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7 章(1/1)

了起来。

因着他本身就有紫外线过敏,只晒了没多一会儿的太阳,他的身上便红肿起了红点点。而后,他暗中使了银子,让下人之间起了流言,说是他身上有了时疫,最是会传染。聂候当他可有可无,只吩咐了句请大夫过来,便再也没去瞧过他。

而来瞧他的,则是他们三师兄。有邓宏相帮,聂清远顺利假死脱身。因着朝中紧张,而“害死”聂清远的病,又是“时疫”,所以聂候和聂清洹甚至没有去看一眼聂清远的尸体,便差人将他放进棺材里,抬着去了祖坟。

聂清远假死脱身,小幸和小聆便更好办了。他们本就不是聂府的下人,没有卖身契在聂家,于是他俩被三师兄带走,也没人拦着。

“只是房伯……”聂清远说到这里,低头微微皱了皱眉:“房伯是家中老奴,虽然府里也没了亲人,但却有契子被捏着。我已经让他自请去了乡下庄子上,虽然这一回躲过了,可这些日子却不能去见他。”

玄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房伯是聂府的下人,且是早就签了死契的。如今聂家全家被打入天牢,聂家的下人也遭了池鱼之灾,一并关进了应天府的牢里。只庄子上的奴仆因着天高皇帝远,还没来得及被处置。但若聂家的罪名下来了之后,这聂家的家产将全数被充公。

到时候,乡下的庄子和地,应该都会归了国库,房伯到时候是被流放还是被放了,都是两说。

“你放心,房伯肯定没事的。”玄薇劝了一句:“如今这个时候虽然不好提赎身的事儿,但聂家人这么多,尽数流放应该不太可能。”

聂清远听玄薇这么一说,垂眸微笑着摆了摆手:“我不担心这事,只怕房伯担心我。我如今借住常兄府中,可外头人却只当我死了,如今我是万不能出了这儿的,先不说我若出现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吧,就是常兄那儿,怕是都要被我连累。”

“今日请你来,倒不是说这件事的。”聂清远稍稍一顿,抬头看向玄薇,说道:“有件事情,我想来想去,只怕跟你们有关。”

玄薇与贺白卿一顿,望着聂清远没说话。

聂清远毕竟是聂家人,虽然不得父亲喜爱,但聂家也没人防着他,有些事情,被他知道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初我听说了你在罗城之后,便存了要打听的心思。正巧小聆被聂清洹留在了身边,我便借着他们兄弟知道了许多事情。只可惜小幸年纪不大,许多事情说得不分明……”

“是什么事?关于玄薇的?”贺白卿追问道。

聂清远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脸上带了点儿迟疑地说道:“不是关于玄薇……倒是关于玉贵妃的。”

玄薇一惊,心跳变快:“玉……贵妃?”

“玉贵妃,说起来是我表姐。她本家已经破落了,二十多年前来我们家投奔,当时我还小,娘还活着,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娘似乎还打算给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着,居然被皇上看中,带去宫里了。”

“玉贵妃不是选秀选上去的?!”听了这话,连贺白卿都惊了一跳。

☆、第426章 豁然开朗

聂清远点了点头:“因为小聆和小幸年纪还小,且小幸跟在聂清洹身边,也很危险,所以我只能得到一些只言片语。不过,我觉得以前的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玄薇与贺白卿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疑惑。

关于玄薇的身世,聂清远应该并不知道。既然他不清楚玄薇与玉贵妃之间的纠葛,那为什么要留心打听这种事情?

贺白卿本有意试探,可有些事情却不好直接说出口。聂清远虽然与她们有过交情,可他毕竟是聂家的人。

“虽然……我们聂家占着外戚的名义,可玉贵妃刚进宫时,却似乎并不与愿顺着我爹的心思。后来……玉贵妃似乎有了孕,打那之后,我爹才与玉贵妃亲近了些。”

聂清远说到这里,才发现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他抬头看了看玄薇与贺白卿,立刻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有没有用,只是知晓是我们聂家要与玄薇不对付,这才将打听到的只言片语说与你们。”

原来是这样。玄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向聂清远道了谢。聂清远这人善察人心,虽然对于聂家为何要与玄薇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弱女子下手而感到不解,但却从来不去打听为什么。有些事情,他或许不知道更好一些。

常修然留了玄薇与贺白卿在府里吃晌饭,玄薇却有些胃口不佳。贺白卿知道她心思重,只暗地里关注着她,却不晓得该如何开解。从常修然府中道别之后,玄薇谢绝了常修然的相送,只说想走走散散心。贺白卿自然是顺着玄薇,两人打常修然的宅子出来之后,便一路往贺白卿的小院那儿下步走去。

经过了大半年的紧张,如今的京城,已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热闹。街两边的商铺将门开着,牟足了劲儿地招揽生意,似是要将之前少赚的银子给赚回来一般。正是下晌时分,天气热得很,没走几步,玄薇便觉着额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子。

因着是盛夏,京城做冰饮生意的多不胜数。莫说那些稍大一些的酒家了,就连街角,都有推着车儿出来卖冰镇梅子汤的小贩,吆喝着“五文一碗,清甜爽口”。

若是往日的玄薇,肯定会被这样的吆喝声吸引去注意力,可如今玄薇路过那小贩时,却是视若无睹。

贺白卿早就发现了,自他去蔷薇镇寻她时起,她便一直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更让人不解的,还有她与顾渊的关系。顾渊重伤之前,他们不还好好的么?

“玄薇,要不要喝梅子汤?”贺白卿喊住了玄薇。

玄薇恍然回神,扭头看了过去,摇了摇头:“不喝了。”

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贺白卿越是担心。他伸手抓住玄薇的手,将她拉得近了:“你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与小师兄说么?”

玄薇抬头道:“我没怎么啊?”

贺白卿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气恼。他拉了玄薇往那梅子汤的小摊去了,伸手自怀里掏出碎银子,往那小贩手里一丢:“两碗,多放些蜜。”

小贩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碎银,面带难sè:“大爷,您这……小的找不开啊。”

“余下的赏你。”贺白卿也不与那小贩多说什么,便拉着玄薇往小贩身旁,那大榕树下摆着的一张小桌边走去。小贩面上一喜,赶紧上前,殷勤地端了凳子与玄薇二人坐。

“喝碗汤水,仔细想想。若你依旧不愿多说,往后我再不问你什么了。”贺白卿说罢,扭了头不去看玄薇。

玄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说道:“……这么明显啊?我还当……自己藏得挺好呢。”

贺白卿一听玄薇这话,顿时心里便软了下来。他泄了气,扭头看着玄薇,忍不住伸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