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1/1)

让它回归正道修成正果,却随意将它杀害,为其罪一。其二,此蛇乃金蛇族族长之子,你杀了它,激怒蛇妖族在下界造成人界生灵涂炭,苍生祸乱。蟠桃,你可知罪?”

“蟠桃知罪。”

两个天兵天将带犯错仙子离场,旁白道,时间过去五天,天上一天,人间五年。台上王母娘娘叹气一声,很是想念无心犯错的蟠桃仙子,道:“红孩儿。”

顾家琪顶着红绳绑的冲天炮,脖戴金项圈,粉臂白腿间都挂银铃环,扛着红樱枪,领命去看望蟠桃仙子。

宫人们全数动起来,重新布置。

景福宫场景一变,假山、森林、湖泊、独木桥等等布景到位。

几位老王妃和李太后说话,这新戏有点意思:有人眼明,笑道怕是给三公主求情来了,倒是别出心裁。李太后笑,道那就看看她们准备什么花招来讨咱们几个老太婆欢心。

离开天庭第一环,红孩儿过独木桥,水里藏妖怪,不怕红孩儿的红樱枪及法宝,红孩儿掉进了泥坑,变成泥孩儿,跑向看戏台,抹着满脸泥巴,向李太后恳求道:“王母娘娘,河妖太厉害,请您赐红孩儿十万天兵天将消灭河妖!”

谁也不会说,小姑娘跑错了场找错人。

杨林逋兰花指,笑道:“好个红孩儿,咱家给你报信儿去。”

李太后也给逗得乐开怀,道:“好,好,哀家赏你,十万天兵天将,消灭河妖。”

缝有十万天兵、天将补片的两戏子登场,与河妖乒乒乓乓缠斗。

小孩儿下场更换打扮,再上场时,她穿着一身迷彩服童装,戴小贝雷帽,膝间绑护腿,快步奔独木桥,再过森林,小孩儿抓荡绿色的藤条,眼看出口在望,一张渔网拦在前头。

山林路上全是刀片,唯一之路就是爬过渔网,找到机关放平渔网架子。

小孩手抓渔网嘿哟嘿哟向上爬啊爬,高竖的渔网晃悠悠的,吓人。

台下众人担心,李太后最慈悲:“怎么能爬这么高,快让她下来,摔着了可怎么了得。”

杨林逋微笑道:“太后娘娘毋忧,两位天兵天将定把顾小姐护得周全。”

“看着真是玄。”众人揪心肝。

小孩儿终于爬到渔网顶,扳开机括,架子向下翻,小孩啊啊啊尖叫,台下看的人和小孩一起发出惊叫声。

所有人都入戏了。

旁白:红孩儿不畏妖魔,历尽艰难,终于来到思过崖,但是,崖底给黑山老妖霸占了。黑山老妖法力高强,不仅灭了天兵天将,还把小孩儿的法宝全收走了。

红孩儿不得不再回天庭求救,小姑娘低头:“王母娘娘,红孩儿给您丢脸了,红孩儿见不到蟠桃仙子~”

“看这汗流的,真是太辛苦了,”李太后给小孩儿抹满头汗,“哀家再给红孩儿派天兵天将。”

红孩儿行礼再请命:“王母娘娘,请您赐红孩儿神兵,红孩儿定要斩杀那蛇妖,完成王母娘娘的托付。”

杨林逋已从新剧剧组人员手里接过神兵,呈递到太后前。李太后一瞧,好家伙,一管转轮大黑火铳样品,里面装着蜡丸,丸里封着彩色药水,无害之物,赏了。

红孩儿抱着大火铳,雄纠纠地再战黑山老妖。

随着嘭嘭叭叭哒哒的声响,黑山老妖及其小喽啰全挂了。

红孩儿把神兵背到肩上,再爬假山。场景再换,露出蟠桃仙子用心抄写往生咒的娴雅身影,附近堆满大悲咒经、金刚经之类佛经。

“蟠桃仙子,红孩儿奉王母娘娘之命,来看你了。”小孩透过栏杆,喊道。

蟠桃仙子很感动,手捧佛经,请红孩儿代献给王母娘娘。这时候,黑山老妖死而复活,苟延残喘的妖怪,顶着一张蛇脸,甩着黑色的水袖扑杀向红孩儿。

红孩儿一脚踹飞了半死的妖怪,又解神兵要让他魂飞魄散。

蟠桃仙子急喊:“不要!红孩儿,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看这蛇妖多可怜,请不要杀它好吗?”

“可它是妖怪啊。”

“我可以劝它向善,修正道。”蟠桃仙子回黑屋取来心经,化成金粉,散向黑山老妖。

金色纱缦飘过,邪恶丑陋的蛇怪竟变成风流温雅的白面书生一枚,夏侯俊扮演。台下人啪啪鼓掌:好。漂亮。

“多谢仙子去除小生身上蛇妖的诅咒。”

蟠桃仙子惭愧,都是她胡乱杀生,才引来这场蛇妖浩劫,她当不得他的谢。

夏侯俊开始叭啦叭啦呕歌蟠桃仙子的善良与美好,只有真正心地慈悲的人才能感动上天消除他身上的恶咒。他愿为蟠桃仙子向王母娘娘求情。

景福宫里,只要不是傻的,哗啦啦全数跪下,向李太后求情,饶恕无尽犯错但真心悔过的三公主。

李太后抹抹眼角,她是给感动的,道:“宣三公主。”

三公主来到太后前,手里捧着亲手抄的孝经:“太后乃乃圣安,太后乃乃万福,不肖孙女知错了。请皇祖母宽恕。”

李太后收了孝经,再教训一番,三公主总算免了责罚。

却说红孩儿救蟠桃仙子这出新戏很有宣扬意义,几位蕃王家老王妃和李太后商量着,晚上也给各家的蕃王儿子孙子看看。

李太后也正有这个意思,命人安排,好让景帝也瞧瞧新戏。

杨林逋低语:“顾小姐发热了。”

李太后很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严不严重,可请了太医?”

杨林逋解释,小孩儿在泥潭子滚一圈,又急着换洗,这衣裳一脱一换的,风一吹,人就着凉了。

李太后宽怀地让太医好生照顾好孩子,至于晚上的新节目,临时换成“皇子智破瑞王闹京都j计”的大戏。剧中,夏侯雍被刻画成两面三刀毫无廉耻感混入正文大军的反派小人,东宫太子是爱护兄弟姐妹的仁厚代表,其他人基本都是木台词的壁花。

而五皇子,是临危不惧、智勇双全、谦让礼恭、年小志高、品德完美的皇家遗珠。

因天涯围场事近在眼前,京外权贵对五皇子勇斗瑞王的英雄事迹,深信不疑,对皇帝万般恭维。

景帝也深深地相信,瑞王被除的真相就是剧中所演,大笔一挥,把本剧钦点为太后寿诞时必演剧本之一。在兰淑妃描述皇儿出身贫苦坚忍不拔勇敢果毅种种美好品德中,景帝也以为五皇子该有个更贴切的名字,遂改为:毅。

李太后没啥意见,这异人皇子虽然不钟意,但在已派没人的时候,拿来堵堵朝臣的嘴也好。

卌一回 水面清圆风荷举 妖精打架(下)

却说三公主离开小黑屋,迷上“红孩儿打妖怪救仙女得宝物”游戏。

起先各家蕃王世子看不起这幼稚游戏,但是,当美丽温柔的福嘉公主被妖怪抓走绑在宫楼上求救时,所有少年公子的热血都了。

参与人数众多,三公主命令巾帽、针工、内织染等司局,大量制造迷彩野战服,准备负重沙包,在地上布置闯关阻碍物,如拉铁丝网、竖木墙、挖泥坑等,增加难度。

世子们爱迷彩服版陆军野战游戏,女生爱别金针的贝雷帽,大家都闹疯了。

这事儿没有遭到非议阻止,因为李太后纵容顾家小孝女。

顾家千金像个戏子一样,满地打滚,逗人开心,李太后哪里会不高兴,只怕心中还巴不得这孩子多闹些笑话,好让郦山侯府在天下人前都丢脸哩。

而且这些人也有分寸,只在中午老太太们休息时大闹,所以,李太后只作糊涂,不知小姑娘贪玩没规矩。

这天,一票人抓阄分官匪两拨人。

趁着众人换衣服当口,宁晓雪左右打量一番,奇怪道:“怎不见香凝?”

福嘉正要答,只听背后传来一声:“说我什么呢?”

李香凝今日穿了件湖色笼烟衫,头戴粉荷花冠,一身清雅打扮,衬得粉色面颊更是俏生生的动人。

宁晓雪惊叹:“香凝,你今天打扮得好雅好美,碰上什么好事儿了?”

李香凝羞,脸更红,道没有。

福嘉咽下话,这时,世子等人换好迷彩服走出来,三公主喊道:“皇姐,快来让妖怪们抢吧。哈哈,阿俊,今天便宜你了!”

福嘉是游戏中的人质专业户,固然这个身份能证明她的美丽与尊贵,但是,三公主这话跟拉皮条儿的没两样。姑娘们一番打趣,福嘉连瞪皇妹,要她注意身份。

李香凝大着胆子,道:“我、我替福嘉这场,可以吗?”

三公主哇哇后一声惊叹:“香凝,你今天这打扮,妖怪不抢你都奇怪了。换吧,正好让皇姐休息一回。”

李香凝脸臊得通红,福嘉看皇妹一眼,让她不要口没遮拦。

福嘉与李香凝对台词,人质公主这个角色不用做什么,只要被抓走的时候喊几声救命就行了。

蛇脸夏侯俊抱拳,道声得罪,运起轻功挟带李姑娘到藏百~万#^^小!说。

这里是妖怪的大本营,也是今日游戏的重点。夏侯俊放下李香凝,正要到百~万#^^小!说外,李香凝鼓起勇气问道:“阿、阿俊,,你觉得凝儿今日打扮如何?”

“犹如新荷初生,很美。”夏侯俊低赞,道他就在外面守卫,藏百~万#^^小!说里很安全,有事就叫他。

李香凝羞喜地垂下头,夏侯俊闪身离开藏百~万#^^小!说。

半个时辰后,三公主带着打妖怪的红孩儿军团,浩浩荡荡冲向藏百~万#^^小!说。

外面不见终极蛇怪,三公主奇道:“阿俊呢?”

藏百~万#^^小!说边有湖,这里,夏侯俊从水里冲天而起:“本妖在此!”

“帅!”三公主哗哗拍掌叫好,“上,干掉他!”众人向夏侯俊齐齐打蜡丸,历时一盏茶功夫,顽强的蛇怪被打死了。

蛇怪夏侯俊浮尸湖中,三公主发出战胜妖怪的得意笑声,冲向藏百~万#^^小!说,一脚踹进去:“香凝,本宫来救你了。呃——!”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宁静的天空。

百~万#^^小!说木板上,有席竹垫,铺白绸缎软垫,狼藉不堪,几点殷红分外刺目,一对男女各自抢抱衣衫遮掩,排排坐,忒地惊人。

三公主脸通红,想关回门阻止后面人,但救美人的游戏,世子们从来不落人后,众人蜂拥而上,把内情看得分明。

众人不知如何应对,三公主挠挠头:“你们先退出,小南,去请皇姐。”

福嘉公主匆匆赶来,众人避在远处,神色变幻。福嘉公主让三公主把其他人都带走,这件事她来处理。

百~万#^^小!说内,李香凝半身赤l,环抱自己,只知道哭。

卞留安草草用单衣盖住要害处,两手托外裘,想要为女子遮掩,却怕再唐突。

众人退出,福嘉公主为李香凝披好外套,李香凝蓦然醒觉,抓着福嘉的手追问道:“阿俊,阿俊在哪?为什么他不来?他在哪?啊?”珠泪流不止。

福嘉公主神色感伤,道:“阿俊在、在湖里。”

顿时,李香凝捂脸痛哭,无力倒地。

“留安哥哥,你?”福嘉公主再问,有些羞。

“容微臣收拾,即到太后处请罪。”卞留安额伏于地,福嘉公主反复抿唇,终究无话,与近身宫女扶起李香凝,缓缓走出藏百~万#^^小!说,悄悄地回到景福宫。

李太后的脸色黑得鬼神惊惧,想一口吞了胆大妄为的侄孙女,李香凝无神,也无动于衷,木木然地像死去一般。

未几,卞留安被带到太后跟前回话。

这事里,卞留安其实无辜。他在吏部拔历,表现良好,转正后受师长提携,入宫给小太监讲课。基本上,他每日午后三刻都会在藏百~万#^^小!说百~万\小!说查资料。

李香凝、夏侯俊进藏百~万#^^小!说时,卞留安就知道他们在玩打妖怪游戏,为免尴尬,他避到阁楼里。夏侯俊离开后,他听到李香凝在呻吟,以为她碰到什么事,他下楼只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后面就什么也不知了,直到众人叫声将他惊醒,那里,他才知道自己在神魂不知中,污辱了李家姑娘。

杨林逋yy地笑了笑,道:“卞大人,是要咱家使些手段才肯说实话吗?”

卞留安说杀了他也是这般话,只因顾家齐与福嘉公主的婚事,宫人都不说他的行踪事,往日旧友都当遗忘了他。没人提起,后宫里的姑娘们也就不知事了。

李香凝不知另有男人在藏百~万#^^小!说,在情在理。

“不用问了,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李香凝突然指着太后道,痛快地哭,又痛苦地笑,“我受够你了,我不要由你摆布,我的身体,我的人生,我的爱情,狗p的责任,哈哈~”

“放肆!”

景帝迈着龙形虎步走进来,大怒命李香凝跪下向太后认错。

后面一串溜的蕃王,原来景帝看时日恰好,就带着皇叔皇伯皇弟们到景福宫给太后问安;正确地说,宗室人人都有幸目睹李家姑娘的叛逆丑事。

这脸可丢得够大发的了。

魏景帝客场对战李太后,皇帝派暂时领先,一分。

李太后怒瞪杨林逋,也是一瞥而过,眼下先把这没脸的事压下再计较。

整治后宫、坚守秩序、维护皇家体面是六宫这首皇后的职责,刘皇后不想做这恶人也不行。

要她给太后面子,至少给个理由先。

刘皇后扫了眼两个年轻的当事人,一个字,杀!

福嘉公主等姑娘们眼眶里立即冒出眼水,可惜没人敢求情。

众人把希望的目光全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顾家小姐。这个缘故么,大家都知道的,说破了反而不美。

顾家琪转动脖子,这个看看,那个瞧瞧,公主们泪汪汪的眼,哀求中。

“皇后娘娘,可不可以不要杀凝姐姐?”顾家琪背负无比重任,星星眼必杀技,恳求。

“不行。”刘皇后继续做样子中,这个台阶不牢,来点给力的。

在大家鼓励的目光中,顾家琪又憨憨软软地掰理由:“没有凝姐姐,阿南会睡不着,太后娘娘会没有人捶肩,没有人敲核桃,没有人唱歌,没有人跳舞。。。”

刘皇后嗯哼几声,向景帝讨个人情,李香凝这姑娘呢,大错难容,但念在人家蛮有孝心的,太后娘娘也离不得她的伺候,是不是给个机会?

景帝点头,母后的寿诞就在眼前了,此事不可张扬,那让两个年轻人定了吧。

大家都没意见。

景帝又道:“朕看近日宫里风气欠佳,不要影响了小孩子的品性,袁振,送顾小姐回府吧。”

“父皇开恩。”福嘉公主扶着小孩的双肩求情。

至少也要等这笨蛋手指甲长齐再赶人啊,三公主咕咕哝哝,用肩膀狠狠地顶东宫。

太子没站稳,蹦出人群,他硬着头皮说道:“父皇容禀,顾小姐是太后乃乃的开心果,儿臣不能长伴太后乃乃左右尽孝,恰有顾小姐代为宽慰太后乃乃,可否等到太后乃乃寿诞后再送顾小姐出宫?”

李太后开怀了,你留着一个李香凝添我的堵,我这儿就有一个池顾的种闹你的心。李太后张嘴道:“皇帝啊,这小娃娃就在哀家这儿多留几天吧。哀家还真离不开她,小姑娘嘴甜,孝顺,懂事,很是讨人喜欢呢。”

景帝么,只好同意了。

李太后神情还是不佳,大家都知趣,稍坐了会儿,纷纷告退。

瞧着景帝那春风快意的身影,李太后怒火攻心,拍桌,生生拍断了三根护指玉甲。

杨林逋心疼地叫着,躬腰上前为李太后换了副镶翡翠的金护指,道:“太后息怒,何必跟那么个糟秧子真正生气,就让她们斗个痛快,太后娘娘在旁看戏,岂不正正好。”

“那两只狗东西算什么东西,眼不见为净。”李太后怒意不减,看着皇帝离开的方向,“你看看,都什么岁数的人了,还毛毛躁躁,喜怒形于色,一听到哀家没脸,跑得比谁都快。

这还是哀家亲生的,不知道的还当哀家是他仇人。本宫要真把手里的权都交给这么个白眼狼,我们娘儿俩哪里还有命在!个不省心的,成天到晚要权要钱,但凡他有先帝爷一半才能,哀家何尝不想省省心,舒舒服服地养老!”

杨林逋揉着李太后的背,劝道:“太后,您可得当心着自个儿的身子,这大魏江山还要靠您守着哩。比之当年,陛下如今上进多了,都是太后娘娘训导有方。”

这位老太监说了一通软话,李太后脸色好了许多。

杨林逋又用满腔疑惑,笑着问了句:“太后娘娘,别说陛下这年轻人不懂太后的苦心,就是奴才活了这大把岁数的,也是不懂哩。香凝小姐是太后打小抱在手心里,亲自调教出来的,该是大派用场,便是许个皇子妃也是正当,怎地说舍就舍了?”

李太后舒心地笑了,凤眼一瞟,道:“这世上啊,不管是人,还是事,都不能长久。皇帝是孝顺,也不能太过苛责。哀家不给他这脸,还有谁会想着他还是当今的皇帝。”

“奴者懂了,太后忍痛舍凝小姐,都是要成全太后陛下的母子亲情,只盼陛下早日明白太后心里的苦,太后您也好早点享些儿孙清福。”

杨林逋恰到好处地拍了太后一记大马p,李太后是个不折不扣的权谋家,把手里的权看得比什么都重:表面上,她却是到处标榜她是想养孙教女的慈祥老太太,最最不喜人说她为国c劳之类的诛心话。

因为,女人干政是大忌,史官御史是要口诛笔伐的。

“盈满则损,这个道理,是先帝爷亲自敲打过本宫的。你也要记着,该退的时候,退一步,来日方长。”

“太后深谋远虑,奴才是万万不及,谢太后教诲。”

“嗯,人都安顿好了?”

“太后神算。”杨林逋不忘恭维太后,“适才六宫人心欢动,都集中在景福宫里,别处都无人注意,奴才就这么把人带进宫,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有太后娘娘为陛下考虑得面面俱全,陛下高枕无忧矣。”

“那也要皇帝懂得哀家这份心。”

李太后闭目养神,杨林逋会意地住口,小心翼翼地揉捏双肩。

卌二回 屏破始知庭院深 菜鸟大神(上)

却说藏百~万#^^小!说事出,景福宫颜面尽失,那红孩儿打妖怪救仙女的游戏没人敢玩。

三公主非常不满,道:“都怪那个青青!我就说不该和她一起玩的!”

福嘉公主责怪地看她一眼,道:“皇妹,姑娘家本不该成日打打杀杀,不玩也好。”

“本宫有说错吗?”三公主根本不受影响,继续坚持自己的话题,“香凝原来规矩学得好好的,本本分分,哪里会干这么出格的事,还不就是她拾掇的!成天情情爱爱,要争取保卫自己的爱情?亏她说得出口!她要不是秦家堡的大小姐,嫁个贩夫走卒,本宫看她还谈什么感情!自己不着调,还要拐带其他好姑娘变得跟她一样疯!”

三公主气愤难当地数落秦广陵的狂妄无知,把李香凝变坏的事全归罪到她身上。

福嘉公主不与她辩,三公主把枪口转向其他世子少年:“你们说,本宫说得对不对?”

“最近好像没看到青青。”东宫看看左右,道,“李姑娘的事,可能是意外。”

“意外?”三公主把桌子拍得巨响,大有好好和太子理论一番的架势。

洛江笙轻咳一声,打断道:“三公主,青青也是孝顺。”

“毛啊,她那样也叫孝顺,顾小南这样叫什么了?”三公主狂骂道,“男人变心娶小老婆关她p事,她娘生不出儿子,还不准其他人纳妾生子了?管得比皇帝老子还宽。亏得秦家受得了她,本宫要是她爹,早把她一砖头拍死,省得丢人现眼,败坏门风。”

娇嗔的公主很可爱,喷火的公主就敬谢不敏了。

众公子纷纷告辞,顾家琪也蹑手蹑脚地退出公主宫。

来到御花园,程昭在假山堆处,偷偷地向她招手。

谢天宝老实,从来不逃课;程昭这小子却三天两头溜皇宫,和所谓的虞表哥打得火热,又有宫中御用司太监头子汪在德做靠山,进皇宫就跟逛菜市场一样顺溜。

不过,找顾家琪倒是头回。

两人来到靠湖的草坪处,周围无人,最近的一株树一块石头都有三百米远。

程昭先问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接着又问道:“阿南,你认识小梅不?脸白白的,眼睛大大的,一笑起来嘴边就有个好看的酒窝。”

顾家琪摇头,程昭纳闷:“怎么没有,小宝明明说她给带进景福宫了。”

“景福宫很大,宫女也多,我没见过很平常啦。”

“可小宝喜欢她啊,”程昭叫道,“陛下那么多妃子,不差一个小梅,阿南,我们一定要帮小宝,赢得美人心。”

“说说,怎么回事?”

程昭立马说起一段英雄救美事,事情要说到年初二那日游园意外,谢天宝在前头探路,无意救了个被宫人欺负的小宫女。

她就是小梅。

小梅生来没娘,两岁死爹,跟着哥哥吃百家饭长大,年前,哥哥有了新嫂子,嫌她碍事就把她卖进宫里。宫里头的日子比外面还惨,吃不饱穿不暖,还有洗不完衣服涮不完的夜香桶。

遭遇比小南妹妹更悲惨的小梅宫女,瞬间牢牢地占据了谢少侠的心。

顾家琪又问,他们怎知小梅进了景福宫?

程昭道,还不是谢少侠不放心小梅,托他打听。

顾家琪微皱眉,绕这么大个圈子,到底什么个意思?

程昭偷偷地瞄她两眼,压低了声音,道:“阿南,你可要小心哦,我听人说,太后抓了好多漂亮姑娘,关在小屋子里,要送给陛下。寿诞那天,你可千万不要吃太后给的茶啊糕饼补汤。要是闻到李香凝用的那种香粉,你一定要赶紧捂住鼻子,躲进水里,再难受都不要出来。”

顾家琪心中敞亮,藏百~万#^^小!说事果然不简单,李太后明面上由着自家人算计,背地里,把真正要送给皇帝的女人偷渡进宫。

看来,这个女人的重要性要远远大于牺牲李香凝所带来的损失。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确定小梅在景福宫。”顾家琪边想事情,边和程昭随意聊天。

程昭吱唔:“我、我这不是担心阿南你给太后相中了嘛。”

“小宝他就是相中小梅了嘛,我可没说错,你看,订情物都有了。”他掏出个缎面的小香袋,白绸上绣着黑藤红梅点,分外妖娆。“呐,小梅托我转交小宝道谢,小宝又不要,两个人把我当丫头使唤呢。”

顾家琪笑,道:“那你还留着做宝。”

程昭眼珠一转,笑,跑进御膳房,光明正大地直接把小香包塞进灶堂。

御膳房的人愣是没人过问阻拦,程昭拍拍手掌,一派骄傲得意;顾家琪轻笑,两人并排而走,顾家琪不经意地问道:“太后抓人,谁说的?”

“我爹呗,”程昭随口应道,然后又紧张地补充,“我偷听的,我爹生意场上一个朋友,他的女儿丢了,找我爹帮忙,阿南你可别说出去。”

顾家琪想吐槽,丫个呸的,那头财老虎分明是向她打听失踪人口,还拐带自己儿子。

“不要~救命~不要~”

“哈哈,抓住她,叫啊,老子看你往哪儿跑!”

一个脸白白、眼水水、唇红红的漂亮宫女,满面泪糊,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又被人抓回去,随着一阵噼啪的巴掌声,那女子声变为不清楚的哭声,再是变音期少年破嗓罗怪笑。

程昭数眨眼睛,晃了晃脑袋,神情一明,想起来:“小梅!”

顾家琪暗骂一句c,急抓住要去救人的程昭,把石头塞进他手里,程昭和她对了一眼,多捡了几块石头,跑过去。

宫墙角落,三个家仆在前面望风,看到程昭、顾家琪,慌得大叫:“世子,顾小姐、是顾小姐。”

“鬼叫什么!敢坏老子好事,打死再说。”变音期少年狞笑着,变本加厉逞凶,宫女听到有人来,奄息的嘶叫忽然变响,挣扎得更激动。

程昭怒得睚眦崩裂,照面狠打鼻头要害,放倒喽啰,再冲里,干事的败类拎着裤子,他已经干完了。正张狂地笑着呢,看到两小的狠货,抓着带血的石头,一步过来,他色厉内荏地叫道:“别,别过来,我爹是鲁阳王,你们敢打我?不要命了。”

“打的就是你这孬货!”程昭冲上去,一脚踢倒这个软蛋,坐在他身上,抓着两石头,劈头盖脸照头上打。

鲁阳王世子满面是血,痛哭流涕,求饶:“别打了,别打了,小王再也不敢了。”

外面传来鲁阳王家仆人叫喊的声音,鲁阳王世子如打了j血般的激动嚎叫:“快来救本王!谁打死这狗娘养的,小王赏五百金!”

“md,你还敢横!”

程昭呲着牙,一石头砸向他的嘴部,那张狗嘴刹时全见血,鲁阳王世子狂吠道:“我c你姥姥的,你们还不动手!”

鲁阳王府的人冲进来,看着顾家小姑娘抛着石头子,堵在那儿,你推我,我推你,咽口水,谁也没胆上前一步。

眼瞅着小世子给打得都没声儿了,鲁阳王府的人苦苦哀求:“顾、顾小姐,您大人大量,就饶了我们世子爷吧。”

“顾小姐,我们世子爷已经知道错了。”

“顾小姐,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吧。”

锦衣卫的人赶来救场,程昭看看情况,离开鲁阳王世子。顾家琪一脚踩到小世子的喉咙处,锦衣卫的人面面相觑,领班恬着笑,上前道:“顾小姐,这小世子得赶紧送到太医院看看,还请体谅卑职等、不易。”

“叫太医,到这儿。”顾家琪脚下用力,那小世子脸涨红,筋脉绷,顾家琪又微松力,“说话。”

世子痛哭流涕,命道:“照她说的,快去啊,想本世子死吗?!”

鲁阳王家的家仆匆忙请来太医,经太医论断,鲁阳王家世子只是些皮r伤,将养些十天半月就能好。

顾家琪微笑道:“这位太医,千万不要误诊了。”

“不敢,小世子的伤看着厉害,实则未伤到筋骨。”

“这就好,这份医案,您看看,没错的话签个字吧。”顾家琪从程昭手里拿过诊断书,让太医画押,又让在场诸人都签名作证,“来人,把它送到鲁阳王外。请他也做个保,他日小世子出现个头痛脑热的病症,都与今日事无关。”

匆匆,鲁阳王府的人去而又返,递上鲁阳王府鲜红的印鉴,哭着求道:“顾小姐,王爷说了,您要是还不满意,小世子由您打杀了。”

顾家琪笑了笑,道:“养这么大也不容易,直接宰了多让人心疼。还请鲁阳王多多管教小世子,这深宫大内,可不是你们鲁阳府。”

“是,是,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顾家琪掏出银袋,道:“辛苦诸位,拿去吃酒吧。”

锦衣卫、围观太监分完银子,打了个千走了。鲁阳王家的可不敢要银子,搀起小世子赶紧离开,太医给小宫女看完伤,留下药膏也告辞。

顾家琪转向程昭,道:“到你虞表哥家躲躲。”

程昭满不在乎,道:“不用,他爹欠我家老多钱,跟我爹说一声,让他家吃不了兜着走。”

“听我的。”顾家琪不耐烦解释太多,程昭没说什么,道:“那我带小梅到汪公公那儿避避。”

顾家琪微点头。

晚饭前,顾家琪收到一染血的纸条,上写要程肥猪、谢天宝的命,就到冷湖边湘妃竹林。顾家琪拿手指挠挠眉梢,拿茶水泡了纸条,墨汁融水,倒窗外,慢吞吞地走到东殿,按部就班陪太后吃饭。

卌二回 屏破始知庭院深 菜鸟大神(中)

一觉醒转,顾家琪发现身边梳头的宫女换了人,心中疑惑一闪而逝。

管教宫女嬷嬷走进来,打量顾家琪装扮,齐整了,再带到太后那儿请安吃早餐。

餐后,顾家琪习惯到御花园玩耍。

一群宫女太监围在湖边,叽叽喳喳:'谁跳湖了?

顾小姐身边的杏儿。

那不是太后宫里的?做甚想不开啊?

明知故问,那些世子爷来了,清白姑娘挨上哪个不跳湖。

不会吧?杏儿可是太后跟前侍候的。

不懂了不是,人家现在归郦山侯府管,打的是顾家的脸。

顾小姐脾气很好啊,不像会得罪人的。

想起来了,鲁阳王世子昨儿给打了。

哦,那就难怪了。

不对吧,鲁阳王家也敢找郦山侯府麻烦?

鲁阳王家的不敢,可海陵王府的能啊。

多嘴,干活,捞起来,送到冷宫,让让,让让。】.

以顾家琪本人的意愿与心性来说,应该直接走开。不过,当泡得发白浮肿的女尸经过眼前时,一念闪过她的脑海,顾家琪鬼使神差地跟上了抬尸二人组。

两太监以为她念旧,倒没多说话,只劝她不要太伤心,绕了小半个皇城,仨人来到冷宫埋尸地。太监们放下尸首,领头的壮太监搓着手,等在一旁。

顾家琪盯着女尸,一直在想要不要那么做,因为她不能保证不让人起疑,沉思中,直到一阵猥琐的笑声打扰到她。

“嘿嘿,顾小姐,那个、“两个抬尸太监齐笑道。

“哦,辛苦了。“顾家琪拿出两封银子,进宫时,青苹青菽整理好的,按五两、十两等额度封定,免得小小姐不懂规矩,多赏银子。银子给多不打紧,坏了规矩,那就不好了。

太监甲笑:“不敢,不敢,几钱就够了,香烛,嘿嘿。”

太监乙拉了他一把,道:“顾小姐,您放心,这里安静,没人会来打扰。晚点我们两兄弟再来添土。”

顾家琪默站在那儿,她有点克制不住要动手,但是,一旦动手,那就什么都曝光。

悄无声息地,排骨小孩来到她的身侧,嚼着一段蛇r干,和她一起看那具说不上多好看的女尸。日头正中,约莫监视的人已耐不住性子偷懒了。

他口齿不清地问道:“你跟她很亲吗?”

顾家琪转看向他,她相信,此刻,她的眼里一定燃烧着熊熊的火。

排骨小孩停下咀嚼,抽出蛇r干,问道:“有事?”

顾家琪强压欢喜,说道:“帮我看着点,有人来了吱声。”

“唔。”排骨小孩又把蛇r干放回嘴里,继续吮吸咀嚼。

顾家琪从靴底抽出刀片,蹲下来,划向女尸的脖颈部,割皮。

两刀之后,排骨小孩抓住她的手,道:“你很慢。”示意他来动手。

顾家琪斜过脸,兴味一笑,把刀片交给他,道:“胸部以上都要,”

看着排骨小孩手腕灵活地转动,看着尸皮下显出肥腻的白r,看着他动作完美地剥落人皮头套子,顾家琪瞧得两眼发光,竖拇指赞道:“高!还要两只手,到手肘那儿。”

排骨小孩割了宫女的外衣包住尸皮,放入怀里。

顾家琪再提要求:“记得泡水里存着。”

“什么时候用?”排骨小孩一副专家口吻,“人皮最多泡三天,留下了要用药水。泡过药水的人皮至少要两个半时辰才散味。景福宫里那几个守门的老太监,都是行家,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还有,大小对吗?体温你怎么解决?”

顾家琪齿冷地嘶了一声,她又犯低级错误。

“用时再找我。”排骨小专家没空嘲笑人,看似随意又带了点拽了八万的意味,因为这宫里天天都有新鲜尸体。

顾家琪狂汗。

排骨小孩看她一眼,好像在说怎么还不走这么不识相,他道:“我会待到寿诞前。你先走,这里我收拾。”

顾家琪抹着冷汗,默默地转身,忽地灵光一现,头也不回地问道:“新进的宫女在哪?”

“跟李香凝。”

顾家琪回过身又问道:“她们说什么?”

排骨小孩模拟道:【“别哭了,我定给你出气,你也真是,喜欢顾家齐,为何不与我早说——”

秦广陵。

又听到李香凝捂着嘴哭泣道:“我、我怎么说得出口,他是我表弟,比我小,后来他就是福嘉的了,我和福嘉感情那么好,我怎么能让她不痛快。”

“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嘛,快跟我说说,陛下他迷兰妃哪里?等我把陛下的心抢过来,她失了宠,我就可以帮你出气了。”

“可是你爹——”

“放心,没人知道,你看我脸起先你也不认得对不?这是人皮面具——”】.

顾家琪比个手势,知道这些就够了。

排骨小孩蹲地,继续解尸化水。

“谢啦。”顾家琪摆摆手,慢腾腾地走回景福宫。

教管宫女嬷嬷领着人拦在宫门口,拎着小姑娘到最偏僻的小殿角落,把人剥干净扔进澡桶里搓洗,又倒了三斤鲜花、龙诞香之类的玩意去尸味,再灌下五斤苦茶清肠胃去除秽气。

尽管李太后此时赴宴去了,顾家琪还是不能回到自己房间,宫人们怕她把不好的东西带进景福宫。

在宫里,没有李太后不知道的事。

顾家琪到新房间,在新的梳妆台上,看到新的纸条,谢天宝写的,他质问她为何不去赴约?如果她去了,杏儿就不会死;如果她今天再不赴约,那些人就要切程昭的手指头,一天送一节,直到她赴约。

透过纸间愤怒的痕迹,似乎能看到那个满身侠义心的小男生,不解又痛苦的样子。

顾家琪望远,惆怅,青春的忧伤真是难处理。要是人人都像那块小排骨,她就省心了。

晚饭后,顾家琪外出,路边有个老宫女凑过来,问道:“顾小姐,夜了,这是上哪儿玩啊?”

“去冷湖边走走。”

顾家琪答道,老宫女微笑,让她早去早回。

没有人跟随,在宫里讨生活的,个个都是人精。

冷湖对岸,湘妃竹林,灰石小道。

顾家琪到,路口两个小太监咳嗽两声,做暗号。

风过竹林,竹叶沙沙,里头有人喊了声:“欢迎,顾小姐,快进来吧,小王恭候多时。”

林中有块空地,四周c着几个火把。顾家琪一眼就看到程昭、谢天宝给扒了外衫,双手捆绑在后, 在竹竿枝头,下面两个绣“海”字补片的王府亲后人,拿着细竹枝在抽,抽得两孩子一身的细血印子。

地面上,几个王府世子正压着宫女,嘿咻嘿咻,宫女哭叫得越厉害,他们笑得越痛快。

海陵王世子笑,小马鞭敲打手心,眼睛锁定顾家琪,嘴里却向那几个世子小弟,问道:“爽不爽?”

“爽,太爽了。”众世子吼得响。

鲁阳王世子喊得最响亮,他揪起自己在弄的那个宫女的头发,让她露脸给顾家小姐看,正是顾家琪最近用着的随身丫环。鲁阳王世子扇着她的脸:“叫啊,你不是很爽吗?哈哈~臭娘们,老子捅死你!”

“顾小姐,救、救~”丫环痛哭着,哀求着。

“三百响头,这事儿,可以算了。”

海陵王世子是个十六来岁的少年,身形修长,肤色偏暗,脸形方正,峰眉浓厚,一双刀眼很深邃,满脸说不清的味道,一分笑三分坏,很是招女人喜欢。

此人不单面相生得妙,家势也很漂亮。

鲁阳王、海陵王都是大魏皇室的封王,放在别个朝代,两者都是正宗的王爷级别,有权有势,别说普通百姓,就是一品大员都得恭敬礼让;但在魏朝,很抱歉,蕃王就是个领魏朝宗室俸禄的皇家人,连个镇村级干部都算不上。

这些没权的蕃王撞到顾家琪手上,就俩字,找抽。

但凡事总有例外,海陵王府就是其中之一。海陵王的封地在南边,靠海,包括顾家琪所知地理中的两广珠江三角洲地段。那地方海外贸易特别发达,海陵王府靠海吃海,富得流油。

尽管按祖制府上不能养兵,但是,架不住他们养的门客、家生仆有出息。

两广那地界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