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1)

两人在床上厮混半天。

拾好出门,在外面吃过饭,姜邢去了季慈家。

路上季慈望着开车的姜邢问,“今天不上班吗?”

姜邢回答,“今天周六。”

季慈哦了一声,看着自己身上衣服,陷入沉思。

出门时候,姜邢从自己衣帽间拿出来的,新的,自己的尺码,昨天拖鞋也是新的,和自己高中的一模一样。

之前在沣江的房子被冯梦雅卖掉了,因为当时搬家去了名溪。

现在季慈在外面租房子住,普通小区,环境不错,离自己上班地方也很近。

对比一下姜邢房子,发现姜邢房子更近,季慈又陷入了沉思。

姜邢帮季慈拾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其它的都没动。

说房子也不用退租,甚至问季慈想不想要,想要就买下来。

季慈连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不想要,也不想再租了。

姜邢摸摸季慈脑袋说了一句,好。

季慈东西非常少,把留下来没搬走,有用的东西送给邻居,一个非常照顾季慈的阿姨。

得知季慈要搬走感到非常不舍,望见季慈后面站着的姜邢,又笑眯眯的问了一句,“你男朋友?”

季慈想了想,点头。

阿姨笑的更欢了,直夸季慈眼睛好,男朋友长得比明星还帅。

季慈不好意思,挠挠头,对阿姨说,“谢谢。”

两人同居后,一直都是姜邢送季慈去上班。

季慈试着拒绝过一次,姜邢嘴上没说什么,在床上直接发泄在季慈身上。

早上季慈刷牙,瞥见镜子里自己耳后吻痕,默默妥协。

季慈发现姜邢非常,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和自己黏在一起,并且极度缺乏安全感。

甚至对季慈带着讨好意味的无限纵容。

姜邢在床上拾了季慈,后来连续几天都不敢再碰季慈。

还是季慈主动,夜生活才得以继续下去。

半夜,季慈无论多晚醒来,姜邢总是睁眼看着自己,被发现后又假装闭眼睡觉。

自己只要表现出一点不开心,不喜欢,姜邢会马上改变。

周六日要是季慈待在家,或者去姜邢公司陪他,他会明显愉悦一整天。

要是季慈偶尔加班晚回,或者是出门见别人,姜邢就会失落。

姜邢估计也知道这样不好,看见季慈呆在家,会劝她出门玩,季慈出门他又会不开心。

可他又怕季慈不开心,就这样如此反复恶性循环。

男人就像是一根时刻绷紧到极致的弦。

季慈想过找他谈谈,姜邢却有意避而不谈。

帮他拾书房,每次都可以看见烟灰缸里满满烟蒂,季慈叹气。

看着姜邢终日惶恐不安,她却没有丝毫办法。

周末恰逢陈远在沣江过来出差,得知两人又重新再一起,说要让姜邢请吃饭。

秦烟知道后也想来,苦于还在带团上班,没办法赶来。

陈远说,可以开视频,把她放在桌上。

秦烟知道后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陈远,傻逼。

陈远想了想,觉得确实不太合适,又说,要不放一张你照片在桌上。

秦烟听完都没骂陈远,直接挂断。

陈远不解,饭桌上告诉季慈,季慈愣了愣说,她应该是不喜欢看别人吃饭。

姜邢没说话,只是嘴角抽了抽。

中途姜邢出去接了个电话。

回来见季慈脸色有些苍白,一脸紧张的看着季慈问,“是不是生病了。”

季慈笑笑说,“胃有些不舒服。”

季慈这两年工作忙,有点轻微胃炎。

见季慈不舒服,姜邢也坐不住了,陈远见状道,等秦烟回来再约。

姜邢颔首说,好。

季慈没去医院,回家吃了点胃药就好了,姜邢还是不放心。

季慈摇头说,“没关系。”

晚上季慈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

“姜邢。”

“嗯?”

“你抱抱我。”

姜邢以为她胃又不舒服,想起身开灯。

季慈拉住他的手,将下嘴唇咬得死死地,半晌平复情绪后才缓缓开口,“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你抱抱我就好了。”

姜邢听见季慈声音有些异样,刚想摸摸她的脸,季慈又握住他的手,再一次祈求开口,“抱抱我,姜邢。”

姜邢伸手揽住她,一下接一下拍季慈后背,温声说。

“睡吧,我在。”

“嗯。”

黑暗中的季慈满脸泪水,极力克制自己情绪,不让身体颤抖。

趁姜邢出去接电话,饭桌上陈远问了问自己和姜邢近况。

季慈也正好把姜邢异样,说给陈远听。

陈远知道后,点了一支烟,声音透着酸楚带着祈求对她说,“季慈,以后别再和邢哥分开了。”

季慈听见,愣过一瞬后故作镇定的端起果汁喝点,而后将杯子握在手中,声音干巴巴的问,“为···什么?”

陈远看着远处江面狠吸一口烟,混着烟雾继续开口。

高中邢哥失踪没再联系你,是因为被黎宁用私人飞机绑到了国外,还强行没了关于你的所有东西。

之后整日派人监视着,还去公寓毒打咒骂他,邢哥一次都没有抵抗过。

整个人活的行尸走肉。

黎宁见他没反应,觉得无趣,就告诉他,你已经知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还将扇你巴掌的视频给他看,说你已经决定要和他分手。

邢哥听见后就像是疯了一样,想要回国找你。

可他根本没办法。

之前他不怎么抽烟,那段时间他像不要命一样抽。

后来他终于逃出去,想回国找你对峙。

可他所有证件都被没,他走不了,也不想回去被继续黎宁刺激,听关于你的任何消息。

等我到风声,出国去找他。

在混乱后街找到的时候,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整个人完全就是一滩死水,眼睛里没有一点光,咳很凶,身上全是伤痕和血。

讲到这里陈远长吐一口青烟,压住情绪抖了烟灰,嗓音凄怅,盯着季慈道。

最可怕的是····他染上了毒瘾。

听到这里,季慈手脚冰凉,就像是掉进冰窖里,听不见任何声音,冷得浑身发颤。

密密麻麻的刺骨痛和寒冷,让她窒息,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胃隐隐作痛。

连带着视线有些模糊,好久以后视线等恢复清明。

季慈全身僵硬,声音拔凉,低声追问,“后···来呢?”

陈远看着窗外灯光,嘴唇打颤继续说。

之后我把他带了回去,毒瘾发作的时候,拿出在学校偷来的你档案照片。

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浑身是伤,眼泪鼻涕满脸都是,跪在地上求我,说···

陈远喉咙哽咽,声音发颤,他哭着求我,“让我把照片起来,不能让你看见他恶心的样子。”

逐字逐句让季慈字字诛心,喉中一股腥甜,让季慈再也不能骗自己说,不疼了。

一朝离散,一痛动全身。

看对面季慈脸色惨白如鬼魅,陈远后面语气故作轻松很多。

没再讲那些晦暗经过。

之后他戒完毒,将黎宁这些年所作所为,给他舅舅和外公全盘托出。

黎宁已经神不正常了,被他外公含泪送进了疗养院。

邢哥被留下来,在国外读大学。

他今年年初才回国,回国后都不敢去找你,说想等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

讲到这里,陈远看着季慈笑了笑,“结果你看,你们缘分就是这么深,他不去找你,你就去见他。”

故事讲完,一支烟燃尽。

姜邢刚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