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部分(1/1)

“恩,要是无名听到这向话,肯定会不高兴哦!你居然质疑他的医术!”我微笑着伸出手到他的面前,偏着头调侃他:“某人不是自称看过几本医书?实在不放心的话,你何不自己来试试?”

“我不敢。”默言狼狈地红了脸,别扭地撇过头去。

“哈哈!当初是谁吹牛来着?”我大声嘲笑他,学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地糗他:“不行!别的病可以找他,这个,只能找我!”

“别笑!万一我摸不到喜脉怎么办?”默言皱着眉,陷入了苦恼。

他陷入烦恼的样子,脸上罕见的慌张的模样,忽然教我心中一悸,胸腔热热的,心跳慢了一拍,似饮了世上最醇的酒。

“默言”我猝然低叹,扑到他怀里,环住他的颈,拉下他的头,热烈而辗转的吻住他的唇,吻掉他的心慌意乱,吻掉他的胡思乱想,吻得他忘掉了世上所有的烦恼。。。。。。

“秦秦,别。。。。。。”他眸光灿亮,呼吸急促,紧紧捉住我的手,痛若地低吟。

“嘻嘻,”我退开身子,松开他的手,认真地望住他的眼睛,笑得狡黠:“摸不到喜脉没有关系啊,我们就一直努力做下去,做到有喜脉为止嘛!”

“秦秦!”他好半天才想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猛地睁圆了眼睛,爆喝一声,脸轰得红到耳跟,伸手来抓我。

“哈哈!”早有准备的我笑弯了腰,跳起来撤腿就跑——诶,害羞的默言好可爱!

“眷奏,诶!站住!你怀孕了,别跑啊!”默言气急败坏地追着我低吼.....

半年后,金秋十月。

“希望小学成立一周年暨第一届校运会”成为了黑雪国这一年最盛大的节日。满城的百姓几乎倾巢而出,争相目睹这空前的盛典。

冰雪城的王公贵族,富商巨贾几乎云集于此。整个京城万人空巷,把几条街道都挤得水泄不通。

逆天十八骑负责维持现场秩序,无尘和无香忙得满头大汗。江子枫林书桐负责主办,在主席台前跑前跑后,红光满面。晓筠负责筹划接待,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而我,这个堂堂的一校之长,居然被他们凉凉地推在一个所谓的贵宾席,塞到一个饮软的坐椅上,就无人问津了?理由只是。。。。。。我,怀,孕,了?

狗p!我真的受够了!这半年来,我几乎是受尽了荼毒,被哄着骗着吓着骂着,不知道撵进了多少补汤。

行动完全失去了自由,不论去哪里都有人陪着;随便走快一点,就会有人惊呼;伸个懒腰都要承受异样的眼光。所有的人都在小心翼翼,把我当宝贝捧在了掌心。

我后悔了!哎!当初为什么就抵抗不了诱感呢?

做一个孕如,原来是世界上最最无聊,最最之味的事情。

唉!托着腮,可怜兮兮地看着潇洒来去的白云,望着天上自由飞翔的小鸟,我逸出了今天不知第几百次叹息。

“秦秦,你不舒服?”那个最近几个月升级的紧张大师,小心翼翼地把手把上我的额。

“默言”,我伸手,握住他修长的手掌,转动着眼珠,竭力想要说服他:”我只是怀孕了,不是生病,你就象平常一样对待我就行了,别总把我当犯人,ok?”

“说得那么委屈,又嫌无聊?”默言含笑,很没诚意地随口敷衍我:“你就听无名的,再多休息几天,等情况稳定了,想去哪里,我都答应你。”

“骗人!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我信他才有鬼!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了几个月,我耳朵都快要长茧了!

“默言”,身后萧若水传来温婉清雅的声音。

我掉转头,眼睛倏地一亮——她抿着唇,微笑地注视着我们,手里挽着一个风致妍然的素衣中年美女,不是太后是谁?

“姨娘,”我微笑着朝她点头,曲肘轻轻撞了默言一下:”你也来瞧热闹?”

“失陪”默言蹙眉,转身渐渐地走远——心结是最难解的,有时甚至是无解。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完全释然,坦然面对?

我低叹,雅起笑容:”别管他了,走了正好,我们说说女人之间的悄悄话。”

自从那天默言在皇宫里大闹了一场之后,君惜玉来找默言深谈过一次。回去之后喝得酩町大醉,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后虽然一切如常,但却失去了往日的潇洒飘透。

至于他们的谈话内容,至今没有第三者知道。默言不提,我也就尊重他的决定,没有过问。

其实,到了今天,二十年前的真相到底如何,已经根本不重要。旧日的梦魇应该让它离去,死者已矣,生者就应该抛掉包袱,快乐地生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太后在慈宁宫里建了个小佛堂,终日关在里面吃斋念佛,极少在外走动了。今天,还是几个月来她第一次走出宫门。

“若水怀孕了,我不放心,所以就.....来了。”太后不自在地搓着手,目光闪烁,不敢直枧我的眼睛。

“真的?若水怀孕了?恭喜你!”我瞧着她布满红晕的娇羞的面容,难掩惊讶和恍然。

怪不得晓风和芷灵的婚约取消了。我还以为是惜玉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原来是他极衡利弊之后,做出了让步和妥协。

我想,他做为一个皇帝,早在爱上莫晓风的那一天,就应该做好了这中心理准备吧?

不过,不管是对萧若水还是对于目前一片死寂的萧家而言——怀孕,都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吧?

“谢谢你,秦秦。”太后忽然拉住我的手,露出一个眼涩的微笑:“我,可以叫你秦秦吧?”

“呃,当然”我微笑点头。

“小雪姐姐!拨河比赛就要开始了,觉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不由分说拉住我的手就往c场的一角跑去:”我找你老半天了,你怎么躲在这里呢?快来看我们赢二丫他们班!”

“小家伙!”无尘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把楸住觉明的耳朵:”没看到你小雪姐姐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吗?敢给我拉着她跑?出了事你负责得起吗?”

“无尘,你别跟默言学!怀孕后期是要多运动这动啦!否则胎儿过大,不客易生哦!”我笑冷冷地调侃他:”多学着点,以后娶老婆怀胲子就有经验了!”

“呃 ...”无尘红着脸,尴尬地抓着头发,掉头一溜烟地跑走了。

“哈!觉明,我们走吧!”我望着他的背影,得意地哈哈大笑——每次只要一提娶老婆,他就跑得比免子还快,这一招真的是百试不爽。

“小雪姐姐,你来了?”芷灵远这看到我,迎了上来,忍不住伸长脖子到我身后左右张望:”奇怪,昭王爷呢?怎么没看到她?他平日不是从不离开你半步的吗?怎么,今天这么热闹的场面,反倒不担心你闯什么祸了?”

“喂!我难道一天到晚只会闯祸?”我不满地轻敲她的头:”没良心的家伙,也不瞧瞧姐姐我教了你多少东西?”

“哎呀,别敲我的头啦!”她捧住头,缩着肩膀,不服气地哇哇大叫:”谁说你不闯祸了?别以为我没参加,就什么也不知道哼!你跟晓筠姐瞒着我的事,我仝知道了!”

“哟,你又知道什么了?”我欺身上去,再敲她一下——看到她恢复活泼,真是说不出的开心。最初取消婚约的那两个月,她僬猝的样子,可没让我少c心呢!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幸福大剧院开幕,请来表演节目的神秘佳宾就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她噘着唇,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跟前,一脸娇憨的揭露我的秘密。

“哇,了不起!”我忍後不禁——开演再即,演职人员到场了,她才知道,有什么用?

“什么?胡闹!”默言忽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站到我身后,拉下脸,瞪我:”让太皇太后象个市井小民一样,当众表演?成何体统!赶快给我取消!”

“放心好了,我让无相给她易了容,还特别设置了一个可以升降的表演台,周围蒙上丝绸,礞艨胧胧的,保证谁也认不出来!”我咧唇而笑。

“那也不行!”默言皱眉,一脸的懊恼:”乃乃年事已高,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放心吧,我让无名随时候命呢!”

“那也.....等一下!”默言忽然醒悟,狐疑地睨着我:”你什么时候跟他们串通一气?居然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

我微笑,悄悄地往后退,轻描淡写地回答:”哦,我答应了他们一件事。”

“什么事?”默言一脸防备地看着我。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说宝宝出生后,他们可以轮流带一个月......”我朝他吐了吐舌头,掉头溜进人群里。

“什么?”默言瞪目,接着爆发狮子吼:”你要把骇子交给那帮野兽?”

“哎呀,有什么关系,他们都是你的好兄弟!”

“你.....你回来,不准跑!”

嘻嘻,他可真傻,我虽然许了诺言,可没说一定会兑现哦!

呀,在人生的风雨路上,有人可以与你携手相伴,同哭同笑,好幸福!

ps: 亲爱的朋友们,你找到了人生路上那个与你同哭同笑.结伴同行的人了吗?

祝你好运哦!

《全文完》

心动的理由(一)

“默言,有一个有趣的消息,你要不要听?”傅云涛咧着唇,伸肘撑住桌面,俯低着身子,冲着他露出一脸坏笑。

“哼!“君默言轻哧一声,头也不抬继续研究着手里那张大凉山的地形图——恩,穿云崖那边如果再摆上两百人驻守的话,那就真的是固若金汤了。

“不听别后悔哦!“云涛一掌,拍在地图上,拦住了他的视线。

君默言果然如他所愿,抬起头来,却不是侧耳倾听他的八卦,冰冷的目光淡淡地盯着那只碍事的手:“无聊。”

君默言不语,眼皮也不抬,继续在图上标识着兵力,不打算理睬那个聒噪的男人。

傅云涛收回手,不再卖关子,一脸兴奋地宣布:“。。。。。。听说,昭王妃出手豪阔,出手就是一百两黄金,把雅香居三十几种好酒,通通叫了一个遍呢!”

“喂!三十几种酒诶!听说她还把各种酒混起来,安上各种名字,饮一种配一首诗,风雅极了!啧啧,今天终于有一点点象个才女的样子了!”

傅云涛双眸闪亮,一瞬不瞬地盯着君默言的头顶,不死心地劝说:“我说了那么多,难道你对她就一点也不好奇?她那小小的身子,怎么可以装下那么多酒?雅香居的酒,岂是儿戏?她这么胡乱配,我看这回醉得肯定不轻!”

“你决定去瞧瞧了?“见到君默言终于停下手,静静地看着他,傅云涛高兴得双眼放光。

“滚!“君默言冷冷地瞧了他半天,薄唇微启,冷冷地迸出一个字。

“呃,没兴趣就算了,也用不着发火啊。”傅云涛摸摸鼻子,讪讪地退了出去。

最近,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迷上了那个“林书雁”,对她的一举一动格外的关注。每天都会有人兴致勃勃地向他报告着她的最新动向。

听说王妃与林书桐来往密切,天天往国子监跑。

听说,她托林书桐买下一间布行,打算办一间蒙童书院。供国子监里那些穷苦的孩子来念书。

听说,她已经定制好了桌椅,也正在国子监里寻找教书的先生。。。。。。

听说,听说!哪来的那么多的听说?

哼!搞出那么多花样,以为就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引发他的好奇心,用她的特立独行来抓住他的心,绑住他的人!真是痴心妄想!他才不会上当呢!

可是,林书雁那双亮晶晶,闪着恕火的眸子却及时地闯进了他的脑海。他很好奇——那样一个满身活力的人,是不是连喝醉了都在张牙舞爪?好吧,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瞧瞧他们“兄妹“二人丑态百出的样子好象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对,他只是随便去瞄两眼就好,难道还会被那个奇怪的女人吃掉不成?

望着前面那条欣长的身影恍如一阵轻烟似的消失在月色之中,傅云涛这才慢慢地从暗处踱了出来,嘴角噙着一抹趣味盎然地微笑:嗟,还不是忍不住了?装什么装?

雅香居的醉月轩里,苏秦双颊嫣红,扶着头醉卧在桌上,憨态可掬。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被浓密的睫毛覆住,遮盖了她所有光华。

林书桐斜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握着白玉杯,另一只手放在秦秦的身侧,紧握成拳,正用尽全身的力量克制着自己,不去碰触她纤弱的身子。

他默默地瞅着她,怜惜,关怀,疼宠。。。。。。和莫名的心悸,各种情绪交织混合着充塞了他的胸腔。然而,这种种复杂而混乱的情绪,都抵不过此刻胸中突然开起的那股浓烈的后悔之情。

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孩,就这么莽莽撞撞地闯进了他的世界,冒冒失失地惹着各种的麻烦,大大咧咧地扰乱了他的情绪。。。。。。

当她带着深深的眷恋之情,用那双纤细的手臂轻轻地拥住他时,他然惊觉——原来,在害怕她穿帮,害怕她闯出更大的祸患而不断地关注,不停地担忧她时,她已经象个小偷般偷偷溜进了他的心门。。。。。。

“林大学士好雅兴啊。”君默言带着冷冷地嘲讽,悄无声息地闪身进了醉月轩。视线似笑非笑地落在林书桐轻抚着苏秦秀发的手上。

“呃,雁儿初嫁,对新婚生活还有些不适应,有点想家,所以。。。。。。”林书桐似被蝎子叮了一下,迅速地缩回了手,尴尬地红了俊颜。

“那林大学士现在是想带她回府吗?”君默言冷淡如常,语气半讽半嘲。

“既然昭王爷亲自来了,林某告辞。”林书桐垂眸,掩住心中那份酸涩,拱手为礼,侧身退出包厢——这能怪谁?是他亲手把她推进他的怀抱,现在生米已煮成熟饭,她成了天下皆知的昭王妃,后悔有什么用呢?徒惹烦恼而已!

“醒醒,回去睡。”站立了半晌,苏秦丝毫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君默言皱眉,轻推了她的肩膀一下,开始有些后悔来这一趟——醉酒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笑话,这点酒哪能醉倒我?“苏秦被他摇醒,睁开朦胧的睡眼,憨态可掬地捧着酒壶,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吃吃地笑:“不信?大哥咱们再喝!”

“哼!醉得都不认识人了,胡吹大气!“君默言冷哧,不耐地拂开她的手,抚平被她弄出的皱褶。

“我知道,“苏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笑眯眯地指指他,又用力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是林书桐,我是?咦?我是谁?“她困惑地眨着眼睛,苦恼地瞅着他:“奇怪,我明明是苏秦,为什么别人都叫我林书雁?”

他抱着胸,冷冷地斜睨着她——果然还是叫苏秦是吗?这个笨蛋,几杯酒下肚,什么秘密都守不住。他倒要看看,她还会说出点什么?

“大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啊,其实根本不是黑雪人?“她抱着酒坛,微笑着踉踉跄跄地走过来,被椅子一拌,身子直直地跌进他的怀里。

“你是哪国人?“君默言眉一皱,伸手接住她软软下滑的身子——那带着点淡淡的幽香的柔软身躯环在他的手臂里,感觉竟是那么的美好?

他一震,下意识地推了她一把。她站不稳,身子一歪立刻朝地板倒去,眼看她的头就要与桌角相撞,撞个头破血流。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违背了他的意愿伸向了她。她的身体狠狠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巴掌大的小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哈,你猜猜看?“她吃吃地笑,纤细的手出于本能,紧紧地攀住他的腰,用天真的眼神望住他宣布答案:“风花雪月四个国,我哪国人都不是”

哼!哪国人都不是?难道还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她当他傻子呢吧?

听着她胡说八道,他瞪着怀里小小的身子,恶狠狠地捉住她在他胸前乱动的小手,很想把她丢在地板上,一走了之——可是,这个女人总归是他名义上的王妃。夜宿在酒楼,传出去会是一个多大的笑话?

“……你说,我去跟那姓君的要一封修书,大家各奔东西,他会不会同意?“苏秦噘着唇,仍在他怀里叽叽咕咕:“大哥,我不骗你哦。那小子长得虽然不错,却既小气又古怪,真的很难相处诶!你不知道。。。。。。”

他俯视着她,惊讶地发现,这喝醉了酒,喋喋地抱怨着他的冷漠,诉说他的缺点,显得憨态可掬的女人,竟然轻易地挑起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怜悯?

他冷硬的心墙,竟然会因为一个j细而变得柔软?虽然只是一刹那,却也令他深自警惕。他深吸一口气,决心结束这场混乱,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纵身跃出了窗外。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嘤嘤地开始哭泣。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在静寂的夜空里隔外的凄凉,似乎在控诉着他的无情。她倒挂在他胸前,辛苦地攀着他的衣衫“爸,我好难受。。。。。。”

他叹了口气,鬼使神差地放慢了脚步,调整了一下她的位置,把她挪到背上——算了,反正要带回去,扛着跟背着也没什么区别。就当是他发神经,偶然做一次善事好了!

谁知道,苏秦并不肯放过他。她的纤手似蛇一般伸过来,楼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胸脯亲密地挤压着他宽阔的后背,修长的双腿紧紧地夹着他的腰身,柔嫩地颊擦着他的脖颈,象个孩子似的哭得昏天黑地,凄惨无比。

“呜呜呜,我要回家,“她用力扭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痛哭失声:“呜呜,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好惨,莫名其妙地嫁了个冰块男!”

他咬着牙,默不吭声地提气飞奔,感觉这辈子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受煎熬,心里诅咒了她几千几万遍——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可以一边象个荡妇摆出诱惑的姿势考验他的定力;一边象个孩子般毫无顾忌哭得声嘶力竭?

她惨?现在到底谁更惨?啊?

听着她茶毒着他的耳膜,他不明白,为什么世上有这种讨厌的女人?让他有股想勒死她的冲动!很想不顾一切,把她扔在大街上,管她去死!

“我不要跟他生活一辈子,你帮我赶走他,好不好?”她用力探出身子,抓住他的头,强迫他与她对视。

那双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生气勃勃的眸子,此刻却氩氤着水气,雾萦蒙,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瞅得他心一悸。瞬间黯下了眸色,不知不觉竟放柔了声音,淡淡地答:“好,我帮你赶走他。”

话刚出口,他肃着容陷入了懊恼——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居然安慰一个醉酒的女人?

“真的?你真好!”她欢喜无限,双手捧着他的头“啪”地一声在他颊上印了一个响亮的吻,那温热柔软的唇湿湿地碰触着他的脸,轰地一声点燃了他的欲火。

他蓦地停住了脚步,伸手按住她的翘臀,偏过头,咬牙切齿地低吼:“女人,这是你自找。。。。。。”

然而,那个惹祸的女人,却浑然不觉,舒服地缩回他的背上,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她平稳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传到他的背上,温热的气息,随着轻浅的呼吸喷吐在他的耳边,他呆呆地站立了半晌,一腔的愤怒意然消逝无踪,变得平和而恬淡。

漆黑的天幕上有稀琉的星光在闪耀,他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可以一直背着她走下去,那他接下来的人生,是不是不再象以前那么乏味?他静如死水的心湖,会不会因她而掀起波谰?

他心神恍惚,背着她,也背着她的秘密,忽然不想让任何人分享这一刻。于是,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从花埔进入蒹葭院,穿窗而入,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她不知梦到了什么,唇角一弯,牵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这样心思单纯,行事冲动,不经大脑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做j细的?他驻足床前,俯视着那抹笑痕,心底竟莫名升起一丝隐忧。

下一秒,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常,他凛容,转身绝然地离开了她的卧房——明知道她是林征鸿派来的监视他的棋子,他竟然为她担心?他疯了吗?

心动的理由(二)

皎洁的明月,静静地悬挂在澄净的夜空,给苍灰的树林抹上一层淡淡的银辉。草间不时传来低低的虫鸣,伴着山脚下天雪河隐隐的流水声,更衬得流杯亭隔外的寂静。

君默言默默的立在亭外,猛烈的山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也渐渐将他满腔郁闷的心火吹息——他不明白,向来冷漠淡定的他,为什么会被一个小丫头几句莫明其妙的话就挑动了情绪?

从她躲在书房偷看武举资料被他撞到的那天开始,他就有一种恍惚的预感——这个举止怪异,趣味怪异,连说话都透着诡异的女人,也许会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看着她被江子枫纠缠,他麻木;听着江子枫绝望而痛楚的悲鸣,他漠然;除了荒谬可笑,他找不出更多的感觉。说实话,对于她跟江子枫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真的毫无兴趣。

所以,他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多恶劣。

可是,很明显,她并不认为这不关他的事。所以,时于他的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她生气了!

那双闪闪发亮的明眸是那么的清澈灵动,充满了勃勃的生机,好象所有的阳光都凝聚到了她的眼瞳。

他看着她因愤怒而染满了红晕的双颊,心中忽地涌出一丝疑惑——明明是她自己惹的祸,与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被他撞个正着,她不心虚就算了,凭什么还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要求他替他解围?她的那份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从新婚第一天开始,她带着一只鸟来拜堂,假扮绣娘,剪破他的衣服,别出心裁地跟他签订协议,偷看武举名册”,短短的半个月来,她状况连连——托她的福,他的日子过得精彩纷呈。

这样一个古灵精怪,充满生气的女子,是他以往从来也不曾接触过的类型——身边的每一个人,不是畏惧于他的冷酷,不敢造次,就是在他的潜移默化之下变得冷漠淡然。

他浪迹江湖二十年,纵横大漠几千里,结怨无数,想取他性命之人何止万干?却还从没有哪个人,敢于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诅咒:“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把他打倒,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

当她用那双黑白分明,清澈明净的大眼晴冷筛地瞪着他,清清脆脆,明明白白地表达她的愤恕,恶狠狠地诅咒他时,他一向冷漠绝然,静若死水的心湖竟会泛起一丝微微的涟漪。

这句话是谴责,也是诅咒。而她,似乎忘了,做为一个j细,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这么对他!

在她的身上,大家闺秀该有的温柔,娇怯,优雅,斯文。。。。。。通通都没有。她象个野蛮的村姑,胡乱地闯进了他的世界。好奇地睁着澄净的眸子,时身边所有的事物都兴致勃勃,感到趣味盎然。

她好象丝毫也没有身为一个“替身”的自觉,更没有身份被人识穿的危机感;对于她跟林书雁之间存在的巨大差别,根本就不曾费心去掩饰;就那么大剌剌,毫无顾忌地彰显着她的与众不同。

他真的很好奇——林家父子是出于什么目的,选了这么一个人,来做为林书雁的替身?从他多年与之周旋的经验来看,不论是林征鸿还是林书桐,都是既j且滑,处事圆融之辈,又怎么会放着那么大的一个漏泪不管?

他们就不怕他揭穿她的身份后,扣他们一个欺君之罪吗?还是他们有十足的信心——既使替嫁的事情被揭穿,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前程?

“请姨娘放心,默言是雁儿的夫君,这一生定然会与他相互关心,托互扶持,共同进退,福祸与共。”

说得真好听!过往的经历和他复仇的决心,使他早就认定,这一生他巳注定是会众叛亲离,孑然一身。

他从来也不曾想过,在他的人生路上,还会有人与他相携相伴,风雨同行。

祸福与共?他冷笑——荒谬!亲如父子,密如夫妻,尚且可以背叛杀戮,反目成仇。她一个陌生人,凭什么大言不惭?

发现谎话被他听到,在回程时她变得局促不安,窘迫难堪的样子,又一次教他感到了意外和惊讶。

他本来以为,她是那种说谎就象喝水,早就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甚至有一度,他怀疑她是一个深蒲不露,混迹于某个青楼的名妓。

所以,她才会神态轻松地周旋在江子枫,林书桐和他。。。。。。以及他不知道的众多男人之间,悠哉安适,逍遥自在。当众被江子枫楼抱,深夜与树书桐对饮,频繁与他们出双入时,她也不会脸红,更不会觉得羞愧。

奇怪的是,她的目光始终是那么清澈,态度一直那么坦然。他深深地疑惑——她究竟是凭什么永远那么理直气壮?

她调适心理的能力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好。在他以为她会因为懊恼

和羞愧而至少安定老实几天,不会再因为怪异的举止,而遭人议论,让他的耳根子可以回复清静。她居然大大方方地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就在刚才,她一瘸一拐地出门时,是怎么说的?

“我明天晚上再来!”——她,她好大的胆子!

她有胆再来试试看!

他脸上的肌r纠结起来,右手握拳,用力捏紧——仿佛那里正掐着她柔嫩白皙的脖子。

说实话,在他的人生里,还真的从没碰到过象她这种厚脸皮的女人。不论他是恶言相向,还是冷漠以对,她都完全不在乎。笑眯眯地望着他,那双清澈明净的大眼睛,好象能看透他的灵魂,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出他竭力隐藏的真心。

他非常懊恼,不该一时心软,偷偷去看她。当然,他纯粹是出于好奇,绝对不是担心她,真的!

不过是不小心掉到坑里扭伤脚,又没有生命危险。再说,既使她有生命危险,那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没事带一堆小鬼爬玉山?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他干嘛没事找事去看?

看完了就算了,干嘛瞧见她睡梦中轻蹙的双眉,听到她低低的呻吟,就瞧那包得象个粽子的脚不顺眼,非得把它解开重新按摩、上药、包扎才算完?

看看,这个魔女做了什么?既然发现是他出手管了闲事,不是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情来郑重的道谢吗?居然跑到书房里大声地嘲笑他?临走还敢扬言以后要天天来侵占他的地盘?

早知如此,她就算把脚揉断了,也是她家的事,他干嘛要多管闲事用内力替她推拿,舒解痛楚?

可是,忆起她蜷着小小的身子缩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象只慵懒的小猫,脸上露出那种温顺舒坦的表情,他突然觉得既骄傲又得意——好象他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不时,他凛然警觉——最近,他似乎花了太多的心思来揣测这个叫苏秦的女人?一个j细罢了,他发什么疯?

难道,这就是林征鸿那老狐狸的目的?他挖空心思找出这么一个行为乖张,性格怪异的女人,扰乱他的视线,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取得他的信任,再收集他谋反的证据?

哼!想跟他玩是吧?他倒想看看,接下来,他们还能耍出些什么花招?那个使他们如此有恃无恐的人,究竟有没有能力阻止他复仇的脚步?

是的,不管他们使出多卑鄙的招数,他都不会动摇!凭一个苏秦就妄想要打倒他?真是荒谬!他君默言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被一个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女人味的女子迷住?

掸了掸衣衫,嘴角噙着一抹傲然的冷笑,君默言慢慢地转身,顾长的身影,飘然没入了曲折的山路之间。。。。。。

心动的理由(三)

她果然是j细!居然敢利用“自由出入”书房的权力,如此迫不及待,明目张胆地进来窃取情报?

奇怪的是,她j细的身分是他早就知道了的,为什么当真正面对时,他会这么恼恕和愤慨?那种感觉,就象是遭到了背叛。

他明明知道——她与他之间,从来也不是同盟。她的出现,本来就是带着毁灭他的目的而来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那么,那种痛心和愤怒,难道不是多余和可笑的吗?

他到底在奢望什么?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那枚簪,捏得手指都快发白——原来,这一枝设计得极其精美的发簪,居然可以写字?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吗?

密密麻麻地已抄了几大张,不知道是搜集了哪些她认为有用的情报?他冷笑,抽走她手里的笔套——既使是个j细,她也依然是最笨的那个!连罪证都来不及掩盖,大剌刺地摊在书桌上,似乎在冷冷地嘲笑着他。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那上面,写的居然是两篇人物传记。那生动详实的事侧,诙谐幽默的遣词,轻松活泼的语调,流畅写意的叙述。。。。。。不禁深深吸引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的唇角忍不住受她笔墨的奉引,不由自主地上扬出一个小小的孤度。

他一直以为她是个粗鲁的女人,除了哗众取宠,刁钻古怪之外,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低估了她。她就象是一座蕴藏了无数宝藏的矿山,当你以为已将她挖掘一空,她已经什么也没有时,突然在山的那一面,她又会带给你新的惊喜。

他低头,瞧见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似两只受到惊吓的蝴蝶,随时准备振翅飞走——连装睡都不会!

他不禁莞尔,身子微弯,双手已将她抱在了怀里——啧!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得犹如石头,紧张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他带着点捉弄的意味,故意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床上,瞧着她惊惶失措得脸色阵红阵白,忽然之间,他低落的心情便飞扬了起来。

于是,他带着点恶意,顺手抽走了她鬓边的发簪,等着看她会不会惊吓得跳起来。可是,当那如云的发,忽然散落到他的枕头上,衬着那雪白的染着红晕的娇颜时,勾画出的居然是那样诱人的画面。。。。。。

他象是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乱了心跳,忘了呼吸。

他真不应该相信云涛的鬼话,说什么既然她喜欢当j细,与其放她在背后鬼鬼祟祟,不如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来监视!

所以,当发现她躲在书房偷听,被他们撞个正着。却拙劣地想用装睡来逃避时。云涛朝他抛了个眼色,装做若无其事地把紫冰带走了,留下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现在,她果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哪里也别想去,什么坏事也干不了,他却发现倍受煎熬的那个居然是他——这个没大脑的女人,与一个陌生男人深夜独处,睡在那个男人的床上,居然真的敢呼呼大睡?

听着她平稳轻浅的呼吸,他真的啼笑皆非——她到底有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子枫,采访的事要抓紧。“她低低地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掀开了被子,娇躯无意识地扭动了几下,抬起修长的玉腿,胡乱夹住了柔软的蚕丝被,又坠入了沉沉的梦乡。

他眯起了眼睛,瞳孔收缩,忽然好羡慕那被她紧紧拥在怀里的被子。他想象着把她柔软的身体拥在怀里;想象着她春葱似的十指紧紧地攀住他的脖颈;想象着自己被那双修长的玉腿紧紧夹住;想象着自己在她的体内快乐地驰骋;想得身体发痛,想得全身血y在瞬间了起来。。。。。。

他狼狈地远远逃开,抓起一本书,却发现一个字也看不进。于是,他随手抓过她写的那两篇传记,铺开纸,研好墨,借着书法平复着紊乱的心情。

可是,身体却牢牢地记得她柔软小巧的胸脯贴在他后背的感觉,颊边似乎还残留着她那一吻带来的香气,……她纤细雪白的足踝,俏皮可爱的脚趾,也总是在诱惑着他。

可恶!他扔开笔,跳起来,大踏步地走过去,想摇醒她,将她赶走,远离他的地盘。

可是,她对他毫不设防,睡得极香,还微微地打着鼾,天真无辜得象个孩子。

远处秋虫呢喃,风吹动窗帘,月色温柔地洒在她光洁柔嫩的面宠上。他的心微微悸动,眼角眉梢冷硬的线条,在这个温暖的秋夜,渐渐地变得柔软,漆黑的星眸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当俯瞰这个成熟里透着天真的大女孩,那么平静,那么恬适地睡在他的床上,他空荡荡的心忽然被填得满满的,纠缠了他多年的那个名叫孤独的魔鬼,竟然悄悄的被她赶跑了。。。。。。

乱了,乱了,全乱了!

不过是被姨娘追得急了,又想借机监视她,这才要她搬到他的房里。想不到,她居然敢乘机要胁他!五万两银子!她怎么敢开那么大的口?她吃定了他吗?凭什么以为他一定要给?

可是,他不但给了,还莫明其妙地跟她签了一个协议——半年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协议!真是活见鬼了!

一个女人主动找男人要休书?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又气又好笑——难道她以为他会拼命挽留她吗?她有什么好?既不温柔娴淑,也不是国色天香。虽然,偶尔是会那么一点点让人动心,终究也只是偶然而已!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难道她从他身边离开后,还打算嫁人吗——她正值妙龄,何况她与他徒有夫妻之名,并无大妻之实,有什么理由终身不嫁呢?

只要一想到,她也许会偎到别的男人怀里,巧笑嫣然,妙语连珠,他的心里就不舒服起来,象是塞进了一团乱草,闷得透不过气。

然而,他有什么理由不给她休书?他不是一直抱怨自从她来到昭王府之后,风波不止,麻烦不断,巴不得她赶快离开他,还给他一个正常而平静的生活吗?

为什么当机会真正来临时,他却犹豫不决了呢?他到底在害怕什么,留恋什么?

可恶的是,他在这里迟疑不决,她却是一脸的迫不及待。好象连一刻也不想跟他多呆,巴不得离他远远的。这教他不爽到了极点——他,有那么差劲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京城的那些大家闺秀们会对他趋之若鹜?

“我,真的很难相处?“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象揣着一件无价之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收好那张协议书,终于忍不住问了她一个让他十分后悔的白痴问题。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绝不会给他什么好听的答案。

“做朋友还是蛮不错的。”她笑盈盈地瞥了他一眼,很好心地给他留了面子——言下之意,做朋友可以,做夫妻却是万万不可的!

“多谢你看得起我。”他苦笑。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君默言啊君默言,你到底想听到什么呢?一向随性洒脱,傲慢狷狂的他,曾几何时也会去在意他人的目光与想法?

拿到休书的她,更加变本加利,明目张胆地跟江子枫出双入对,还女扮男装,混迹在男人堆里,自在逍遥,如鱼得水!

可是,看着手里一份份的逸林报,他不得不承认,她还真的有些天份。不但手法新颖,内容脱俗,立意大胆,冲劲十足;而且,她敢于免费奉送,先打开知名度,再图利润的做法也是魄力十足!

逸林报举步维艰,似乎陷入了困境。瞧着她心力交瘁,身心俱疲,却依然毫不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