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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呢她退出他的怀抱,一步一步的退,让耶律烈清楚的看到她全身迸发的恨意。

他向前一步,大吼谁告诉你的

不要过来耶律烈我从不说契丹话并不代表我不会说她以契丹语一字一字道如果你要杀了那个告诉我的人,你得先杀死那些族长,最后杀死你自己,因为,就是你们亲口告诉我的。

他一把拉住她,她恨他她恨他这一点已让他无法承受;而心底窜起的恐惧是因看到她眼中那抹绝望的空茫

她不吼也不叫,这么的沉静,沉静到让他捉摸不住只有空虚的感觉,连现在强搂她在怀中,他仍感到空虚,就好像,好像他抱的是一具尸体。

绮罗我只要你,我不在乎我娶的是谁我只要你你不明白吗

我明白。她冷笑。他这副暴怒又急切的模样,她该流下几滴眼泪表示感动吗

不,她一点也不明白他会逐渐的失去她

你不要太自私,绮罗你看我,看我他双手抓住她的肩,命令她看他。

我甚么都给了你,为甚么你从来只懂得接受而吝于给予你得明白我身为夷离董的难处,娶她们是为了政治上的安定,我并不要她们为甚么你自私得不愿想想我的处境立你为妃又能表示甚么

她自私这是他的结论

我够格当你纵欲的妓女,而不够格与你站在一起接受别人的眼光,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你太侮辱我了,耶律烈即使你尊贵如唐明皇,我也不愿是那杨贵妃别再说骗人泪水的虚伪词令,与其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开始去对待你的未婚妻们自私的人是你她颤抖的控诉你才是真正自私的那一个要地位,要声名,要爱情,也要每一个女人的心你已拥有太多东西了,却还不知足的想要更多,这就是你的爱你给我的是甚么很珍贵吗我真的接受过吗你去当你的唐玄宗吧但我绝对不会是你的杨玉环她用力挣脱他,却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搂得更紧。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你到底还想要甚么如果也列你为正妻就能取悦你的话,我会做的他死命抱住她,死也不让她走。

我不稀罕,再也不稀罕你去给对你有兴趣的女人名份吧我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你冠了你的姓只会污辱我,你不配当我的丈夫一她怒吼出声,打他的身体,一心一意只想挣脱他的身体。

你他失控的扬起手要打她,不料她躲也不躲,似乎想让他一拳打死。

他怒拍向一旁的茶几,茶几裂成碎片。你别想我会杀死你我不会让你死你是我的

不再是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已经要正式娶你了你还想要求甚么你赢了

我退让了你还想怎样你说呀他将她丢到床上,又怕自己太用力会抓伤她,他再也忍受不了她的任性,又怕自己在一怒之下会伤害她。他承担不起对她发泄怒气的后果

君绮罗摇头,眼中的恨意与冰冷始终不变。

你不必退让甚么,你也不必委屈的娶我,你甚么都不必做我承受不起你伟大的牺牲

你可恶他暴吼出声。这女人又回到初相遇时的面貌,她到底想如何你不是要我给你名份吗我现在给你了,你却毫不领情你到底要我怎样非逼疯我不可吗你恨我不给你名份来证明我的真心,现在我证明了,难道你把这份感情利用得还不够彻底吗我已经没有任何尊严的任你予取予求了,你已经把我变成一个懦夫了,你还要怎样君绮罗,你不愧是君家的人,一个吃人骨血不吐骨头的大商人你甚至连感情也可以用来做买卖,你没有心,如果你有心,你会看到我是如何深刻的爱着你;你不会要我为了你而不忠不义,为了成全这种男女情爱而置时势大局于不顾。接下来如果你要求我背叛大辽,我也不会惊讶,因为你在测试我可以任你玩弄的程度你狠

他盛怒之下的指责像一把一把利刃利入她已淌血的心口,在支离破碎中再加以蹂躏。

君绮罗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痛哭失声,强逼回的泪水却决了堤。

他狠他最狠她要的只是一份真心的回报,不要有别的人来介入,再也没有别的了。而他却这么深重的伤害她在他眼中,她不识好歹,心机狡诈,奸猾又贪婪,不断的在设计他,凌迟他的心。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突然,她跳下床,奔向大门,她只想逃开他,逃到没有他的地方。她竟然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进而被他毁了一切他不配,可是她却已经深陷。

然而,才跑了两步,立即又被他丢回床上。

不许走你那儿也不许去你既然选择撕破脸,那你就得表现得像个俘虏。你本来就只是一个俘虏,你甚么也不配得到。你既然认为你只是供我逞兽欲的女奴,那你最好守着女奴的本份,好好伺候我的欲望,这是你只配得到的礼遇他撕扯下床罩两旁的布条,捆住她的双手,绑在床头,然后踹开一旁的桌子,大步奔出房门,怒吼着要所有人看住她,便再也不曾出现。

随着马蹄声消失在夜光中,冬天的雪,下得更大,渐渐形成一股风暴

放开我放开我耶律烈,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她双腕被布条磨破了皮,却仍死命的想挣脱它,泣不成声的哭号着。

她这辈子还不曾如此纵情的哭泣过,声声心碎断魂,并且完全没有尊严。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在哭泣与疼痛中,她昏厥不省人事,却仍记着一件事,她恨他再也不要看到他恨他呀耶律烈像一头狂狮般地冲入了皇城,求见皇上。

耶律隆绪原本正与太后对奕,经人通报后,皱着眉头来到花园,见到正在大口喝酒的耶律烈,他的面孔狂怒,情绪失控。

来找朕喝酒吗

那个该死的女人耶律烈一口饮尽杯中酒,并且将酒杯捏成碎片。

耶律隆绪叹气道你真的被她迷昏头了

我要立她为妃。他咬着牙说,话语是请求,口气却是不容撼动的坚决。

耶律隆绪坐在他面前。

接下来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不娶那三位公主了吧

不错他看向耶律隆绪。

那女人已彻底控制他了可笑的是,他为她做了一切,她对他却仍有深深的恨意、并处处计算着他,存心让他痛苦。他必须为了她违抗圣旨的赐婚,招受他人异样的眼光,这些他都做得到;可是,她仍不会停止折磨他的。他悲哀又愤怒的明白了这一点,她正在利用他的感情进行报复

她要名份,他给她;她要独占王妃的头衔,他也给她;甚至她要他这辈子只碰她,他也可以做到。

但是,她的回报呢除了恨,还是恨因为他是辽人,因为初相遇的情况是他掳了她,因为他当了她第一个男人凡是他身上的一切特质,都是她恨他的理由。

你揍了她

没有他低吼一声。

她知道你打算立她为妃吗

知道并且将它视若敝屣他不懂她先前就是计较这名份而与他决裂的,为甚么他最后依了她,却惹来她的恨意既然她说不稀罕,为甚么又硬来争争到了却仍不满足

天杀的而他居然为了她的眼泪,她那痛他的心的哭泣声而丢盔弃甲,心神不定,只求她不再哭泣

她个性中的倔傲不容许她哭泣,但她哭了到底他要怎么做他又是那里做错了

既然她不重视,你仍要娶她

耶律隆绪并不是那么反对胡汉通婚,毕竟十数年来他倡行汉化,颇得绩效。

而且,在统合兵权之后,他的计划便是通婚政策,也许由他这个堂弟来起头也不错。

两人自幼一同成长,他还会不了解耶律烈吗他火爆、易怒,却又睿智聪颖,任何时候都以国家安危为第一孝忠。他的忠心是不容置疑,但一旦碰上爱情,他就败得冤枉。

他心中早已有底,这个向来不注重女人的堂弟,若不是完全的无情,就必然是绝对的痴情。一但对某个女人动了心,将会完全的无法自拔。到底是甚么样的女人弄得耶律烈颠颠倒倒想必她有甚么特质吸引住他吧但也可能是那特质导致成这不可收拾的局面。

大宋的女人不是比契丹的女子更为柔顺吗他们对女人的规范比牛毛还多,照理说一个被掳来的女人,能受到恩宠就该感激不已了,为甚么会弄到现在这种情况还不惜与烈反目成仇话说回来,有胆子与烈顽抗的人,想必也不凡了。

还没有人,不论男女敢惹怒他,更别说面对他的怒气了。

耶律隆绪微微抚着自己的左膝;那儿有一道疤,是十八年前被耶律烈所打伤。

他们兄弟一场,虽亲昵知心,却也难免有磨擦的时候。而自己又身为皇太子,人人礼让他,不敢违抗他,连比赛马上射箭都不敢表现得比他好;而事实上,同年纪的玩伴,也没几个比得上他的技艺。而其中,耶律烈就是与他不相上下的杰出好手,小了他二岁,却大出风头。当时被娇宠得任性又心高气傲的他,因在一次马赛中败给耶律烈而打了他一鞭,换做别人,顶多痛哭失声,敢怒不敢言,但是耶律隆绪却在十岁那年得到了第一个伤口。

耶律烈被惹毛的怒气是吓人的,根本不管他是皇太子,扑上他就是一顿没命的狠打。身高体形比不上人,打法也没个技巧;两人扭打到大人来拉开才算终结。从此,他们俩居然成了好哥儿们耶律隆绪才真正有了一个知心的玩伴,也开始学到了一些待人处世的道理,更深深知道千万别惹毛他这位堂弟。虽然近几年他已收敛不少,但并不代表一但被惹毛,他那火力威猛的脾气会转弱。

君绮罗,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耶律烈烦躁道反正她非得在我身边不可不管她有甚么把戏,也不管她要不要,我都要立她为妃至于那三位公主,你自己接收或安排嫁人,随你

好像不答应不行哪幸好还没正式下诏书,否则成命难收回。耶律隆绪顿了顿道她是君家的人吧

她还是个经商谈判的高手

那么,一但她成了王妃,不会介意把缧丝的制造技术传入大辽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代表大辽皇帝已应允了这一桩婚姻,并且乐观其成。

谢谢

回去告诉她这个消息吧你总不希望一直跟她这样耗下去

耶律烈起身,单膝跪地,正式的向他答谢,拱手道属下告退。

立即快步出了皇城。

要是他不允许,这会儿只怕他得找片城墙来抵挡烈的怒气了。他那还会记得他是可汗还这么有礼的告退耶律隆绪摇首低笑祝福你了,兄弟希望未来的数十年,那女人不会逼疯你。

拂开身上的雪花,他漫步回寝宫,心中想着改天一定要去会一会那君绮罗,看看她有何魅力让烈这般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