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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九章——供奉
雨霖婞蹲在这具尸体边上,凑过去仔细看下左xiōng膛处的脏图案，跟又将地上其它尸体的衣服也解开，现在同样的位置上,都画相同的图。
“这什么意思？”雨霖婞也觉得不对劲。
她本就觉得围攻她的这些尸体哪里怪怪的，这下更是觉得浑身不舒服：“这代表什么,是将它们变成这样的人的特殊标志？表示这是对方的有物？”
她曾见过一些养尸人，会在尸体上画上自己的特有标记,表示这是他养的尸。
“这个能说得通。”师清漪思忖，说：“但也有别的能。他们这些人的衣打扮很像是附近的人，数量还不少,要么是有人把村民抓进，变成这种怪物,并留下自己的标志。要么就是他们自己自愿画上的。”
“还能自愿？”雨霖婞皱眉：“这不是有病吗？邪里邪气的。”
“是很邪。”师清漪说：“附近有些村民会信奉无常郎君,甚至还有些会信奉娘娘,一般智正常的人不会信奉这么恐怖的存在,这已经属于供奉邪神的范畴。”
“这娘娘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雨霖婞说。
之前师清漪向雨霖婞介绍边橙，也提下娘娘,是比较简略。
她这次就把自己问询边橙获得的与娘娘有关的线索,都详细向雨霖婞说一遍。
“师师你的意思,是这些村民在生前能就是娘娘的信徒？娘娘需要离体之后还能活的脏，脏就成为娘娘的一个标志之类的,他们在左边xiōng膛画上脏的图案，是为表示自己对娘娘的虔诚侍奉？”
“也有这个能。”师清漪点点头。
“那怎么全都变成这种凶尸。”雨霖婞指指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纵横的青紫痕迹：“他们身上全都是这种痕迹，肯定有原因的，是娘娘把他们变成这样的？”
师清漪摇头：“暂还不清楚。你是在哪个地方遇上它们的，就在这么？”
雨霖婞回忆起：“不是，最开始遇见的比这还多,足有十几二十个一起活动，那场面我吃不消，都是躲走。后面走过，一路上有候也会遇到三三两两的在那晃荡，等到这附近的候，我不小惊动其中一个，结果它嚎一嗓子，在这边上晃的这种凶尸见，全都奔我，我能一边跑一边收拾他们，就跑到这。”
“最开始有那么多的数量一起现？”师清漪觉到什么：“在什么位置，你还记得么？”
凶尸这种东西虽然早已死去，却仍有属于它们自己的一套体系。它们会有巢xué，有些零散地游荡，但是如果数量现很多，多半是附近有供它们聚集的巢xué，而巢xué也不会随便选个地方，肯定是有特殊之处。
比如说，是让它们变成这样的源头之地。
雨霖婞这下面sè越得意，甚至于有些神秘：“这一路上七拐八绕的，我后面又跑得急，哪能记得住。但是我有办法能准确无误地回到那个位置，怎么样，我厉害吧？”
洛神却像是道她究竟用什么办法，道：“你穿过域，手机应会没电才是。你是如何录下你这一路过的过程？”
雨霖婞无趣地耸耸肩：“她表姐，一下子说穿，这就没意思啊，好歹给我留点间表扬一下我自己。”
师清漪也明白雨霖婞的意思，说：“我的手机穿过域后电量就迅速耗光，洛神的手机留给长生，她身上也没带手机，你的手机是怎么做到能在这底下顺利录制的？”
“我手机也早就没电。”雨霖婞说：“不过我捡个手机，质量不怎么样，像素也不太，能凑合拍摄。但这手机的电池续航能力是不错，比许多端智能机省电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app占用后台。”
她说，取一个黑sè的手机，给她们两人看。
师清漪点亮手机屏幕，看到手机屏幕上设置一张全家人在一起的照片。爷爷nǎinǎi，爸爸妈妈，底下带两个小孩，背景是在一栋房子的前坪，看房子的风格，是附近村里的。
“我看下，是这个男人的手机。”雨霖婞点照片上面那个中年男人，说。
“你捡到手机的候，是关机状态，还是开？”师清漪向她确认。
“开的。”
“这地下没有充电的地方，他的手机还有电，又是开的。”师清漪凝眉：“应该就是这一两天带进的。掉手机，估计凶多吉少。”
雨霖婞点开她拍摄的录像，给师清漪和洛神看。
一开始的画面，就是地上的一摊血迹，跟镜头跟随往上，赫然现一双脚。
借画面里的手电光看去，那脚看上去像是木雕的，血迹沾染在那双脚上。随镜头继续上移，师清漪现这是一个古代女子打扮的木雕像，脸上模糊一片，没有五官，画面里还现雨霖婞的手与雕像的对比，比例看上去与真人差不多，是等比例雕像。
师清漪仔细盯这雕像的模样。
镜头继续往边上移，又是一座等比雕像。
接下雕像是一座接一座，录像由近处特写变为远景，见凄凄的手电光晃过去，无数雕像仿佛鬼魅的影，森然地矗立在那。
“边橙。”师清漪朝边橙招招手：“你看看。”
边橙得到允许，凑过一看，面sè顿变，“啊啊啊”地低叫起。
“是你说的娘娘的雕像，是么？”师清漪低声问。
她刚才看的候，就觉得这些雕像的特征与边橙之前画给她的那些雕像简笔画有几分相似。
边橙连连点头。
“我们得到这个位置去。”师清漪沉沉地开口：“边橙说那些学生就被关在这些雕像附近的什么地方。”
这候手机画面里到一些怖的嚎叫，画面顿剧烈地摇晃起，紧接画面变黑，这段录制结束。
雨霖婞说：“我本还在边拍边研究那些雕像，想到候给你们看看，结果就遇到一大堆凶尸，我赶紧关手机，躲远。等后面到安全的地方，我才又重新继续录。”
师清漪和洛神接往下看。
后面都是雨霖婞边走边拍的画面，那些通道，岔路一路随雨霖婞的走动而现在镜头里，如果遇到十分明显的标志物，雨霖婞还会上前拍摄特写。
不过这些拍摄都是一段一段的，有些候雨霖婞需要躲避凶尸，不方便拍摄，那么就会缺失一段路程。
但这已经足够。
要有这个手机记录，接下依照上面的拍摄路线走，再加上雨霖婞多多少少也能记住些许路，要准确无误地再返回到雕像那边，如果中途不什么岔子，将会易如反掌。
“我还拍到一个更猛的东西。”雨霖婞说，在那些录像中寻找起。
她最终找到，点播放。
手机画面里现一条直向通道，左右还有分岔路，同还响起一种十分细微的啜泣声。
跟那啜泣声越越明显。
随那哭泣越越近，一个从左边过的影子投照在那直向通道尽头的墙壁上。先是脑袋，再是身体，一点点地在墙壁上完整起。
从这个角度看去，都是影子先投过，影子的主人后现。
等影子现得差不多，一个女人的身影走入拍摄镜头范围内。这手机像素并不算清晰，远处模模糊糊的，像是布满细细密密的雪花，但那女人身上的衣服款式和颜sè还是大致能看清楚。
她居然是古代的衣打扮，而且那衣倒也算不上华贵，应该就是这女人处年代比较寻常的女子衣服。xiōng口能看见挂一把长命锁，一般会随身挂这种长命锁的，多半还是能看父母的疼爱。
女人的衣服已经破，赤脚，裙摆参差不齐，袖口也似被狗啃一样。
画面还在继续，这说明雨霖婞还在拍。
雨霖婞也是胆子大，这都看见对方现在面前，竟然还继续跟拍。这种jīng神就跟侏罗纪公园里的霸王龙蹿到面前，但敬业的记者还在对这霸王龙疯狂拍摄，完全是用生命速递新闻。
“这你都不跑？”师清漪惊呆：“你手机的光会吸引到她。”
“多拍一会是一会。”雨霖婞笑嘻嘻地说：“反正她也没手。”
师清漪服气，继续盯画面看。
就见那女人果然觉到手机的光，缓缓转过脸。
在远处的yīn影中，她的脸也有些晦暗，看不太分明。但她这整个正面模样，像极之前那些娘娘的雕像，尤其是xiōng口那把长命锁。
那女人凄厉地叫一声，指向雨霖婞。
画面顿剧烈地摇晃，光影狰狞地回，显然是当的雨霖婞快步跑起，过片刻，手机画面被切断。
“反正她后面没追上我，我溜得快。”雨霖婞摆下手：“如果她真的是娘娘，觉也就这样嘛。”
洛神沉吟片刻，将雨霖婞的手机接过，拖曳录像的进度，再度回到娘娘现，正面看向雨霖婞的那个画面，然后点暂停。
师清漪见洛神看得认真，忙说：“你有什么现？”
洛神指向手机屏幕：“清漪，你看影子。”
师清漪循洛神指看去，就见模糊的画面中，娘娘投照在墙壁上的影子看上去是有些奇怪。
那影子的身后仿佛是冒丝丝缕缕的什么东西，有些像摇曳的烟雾，也有些像是藤条，总之是有许多条那种细细长长的东西，舞动在娘娘身后，这让她的影子看起像一类似章鱼一样的玩意。
但娘娘的身体上，看不到有什么别的赘生物，有她自己站在那。
雨霖婞这是一次注意到这点，低声骂句：“这什么东西？她的影子也太邪吧？”
师清漪面sè有些肃然起。
她想想，说：“我们快点按照你之前走过的路线走，要先到那些雕像的位置。”
事不宜迟，她们几人立即动身。雨霖婞拿手机引路，一路上的确也遇上一些游荡在外的凶尸，不过数量少，被她们解决掉，才又继续赶路。
还好有录像，不然这段路兜兜转转，很容易就迷路。
个人最终成功抵达那片雕像矗立的区域。师清漪举手电看过去，那些娘娘的雕像分列在周，比在录像里看到的还要yīn森多，面朝向她们，似乎总有一种目光凝视的冰冷。
师清漪看看周围，有好几条路以走。其中一条是雨霖婞从域那边到这里的路，另一条是雨霖婞从这里离开的路，剩下还有两条，师清漪拿不定主意，就先选择左边那条。
这里虽然也是砖石结构，但已经不干净，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一样，一路穿过去，地上满是血迹。有候路边还能看到几个香炉，chā香，似乎是在供奉什么。
之前那些娘娘的的雕像前，也有不少香炉供奉。
直到师清漪步入一个相对比较敞阔的空间，里面的血腥气已经浓烈得让人作呕。
里面一片死寂，师清漪举手电，扫到里面一个案台上。
那案台的上方摆一个巨大的娘娘雕像，那雕像俯瞰下，动作和之前那些雕像不一样，而是双手往下伸，像是要拿什么东西。
而供奉在她前面的案台上，摆十个粗劣的盘子。
每个盘子上，摆一个人。
有些人已经开始腐朽，但是也有沾新血的，像是刚挖不久。
边橙面sè骇然。
师清漪看她的意思，低声说：“不一定就是和你关在一起的那些学生的。”
边橙得到安慰，勉qiáng点点头，不敢作声。
洛神往前走一步，冷眸瞥到其中一颗脏上。
那脏似乎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