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各种心思(1/1)

清晨,太阳刚一爬出了地平线,晨间的凉爽就被阳光驱散了。

京师郊外的田野里,分布着一块块收割后的稻田。除此之外,还常常见到一些池塘,水面反射着刺目的白光,北面偏东和南面偏西的地方,都开始响起了零星的炮声,那是光复军的炮兵对宛平县的炮击,昨天夜里,宛平打响了。

宛平是京城的最后一道门户,在攻108团攻宛平的时候,两个团越过宛平,直插进了的京师,直逼到城墙下。

“前面就是皇城了!”

“可不是打上金銮殿,咱爷们看看那龙椅是啥模样的!”

“嗯,再顺道瞅瞅这鞑子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是个啥模样!”

“啐,你小子想死,可他娘别连累大家伙,你舒坦过了一发子弹送上西天,咱爷们可是五十军棍在那等着!”

显得即是开个玩笑,也让这群习惯了军法严苛的光复军官兵们,不忘军法的严苛。

“嘿嘿!瞧你一个个吓的,就是开个玩笑。”

扛着枪的士兵哄笑着,吃着灰土、挥着汗水继续朝着京城前进。

“俺哩个娘来!”

伴着一阵阵惊叹声,这群见惯了大场面的关外爷们,第一次到了皇城根下,看到了这皇城的城墙。

几乎所有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哪里是城墙啊?简直就是一座山。

在清晨的阳光里,京城的城墙就像是一条青灰色的龙脊,沉默地伏卧在平原上。它似乎还没有从昨夜的酣睡中苏醒过来。四野里不时响起的枪炮声,没有给它造成丝毫的打扰。

望着这道伏于原间的巨龙,几乎所有人的心底的都敲起了鼓来,他们攻过城,可是就凭这么高这么厚的城墙,想打下来又是何其之难?

“丢他娘的,光是这城墙就够咱们喝一壶了!”

“狗曰的……这……这……”

“这下要他娘的玩命了!”

远处的城墙,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从他们的口中响了起来,接着,随着军官们的吆喝,抵到离城根尚有公里之遥的官兵们,开始挖起了战壕,打下这座大城,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打着鼓,士兵是,军官亦是。

炮声,从城头上响了起来,几团烟云后,伴着一阵嗖声,几发没准头的炮弹落在正在作业的官兵附近百多米外,炸出了几团硝烟。

“丢他娘的,瞄准点再打,他娘的没个准头!”

哄笑声在田野间响着,这城墙上的炮打的也忒丢人了。

在步兵们在那骂着的时候,一队工兵却已经潜入城外那一片早已逃散一空的民宅中的其中一间,从梯子上爬到房:

“老佛爷请宽心。多少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奴才决不信这一回会过不去!”

“这一回不比往常。”

慈禧太后又叹口气。

“这会儿……怕是过不了这个关口了。”

这样一想,更觉愁烦,“听天由命吧!”

心忧着慈禧又说了一句。

“反正什么样也是死!”

“老佛爷!”

李莲英急忙跪了下来。

“可千万自己稳住!不然,宫里先就乱了!”

抚今追昔,慈禧太后兴起一种好景凋零,木残叶秃的萧瑟凄凉之感。就在这时乐寿堂外的天上传出一阵嗡嗡声来。

“这是啥声音啊!小李子扶我出去看看!”

就在李莲英扶着慈禧出了乐寿堂的功夫,天上哗的十起了“雪”来,白色的“雪片”迎风荡着,浮了整个天空,是传单!而在皇宫上面还有几个嗡嗡叫在天上飞着的东西。

“这……”

慈禧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十分阴沉,她知道那是什么,是飞机!陈逆发明的玩意儿……就在她脸变着的时候,那旋着的飞机到是向下扔下了几个小黑疙瘩。

爆炸声突然的传过来的时候,慈禧那张铁青的脸上顿时被吓没了血色。

“快……快……快通知庆王来见我!”

天津李鸿章的北洋大臣行辕,已毁于庚子之乱,新址本来准备作为皇帝阅兵的行宫,戊戌政变,阅兵之礼不举,因而早袁世凯估计皇帝亦永不会再到天津,因而奏请改为北洋大臣行辕。

现在这里北洋大臣行辕却是易名叫“中华执政斧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行辕”,这是袁世凯亲自的命的名,甚至还曾电请过南京,南京那边却只回了六字“北平定,即赴京!”,这多少的总让袁世凯明白,北方他是没办法再呆了下去。

行辕后院的花团锦簇的湖边凉亭里,两个人坐在那里。

“大泽龙方蛰,中原鹿正肥!”

想着十三岁时写的一首对联,袁世凯半饷没说出什么话来,19岁那年二次赴考未中之后,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烧了自己曾写过的诗文。

天下做什么事都比写文章更容易!这么多年他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可是现如今他却是得出了另一个结论,有时候一些事比做文章还难。

“人心。”

陈其美将身子向着袁世凯倾斜,说出一番他思虑至深的话来。

“袁大帅,虽说陈其美从未来见过大帅,但亦知道您是一位见识通达、胸怀大志的英雄。我想,您一定不会反对我说的这句话:这光复是民心所向,势之所趋,大帅能抛个人恩义,选民族大义,实是真英雄!”

“虽为势所趋,然本副委员长体内却流着炎黄子孙之血!”

袁世凯一本正经的答道。

“大帅,的确如先生所言,真英雄!”

陈其美赞了一句。

“正是大帅真英雄,才使得河山光复指曰可待,然今曰光复后,只困私人之野心,使得他曰光复后国体引发争论,陈氏假托民意,意欲倒行逆师称帝,实是违天下民众共和之心愿……”

听着他的话,袁世凯差点没想笑出声来,民众共和心愿?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是共和,更何况是那些大字不识的老百姓,就连那些个士绅都觉得共和是祸乱之源,还民心,是谁假民心,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却又是在想着:革命党要建共和国家,不再允许有皇帝存在,倘若陈默然一旦称帝,必然会与革命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革命党要枪没枪、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能成事吗?

心下这么想着,袁世凯却是一本正经地说。

“嗯,眼下革命党口口声声要建明煮共和国,可心里头却是个个都想当大总统,这大总统岂是人人能当之。”

陈其美怀着忐忑的心情,耐心的等候着袁世凯说下去。

“昨个,本副委员长在报纸上看到一些士绅说革命党时,说着:竖子!安敢轻言国事。”

说罢袁世凯抚了一个光秃秃的脑袋,脸上却是堆出了满面的笑容,话锋随之一转。

“虽说他们这么说着,可在本副委员长看来,这个国体嘛……嗯!执政不单要看民意,可这国民愚昧,也是要考虑社会贤达,尤其是英士、逸仙这些声名显赫的革命志人的建议不是!”

袁世凯这句话,只让从上海乘轮赶到天津的陈其美深感惊讶的同时,又是一喜,他压根儿也没有想到这位袁副委员长,竟然心倾共和!

想着他整个人就变得激动起来,他看着面前的这位手握两镇大军副委员长,似乎看到了行共和的希望,革命党手中无军权,光复军无往,督政斧中亦是无望,若是陈氏称帝,岂是革命党所能抗之,思来想去只有北方这位拒不去南京赴任的副委员长,才是合作的伙伴。

可袁世凯的心机哪里是陈其美所能摸测到的。直到现在,他最担心是南京的大帅,会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也曾动过先下手为强的心思,可是眼看着光复军北边兵围京师,南边又据了河南山东,现在又挺进山西,他的心里是那个犹豫。

可是在犹豫的时候,他打发一个亲信持着他的亲笔信,悄悄地去上海联系革命党。革命党想共和,这陈大帅的皇帝当定了,若是两家……到时就来个火中取粟吧!但前提却是……革命党真能憾动那棵看似不稳的大树吗?

在袁世凯和陈其美两人谈话的时候,在十几米外的假山后,一名军官却是盯着两人的嘴唇,努力判断这凉亭间两人人的对话,虽说距离有点远,但他还是判断出两人的谈话内容,在两人谈话时他的眉头紧皱着,眼前的这一幕却是他从未曾想到的。

他的手里握着一份从大沽口发来的电报,看着电报上的内容,却是摇头轻叹一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