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1)

沈妈妈已经欣喜的站在那里,不断得看着显微镜。

她看见了我,眼角有微微潮湿,“依依,来看看吧,你和易北快有孩子了!”

我木然的,被她牵了过去。

显微镜下,“蝌蚪”热烈的迎向“太阳”。

新生命,在那一瞬间产生。

我的心里,却连一丝一毫的感动也没有。

因为,这个孩子,

是背叛者的礼物……

……

第十章 他……

他依然在准时的时间回家,依然在回家后第一件就是寻找我。

“今天是不是找过我?我手机没电了。”

见我缩在被窝里,他坐到床塌上,板过我背对他的身体。

“依依,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看到我苍白如雪的脸颊,他焦急的赶紧探过手里,拂向我的额头。

我冷冷别过头,让他的手掌只落在枕头上。

他还没有洗澡,他的衣裳上还有不属于他的淡淡古龙水的余味,属于下午,那个男人的香味。

“为什么额头都是冷汗?你不舒服吗?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冷冷的格开那双打算将我横抱而起的手臂。

不爱我,请不要装出很心疼、焦虑的样子!

“没有,只是吃坏东西,肚子有点不舒服,不需要去医院。”我冷淡的回答。

不一样了,我们之间真的不一样了,我的心,已经彻底失温,再也找不回爱情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掀开被子,侧身躺在我的旁边,将我搂入怀里,指腹轻抚着我的小腹,“这样会好一点吗?”他问得很温柔很温柔。

好一点?不,我永远好不起来了。

“别靠我这么近。”我蹙了蹙眉,“你身上的香水味让我很不舒服。”另一个男人的味道,让我厌恶到了极点。

我语气里的厌恶,让他僵了一下,他起身,褪却衬衣,回身,他企图和我解释,眼神却有点闪烁,“……我先去洗个澡……你别想太多,我……”

“放心,我从来不会想太多。”我语气很平静,心里在冷笑。

已知的事实,何必想太多?

他松了一口气,揉揉我的发丝,“我先去洗澡。”他拿着干净的衣服,一边走向浴室一边对我说,“依依,接着的几天,我可能会没时间陪你了……”

“好!”我快速打断他的话。

他和于燮辰难得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当然会甜蜜的腻几天。我算哪颗葱?!

“我今天遇见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你想听吗?”他已经关上了浴室门,但是,他语气里的快乐,一点也不含糊。

“我不想听。”我很轻很轻的回答。

显然,他没有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和他隐约不清的声音:“……我遇到了一个失踪很久的朋友……她刚从国外回来,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儿子……接着几天我们会一群同学聚一下……她拜托我陪她,替她儿子找间好点的幼稚园……”

他说的话,我真的没有听进多少。

他的喜,他的悦,都与我无关。我突然发觉,他的人生,我已经不想再参与。

我拉高被子,捂住了一切视听。

被窝里,我不断的在流眼泪。

为什么?我的人生,要这么糟糕?!

……

♀☆♂……♀☆♂……♀☆♂……♀☆♂……♀☆♂……♀☆♂……♀☆♂……♀☆♂

二十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我的月事没有如愿来报到。

我坐在公园里,手里捏着一根呈现两条红色横杆的验孕棒,怔愣的坐在那里。

对肚子里的新生命,我谈不上愉悦与否。

我无法喜欢他,因为,它是背叛的礼物;我无法讨厌他,因为,他是我和最深爱的那个男人的孩子。

我知道,因为他的到来,我的人生已经不同。

抚上平坦的腹部,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商量,“如果妈妈会很努力很努力的爱你,你可不可以,也爱妈妈?不要象爸爸一样……”

“妈妈会非常非常努力的去忘记,你是怎么来的,你可不可以,以后常常让妈妈快乐的笑?”

原来,20岁的我,已经开始不会笑了……

“我真的会非常非常努力的爱你……因为,无论如何,你是他的孩子……妈妈爱他……”

下腹抽搐了一下,仿佛肚子里的孩子也做出了承诺。

商量完毕,我收起眼泪,绽放笑容。

我要告诉他,我有宝宝了,无论他的表情有多错谔,有多难以接受!

我往家的方向走着,接受事实,打定主意以后,我的脚步反而轻松了起来。

他会是一个好爸爸,我相信!

有了孩子以后,他的重心更会往家里发展,我相信!

他一直是个顾家的好男人,我相信!

我的手机铃声响了。

“依依,什么时候回家?”他温润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

“快了。你呢?你可以早一点回来吗?我有事告诉你。”

“我已经在家了,正好,我也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他笑着,明显的好象心情很愉快。

“好,我马上回来。”我点头,挂上电话。

他的心情不错,那么,今晚是告诉他的一个好时机。

回到家,一开门,屋内有点漆黑,餐桌上有粉红的玫瑰,心型的牛排,浪漫的烛光,以及在烛光下闪烁的微笑。

我愣了一下。

我越走越近,他抬头看到我的一刹那,他脸上的笑容有了变化,那是一种纯粹而喜悦的笑容。

他迎向我,笑容很柔很柔。

他把怔愣的我拉到餐桌上按下。

“尝尝,第一次做牛排,不知道手艺如何。”他将一小块牛排叉着,搁到我的唇边。

我张嘴,咽下。

很嫩,很好吃。

但是,我心不在焉。

他牵着我的小手,继续蹲在我面前,笑得好温柔好温柔。

“依依,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你说。”我艰难的点头。

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年前我想筹备一场婚礼,我想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好吗?”他低头,手伸向裤子,不知道在掏什么。

“年前恐怕不行。”我摇头,心里没有太大的感动,也没有浓重的欣喜。

他的手顿住了,有点谔然,“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怀孕了。”我的声音很平静,很平静。

就算现在开始筹备,三四个月后,我的肚子也不能见人了。

“怀、怀、怀……孕?……”他从来没有错谔成这样,难以接受到连话也说不好。

“对,刚查出来。”我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他盯着我,原本紧握我的手,一点一点松开,他温柔的笑容一点一点凝固,最后,他平静的眼神带点冷漠的问,“谁的孩子?江孟麒的?”

江孟麒的?我真的很想很想大笑,原来他一直在介怀着那个吻。

这个笑话实在太好玩了,但是,一点也不好笑。

我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那时候就说过,如果你想要的是他,我可以退让!但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在我,在我……”他难受的紧拽着拳头,眼神有着难以掩饰的痛楚。

“是你的。”我不想废话,简洁的告诉他。

他猛得抬头看我,眼神里的错谔更浓重了。

“二十天前,下午二三点的时候,你是不是见过于燮辰?”我冷笑着问。

“对,我……”

我打断他的话,“于是你们两个干柴烈火,你一定想不到他乘机偷了你的种,拿给我和妈妈。”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我,“所以他那天一直缠着我?!”

“依依!你和妈妈把我当什么?!生个孩子对你们这么重要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顺其自然不可以吗?!”他的声音愤怒的一点一点在扬高。

“不可以!因为,我们已经没有等待的信心。”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很冷漠,“如果等待有意义,北北,你会和于燮辰上床?你会让他成功偷了你的种?!北北,别说谎了,我们谁也骗不了谁,我们的未来,都没有办法幸福。”

“我们的未来没有办法幸福?!”他仿佛也心灰意冷,想笑,却笑得很无奈很痛苦,“于是,你问也没问我一声,就怀孕了?那么我算什么?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你和妈妈设计我和他上床,你和妈妈鼓励他来勾引我,在你们心里,我算什么?你们要的只是一个孩子吗?因为我不愿意给,所以你们这样设计我?!”

“北北,你说什么也没用了,你和于燮辰上床了,而我,怀孕了,就这么简单。”我扭过头,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意。

我要的只是一个孩子?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那一天,于燮辰根本没有带那一管y体过来!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选择他没有背叛我!

“告诉我!童紫依!你是不是早已经不爱我了?所以这样设计我,你也没有心痛的感觉?!”他用力握住我的肩膀,力气很大,好象想要捏碎我一样。

“如果我不爱你,我会想要替你生孩子?!我童紫依会去生一个不爱的男人的孩子?!”我用力推开了他,压抑的悲伤,通通开始发泄出来,“你凭什么指责我?为什么不怪自己可以背叛的这么轻易?!你尊重过这段婚姻吗?如果你尊重过,那么请你现在理直气壮大声的告诉我,那天你没和于燮辰上过床!!”

他眼眸里的盛怒一点一点褪却,理智一点又一点回归他的眼眸,他静默的望着我的痛,我的崩溃。

他一点点平静了下来,最后,他开口,死灰一片的平静,“对,那天我和他上过床,那是因为我和他达成协议,从此以后他不会再纠缠我。”

我不信!应该是从此以后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吧?!

我们连最后一点起码的信任,也不再拥有了。

“我会回到这个家,从此以后,眼里,心里,只有你,所以……”

我唇角扬起,形成一个冷笑的幅度。

他平静的望着我,缓缓的开口,“如果你想要我的话,把这个孩子打掉!”

我瞪大眼睛,难以想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

“你……你再说一次?”我的声音在微颤,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北北,心肠一向很柔软,一定是我听错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每一个孩子都应该是天使,是爱的结晶,我不要这个孩子!留着他,会是我们心里永远一根拔不掉的刺,因为,他代表的不是爱,信任,温暖,而是,背叛、欺骗、冰冷!”

我愣愣的望着他,他的表情很严肃,很凝重,我看了又看,才心慌的发现,北北并不是生气,并不是意气用事,他是认真的,很认真很认真的不要这个孩子!

“北……北,他、他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会把一切都忘了!我保证!北北,别这样!……我要他!我要他啊!他的眉宇会象你,他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拉扯住他衣服的袖子,双手一直在颤抖。

“打掉他!”他冷冷的拉下我的双手,用毫无转旋于地的语气说,“我任何事情都可以迁就你,但是,这个孩子,不可以!”

第一次,他用这么冰冷的语气对我说话,第一次,他用这么决绝的眼神望着我。

“我会帮你安排手术!”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走出了家门。

这样的决绝,这样的冷漠,这样的他,陌生的可怕。

我瞪着失神的大眼睛,跌落在地板上。

一室浪漫的玫瑰,带着满身的刺,嘲弄的见证了这一切。

……

第十一章 分 飞

“你可以不喜欢我,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是谁,在耳边不断哀求着。

我大汗淋漓的从噩梦里惊醒过来。

为什么又梦见了这过往的一切?

现在的我和他,已经是站在赤道里的两个人,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我捂着下腹,身体开始疼痛,从头到脚底,每条神经都在向我呼痛,冷汗从我苍白额间刷下。

下身,一股闷热的y体涌出。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再度回来……

我苍白着脸,抬头看了一下日历,2008年!我终于从梦镜里清醒了过来,28号了,月事在准时拜访。

“你可以不喜欢我,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求你,不要签,不要签……纪念品……不要……”

尚未关闭的宽带影视里不断在重复播放着台湾偶象剧〈命中注定我爱你〉,我用力惩罚性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居然看这么滥情的电视剧,看到满脸泪痕,哭到睡着,还梦见过往的一切!

我关掉电脑,换了衣服,泡了一杯暖茶,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的小腹一直在绞痛着,我没有多加理睬,自从流产以后,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难熬的。

沙发台几上,电话留言机提醒功能一直在闪烁个不停。

我意趣阑珊的按下听取留言键。

“小童?又跑哪里去了?又去相亲?”留言机里传来大童的声音。

宾果,怎么这么聪明!

“今晚这个如何?”

糟透了,一点餐桌礼仪都没有,而且企图动手动脚,倒尽胃口。

“小童,我要结婚了!”

还好意思提,男朋友的照片都不舍得发一张给我鉴定一下!

“我不管!你要回来做我的伴娘哦!”

可否礼到人不到?

“别想随便一点礼物就把我搪塞过去!你不回来,我会翻脸的哦!”哇塞,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怎么个翻法?左翻还是右翻?我心情大好的在偷笑。

“不准偷笑!”我严重怀疑,她在我身边装了监控器!

“我们已经四年没见了!我结婚,你一定要回来!”四年没见了?好象我天天和她在视频上见面吧,连稍微换个新发型,她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还好意思四年没见呢!

“你如果不回来,以后嫁个韩国佬休想我飞到韩国去!”听听,这就是朋友,威胁的话都来了。

“我会考虑的拉!”虽然知道她听不到,我还是微扬着唇角,回她话。

……

第二通留言。

“又跑哪去了?”霸道的,独占欲很强的语气扬起,“为什么手机关机?!我不是叫你24小时开机吗?!”

我翻翻白眼,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了。

“别告诉我,你又跑去相亲了!这次替你介绍的是哪家中介公司?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反正我会自己查!”y森森的语气平板的响起,“童紫依,你注定要做我伊藤耀的女人!你逃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他那张俊美的如同神砥一样的脸浮上我的脑海,我顿时打了个冷颤,那家伙,真是个让人倒胃口的家伙!

日本男人很霸道,韩国男人很强悍,所以,日韩混血儿,简直就鸭霸到可以横着走!

我直接按掉了结束键,不想再听“霸王龙”发表什么他的专属宣示。

……

抱着手里的暖茶,我向我的床塌走去。

明天周日,我准备继续睡他个混天暗地,手机继续关机,即使明天早上房门可能被那条“霸王龙”踹破了,也决不开门,假装自己不在家!

经过窗台,细雨朦胧的天气,我无意中窥见,楼下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陌生房车。

这辆车,已经跟我了好几天。

尹川耀派来监视我的?或者是我某一位男友,因不甘被甩,派来报复恐吓的?或者是,骗我未婚那位,随后约会时,气势汹汹杀来的那个老婆?

不管了!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轻轻的揉捏着自己的小腹,我继续朝床塌走去,走到一半,我又停住了脚步。

我住的是陈旧老式的老房子,整个房子湿气重,y雨天霉气更重。

我又是一个标准的懒女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我不爱打扫,一个人住,更不必为了让谁有个整洁舒适的家而强迫自己打扫卫生,所以,我的家里有什么“飞虫”等等,是属再不自然不过的“自然现象”。

童紫依,我可以让你住在用金子侧成的城堡里,我可以让五彩缤纷的钻石包围你,我可以用琼浆玉y、绫罗绸缎养著你……

但是伊藤耀从来不明白,我要的,只是能牵住我幸福的那双手。

所以,他不是我的菜。

我蹲在地上,瞪着眼前的蜘蛛网,绵长而纠结,牢牢的网住了一只可怜的小飞虫,它苦苦挣扎,欲飞而不得其力。

……

四年前。

“依依,我们别再争执了……”他的表情很疲惫,很无奈。

日复一日的争执,这个家,低压的可怕。

“你以为我想和你争吵吗?!……我要这个孩子,我要他……”我没有多余的到泛滥的母爱,那时的我,到底想要守护的是这个孩子,还是自己的爱情?

“我不要这个孩子!我已经不想再重复这句话了……”

他的语气,他的态度,固执强硬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几日,他的父母来来往往,母亲的眼泪,父亲的谴责,我的心伤,依然动摇不了他分毫。

他不要这个孩子,彻底的,坚决的。

因为,这个孩子不是爱情的结晶……

“走吧,我帮你约好了最好的麻醉师和妇科医生。”他朝我伸出手。

那只曾经,我很向往很向往的手,但是,它带给不再是幸福。

“为什么我永远要听你的?!为什么你要杀死我的孩子?!”我朝他怒吼着,象一只受了巨伤的母狮子。

“依依,别闹了。”他向我走近,他的语气无奈到仿佛我只是一个因为要不到糖果而胡闹的小孩。

心灰,意冷。

我乘他不备,用力推倒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这个家。

……

他在后面不断叫喊着我的名字,焦急的追赶。

……

跑到三楼时,我被一个垃圾筒绊倒……

肚子尖锐的疼痛着,下身,一股闷热的y体涌出,顺着我的大腿,一滴又一滴的血,点点滴在地面上。

我的眼前一片红腥。

我只记得自己在笑,坐在地上大笑,笑到咳嗽,笑到胸口一阵闷痛。

然后,我对追下来僵成化石的他说:

“沈易北,恭喜你……得偿所愿……”

……

去医院的路,我是自己打的过去的。

我和那个男人彻底决裂。

他的焦急,他的慌乱,落入我眼里,都成了最可笑的样子。

于是,我骄傲的对他说:

“沈易北,请你滚出我的视线,现在,我宁可流血至死,也不愿意再见你一面!”

……

流产已经不可避免,剩下的,只是将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胚胎取出。

麻醉药的作用,手术一点也不痛,连我的心,也不会痛了。

他,一直守在门口。

手术室门口,病房门口。

我没有哭,只是苍白着面容,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很奇怪,应该是伤痛欲绝,但我就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真的开始对心痛免疫了吗?我想,是失望已经走到了尽头。

第三天,我通知护士小姐,让一直守在门口的他进来。

他很憔悴,也出奇的沉默。

“你看到了吗?”我睁着双眼,空d的问。

“什么?”他的声音嘶哑的就象剪破的布条。

“我血淋淋的心。”

他哑然。

“你一定看不到,所以,你体会不到,自己有多残忍。”我的声音很平静,很平静。

他的眼敛始终紧垂着,他想要握住我的手,却被我平静的格开。

“十八岁那年,我们结婚的那一刹那,我多么感谢老天,成全了我的爱情,成全了我的梦想。而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办法爱上我时,我觉得我像是被老天爷狠狠甩了几巴掌。如果感觉是这么这么的强烈,如果你是对的人,为何只有我的心在苦苦燃烧,独自眷恋?所以这一切一定是错了……是我搞错了,我爱错了人……你不是我的幸福……”

他的眼泪滴在我的手背上,渗入白色的被单,他执意抓住我的手,一个冰冷的触感,在往我的指间套。

一个戒指。

曾经,我肖像很久很久的承诺。

我把中指一弯,拒绝它再套牢我的人生。戒指滑了下了,孤单的落入了雪白的被单上。

落单的戒指,闪闪的发着孤独的哀嚎。

“太迟了,北北……曾经,我制止不了自己爱你,现在,也同样制止不了自己恨你。”

他一震,眼神里充满了痛苦。

“依依,不迟的……我们可以做真正的夫妻!我以后会什么都顺你,你要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我唯一要的,只是,拜托你,离开我的人生。”我闭上了眼,说出了自己的回应。

……

★……★……★……

那只小飞虫,还在痛苦的努力挣扎,我蹲在地上,笑了,拿起一支牙签,戳破了蜘蛛网。

小飞虫顿时张开翅膀,旋上完美的圆圈,展翅飞出了窗户。

我捧着暖茶,边喝边眯着眼睛淡笑。

你自由了,努力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卷四别后

楔 子

我寻求着幸福,却不苛求爱情。

因为,爱情,是一种有也不必太开心,没有也无所谓的东西。

24岁的我,不会再热烈的去爱一个人,更加不会为谁,爱到满身伤痕,于是,别后重逢,他紧紧的拥住我,身体在微微颤抖,我的心,却不会再怦然而动。

……

我想找一个安全的怀抱,不会太窒热,能象海洋一样宽容,就好,于是,我辗转在每个不同的拥抱里,却始终找不到我的那个半圆,直到,遇见他,我听到了,春暖、花开的声音。

……

第一章 伊藤耀(上)

我寻求着幸福,却不苛求爱情。因为,爱情,是一种有也不必太开心,没有也无所谓的东西。

24岁的我,只想找一个适合自己、安全的怀抱。

“童秘书!你总算来了!社长发了好大的脾气,我们快招架不住了!”金助理一见到我,一副终于从地狱回归人间的样子。

“我向人事部请过假了。”我平淡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启电脑。

生理痛实在隐痛得让人坐立不安,所以干脆周一也请假了。

金助理已经闪到一边,偷偷摸摸的打电话去了。

果然,半分钟后,我的内线电话马上响起。

“你去哪里了?!手机不开,家里也没人!童紫依,你还记得你是我的秘书吗?你想整死我吗?!”象狮子一样的怒吼声。

我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悦,“伊社长,哪条劳工法律不许员工请假?而且我的工作有重要到请一天假就是在整你吗?”他有整个秘书团在为他服务。整他?这个罪名未免太大!

“你手机为什么不开?你去哪里了?你明知道我一天不见你……一天不喝你煮的咖啡就混身不自在!”他依然在吼啊吼,吼得我耳膜翁翁响。

以前学着煮咖啡,是因为北北喜欢喝咖啡……现在,反而成了我职场的一大求生“绝活”。

这两天我是故意不开机,他过来把我家的门敲得震耳欲聋,我也听而不闻。

“煮杯咖啡给我,自己端进来!”最后,他冷硬的命令。

我叹口气,认命的煮了咖啡,没有让小妹代劳,自己端了进去。

整洁的办公室内,整个以黑色,y沉的颜色为主。

诺大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位y鸷神色的男子,他俊美的眼眸眯着,紧盯着我,令人不寒而粟。

我放下咖啡,转身准备离开。

“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有这样讨厌我吗?!”他劈头就不悦的问,“为什么你不可以象其他女人一样,恨不得死死扒住我!”

我叹口气,“伊社长,你想听什么?我又伤了你的自尊心?”

我闭上眼睛,我认命!“好吧!我承认我爱慕你!自从两年前见到你这个象神一样优秀而完美的王子,第一眼,我便为你迷人的气质所倾倒,第二眼,我发现自己完全臣服在你的魅力之下,第三眼,我承认自己爱上你了。这样你的虚荣感是否能满足了一点?”

如果他可以放过我,如果他可以对我从此以后“不感兴趣”,我愿意说一千次一万次,“我爱你!”反正说谎又不用缴税。

伊藤耀的脸上闪过怒意,他y森森的盯着我,警告道,“童紫依!请你搞清楚,我不是你能开玩笑的对象!”

我无奈的摊手。

曾经,我们也是偶而可以开开玩笑的对象……不知道曾几何时开始,伊藤耀越来越y鸷,因为我没有按照他的设想,成功的爱上他,于是他总是不断在试探,不断在企图控制我。

他以征服为名,他的占有欲,象汽车前座的安全气囊一样,让人完全喘不过气。

也许,因为,我是他人生唯一的挫折。伊藤耀他是真正的王子,他容貌俊美的能让当线偶象巨星也自形惭愧,他有种很吸引人的气质,像是危险又甜美的诱惑,能让所有女人明知碰不得,却依然忍不住诱惑而深陷其中。

他是最耀眼的那颗钻石,流徜着一流贵族的血统,他是日本和韩国两大经济命脉财团商业联婚下,产下的最昂贵的宝石,他是无所不能,堪称完美的天之娇子。

只是,我不喜欢他,不爱他。

爱,永远没有办法解释。

我的不爱,让他受尽挫折,于是,他也一日比一日y鸷、霸道。

其实,我更怀念,那个曾经偶尔笑得漫不经心的他。

……

两年前。

伊氏财团周年庆酒会,在伊氏集团刚留学回来的唯一继承人伊藤耀富丽堂湟的别墅里举行。

他的豪宅占地万坪,单单一个游泳池,就足足有以前学校两个足球场那么大。

为了躲避同公司广告部的前男友的纠缠,我无心欣赏这个与我完全不搭的世界,我端着一杯香槟,躲在后花园的摇椅上。

说起我的前一任男友,剧情比较狗血,某一天早上,我心血来潮,准备了一份早餐送过去,来应门的居然是衣裳不整,与他同个部门的广告之花金惠之。

分手,我说得很平静,因为确实一点心痛、被背叛的感觉也没有。

只是可惜了,再也喝不到他榨的橙汁。

喜欢上他,唯一的理由是,他能榨出我喜欢的橙汁的味道,记忆里的味道。

“我比较喜欢——没有承诺的爱情,恒久美丽。”身后,有个富有磁性的男声,柔情低语,象最惑人的罂粟花。

我情不自禁偷偷回头。

我的身后,站着一对华衣男女,男子俊美的难以形容,我只能勉强的从贫乏的字库里捞出一个“最”字,对,他是我从出生到现在见过最最最俊美的男人,比任何偶象剧的男主更加养眼。他身边的女子,有着艳丽的容颜,精致的妆容,曲线迷人的体态。

简直就象一出正在上演的偶象剧,于是,我趴着摇椅,摇啊摇,非常开心的看戏。

“可是、可是我是大金电子集团的二千金啊,我以为……你父母也……”

男子低声而笑,漫不经心的笑容里充满了不屑,“亲爱的,那又怎样?仅仅因为你刚好拥有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家世,就有资格企图向我伊藤耀索要婚姻吗?”

伊藤耀?他是传说中那个完美到人神共忿的贵公子。

确实帅到家了!

女子一副泫然欲泣的凄惨表情,“你不是说爱我吗?我们已经这么亲密,我以为……”

“又是你以为!虽然我很不想伤害你的自尊心,不过……”慵懒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好看的脸上,“我不得不告诉你,每一个和我上床的女人,我绝不会吝啬‘爱’这个字眼。我今天才发觉,你很蠢,而我,最讨厌愚蠢的女人,所以,从这刻开始,我们结束了!”

好可怜,这种男人绝对应该扇他一个大巴掌,正在我想为女子鞠一把同情的眼泪时……

剧情完全扭曲的在逆演中。

“伊君,我不要分手!你只喜欢我的身体,我也无所谓!只要不分手!……”

在我目瞪口呆中,亲眼见识到女子八爪鱼一样,完全放弃淑女形象,居然想把男子就地正法。

也太强了吧……

没想到,男子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女子重重摔在地上,他眼里的不耐更重了,“别烦我!我说过,我们结束了!惹毛我,没好果子吃!”

这人也太不给面子了吧,人家想上他,他就好歹给个面子,咬牙从了嘛。

在我预演的剧情里,女子应该不顾形象的吆淘大哭控诉男人的无情,或者高傲扬起头,高跟鞋狠狠的踩过他的皮鞋,或者,可以更野蛮一点,直接赏他一个拳头!

没想到……女子只是掩面低泣,泪奔而去。

我的嘴张成o型,到底是男人太强,让人不敢纠缠,还是女人太弱,只能委曲求全?

“看够了没?!”脾气不甚好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呆呆的抬头,看见了一张非常不爽的大便脸。

第二章 伊藤耀(下)

非常孬,我也没有照剧情预演,我灰溜溜的摸摸鼻子准备潜逃。

惹不起,总躲的起吧!

没走几步,我象一只小耗子一样,衣领被人揪住,只差没用力摇两下了。

不爽!真的超不爽到了极点。

于是,我c起腰,强悍的面对那张臭脸,“看戏有罪吗?看热闹犯法了吗?”

“看戏?”他啼笑皆非,“那你刚才看到的属于哪出戏?江湖恩仇录?缠绵爱情剧?或者纯属a片?”

“错!是让人想丢汽水罐的偶象剧!”

“让人想丢汽水罐的偶象剧?”他来了兴趣,在长长的摇椅上坐下,还强迫的拉我也一起坐下。

“剧情超烂,对白超烂,除了男女演员养眼点,其他一无是处。”我不客气的指出。

“为什么剧情超烂,对白也很烂?”他开始笑,一张俊脸,因为难得笑容,显得更加魅力四s。

“因为根据剧情,你的对白,明明是花花公子的对白,你应该笑出比花儿更璀璨的笑容,但是显然你脾气不好,脸依然臭臭的,所以,你是很不合格的花花公子!”

拜托,不是风流的花花公子,脾气都超好,风度都超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完全颠覆以往花花公子的模式?

“那是因为那个女人太蠢!对手不好,没办法!”他耸耸肩膀,满脸不屑。

真受不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世界大同、人人皆爱的花花公子,而不是眼前这个显然看不起女人的沙猪。

但是,无聊到纠正别人,显然不符合我的性格。

“问好话了,我可以走了吗?”我咽咽喉咙,小心翼翼的问。

“上面这档确实演得烂到让人想丢汽水罐,下面我可以再演一档精美绝伦的偶象剧。”他闲闲的回答,显然没有想放我逃生的意识。

“呵呵,继续,继续!”我干笑,p股已经离开摇椅,步步后退,准备找机会潜逃。

“刚好,我第十七任女友空缺,刚好,我看你还满顺眼,就由你顶上吧!”

妈呀!第十七任……谁不知道,贵公子伊藤耀女友不是按历任来计算,而是按现任来计算。

“好好好!我顶就我顶!记住哦,我是广告部之花金惠之!”我可爱的对他挥挥手,逃之夭夭。

伊氏集团有几万名员工,我就不信他找得到我!

广告部之花金惠之,我就以德报怨,送那个s包一个大大的礼物吧!

……

几天后。

“童小姐,请签收。”又是999朵紫色玫瑰。

小卡片上写着:八点档偶象剧男主角。

我要彻底抓狂,早、中、晚,一天三次,每次999朵紫色玫瑰,拜他所赐,整个业务部已经变成了花海,拜他所赐,几十层的行政大楼,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具身价的贵公字伊藤耀社长,要追求小小的业务员童紫依!

“哇,依依,你居然被伊社长看中,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伊社长好帅,又财大势大到令人瞠目结舌,与这样的男人,即使只是露水之缘,也真是此生无憾!”

“听说他是史丹佛商学院毕业的哦!多金、又帅、能力又强,简直就完美到变态!”

“天那!好崇拜他……”

……

业务部一群平时和我关系不错的女同事们围着我唧唧喳喳,羡慕之情,昭然若示。

我全无兴趣,无聊到快要打哈,“我对于那种拥有伤天害理的外表的男人不感兴趣,如果没有伊氏财团继承人的身份,没有那张伤天害理的皮相,他也无非就是一个一无是处,靠着家世的败家子,姐妹们,就算是要选崇拜的对象,拜托你们也选一个比较登得上台面的生物。ok?!”

“一无是处?!靠着家世?!败家子?!”身后,低沉,y鸷的声音响起。

即使那个声音有点陌生,但是好歹我还没脑袋白目到装泥桨,从同事们猛抛的眼色里,我已经猜出来者。

我转身,露出八颗牙齿,笑得非常可爱,“社长大人怎么来了?我们刚好在讨论昨天晚上电视剧的剧情呢,你也有兴趣?”

他脸色y沉的简直想掐死我。

室内出现一阵尴尬的死寂后,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开始也哈哈干笑,“呵呵……对对,昨天晚上的剧情好烂……”

一个y森的眼神冷冷的扫过,顿时,同事们的干笑马上硬生生梗在了喉间。

一票原本崇拜他,哈到要死的女同事,吓得个个缩紧肩膀,躲到墙壁边发抖去了。

只有我,我是脸皮非常非常厚的童紫依,我是还有一笔出国费用还没归还给沈家的童紫依,我是绝对、绝对不能失业的童紫依。

我立在他面前,依然睁着大眼睛,露出非常无辜的笑容。

“过来!”他冷着脸,朝我招手。

我笑眯了眼,转过脸,对左面的同事说,“小爱,我们社长大人叫您呢。”

“啊——”那个平时胆子很大,刚才说即使只是露水之缘,也此生无憾的美人已经害怕到傻眼。

“快去吧!”我非常温柔的催促。

“你!”他指着我,估计快气疯了,“过来!”

“还不快去,小爱!”我再次柔声催促,美丽的小红帽,希望你能填饱大灰狼的肚子。

阿门!

“童紫依!”他一声怒吼,震得业务部的天花板大大的摇晃了一下。

不好!居然已经知道我的名字。

我一步又一步后退,决定再次逃之夭夭。

“童紫依小姐,为了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一无是处的败家子,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调升你为我的私人秘书!”

我的背部被y森森的冷箭s中……

我连呻吟一下的力量也没有,就地正亡,当天,被业务部踹出“家门”,端着一个大纸箱,成为了社长秘书处,最大的那个花瓶。

……

跟着伊藤耀工作的二年了,我简直想把“一无是处”四个字活生生吞下去,没错,这家伙脾气不好,风流到私生活极度不检点,但是,工作起来,绝对象一部活机器。

他是那种,想到的任何东西都会不择手段的那种男人,地皮、合约……

……

他在我身上可算一掷千金,一条随随便便的粉钻送过来,价值都上千万,随手扔过来一串钥匙,就是首尔黄金地段的别墅。

刚开始的时候,为了让他对我失去兴趣,我将庸俗、虚荣、肤浅的乡下妹扮演的淋漓尽致,甚至刻意让他在公众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