柜,我的……我的朋友。”

伯九行礼:“见过罗小姐。”

罗婉点头道:“江春楼么,我听说过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瞧瞧伯九,又瞧瞧罗悬,眼睛来回转了好几次。

罗悬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声咳了一下。

罗婉回目光。

啊,是这个意思。很有意思。

☆、第二十三章

罗悬的风寒去得很快,三日后便好透了。刑部准了他半月的休假,正好近日阴雨绵绵,好不容易一日停了雨,便叫了伯九,只带了李小非一个小厮,准备去登山游玩。

伯九顶着八宝和四全绵绵不休的“掌柜的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一天到晚不着店的”数落,提脚迈进罗悬前来接他的马车。

昨夜里还下过雨,地上潮得很。李小非在外头赶着马车,伯九与罗悬两人就坐在车厢里。这马车有些小,两人都是成年男子,膝盖抵在了一起。伯九并拢腿试了好几次,还是碰到,引得罗悬多看了两眼。

马车行至山下,三人下车。李小非将马车托给别人看管,三人便开始登山。

伯九不晓得为何罗悬今日兴致勃勃要出游,但看了看周围,有不少人也趁着难得放晴,来登山了。

石阶渐渐有些陡,上头的青苔落了雨,很是湿滑。伯九只能慢慢走,怕脚底打滑。

一只手伸到眼前,伯九抬眼一看,罗悬站在两个石阶的高处,俯下身,向他伸出手,脸上是春风十里般的笑意。

伯九下意识把手交给他。暖的,厚实的温度,叫人心安。

伯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李小非在后头默默看着两人,心里叹了口气,认命的自己爬。

三人行至半山腰,觉得有些乏了,恰巧此处有一平台供人歇脚,便停下。

八月初的风,阳光淡弱,匿在云后头,风凉丝丝的。

伯九道:“要入秋了。”

李小非道:“可不,快要中秋了。”

伯九问罗悬:“你中秋如何过呢?”

罗悬看他:“我倒想问你。”

伯九想了想:“席香都嫁人了。就我一个人,没旁的去处。”

罗悬道:“我那日去我二哥府中,你与我同去。”

“怎么好意思?”

罗悬摇头:“无妨的,我二哥不像我三姐,你去就是了。”中秋之夜,他怎么能放任小厨子孤苦伶仃的。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中秋乃团圆之夜,小厨子同他一起过,便算是他的家人了。

伯九只好点头:“那我做些月饼,算作见面礼。”

罗悬淡笑:“这便随你了。”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爬起山来。

阳光的淡弱是下起细雨的征兆。三人快爬到山顶时,忽地又飘起了小雨。三人加快步伐,爬到山顶,进了山上的寺庙避雨。

这庙香火还算旺盛,只是近日天气不大好,也没逢上什么观音生辰的大日子,所以人并不多。

李小非道:“这寺庙求姻缘,算官运都颇有名气。”

这两样同伯九都没什么干系,所以他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李小非道:“大人不如去算算官运?”

罗悬道:“前途无定数,何必拘泥。”

伯九赞同地点点头,道:“我在京城待了这许多年,还从没来过寺庙,不如四处看看。”

罗悬道:“好。”

雨渐渐有些大了,打在屋檐上如金戈铁马,滑落下来,敲打在石阶上,又叮咚乱响。

罗悬与伯九不说话,李小非也就不说话了。

天幕与地面交织成密密麻麻的水帘,肆意铺成。墙头屋檐的铜铃铛随风鸣响。

伯九静静站在水幕前,有些恍惚了。伸出手去接那雨,水在他手掌中迅速聚拢成一滩,然后沿指缝滑落。

他接了许久的水,直到罗悬也伸出手。

在雨里,在茫茫的水幕里,罗悬的手,握住了他的。

伯九转头,带了一些惊异。

罗悬柔声说:“玩够了吗?玩够了就回来吧。手都凉了。”

伯九不语,把手回来。

罗悬看着伯九。伯九有心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