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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26不安生庶女

过了二日,佟姨娘早起请安,侍候完太太早膳,没看见贾成仁,听说这两天不舒服,朝廷上告假,在家休养,佟姨娘窃喜,贾成仁头上挨了一下,估m着是轻微脑震荡,又可以消停一阵子。

意外小鸾过上房来,脸色有点灰白,给太太请安问好毕,束手站在一旁,和邹姨娘和佟姨娘分立两侧。

王氏瞧着她的脸,关切地道:“我瞧你气色不好,还是回去歇着吧,我这没事不用过来了。”

小鸾恭敬低声道:“谢太太恩典,小鸾身子大好了。”

小鸾自小月后x情大变,整个人沉静了不少,没了张扬和锐利,她的屋子贾三爷共总没去过几次,她小月后,盼着贾三爷慰藉,贾三爷却躲着,大概当时景象受了刺激。

王氏对身边的大丫鬟道:“去告诉大厨房,鸾姑娘小产伤了身子,炖些上好的补品,银钱从我账上出。”

小鸾感激地望着王氏,杏目潮潮的,声儿有点哽咽,道:“谢太太。”

佟姨娘虽平素与她不睦,但物伤其类,看着可怜,暗骂贾成仁这畜生。

王氏用过早膳,要出门应酬,装扮好了,娴姐和惠姐一同过上房来。

惠姐见自己母亲在,飞快瞅一眼她,眼睛转向别处,眼底的轻蔑没了,有几分顾忌,知道母亲不是好惹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不留情面。

佟姨娘看惠姐脸上抹得红红白白,艳若桃李,只是少了一分清纯。娴姐依旧淡妆,佟姨娘看着更觉舒服一些。

蔡邑伯孙家的事尚未定妥,这一二日等王婆的准信,王氏怕惠姐起疑,出门应酬依旧带上惠姐,面上做足了戏份,和惠姐两下里凑一块,母慈女孝,不明真相的,还真心佩服太太的贤德。

送王氏母女出门。

佟姨娘往回走,和邹姨娘在岔路分了手。

过了紫竹苑,远远看是大房的姚姨娘,她也同时看见佟姨娘,赶着上前亲热地唤道:“妹妹,有日子没见。”

佟姨娘站住脚,姚姨娘近前,佟氏看她满面春风,微笑道:“姐姐有喜事?”

姚姨娘难掩兴奋,小声道:“妹妹,我家容姐的婚事定了。”

佟姨娘问:“还是先前你说的那家?”

姚姨娘眉眼皆是笑,道:“可不是,她嫡母也同意了。”

佟氏羡慕地道:“你家容姐终身有靠了,恭喜姐姐。”

姚姨娘笑容不减,道:“虽小门小户,可是正头夫妻,公婆老实,虽不似我贾府富足,吃穿尽够了。”

佟姨娘笑道:“我家惠姐若能嫁到这样的夫婿,我就知足了。”

姚姨娘瞅瞅左右,无人经过,附耳小声道:“我前儿恍惚听我们太太说了一句,你太太好像有意把惠姐许配蔡邑伯孙家,不知是不是真的。”

蔡邑伯孙家,佟姨娘心里画魂,侯爵府,这般好的家事,娴姐恁不嫁,王氏偏疼惠姐,好人家先紧着惠姐,说死她不信。

佟氏问:“姐姐还听到什么?”

姚姨娘摇摇头,道:“别的没听说。”

说着,又附耳道:“姐儿的婚事,妹子可要上心,那个主母愿意管庶出的事,就像我们容姐,你不知我费了j神,太太才答应了。”

姚姨娘没说,为了女儿的婚事,她动了老本,贿赂大房嫡女,大太太亲生已嫁人的大姑娘贾闵,求在大太太跟前替她说项。

贾府姑娘中排行最大的是贾闵,早做了□人母,儿子都好几岁了,奈夫家家道中落,就常往娘家跑,一住就是小俩三月不回,非等婆家人来接,才极不情愿地回去。

佟氏想,大太太虽左x,好恶不藏着掖着,这样的人不可怕,可主母王氏就不同了,心思深得让人无法捉m。

姚姨娘分手时,又低言嘱咐:“我听我们太太说起孙家,好像很不屑,妹子一定要打听好了。”

佟姨娘道:“谢姐姐提醒。”

佟姨娘一路想,就王氏所为,八成是真的,王氏把惠姐许配小户贫寒她不担心,倒担心豪门贵胄,其中的陷阱。

佟姨娘回房,思来想去,还是先偷着打听一下,没这事最好,若真有,免得措手不及。

她从抽屉里取出洒金花笺,香喷喷的,像是浸了花香,让挽香研磨,修书一封,写好后,装在一个雪白信封里,用浆糊封口,命人找来徐妈妈。

这屋子里她最信任也就是徐妈妈,徐妈妈做事稳妥,人又好机变,佟氏只跟她说这封信送去汪府,给汪大人妾夏氏。

徐妈妈知道自己姑娘和夏氏要好,不疑有他,紧着送去。

晌饭还未用,挽香却进来回说:“太太和姐儿回来了,在二门才下了轿子。”

佟氏纳闷,王氏每次应酬去小天才回来,这些贵妇闲着无聊,总算有点事体,借机聚聚,聊聊八卦事,引以为乐。

王氏正给女儿寻亲事,怎么就舍得中途退场。

佟姨娘衣衫没顾上换,就赶过上房,才走到院门口,邹姨娘闻信也赶过来迎候太太。

看见她问:“听说太太回来了?”

佟姨娘刚要答话,就见王氏头里走着,后面跟着惠姐和娴姐,惠姐低着头,样子像犯了错。

佟姨娘往王氏脸上看,王氏脸子y沉似要滴出水来,快步在前面走,惠姐两个和一群丫鬟仆妇紧跟在后面。

佟姨娘和邹姨娘赶紧立在一旁相迎。

众人随王氏进了厅堂,王氏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气呼呼手指着惠姐厉声道:“跪下,孽障。”

惠姐缓缓跪在地中央,脸上也没惧色。

邹姨娘和佟姨娘不知何故,但见太太脸色不善,知道一定发生什么大事。

王氏气得唇直哆嗦,指着跪地的惠姐道:“你知不知错?”

惠姐微低下头,小声道:“女儿知道错了。”

王氏气得x脯一起一伏,骂道:“没家教的孽障,未出阁的姑娘,私会男人,胆子越来越大,仗着我素日宠你,无法无天,今儿我若不罚你,来日你还不知做出什么败坏家风的事来。”

说吧,大声朝左右丫鬟婆子道:“把她给我关进佛堂,没我的话谁也不许放出来,好好反省。”

一个婆子上前来扯惠姐,惠姐一挣,骂道:“狗奴才,拿开你的脏手,也配碰你姑娘。”

那婆子就有点胆怯,不敢在拉她,王氏听见,怒声道:“反了你!给我拖出去。”

惠姐被几个丫鬟媳妇推推搡搡地带下去了。

邹姨娘偷眼看佟姨娘,佟氏始终未说话。

惠姐被带下去,王氏余怒未消,冲佟氏骂道:“你教养的好女儿,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佟姨娘此刻方淡声道:“太太不是说姑娘是主子,不要我这姨娘教养。”

把王氏下面要骂的话全都堵了回去,硬生生咽下气,瞪了佟氏一眼,厌恶道:“下去,别在这给我添堵。”

佟姨娘回房,偷偷叫人唤惠姐的丫鬟芙蓉过来。

悄悄问芙蓉道:“你家姑娘因何触犯太太,太太怎会生这么大的气?”

芙蓉道:“姑娘和太太去陈尚书府,不知怎地方公子就找来了,在二门上让一个丫鬟传话进来,说找贾府姑娘,当时娴姑娘也在,没敢出去,我家姑娘就跟着小丫鬟出去。”

两人站在一棵树底下说话,奴婢们不敢近前,听不清说什么,就看姑娘……。“

芙蓉停顿,碍于出口,声儿放低道:“看姑娘和那方公子扯着手,一副亲昵样子,偏这时,太太就来了。”

后面不说,佟姨娘也知道了。

她风闻王氏欲把娴姐许配方公子。这惠姐却从中搅合,惹怒王氏,这姐俩争抢一个男人,传扬出去贾府颜面何存。

晚膳时,佟姨娘吃了两口,就撂下碗筷,祯哥迅速看了母亲一眼,小声道:“惠姐姐不知可有饭吃?”

佟姨娘认真看看祯哥,这孩子虽说平日不声不响,可茶壶煮饺子心里有数,还知道惦记同胞姐姐。

佟姨娘也正寻思这事,她本想不管,让惠姐受点挫折,收收x子。

这时,芙蓉急急走来,进堂屋,跪下道:“姨娘救救姑娘,姑娘晌饭就没吃,太太吩咐晚饭也不让人送,姑娘身子骨柔弱,怎禁得住。”

佟姨娘让挽香扶起她,道:“好丫头,知情知意。”

她方才寻思能救惠姐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贾三爷贾成仁。

佟姨娘让挽香带芙蓉下去。

芙蓉走到门口,回头道:“姑娘和姨娘闹生分了,嘴上不说,心里也后悔。”

佟姨娘心一热,点点头道:“你放心,她是我生的,我不会不管。”

芙蓉下去,佟姨娘理了下妆容,出了小偏院,未犹豫,出了二门,朝贾成仁外间书房走去,她知道贾成仁在家。

章节目录 27妻妾过招(一)

佟姨娘走去前面找贾成仁,走了一半,住了脚,略顿,调头去王氏上房。

王氏晚膳未动箸,就让下人撤了,歪在炕上,心里不痛快,吴善保家的在旁,劝道:“太太何用烦恼,她一个庶女,婚事好赖都在您,别说是庶出,就是嫡出,婚事父母命,媒妁之言,那能由她自个做主。”

王氏烦恼地道:“这小贱人胆大,我怕闹出事来,影响了惠姐的婚事,明天唤王媒婆来,商议把惠姐的婚事提早办了,问问孙家的意思。”

吴善保家的道:“可和爷怎么说,惠姐过了年才及笄。”

王氏道:“就说孙家着急,内里无人主持中馈。”

吴家的道:“这主意好。”

这说着,小丫鬟来回说;“佟姨娘要见太太,在门外等着。”

王氏和吴善保家的对视一眼,王氏道:“说我歇下了。”

“太太是不愿见我?”

随着清柔声儿,佟姨娘打由门外进来,小丫鬟紧跟进来,怯怯地道:“奴婢拦不住,姨娘非要进来。”

王氏白了一眼,道:“没用的奴才。”

“姐姐这是何意?”佟姨娘笑说。

王氏板脸道:“你来做什么?”

“为了我家惠姐,太太心里清楚。”

王氏不屑嘲嗤,道:“还提那个小……小孽障。”

想说小贱人,话到嘴边,改成小孽障。

“怎么能不提,姐儿是我生养的。”

王氏懒懒地道:“我要是你就羞臊躲得远远的。( 无弹窗广告)”

佟姨娘一声轻笑,道:“太太莫说这话,要说羞臊,在这房中怕就羞臊死了。”

王氏杏目圆瞪,怒道:“大胆,在这房中羞臊着你,你忘了当年是谁哭喊着要嫁入贾府,如今觉得羞臊了,你要觉得羞臊,一纸休书求去。”

佟姨娘心里闪过一道亮光,道:“太太当真。”

吴善保家的着急地在旁直使眼色,王氏看见,也觉说过头了,又把话拉了回来,轻嗤道:“你真舍得走,即便你舍得,你爷不舍得。”

佟姨娘才照进一缕阳光,几句话,又暗淡下来,心想还是说正经事吧,便道:“太太何时放我家惠姐出来?”

王氏就知她是为这事来的,怎肯遂她心愿,这时,吴善保家的递过一盅茶,王氏接过,缓缓撩开盖子,轻轻呷了口,不疾不徐地道:“惠姐也该收收x子,不是吗?”

佟姨娘也这么想,但不能由王氏出手管教,那惠姐岂不吃亏。

道:“太太对自己亲生的也这样管教?”

“大胆,以下犯上,你就不怕我连你也处置?”

佟姨娘却不急,唇角上扬,道:“太太处置妾之前,该处置亲生女儿才对,太太问问,那日王府窥探外间男客,娴姐是否在场,太太一问便知。”

佟姨娘说完,王氏倒真一愣,这事没人跟她学,看佟氏不像说谎,转念,处置不处置在我,这府里能管我的人除了老太太还没生出来,三爷如今对我信任有加,也倾向我一边。

想到这,冷哼了两声,徐徐道:“怎么管教子女,是我一房主母的事,你一个小妾无权干预。”

佟姨娘灿然一笑,这一笑端的璀璨,周遭都跟着一亮,道:“太太就不怕我吵嚷出来,大家没脸。”

王氏看不得她的狐媚样,把杯子放到梨花木炕桌上,冷脸道:“我倒要看看这阖府主子谁给你撑腰。”

佟姨娘来时想好了,这王氏是无人敢管,现在贾家只有贾成仁在朝为官,老太太都得让三分,何况其他人。

佟氏指尖掠过鬓角,柔声低语道:“这府中即便无人敢管,那方家……。”

佟氏没说下去,别有深意地笑望着王氏。

王氏气一堵,憋得脸变了颜色,好半天提上一口气,道:“算你狠,你有胆。”

佟氏轻柔声儿像夏日的微风拂过,“赌恨,我自叹弗如,可我母女命贱,太太岂不闻投鼠忌器。”

王氏气得半阖上眼,心里盘算,莫为一时之气,耽误大事。

好半天,睁开,对吴善保家的厉声道:“还不把惠姐放出来。”

吴善保家的看太太脸色,吓得不敢多言,忙去着人放惠姐。

初次交锋,佟姨娘告捷。

佟氏往回走,心里冒出个念头,如果贾成仁对自己极度厌烦,是否会放她出去,不管是休妻还是什么总之离开就好。

这古代妇人重视名节,休妻在嫁难,即使一个人过活,也好过留在贾府,佟姨娘不禁遐想,离开不是没一分可能,脚步轻快不少。

夹道尽头,朝左转,看到自己住的小偏院院门,遂加快步子。

突然,门里闪出一人,朝左右看看,就往南去了,佟姨娘正好行至墙垛子y影里,夜黑那人没瞧清楚,佟姨娘狐疑,这人鬼鬼祟祟,做什么?

快步走到门口,不防里面又出来一人,二人差点撞上,那人唬了一跳,脱口道:“原来是主子。”

佟姨娘也看清是徐妈妈。

刚要问,徐妈妈拉了她的手,闪身门里,附耳小声道:“才明杏出去,一定是会情郎去了,老奴盯了有一阵了。”

佟姨娘才知道方才那黑影是明杏,明杏已在前面粉墙转了弯。

主仆不肖细说,就一前一会悄悄跟过去。

明杏走走停停,躲着人,二人也停停走走,走在高墙投下y影里,一直快到二门,明杏却不见了。

主仆面面相觑,四周无人,徐妈妈小声道:“明明才还在前面,眨眼功夫竟没了。”

朝周遭看看,这是五房地界。

贾家五子唯五爷年轻,刚及冠,房中没有主母,因五爷生母赵姨娘挑拣,视儿子命g子,又怕儿子在外面学坏,因此,放了两个有姿色的丫头在房中,就是老太太口中的妖j。

大凡高门大户的小爷知人事后,房中都放俩丫鬟,解决一下爷们的生理需求,免得憋坏了,也算婚前预热。

二人一径来到一处房屋前,佟姨娘借着星光,看高悬匾额,“隶草堂”,知道这是贾五爷的书房。

贾五爷的书房靠近外宅,内宅女人少有人来,夜,静悄悄的,门前无人,大概下人们让贾五爷打发掉了。

佟姨娘猫腰和徐妈妈绕到南窗下,窗子上糊了层厚厚窗纸,内里一点不见。

佟姨娘用舌尖轻轻润湿,破了小小的洞,借着屋里的光亮看清楚,正有好戏上演,贾五爷和明杏正□焚身,明杏白嫩小手几下便替贾五爷宽了衣裳。

贾五爷只把她裙子一撩,内里春光一览无遗,佟姨娘咋舌,原来这明杏亵裤都没穿,就为行事方便。

明杏分开双股,贾五爷伸手就向她股间蓬蓬的嫩rm去,把那唇儿夹於指间,顺着那道儿,上下滑动,片刻抽出手,手指在照着亮处一看,晶亮水湿。

他手一拿回,明杏饥渴难耐哼唧一声,就看贾五爷身下那话,昂昂直立。

佟姨娘吓得闭眼,在睁开时,明杏不着寸缕,腻白晃眼,背身伏在炕沿边,高翘起粉白的r臀,贾五爷背后使力一耸,一阵大进大出,传来明杏压抑的闷哼声。

佟姨娘怕污了眼,眼光移开看向别处,无意间触到那条底裙张开躺在里间门口,像她主人一样,似等着强势占有。

佟姨娘低着身子,挪到大门边,轻轻推了下门扇,门没闩,也许二人情急,忘了掩门。

她示意徐妈妈等在外面,蹑手蹑脚溜进去,接近里间门口,伏低身子,探手拿起门边的裙子,那二人正背对着,耍得欢畅。

佟姨娘抓过裙子,她收回手瞬间,贾五爷把明杏翻转过来,提起脚,又一阵弄怂,徐妈妈扒着窗洞往里看,惊出一身冷汗,好险,差点发现主子。

佟姨娘主仆回到小偏院,在下处,佟氏坐等明杏。

章节目录 28嫡母恶毒心

佟姨娘坐在下处,良久,才听见房门动静,明杏m着窗台上的火镰,点上灯盏。

却唬了一跳,赫然见主子坐在屋中央的椅子上,吓得灯掉在地上,结结巴巴道:“主……子,没安置?”

佟姨娘嘲嗤道:“你不是也没安置。”

明杏语塞,更加紧张,十分着慌,看主子盯着她下.体看,才醒过神,自己□穿了条男人裤子,方才匆忙间找不见裙子,胡乱找了条贾五爷的裤子套上。

明杏这一惊非同小可,涨红脸,身子竟有轻微的颤抖,低头不敢看主子的脸。

佟姨娘提起那条裙子,笑道:“这可是你的。”

明杏闻言,抬起头,一眼便认出这正是自己找不见的那条石榴裙。

惊得木愣愣的,好半天,摇手道:“不,不……是”

佟姨娘故意道:“既不是你的,我就送二太太处,让府里的下人们认认,看是谁丢落的。“

明杏一听急了,语无伦次道:“主子,不是……是“。

佟姨娘瞅着她,微笑着,看得明杏直发毛。

方自言自语道:“我还是把这交到赵老姨娘手里,赵老姨娘整日价就怕五爷被那个狐媚子勾去,带坏了,这可是个线索。”

明杏吓得体若筛糠,赵老姨娘是谁,若动气,连老太太都得让她三分,想当年,赵老姨娘是老太太何氏的贴身丫鬟,貌美如花的年纪,订下夫婿,乃是何府年轻管家,怎奈贾老爷当年垂涎她的美色,央及夫人收做通房,并保证不在沾花惹草。

贾老爷妻妾成群,不断纳新人进门,夫人何氏也奈何不得,何氏初时抵死不愿,怕糟蹋了这丫头。

夫妻二人闹得几乎决裂,赵老姨娘看夫人作难,就委屈地答应了。做了贾老爷的妾侍。

后来那何管家多年后,才娶了一房媳妇,过得也不遂心。

自此后,老太太就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赵老姨娘在贾府吃住都等同于老太太,没有那个庶子敢不尊重她。

对贾家五爷,老太太格外高看,婚事千挑万选,媒婆来了一波又一波,贾五爷摇摆不定,今个张家好,明个李家好,这头相中京城开大绸缎庄子尹家的次女,亲事已有些意思了。

佟姨娘看明杏吓得魂都飞了,心里满意,道:“赵老姨娘刚中意个准媳妇,你就在这厢勾引爷们,你说她会拿你如何?”

不说,明杏也知道,赵老姨娘最恨丫鬟勾引主子爷,要是知道不撕了她的皮,明杏吓得‘咕咚’双膝跪下,哀哀求道:“求主子放过奴婢,今后奴婢心里只有主子,奴婢这条命就是主子的,上刀山下油锅,奴婢听主子吩咐,绝不敢有二心。”

佟姨娘等得就是这句话,道:“好,那今个先记下,我自是有事吩咐你,你起来我且问你件事,你如实回答。”

明杏不敢起来,忙道:“主子尽管问,奴婢有一句谎言,死无葬身之地。”

“好,我问你,是太太让你给唐家大爷捎信。”

明杏面有愧色,点点头道:“姨娘所料不差,是太太给我一副金镯子,让我这么做的。”

说吧,叩头请罪,“奴婢该死,不该贪图钱物,出卖主子。”

佟姨娘道:“好了,你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太太那若有什么动静,你即刻回我。”

说吧,就起身,出了屋门,明杏这里看主子走了,才抹了把额头上冷汗,站起身,腿直发软。

次日,佟姨娘从上房请安回来,既有外面侍候的丫头来回说:“汪府夏姨娘来了。”

佟氏忙忙带着丫鬟走去二门迎候。

才出小偏院不远,见夏氏由两个丫鬟扶着,遥遥朝这厢过来。

近前,二人见了平礼,相携进了堂屋。

秋荷新烧了开水,沏上花茶,夏氏拿眼瞅瞅屋子里来回忙碌的丫头们,佟氏会意,道:“你等下去吧,没事不用上来侍候。( 无弹窗广告)”

几个小丫头溜边出去了。

夏氏朝屋门看了看,佟氏挽着她进去里间。

二人同坐于香妃榻上,夏氏方道:“你让我打听的事,打听明白了,你那主母心思真毒。”夏氏气恨。

夏氏端起天青釉色茶盅,指肚抹了下茶盅边水渍,道:“孙家是三品伯不假,你主母给惠姐说的是孙家嫡次子,这孙二公子寻了好几年的亲,都没谈成,只略一打听,就知道孙二公子行径,简直就是禽兽,房中丫鬟y遍,一个小丫头尚不知事,被他折磨不过,生生死在床上,若不是孙家世代功勋,言官参一本,只怕爵位都削了。”

佟姨娘听着,即便心里有准备,还是浑身发冷,惠姐若嫁过去,还活得成吗?若是嫡女还好一点,有娘家撑腰,孙家有几分忌讳,难怪堂堂伯爵府娶个庶出的。

夏氏愤懑道:“你那主母也太不是人,把惠姐往火坑里推,就是你当年冒犯了她,她也该冲着你,不该对惠姐下手。”

佟姨娘道:“有什么比对子女下手报复更狠的。”

夏氏道:“一定得想个法子阻止这桩婚事。”

佟姨娘道:“只有寄希望与她父亲,念在父女之情上,救惠姐,可指望不大,现在三爷对她嫡母信任有加,说了未必会信,还会说我不明事理。”

夏氏愁道:“可怎么也不能让惠姐嫁那畜生。”

突然抖擞一下j神,道:“有了,求求你们老太太,婆婆的话她敢不听。”

佟姨娘苦笑摇摇头,道:“老太太才不会为个庶女得罪家世清贵的儿媳。”

夏氏一想也是,气馁道:“你府上可真不好过,比起来我那主母虽y阳怪气,可心地没这般狠毒。”

三日后,孙家正式派媒人来贾府提亲。

王氏得了三爷的话,当时就定下亲事,孙家着急,儿子二十大好几,房中连着媳妇都没有,总算有人愿意嫁,还是京城有名的富户贾家,两下一拍即合,商议着今年底就过门。

晚上,贾成仁归家,王氏说了孙家的话,贾成仁道:“就是婚事急了点,惠姐年纪还小。”

酷暑难捱,贾成仁清水洗把脸,王氏递过棉巾给他。

道:“孙家老太太年岁大了,急着抱重孙子,她家大房无出,若惠姐得男,袭爵,这将来孙家家业不都是惠姐母子的。”

贾成仁听了十分愿意,道:“一切听夫人安排吧。”

下晌,佟姨娘歇晌,外间酷热,深宅大院,房梁屋脊高深,这屋子墙体厚实,冬暖夏凉。

佟姨娘东间门敞着凉快,鹊梅隔扇窗半支开,佟姨娘恍惚快醒时,听堂屋有人说话,阖眼喊了声:“谁在外面?”

秋荷闻声跑进来,回道:“是佟府大舅nn来了。”

佟姨娘知道是娘家嫂子来了。

忙披了件单衫出去。

胡氏见小姑一脸慵懒,显见是晌觉刚醒,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笑得有点谄媚,道:“叨扰姑娘清净了。”

佟姨娘笑道:“正想嫂子说说话,天热气闷。”

胡氏看只有秋荷在屋里,知道是姑娘的贴身丫鬟,就也不瞒着,道:“是你哥哥打发我来的,有两个事体,一个是和g里已做了第一笔生意,这次我来拿了几盒g里进贡的香粉,姑娘给大nn送去,家里的比外面买的好。”

说着,从桌子上的包裹里,取出几件j致的乌漆圆盒有梅花式样的,还有桃形,心形。

摆放在桌子上,道:“这是我们家才做的,原料和外面买的不一样,擦擦就知道了。”

东西一一摆好,又接着说:“二一个,是你顶下的铺子,手续交割完,单等你有空出去一趟,官府备案,那卖主这几日有事,那天有时间通知我们。”

佟姨娘一直惦记唐大爷有没有来找麻烦,问:“哥哥还好吧,唐家表兄,没来家下搅闹?”

胡氏一听唐大爷有几分失落,道:“你的事我听你哥说了,唐凤生理亏,没敢来闹,只放出话来,说除非你一辈子在贾家,他拿你没奈何,你若有一日离了贾家,他定然不放过你。”

佟氏听了,这恶人缠上,甩都甩不掉,也不想那么远,有朝一日离了贾家在说。

胡氏又道:“五婶子有意思把表妹许配他为妻,却被唐凤生一口回了。”

胡氏笑话道:“五婶子也不看看,五妹妹姿色平常,唐凤生岂能看得上,看样子他对妹妹倒是真上了心。”

佟氏不想在提唐凤生,就转了话题。

胡氏问:“惠姐的婚事可有眉目了?”

佟姨娘刚想答话,屋门外,小丫鬟的声儿:“芙蓉姐姐来了,有急事求见姨娘。”

佟姨娘看嫂子也不是外人,就道:“让她进来。”

芙蓉一脸焦急进来,看胡氏也在,一愣神,没顾上打招呼,就急慌道:“姨娘,爷要打姑娘。”

佟姨娘稳坐没动,平声道:“你慢慢说,是怎么一档子事。”

芙蓉道:“头晌,孙家来提亲,太太把姑娘亲事定下了,是蔡邑伯孙家,姑娘得了信,去找太太,正碰上爷也在,没说上三两句,爷就让拿家法,是太太拦着,才罢休。”

佟姨娘心想,惠姐这三两句不定说出什么骇世惊俗的话来。

道:“我知道了。”也没有要出头的意思。

芙蓉走了。

胡氏惊喜道:“甥女攀上高枝,天大的喜事,我回去说给你哥知道,让他也高兴高兴。”

佟氏瞅瞅她,没说什么,这几日她心里一直盘算怎么救惠姐,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惠姐掉入火坑,她已有了主意,单等晚间和徐妈在合计一下。

章节目录 29夫妻间情事

次日早,佟姨娘去上房请安,难得见贾成仁也在,贾成仁十来日没过后宅吃早膳。( 无弹窗广告)

早膳不急不缓吃着,贾成仁告假,时间充裕。

小鸾小产后养了些日子,仗着年轻,恢复快,面上有了血色,早早上来请安,婉儿有孕后,王氏特许不用上来侍候。

佟姨娘在王氏身后站着,给王氏添了一回粥。

贾成仁吃过饭,邹姨娘端上茶水,漱了口,用棉巾抹了下嘴,看向佟氏,开口道:“你是惠姐的生母,惠姐的婚事也该让你知道,你太太做主,将惠姐许配了蔡邑伯孙家,这桩婚事想来你也能满意。”

这语气俨然就是知会她一声,没必须问她的意见,自己生养的反要别人做主,这什么世道?

佟姨娘面色平静,道:“姐儿婚事有太太做主,姑爷定是个好的。”

就见王氏脸部肌r松弛下来,有了些许笑意,佟姨娘却又道:“不知新姑爷贵庚?”

王氏忙接茬道:“过了弱冠。”

佟姨娘眉梢一挑,道:“孙家在我朝声名显赫,怎么儿子过了弱冠才娶亲?”

王氏和缓地道:“这等身份的人家心气高,一般女孩子不入眼。”

佟氏柔声慢语道:“孙家三代袭爵,贵不可言,会愿意娶惠姐个庶出,妾有句话唐突,娴姐是嫡出倒还配得。”

王氏脸色一变,抿了口凉茶,压下心火,淡笑道:“娴姐的婚事定了。”

邹姨娘一旁热心地问:“是那一家?”

贾成仁道:“不妨告诉你们知道……”

才要往下说,王氏却拦住道:“这事还未定准,等定下也让你们高兴高兴。( 好看的小说)”

佟姨娘不禁心里冷笑,面上却佯作不知,轻笑道:“我家惠姐庶出都嫁了三品伯家,还是正室,娴姐夫家依妾猜一定是位极人臣,不然就是嫁去王府,不知妾猜的对不对?”

佟姨娘背对着贾成仁,嗮笑望着王氏,王氏心里暗骂,面色不改,道:“娴姐论容貌远不及惠姐,惠姐又是聪明伶俐的,比娴姐强上百倍,庶出也有嫁得好的,嫡出也有嫁得不好的,这也不稀罕。”

佟氏敛起笑,正色道:“嫡庶尊卑,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家都讲的,孙家如此尊贵,倒不论媳妇出身,真是稀罕事。”

贾成仁状似无心,其实二人对答一字不漏落入耳中,猛不丁听二女定下好婆家,他高兴过头,佟氏的话提醒了他,不禁心下也狐疑起来,佟氏说得有理,按说娴姐应许嫁孙家,惠姐许嫁方家,才匹配。

贾成仁抬眼看看夫人,王氏一派坦然,暗自摇头是自己多心了,夫人一向贤德,这样安排一定有她道理,细琢磨,夫人说得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惠姐美貌,出挑,偏有那等人家不讲究嫡庶,只取中女子容貌。

想到这,朝佟氏道:“不管怎样,惠姐嫁去好人家,你该谢你太太。”

佟姨娘听他话,对王氏不疑,自己说什么怕都没用,心想:惠姐婚事虽定下,却等年底过门,反应激烈,徒增贾成仁反感,此时不能惹贾成仁,惠姐婚事全靠他了。

就对王氏福了几福,柔声道:“谢太太费心为惠姐张罗婚事。”佟氏直起身刹那,妖娆一笑,盯着王氏,目光却极冷。

王氏触到这目光,心里打了个寒颤,想这佟氏并不糊涂,比贾成仁难糊弄,今儿这番问话,句句切中要害,问得她几乎无言对答,这可不像从前那慕虚荣,攀富贵目光短浅的小妾,原以为她听了,一定喜不自胜,这番态度却未料到。

佟姨娘谢了太太,又款款来到贾成仁跟前,腰肢一软,对贾成仁拜了几拜,软语娇声道:“谢爷看顾我们娘俩,如玉从前得罪爷的地方,望爷念在如玉一片痴心,担待一二。”

边说用纨扇半遮住脸,梭了贾成仁一眼,这眼波撩拨得贾成仁心一忽悠,刹那失神。

半天,贾成仁干咳了两声,略解嗓子干涩,定了定心神,佟氏娇憨模样,恍惚让他想起年轻时的她。

王氏盯着丈夫,看他脸上表情变幻,在看佟氏一脸狐媚相,不觉酸酸的,道:“爷是要去衙门。”

贾成仁道:“有日子没去,过去看看。”

说吧,丫鬟服侍换上官服,就往工部衙门去了。

贾成仁走去衙门,几个同僚见了,嘻嘻哈哈打趣说:“听说大人和蔡邑伯是亲家了,恭喜贾大人。”

虽说恭喜的话,然脸上表情却一股子暗昧,贾成仁贯会察言观色,岂能看不出,也打着哈哈道:“庶女婚事,内人订的,下官不大理家事。”

衙门里官员,看贾成仁多日告假,下属紧着巴结讨好,同级的碍于面子情,也亲热以示关心,一上午吵得头难受,回府想去书房歇歇,一想惠姐的事,有必要提醒夫人多方打听一下。

贾成仁在朝为官,左右逢源,心思灵活,不是对孙家没有耳闻,只是相信太太 ,也就撒手不管。

贾成仁进了二门,就直奔上房,走到堂屋门口,听里面有唏嘘之声,不禁纳闷。

一个小丫鬟端个翡翠荷叶盘子,里面盛着鲜果,正要送去里间,见爷回来,刚要出声,贾成仁摆手阻止,放轻脚步,走至里间门口,声儿是从哪里传出。

贾成仁顿下步子,听里面王氏委屈的声儿道:“我素喜慧姐懂事,贴心,不像娴姐木讷,锯了嘴的葫芦,虽她母亲佟氏不省事,可惠姐跟我比跟她母亲亲,我千挑万选夫婿,就怕人家不愿意庶出,把惠姐记在我名下,谁想佟氏不领情,反倒话里话外嗔怪之意。”

贾成仁心一热,误会嫡妻,自打起帘子,迈步进门,道:“谁敢怪夫人,让夫人受委屈,这事是爷做的主。”

看王氏眼圈红红的,拿帕子抹眼睛,见丈夫进来,忙起身,佯作高兴道:“那个敢给为妻委屈,爷多心了。”

说吧,亲自服侍贾成仁更衣,贾成仁一把握住夫人的手,温润眼神望着她道:“夫人辛苦,为夫知道,如玉不懂事,夫人大人大量,不计较才是,今后对惠姐还像从前一样才好,未为了几句人言,变了心肠。”

王氏含泪笑了,道:“看爷说的,可不是今后该怎么对惠儿还怎样,就是佟氏,为妻这些年也忍了,惠儿和她母亲不一样,跟我像亲母女,不似娴姐对我也不亲近,真真白养了一场,看我对惠儿好背地里竟说些抱怨的话。”

贾成仁欣慰拉了夫人坐在炕沿边,拍拍她的手,道:“难为夫人了。”

吴善保家的看俩口子亲热,忙知趣退下去了,撂下帘子,轻轻阖上门。

贾成仁为安抚她,把王氏揽入怀里,王氏顺从地头偎在他x前,滚烫的脸颊贴在丈夫的x口,伸一只酥手,轻轻摩挲他x口。

贾成仁病这段日子,没近女色,被王氏逗引,素日对王氏了无兴趣,此刻,久旱之故,心中微荡,竟忙忙解开夫人衣衫,白日里冲着亮眼的光,见夫人x口的肤色倒也白净,动了火,就去解裙子,伸手往内里一m,底下湿湿的,在看夫人脸色潮红,眼角眉梢尽带□,他手指肆意拨弄,王氏呻.吟出声,阖眼红唇微张。

贾成仁只觉小腹异动,身.下物事悄然竖起,chu暴地把王氏按倒炕上,就要行云雨,怎知这一动火,头一眩晕,忙闭下眼,停住动作。

王氏满面含羞,丈夫白日从未做过如此孟浪的事,等了片刻,不见动静,睁开迷离双眼,见丈夫竟痴痴的,渐渐松开手,王氏正兴头上,怎肯就此作罢,扭着身子缠绵低唤:“夫君,快些儿。”

王氏大家闺秀,平素一本正经,房事从不主动,这次实在让丈夫逗引心火燎,才放□段渴求爱抚。

贾成仁却看都没在看她一眼,起身,整了整衣冠,抬腿竟出去了。

王氏不知丈夫病发,以为对自己身子没兴趣,不觉满面通红,待醒过神来,才发现光天化日,自己竟赤.裸身子,忙抓过衣衫忙忙穿了,想今儿晕了头了,竟不顾身份,受这番折辱,不禁羞愤交加。

喊丫鬟进来,春嫣闻声掀帘子进来,王氏y着脸道:“去看你爷去那里了。”

贾成仁一出来,血下去了,头清爽了,不那么晕了,本来对王氏不甚感兴趣,嫡妻远不及佟氏娇俏可人,懂男人的心。

怎么好端端又想起佟氏,冷了许久,他突然发现又有了初次见佟氏时的怦然心动,眼前是佟氏一副女儿家羞答答的小模样,不觉脚步往佟氏的小偏院去了。

这里,春嫣跟着爷,看爷往佟姨娘房中去了,回去禀了太太,王氏愤然,心道:丈夫方才跟自己亲热,原来心里想佟氏这贱人。顿觉羞愤难当,恨不得抽自己耳光。咬牙把佟氏恨之入骨。

章节目录 30大房来远客

佟氏从上房出来,没等邹姨娘,一径走,如今看,即使自己说什么,贾成仁也不会信,为今之计且耐着x子,计议周全,出其不意,或可解了惠姐危机,即便不行,自己也是尽力了。

暗叹,惠姐年纪终究是小,中了她嫡母的圈套,如惠姐不拼命巴结她嫡母,妻妾势同水火,王氏许下的婚事,依贾成仁的敏感,定会起疑,可偏偏惠姐却凑上去,做足了母慈女孝戏份,家下人都说王氏偏疼庶出的,亲生的都且靠后,这些话传到贾成仁耳朵里,直感念太太贤德。

这婚事明显于理不和,却令贾家上下不疑,自己在若分说,倒像是无理取闹。

一路走,看家下往来人等往大房去,贾府开始张罗容二姑娘的婚事,容二姑娘嫁去的婆家家境一般,贾府压力不大,陪嫁有限。

佟氏想姚姨娘在贾府多年,在大太太跟前奉承,有些事通过她口中知道,就想借着容二姑娘的婚事,备份礼送去。

回房,坐在那寻思送什么好,首饰大多典当了,就剩下几枝平常戴的钗环。

遂走去里间,翻腾起箱子,找出两块绸缎料子,看着颜色鲜艳,喜庆,拿去送人倒也过得去,就找块绸布包袱皮,又包进两盒子嫂子胡氏拿来的香粉,本来是想送大nn,过后在补吧。

拾掇利落,挽香拎着,佟氏往大房去了。

姚姨娘的屋子路过大太太上房,佟氏往里一张,就见丫鬟进进出出,甚是忙碌,像有客。

佟氏绕道姚姨娘小院,才进院门,姚姨娘正巧朝院子里望,透过敞开窗扇一眼看到,扬声亲热地招呼道:“妹子来了,屋里坐。”说吧,忙打屋子里出来。

姚姨娘刚走到廊檐下,迎头就碰上佟氏,遂亲亲热热挽手进了堂屋。

并肩坐在软塌上,不用吩咐,小丫鬟奉上茶。

酷暑时节,佟氏捡树荫地方走,还是出了一身细汗,一杯凉茶下肚,去了热气。

姚姨娘住的堂屋坐北朝南,通透y凉,屋子四角安放着青花瓷喜字大碗,里面盛着一下子的冰块,空气里散着凉丝丝味道,佟氏刷地汗消了。

心想:这大暑热的天不用奔波劳碌,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难怪有像小鸾那样的丫鬟拼命往通房堆里钻,这比年龄大了配小厮,子孙为奴为婢强上百倍。

姚姨娘为人热络,一坐下,话匣子说开了,“妹子来得赶巧,我才从太太那回来,妹子不知我家来了客人。”

佟氏道:“我才打太太上房经过,见下人们忙碌,想是来了客人,可被我猜中了,不知是谁家的?”

佟姨娘想说,那门亲眷这热天不在家呆着,跑来别人家,不嫌腻烦。

她这一问,姚姨娘话像爆豆说开了:“妹子不知,不是普通的客,是太太娘家亲戚,两姨表妹,家住乡下,带着两个姑娘上京城散散心。”

上房

大太太的姨表妹此刻正陪着大太太说话,

却原来,大太太的这表妹夫家姓陈,前年死了丈夫,自男人死了,留下百十亩水田,两间铺子,族人看她没儿子,俩姑娘早晚是人家的人,就打她的主意,为过继子嗣的事,叔伯间险些打起来。

她明面应付,暗地里铺子折变卖了,换成金银,田地也悄悄低价卖给租种的佃户,嘱咐他们暂不出声,住的房屋寻了买主,一交割完,连夜动身赶奔京城。

遇上人就说走亲戚,来京城散散心,就不打算回去了,陈氏到了京城就有了依仗,族人想找麻烦,远在千里,也不能够。

陈氏说话爽利,快言快语,正得意高八度的嗓门道:“我就是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这帮子王八羔子……。”

大太太房中一屋子的人,听她说天书似的,这等乡下新鲜事她们何曾听说过,待她绘声绘色学完,周围的人都觉得痛快。

大太太c嘴道:“妹妹今后作何打算?”

陈氏道:“想在京里寻处房屋住下,不打算回乡下去了。”

大太太在贾府里正愁着没个说话的人,可巧娘家就来人了,一听她妹子要出去另赁房子,忙道:“妹子若不嫌弃,我这倒有几间空屋子,妹子带着甥女暂住,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在搬出去。”

陈氏一听正中下怀,她来京城就是投奔姐姐,没等自己开口,姐姐主动相留,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大太太忙命儿媳卢氏腾出上房后面一处空着的小跨院,命下人赶着收拾了。

陈氏见过世面的人,就是丈夫在世,乡下人情走动都是她出头打理,到了姐姐这样显贵人家,自是更加细心,一早备下礼物,就连大nn卢氏都有份厚礼,又分赏下人,众人都欢喜,都喜陈氏爽直个x。

这陈氏无子,就俩姑娘,大姑娘陈喜梅许了婆家,是临近县一个土财主的独养儿子,转年过门,次女陈雪梅今年二八年纪,尚未许亲,倒有几户人家上门来求,怎耐陈雪梅心高,未瞧上眼。

大太太一手一个拉过甥女细看,这俩姑娘一对水灵灵的娇花,大太太看着喜欢,尤其是那妹子陈雪梅更入大太太的眼。

陈雪梅手被姨母拉着,灵动秀目四处瞧看,乡下住着,没出过门,咋来贾府,看贾府锦绣膏粱,大富大贵,晃花了眼。

大太太道:“二姑娘婆家还未说下?今年有十六了吧?”

陈氏道:“可不,我们乡下地方,拔头筹的男孩子还不及耀哥脚趾头,二丫头心高,不像她姐姐软和x子,好说话。”

今儿远客来,大太太特意派人从学里把耀哥找回来,表兄妹相见,陈雪梅看表哥温文尔雅,强似提亲的那几户人家儿子的百倍,更把乡下男子看不上。

听母亲的话,陈雪梅偷瞧表哥一眼,可巧耀哥笑着也往她这厢望,二人四目对视,陈雪梅却也不扭捏做作,调皮地嫣然一笑,这一笑妩媚风流,耀哥忙调开脸,却正对上媳妇卢氏戒备的目光,甚感无趣。

听夸赞儿子,大太太得意,嘴上道:“妹子是没见过出色的,这满京城有不少好男儿,梅丫头的婚事不急,包在我这姨母身上。”

陈氏听了,喜出望外,忙招呼女儿道:“快给你姨母叩头,谢你姨母照应。”

陈雪梅真的起身,施施然拜下去,貌似娇羞,却清脆声道:“谢姨母。”

大太太忙命丫鬟搀起来。又忙命取出体己首饰赏了两个姑娘。

早着人回了二太太,何氏得知大太太娘家亲戚来住,命人送来日常东西,一应俱全,二太太明面上的事做得圆通,挑不出一点毛病。

娘几个就在贾府安顿下来。

这厢,佟氏和姚氏在屋里说话空挡,丫鬟挽香去找要好的小姊妹玩,照主子吩咐,说了许多慧姐新姑爷的龌蹉事,添油加醋,小丫鬟们听惠姐夫婿连禽兽不如,都吓得脸变颜变色。

这一圈下来,大半个贾府都知道了慧姐夫婿不堪。

佟氏言语间也透漏慧姐的事,姚姨娘瞪大眼,吃惊地道:“慧姐夫婿不称心,却未想这般下作,禽兽不如,还敢想娶贾府姑娘,这事你太太办得实在欠妥。”

佟姨娘道:“太太好心,只怕不知道。”

姚氏撇撇嘴,啧啧出声,道:“怕是你太太知道也睁一眼闭一眼,可怜你家慧姐那么好的容貌,我惯常说,慧姐不知将来嫁什么人家,才不糟蹋了这好容貌。不成想……。”姚姨娘说到这,庆幸自家容姐没沦落到这地步,若像慧姐,可要了自己的命。

二人同为妾侍,很能聊到一块。

姚姨娘承她送东西的情,便硬是留她用晚膳,佟氏推却不过,只好依从。

姨娘都是一样的份例,姚姨娘让人传大厨房把佟姨娘的饭菜端到她屋子里,又额外使钱添了好菜。

对着一桌子的菜肴,二人饭量小,吃不下几口,就都赏了下人。

吃了晚膳,喝了一回茶,佟氏看天晚,就告辞回去,姚姨娘直送出很远,嘱咐:“妹妹无事勤来走动,容姐出阁,我更没个说话的人。”

大宅门里不得宠的姨娘有大把的时间,虽锦衣玉食,j神是寂寞的。

佟姨娘缓步穿过花园,月朗星稀,寂静安详,偶有几声高树蝉鸣。

她出了花园月洞门,行至那片翠竹林,月光隔了竹叶照过来,落下斑驳修长的竹影。

这时,一缕清音透过竹间缝隙袅袅飘来。

佟氏心念一动,不由步入竹林,才走出十几步,就听里面传来似曾熟悉的说话声和衣裙窸窣声。

是个男人嘿笑声,道:“都说娘们是水做的,一点不假,在弄出点水,多点过瘾。”

女人低低哼唧声传入耳鼓,夹杂着男人邪恶的声儿;“亲亲,求大爷,大爷疼你。”

女人羞于出口,大概是男人揉弄得她把持不住,含混不清低低叫道:“心肝,好人,磋磨我好难受。”随即,女人呻.吟声大起来。

这时,笛声清越高远,寂静的夜格外听得真切。

男人chu鄙地低低骂了一句:“他娘的,败兴。”

佟氏一阵恶心,这曼妙清笛被这对狗男女亵渎。

她转身悄无声息走出竹林,站在竹林边缘,扬声道:“梅香,这竹林里有动静,最近总是闹鬼,我们快走,找上夜的人来捉鬼。”

说吧,加重步子朝二门上走去。

静夜,声儿传出很远,竹林里的那对□自然听得真切,那男人正作势欲一展雄风,猛听人声,吓得顿时软了,黏黏糊糊的泄了女人一身。

佟姨娘并未走远,绕道回来,躲在暗处,看这对男女仓皇出来,忙忙去了,佟氏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