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1)

大约两个月后,我们就已经可以跟高年级哥哥婶婶们就简单话题进行交谈,而不必事前背文章了!

而秦雨仍然停留在先背文章的水平上,没办法,中学生就是中学生。她也开始偶尔把钦佩的目光停留在我和风爷身上了,于是我们俩也馋涎欲滴,唾沫横飞起来。

有一次送秦雨到她学校门口时,她郁郁不乐地说:“你们男孩子学东西就是快,这么快就可以跟别人会话了,我还是不行……”

我一愣,嘿,这事儿还真难办,开始我们只能当哑巴时她把偶们看扁了,如今我们进步太快了,又伤了她的自尊!这可何解!

不过还好本人骨格清奇天资聪慧,马上想到了安慰她的话,说:“不是男孩子学得快,是你现在还只是中学生,单词量不够,进步当然慢一些……慢慢来嘛!”

她还是闷闷不乐,说:“我学不好了……难怪我妈妈不让我读高中了……”

我有点急了,说嗨,你妈妈懂个p呀!结果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吓出了我一身冷汗。不过还好她没有进一步让我去撞车。

她又问我:“你帮我好吗?”

我一张口蹦出十七个好字来。

她终于笑了笑,沉默了好一阵。

然后她低下头,又轻声问:“……我真的是你的灰姑娘吗?……”

那时我还年轻,碎弱的心灵还真受不了这种温柔的话语,每次听到我都感动得想要号啕大哭,所以我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忍住哭上,总是憋红了脸却回答不出一个字儿来。

说不出来就用行动吧,我于是伸手出去想拉住她的手,刚一碰到,她便闪电般缩了回去,并愠怒地说一声:“干什么呀!?”转身便往宿舍大门走去了。

我呆呆地站在一边,满脸通红,什么也说不出,心里只想着要找棵粗壮些的树,或撞死或吊死都可以。

然后她突然又象匹小马驹一样跑回来,掂起脚尖在我右脸颊上“波”了一下,笑嘻嘻地说:“瞧你那傻样!”于是再一次转身一溜烟跑进宿舍再没回头。

我究竟是幅什么傻样呢?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

还有,这算不算温饱呢?……

第一部(十四)

1。

包菜沉静了许多,他大吵大闹的次数明显少了,曲红来的时候他也很少再跟她打闹,买烟酒的次数也少了,整日抱着他的吉它哼哼叽叽地唱着,有时还胡乱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他不至于要为李海蓝写歌吧!这连我都有些感动了。

有时会有些推销剃须刀的外校学生来寝室推销而打断他的创作,他也不会象以前一样摆出幅要打架的模样,而是对他们说,剃须刀是吧,我们都有了,不过七舍的同学大多都还没有,你去七舍推销推销看,肯定畅销。于是那几个推销员提着他们的剃须刀千感谢万感谢地朝女生宿舍去了。

李海蓝整整一个多月没跟包菜讲话了。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我和风爷的情况在前面提到过一些,我们发狂似地学起英语来,立志要超英赶美,学好英语以便于去美国贴大字报。我们早晨去c场读英语的行为甚至还给其它的新生们竖立了良好榜样,去c场读英语的人越来越多起来,呱啦呱啦的象是一大群乌鸦。

真是糟糕,我们控制不了自己迅速地朝优等生的方向堕落!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快要受到领取奖学金之类的凌辱了!

我们甚至还干出了令我俩羞于在寝室启齿的事儿,就是我们时不时地偷偷跑去教室搞晚自习。

头一次进教室晚自习时,已经在里头的芯儿等女生大为震惊,她们拼命地捏自己的胳膊以证明自己不是在作梦。然后她们又聪明地猜想我们一定是风爷和唐飞的孪生兄弟,于是她们又下结论,这俩弟弟比那俩哥哥更爱学习一些。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和风爷找了个角落坐下,汗颜不已。

后来她们又去我们寝室玩的时候,一进门就兴奋地大喊:“唐飞,风爷,我们在教室看见你们的弟弟了!”——冷汗……

对于我们这种行为的最大回报就是在英语角上,秦雨的注意力越来越被我们两吸引了过来。当然了,主要是因为我们说得比那些高年级酷哥们要——简单。拷!还是没面子!

也许,秦雨真的要一扫我脑袋里的混乱和龌龊了,她就象是我的负熵。可是我有些怕,因为就热力学第二定律来看,某一处清纯了,另一处便更龌龊了……

自那次在灯光草坪上他们俩聊了很久后,猪头与林华的接触越来越频繁起来,有时候猪头也会象当初风爷爱上刘艳一样不断地问我们:“怎么样?漂不漂亮?漂亮吧!”于是我们就诡异地笑着警告他兔子是不吃窝边草的喔,主要是离得太近的话,会被管得严严实实,一点小差也开不了!他便又猪哼哼几声,憨笑。

其实我们也挺希望班上有一对儿出来,那样的话,感觉班级就更团结了。

我们谁都没去提到马翠莲。

而老大与曲红的甜蜜家居生活好象越来越象模象样了,他们周末的时候甚至一起去菜市场挑菜,与菜贩子们砍价,然后回他们的小家幸福无比地做饭做菜,有时还请我们过去品尝,我们便去了,他们弄出来的东西——怎么说呢?……有诗为证: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的意思是说——每一粒,我们吃得都很辛苦!

2。

有次又准备去英语角,我先带了秦雨到寝室,包菜一看到她就兴奋地把她拉到床边坐下,说:“秦雨,来来来,我唱首歌给你听,看你喜不喜欢。”

秦雨从来不拒绝包菜去拉她的手,而我,唐飞,主角,却只要一碰她那嫩手就会遭到白眼,这叫什么世道?

于是秦雨笑嘻嘻地坐在那里看包菜一阵忙乱搬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调好琴弦,说声“歌名叫做‘风筝’”,然后清清嗓子唱起来。

这小子的作词包菜作曲包菜的歌曲还真让他给写出来了吗?居然还取这么个s名字!我也坐到一边听起来,心想不知会是什么样的鬼喊鬼叫。

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首“风筝”还真的很好听,配上他近来练得炉火纯青的合弦,听得秦雨甚至出现了听我唱灰姑娘时的那种温柔的神情。

歌词是这样的:

我是流浪,却从未想过要去别的地方,你是天堂,却从不允许我去你怀里飘荡。

你哭了,我淋透一身的冰凉,你摇头,我抛弃我所有的阳光。

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我还能去哪里飞翔,你放开牵引我的双手,我一头栽倒在遍地的泥浆。

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我还能去哪里飞翔,任随你肆意将我践踏,我也会无怨地向你凝望。

就算是最深最黑的夜晚,你的瞳眸,也是囚禁我流浪风筝的天堂!

秦雨听得眼圈一红,差点哭起来。这让我不禁大为忌妒,有点想找包菜决斗一场了。不过接下来包菜的反应让我彻底地惊呆了。

他眼圈也一红,兴奋得丢开吉它紧紧抓住秦雨的双手,有些哽咽地说:“海蓝……好听吗,海蓝?……”

一瞬间三个人都如突然之间没电池了一般停住,寝室里一片死寂。

秦雨满脸通红,不敢缩回手,只是呆呆地望着我。看来是该我作点什么的时候了。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咳嗽两声,干笑着说:“呵呵呵……终于露馅儿了吧,就知道你是写给她的……”

包菜惊慌地缩回手,脸如蒸蟹一样连连向秦雨道歉。秦雨笑笑说没关系。

拷!没关系!如果是我,不晓得会遭到如何一通恶骂,这叫什么世道!

3。

其实看到包菜混乱中的真情流露,我和秦雨都已经没什么心思去英语角了,但风爷盈情难却地拖我们同去同去,我们便还是去了,两个人坐在那里,很少说话,各自想着心思。

我当然无法知晓秦雨心里的想法了,而我自己越想越悲哀起来。

我开始羡慕起包菜来了,他是一个勇者,在一场对结局一无所知的搏彩中,他居然一开始就敢押上他所有的感情,然后静静等着那两个极端中的一个慢慢地朝他过来。

无论结果如何,他究竟爱了,爱得很深。

而我呢?我算爱了吗?与包菜对比起来,我象是还在中学时代与小女生玩着家家酒,我在慢慢等着我的小秦雨快快长大吗?还是我根本就不敢象包菜那样地付出?当我面临一片大海时,我敢象他那样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吗?

所有的问题,我都找不到答案,我还是象天地未开时一样的混沌与龌龊。

我望着秦雨,她也呆呆地坐在一边,脸上一阵阵潮红,可爱得无法言说。她为什么脸红呢?她突然之间看到了与自己所理解的爱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爱了吗?她能看到这种爱与扮家家酒之间的区别吗?她能看到那快乐与痛苦之间无法分隔的联系吗?……

算了吧,为什么要她去弄清这么多无聊的问题呢?她毕竟还只是个中学生而已……我自我解嘲地笑了。她看到我笑,脸更红了——可爱得无法言说……

4。

秦雨的脸一直到我们站在了她宿舍大门口时仍然是红彤彤的。

“……你是我的风筝吗?……”她换了一个问法了,当然她的清纯与温柔还是令我无比的感伤与激动。

但不巧的是我想起了她把我的风筝垫在p股下面坐了,这令我难以点头承认我就是被她坐在p股下的那架破风筝。

“……你是我的风筝,我是你的灰姑娘,对吗?……”她追问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愿与她在这种暗喻或象征上瞎忙活了,那是弗洛伊德才干得出的事儿。包菜的混乱使我觉得我与秦雨的感情应该有所前进了,不能老停留在中学时代。

于是我问:“……雨儿,……我可以吻你吗?”

她笑了,大大方方地把一边可爱的俏脸颊呈给了我,还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她这象是递一本书给我似的神情把我也逗乐了,我说:“不是脸,是嘴……很深的那种……行吗?”

她又一次满脸通红,睁开眼睛望着我,慌忙摇头。

我急了,抓住他的胳膊,问:“为什么?你不是我的灰姑娘吗?”

她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是的我是,可……”她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摇晃着想挣开我的手。

她总是这样,包菜拉她抓她她从不拒绝,可我一碰她她就敏感得不得了,真是里外不分哪!

我喊起来:“雨儿,你说你是我的灰姑娘,可是你用什么证明呢?你只是在和我玩游戏而已!”

“不不不不……不是的……”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一点付出都不肯给我?”

她红着脸望着我说:“……你应该等我……你如果是我的风筝就应该等我……等一千年等一万年都不在乎!”

一万年!!!那时候我就成了木乃伊,她就成了马王堆女尸,我们于是就上演木乃伊入赘马王堆!

但她毕竟只是中学生而已,我放开了她,叹了口气。

她听到我叹气,眼泪卟卟地落了下来。

沉默了半天,她带着眼泪又在我的右脸上“波”了一下,说:“你别对我失望……我永远都是你的灰姑娘……”

回寝室的路上,我一直在上下求索着一个问题:她干嘛老亲我的右脸?也不平均平均……

第一部(十五)

1。

五四节时市里将有一次全市大中专院校文艺大汇演,其实秦雨她们早早就开始排练的舞蹈就是为在这次各院校大比拼上出风头而排的,而我们学校直到离正式演出只有半个多月了,才开始向全体学生征集起节目来,对于文艺演出,我们学校的热情到底不比女儿国。

对于包菜而言,这不咨是天赐良机。因为李海蓝一直不理他,就算写了歌给她她也p事儿不知。而要是能在学校节目斟选大会上唱出来,她说不定就会去听,只要她听了,那就肯定能明白歌是送给她的,除非她不幸属于那种没有智商的驴女。

包菜跟我讨论到这里时,我不禁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就算是驴,也明白!

然后他又死乞白赖地拖着我跟他合唱,说是给他壮壮胆,我说别,还没给你壮上老鼠胆,先把我自己的豹子胆给吓破了!然后他又求爹爹告乃乃地,说要我不看僧面看佛面。看他连和尚的话都说出来了,没办法,只好又被他拖下水了。于是我们报上去一个双人合声原创。

第一次斟选大会被安排在了学校舞厅——从这一点也可看出学校对这次五四汇演并不太重视,学校明明有礼堂的嘛。不过可能这也不能怪学校,他们也许根本没想过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闲杂人等挤到舞厅里来看热闹,这其中就包括我们寝室的另四大酷男,他们与一舞厅的闲人们或爬在窗户上,或站在桌子上,或叠起几张椅子耍杂技……这让我们觉得他们正上演的这些节目可比我们要展示的节目精彩多了,不如就不要选了,直接让这一舞厅的猴子们去五四节上进行马戏表演就行了!肯定火。

可喜的是,在这群猴子中间,我们看见了李海蓝,她与另几位母猴站在舞厅一角,也正笑嘻嘻地准备看热闹。包菜的y谋又要得呈了!我们俩个暗自高兴。

几位牛高马大的体育老师进了场子,把不小心走入池子的几个爷们连拖带踢地赶到一边,然后节目斟选就在这文化大革命一般的热烈气焰中拉开了序幕。

有许多很砸锅的节目,把一边的闲杂人等们笑得前翻后昂大喝倒彩,然后刘书记又站出来就大学生素质问题对他们刚才的行为进行了严厉批评,然后节目继续进行。我听到我身后几个闲人在说:“哎呀,刘书记的这个节目还不错,应该选上去!”

这帮闲人真的很有鉴赏力!

在我和包菜前面的一个节目是三个女生的一段民族舞蹈,不幸的是其中一位美女在下腰的时候居然摔了个四脚朝天,象个被翻过来的龟,并且看不出来这是个舞蹈动作。由于刘书记怒骂在先,众闲人都忍住了笑,三位美女于是舞才跳了一半就在一片寂静萧杀中退场而去,不知是不是回寝室躲被窝里头哭去了——好可怜!

然后就是我和包菜上了。还好闲人们一听到是原创歌曲都来了劲,认真听起来。于是我和包菜弹着吉它开始唱了。

我不知包菜有没有一边唱一边观察李海蓝,估计他会的。反正我是一直在看着她。其实她刚一听到报出的节目是原创歌曲“风筝”,马上就全身一振,到底不是驴女。

我们唱起来:

我是流浪,却从未想过要去别的地方,你是天堂,却从不允许我去你怀里飘荡。

你哭了,我淋透一身的冰凉,你摇头,我抛弃我所有的阳光。

李海蓝的脸红了,她认真听着。

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我还能去哪里飞翔,你放开牵引我的双手,我一头栽倒在遍地的泥浆。

李海蓝死死地盯着包菜,眼圈泛红了。

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我还能去哪里飞翔,任随你肆意将我践踏,我也会无怨地向你凝望。

就算是最深最黑的夜晚,你的瞳眸,也是囚禁我流浪风筝的天堂!

李海蓝离开了她身边正不断把青睐的目光抛向本人的那群母猴们,默默地离开了舞厅。

“她感动了,你看到没有,她感动了!”包菜退场的时候激动地对我说。我说恭喜恭喜,请我喝酒吧。他拍拍胸口,得意地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就整个来说,我们学校的文艺水平基本上还过得去吧,闲人们虽然都笑掉了牙,但毕竟还是没笑出人命来嘛!

晚上另四位快快活活地为我们俩举行了庆功宴,当然,他们之所以快快活活是因为烟和酒都是包菜买的。

2。

系文娱部长老陈来找我和包菜,一进门就连说可惜可惜,他一边大叹着可惜一边又趁机从大头的手里接过了一支雪茄,然后他又继续说着可惜。

他看到我们这里烟酒齐全,乐乐呵呵,大大方方地就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还在可惜可惜。

他的悬念制造技巧真的不是很好,在他大喊了八十多声可惜后,我们寝室还是没有一个人想知道为什么可惜。

后来为了照顾照顾面子,别人究竟是部长嘛,于是我和包菜在他说到第九十八声可惜的时候终于问他:“老陈,什么事儿这么可惜呀?”

他立马全身舒坦了,得意洋洋地说:“你们俩的合唱本来很不错的,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戏吗?……”他停顿了一下,得意地环视四周,大家都在认真喝酒,看来没什么很多人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觉得无趣,又转头望我和包菜两个当事人。

他当然不会知道,只要李海蓝听到了这支歌,别的事儿我们早已经毫无兴趣了。但别人究竟是部长嘛,得照顾照顾面子,于是包菜又懒洋洋地问:“噢?是吗?为什么呀?”

老陈又舒坦了,这人看样子挺容易满足。于是他说:“刘书记说了,这首歌要是一男一女合唱,考虑都不用考虑,保证上。怎么样?还有一次机会,要不要我帮你找位女生合作合作?”

“老陈,”我打了个隔,对他说:“选不上不就选不上呗,告诉你吧,我们啊,也就是一乐!”

“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风爷对我下达命令,我丢给了他。

“哎~”这位文娱部长说:“要为系里争光嘛!”

我拷!系里关我们鸟事?老大和大头已经听烦了这等无趣儿的事,开始大灌老陈,不一会而,他就西里糊涂起来,跟我们说起他们学生会的“趣事儿”来。这个我们爱听。

他于是跟我们说起院学生会主席的“趣事儿”来,那位主席是校董的乖儿子,有次跟寝室里的人争起来,互相吹嘘自己的那两腿间的玩艺儿厉害,争得火起来了,便真要分出个高低来,于是主席出面,找到成教部一位专干此营生的女生,说你来,再叫上几位姐妹们一起过来。结果那位女生不屑地说:“就你们几个?我一个人就对付了!”主席被人如此看扁,火大了,大怒地说:“好,你一个人来,我们六个人一晚上要是搞你不死,每个人都给你双份!”结果呢?文娱部长大笑起来说,结果六个人最后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共交了十二份工钱,哈哈哈哈哈……

这一段倒是有趣儿多了,我们大乐,狂笑不已。

第一部(十六)

1。

包菜的那首歌威力是如此强大,以至于第二天李海蓝就来寝室找包菜了。这简直令我们振奋了,看来偶也该考虑考虑写首歌儿什么的送给秦雨了,不过我就怕我写出来的歌听上去会象“两只老虎”。

令人气愤的是,他们俩个一和好,我这个大功臣倒被撂在一边了,这就叫那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建起了王朝就得除元勋。

包菜那小子回来后是这么跟我说的:“咳咳,唐飞,我准备再去第二次节目斟选上试一次……”

“好呀!那我们就开练吧!”我豪情满怀壮志凌云地说。

“……嘿嘿嘿……我想跟海蓝一起唱!”他带着一脸卑微的笑说。

“我拷!我被抛弃了!我就这么孤苦零丁地被抛弃了!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

包菜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说:“不要这么说嘛,好哥们啦,这样吧,如果选上喽,我再好烟好酒地孝敬您老了。”

这回我乐了,我已经吃了几天面条了,于是我说:“这还差不多——再加两天的盒饭。”

他忙说没问题没问题。

我算明白了,搞半天我这个人是毫无原则性可言的!当年偶要是被那国民党抓住喽,两个盒饭一包烟,偶就什么都招了——当然了,要是还来个美人计什么的,偶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于是到了第二次斟选那天,偶也成了那百十号猴子猴孙中的一员了,跟着老大和大头他们一起爬火车,炸桥梁,就象那钢刀c入敌胸膛!然后就遭到刘书记一通海骂。

第二次的节目明显比第一次质量高多了,有许多都是第一次失败后经过卧薪尝胆悬梁刺股练就出来的,当然不同凡响。甚至连上次在舞蹈中加入了一个四脚朝天动作的三位倩女也卷土重来再现江湖,并且这次没有摔跌,完成得比较规范。

包菜和李海蓝的合声更是有了轰动效应,估计是因为男女合唱情歌的形式大家都喜欢吧,更何况是原创。

现在想想第一次两个爷们合唱情歌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难怪没选上——这都怪包菜那小子,他把秦雨错当海蓝也还算了不去计较,感情他把偶也当成李海蓝了!?拷!对不起各位,偶要先去厕所呕上一阵了……c播一段广告先……

本小说作者大概估计了一下,把整个故事说完至少要花去二十次发表时间,劳累大家了,不好意思。

好,广告时间结束。

公布结果时,包菜和李海蓝的“风筝”当然入选,刘书记早就发话,这支原创歌曲只要男女合唱,一定上。另外还有两个节目入选,一个是一位女生的独舞“思乡曲”,另一个是古筝群奏“鱼舟唱晚”——那二十多双爪子在几十根铁丝上一通乱抠,效果确实可观!

那以后的一个多星期里,李海蓝每天下午都来我们这里和包菜练歌,于是我们寝室整天丝竹笙箫,歌舞升平,欢乐祥和。包菜一天到晚乐乐呵呵,时常给我们买酒买烟;而李海蓝有时唱得兴致来了,就会为我们摆弄着她那充满诱惑的滚圆p股扭上两下“孔雀舞”,弄得大伙儿都很想喝水。再加上曲红、林华常来这里逛悠;秦雨隔三岔五地也惊鸿一现,日子就如天上神仙一样啊,于是我们决定给我们的寝室也取上一个好听的雅号,根据寝室的欢乐现状,我们准备叫它为“天生一个仙人d”,后来嫌太长,就简称为“一个d”。

然后我们便让猪头执笔,在从啤酒箱上拆下来的硬板纸上惊龙舞凤地写上了——“一”“个”“d”,吹吹打打地挂在了门楣上,让广大同楼们都便于瞻仰。

同楼们见了我们寝室的名号,遂互相传讼,歌之咏之,普天同庆。

2。

五四各大中专院校文艺大汇演的票还真难弄到,看来非常抢手,主要是都听说这次汇演美女如云。不过没想到李海蓝居然有此等能耐,如此抢手的东西,她居然一下子给我们弄来了六张,包菜不用,还多出一张给曲红。于是整个寝室都可以风风光光大大体体不用骗门卫不用翻围墙就可以去看演出了,弄得别的寝室羡慕不已,崇拜不已,称我们不愧是“一个d”里的人。

我们对着包菜大伸拇指说你这个老婆真不错,能歌善舞还会作黄牛。他得意极了。

演出是在市文化宫大礼堂进行的,采用的是当场评分制。这种评分看似公允,而其中的猫儿腻——地球人都知道!有的大学要用这个名次来充门面的,事先就已经把评委们弄得服服帖帖,而那些个评委,估计也跟本人一样,两个盒饭一包烟的事儿而已。不过这很好理解,要有收获,就要有付出嘛!好说,好说。

所以当我看到秦雨她们的得分不高时,我有点担心起来。于是我离开座位站到了演员们下台来的必经之路上,过了一会儿她们仍穿着演出时穿的苗家姑娘服饰过来了。

秦雨穿着藏青的衣裙,从头到脚挂满了银白发亮的饰物,脸上撲着淡妆,一抹艳润的口红。她看到了我,我朝她挥了挥手,她便跟我走到了大厅的最后面。

“不公平,这不公平……”她愤愤地说,“他们根本不懂欣赏。”

苗女生汉人的气了!她不懂俺们汉人的规矩。我不禁乐了,说这算什么事儿呀,也值得生气?

她说她们练了近两个月了,可居然是这种结果。她嘴一扁,眼圈又红起来。我赶紧拍拍她的肩说:“别想了别想了,没什么哪,你看你看那个跳舞的女生,是我们学校的节目呢!”

她的注意果然被转移,开始看起台上那位我校的女生跳起“思乡曲”来,她看了一阵惊叹起来:“噢,她跳得真好!”

“是吗?”我也开始注意起台上那位女生。自从我在中学时曾参加过一次不太成功的舞蹈演出后(参考序言),就对舞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然不是喜欢跳,而是喜欢看,可能这其中也有秦雨喜欢跳舞的原因吧。为了能跟她谈论舞蹈,我甚至翻阅过许多有关舞蹈的书籍,还买了许多经典舞蹈的vcd。因而自认为对于舞蹈的欣赏水平——比那几位评委高。

台上那位女孩跳得确实非常出彩,她象是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完美世界中,完全没把台下的俗人们当回事。她时疾时缓的舞步,步步都象踏在人的心弦上。她轻挥着双臂,象触摸到了你的灵魂。她旋转,你的心就跟着昏眩;她跳跃,你的心就跟着飞翔。你看着她的时候,就好象跟她一起沉醉在一种无名的感伤之中。

“噢,她跳得比我们老师还有灵性!天哪,她跳得真好。”秦雨还在感叹着。比你还好?我问。

“比我好多了!不知我以后能不能达到她的水平”她望着台上的女生羡慕地说。

我不无感伤地想着:等到你达到了她的水平,小秦雨终于就终于长大了,也许……我就会与长大了的雨儿共舞……

我和秦雨都看着那个女孩的舞蹈,不禁看呆了。在我的眼里,在台上跳舞的,一会儿是那个女孩,一会儿又变成了长大了的秦雨……而我,就在台下黑暗处,全身心地关注……当我看到长大后的秦雨,我有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去拥抱她,亲吻她,与她跳舞……

“噢,她跳得真好,她象天生就是来跳舞的……”秦雨还在不断地唠叨着。

不过评委们可听不到秦雨的评价,舞蹈一结束他们再一次亮出了几个不堪入目的分数。

“啊!这不公平!”秦雨又叫开了。

嗨,我说,有什么不公平,我们学校又不重视这次汇演,肯定没跟评委们打过招呼,一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是这样的吗?”秦雨疑惑地望着我,“这多不公平啊!”

要公平干嘛?苗女真不懂规矩!公平能跟两个盒饭一包烟比吗?我说,你先回座位去吧,晚上我过来看你。

“干嘛来看我?”她终于笑了,调皮地望着我。

庆祝五四嘛,我说。

3。

晚上去第一师范路的上,我的脑海中不断出现那个女孩的舞蹈,她不时地变成长大后的秦雨,让我无法平息我那种强烈的想要去拥搂她,狂吻她的欲望。

没有想着那个舞蹈的时候,我就回想起包菜和李海蓝的那个节目,他们站在舞台上,根本已经没望着台下了,两个人完全沉浸在对方幸福的眼神里,好象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俩和音乐。即使是悬崖,他们象也会相拥着跳下去……

那一刻嫉妒突然狂野地咬噬着我的灵魂,为什么他们已经走出远远一大段路了,我却还只能站在处张望他们的背影?为什么他们已经在海中畅游,而我却还在岸边犹豫不决?难道我真的没有那份勇气吗?难道我真的不敢有所付出吗?

我厌恶这种扮家家酒的游戏了,我厌恶两小儿辩日。我该踏出一步了,然后秦雨会跟着我来的!她会跟我来的,她不会忍心看我孤独。我爱着她,我愿作她的栽倒在泥浆中的破烂风筝。

我已经决定向前跨出一步了,但当我看到秦雨那清纯无比的神情时,我又一次退缩了。她还只是高中生而已,她是那么的清纯无邪,……而我,是那么的龌龊混乱。

由于天色已晚,传达阿姨这回没让我进宿舍,我和秦雨便站在宿舍门口。

“你看,白来了吧,只能在门口站站。”她笑嘻嘻地说。

我有点象猪头的风格般哼哼了两声。

“喂,你在说什么呀?”她又甜甜地笑。

她的温柔的笑容让我终于又聚集起勇气,问:“……雨儿,你真的是我的灰姑娘吗?”

她象是预感到了什么,脸色腾地红了,低下头说:“……是的……”

“那好,雨儿,我今天一定要吻你!”我狠狠地象是发一个毒誓般地吐出了这句话。

她又一次惊惧地望着我,露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无助表情,拼命地摇头说:“不不不,我上次跟你说过不行的……你等我……”

这幅表情我熟悉,上次在我面前假哭就是这幅表情,女孩儿都挺会演戏的,她们是天生的奥斯卡奖候选人,不过,今天你别想再骗到我。

我抓住她的肩膀大声说:“我知道了,雨儿,你不敢爱我,你不敢对我有任何付出,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

“不!不是!我爱你,我是你的灰姑娘!”她象只被老鼠夹夹住尾巴的耗子般惊慌地嘶喊起来。

我大吼,“没错,是灰姑娘!你一直就生活在你的童话中,你一直就在跟我扮家家酒而已,你根本不敢真地爱我!”

“不!不是!我爱你,我是你的灰姑娘!”那只耗子挣扎得更厉害了。

她就不能有点新鲜的词儿?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前面是悬崖,就算她不陪我跳——无所谓,我跳了,我不顾一切地跳了!即使让我孤单地溺死,变成一具苍白的浮尸……

我紧紧搂住了她,强吻她,用嘴死死地贴住她紧闭的唇,吮吸。

她拼命地挣扎,剧烈地颤抖。然后“啪”的一声,我的脸上立刻一阵如炽烤般地痛疼。我绝望地松开了她,眼前出现了一片海……和飘浮着的苍白着的那个唐飞……

她的泪水象湘江水一样流淌了,她是想增添那片海洋的深度——而这次看上去不象是假的,如果这次还是假的,那她就不是候选人了,她是金奖得主!

她哽咽着说:“……唐飞,……你敢说你真的爱我吗……你爱我就根本不会这个样子……你爱我就可以为我等上一千年,一万年……”

我木呆了。她又来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可是,她毕竟只是个高中生罢了——等上一万年,天哪……我该老成什么样子了啊!

在我发呆的时候,她狠狠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唐飞!是你一定要我说不爱你的,那好,我根本不爱你!我恨你!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她呜呜大哭着跑进了宿舍。我的心如被撕裂了一般痛疼着。

几个夜归的女生用一种鄙视与厌恶的目光望着我。让我觉得羞愧难当。没错,我是个流氓!

两个学校保安人员提着电棒象两个黑衣人般大步向我走来,肯定是那位传达阿姨去叫了人,来收服我这只大蟑螂。

孤独和无助突然之间抛给我一阵无法控制的恐惧,使我转身疯狂地奔跑起来……并且泪流满面。

那一年的青年节……让我永生难忘……

第一部(十七)

总的来说,我和秦雨在我大学时的重逢,只能算是我初恋的延续罢了,这段感情天真,纯静,当我硬要往里面掺入杂质时,它砰然破碎了!

我本以为我就要骄傲地宣称我已经找到了破解熵定律的最终法则,可我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积木都市,转眼间又散落一地。

从高一到大一,这是一段多么冗长的初恋啊,而这中间,秦雨是那么明媚,而我是那么混乱;秦雨是那么清纯,而我是那么龌龊。

我拷,我就是混乱的最大化!

后来我无数次地又梦见她,只是每梦见一次,我心里隐隐的痛楚又得以和我交流一次,它已经成了我的老朋友,在我抽烟时,喝酒时,他都来看望我。

但在别人面前,我很少承认这位朋友的存在,即使是在同室们面前也一样。我不是包菜一类的疯狂者,我不会象他一样在人前号啕大哭——实在忍不住了,我会蒙着被子流泪。

当然我不能夸张地说我伤得很深,这毕竟只是浅尝则此的初恋而已。那只是一种隐隐的,捉摸不透的感伤。但它越是淡如春兰,那忧郁的芬芳就越是执久弥长,它就象是另一个从未离开过我的秦雨,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温柔地望着我,在我再次孤独的时候,就婀娜走出,轻轻地抚摸我,让我再一次感伤和激动。

就这样,秦雨不再来我们寝室了,也不再跟着我去英语角了。而我,每当想去找她时,我都想起她说的“我恨你”和“一万年”,并且会联想到那两个保安手里的电棒。

我常常在心里计算一万年的长度——那是一万个春天和冬天,那是一十二万个月圆月缺,三百六十万个白天和黑夜,八千六百四十万次分针和五十一亿八千四百万次秒针的圆周运动,以及三千一百一十亿又四千万次心脏的跳动——那是埃及法老与楼兰姑娘的浪漫故事!

在我默默计算着的时候,有时会突然之间,整个事情好象彻底消失了。没错秦雨还存在着,没错我也还存在着,但有时我怀疑我们根本就没有过中学时踏青的那次相遇,我们根本就谁也不认识谁,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感情,在我的人生经历中,并没有她,而她的人生经历中,也并没有我。就好象一阵轻风抚过,回头望,只有树在摇晃。

但是我偏偏又不能否认她的曾经出现,因为,我常常默默地看她那张长发的照片……

(第一部完)

第二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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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没看过“龌龊后清纯”第一部的朋友建议先看第一部,不然有可能不认识“一个d”里的伟大人物喔,再说了,本人的文笔之惊龙舞蛇、玄妙奇幻,人莫之能测也……

一。

1。

好,各位安静一下,本人要开说正事了!茶杯都收上来,不许乱丢!

先为新来的客官介绍一下“一个d”中的痿人们!

话说泽民政和年间,湖南省长沙城中,有一个风流子弟,生得状貌魁梧,性情潇洒,并无几贯家资,年纪二十上下。这人复姓西门,单讳一个庆字儿……噢,搞错了,对不起……应该是,此人单姓唐,大名一个飞字儿。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骨格清奇天资聪慧叫人但凡瞟上一眼便自y水翻腾的奇男子唐飞,就是本人!

此人结识的朋友,也都是些帮闲抹嘴,不守本分的人。

第一个最相契的,号称“风爷”,此人呆头愣脑,专一爱犬守于窗前俯瞰路上美媚,但其于一毛夷语言——英语的学习上,稍可与本人齐驱。此人有句名言,每于饮酒谈笑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道的是:“把那包xxx递给我!”

第二个自名“老大”,实是一性感男子,于男女之事上,多有识见,仅高二的年纪上,就已喜脱童贞之体,御女无数。加之其言语挑逗,身段魔鬼,引高年级婶婶竞折腰。后得一妻名曲红,管束严厉,稍有越轨便将踏伐。

第三个雅号“大头”,状若屠夫,自言能日屠八猪。其元阳之气,也于高二之时就已被妖孽吸去,但大一一年,深藏其y欲,不近女色,吾等难测其险恶用心。此人见多识广,于哲学心理学大有研究,言语深刻。

又一个名号“猪头”的,日日作傲然睥睨看破红尘状,吾等但言男女事,其必冷笑之。此人本有一外星女友,后经寝室全票通过而休之,然无两日,其又于本班林华处图谋叵测矣。

末一个似是狂人的,美名“包菜”,其举止不羁,每有蠢事。此人躯体不长,但唱得一口好歌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