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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从腰间掏出折扇递给他:“送你一件东西。”

他斜倚着椅背,随意的一抬手将东西接过,漫不经心的打开,却见一片空白。他嘴角一勾:“这响将要过去,公子送子颜把奇怪的扇子是何意~?”

“折扇。从来就不是用来纳凉的!”

姜流玥本就魅惑的尾颤音微微一挑:“喔~?”

“哗啦”一下,扇子帅气的一展,尚可心用自认潇洒的姿态摇着扇子,得意道:“是用来耍帅的。”

“好玩儿~”姜流玥颇有趣味儿的打量着尚可心,然后有样学样哗啦一把将空白的折扇打开。

尚可心也不知他那句低媚的“好玩儿”是说的扇子还是说的她,只是见眼前之人动作虽是学的她,做出来却比她洒脱随意,从骨子里散出的风流味儿是谁也学不来的。

尚可心觉得被眼前之人比了下去,这便不着痕迹的收回折扇,悻悻的伸手拿起杯子自斟了一杯茶,顺便问道:“在下还以为以流玥公子的作风,哦不是,是身份,必会在最上等的雅间,怎么也会屈居于这大堂之中?”这人穿的用的无不奢侈至极,华丽至极,完全不知低调为何物的“牡丹花”怎么会坐在云杂之众的大堂?

“一个人呆着多无聊,人多的地方才好~人多的地方才会有好玩儿的事儿~”

姜流玥又一口饮尽一杯酒,侍从给他斟酒时,他道:“愚儿~给商公子斟酒,怎的能让尚公子光喝茶呢,太不知礼数了~”

“这位鱼……鱼侍卫,在下不喝酒,不用麻烦了。”虽然她的酒量不小,但万一控制不住喝醉了,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

李愚黑着脸又回到了姜流玥身后,公子每次都这样叫他,以至于别人都以为他叫“鱼”。

姜流玥也不勉强,端起酒杯时却又问道:“尚公子为何要给在下送礼呢~”

尚可心正在低头喝茶,听他问话,抬起头看着他笑道:“在下是特意替七王妃答谢公子上次将七王爷送回,当然也顺便谢谢公子上次在聚贤楼对明伟的几次相助。东西虽不贵重,但礼轻情义在嘛。”

姜流玥慵懒的往后一倚,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尚可心身上打量。在尚可心快有些坐不住的时候,他却玩味儿的一笑:“公子后面的感谢,子颜倒是可以接受,只是前面所说的……子颜不解,七王妃怎么会请公子来代谢呢~”

“她一个妇道人家,贸然与姜公子见面,难免会招来闲话。”尚可信暧昧地眨眨眼:“再说,难道流玥公子不知道在下与七王爷的关系?既然都是王爷的人,谁来谢不都一样。”

尚可心说玩,眼睛不经意的往窗外一瞅。下一秒她站起身来。

“不好意思,姜公子,在下有些事先告辞了。”匆忙的行了个礼便疾步往楼梯口儿走去。

下到一半时又遇上了一个熟人。

“尚公子这是去哪?”东临闵晔昨日见到尚可心的素颜后便已知她就是尚明伟了,今日他在视察京中店铺时听到手下来报道说是尚明伟在聚贤楼,他便放下手头工作赶来了。他与尚明伟这个身份有事要谈。

“十一王爷啊,我还有事,先不叙旧了。”尚可心脚下不停地下了楼梯。然后头也未回的又飘来了一句:“十一王爷欠的钱,麻烦快点送到七王府,明伟还紧着用呢。”她自然也是知道十一王爷已经知道尚明伟就是尚可心,毕竟洗去铅华后一模一样的脸,换个发型换件衣服就认不出来了,这是糊弄傻子呢,而显然,东临闵晔不是傻子,相反还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

“尚……”还没等十一王爷再说什么,尚可心的后脚早急急地迈出了大门,一转弯儿不见了。

东临闵晔摇摇头笑了笑,然后自己上了二楼。

从尚可心前脚进了聚贤楼,后脚就跟进来的一个店小二,一直拿着抹布抹着离楼梯口儿最近的桌子,抹了近一盏茶的功夫,眼神还时不时的往二楼上瞅。

一旁的管事一直盯着这总是三不五时的就溜不见影的小二,打骂无济于事,工钱都扣没了也不见有所收敛,他真是没辙儿了。这会见他一抬腿又要打算往外走的趋势,他气呼呼的走过来一把提住那小二的后衣领:“你小子是没长脑子呢还是没长耳朵根子呀。”

猫着身子正打算往外走的小二一个机灵,回过头来,一个劲儿“呵呵呵”谄媚的笑。管事见他笑,也“哼哼哼”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着他。忽然管事的笑容一收,拖着他的后衣领往厨房走去:“既然你不愿意当跑堂的,那就给我去刷碗,你昨晚刷的还挺干净的,看来你就适合干这活,从今往后这些碗碟你就全包了……”

“管事的,那啥,刚才小的家狗摔断了腿,我带它去看郎中。”

“你家的事儿怎么那么多,不是你娘绊了一跤,就是你爹摔了一跟头……你家亲朋好友的都摔完了,现在又轮你家狗了。你当我好糊弄是不是!这次就算你媳妇生孩子你也得给我老实呆在这儿刷碗!”

“小的还没媳妇……管事的,你再不放手,明日断腿的就是小的了……”

“你要再偷懒,老子现在就打断你的腿!刷碗!”

……

尚可心跑出去离聚贤楼十几米,然后挡在一个胖老头面前指着他怀里的猴子,礼貌温和的说:“老人家,您怀里的小猴子好可爱,可不可以让在下看一下?”

鬼医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尚可心,于是抱着猴子身子一转,好像在防止尚可心窥窃他的宝物一样,谨慎的盯着她道:“你……你想干什么,这……这可是我的,我的!”

尚可心本来还不是很确定,毕竟猴子都长得差不多,不能光靠一个红肚兜认。但此时一见这老头儿反应这么大,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她就越加怀疑。

“兜兜!”尚可心也不与他犟嘴,而是突如其来的叫了一声。

这猴子本来是朝着一侧剥着花生,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就转过头,见是尚可心,便像往常一样张开两只小胳膊“吱吱”的做邀抱的动作。

鬼医一看形势不利,迅速的扭头看了看两边,然后一副委屈恼怒的样子开始大喊:“大家快来看呢,这个年轻人欺负老头子了。我老头一大把年纪了,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就这么怀里这么一个老来伴儿,这位公子竟还忍心抢走,你们说还有没有天理了……”

众人听他这么说,又见他年纪一大把,说的可怜,确实处于弱势,这便信了他的话,不少路人都驻足指责尚可心。

“这位公子你相貌堂堂的怎么能做这种缺德事儿。”

“看上去像个斯文的读书人,竟做这种败坏法纪之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

“无耻!”

“败类!”

……

指责慢慢的变成了人身攻击。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再遇红衣美nan

尚可心见那老头面上带着得意,迈开了左脚,大概想着趁她被人困着溜走。于是她面不改色的握扇抱拳弯腰然后彬彬有礼的道:“这位老人家,在下并没有想强抢您老伴儿的意思。只是在下昨日家中失窃,丢了一只小猴。”说到此她略有些为难的和焦急的皱了皱眉头:“这只猴子是用药物养成的药候,在下家中还有重病之人指着这猴子一天一滴血来续命。老人家救人一名生在七级浮屠,您就将药候换给在下吧。”

众人见她谦虚有礼不似歹毒之徒,又见她确实着急,一时也难辨了真假。

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道惊疑的声音:“这不就是那天跳水救人能起死回生的那位公子?”

“你是说那位‘打败东临第一小神算’的尚明伟吗?”

“你这么一说,我也认出来了,确实是那位尚公子啊,上次‘术斗’的时候我在聚贤楼见过。”

“真是尚明伟啊。”

“既然是尚公子,那他说的肯定就是对的。这只猴子就是尚公子的!”

“我刚刚还看到这只猴子好像跟尚公子很熟络的样子,这会又一动不动了,这是不是就是江湖上的点啊。”

大家一听这老头会点,心中有些害怕,声音落了几分,随即又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又人多势众,量这老头儿也不敢把他们都怎么样,于是壮着胆子又嚷嚷道。

“一把年纪了还偷人东西,不知羞耻。”

“老不休!”

“真是丢人呢。”

……

“你这老头还不快把人家的东西会回去。”

“还回去,还回去,还回去……”

众人齐声的叫喊和刚刚的辱骂让鬼医面子有些挂不住,他面色不佳的指着尚可心撂了句狠话:“你……你等着!”然后衣袖一挥,“唰”的一声不见了人影。

随着他的消失,尚可心感到一股香风扑鼻而来,然后连打了两个喷嚏。

其实她心里倒也没认为是那老头将兜兜偷走了,她一直觉得可能是兜兜自己跑出去正好被他捡到了。兜兜既不是金子又不是美人,怎么会有人为了它冒险跑到王府里去行盗,除非那老头儿有恋猴癖,对它一见钟情,可能吗?所以尚可心刚刚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因为被那胖老头摆了一道想要反击回去。本来她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人家年纪一大把了,再受到这样的污蔑,万一想不开,就想着要不就将兜兜给他,反正兜兜跟着谁估计都比跟着东临澈过得好。可这会子一见胖老头竟真有些本事,她知道江湖中人性子刚烈又执着,且好面子,那人走之前又撂下了狠话,她这心里还真是有些忐忑。怕那老头儿万一是歹毒之人,查到她的身份,会连累东临澈。

尚可心这会儿想着便觉得有些担心东临澈了,也不看店铺了,赶紧谢过了路人,急匆匆的往回赶。

躲在树上的鬼医,憋屈的看着急急离去的背影,撇撇嘴,心里暗道:老子这辈子走到哪儿不是让人又惧又怕,天天有一大堆人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这样请那样求得,什么时候像过街老鼠一般被一群人指胸戳背的骂,这老脸都丢光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大徒弟他媳妇的面子上,他早就……不过,就算是他大徒弟的媳妇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她,这口气他吞不下!

要说这人倒霉吧,打个哈欠都能飞进苍蝇去。

尚可心走在半路上,这本来好好的艳阳天,就突然飞过来了一块云彩将黄灿灿但阳给遮了一半儿,然后天越来越阴,越来越阴。尚可心跑起来,生怕来场“急”时雨淋半道上。只是她快,这天变得更快,“轰隆”一个雷响,没几分钟这雨便疯了似的“哗哗”的下。

尚可心此时站在一个仅容两人的小胡同里,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五位蒙面人,努力地挤出一丝故作轻松的笑。

“几位大哥,躲雨呢?上面的木板子有点小哈,要不小弟出去给几位腾出地方。”

尚可心这样说着,身子却一动不动的在那僵着,为什么呢?眼前的五个人将出去的路堵得死死的,后面又是个死胡同,她往哪儿出啊。

尚可心一直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暗中谨慎的观察着几人的动作,忽然眼前的人手一动一道白光闪过,她吓得“啊”的一声大叫抱头蹲下。然后便听见“碰铛”一声好像是金属之间的砰会。再接着就是她一直低垂着的脑袋看着地面瞬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