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部分(1/1)

功能 和 功能!在贾诩的诱导之下,屋中的众人兴奋起来,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

王允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笑道:“即使并非是青州方面的意思,而且青州现在面临四分五裂,这件事情就容易处理多了。文和,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贾诩还未说话,侍郎王子服却抢先发言道:“依我之见,不如直接满足郭嘉的愿望,任命虞翻为徐州刺史,任他们斗生斗死去。

众人纷纷点头,可以说王子服的意见代表了这屋中大多数人的想法。

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张绣心中大骂,这个王子服还真是多事,若是按照这个王子服的意见,太史慈的计策就完全没用了。不过他却知道贾诩一定有办法解决这问题。

果然贾诩摇头道:“这么做并非是最好的选择。”

众人马上把视线集中在了贾诩的身上。

贾诩看向王允,笑道:“我若是司徒大人,那就任命徐州的曹氏家族的家主曹豹为徐州刺史。”

众人闻言一楞,一时间跟不上贾诩的思路。王允也不例外,在听到贾诩的这个建议有了短暂的错愕后,便转过头来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吕布。而后者则始虎目中闪过神光,沉声问道:“文和先生,你为何有此提议?”

贾诩哈哈笑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因为不管我们任不任命虞翻为徐州刺史,徐州的斗争都不会停止。我们对这件事情的作用并不大,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考虑怎么做才会对我们最有利。而任命曹豹而是最好的选择。”

王允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曹氏家族的千金曹玲小姐乃是温侯的娇妻。曹豹不管怎么说也可算得上是我们长安方面的人。”

众人点头。

贾诩笑道:“好处还不仅仅如此,第一,我们这么做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因为曹豹本就是徐州的豪族,即便是青州也挑不出毛病来。第二,我们这么做当然是不偏不倚,但是对郭嘉无疑是一种打击,要知道,郭嘉不管到何时都是一个反叛者,所以我料其即便可以霍乱青州但也绝对不是太史慈的对手。我们这么做后,为了应付眼前的内乱,曹豹马上就会得到青州方面管宁的支持,用来打击郭嘉,一旦青州支持了曹豹,那就证明曹豹的徐州刺史的位置坐稳了。日后再想动摇陶谦的位置,只怕没那么容易。第三,正如王允大人所言,曹豹乃是我长安方面的人,不像糜氏家族,乃是青州方面的人,支持他也没有用,更不像陈氏家族和赵氏家族般摇摆不定。”

三条好处一出口,众人纷纷点头。

王允却犹豫地看了吕布一眼,最后点头了。

这个细节却没有瞒过贾诩,贾诩马上向吕布祝贺道:“如此就恭喜温侯了,令岳丈成为徐州刺史后,前一点因为阙宣给司徒和温侯大人带来的种种不开心自当烟消云散了。”

这句话一出,两人的脸色立时一变,旋即恢复常态。

贾诩却在暗笑:在他出征前,长安的内部已经被分化了,杨彪、王允、吕布已不再和睦。

不过,还不够!

第二部 天下 第六卷 第九章 诈敌

会议过后,众人纷纷散去,至于贾诩提出的建议自然会有人去执行,当然是以王允这摄政大臣的名义发布了对曹豹的任命,当然言词中充满了小心,只是说徐州不可一日无主,曹豹乃是徐州的贤达,可暂时为徐州刺史,打理徐州事务,等到太史慈回来之后在把徐州的地方事务交给太史慈去管理。

而贾诩和张绣被王允留了下来,目的当然是为了商谈进攻汉中和益州的事情,那其中还包括吕布。

来到当日太史慈偷窥王允与自己的宝贝女儿亲热的那个书房,四人坐好,王允沉吟了一会,对贾诩道:“文和,你出兵在即,汉中和益州到底有多大的把握可以拿下来。”

贾诩淡然道:“司徒大人可以静候佳音,汉中和益州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王允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在担心别的,文和的本领我是知道的,问题是刘焉的势力关系过于复杂,真怕文和你出兵在外横生枝节……”

贾诩截断道:“我知道司徒大人在想什么,其实关于杨彪大人的事情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王允没有想到贾诩居然一下子就说到自己的心事上,不由得一怔,吕布头脑简单,当然想不了这么多,不由得出声疑问道:“杨彪大人?杨彪大人和文和先生攻打刘焉有什么关系?”

贾诩看了吕布一眼,淡然道:“温侯豪勇盖世,但是对政坛上这种事情还是了解不多,在长安,杨彪大人乃是和司徒大人齐名的重臣,人脉极广,袁术虽是反贼,但是汝南袁氏家族乃是他的家亲,在长安之乱的时候,马腾就是听了他的命令才到长安来的。而马腾和韩遂又是刘焉的好朋友……”

吕布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这才明白贾诩指的是什么。

可是贾诩却知道王允真正担心的是什么,笑道:“若是在平时,司徒大人不会这么担心,但是现在自然有些不同。”

吕布张开嘴想要问,王允却咳了一声岔开话题,又开始询问张绣其他的事情。又说了一会儿话,便都散了。但是贾诩却知道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进一步加大了王允和杨彪之间的矛盾。

贾诩和张绣还有吕布骑马并骑出了王允的司徒府的街道,转入长安大道,过了宫墙护河,两旁尽是王侯公卿将官的巍峨大宅,在贾诩看来这座古城的气势确非其他州郡的城市所能及。而此时,经历着这许多风雨的长安正在渐渐地恢复生机,街道上人口正在渐渐地增多,至少百姓的脸上有了笑容。不在稍有风吹草动,街上的百姓便纷纷逃跑回家,由此可见,王允还是有一定的本领的,否则现在长安就不会是这种局面。

不过王允并非是扫平乱世的人才,不要说和太史慈相比,就是和曹c相比都相差甚远,袁绍也比他强很多吧?现在的长安其实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和平而已,因为王允根本就没有可以依靠的武装力量保护长安,自己和张绣造就已经投靠给了太史慈,而且即将要出征在外,长安城中的军事只有一个吕布,可是这个吕布实在不值得别人信任,朝秦暮楚,怎能让人放心?现在王允对吕布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从刚才任命曹豹为徐州刺史的犹豫态度上看,就知道王允也在防着吕布,王允并不希望为人飞扬跋扈的吕布的势力过大。吕布虽然刚愎自用,但是并非是傻子,时间一长,他当然会察觉到,所以吕布和王允之间的关系破裂是可以预期的。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吕布不会和王允破裂,吕布也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依靠保护长安的人,这个人过于看重自己的武功,而对于谋略并不在意,所以很容易就会上当。所以,只从安全上来看,长安就是隐患重重,更何况还有一个王允现在防范甚重的杨彪呢?

想到这里,贾诩叹了口气。

一直和张绣谈笑甚欢的吕布这是转过头来,对贾诩道:“文和先生,本人有一件事情到现在还是不明所以,希望文和先生见告。”

贾诩淡然道:“我知道温侯想问什么,其实王允大人和杨彪大人之间产生矛盾乃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这事情还要从摄政大臣的设立说起。长安大乱的时候,其实策划整个长安计划的人除了王允大人,就是杨彪大人,可以说两位大人都是国家栋梁,两人的功劳也是难分彼此的,可是青州提出的摄政大臣的提议中翩翩只提到了王允大人,至于杨彪大人,根本就是只字未提,这事情当然和王允大人没有关系,但是换作任何人,站在杨彪大人的位置上,又怎可能不上火呢?”

吕布默然半晌,才道:“文和先生说得有理,这事情若是换到我的身上,我也没有办法那么洒脱,对这件事情坦然处之。”

贾诩叹了口气道:“正是这个道理,而在此时,又偏偏发生了刘焉和袁术的事情,王允大人怀疑杨彪大人对自己不满也是有道理的。”

张绣却在一旁接了一句道:“温侯,你我三人都是王允大人的心腹,自然可以无话不说,咱们的王允大人虽然是个英雄,但是为人有时未免太过固执了,其实他和杨彪大人之间的种种矛盾都是很容易解决的,但是我们却偏偏c不上嘴。”

吕布当然也发现了王允的这个特点,油然道:“张绣你说的没有错误。司徒大人有时候胸襟不甚宽广,对于别人防范太深。”转过头来看向贾诩道:“所以我现在才不知道到底是要感谢文和先生好,还是埋怨文和先生好呢。”

贾诩当然知道吕布这番话指的是什么事情,马上装出大感兴趣的样子,放缓马速,故作讶道:“哦?不知道温侯指的是什么事情?”

吕布笑道:“当然是曹豹出任徐州刺史的事情。你也知道王允大人的性格,你却建议曹豹去出任徐州刺史,这不是害我吗?”

贾诩故作恍然道:“原来温侯指的是这件事情啊,我看温侯想的多了,我提议任命曹豹为徐州刺史乃是出于我们长安的整个战略大局考虑的,那并非是为了讨好温侯。王允大人虽然对人防范甚重,但是这件事情对他大为有利,王允大人没有理由反对才是。即便王允大人现在有一点心中不痛快也没有关系,毕竟时间会证明一切,千万不要弄得王允大人和杨彪大人现在这种局面才好,本来都是与国有功之人。”

吕布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贾诩却心中好笑,知道吕布和王允的矛盾并非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徐州阙宣的事情才是两人的和睦关系出现裂痕的导火索。刚才自己的这番话正是要挑动吕布的不满,的确,同样是为国出力,为何王允现在大权在握,可以无视众人的存在?

这种想法一旦在吕布的头脑中产生,就绝对不会再消失,反而会像种子一样在吕布的头脑中生根发芽,早晚有一天会令吕布爆发出来。自己在离开长安之前埋下这伏笔也算是不错。至于杨彪那里就不用自己去了,现在杨彪和王允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明显了。

正在思索间,吕布叹了口气道:“这事情以后再说,总之多想无益,对了,文和,你们何时出发?”

张绣才要张开嘴回答,却没有想到被身边的贾诩拉了一下,马上闭上了嘴巴,就只听贾诩在一旁笑道:“大概就是在下个月吧,不过有一些事情颇为麻烦,到现在还令我两人头痛不已,还需要在准备一二。”

“哦?”吕布关心则乱,转过头来看向张绣,关切地问道:“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只要我吕布可以帮得上忙的一定权力而为。”

张绣年被吕布盯的浑身不舒服,心中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那个高深莫测的军师到底在说些什么,大感吃不消道:“还是文和说吧,我实在是张不开嘴。”

贾诩心中叫妙,表面则皱着眉道:“其实这事情很简单,我们现在手下缺少能征惯战的将官。这件事情已经困要我们很长时间了。”

吕布哈哈笑道:“文和先生开什么玩笑?张绣这小子武功不错,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跟随张任回益州的关羽和张飞两人是吗?哼!这两人武功的确不错,不过张绣的长枪也不是吃素的,除了力量稍有不及外,我看张绣和他们的武功差不了多少。”

贾诩暗骂一声匹夫,这个吕布真是只知道打打杀杀,光武功好有什么用?难道说太史慈有今天的位置和成就仅仅因为太史慈的武功强横吗?不过他正好吕布这般认为,于是摇摇头道:“温侯此言差矣,少将军乃是军中大帅,要指挥三军,怎可以时时冲锋陷阵?可惜少将军手下的将官中只有胡车儿勉强算是个人才,其他人都费可堪造就之人。”吕布点了点头,知道贾诩说的话乃是张绣军队的实际情况。

“不过,”贾诩微笑道;“若是温侯能够忍痛割爱的话,这问题就解决了。”吕布笑道:“不妨说来看看。”

贾诩沉声道:“我看温侯手下的张辽张文远是个人才,若是温侯可把此人借给我的话,那就解决了我的大问题。不知温侯意下如何?”贾诩此话一出,在一旁的张绣心中一跳,原来贾诩是为了张辽!真是想不到,不过那个张辽的确厉害,武功和自己相差无几。

吕布哪里想得到贾诩的居心,闻言爽快道:“原来你是说张辽啊,没有问题,我虽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这个张辽的武功的确不错,冲锋陷阵是个行家里手,而且带兵也有一套。好,我回去后便把张辽派到文和先生你那里去,随军听从张绣和文和先生的调遣,如何。”

张绣大喜道:“如此最好。”贾诩却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了些微的欢喜,不让吕布有任何的怀疑。头脑简单的吕布果然不虞有他。

看着遥遥在望的军营,贾诩心中出奇的轻松:长安的形势正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始发展。下一步就是为太史慈打下汉中和益州了。

得关中者得天下!

第二天,以王允这摄政大臣的名义向天下公布了对徐州刺史的任命:由徐州豪门望族,曹氏家族的曹豹暂时代理徐州刺史一职,直到太史慈安全的回来为止。这个结果大大出乎天下间关注此事的人意料之外,就连曹豹本人都有一些不敢相信。不过又马上趾高气昂起来。

郭嘉此时造就已经得到了太史慈的信件,这时候继续停留在徐州不离开,那理由是阙宣背后的主事人还未落入法网。而管宁则恰到好处地配合着郭嘉的行动以青州政府的名义正式要求郭嘉回兵,那结果当然是遭到了郭嘉的“断然拒绝”,于是,徐州在外人看来,形势变得加拔弩张起来。这时候,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得出来青州的内部出了问题,郭嘉和管宁之间的争斗开始激烈起来。这样的假象令天底下有野心者无不对着青州虎视眈眈,希望可在青州的内乱中获得利益。

尤其是一直在汝南默默恢复视力的袁绍对这件事情更是兴奋异常,这证明郭图向他分析的事情完全正确,太史慈果然不再青州。更加积极行动起来,只要青州一乱,袁术的部队在被自己接收,自己就完全可以东山再起。

而正在这时,远在荆州江夏郡的袁敏的信件也已经到了,说在江夏已经遭遇到了太史慈,但是因为意外情况,所以太史慈逃脱了,而袁敏也身上带伤,正在休养。

袁绍大为震惊,不知道到底谁能伤了袁敏,难道是单枪匹马的太史慈干的?追问下才从那送信的手下人处知道原来是被荆州方面派出的高手所伤,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黄忠的名字。

袁敏受伤当然令袁绍很担心,但是袁绍却更加高兴终于确定太史慈果然在荆州。

随后,从青州东莱来了一封信,这封信当然是刘岱写的,达意是在说袁徽袁霸两人已经成功地把太史慈的母亲劫了出来,正按着计划坐船去辽东会合公孙瓒。因为现在青州的内部不稳,管宁等人知道这事情后只是震怒,派人寻找,却不敢声张,生怕引起更大的震荡。

袁绍大喜,连忙写信给公孙瓒,说青州的事情非常顺利,要公孙瓒放心。

袁绍却不知道,这封信乃是青州方面伪造的,而袁霸和袁徽两人早已经死于非命,现在坐着船去辽东的人,乃是一群假冒者。

与此同时,高顺大军终于赶到了冀州与兖州的边界,准备和张燕“大打一场”给袁术看。

就在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兖州的时候,并州的于禁大军却突然向南推进,打着要围剿张扬的名义,开始攻击在上党郡南部一带修整的张扬大军。只一战,本就元气大损的张扬大军马上溃败,张扬带着自己的手下,向南夺命狂奔,深入到司州,并且希望向河东郡转移,和自己的老搭档王匡大军会合。于禁大军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可开始挥军南下,屯兵司州,名义还是围剿王匡和张扬。

不过于禁大军的行为马上引起了各方面的疑虑,张济当然是虚张声势地作出防守的态势,荆州的张允大军却没有什么动静,果然如同太史慈所料,张允想不出乎来对方到底有什么理由攻打自己。而袁术却不敢大意,一直以来,袁术都认为并州的于扶罗的种种行动都是在配合自己,但是现在于扶罗完全失去了联络,因为战争的原因,袁术根本就不知道并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照袁术给于扶罗的书信,他是要于扶罗趁机攻击于禁大军,谁知道现在张燕大军和王匡大军已经兵败如山倒地退出了并州,而于禁大军却活蹦乱跳地在后面追击,想都不用想于扶罗凶多吉少,袁术更在猜想于禁大军已经知道了自己和于扶罗之间的约定,说不定于禁大军的南下是为了和高顺大军在兖州夹击自己呢,所以连忙命令准备深入到兖州境内的两支大军掉转方向,奔赴豫州和司州的交界处,严阵以待,以防万一。

于禁大军面对这种情形根本不为所动,继续向南挺进,进入到河东郡,那目标当然是王匡。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报复战,却不知道背后领军的人并非是于禁而是太史慈。

王匡自被于扶罗所伏击后,一路夺命而逃,来到河东郡后,凭借着自己在此地的声望还有众多世家大族的支持,所以实力得到了迅速的恢复,很快便召集到了不少的兵马,屯兵在闻喜和安邑,同时派出人手守卫在闻喜正北方的新绛和西北方向的皮氏,以及安邑东南方向的夏县,妄图凭借着山川与河流的地利条件准备死守。而张扬的残兵败将此时正奔着闻喜而来。

于禁大军随后开进了司州的河东郡。

第二部 天下 第六卷 第十章 破敌(一)

太史慈、许褚、于禁三人正站在军用沙盘前,谈笑风生。若是被外人看见的话一定会大为错愕。

要知道于禁大军只有三万人左右,但是王匡自身的兵力就有四万多人,再加上地方的豪强势力的族兵,总兵力不下八万人,于禁青州军虽然强悍,但是面对着一群志在死守的敌人,形势还是不容乐观。

青州自改制后军中分工极为明确,更实行了类似于后世军队各兵种协同作战的制度。

高顺大军乃是青州最早的精锐部队,实际上属于混合兵种,在青州军中装备最为精良,最善于闪电战术,尤其是手下的青州骑兵,兼有重骑兵和轻骑兵的特点。因为其强横无比的攻击性,所以手下的其它兵种,诸如斩马刀兵、重步兵、钩镰枪兵都相当于骑兵的附属而已。并且高顺接受太史慈的建议,在青州骑兵中采取了后代蒙古骑兵的战法,使得轻重骑兵的搭配日趋合理。

臧霸大军则擅长于游击战和山地战,手下士兵都有着极强的格斗能力,使之在某些有利的地形上发挥出不逊于骑兵的强大攻击力。

鲁肃大军则是一只高科技部队,这支军队最擅长的就是攻城,各种远程武器威力十足,但是因为一直在幽州按兵不动,所以鲁肃的军队的威力到现在还不为世人所知。但是若是以为这支军队的近战能力低下的话,那就大错特错,公孙瓒的大败而归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于禁大军在兵种编制上和高顺大军相差无几,只不过因为于禁领军以稳重见长,所以更加擅长因地制宜的利用军队,但是有一点和高顺大军相同,那就是攻城非其所长,当然若是非要强攻城池的话也并无不可,因为两支大军中的强弩手还是很厉害的,而且骑兵的神臂弓也是攻城的利器。只是非到万不得已,于禁大军是绝对不会攻城的。前一段时间和张扬的杨丑大军作战,把对方困在城中,那也是极少数的情况,毕竟对方当时已经元气大伤,更被打寒了胆,无力突围。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则完全不同,闻喜、安邑和夏县这三个地方根本就是首尾相连,因为三地相距并不远,所以可以遥相呼应,于禁大军何来围城的资格?所以现在在军营中的轻松气氛就分外让人感到诧异了。

此时,于禁正在向太史慈介绍闻喜、安邑和夏县三地的情况,只听于禁侃侃而谈道:“主上,我们现在虽然在闻喜城外,但其实却是在面对三面之敌,闻喜、安邑、夏县三线的兵力加在一起总有五万之众,尤其是安邑,乃是河东郡的治所,城墙高大,守城器械完备,城中粮草极多,还有夏县之敌互为犄角,实在是固若金汤。以我们的兵力要去直接攻打安邑,肯定会伤亡巨大,未免得不偿失,所幸闻喜的兵力并不多,守城的人只在一万五千人左右。而这已经是闻喜的极限了。我们或可先对闻喜的敌人下手。”

一旁的豪汉许褚此时却少有的动上了脑筋,接口道:“不过闻喜城的防御工事乃是依傍大河建立的,现在已经是夏季,河水开始上涨,水势颇为湍急,所以急切攻城并非上策。不若到闻喜城的北边渡河,然后攻击闻喜,方是上策。”

太史慈和于禁相视一笑,后者对许褚道:“许褚将军所言正是对方对我军行动的猜想,若是我军果真如此的话,那才真是合了对方的心意呢!”

许褚一呆,才要说话,却被太史慈截住,太史慈笑道:“仲康不要不服气,文则说得有道理。若是单从攻打闻喜来看,我们根本没有资格从闻喜城的东面渡河攻击闻喜,只怕我们渡河才到一半,就已经变成了城中弓箭手的移动箭靶,所以,是个傻子都猜得出来,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从闻喜的北面渡过河去,再攻击闻喜的北城,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对面闻喜城的守军怎能不派重兵把守北面的河流,防止我们过河?”

许褚仔细地看着沙盘,不甘心道:“我们或可回撤,到中条山北麓处绕过这条大河的下游的干涸处,自然可以从北面攻击闻喜的敌人。”

太史慈摇头道:“这并非良策,闻喜城虽然不大,但是其城市规模难以扩张却是由于其天然的地理环境决定的,除了闻喜城东面的大河之外,在闻喜城的西面还有另一条大河,可以说闻喜城就是被夹在了两条河的中间,若是按照仲康的建议,我们在到达闻喜之前必须穿过两条大河形成的狭长陆地地带,那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在那种地形中我们骑兵将会丧失掉机动力,而两岸的密林设计埋伏的好地方。”

许褚默然,现在已经是夏季了,雨水颇多,全副武装的青州骑兵在那种狭长的陆地行走本就是自讨苦吃,先不说复杂的地形令战马难以驰骋,只要一场大雨下来,那原本就因为两条大河的浸润而潮湿肥沃的土地就会变得更加的泥泞起来,由于战马马蹄的问题,一旦踏入泥中,根本就难以拔足出来,每向前一步都会付出相当大的艰辛,若是在这时候出现伏兵,那青州军的损失将是难以想象的。

于禁叹着气道:“若是可以解决马蹄无法应付泥泞地面问题,我们青州的百姓在耕种土地的时候就不会用牛而用马匹了,毕竟马的力量和牛差不多,但是速度却在牛之上。”

许褚闻言连连点头,叹道:“难怪主上会把青州的精锐大军交给你了,原来你这小子还颇有两手。”

太史慈闻言也不由得对于禁刮目相看,没有想到这行军打仗之人居然会关心农业的发展。

于禁看见太史慈在注视自己,不由得不好意思道:“我对主上的新‘五德终始说’非常的推崇,认为非常符合《孙子兵法》中的精义。一场战争的胜利绝对不能仅仅看到杀死敌人多少人,占领了敌人多少城市,而是应该计较一下自己的得失,战争时期,军队的后勤保障实在重要,那并不仅仅是说我们的粮草能否及时运到的问题,农民每一年的收成都应该是为将者关心的问题,我们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越打越强,若是一意孤行的话,那便是穷兵黩武了,所以对于农民的生活颇有点心得,主上不是说五德环环相扣吗?我这么做也算是金德之人关心土德之事吧?”

太史慈闻言霍然动容,这不就是后世所谓的“战争打得是后勤保障”的消耗战的思想吗?

太史慈再一次感受到了三国这时代的古人对于新学说和新思想那种强大的接受能力和自我更新能力。

新“五德终始说”其实仅仅是一个概念而已,但是一旦提出,便被在哲学思想上原本就善于总结归纳的三国时代的知识分子应用于各个领域,并且越发的证明着这种理论的先进性。

还记得自己在冒充虞翻前往长安的时候与刘备和陈登等人大谈特谈风水的时候,刘备就曾经说自己的说法很有新“五德终始说”的味道。

没有想到,今天又被于禁在军事领域里找到了验证,心中的怪异和突兀感久久难以消失。

于禁被太史慈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去道:“主上,臣下有说错什么吗?“

太史慈摇了摇头道:“文则你说得很好,我看这场战争结束后,你应该回青州临淄一趟,在五德院的金德院中好好给那群学生上上一课,最好是讲演的那种,要他们知道军事和战争并非是游戏。”

于禁闻言一呆,心中却充满了感激之情,要知道在青州军人的心中,被请到青州的五德院的金德院的大厅中去讲演的人都是青州军中顶级的战将。到现在为止,在金德大厅中演讲过的人只有太史慈、郭嘉和高顺三人。

太史慈讲的是衡量一场战争的胜利标准,而郭嘉讲的则是计策的制定,高顺讲的则是在一场具体的战役中如何利用各个兵种的机动能力以及“黄金分割”在战争中的应用问题。

这三个人在金德大厅中讲学乃是无可争议的事情,太史慈乃是青州军的军神,青州军制的改革完全出自他的手笔,高顺事情州第一攻击名将,天下间只怕没有人可以挡得住他的冲击,即便是天下第一武将吕布也不行,郭嘉乃是青州第一军师,冀州就是郭嘉凭借一己之力拿下的,在青州军人心中的地位仅仅次于太史慈。

而现在自己居然可以站在金德大厅上讲学,这当然令于禁有了一种梦幻的感觉,要知道臧霸、王豹和鲁肃几人还没有获得这项殊荣。

看着于禁感激涕零的样子,太史慈淡然道:“文则不必放在心上,这是你应得的。”

于禁点头,心中再一次泛起了要为太史慈誓死效命的感觉。

许褚却对这些事情并不放在心上,不理两人的交谈,却看了半天的沙盘,最后出声道:“既然闻喜难以攻破,那么我们不如去攻打夏县的守敌如何?”

太史慈摇头道:“仲康不要仅仅计较于眼前的这三县,更不可把这三县分割开来看,要知道现在的形势是摆明了对我们攻城不利,你去打闻喜,安邑和夏县的援兵立至,你去打夏县,安邑和闻喜的援兵立至,你去打安邑,闻喜和夏县的援兵又立至,我们岂可轻举妄动?”

许褚皱眉道:“这种情况我们以前遇见过的,不都是用围点打援来解决吗?现在我们如法炮制不就得了?”

于禁闻言忍不住为之莞尔,显然是认为许褚的计划不切实际。

太史慈则没好气道:“你为何不动脑筋想一想?何所谓‘围点打援’?你现在连‘点’都围不上,哪里有资格打援?闻喜、安邑、夏县三县城外均有天然河流作为屏障,那并非是一般城池那种引水造的人工河流,又因为兵力的悬殊,我们根本没有资格玩什么围点打援。”

于禁在一旁点头道:“主上所言极是,若是一般的护城河,我们或可有办法堵死,但是像这种情况,我们就没有办法应付了。”

许褚不由得烦躁起来,高声道:“我看主上和文则这般轻松,还以为这座城市可以轻松拿下,没想到竟然这般麻烦,亏你们还笑得出来。”

太史慈冷哼一声道:“从整个的防御上来看,我们的确是无机可乘,不说这三县,若是从王匡大军的整个防御上来看,新绛和皮氏对我军的威胁也是极大的。我们过河很难,他们却可以在河的对岸轻松往来,彼此之间相互支援。”

许褚听得头都大了,摇着头,叹着气。

太史慈看着许褚的样子,心中好笑,决定不再逗他,便笑道:“不过再好的防御也会有漏d的。我们刚才看到的仅仅是王匡大军静止的防御,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换一个思路。”

许褚精神一振,急切问道:“不知主上有什么好主意。”

太史慈淡然一笑,用手在沙盘上向北一指,淡然道:“我们去攻打新绛。”

“什么?”许褚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不明白太史慈为何会这么做。要知道新绛比闻喜还难以攻打,新绛的东面和南面均有大河阻挡,而且新绛的城市规模也比闻喜要大得多。真不明白太史慈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才待要问,太史慈却神秘笑道:“仲康不必多问,我自有分寸。”

许褚愕然,于禁却在一旁拍着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许褚的肩膀,微笑道:“仲康,主上一向谋定而后动,你何必担心呢?”

顿了一顿又道:“你为何不问一问,为何特种精英不在此处?”

许褚又是一愕,疑问道:“难道不是在半路上截杀张扬大军去了吗?”

太史慈哈哈笑道:“张扬,克期必亡。自从在上党郡战败后,张扬大军一路西行,投奔王匡,这是一定的,毕竟南面有太行山脉,以张扬军队的素质根本就是难以翻越着太行山脉。更没有勇气去面对在太行山上有可能出现的盗匪,这种军队只要一个冲击下来,便会溃散,我的特种精英乃是青州军中的精锐,则可以去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许褚迷迷糊糊地看着太史慈。

太史慈却淡然道:“我已经派特种精英自上党郡而至河东郡北面的平阳郡,在平阳郡渡河,去攻击新绛了。”

许褚越发地不明白:即便是特种精英想要攻打下来新绛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啊,因为特种精英擅长的并非是正面战场的作战,虽然和一般军队比起来特种精英有着强大的攻击力。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许褚索性不去想这个问题。

太史慈看着许褚笑道:“仲康,其实我觉得你的那个渡过闻喜城外大河下游的干涸处的建议非常不错,我准备尝试一下。”

许褚呆呆看着太史慈,心道你刚才还说这主意糟糕透顶,怎么现在反倒变成了好主意?

于禁笑道:“不过那并非是为了攻击闻喜。”

太史慈又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真是要渡河攻打一下闻喜才行,否则哪里对得起王匡大军的精心布置啊。”

许褚愕然道:“渡河攻打闻喜?那我们真的去充当箭靶子吗?”

太史慈点了点头,故作郑重其事道:“有的时候在身上挨上两箭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旋即看了看大帐外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每天早晨一定会起雾的,不知道雾里看花地瞄准s箭是否会更准一些?”

于禁笑出声来,许褚却搔着大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

第二天,于禁大军就在太史慈的指示之下趁着河上大雾,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船,开始渡河攻打闻喜城。

由于大雾的原因,于禁大军的行动开始并没有被闻喜城中的守军发现,但是在闻喜城中的守将显然并非是等闲之辈,早已经让城头士兵加倍留意河面,更准备好了守城用的巨大连弩。

所以当于禁大军的船只才一出现在闻喜城士兵的视野范围中后,闻喜城的守军就开始了远程攻击,无数的弩箭和雕翎箭s向了迷雾中杀声震天的船只。大概半个多时辰,青州的船队才全无声息地缓缓退却,只留下了河面上一层红红的y体。

这种在大雾中的攻击一连进行了三天,青州军才放弃。

闻喜城内的守军当然是欢声雷动,却不知道青州军也是欢喜非常。

因为太史慈玩的是诸葛亮的“草船借箭”,至于河面上的红色y体不过是红色颜料而已。

至于说到那些“借”来的弩箭,当然是被送往并州给梁习作礼物,没有弓箭还叫什么并州骑兵啊!

而司州的精彩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二部 天下 第六卷 第十一章 破敌(二)

清晨,闻喜城外。

太史慈带着许褚和于禁站在大河的对面看着守备森严的闻喜城,一团喜气洋洋。尤其许褚,两天来这莽汉因为“草船借箭”非常开心。

“真是气人!”许褚突然骂道:“今天早晨居然没有大雾,那岂非是说借不成箭了?”许褚愤愤然,颇有点耿耿于怀的架势。

太史慈闻言失笑道:“仲康,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吗?这种投机取巧的计策只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即便是大雾不散,我们今天也不能再玩下去了,否则城中的敌人一定会怀疑的。”

许褚晒笑道:“以王匡军的素质来看,怎么可能出现这么高智商的人呢?否则又怎会被于扶罗那种军队在上党郡打的连续三次退败?”

于禁摇头道:“许褚将军的确有点小瞧敌人了,我和徐公明曾经交流过这件事情,徐公明认为在王匡军中有一个领军十分高明之人,否则军队不会在那种劣势下突围而出,要知道当时于扶罗在王匡南下的路线布置上了重重兵力,从表面上看,向北退却那才是王匡军的最好选择,若是如此的话,就会掉进于扶罗在北面设置的包围圈,但王匡大军却偏偏出人意料选择南下,这眼力只怕不在我青州王豹将军之下。”

太史慈点头道:“的确如此,我们虽然不能确定在闻喜城中守卫的将领是不是这个人,但是只看看这两天闻喜城对我船队的攻击,就知道对方在闻喜城中领军之人并非是寻常之辈。所以不管是不是徐晃怀疑的那人,我们的‘草船借箭’不能再用了,其实用了三回刚刚好。”

许褚不明所以的看着太史慈,于禁却解释道:“第一天我们施用此计,对方会认为我们是在攻其不备想要偷袭闻喜城,第二天我们故技重施是让敌人认为我们这是存在侥幸心理,想要在试一次,看看他们是否麻痹大意、因为前一天的胜利不再防备此计,第三天再用此计,则是令对方认为我们正在赌气,想要再试一试。经过三天施用此计之后,我们当然不可以再用,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么笨的人。”

太史慈点了点头,接口道:“还是文则知我,仲康,你不要忘记,敌人现在并不知道我军的实际情况,在他们的心中,于禁大军现在已经发疯了,对于任何向他们挑衅的人,于禁大军都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击,所以我们连续三天用此计在他们的眼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许褚这才恍然,太史慈笑道:“今天天一晴,当然更好了,我们不必再用此计,没有了大雾锁河,大河之上一览无余,只怕我们在这面的一举一动人家都看得清楚,那我们就更不会用这计策了,而对方则会认为我军无计可施,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容易进行下一步计划。”

许褚点了点头,看着正在把铁箭一捆捆地被装上马车,笑道:“也好,反正这些天我们用这种渠道已经弄了不下十万枝箭,这些弓箭虽然不能和我青州军的武器相匹配,但是送给梁习他们正好,反正并州骑兵精于骑s,倒也不在乎这么多。更省了我们不少的力气和金钱。”

太史慈想起一事,微笑道:“你们知不知道对面的守将远远地看见我们的马车成群结队的出入大营,会有什么想法?”许褚闻言一愣。

于禁也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