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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禀告的小丫鬟,耳近着门轻声道:“前门说督主已经换了轿抬了。”

“嗯,我就出来。”苏宓翻找了一阵,实在寻不得,也只能作罢。

...

南院门口,督主府的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而是变成了一顶朱色的双人抬轿,外蒙着苇席,轿侧窗纱被木棱隔档,看不清里侧。

苏宓掀开轿门的时候,秦衍正坐在里头,手肘支着木棱隔板。

听到细索声音,秦衍抬眸,便是苏宓探身进来。

那娇俏的小脸致如瓷,不带脂粉,却天然的像铺着淡淡云霞。

墨发束起高高一绺,身上也换了他备下的男子衣饰,衣裳虽不紧,可那稍一扯动便能显现出形来的饱满胸脯,和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让她根本遮掩不住女子身份。

秦衍让她换男装,本就不是为了掩饰她是女子,而是因那处人多混杂,连苏宓的身段他都不想叫人看了去,现在,看是看不清了,可他依旧觉得不妥。

毕竟这般隐约可见的弧度,看起来,好似更加勾人。

苏宓坐在秦衍的右侧,轿子不比马车,厢椅窄了许多,所以苏宓只要稍侧过头,便是秦衍那近在咫尺的俊颜,而他从进轿门时,似乎一直也在看着自己。

苏宓兀自猜想秦衍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道,“督主...我是不是有些不似男子。”

“嗯。”秦衍也有些不高兴。

苏宓看了看秦衍的神色不豫,心里凉了一小截,督主的这番装扮定是像戏文里一般是去微服私访的,自己这样肯定是拖累了他。

她声音低低说道:“督主,我找过束衣了,可是没找着。”

苏宓的手又开始绞起衣角,她自己不觉,其实她每每紧张起来,便会有这般动作。

“督主,要不然,我还是留在南院吧。”

“怎么,是今日累了。”

苏宓摇了摇头,“我这样怕坏了督主的大事...”

秦衍闻言回过神看向苏宓,他的气息欺近,缓缓扯平她手里的衣角,“有我在,你怕什么。”

“而且那处若我一个人去,等你以后知道了,怕是又要对着我哭上一阵。”

苏宓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也就去年秦衍泉州回来哭过一次,怎的他现在还记着。

不过这也让她起了好奇心,“督主,是哪里啊?”

秦衍笑了一声,手顺着衣角向上,纤长的食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她胸前曲线,扣住了苏宓领口处一颗不小心被挣松的结扣。

“京府最大的,青楼。”

第四十九章

应天府为明殷朝的主城,城垣横亘绵长,内城周九十六里,外城周一百八十一里,其繁华的程度比起其余的十三州,自然是尤甚过之。

以东面的皇城为首,四面环绕护城河,最长的一条主街永安街贯穿了应天府城的六个大区。

而其中,最繁华的并不是离皇城最近的集庆区,而是城南的上元区。

整个京府的百姓都知道,上元一地斗茶赛酒,花街柳巷,那可是个遍地都洒银钱的地方。

而其中最出名的,当然是临靠着南护城河边的那家挂红披的大青楼:庆南春。

京府以南,又是卖.春之所,连名字都取得比别家的有意味,生意如何能不好。

秦衍的轿抬落地之时,隔着轿子的帏帘,苏宓都已能听得楼台上一些庆南春里的女子孟浪的笑声。临边尽是些靡靡之音,说一点都没有怯意也是假的,幸而秦衍就在身侧,才让她的心里稍定。

这一犹豫之间,秦衍便比她先下了轿子。

苏宓低头重又理了理衣衫和束发,准备出去之时,见轿帘下伸来一只手。

那手修长白皙而又骨节分明,像极了成婚那日,他从喜轿中接她的模样。

大概是这突然的情绪而至,苏宓起了小心思,那日秦衍等她敲了一下才伸进手来,今日她也想教他等上一等,反正是微服私访,他如今也算不得督主,不会因这点小事生气吧。

可谁知,苏宓也才只是心意一动,那手伸进不过一息,便好似不耐烦地回了去,她连碰都来不及碰上。

苏宓心里一急,生怕他走了,赶忙从轿中探出身去。帘幕一拉开,就是一身蓝绸锦衣的秦衍,他那双带着隐隐笑意的桃花眼,看向她的时候,似乎映着护城河里的涟涟水光,能将人溺在那湖水里。

不知他有没有看透自己的心思,苏宓有些不好意思,胸口起伏一大,胸脯那团红玉便又凸显出型来,让秦衍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拢了拢。

她环顾四周,似乎未入夜,来的人还不多,低声道:“督主,我现在该叫你”

‘什么’二字还未说出口,秦衍伸手勾进了苏宓的衣襟,将她扯向身前,突然的惯性,让她直接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喊我少爷。”

“....嗯。”

突然袭来的檀香,另得苏宓的脸上绯红。她揉了揉被撞到的鼻尖,轻轻应了一声。随即感受右肩传来的一阵力道,她便被紧紧贴在了秦衍的身上。

原本轿子里她还担心这衣衫太过称身,被人看出端倪。此时,秦衍的宽袖直接遮住了她的腰臀,两人服饰颜色又相近,借着护城河里河灯那细微的光亮,还真的看不分明。

其实苏宓这般样子,脚都快凌空了,是着实有些不舒服,可一想到督主也是为了怕她被认出,所以不得不这么做,苏宓便不想再多事,只能任由他提抱着往庆南春的大门走去。

庆南春是京府最大的青楼,必然不是那些花街柳巷的普通欢场可以比的。

朱漆门匾上书‘庆南春’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甫一进门便是三层环形廊道,灯烛辉煌,上下相照,烟花色海的好不热闹。

视线所及的最前,是一大理石高台,此时上头正有两名清倌人在唱曲儿,台下摆着十五六张黄梨木方桌,约莫坐满了一半,喧嚣声响便是从那处传来。

苏宓对青楼一无所知,本以为一进门就会有许多莺燕女子出来招呼,却原来并未这么露骨,那大堂竟还有几分像是茶馆。

老鸨支着腿,手拿羽扇坐在门口的长几上,外行人看这热闹,但她清楚的很,这热闹的时辰还未到呢,便想趁着此时懈怠一会儿。谁知眼波逡巡之处,突然看到一个华服紫衣的男子,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那侧颜俊美无匹,身上穿的缎子垂质跟水似的,光鲜靓丽,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也不单只脸,就那颀长的身量,宽肩窄腰,跨起步子来修长有力的腿,看的老鸨都是一阵心痒。

在欢场做的,她是见了多少男人了,可也没见过这般出类拔萃的。她家的那些姑娘们,若是看到了,怕是倒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