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节(1/1)

那妇人抬起头,看到两个国子监的学生,哭的更加厉害:“我,我,我也不知道我来国子监干什么,我就是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帮上我夫君?”

“大嫂子,你夫君,怎么了?”林恩誉讶异的问道。

“我夫君被抓到刑部大牢里去了。”妇人呜呜咽咽的说道,“我夫君被抓到牢里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孩子,夫君被抓到牢里去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让我和孩子怎么过日子?夫君,夫君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妇人一边儿哭,一边儿说话,话说的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林恩誉问道:“你夫君是不是因为万卷书图书馆结党营私一案被抓到牢里去的?”

“嗳,嗳,就是图书馆的这个什么,什么结党营私一案,被捉到牢里去的。”那妇人说道。

“哇,哇,哇,我要爹爹,我要爹爹。”旁边的三岁小娃娃,听到娘亲,这么一说,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了,眼泪就像小溪一样,从眼角哗哗的流了下来。

“福儿莫哭,福儿莫哭,娘亲在,娘亲在,你爹爹很快就会回来了,莫哭,莫哭。”那妇人看到自己的孩子大哭了起来,也顾不上向林恩誉和卢乾志哭诉,立刻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孩子,安慰起来。

林恩誉和卢乾志又对视了一眼。

孩子在娘亲的安抚下,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抽抽搭搭的停不下来,那妇人也小声的啜泣着,母子二人都轻声抽泣,场面实在看着凄惨。

“大嫂子怎么称呼?”林恩誉问道,“你夫君被抓了,你怎么不去刑部衙门口喊冤,反而跑到国子监来了?”

“我,我夫家姓佟,”那妇人说道,“刑部衙门那里,我去过了,但是没有用。刑部衙门的人说,自从那什么结党营私案发生之后,衙门门口天天都有喊冤的人,喊冤的人那么多人,个个都天天到刑部衙门门口喊冤,衙门的人早就管不过来了。”

“衙门的衙役还说,官老爷们会审案的,有冤情的话,官老爷们都会查清楚的,查清楚了自会放了那些被冤枉的人。衙门的衙役还说,让我回家候着,若是需要我到衙门说话,自会有人传我去衙门的。”佟家嫂子说道。

“佟家嫂子,既然官府的衙役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安心回家吧,说不定过几天,你夫君就会回家来了。”卢乾志说道,“大嫂子,你莫要担心,既然是冤枉的,那你夫君就一样会回来的。”

卢乾志好言劝着这佟家嫂子。

可是佟家搜子却是不停的摇头:“不,不,我家夫君,我夫君是不一样的。”

“哦?佟家嫂子你夫君如何不一样了?”林恩誉说道。

“我夫君和被关押的其他人不一样的,不一样的。被关押的其他人都是正常人,是可以写字的。但是我夫君却不行的,我夫君跟本就写不了字。”

林恩誉一听,朗眉便是一扬:“根本就写不了字,这是何意?”

妇人眼泪又掉了一些出来:“我夫君,他根本就写不了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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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送给我大男二,林恩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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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137】你想帮她们?

林恩誉一听,朗眉便是一沉:“根本就写不了字,这是何意?”

妇人一听,又落了一些眼泪:“我夫君,他根本就写不了字啊。”

“佟家嫂子,你莫要哭了,你老是这么哭着,话都说不说清了。”卢乾志,在一边急道。

“佟家嫂子,你慢慢说。”林恩誉说道。

“嗳,嗳,两位莫要见怪,我说给你们听,说给你们听啊。”佟家嫂子说道。

“好。”林恩誉温和的回答。

佟家嫂子用袖子擦了眼角,忍着泪意,说了起来:“是这样的,我夫君原来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后来,他科考考了一个进士的功名。因为笔墨功夫好,他就在翰林院做了一个从七品的检讨,”佟家娘子接着说道,“可是后来,我夫君因为意外,双手受了伤,两只手的手筋都断了。他的手是用不上力的,手用不上力气,也没有办法提笔写字。”

“然后呢?”卢乾志问道。

“这会儿,出了那个什么万卷书图书管结党营私的案子,说我夫君是结党营私的一员,据说还有什么书信作为证物。来抓人的衙役说,刑部有我夫君写的书信,这信可以证明夫君参与了结党营私”妇人期期艾艾的说道,“可是我夫君跟本就没法提笔写字啊。”

“什么?”卢乾志说道,“你夫君根本写不了字,这么说来是有人伪造了书信,说是你夫君写的,然后以此为证据,说你夫君参加了结党营私。”

佟家嫂子点了点头:“恩,公子,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这…。”卢乾志转向林恩誉,“恩誉,是宣平侯府伪造书信,蓄意构陷。”

林恩誉点了下头,转向佟家嫂子,接着问:“佟家嫂子,那你到国子监门口是做什么呢?”

“我去了刑部衙门,衙役让我回家等着,只说如果官老爷需要招我问话,他们自会来找我,让我回家等着就是。我回了家,等了几天,可是官老爷还是没有来找我。

我心里着急,就去了翰林院,我夫君是翰林院的检讨,平日里主要做编纂的差事,他在翰林院是有不少同僚的。

我想着,我夫君的同僚也是官身,说不定能有门路可以救我夫君。所以我就跑到翰林院,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帮我夫君。可哪里知道,别人一听是关于结党营私案的,都避之不及,根本没有人肯来帮我。

刑部衙门不来找我问话,夫君的同僚也不愿意帮忙。我走投无路,就领着孩子,到国子监的门口来看看,我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试试运气罢了。”

“恩,”林恩誉说道,“佟家嫂子,你刚才说,你夫君的手手筋已断,无法握笔,没有办法写信,但是刑部衙门却拿出了你夫君写的书信,并以此为证,说你夫君结党营私,是这样吗?”

“嗳,是这样的,公子说的不错,”佟家娘子抽搭了两下,“就是这样的,我夫君是冤枉的,他真的是冤枉的。”

“佟家娘子,你夫君的手是什么时候坏的,他的手筋是什么时候断的?”林恩誉问道。

“有半年了。”佟家娘子说道。

“半年?已经有那么久了。”林恩誉心道,现在是八月末,半年前,才是两月末,图书馆是三月十八开张的,二月末图书馆都还没有开张,更不要提讲座了。那时讲座的影子都还没有。

“恩,是已经很久了,我夫君的手筋断了之后,就不能胜任翰林院检讨的差事了,所以他就一直待在家里了。

虽然他回来以后,俸禄并没有断,我们一家人也还能靠着他的俸禄过日子。只是夫君却因为不能再提笔了,心中总是闷闷不乐的。”佟家搜子说道。

她顿了顿抽泣了一下,接着说道:“后来,万卷书图书馆开办了讲座,请我夫君去讲课。我夫君在家中待了好久,心头正闷。有这么一个讲座,可以让他一纾胸意,他就非常欢喜的去了。谁知道,竟然,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