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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可消气了?”

伯九尴尬道:“不要同我用这种哄的语气么,我没有生气,只是接连发现你骗我两件事,心里不大吃得消。”他以为,他们算是知无不言的密友。

罗悬笑:“那我要开始同你算账了。”

伯九愣,道:“唔。这个么……”

八宝探头过来打量罗悬,小声问:“掌柜的,这谁啊?”

“别管这么多,我灶上炖的去火的羹呢,拿来。”

罗悬坐在大堂一张桌子上,低头看汤羹:“这次没放别的吧?”

伯九赔笑:“没有,没有,去火的,我料放猛了,怕你上火,早上就开始炖了。”

罗悬舀了一点。是甜的,很清爽的味道,吃不出放了什么。

“你煮的什么?”

“莲子,有点苦,就放了蜂蜜。啊,莲子是南方运来的,蜂蜜是山民采的,都是我早市新鲜买的,好不好喝?去火了没?罗大人?”伯九眨了眨眼睛,请求主事大人原谅。

看着伯九,罗大人心里的某团火只会越烧越旺,于是低头,只管喝汤。

伯九继续絮叨:“其实我是为你好啊。那些药材好贵的啊,花了我不少银子。我想着你不举嘛,心里觉得可惜……”

罗悬停止喝汤:“我娶不成妻,你可惜什么。”

伯九小声:“我不是可惜这个啊,我是可惜……”

后面听不清。算了,罗悬也不想听,这个小厨子太能影响他的情绪,他怕听了上火。

喝完莲子汤羹,罗悬道:“今后我就住自己府中了。”

伯九点头。

罗悬叹:“就你一个人会不会乏?”其实他的意思是,他一个人,挺乏的。

伯九沉默半晌。

“那……我可以来找你下棋么。”语气好像不是他赶别人走的一样。

罗悬微笑点头:“本大人准了。”

☆、第十九章

城东的吏部尚书大人府中。

罗悬回京城还未曾同罗赫见过面,现下是头一次。他来不为别的,只想同罗赫谈谈近来发生的案子。

罗赫当然是知晓这案子。只是兄弟见面,不了嘘寒问暖,先唠一番家常。

罗赫道:“我听说你如今宅子在城南?那儿鱼龙混杂,怎不住到城东来。”

罗悬道:“这我自有打算。”

罗赫道:“你心里有数就好。近来皇上还向我提起你,我看皇上很看重你,刑部虽然油水不多,案子办好了,升官是迟早的事。”

罗悬道:“不过就是吃这么点俸禄。”

罗赫笑:“自然也有不是俸禄的,看你怎么把握分寸了。为官么,就是这么点中庸的道理。你不要同我说,你两袖清风光明磊落。”

罗悬也笑:“两袖清风不敢当,光明磊落却还配得上。”

罗赫突然压低声音:“司马家余党未尽,太后的势力又横插一脚,皇上有心扶持我们罗家。”

司马氏乃是先帝在世时一大宗族,叛臣允王正室的母家。而太后周秦氏背后,是与秦氏联姻的涉王。如今司马氏凋落,秦氏一家独大,几十年后,难保不是下一个司马家。

罗悬:“是福是祸,二哥也说不准吧。”

罗赫叹:“皇上的意思,自然是要赶鸭子上架。”

罗家没有显赫的背景,只是江南的富商,也没有女子同任何皇亲国戚联姻,只有罗婉嫁给礼部尚书之子,而罗赫正值壮年,罗悬又是青年才俊,在皇帝眼里,是最好的棋子。

做皇帝的棋子,固然能够平步青云,却也随时会被舍弃。

罗赫道:“我同你说这个的意思,无非是要你万事小心。你这个案子很棘手,最好不要深究。那钱陆在主事位置上坐了快十年,同我年岁相近,至今为何还是五品?有些人天生就爱偷腥,如今不过是被教训了。”

罗悬道:“二哥这话,说晚了。我已打草惊蛇,现下准备引蛇出洞。”

罗赫深深看他一眼:“既然如此,必要时,我会保你。”

罗悬点头,告辞。

刚踏进刑部院子,门房就同罗悬道:“罗大人,有个人来寻你,说是你府上的厨子。”

“我府上的厨子?现在在哪里?”

“在书房外候着。”

今日太阳毒辣,只院中一棵银杏投下小片绿荫,一个人抱着东西,站在绿荫下。

罗悬失笑。什么时候他成了我府上的厨子。

伯九看见罗悬,跑过来。

“熬了点绿豆汤,提来给你。”

罗悬道:“日头这么毒,你跑过来干什么?江春楼掌柜这么闲?要等我,为何不进书房呢。”

伯九道:“刑部书房又不是我想进就进的。”的确是热,本来也想找个人送,一是找不到人,二是……赵晋宜又来了。

“那我现在命你进来。”

两人进了书房。

罗悬问:“怎么今日熬了绿豆汤?”

“送来给你消暑。在江春楼坐着也是坐着。我倒有点怀念从前自己上灶的日子。”

罗悬半开玩笑:“不如来我府上当厨子。”

伯九笑:“那只怕罗大人这点俸禄养不起。”说罢打开食盒盛绿豆汤。

罗悬把汤放在一边,随手翻开卷宗。伯九看了一眼。

“……钱陆?”

罗悬点头:“是那被杀的官员。”

伯九把有些发抖的手藏进袖子。

钱陆。陈叔留下的证据上提到的人。死了么。

伯九没有再多看,不想让罗悬生疑,也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汤送到了,我就不在这久留了。”伯九同罗悬告辞。

罗悬刚要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伯九,你生辰在何时?”

伯九回忆了一番,记得陈叔似乎说过:“乃是七夕后一天。”

已经过了。

伯九笑:“生辰从我记事起便不怎么过了,今年的过了我都没察觉。雁寻兄的生辰在几时?”

“我么,是正月十五。”

“元宵?等雁寻兄生辰,伯九一定做顿元宵。”

两人告辞。

伯九走在街道上,被太阳晒得有些目眩,忽然好像再次看到了允王妃。

如果第一次是错觉,第二次是否就是直觉?

那女人裙摆一闪,似乎要再次消失在巷口。伯九顾不得那么多,冲上去,尾随着那人。

女子走得很快,但终究被伯九追上。那女子看见自己被一个陌生男子拦住,吓得停住。

不是允王妃。

案发时允王妃年逾四十,眼前这女子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可伯九之所以会错认,实乃这女子与允王妃太过相似,活脱脱王妃年轻时的模样。只是王妃出身显赫,眉目间满满的傲气,这女子显得过于唯唯诺诺了。

伯九觉得自己多心。大抵碰巧长得很像,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就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