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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喜记忆中,在牧河别院的日子,也是她十分珍贵的回忆。

可太子如今却说自己救过他一命……

容喜脑中灵光一现,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殿下莫非……是那大哥哥?”

太子见她终于想起自己,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是。”太子肯定的点了点头。“孤就是那大哥哥。”

“那时孤与一众兄弟偷偷外出打猎,却因追捕猎物而误遭歹人暗算,命悬一线,幸得侍卫死命相护,才得以逃到牧河村。”太子悠悠说起过往,也就是自那时起,他不再相信皇家中所谓的兄弟情份。“因缘际会下,被你救起。”

太子说到这里,容喜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她的确救过一个大哥哥,在牧河别院的菜园子里。

她那时候人小鬼大的,正是爱玩好动的年纪,是以看到脸上挂着狐型面具,又穿着侍卫衣服,全身浸在血泊里的陌生少年,第一时间的反应竟不是害怕与紧张,而是疑惑和好奇。

疑惑这人怎么会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家里?好奇这人在面具下的真容究竟如何?

然而当她想去拆下面具,却被突然睁开眼的少年给一把抓住了手。

少年年纪不大,手劲却惊人,自小被家人如珠似宝捧在掌心的容喜何曾受过这般粗鲁的对待?当下愣了愣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对,直接就嚎哭起来。

这下换少年呆住了。

正在找寻孙女的容老夫人没一会儿就寻着哭声找到菜园,看到大眼瞪小眼的少年与孙女后,面露错愕,可她很快从太子腰间不小心露出的玉佩认出了对方的身分。

容老夫人能从一介白身教养出高居相位,权倾朝野的儿子,目光见识自然不会浅,她当机立断,将如刺猬一样不安的少年移到房中,并要人找来信任的大夫给她医治。

始终持着戒心,专注在容老夫人身上的少年,见对方不似加害者后,强撑着的身体终于忍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痛苦,陷入一片沉甸甸的黑暗之中。

当太子再睁开眼,见到的就是模样生的漂亮致,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满是好奇的盯着自己的小女孩,也就是容喜。

容喜见他醒了,显然很是开心。

“大哥哥。”女孩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挂在母后宫门前的风铃一样,莫名的让少年的心微微一颤。“白医师说了,你的伤势不严重,就是拖的有点久了……”

“嗯……”女孩眉头皱起,想了想白医师和外祖母说的话。“啊……对了,失血过多,所以才会睡那么久……不过等醒来后,你就没什么大碍啦。”

女孩笑眼弯弯。

如一束阳光一样,照进太子才刚经历亲兄弟背叛而显得分外沉重且晦暗的心灵。

后来,太子在牧河别院住了将近一个礼拜。

容老夫人拿他当孙子一样,那时候太子还不知道,明明就很是明的老太太怎么会对自己这样一个身分和来历都不明的人如此照顾,直到后来知道她是容相的母亲,才终于恍然大悟。

容老夫人在京中的名气远没有儿子响亮,这与她的性子有很大关系,不喜交际,深居简出,最大的乐趣就是照顾自己一园子的菜苗,到儿子高居相位后,甚至不顾家人劝阻,就这样带着孙女一道到牧河村租了个院子,简单过生活。

是以太子并没认出来,这人就是名满上京的容相母亲。

一个礼拜过后,太子的伤痊愈了大半。

可他却没有立刻回京,而是又拖了十来天,等到皇后派来的人找到他,才决定离开。

动身前,他和容老夫人道谢并道别,然后,问了容喜的名字。

容喜却只是眨了眨眼。

“奶奶说,不能告诉大哥哥我的名字。”她想了想。“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哥哥,我叫夭夭,奶奶虽然都叫我乖宝,可是爹和娘都叫我夭夭。”

夭夭。

太子记住了。

他本来是要将腰间的玉佩给容喜当信物的,哪知,容喜却慌张的摇了摇手。

“不行不行,奶奶说那玉佩是大哥哥很重要的东西,夭夭不能要的。”

容喜最是听容老夫人的话了,这点太子在和祖孙俩几十天的相处中深有感触。

可是容老夫人缘何会这样说?

太子正待再问,原本守在门外的侍卫却是突然走到太子身边,低语了几句。

太子登时脸色大变。

时间已经很是迫切,太子想了想,将手上挂着的镯子取了下来,递给容喜。

容喜还是不。

她只是看着太子,稚嫩的脸上,浮现出难过。

“大哥哥……要走了吗?”

太子闻言一怔,心中竟生起了想要长久留在这里的念头。

可这念头终究只是昙花一现,他的身分与野心,注定这只能是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五、太子与小姨子(32)

“是。”太子低声道。“孤……我要走了,因为还有很要紧的事情得处理,所以必须离开。”

“这样啊……”容喜的声音闷闷的,就在太子还想说点什么时,她却突然抬起了头,眼睛亮晶晶的。“大哥哥,你腰弯下来一下?”

“嗯?”太子怔了怔,身体先于意识之前,照着容喜的话做了。

这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可他却不想让容喜失望。

出乎意料的是容喜接下来的举动。

小手捧住太子的脸,大大的“吧唧”了一口在太子的脸颊上。

太子整个人彷佛石化了一样。

偏偏容喜笑得得意又灿烂。“大哥哥再见,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受伤了哦。”

女孩的笑容,无数次的被太子被拿出来回忆着,特别是在他人生中最是艰苦的那几年,黑暗之中唯一支撑自己继续前行的阳光,便是离开前容喜赠与他的笑容。

甚至,还凭着印象要人画了张图挂在自己的书房里。

与容喜和容老夫人在牧河别院的那段时间,听女孩吱吱喳喳的讲起她在牧河村遇到的各种趣事,也是他十来年的人生中,最是轻松快活的时候。

等京里的事情尘埃落定,他立刻派人回去牧河别院找人,然而那时容老夫人已经故去,容喜也被容相和容夫人接回上京,牧河别院人去楼空,哪还有半点一老一少的影子?

太子观容喜与容老夫人的样貌仪态与吃穿用度,再加上会在牧河村租地暂居的除了本地村民,多数是京中达观显贵的眷属,然而上京何其大,就是太子,光凭记忆中的一点线索要找人也是不易,且后来他又被其他琐事缠身,这事儿自然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直到后来,他在大长公主的赏花宴上看到容喜。

容喜正与身侧的容欢说着些什么,显得很是开心的模样。

那个笑容,太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