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9(1/1)

尚可心挥挥手示意那俩侍卫退到一边,然后在粉墨刚刚从地上爬起还未来得及给皇上等人行礼时,她就近的抄起一位大人的茶杯,当惊堂木用的往桌子上猛地一震,对地上的粉墨大声喝道:“大胆婢女粉墨,于昨日宴会后将七王爷推至湖中试图谋害未遂,你可知罪!”

众人听她这猛地一下也都吓了一跳,但都记得前面的教训谁也未敢多说一句。

粉墨刚要打算行礼问安,被尚可心猛地一惊便震懵了。等她明白过来尚可心说的什么时,吓得砰砰的在地上磕头,大呼冤枉。

尚可心也不怒,还理所当然道:“你若是这么简单就认了才真正的奇怪呢。没关系,有你不得不认的时候。”

尚可心见第一个吩咐出去的侍卫已经回来了,他对尚可心点了点头。尚可心这便又转头对外面怒气冲冲的喊道:“把外面那些该死的奴才带进来。”

跪在外面的那些奴才见粉墨被拖进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与昨日王爷落水有关。他们也知道了定是被带来问话儿,只是与往日不同,今日是被绑来了。他们刚才在外面已经互相传递了眼神,达成了一致。这些基层的奴才们平时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人,这粉墨是良妃娘娘爹身婢女,如果他们指证她就是得罪良妃娘娘。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说没看见或是直接否定。只要他们的说辞一致,皇上也不能不讲理的处罚他们。

这些人已经有了计较。尚可心宣他们进来的时候,虽然他们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紧张和惧意,但也大都认定只是被问话不会有事。可是也只能算这些人倒霉,他们遇到了尚可心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审案者。

这些人进来恭敬地行完礼后就跪在那里等待问话。尚可心看着这些人没说任何话,只是懒懒的伸出食指指着那群人百无聊赖的移来移去的。在在座之人的疑惑不解中,在跪着奴才的忐忑不安中。尚可心终于在一个婢女的身上停下了动作。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就她吧,拉下去鞭笞,打死为止。”

尚可心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众人心中引起了选人大波。谁也没想到尚可心连审问都没有就直接将人打杀了。

皇上也是失望之极。他见尚可心现在说话生生道句句理。还能任何时候都能将形势扭转到对她有利的方向。所以他有些好奇,当年不知方丈圆寂时预言的人是否真有如此本事兴东临,自己这么多年对她的容忍坚持是否值得。因此才会同意让她来审理此案,看看现在的她究竟有多少本事?

这两天他清楚地感觉到尚可心的变化,以为这就是不知方丈说的“有朝一日会苏醒”。难道他弄错了?

东临灏正很想出口威严地制止尚可心,以展示一国之君的仁慈和公正。但他却有言在先尚可心审案期间任何人都不能干预,如何能让他一国之君在众人面前失言。可若任她胡闹下去,也是他这个皇帝糊涂,识人不明,作了错误的判断。东临灏正有如喉咙里塞了一块鱼骨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脸色难看至极。

那婢女被拖出去,从院子里便传来了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后又一声比一声的弱了下去,最后没有了声音。

众人听得心底发毛。这时候行刑的侍卫走进来,鞭子上染了红色,这红色的液体还还一滴一滴的落了一路。在这寂静大大厅中,这细小的“滴答滴答”声竟仿佛能听见一般,再加上刚刚婢女的凄厉声和视觉的冲击下,有种毛骨纵然得感觉。

“回王妃的话,没气了。”那侍卫进来后便对着尚可心恭敬地一行礼。

尚可心点点头,然后假装不解的指着那侍卫身上一块拇指大染着鲜红的半透明的不明物道:“呀,这是什么呀?”

她这一指,众人望去,已经有人猜测到了答案。隐隐觉得有些恶心。

那侍卫面无表情道:“不小心沾上了点儿皮”。

众人听此脸色苍白,差点儿吐了。

正文 四十六章

虽然已知道结果,但一听那侍卫说出来。跪在地上本就哆嗦的不能支体的那些个奴才们,顿时吓得瘫趴在地上,大呼“皇上饶命”。却只听皇上冷冷的哼了一声,愣是一句话也没说。他们绝望至极又想到似乎是七王妃在主持此事,这便在一个太监带头儿之下又向尚可心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

尚可心似乎十分仁慈的道:“饶什么命啊?本王妃这是在救你们全家,你们怎么就不能够明白本王妃之一苦心呢?”

众人听此真是无语到了极点了。这般残忍不问原因就将人打杀了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帮别人,真是,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

尚可心在大家不理解自己“仁慈”的目光下,非常‘伤心’的解释道:“你们也应该都知道绑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本王妃也料定你们不会说实话。但是,你们有没有想到,你们是在谁的面前撒谎啊,当今天子呀,这谎话一出口便是欺君之罪,是要抄家灭族的呀。如今本王妃啥也不问直接将你们打死,这样一来死的就只是你们一个人了,岂不是救了你们的家人和族人。唉,本王妃一向如此善良,宁愿把所有的罪孽都扛在自己的身上也要救你们的家人啊。”说到这里尚可心还假惺惺掸起袖子拭了拭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谁让她没带手绢的习惯呢。

东临澈见此赶紧的拍拍他娘子的肩膀安慰道:“娘子是好人,娘子是最好的人。”

在座之人已经有些人受不了的抖了抖嘴角,不过这些人都是些国家的栋梁也是聪明之极的。尚可心说完这些他们也顿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唏嘘其残忍的同时却又不得不对其佩服连连。

东临灏正此刻也缓下了表情,对尚可心的聪明头脑有些欣慰,却又担心她又是另一个东临无过,睿智却也残酷。

尚可心如此一说,跪着的这些奴才已经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来了。尚可心正了正神色:“既然已没有了异议,那就继续本王妃的‘仁慈’”。

尚可心这一说完便又伸出手指,在那些人身上指过来晃过去。众人的心境也随着尚可心移来移去的手指起起伏伏。在尚可心的动作慢了下来,几乎只在那带头儿但监附近徘徊时。那太监终是再也承受不住,像是心中的恐慌要迫切得到释放一样带着的声音大声喊道:“是良妃娘娘的婢女墨香推七王爷下水的!奴才说的是实话,求皇上饶命,求七王妃饶命。”

他这样起头,剩下的那些人也争先口后的开始指正墨香,生怕自己说晚了,会被拉说出鞭笞。他们不想得罪良妃娘娘,可是若是不说实话就不单单是得罪贵人那么简单了,是直接被鞭笞。得罪了贵人不过是日子苦些,或是就算被贵人怀恨在心他日给害死了,也比这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死强啊。七王妃这“抄家灭族”的罪名一出,更是无人敢说谎了,就算自己死也不能连累家人呢。权衡之下,谁都会先择说出实话。

良妃听此,自己也吃了一惊。她知道这种情况下那些奴才讲的必是真的,她万万也没想到粉墨真的胆大如此敢谋害七王爷。不过她此时想的更多更深远。这粉墨是多年前韵才人为了讨好她送给她的丫鬟,当时她见粉墨灵头年龄又小,好好培养会是个好帮手,又自觉对她乡下相依为命的照顾有加,这丫头定会对她感恩戴德,不会背叛她。可结合韵才人先求她帮忙整治七王爷,粉末再私自暗下杀手,倒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得一场戏想要陷她于不义却又要她有口难言。那平时看起来没头没脑的贱人竟如此有心计吗?想到此,她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粉墨听此吓得立马跪爬到那些宫女奴才前面,大呼冤枉,说东临澈是自己绊倒载入湖的。

“冤枉?”尚可心冷笑一声然后指着一个宫女命令道:“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形。”

那被点名的的宫女一刻也不敢怠慢哆哆嗦嗦的便开始叙述当日她所看到的。

“昨日宴会结束,各位主子都离开后,奴婢们便留下来打扫。开始时,七王爷一个人在湖边玩儿,过了一会儿良妃娘娘的婢女便端着一盘水果来说是给七王爷解闷儿的,奴婢们也不敢多看,继续干手中的活计。可没一会就听见王爷一声尖叫,奴婢等人望去时,就见王爷凭空向湖里倒去,而……而良妃娘娘的婢女右手伸向七王爷开始所在地方还未来得及收回。”

尚可心怒指着粉墨:“如此,你还有何话要说?”

粉墨连连磕头,急切的辩解道:“奴婢没有推七王爷,奴婢当时只想。”说到这她猛然住了嘴,才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将良妃娘娘供出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良妃。

良妃这时反而却一副与我无关的安然之态,就像是就算这婢女做了什么也与她无关,她也是被蒙骗的受害之人。

尚可心看了良妃一眼,毫不给面子的点出:“墨香,你不说话看良妃干什么,难道看看良妃就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良妃也立马愤怒的对粉墨指责道:“你这丫头看本宫做甚,怎么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想陷本宫于不义吗?!”

粉墨见良妃如此便已知知良妃已经放弃自己了,她的心有些凉,但她却不愿就这么放弃,她还有个需要自己照顾。

良妃的绝情就像一盆子冷水浇在了粉墨的头上,倒是让她也冷静了不少。这一冷静,头脑便也转的快了。她依旧有些却是条理分明的道:“回七王妃的话,奴婢当时确实是奉良妃娘娘的命给七王爷送水果,可也不知怎的,七王爷突然绊了一跤向后倒去,奴婢当时是想伸手拉住七王爷一时没拉住,这才被别人看到误以为是奴婢推得七王爷,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呀,七王妃。”

尚可心一挑眉,她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小丫鬟了,竟能在这么混乱急迫的时候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众人也都期待着如此天衣无缝的说辞下尚可心要怎样接招了。

尚可心有些遗憾地说:“墨香啊,本王妃承认你很聪明,但如果本王妃是你,本王妃定会说是自己一时没站稳下意识的去扶七王爷,这不小心才把王爷推到湖里的。因为那湖边上常有贵人走动,所以打扫的连粒沙都看不见,王爷是被什么绊倒的呢?就算是王爷自己头一晕没掌握住平衡向后栽倒,双脚也不可能离地,又怎么可能是凭空倒下的。粉墨,事到如此你还不认罪吗?”

“奴婢真的没推七王爷,奴婢也不知道七王爷为何后向后栽倒,奴婢说的是真的,是真的……”现在想来七王爷当时栽倒的方式确实有些蹊跷,但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想偷回珠子而已,哪有那胆子谋害皇子啊。

粉墨的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虽然她说的是实话,但众人包快尚可心和良妃皆认为她是在狡辩。

尚可心表情十分无奈的说:“你的意思是说王爷自己跳下去的?”说到此,她指着那群宫女太监问道,你们有谁看到整个过程。她倒是不信这么多人就没一个看到的。

尚可心的话一落就有几个宫女太监面面相觑额,却丝毫不敢隐瞒了。

“奴婢(奴才)看到了。”

尚可心指着其中一个说:“你可看到王爷当时膝盖可有弯曲?”

那被点名之人歪着头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然后肯定到:“回王妃的话,王爷当时并未弯曲膝盖。”

尚可心朝粉墨摊摊手:“喏,又排除了王爷一时想不开玩儿投湖的可能了。你还有何要说的?”

粉墨此时真的不知该怎样申辩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奴婢真不知王爷为何突然向后栽倒的,也许……也许……”说到此她抱紧了自己的胳膊,怕怕的看向周围。

尚可心翻了个白眼儿,装的可真像!

“你是不是要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