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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被千岁爷折腾,他们啥都愿意啊!

阿弥陀佛,但愿千岁爷就别来上朝了罢,这里有他们顶着便是了!

“呵,有蒲公英!”

“哪里?”

“那里咯!”

邪外的官道上,从车厢里露出一张好看的脸,蓝袍男人望向漫无边际的田野,但见好些迎风飞舞的蒲公英,漫天飘摇,甚是美丽。

看着,他不禁扯唇而笑,容颜绝艳。

—— 永不止息的爱。

“诶诶,师兄,你笑了啊!”目不转睛地看着车厢里的沧澜千花,姬梦白忍不住长篇大论,“所以说啊,多笑笑还是好的。你看你,不过才四十多岁嘛,整天阴沉的像个老头儿,白瞎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儿了!哎哎,真是心痛,想当初你是一个多么纯真活泼的少年啊!我…… ”

终是恼了,沧澜干花皱眉,“你要是再啰嗦,莫怪我翻脸不认人,一脚把你踢下车去!”

慌了,姬梦白眼里当下便是泪光,淡色的泪疾盈盈,“师兄,好歹咱俩的交情那是杠杠的,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都没有咱们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

“怎会?神魔一体嘛,再说了,神是神他妈生的,魔是魔他妈生的,大家都是妈生的,师兄你何必对我横眉冷对的呢?”

眼角一抽,沧澜千花再也淡定不住,当下怒喝,“再多嘴,我把你这个死东西踹下去!”

蔫了,姬梦白赶紧放下车厢帘子,规规矩矩地驾车,待到快进乾阳城门的时候,他面色一动,有五年没回这地方了,合计着也没多少人认识他了吧?反正之前认识的也不多。

“哎,师兄,你说人干点好事总想让神鬼知道,干点坏事总以为神鬼不知道,我们真是太难为神鬼了。”

隔着层车帘.沧澜千花的声音传来.“你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五年前背着宁止先行寻到沧澜,将师兄说服?亦或者,被师兄的惊天计划惊诧到?

“师兄,话又说回来,你可还真能忍的,一忍……就是十几年。若不是你在暗里,宁止他们也没那么容易灭掉沧澜啊。”

一声冷哼,沧澜千花道,“哼,你以为我会便宜了那些魔物?若不是它们,我和花梨又岂会如此?”

“对对对,您辛苦了。”笑的狗腿,姬梦白颇为感慨道,“可惜的是,没人知道师兄你的功劳最大,要不是你暗里观测了十几年,谁能知道地宫里的终极秘密?莫怪你说我伤害不到你,你还骗我自己创造了新的神,分明是你早知道魔物控制下的沧澜,只有魔,没有神…真是的,激得我连夜循着瑜姑娘的气息上山,唉……师兄,你藏的好深啊。”

“你感慨完了没有?”

“没有,我还想说,要不是你阻止了神兽,要不是你引得他们避开了黄泉之水,他们断断是下不去地宫的。要不是你在暗中推动,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地破除掉那么多法门的。难能可贵的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是你一直躲在暗里,将魔物慑服!师兄,你的牺牲……”

“闭嘴!”一脚踹出,却又被姬梦白敏捷地躲了开来。车厢里,沧澜千花摇头,额上的红宝石已然不复,有的只是一道伤疤,便是用它来延续了一盏本该灭去的长明灯。

“师兄,你不好意思了?”

“胡说些什么?”

“嘿嘿,那你就让我说完嘛。要不是你,七夜的灯早就灭了,凤起那孩子也支撑不到那时候去救她啊……只可惜,凤起他……”

想那一日,幽冥下的魔物还是发现了暗处的二人,而后便是要玉石俱焚,迫得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救人,眼睁睁地看着七夜被钉在湖壁上,而后凤起惨死……

长久的静默,沧澜千花淡淡道,“为了信念,总得有人牺牲。凤起那孩子…… 来生,定是幸福的。”

“你怎生知晓?”

“我看过他的命盘。”

“哦,那便好…师兄,你帮助七夜和凤起出了地宫,身子尚还没康复好,还是别多看那些东西的好。”

不以为意,沧澜千花道,“哼,光说我,你自己何尝不是?”

“……我比你年轻嘛,身子好着呢。倒是你,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不过你也别伤心,别难过,这样也好,咱们兄弟俩以后平平淡淡地流浪吧,也免受人打扰。 ”

“可是先下打扰我最厉害的,好像就是你吧?”

差点被噎死,姬梦白辩解,“要没有我,师兄你的余生该多无聊啊?”

眼睫微眨,沧澜千花缓缓道,“梦白,你说七夜那孩子,现在可好?”

“有宁止那小子,她定是好的!不过就算没有宁止,她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嘿… 我记得你曾经将她扔下河,甚至还是雪峰上倒吊,被毒虫咬,逼她跳崖…哎,她还不照样生龙活虎地活下来了么?”

“你以为… 我想?”一声叹息,沧澜千花的声音里带着无奈,“那只魔物在下面看着呢,我若不如此,定是骗不了它,哪有半点的断情决议?不明白历代沧澜到底想要作何,我们是人,活生生的人,我们贪恋人间,我们有七情六欲,有什么不对?还好,一切都过去了,神死了,魔也灭了。往后,再也没有人受同样的苦难了。”

点头,姬梦白又道,“所以说,命运,也是可以改变的。亦或者,压根没有狗屁的命运,全是骗人的。就像我,不也没变成祸世妖孽么?”

闻言,沧澜千花不由哂笑,“师弟,有没有说你,其实是这个世上最阴险的人?哼,什么都被算计上了!”

无辜至极,姬梦白反驳,“我不过是撮合了七夜和宁止而已。再说了,我再阴险,那也阴险不过宁止啊!”

竟是扯唇而笑,沧澜千花将车帘打开,“我饿了,想先吃些东西。”

“好啊!恰巧我也想做些事情,喏,就在那家酒楼停下来吧!”

“好。”

眼见两个中年男子进来,伙计忙不迭上前,旋即又惊讶于两人的容貌,真是……好漂亮呢。

“两……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想也不想,姬梦白道,“我大便。”

一旁,沧澜千花想了想,淡淡然道,“我要点你们这里最名贵的菜,青椒炒牛肉。”

“敢问……两位是来砸场的吧?”

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姬梦白扭回头去,“师兄,怎么办?我们被人家怀疑了。”

一脸正色,沧澜千花颇为淡定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师弟,我们换家酒楼便是了,不在这家吃,也死不了人。走!”

说着,男人径自转身离去。身后,姬梦白笑,是死不了人。可是师兄,我不会比你先死的。我会留在你身边,直到你死 …你半生的苦难,爱人,亲人……我不会再叫你孤身一人了。

世人不晓得你的牺牲,我晓得…何况,我答应过花梨,要照顾好你和七夜,现在七夜有阿止了,那你便有我吧 …

“师兄!”

“嗯?”

“我们一起看落日去吧!”

“不去,那是姑娘看的东西。”

“那师兄,我们一起喝酒去吧!”

“不喝,那东西伤身。”

“那师兄…”

“闭嘴,你再烦,我把你踹下车去!”

辘辘声中,马车治着管道一路朝南驶去。不远处,阳关吻贴着春日的河面,洒脱地随波逐流,一直流过春秋。

“师兄,来生你想要作何?”

“将花梨救出炼狱,然后……我们一家口生活。不再修仙,过最最平凡的日子……”

“呵……很好呢…”

“当然,隔壁最好住着你,兄弟。”

眼里的光芒灼灼,姬梦白扭过头去,笑啊是…直到笑出了眼泪。而后某一刻,他听到身后的男人一声讥笑,“痔疼。”

“……师兄你!”

笑,沧澜千花径自赶车,徒留姬梦白暗自伤神。

我年少时所有的爱人,

他们在我身上刻下的时光,

在那些独自泪眼的夜晚,

我依然记得,他们便是世间的最温暖。

若你问我,人生是什么?

许是,出生即相遇,成长即别离,快乐是你,痛苦是你,遗忘是你,执着是你,爱和坚贞也是你…

你要珍惜自己。

——七夜,爹很爱你。

……

从睡梦中醒来,云七夜想要起身,但是霸着她腰的人不肯放手。“宁止,时候不早了。”

身后,宁止的手搭在她的鼓起的肚子上,含含混混道了一声,“还早。”

“都大中午了。”

“可是宁皮皮说,还早。”

“你怎么知道,里面一定是个宁皮皮?”

睁眼,宁止支起身靠近她,直到再轻轻一动便可贴上她的唇的地步,轻轻的,用可以让所有女人疯狂的性感深磁声音呢哝,“我的种,我岂能不清楚?”

脸色刷红,她别过头去,“早知道,我还不如回娘家住,也省的一天到晚被你气。”

笑,宁止道,“也好,你顺便带着我就可以了。”

险些被噎死,云七夜推了推他,“好了,我要起来了。”

“多睡会,大夫说孕妇要多静养才是。”说着,他伸手,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温柔地诱哄,“睡吧。”

“可是我睡不着。”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了,从前啊……”

闭着眼,云七夜忍不住扯唇,这故事,宁止讲了多少遍了?

安静的午后,清风从窗子吹了进来,书桌上的信纸在桌上忽闪忽闪的动,象一只上下翻飞的蝶。时光缓缓地漫行而过,直到夕阳在天边绚烂,由深赤变徘红,由绯红变嫣紫,由嫣紫变橙黄,最后荡漾成一片温暖的琥珀金,只觉无上的安宁和幸福。

——一切如初。

两年前,她在万佛寺抽中的签,如是说。

待到害喜的那几个月,她吐得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体重反而锐减了好此,怎也不像个孕妇。

倒是苦了宁止,跟着她不吃,时刻守在她身边,时不时低咒一声,“欠抽的小东西!”

“你说孩子干什么?”

没回话,宁止只是看着妻子的肚子,良久后低声喃喃,“只要一胎。”

一愣,云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