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利弊(1/1)

用完了饭,三人又休息了片刻,赵远和苍无霜便送方思雨回家,然后两人这朝住处走去。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依旧热闹,毕竟是京城。

“我突然有种感觉!”

苍无霜走着走着,突然说道。

赵远奇怪道:“什么感觉?”

苍无霜转过头,道:“那位吴小姐可能喜欢上你了!”

“我?”

赵远有些不可思议是道,旋即哈哈笑道:“别人可是堂堂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喜欢我?”

苍无霜瘪瘪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这郡主可不是假的,在说了,柳姐姐那也是柳家堂堂的大小姐,论家事论财富,难道比吴家差吗?”

赵远道:“那倒也是!不过啊……”

说话间,一搂苍无霜的腰肢,笑道:“我有两个夫人已就足够了!”

苍无霜伸手一捏,埋怨道:“大街上,还不快点回去!”

……

赵远和苍无霜在回去的时候,无言已经来到了大祭司这里,这是一个幽静的小院,表面上看上去略微有几分寒酸,然后却和周围的那些小院子相差无几。

现在大祭司正躺在院中树上,半眯着眼睛,仿佛在享受着夏日的阳光。

可是他不住跳动的眼皮却证明了他现在的不安,实际上的情况也的确如此,他派出的人现在还没有什么让人满意的消息送了出来,左教教主那边完全没任何消息传来!而右教教主和二王子那边虽说有消息传来,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无非就是今天上午见了什么人,下午见了什么人,这些人无非就是一些王公贵族,要不是就是朝廷的大员,即便打听来什么情报,对于自己而言也没什么用处!

自己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左教教主那边的情报,可是完全没任何的情报可言,就好像从来没出现一样,大祭司现在都在想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左教,一切都好像是故意被人杜撰出来而完全不存的一样的!

可是,谁会去杜撰这个?

“大祭司好雅兴啊!”

无言轻轻的落在了他身旁,然后端起了茶壶,朝自己嘴巴里面灌去。

大祭司也没睁开眼,道:“那可是还上好的竹叶青,茶也不是那样喝的!”

无言可没在意这些,大口大口的把眼前的这壶茶喝得干干净净,这才咚的一下放下了茶杯,道:“茶的味道不错,为了弥补我喝你了你的茶导致的你损失,不如我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如何?”

大祭司还是闭着眼,问道:“你有什么好消息?”

无言道:“准确来说也不算什么消息,更多的来说应该算是一个邀请!”

“邀请?”

大祭司疑惑道,“谁的邀请?”

无言道:“说起来你可能有些不相信,不过这的确是个事实,这邀请来自二王子和右教教主!”

大祭司的眼睛此刻猛的睁开,问道:“你说什么?”

无言再次重复道:“二王子依旧右教教主邀请你,和他们一叙!”

大祭司缓缓的直起了身子,问道:“二王子和右教教主?他们找我一叙,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你去见了他们?”

无言笑道:“我怎么可能去见他们,带来这个消息可不是别人,而且你的大仇人,铁血门门主杨开!”

大祭司咬牙道:“他们居然也来京城了!”

无言道:“那是当然,而且他们现在可是化身锦衣卫,保护在二王子也右教教主身边,所以你若是想安排人刺杀右教教主和二王子,哪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大祭司道:“刺杀二王子和右教教主?他们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吴言疑惑道:“对你没好处吗?这右教教主若是不死,你怎么能登上梵天教教主之位?”

大祭司轻哼一声,道:“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在装傻,即便杀了右教教主,那么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那些人就会投靠我?当然不会,他们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选择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他的位置,这样做对我没任何的好处可言!二王子也是同样如此,我杀二王子,那些恨不得他死的人自然欣喜若狂,然后对于我这个凶手,他们可不会接纳我,也不会帮我,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派人来杀我!说起来,干掉他们,完全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实际上,大祭司的心里比起任何人都还清楚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那就是找出左教教主,彻底消灭之后,自己先牢牢的坐稳左教教主的位置,至于右教教主那边,他依托二王子作为靠山,想要扳倒右教教主,那么就得扳倒二王子,要想扳倒二王子,然后自己还得重新一统左右两教,成为一个整体的梵天教,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先取得左教教主之位,然后和吐蕃朝廷里面二王子的政敌合作才行。

换句话说,现在杀了他,对于自己没任何好处可言。

无言笑道:“你倒是看得很清楚,或许正因为你看得如此的清楚,他们才会让杨开来转达消息,邀请你见面!而杨开和苍无霜抵达京城,估计也不是为了防范你,而是防范左教教主和他党羽!”

大祭司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应该能见上一见?”

无言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你自己得相信清楚,没准这是圈套什么的,我也就负责传话而已。”

大祭司想了想,道:“原来是这样,那老夫得好好想想才行!”

说着,又坐会了自己椅子上,闭着眼睛,仿佛在入睡一般!

无言也没打搅他,轻轻一跃,上了他头顶上面大树,在树丫上面一趟,道:“你要是考虑清楚了,就给我说声,见还是不见总得回个话不是!”

大祭司闭着眼睛,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下,实际上,此刻他的内心却是另外一番光景,或者,他现在的内心正在挣扎!

若是见的话,对于自己能得到多大的利益?不见的话,自己又有什么损失,这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好一会之后,他这才问道:“我问你,在右教教主和二王子眼中,我算不算敌人?”

“你?”

无言疑惑道,旋即哈哈大笑道:“你这是在开玩笑?”

大祭司出奇的没生气,依旧闭着眼睛,道:“我可没开玩笑,而是非常认真在询问你!”

无言笑道:“既然大祭司如此认真的问在下,在下也非常认真的回答,至少在下觉得,无论在二王子眼中,还是右教教主的眼中,你根本就算不上敌人,或者说,你连当他们敌人资格都没有!”

大祭司道:“哦?为何?”

无言道:“这还不简单?右教教主的后台是二王子,二王子也在利用右教教主来确保他在百姓之中的人气,而你呢,在中原已经如此狼狈不堪,在吐蕃根本就没任何人有权有势的人站你这边,光凭借这点,你在吐蕃就完全没任何和他们抗衡的资格,一个没抗衡资格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他们敌人?”

大祭司沉默了。

无言话虽说听起来有几分刺耳,然而大祭司心里非常清楚,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虽说现在在中原武林还有掌握着一定的力量,然而也仅仅局限于中原武林而已,对于在吐蕃势力庞大的他们而言,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他们自然不会把自己当成威胁,既然不存在什么威胁,也就没必要是敌人!

“我和他们不是敌人,但也不会是朋友,为何要见我?”

大祭司再次问道。

无言道:“你是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但是有人对他们能构成威胁!”

大祭司想了想,道:“左教教主?”

无言道:“正是如此,为何杨开和苍无霜会在二王子以及右教教主身边,那定然是有人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这威胁若不是在于你,那当然也就在于别人,实际上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那就是右教教主!右教教主在圣山那排的是一个傀儡,他们他的势力还是在吐蕃,或许很隐秘,网罗的那些王公大臣,以及支持他的那些人合起来的力量足以和右教抗衡!一旦右教教主和二王子出了事,那么这左教定然会迅速的吞并右教的势力!因此,对于他们而言,真正的心腹大患是左教教主才对!”

略微停顿了片刻,无言接着道:“对于你来说,心腹大患实际上还是左教教主,至少在这点上面,你们倒是比较统一,我也觉得,或许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匆匆忙忙见你的原因!”

大祭司想过来想,感慨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无言道:“朋友应该算不上吧。这右教教主也好,二王子也好,左教教主要铲除他们,他们何尝不想铲除左教教主?他们利用你,或者借用你的力量来铲除左教教主,等他们目的达到之后,估计也就是如那句话一样: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既然都铲除了左教教主,那为什么不铲除干净一些?非要留下后患?这点道理哪里还需要我说明,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这也正是大祭司面临的另外一个结果,一旦左教教主死了,他就成了二王子等人最大的威胁,或者说潜在的最大威胁,他们怎么可能容忍这点。

大祭司心里非常清楚,他们可不会放虎归山。

无言略微停顿了片刻,接着又道:“可大祭司和二王子死了,左教教主重新掌权,你觉得他们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大祭司没回答,这也完全不需要自己回答,谁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无言见他没回答,接着道:“那就是只有一个结果,他一定会铲除叛变他的人,比如说你,你杀了那个傀儡教主,这反叛自信路人皆知,他当然不可能放过你!”

大祭司道:“那你的意思岂不是说我见也是死路,不见也是死路!左教教主杀了有教教主和二王子之后我是一条死路,二王子和大祭司杀了左教教主之后也是一条死路,如此话,那我还不如两边都不投靠,岂不是更好?”

无言道:“两边都不投靠?最后还是没丝毫的活路可言!这点你也清楚!”

大祭司沉默了,他心里的确清楚,两边都不投靠,两边当然都不会无视他这个打算坐收渔翁之利之人,说不定两边都会先把这个等着占便宜的人都干掉!

过了会,大祭司这才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无言想了想,道:“干点左教那帮人!”

大祭司道:“干掉又如何?这二王子和右教教主事成之后还不是要杀我,这可是你说的。”

无言道:“的确如此,可只要你呆在中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祭司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我大概也明白,右教教主也罢,二王子也罢,他们对于这明朝中原土地并么有什么兴趣,但是,他们却也害怕明朝逐步强大起来,对吐蕃构成威胁,若有老夫是不是给明朝找点麻烦,心里添点堵,也觉得不错,可左教教主不一样,他就是想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这却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无言道:“大祭司英明,事情也的确如此,干掉左教教主,只要大祭司跑得掉,他们纵然打算追杀你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这是明朝地盘,他们在明朝可没多少人可用,另外,你只要逃过了他们的追杀,趁机偃旗息鼓,暗中整合那些左教的人马,到时候吐蕃那些和二王子和右教教主对立的人说不定就会来找上你,若是得到他们的支持,你大可在后面光明正大的返回吐蕃,登上左教教主之位,和他们分庭抗礼!”

说完,无言双手枕在自己头上,透过树叶看着天空,道:“大概情况也就是如此,至于大祭司你如何决定,还是由你自己来!见还是不见,是否赌上自己性命,你也得自己拿主张!至于在下,也就是一个跑腿的,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