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李家村(2)（1/1）
“不？”云小妞有些失态地站起来叫道，怎么这两天把这事给忘了。突然看从客厅走进院子的李婆子不赞许的眼神，连忙解释道，“祖母有事跟您商量。”
“什么事？”王造夫回头看了眼走来李婆子，有些疑惑，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挽留自己呢？
“这事本来慎重些，但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家，就不那么讲究了。”李婆子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们不能一直叫造夫。”
“叫我大郎吧！”
“哦，你家来有什么人么？”
“没什么人了，就我一个。”他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家境不好，十几岁就被卖给富人为奴，辗转到了安王府才安定下来，因为从小就下地干过农活，于是就被总管放到一个庄子上。想不到最后被人陷害，还差点丢了命。
“不想安定下来么？”云小妞接道。
“哎，谁不想稳定下来。”王大郎叹息，“我是十岁就被卖了，后来回到乡下，却已经找不到亲人了，听说五年前的饥荒中全部饿死了。”
“我们想您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生活，可好？”云小妞抢先道。
“这……？”王大郎看着云小妞真诚的眼神，心里不断地怀疑又被肯定，真的能安定下来么？真的有人这么好心让自己一起生活？不在奔波？眼睛微微有些红了。
“只是跟我们住在一起，你也知道我们家没个男人，终究不是个事，也容易让村里的人小瞧。”李婆子道，“不过要是村里人询问，你就说是哑娘的爹，小妞跟狗崽儿的干爹。”
“啊，不不不。”王大郎惊恐地道，“大娘，使不得，使不得，我怎么担当得啊”
“咱们非亲非故的，那你以什么身份留下。”李婆子眉头一皱，佯装恼怒道，“这不是惹人话柄么？”
“那，那……”王大郎局促道，“可委屈小娘子和小公子了。”
“您不必紧张，我们也不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大家都是一样的。”云小妞自嘲地笑道，“我和哑娘是个孤儿，大家在一起相依为命而已。”
王大郎疑惑地看了眼云小妞，点了点头，难得这位大娘夫家姓跟云家小娘子不一样啊。看来他们都是孤独的人，也许这也是个好事。何况还多了哑娘那么乖巧的女儿。
“好了，认亲的仪式我们小门小户就不必操办太多，就在家里，你们跟王造夫磕个头，等会我到里长和族长报备一下。”李婆子点点头，朝后院把狗崽儿和哑娘叫了过来。
“祖母，什么事啊。”
“跟你们说个事，也得记住。哑娘，记得以后你多了一位爹，你们两多了一位干爹，你们要记得是在三年前就认识了王造夫，还有王造夫对我们家有恩，所以让你二人拜他为干爹。”李婆子指着王造夫，转身对三人道，突然将眼神一到云小妞身上，有些凝重地道，“还有小妞，你要记得，你是我的嫡亲孙女，狗崽儿的嫡亲姐姐。”
“恩。”看到李婆子的神色，云小妞也慎重地点了点头。
这两天，云小妞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李家村大部分的女子都可以外出，甚至还有一些妇人下田劳作。当她把疑惑对李婆子道，却换来李婆子的大笑。原来电视误导人，古代的乡下，生活都是问题，谁会好好养一个女子，还是赔钱货。
大多的家里生下女孩都不是很喜欢的，有些家因为生计问题，早早卖孩子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不干些活计，谁愿意养一个吃闲饭的。不过东施效颦的也有，那基本上是村里有田有地的，大多数细农可没那个闲钱啊！
不过未婚小娘子在外难免有时被人调戏，所以有些家的小娘子一般都在家里帮衬，缝缝补补，打理家务。可也有生活所迫，在外面忙活的，这类小娘子要是传出不好的，很难找到满意的婆家。很最奇怪的事，在这里对已婚妇女倒是没什么限制，大多妇人屋里屋外都是个能手。后来才知道，烈女不侍二夫，谁也不会对已婚的女人感兴趣，要是闹出丑事，那“奸夫****”等着被沉塘吧，条款严厉苛刻到没有人敢招惹已婚的妇人。
昨天，在李婆子的安排下，云小妞跟哑娘还有狗崽儿就正式认了王大郎当爹，然后决定第二天就告知族长，这是每个村的规矩，外乡人必须取得族长同意，然后再到里长那里报备才行，否则被查出来，罚款可厉害了。云小妞不由得笑笑，这倒是防止黑市人口的有效法子。
“祖母，要准备多少钱？”云小妞收拾妥当后，边为哑娘梳头发，便问道，转身问道。心里也有些疑惑，为什么祖母一直没有提让干爹人她做干娘的打算。
“先去族长家。”李婆子想想道，“虽然里长是村里的官，但这是族里的事。”
“哦。”
“大汉，后院的差不多了吧。”李婆子抬起头，突然问道。
“恩。”
“甜茛就种植一半吧，另一半种点蔬菜。”
“祖母……”狗崽儿有些抗议。
“今年给你试一下，我们就这么点地，不种蔬菜，我们吃什么？天天上人家家里买？多大的家业也得败光。”
“哦……”狗崽儿无奈地只要投降。
“对了，祖母，哑娘和狗崽儿的名字我取好了，你看看怎么样？”几双眼睛全都落在云小妞身上，期待地听着，“哑娘就叫王雪梅，希望她犹如冰封雪地的寒梅一样，无论环境怎么恶劣，都屹立不倒，灿烂地活着。”对上哑娘雪梅亮晶晶的眼，期待地问道，“喜欢么，雪梅？”
“嗯，喜欢，喜欢。”哑娘高兴地笑开颜，“爹，我有名字了。”拉着王大郎的手，幸福地叫道。
王大郎也一脸慈爱地看着雪梅，一脸感动。这几天不断地接近关心雪梅，总算有了收获，这是雪梅第一次叫他。原来爹这个字会让心中涌现满满的幸福，怎么装都装不下，只是不断地咧嘴傻笑。
“小妞姐，那我的呢？”狗崽儿很是不高兴地叫道。
“李皓轩，希望你长得成为一个光明磊落，器宇轩昂的男子汉。”
“李浩轩，李浩轩……”狗崽儿连续叫了两遍，满是高兴地谢了云小妞。拉过雪梅就到墙角，“我们换着叫名字试试，雪梅。”
“浩轩。”雪梅一脚出口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三人看着两小无猜的两个孩子，都不由得笑了。云小妞心里却不断地冒着心心符号，不断地想起唐代李白《长干行》诗：“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族长家坐落在村子的背面，里婆子屋子的东北方向。
李婆子拿着一篮昨天从大伯公家买来的鸡蛋带着云小妞一人出了院子。
“小妞，等会到族长家，你得记得自己是我那过世的孙女，知道么？”李婆子边走边道。
“恩。”虽然嘴里答道，但云小妞心里还是很疑惑，为什么这么祖母一直强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