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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为难他。”

到时候,以李越的个性必然会千方百计护着他。可李越护着他,只会更让人看不惯,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依然要向十年前那样,被逼着再次离开李越。

“那他若是不高兴赶咱们走……”赵小五道。

“那咱们便走,他救咱们的情谊本就还不清了。”赵寻道。

李越能待他如初,他已经满心知足了。

当初在北江,他一念之差答应了和李越回京,原想着躲在京城做个本本分分的质子便可,万没想到,李越可不是这么打算的。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自己退一步了。

入夜,刺史府。

刘离陪着李越在中庭喝酒。李越性情较为平和恬淡,素来也不爱饮酒,所以他今日突然说要喝酒,刘离都没好意思阻拦。

李越两杯酒下肚,脸就红了。得亏刘离给他找的酒比较淡,不过即便如此,李越还是没一会儿就上了头。

“朕是不是特别傻?”李越捏着空杯子道。

这小祖宗自称朕,看来这是真不高兴了。刘离面上不显,心里却不由暗自嘀咕了一阵儿,想着要找机会去问问赵寻,这是怎么把人惹成了这样。

“少爷,你待人掏心掏肺从不吝啬,可谁的心肝脾肺都只有一副,需得珍之重之才是。”刘离道。

“你不知道。”李越摇头晃脑的摆了摆手,大着舌头道:“我小时候没有朋友,没人愿意跟我玩,所有人都哄我骗我,只有他对我说真话。”

这个“他”,不用想,自然是赵寻无疑了!

李越虽看着懵懂,实则心底却是个通透的人,谁待他好,谁待他虚与委蛇,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一点,他自小就是如此,只是他从不愿拿这份通透去揣度人世,总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肠都摆在人的面前。

当然能有幸得见他心肠的人,自然得是待他好的人。

赵寻是,刘离也是。

“可是赵寻今日说,他是质子……说跟着我就是为了活命!”李越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手又要往嘴里送。

“少爷。”刘离伸手握在李越手背上,阻止他继续喝酒,同时认真的道:“可赵寻说的也是真话啊。”

是啊,是真话,所以李越才难受。

“是我强求了。”李越目光一黯。

“那你打算怎么办?”刘离问道。

李越叹了口气,将那杯酒放下,道:“赵寻想安安稳稳当个质子,那便让他当吧。”

刘离见他这样,心里莫名有些难受。此时中庭有风吹过,带着很重的寒意。刘离便挪过去坐在李越身边,敞开披风将他裹在怀里。

李越把脑袋搁在刘离肩上,一双眼睛因为醉酒而显得十分迷离。他面颊上染着红意,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动人。

刘离转头看他,两人近在咫尺,呼吸彼此交错。刘离心中不由一跳,鬼使神差的便有了想要亲对方一下的冲动。

第18章执着

这个念头在刘离脑海中一闪而过,他顿时像被刺了一下似的,及时掐灭了那股莫名的欲望。

“外头冷,我送你回去吧。”刘离低声道。

李越目光有些失焦的看了看他,随即便闭上眼睛依在他肩上睡了。这人对他是全然的信任,丝毫防备也没有,刘离不知怎么的,心里便生出了些许愧疚,只因方才那个骤然涌起的念头。

他把披风脱下来裹在李越身上,随后将人抱起来送回了住处。李越睡得很沉,这么折腾也没醒。

少年睡着之后,带着几分慵懒的乖顺,白皙的面上染着红意,在此时的刘离看来竟有几分魅惑之感。他不得不及时打住自己的念头,帮李越盖好被子后便出去了。

外头冷风更添了几分寒意,刘离倒是略微清醒了些许。中庭还有喝剩的酒,他心烦意乱,便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喝酒,不怕染了风寒?”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刘离转头看去,忙放下酒杯打算起身。

来人见状忙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道:“坐着吧。”

此人正是那日帮赵寻看病的那位“贺先生”,名叫贺竹。

“叔父。”刘离这会儿酒意已然散了一半。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贺竹坐在方才李越坐的地方,问道。

刘离见状忙取了新的杯子,给贺竹斟了一杯酒。

“少爷喝多了,睡了。”刘离答道。

“那我陪你喝几杯吧。”贺竹说罢举杯和刘离碰了一下,继而一饮而尽。

这贺竹平日里甚是冷清,刘离又常年在京城,叔侄俩的关系并不算亲厚。但刘离对这位叔父还是颇为敬重的,只因对方为人虽淡泊,但医术高明,且心怀慈悲。

刘离又帮对方斟了一杯酒,问道:“三叔呢?”

贺竹闻言面上带了几分笑意,道:“他贪觉,睡得早。”

刘离闻言便未再过问,一时之间又有些羡慕起了对方。一个男人过了而立之年,有擅长的事情,又有在意的人在身边,夫复何求?

贺竹举着酒杯却未饮尽,而是开口道:“陛下是个好孩子,半点也不像他那个父皇,倒是有几分你爹爹的性情,也怪不得你爹爹会喜欢他。”

刘离闻言嘴角带了几分笑意道:“嗯,他是很好。”

“离儿,你很聪明,很多事你要早早的便想清楚,且不要让自己限在里头。”贺竹又道。

“叔父所指为何?”刘离问。

贺竹举杯和刘离一碰,饮尽了杯中酒后,才不疾不徐的道:“陛下是一国之君,他终究要担起这担子。你既是他的知己,又是他的护卫,来日他担起这江山的时候,你要做他身后的盾牌,保他无后顾之忧。”

“侄儿知道,这也是爹爹将我送到他身边的初衷。”刘离道。

贺竹点了点头,又望着刘离片刻,意味深长的道:“你对他的心思,我明白。但你要想清楚,若陛下将来有了心悦之人,不能再继续与你朝夕相对,你可能坦然面对?”

刘离闻言一惊,手中的酒杯险些落地,他辩解道:“我对他并非……”

“你不必朝我解释,自己想清楚便是。若你做不到坦然面对,这次便不要跟着回京城了,让你爹另外派人去代替你便是。”贺竹道。

刘离是李越的贴身护卫,他手里掌握着李越的性命安危,若是他心有旁骛,这份差事便不再适合他了。

“叔父,是我爹让你来说这些的吗?”刘离问道。

“是我自作主张来找你的。”贺竹道。

这些天他为赵寻诊脉,见到刘离和李越相处之时的情状,立时便看透了刘离的心思。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什么心意,自己或许会不自知,但旁人还是极易察觉的。

尤其贺竹还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