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1/1)

根本没有人答理看望她。

赵容父皇母后相继离世后,新继位的皇兄与赵容并不友善,断了宫里的赏赐,赵容的日子愈发的艰难起来。

家中日渐贫困,李濮却仍洒钱如故,丝毫不以穷苦为愁,一切仍是全向赵容拿要。

幸好小皇叔赵谦时时周济她些银两东西,这才让这一家不至于断了粮。

苦苦c持着这个家十来年,赵容得到的并不是安慰的话语,而是李濮怀疑的置问:“你是怎么当的家,当初那么大个家业,竟然被你弄的一文钱都没有了,以前就听说宫里出来的皇子皇女个个草包,我还不信,这回可由不得我不信了,早知道这样,这家说什么也不让你当!”

一时间,赵容委屈与愤怒交加,恨不得掐死不知好歹的李濮。

她在心中愤恨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了这么个薄情寡义的东西。

日子渐渐过去,昔日的少年公子也在渐渐变老,李濮也不再复当年的英俊潇洒。先是发了胖,然后人也不太利索了,脸上的胡须乱糟糟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酒臭味,头发也慢慢斑白了,脱发还很严重,没用几年,已经脱成了秃顶。背也驼了,身体也伛偻了,痰沫鼻涕的抹也抹不清。

在他那老丑无状的身上,赵容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玉楼之下那怒马鲜衣的少年的半点风采了。

都上岁数了,李濮仍是喜欢对人拨剑相向,忽一日,在管闲事时碰到了一个狠角色,几掌就将年老的李濮给打死了。

听闻李濮死信,赵容竟然并没有感觉到忧伤,只是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在合棺的时候,赵容站在棺材边上,想看李濮最后一眼,不知怎的就有人从赵容的脑后给了她一g子,待她醒来后,她已经躺在李濮的棺木中了,而且,浑身被绑的死紧死紧的,根本不能动弹。她能听,能看,却不能动,不能出声,她侧身躺在棺木中,而李濮的尸体就在她的眼前。

赵容和死尸躺在一起,自然是很怕,她想喊人来救她,可嘴就象被针缝上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赵容怎么挣扎也挣不脱,只能象个活死人一样躺在李濮的尸体旁。

棺木之中,本是漆黑无光,可不知为什么,赵容却能将身边李濮的尸体看的一清二楚。

李濮的尸体僵硬冰冷,脸上泛着一层青黑色的铁一样的光,让人看了,格外的疹的慌。

几日后,李濮的尸体逐渐的膨涨了起来,入殓时穿的那身衣服被涨破了,身上也散发出一种恶心的尸臭,整个棺材里都臭不可闻。又过了些日子,李濮的身体流出了尸水,脸上身上的r也松松的垮了下去,已不复是人的模样了。那尸水流的棺材里哪都是,赵容不能动,自然是泡在了这尸水。

如此的腌脏可怕,赵容自然是恶心不止,可惜她不能动弹,也不能呕吐,只能任自己由尸水泡着,然后,她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濮在她面前腐烂,在她面前内脏迸裂,在她面前血r狼藉,在她面前。。。蛆虫蠕动!而且,那些蛆虫满棺材的爬,有一些,已经爬到她身上来了。。。

哇!!!!

看到这些蛆虫,在棺木中恶心了这么多天的赵容,终于冲破了不知何故就是张不开嘴巴,大吐特吐起来。

这一吐,就将她从噩梦中吐醒了。

她一睁开眼,就连忙趴在床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待吐到不能再吐,只能干呕了,她这才抬起了头。然后,她吃惊的看到,她的对面,她亲爱的小皇叔,吐的比她还生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太恶心了,我写着直恶心,大家都吃了吧?哈哈!

为了向赵容展示一下臭皮囊的含义,大家且恶心这一章吧~

第章

一见赵谦也吐的很厉害,赵容吃惊的问道:“小皇叔,你怎么了?”

赵谦一听赵容问他怎么了,不由的又想起了刚才的情景,哇哇哇又是一顿干呕。

静月在旁边替他答道:“刚才他也看见李濮。。。”

哇——

哇——

这次吐的,已经不光是赵谦一个人了。

看着吐的一塌糊涂的叔侄俩,静月知道,李濮这个名字,恐怕是再也不能提起了。

赵谦压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虽然觉得静月笑的有点不同寻常,但他也没有想过静月也会坑人。

赵谦本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和静月在一起后,静月带给他的都是新奇和神秘,他对这些好玩的事情一直就热情不减。

变成戒指的时候,他还是十分兴奋的。

不用偷偷摸摸,不用躲躲闪闪,自己就能光明正大,大大方方的看到别人的世界,能冷眼旁观别人的喜怒哀乐,这让赵谦感到极度的欢喜。

可是随着赵容凄悲生活的展开,赵谦那兴奋的心情渐渐褪去了。

他一向心疼赵容,自然对李濮恨的牙根痒痒,几次都想冲过去揍李濮几顿,可惜身为戒指,不能动不能说,他只能面对着赵容受委屈而无能为力。

而看到后面,惟一让他感到安慰的就是,在这些年中,自己果然被静月教化的很好,没有再变成坏人了,也没有嫌贫爱富,而是一直顾惜着赵容。

当然,看到另一个活生生的自己,这感觉,让赵谦感到相当的怪异。

自己看到自己,而且还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举手投足,言谈行事,无一不熟悉到极点,明明就是自己,却偏偏自己又从旁观的角度看着。

很奇怪,又让赵谦感到有些兴奋。

有谁看到过活生生的自己啊!

同个身体,同个灵魂的自己!

别人估计都没看见过,就自己看见过,赵谦又觉得有点骄傲。

自己四十多的时候,还是很英俊,很好看的嘛,一点都不显老。

嘿嘿,嘿嘿。

当他正美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李濮已经在逐渐的衰老了。

当他从那美妙的陶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随赵容进了棺材了。

然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被闷在棺材里了。

然后,他更惊恐的发现,李濮的尸体腐烂了。

然后,让他恶心的事来了,他做为一枚戒指,被完完全全的泡在尸水了。

赵容做为人,还好一些,只有半边身子沾到了尸水,而他,那么小个东西,竟然来了个灭顶之灾。

粘腻恶臭的y体将他层层包围,赵谦恶心的直想自戗,如果他不是一枚戒指的话,如果他有手有脚能动弹的话,赵谦是宁愿死也不愿待在这么恶心的地方的。

赵谦一向惜命,能让他产生宁死不生的念头,可见他是真的恶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他以自己不能再恶心了,可当蛆虫一出来,他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更恶心的事。

当蛆虫拖着白花花的身体从戒指上爬过时,赵谦惊悚着寒毛,直恨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幸好,幸好,赵容吐了,从这个恶梦中醒过来了,赵谦眼前一黑,也嗡的一下从那个肮脏的地方挣脱了出来。

一回到身体里,赵谦立刻狂吐猛呕。

直到把胆汁到吐出来了,赵谦这才喘着气按着肚子直起了腰。

腰还没直完呢,又听静月提起了李濮的名字,于是,他干呕到差点把胃吐出来。

“小。。。尼姑。。。我和你。。。没完。。。”赵谦一边吐,一边对静月叨叨咕咕。

静月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赵容,一杯递给赵谦,轻轻道:“这有什么恶心的,人的身体只不过是臭皮囊而已,百年之后,咱们谁也逃不过这样的结局的。。。”

哇——

哇——

赵谦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该死的小尼姑,别说了,你是成心想恶心死我们爷俩是吧!”

静月莞尔一笑,继续给那叔侄二人倒水。

赵容别无大碍了,静月和赵谦心知这剂重药下去,赵容肯定不会再想李濮了,见赵容面带倦容,两人就告辞而去。

临告辞前,皇后娘娘问赵谦,赵容的病治的怎么样了。

赵谦费劲的答道:“容容以后肯定不会想李。。。呕。。。濮。。。呕。。。了,就是会有几天吃。。。呕。。。不好了。”

他边说边呕,把个皇后娘娘看得直担心,赵容的病治好了没还不知道,怎么赵谦反倒又得上病了呢?

赵谦和静月出了皇宫后,上了一直等在宫门前的马车上,

一上了车,赵谦一个纵身就把静月给压到身下了,伸着嘴就往静月的脸上乱拱乱亲。

“该死的小尼姑,竟然这么恶心我,哼,王爷我也不漱口了,先恶心恶心你再说。”

静月伸手死死抵住赵谦的脸,坚决不让他的嘴亲到自己的脸上,见赵谦那满脸的坏主意,轻笑道:“臭皮囊!”

恶。。。。

赵谦火烧p股般扑到车门那里,又一顿干呕。

身后,传来静月愉悦的笑声。

赵谦捶着胸,使劲的瞪静月,愠怒道:“小尼姑,你太坏了,要是不教训教训你,我这夫纲不振呐,看回去了,我怎么调教你!”

换来的,是静月温柔的笑容。

李濮事件,导致了两个当事人赵容和赵谦,食欲锐减,赵容是好几天水米没打牙,赵谦是一看到白乎乎的米饭就开吐。

赵谦是如何找静月算帐,调教静月的,自是他家闺阁之内的事,且放下不提,先来说说赵容。

静月这下等法,对赵容用的是恰到好处。

从这天起,赵容对李濮不仅是一片痴情全消,还落下了个毛病,只要有人一提李濮这个名字,必定要大吐一场。

将养了两个月,赵容才总算恢复好了,能正常饮食了。

渐渐好起来的,不仅仅是赵容的身体和心态,还有赵容的性格。

在梦中经过了无数委屈和穷愁,赵容变得平和了,也变得会珍惜眼前了。

这让她的父皇母后大为欣慰,高兴之余,自然对赵谦静月是大为感激,那奇珍异宝流水般源源不断的赏到了敬王府。

待到来年科考,中得头名的状元恰恰是个没有妻室婚约的风华少年,皇帝一纸诏书下来,状元就被招成了驸马。

大婚之日,极尽奢华,再加上郎才女貌,不知羡煞多少闺阁女子,风流仕子。

这状元也是个知情知趣、八面玲珑的角色,得了美貌如花又懂事体贴的赵容,再无他想,一夫一妻,富富贵贵恩恩爱爱的,倒也携手共老了。

在后来,赵容和驸马去湖广游玩的时候,赵容在一个当铺前看见了李濮的妻妾二姐和丽娘。两人拎了个包袱进了当铺,片刻后空手而出。

赵容派人跟在后面,打听了一下她们的情况,得来的消息,却正和她梦中的一样。

李濮为人仗义豪爽,对金钱从不在意,家境窘迫异常,已经到了每天靠典当为生的地步了。

庆幸自己未跳入这个火坑的同时,赵容对静月赵谦更是感恩戴德,对自己知心知意的驸马,是更加爱惜了。

赵容派人送了几千两银子给二姐和丽娘,头也不回的跟随夫君就回了京。

自始自终,赵容都没有兴起过见见李濮的半点念头。

曾经的痴情纠缠,曾经的热情如火,已是在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中,吹打消磨尽了。

从李濮的事情中,赵谦似乎明白了静月想要表达给他的意思。

于是,他更加的珍惜和静月相守的时光,索性闭门谢客,不再外出,每日里只守着娇妻幼子,乐享天伦。

和静月一起,看着儿子慢慢成长,对赵谦来说,是最为幸福的事情了。

他喜欢看,给儿子喂奶时,静月脸上那种圣洁宁静,也喜欢看可爱的儿子鼓着小腮帮专心致志的吃奶。

他喜欢看,在儿子哭闹时,静月那种张皇无措,那种心疼紧张,也喜欢看,儿子那张带泪的委屈小脸。

他喜欢看,静月怀抱着儿子一字一句温温柔柔的教儿子读佛经,也喜欢看儿子伸着不安分的小手,没有准头的去抢静月手中的经书。

。。。。。。

每每感动于如水的亲情,赵谦抱着妻儿,只觉得此生,是再也没有遗憾了。

小赵忞虽然相貌上再也看不到昔日吴钩的半点样子了,可他的魂魄里,仍保留了吴钩的性子,在抓周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抓了把小剑。

而对这件事,赵谦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毕竟,在送子观音那里,他挑选的孩子就是背负长剑的。

知道性不可改,在小赵忞会走路后,赵谦索性请了名师,教小赵忞练剑。

小赵忞果然很有天份,拿着把小剑,练的有模有样的。

水征和风丛一去就没了消息,赵谦心中挂念小风丛,几次让静月想办法看看他们在哪,过的怎么样,可静月总是淡淡的对他说,风丛和水征自有际遇,不必担心他们。

对着这个似有还无的回答,赵谦郁闷的直想把静月的脑袋当木鱼敲。

见静月不着急,赵谦自然就猜出水征和风丛肯定是平安无事,遂也放下了挂念的心思,一心抚养小赵忞。

忽一日,静月向赵谦道,她要闭关几日。

赵谦知道静月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也不阻拦,只是要求,要和静月一起闭关。

静月却笑道:“你有故交要来拜访了,你还是等着接待他吧。”

自己的故交?

赵谦以前狐朋狗友甚多,不过大多数已经断绝来往了,这故交又是谁呢?

静月仍如以前一样,就是不告诉赵谦,自己关了静室的门,闭关去了,只留下赵谦一头雾水的瞎猜疑。

一边照顾着儿子,赵谦一边等待着自己“故交”的到来。

果然,在静月闭关五天后,赵谦在一个寂静的深夜,等来了“故交”。

一见到这“故交”,赵谦立刻满头黑线。

久违的砚台依然蹦达的很欢实,只有它身上赵谦给它包的铜皮上那些坑坑洼洼,才显露出了它肯定是走过了不少崎岖的路,经历了不少艰辛的磨难。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好久没更新了,同志们久等了啊。

明天这文完结,呵呵,还真有点不舍呢。

文到尾声了,我看了看稿费,有几千吧,关于这钱的去向,我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原本是想捐给希望工程的,可朋友们说那里面不行,捐不得。

本月十九是观音菩萨飞升的日子,在河北赵县开元寺有一场盛大法会,把钱捐给庙里行么?顺带帮朋友们祈下福,可好?汗,俺穷人没车,还得挤火车去。。。苦呀~

有朋友有不同意见么?有的话说出来听听,我采取多数人的意见。

同志们,踊跃表达自己的看法啊。

第章

“不好意思,我回来的有点晚了,听说你的孩子好象已经快两岁了吧!”砚台好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羞羞答答的躲在赵谦腿后。

赵谦这个郁闷,心中暗暗嘀咕,长的小就是占便宜,看,自己想要和它说话,还得转着圈低着头的找!

“不晚不晚,你在那边的事情办好了?”赵谦猫着个腰,脸上带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

砚台见赵谦没怪它,这才往旁边蹦了几步,正式亮相在赵谦面前:“嗯,办好啦,吴钩的家人应该能衣食无忧了。你的孩子在哪啊?我能见见他么?”

赵谦点点头:“当然可以了,你以后可是他的朋友呢,我这就去把他抱来!”

赵谦嘴上说的好,心里却是直犯琢磨,这砚台虽说是好意,可它和自己的儿子该怎么相处呢?

让它跟在儿子后面跑?

赵谦估计着这块会跑的砚台可能会吓傻一批人!

让儿子天天拎着它?

还不到两岁的孩子天天拿着块砚台走来走去,好象有点费劲吧!

这个问题可把赵谦给难住了。

赵谦把熟睡的小赵忞抱了过来,又将砚台放在了他旁边。

砚台兴高采烈的踩在枕头上,仔细的端详着小赵忞:“他和你长的真象呀,你看,你看,他的小鼻子还动了呢,真好玩。。。”

自己的儿子好玩?

赵谦对忽然觉得儿子的前途未来有点不太乐观啊,特别是在这方砚台的陪伴下,更加的不乐观!

砚台似乎很喜欢小赵忞,慢慢的挪了过去,轻轻在小赵忞红扑扑的脸蛋上蹭了几下,和小赵忞颇为亲昵。

它蹭完了,赵谦更郁闷了,儿子那白净净的小脸蛋上,赫然多了一片浅淡的墨迹。

砚台也看到小赵忞脸上的黑迹了,不好意思的向赵谦道:“对不起啊,把他的脸弄脏了,我很喜欢他,都忘了我身上是带墨的了。”

赵谦连忙道:“没事,擦擦就干净了,小孩子脏点长得皮实。嗯,嗯,用我帮你洗个澡吗?你这长途跋涉的,洗洗干净。”

砚台却犹豫道:“洗也行,不过我觉得,我洗也白洗,我怎么洗也变不白的。”

赵谦不由的抽搐了一下,自己也没傻了,以为能把块砚台给洗白净了!

赵谦弄来盆水,把砚台好好的揉搓了一遍,把它身上的乌墨和泥迹洗干净了,砚台高兴的在桌子上转了个圈,向赵谦连声道谢:“谢谢你呀,还是干净点舒服。啊,忘了告诉你,我有名字的,你不要老叫我砚台了,天下的砚台那么多,都用一个名哪行啊。”

砚台还有名字?

赵谦连忙问道:“那你叫什么啊?”

砚台怦的一下就仆到桌子上,向赵谦道:“你看我身上,有小字的。”

赵谦看着那摔的很实在的砚台叹气:“看什么啊,你忘了你身上包着铜皮呢吗?”

砚台叫道:“肚子,看我肚子上,靠左边的地方刻着呢,这里没有铜。”

赵谦这满脸的郁闷啊,砚台还有肚子。。。砚台的肚子在哪啊?

费了半天劲,赵谦终于在砚台磨墨的那个心里找到了两个小小的字:洗月。

洗月!

这名字还真好听,不过用墨来洗月亮,这月亮还能亮么?再说了,哪个脑子少弦的人办的事啊,竟然把字刻在砚台的砚心里,这不是存心让人看不见么!

“我说。。。洗月啊。。。”一叫这个名字,赵谦这个别扭啊:“你打算怎么和小赵忞玩呢?在别人前面,你可千万别说话走路啊,把人吓着事小,若是被人请了法师把你当妖怪拿了,可就糟糕了。”

砚台答道:“我知道,我不会在有人的时候说话的。我学了法术的,我会变小,你打条链子,把我镶成坠子,挂在小赵忞脖子上就行了。”

嗯,砚台竟然会变小,赵谦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上来了,他急忙道:“你会变小?快变个我看看。”

砚台在桌子上端正站好:“你看好了,我变了啊,变!”

赵谦望着砚台,眼珠子都瞪出来:“哪小了?哪小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砚台的声音羞涩传来:“我忘了念咒了。”

扑通,被砚台郁闷了半宿的赵谦终于勇猛的倒地了。

砚台挪到桌沿边,不断的向下张望,还安慰赵谦呢:“你别这么失望啊,我真的会变,不信你看。。。叽哩瓜拉。。。变!”

这次砚台还真变小了,这着实让赵谦惊喜了一下,不过他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呢,赵谦立刻就又变了脸色。

砚台本来是站在桌沿边的,这一变小,竟然失去了平衡,砚台一路呼叫着,就向地上躺着的赵谦砸了下来!

赵谦的脑门上立刻就肿起了一个大包。

随后砚台的那惊喜的声音差点没把赵谦气死过去:“幸好有你在下面垫着,要不我又得摔掉一个角啦!”

第二天一早,揉着额头的赵谦就让人打了条细细的金链,又给已经缩成了铜钱大小的砚台贴了层金,做成了坠子,还依砚台的要求,打了只小小的毛笔依在了它的旁边。然后赵谦将这条金链挂在了小赵忞的脖子上。

不知是因了宿缘的原故,还是因为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很强,或者是小赵忞太小,还不了解砚台应该不会说话这个事实,反正他并没有太过惊讶害怕的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会说话的砚台的存在。

见儿子和砚台那童言童语说的很起劲,赵谦也略感欣慰。

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朋友,是不可或缺的。

虽然砚台不是人,但有一个如此可以随身携带,又老实幽默还会法术的朋友,应该是小赵忞的福气。

也许以后会有一些人说砚台是妖怪,指责赵谦不应如此的姑息它。

可赵谦却觉得,这世间万物平等,没有谁是妖,没有谁是怪,天地既然允许万物存在,那么万物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妖也好,怪也好,人也好,都是有好有坏,有忠有j,并不能一概而论。

这块砚台如此的知恩图报,岂不是比一些披着人皮的畜生要强上许多?

。。。最起码,比以前的自己是强上太多了!

赵谦也曾问过静月,为何只受了吴钩一滴血,砚台竟然费这么大劲的要偿了这恩情,即便是人,好象这么讲究的也不太多了。

静月是这样给赵谦解释的:有了灵性的东西,在修行之中,就已经知道因果的可怕和可敬了。自然就更加的知道,恩不断,仇不断,是很难修成正果的。所以,若是妖怪欠了别人的情,肯定是千方百计要还上的。而人,大多数都被眼前的利益得失蒙住了灵性,为了权,为了钱,早已将这些因果抛在脑后了,恩将仇报,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这些吞没了良心的人却不知,待到y曹地府时,那才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呢。

赵谦听完静月的解释,少不得,又对自己以前做过的事好好忏悔了一番。

幸好,自己还没等到阎君面前,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若真是要等阎君亲自向自己解释的时候,估计地狱已经就在眼前了。

再回头看看小赵忞和砚台,赵谦又深深的觉出了因果的分明。

砚台为了替吴钩报恩,许诺赵谦,要照顾他的儿子一辈子。

却未料,吴钩投生成了赵谦的儿子。

砚台在不知不觉中,终究还是报了吴钩的一血之恩!

赵谦本想告诉砚台,小赵忞就是吴钩的转世。

可静月事先吩咐过他,无须提点,机缘到时,砚台自然会明了一切。砚台心性淳朴真挚,没有半点杂念,善念一发,早已被报到了佛祖座前,这砚台以后自会有福报。他日,小赵忞还要因砚台得到好处呢。

赵谦牢牢的记着静月的话,对砚台是丝毫没有歧视怠慢之心。

赵谦将砚台安顿好后,只闭关了几日的静月竟然出关了。

静月出来时脸上带笑,赵谦就知道静月此次闭关,必有所获。

静月修行上有进展,赵谦是为她高兴的。

可一想到静月修行精进了,必定是离修成正果又进了一步,和自己的距离又拉大了一块,赵谦心中又有些不乐意。

听静月讲过很多佛法,自己也读过许多经书,赵谦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无法无天的敬王爷了,他对人对物,已经豁达了不少,对佛法也敬畏了不少。所以说,静月修为精进,他欢喜。

自己前半生坏事做尽,现在改过了,若能熬得不下地狱,就已经是菩萨保佑了。而静月,如此的神通,如此的虔诚,修为又精进了,说不定哪天就会抛下自己和儿子,成佛成圣了。

若真有一天,小尼姑撇下自己和儿子成佛而去了,到时自己该怎么办呢?

这个念头一起,赵谦忽然觉的彷徨无依,茫然若失。

隐隐中,似乎有一根针慢慢扎进了他的心里,然后那个细小的伤口带来的痛楚,渐渐加剧,渐渐扩散,然后铺天盖地的将赵谦彻底吞噬了!

小尼姑。。。

小尼姑。。。

咱们可以,不要分别,可以白头偕老吗?

若有可能,我愿与你,生生世世做夫妻!

赵谦忍着心底的疼痛,带着凄楚的笑,紧紧的将静月拥入了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应朋友们的要求,特意多写了一章给小砚台同志,呵呵,这章写的未免可爱了一点。

捐钱的事,我看沙沙童鞋提的苏州弘化社不错,捐钱也很明了,捐了多少在网站上就能查,也不用我特意截图说明了,这可是一点也造不了假的。十有八九,就是这里了。大家可以百。。度一下,搜“苏州弘化社”看看,了解一下情况。我觉得很好。

第章

静月的心思是何等的敏锐,一见赵谦的神色,就知道赵谦有些不对劲,她顺势倚进赵谦的怀中,抬头问道:“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赵谦埋首静月的秀发中,闷声闷气道:“你要成佛,我要下地狱,咱们还得分开,是不是?”

静月听赵谦如此一说,却是笑了起来,拉住赵谦的手,牵着他回了房间,一路上,温言慢语问道:“你也看了那么多佛经了,也旁观了那么多因果了,我且问你,你能出身富贵,出身皇族,却是因了什么缘故?”

赵谦听静月忽然提出这个问题,却是呆了一呆,想了想后才答道:“前世因,后世果,自然是我前世修来的。”

静月点头道:“不光是前世,而是许多世修来的。世人都道生于富贵慈善之家的人是命好,却不知,这命,正是自己修来的。你几世累积善行,因此这世投生了皇家,享受荣华,福运亨通。”

赵谦搂着静月叹道:“别的都还罢了,能娶了你为妻,肯定是我哪世修来的。”

静月笑道:“这话算是对了,你我之间,本就是有渊源的。”当下,将自己与赵谦的过往恩怨细细讲与赵谦听。

赵谦到此时,才明白为何静月对他一味容忍,一味宠溺,一味教化了。

原来,小尼姑还真是自己行善修来的。

听到静月是报恩来的,赵谦反倒笑了,心中的y霾顿时一扫而光,高兴道:“小尼姑,照这么说,你这辈子肯定是不能丢下我了?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静月见他如此开心,只是含笑不语。

赵谦惊诧道:“怎么?咱们能相守一生不好么?你不愿意?”

静月笑道:“我再问你一语,你可知世上有什么是胜过夫妻之乐的么?”

赵谦被静月这一问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反问道:“我说的是感情,和你说的夫妻之乐有什么关系,小尼姑你真俗,情是情,欲是欲,我想与你共度一生是情,你想与我夫妻之乐是欲,小尼姑,闭关几天,是不是想欲我了?今日房中无火魁,正是好日子,来欲我吧!”

看着对她上下其手的赵谦,静月恍然一笑:“你说的对,我是俗了。情果然是情,欲也果然是欲。我倒不如你看的通透了。”

赵谦将静月横抱而起,向着床榻大步奔去:“俗就俗吧,俗了好,等咱们欲完了,再来谈情!”

谈情也罢,说欲也罢,敬王府大门一关,敬王爷又闭门谢客了。

静月似乎被赵谦说的想通了什么,终于不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了,脸上慢慢的带上了女子的温柔。

对小赵忞,疼爱有加,嘘寒问暖的十分周到。

对小砚台,静月也并未喊什么降妖除魔,而是在它的身上轻轻抚过,帮它加持了一点佛力,把个小砚台欢喜的,连连向静月道谢。

对赵谦,也不似以前那样总有几分冷清模样了,而是和赵谦更加恩爱,几乎形影不离了。两人出则同行,入则同卧,就连看经打坐,也往往是在同一间佛室里。

又过了半年时光,静月决定再一次闭关,而这一次,她邀赵谦一起闭关。

对闭关,赵谦一直有些敬畏。

闭关的,好象都是高僧,从来没有听说过小沙弥闭关的,自己够格么?

静月看破了赵谦的担心,笑着安慰他道:“无妨,这次闭关,你有机缘的。”

赵谦知道静月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也不反对,两人安顿好小赵忞,遂封闭了佛堂,开始了闭关。

佛堂是在静月昏睡的时候,赵谦着人建的,里面的只供了一尊观世音菩萨的法像。佛像前面,只摆了两个蒲团,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静月将一个蒲团递与赵谦,自己在另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

待赵谦在她面前坐定,静月嘱咐他道:“闭目静心,定性凝神,摒弃杂念,紧守灵台。”

赵谦依静月的吩咐,安稳静坐,闭上双目,双掌合什,心神沉寂。

入定之初,赵谦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眼皮颤动,眼珠也总是转来转去,身体也坐不太稳,总是有些摇晃,心思也定不下来,东想西想,想前尘想往事,想儿子想静月,没有外人干扰,尘事却更加热闹在的他脑中跑来跑去。

坐了没多久,赵谦只觉颈痛腰酸,心神厌烦,他竖起耳朵听了听佛堂里的动静,感觉对面的静月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赵谦就偷偷的睁开了眼睛。

静月仍端坐在他的对面,指拈莲花,闭着双目,神态安详,并无一丝疲累之色。

赵谦看着静月闭关的样子,又想了想自己,不由心生愧意,又闭上了眼睛,试图再次入定。

任由身子都坐麻了,赵谦仍是安坐不动。在经历了胡思乱想的阶段之后,赵谦感觉耳边似有声音如同潮水退去一般,世界一下子在耳边清晰了起来。

透过佛堂的门,赵谦听到了微风吹过天空的声音,树叶哗哗做响的声音,这声音在他耳边不断清晰放大,宛如风是从他身边吹过一样。

渐渐的,树叶抖动的声音逐渐褪去,赵谦又听到了虫子啃食树叶的声音,鸟儿振翅飞过的声音,蚂蚁爬过地面的声音,青草拨节生长的声音。。。一只蛐蛐,在墙角唱着永不知疲倦的曲子,两只鸟儿站在枝头,叽叽喳喳的聊着别人听不懂的话题。。。

在这些声音中,赵谦新奇的感受到了另一个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世界。

此时此刻,他体悟到了静月曾经说过的:众生平等,万物皆有灵性。

赵谦慢慢体会着,慢慢感悟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竟然能听到更远的声音了。

他听到了丫环们商量着绣花的花样,他听到了小厮们在讨论哪个姑娘漂亮,他还听到了厨子的磨刀声,马夫的喂马声,还有砚台教小赵忞背《道德经》的声音。。。

整个世界就这样清晰又生动的传入了他的耳中,赵谦只觉得自己如同化成了清风一般,清风所到之处,自己必定将那里的种种声音一一收入耳中。

自己就如同和天地融为了一体一样,快乐不可名状,满足不可名状,自在不可名状,欢欣不可名状。

这种状态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当各种声音纷至沓来,又如潮水般退去的之后,如同天光乍现,赵谦忽然感觉到了光。不是看到,赵谦的眼睛并没有睁开,而是感觉,一种很深刻的感觉。

那是一片耀眼的金光,那金色的光芒太过纯正,赵谦不得不避其光芒,才敢再次去感受。

待他看清这片金光后,赵谦吃惊的发现,在这金色的光芒中,他看到了静月。

静月正立在一个书架旁边,手中捧着一本奇怪的书。

那书是灰色的,似乎裹了一团雾气在缓缓流淌。而静月,凝神肃立,似乎正在体悟这么书。

赵谦仔细看去,想看看静月在看什么,可惜任他如何看,那本灰色的书仍是一团灰色,根本看不到上面有字。

那静月是在看什么?

赵谦努力的想靠近静月,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却猛听得耳边一声大吼:“呔,何人大胆,擅闯佛门圣地,还不退去!!”

赵谦猛的一惊,就从入定中醒了过来。

他刚一睁开眼,就看见对面的静月,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道你有机缘,还真就有机缘了,那种地方,你第一次入定竟然就能去,我还真有些佩服你了。”静月望着赵谦,好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赵谦急忙追问道:“小尼姑,我刚才看到的,不会是真的吧?你刚才在看那本灰色的经书?那是哪?你怎么去的那?”

静月笑的很神秘,只回答了赵谦一个问题:“是真的,莫要问,莫要问,你好好修行,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从入了回定,当了回清风,听了回世界之后,赵谦喜欢上了闭关,喜欢上了静坐,也喜欢上了入定。

在入定中,每每让他能感觉到和世界融为一体美妙滋味,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了静月当初的问题,原来,这世界上,果然有比男欢女爱更为快乐的事情。

不过,这种快乐虽然要比男女之事更舒服,更美妙,但赵谦仍是觉得,有情字一牵,自己宁愿和小尼姑做夫妻之事,也不愿独自一个人共享这天地之乐。

有快乐的事,无法与心爱的人分享,那快乐也就成了不快乐了。

赵谦自从看到静月看那本灰色经书之后,就隐隐的感觉到了,自己和静月,不可能会白头偕老了,不可能会相守一生了。

那本自己看不懂的经书,就是静月的使命,就指引了静月的归宿。

那种莫大的神通,不是自己所能企及的,也不是自己所能阻挡的。

想通了这个问题,赵谦着实沮丧了些日子,好在静月能眉听目语,很明白赵谦的心思,每每温言相劝。

赵谦琢磨着她的意思,怎么感觉两人的关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也不会那么快结束。

知道自己打不破静月的哑谜,赵谦索性不去再刨根问底,桤人忧天了。

他只更加珍惜眼前人,更加珍惜与静月相处的时光了,花前月下,床头廊脚,都曾留下了两人相偎相依的身影。

可惜好梦易醒,娇花易落。

忽一夜,赵谦在睡梦中被静月推醒。

静月在赵谦耳边轻轻问道:“十年夫妻,足未足?”

赵谦迷蒙着困睡的眼睛,含含糊糊回答道:“不足,十年哪够,我要和你永永远远在一起才好呢。”

静月似乎叹息了一声,再也没有了声息。

作者有话要说:晕死,昨天又对大家食言了。说要结文,可结局总是不满意啊,我昨晚又弄到半夜十二点多,可总是觉得不行,汗,结个文这么难么?

先传这点给大家看,还有半章吧,我再筹划一下,怎么原先的设想,统统写不出来了呢,而且还觉得原先的设想有些不对劲。。。

阿弥陀佛,佛祖菩萨,帮帮我吧,让我顺利把这文结束了吧!!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第章

赵谦做梦了。

赵谦梦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庄严肃穆的藏百~万#^^小!说,藏百~万#^^小!说中,书架林立,佛祖菩萨坐于莲台之上,数百罗汉齐齐悬于空中,双掌合什,唇齿微动,梵音响彻天地。

而藏百~万#^^小!说正中间,静立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娘子静月。

静月对着如此多的神佛,仍是面平如水,没有一丝害怕畏缩。

她静静的捧着那本经书,目光极为专注,似乎是在认真的看那本经书。

满天的神佛只是闭眼念经,没有一人去催促她。

过了好久,静月面前的经书攸的灰光迸s,然后耀眼的金光如浪潮般滚滚而出,一个灰色僧袍的老和尚在金光一跃而出。

众佛齐齐睁开眼睛,向着灰衣老和尚合掌致敬。

灰衣老和尚大声笑道:“辛苦诸位,历数恒河沙年,终于等来了第三十六位入墓人,我现在就接引入墓人进入神佛墓地。”

说罢,他双手合十,又慢慢分开。

一个灰色的小小墓碑在他双手之间慢慢显现,随着他双手间距离的加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