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1/1)

鹿禹稱本来就比她高一头, 此刻她靠着墙, 重量一大半都交付在他手上, 更是要仰头才能望进他的目光, 屋内只有稀疏星光照亮,许是她又喝了酒的缘故,她觉得看鹿禹稱像是隔了大雾, 看不真切,而他的眼睛是雾中的指明灯,引着她往深处去。

鹿禹稱贴心地垂眸注视着她, 黑眸在淡淡星光下愈发幽深, 他看着陆之暮迷茫地神情,眼睛一下一下地眨巴着,放慢的动作, 长长的睫毛像是纤细的羽毛,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间。是那样痒。

鹿禹稱声音低沉, 如暮鼓:“陆之暮,我是谁?”

许是觉得仰着脖子累了, 陆之暮微微低下头去, 鹿禹稱抬上一只手来, 扶住她的脸庞,拇指缓缓摩挲了一下,她不得不又看向他。

她声音连同思维都听话得像个孩子:“鹿教授……”

“陆之暮。”

陆之暮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 眼前的人似乎又凑近一份, 让她因酒而燥热的xiōng前更加燥热, 她仰头等待他的指令。

鹿禹稱依旧不动声sè的靠近,像是怕惊醒了她,让此刻暧昧的气氛更加浓密:“叫我名字。”他说,鼻尖贴着她的鼻尖。

陆之暮脑子里过了一遍,开口:“鹿……”

鹿禹稱突然偏头啄了一下她的chún瓣,快得像是飞鸟略过湖面,一瞬间又远离。

“……禹稱。”

思维处于迟滞状态的陆之暮缓缓说完了他的名字,因为被他那若有似无的一吻隔断,后半段听起来像是她亲昵地喊着自己恋人的名字。

鹿禹稱由不得弯了chún角。她的滋味,即使隔着原先让他讨厌无比的烧烤味和啤酒味,仍旧让他心间震颤,想要深品。

陆之暮喝了不少酒,此刻口干舌燥,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chún。

鹿禹稱眸sè更深。

“陆之暮,”鹿禹稱声音暗哑,手掌还停留在她的脸颊,鼻息交融,引诱她,“你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吗?”

陆之暮仰着头嘴巴微张,不明白为什么呼吸有些灼热,看着鹿禹稱的眸光也变得迷离,老实摇头:“不知……”

下一秒,她眼前的鹿禹稱的面容模糊到她只能看到他轻颤的睫毛,而这睫毛在她跟前缓缓晃动着,刚刚因为干燥被她舔得微微湿润的chún上贴上来一个柔软而更加湿润的东西,一点一点,轻柔而占有性地缓缓描摹着的chún形。

陆之暮脑袋晕乎乎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鹿禹稱的chún。

他在吻她。

陆之暮觉得本就晕沉的脑袋似是一下子炸开了,让她更加迷糊着深陷沉沦,她觉得酥麻的感觉从chún部蔓延开来,让她浑身发软,本来就没费多少力气的腿几乎软得发颤,站不稳,而身下鹿禹稱的腿让她忌惮,陆之暮本能地抬手,死死握住鹿禹稱捧着她脸的手,另一只手落在他的肩上。

鹿禹稱身体靠得更近。

陆之暮觉得xiōng腔的空气被他一点点挤走,让她呼吸变得困难,她开口喊他,想让他停一下:“鹿……”

话音未出一半,鹿禹稱的舌头却像是伺机而待的猎手,迅速地钻了进去,柔软湿滑得不可思议,在她口中像是个新生的孩子般不停探索。

轰——!

陆之暮脑袋彻底炸了,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想尖叫,脑袋里有个声音早已在那一瞬间不停尖叫,让她头皮近乎发麻,她觉得自己像是溺了水,挣扎不得救,缓缓地在迷蒙中失了呼吸,失了意志,直到死前的最后一丝求生意志将她唤醒。

鹿禹稱吻得全情投入。他从不知道,原来被荷尔蒙驱使着,接吻会是一件这样美好得不可思议的事。

她的chún瓣因他变得温暖柔软,接纳着他,承受着他,让他满足,又更加不满足。

蓦地,陆之暮冰凉的手掌从他手上挪到他的额头,一瞬间两手抵着他的xiōng膛发力,猛地将他推开。

鹿禹稱睁开双眼,翟黑的眼眸不满地望着她,黑着脸,呼吸沉重,薄chún上沾着水光。

陆之暮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她的chún瓣嫣红水润,似乎还有些微红肿。

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孩子,陆之暮皱眉瞪着他,张了张嘴却气得什么也没说出来,抬起手背挡住自己的chún,湿凉的触感让她的脸因羞耻感一瞬间爆红。只留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瞪着控诉着他。

鹿禹稱……他、他怎么可以伸舌头!

被打断的鹿禹稱显然是不悦的,可他看着陆之暮一脸受委屈的表情,想了一下,觉得也许是自己太急躁了。

他单手撑着墙壁看着挡着嘴一脸戒备的她:“不喜欢我吻你?”

陆之暮摇头,不是吻的问题啊大佬,这跟你先前说的不一样!

鹿禹稱皱眉,问:“那是?”

陆之暮想了一下,人家小说里电视里不都是说初吻要蜻蜓点水的么,一点一点chún瓣贴着chún瓣,然后分开……可他……

陆之暮解释得嘟嘟囔囔断断续续:“鹿……鹿禹稱,你、你刚刚怎么……那怎么能算是吻……”之前喊了他的名字像是蓦然打开一个开关,点亮了她一个新技能,还……挺好用的样子。

鹿禹稱一下子黑了脸。她居然否定了这个吻?她在质疑他的能力?刚刚他只是随着自己的意识就那样做了,可作为天才的鹿大天才可受不得这委屈,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理解不了学不会的。

他脑内过了一遍,立刻就打了脸。

嗯……不知道在陆之暮眼里什么样的吻才算是吻?法式的?

于是面sè深沉,虚心求教:“那什么样的才叫做吻?”

陆之暮说完话手背就又捂了上去,支吾半天,想不好要怎么说,更多原因是,太羞耻了啊这让她怎么说!欲哭无泪。

鹿禹稱却被挑起了好奇和好胜心,他看着陆之暮眼珠咕噜噜转,想着该不会他自己从来没体验过,陆之暮却早已是接吻届的老司机了?一想到她可能吻过好多人,甚至认定他是里面最差的一个,鹿教授脸都气绿了:“你来示范一下。”

陆之暮捂着嘴,犹犹豫豫,半晌,看着他面sè不悦,缓缓放下手来,因为单脚不便,她的手搭在他肩上借力,缓缓凑近,像是个胆小害羞的小兽,飞快地在他chún上碰一下,然后很快离开。

陆之暮靠回墙上,继续捂着嘴,仿佛刚刚被吻了的又是她,一脸委屈,脸颊红彤彤的。

鹿禹稱愣了一瞬,看着她的表情:眼眸水润微红,初尝某事的兴奋和紧张,因这件事是吻而害羞着,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兜兜转转,他这才明白人陆小妞的眼里,吻要蜻蜓点水若有似无,要吻在意境而非感觉……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柏拉图。

鹿禹稱觉得自己都要被身体里的火烧透了,这个女人中途打断他的享受,一盆冷水泼下来,带着他一会儿山顶一会儿谷底,然后要跟他谈意境。

被陆之暮死死纠缠这么久的鹿禹稱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家还是个脸皮极薄的姑娘,也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男人女人的思维在某件事上可真是有不小差别。

唔,不过,看在她也是初吻的份上,就姑且原谅她吧。大不了以后由他来学习,然后亲手,唔……亲嘴教给她。毕竟他是家里最聪明的,当此重任理所应当。

——

放水给陆之暮洗了澡,鹿禹稱自己去冲了个澡,才觉得身体里的燥热缓缓沉了下去。他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以前他的身体和思维从不会这般失控的,可以前……他也从来没有体味过那样美妙的滋味。

不敢再往深想,鹿禹稱身侧的浴室门打开,陆之暮头发也没擦好,身上拢着雾气,又被他吓了一跳。

鹿禹稱将她抱坐在一旁的蛋型小沙发里,拿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

要抱陆之暮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她却死活不肯了。

两手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放,眼神里有着惊慌又有着祈求,夹杂着委屈:“你说过不让我睡床的……”

鹿禹稱无奈地轻叹一下:“我现在允许你睡了,睡哪张都可以。”他之前哪里能想到自己会喜欢她?

陆之暮依旧死死抱着他脖子,咬着嘴chún,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很可怜。

鹿禹稱qiáng迫自己不去看她,推开客房的门,以为她是今天被他吓到了,担心某些事的发生,声音轻柔地宽慰她:“我们不睡一起。”

陆之暮垂下了头。

鹿禹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揪了一下,猛然想到余响tiáo侃的话,说他这是栽了。他是栽了吗?鹿禹稱有些疑惑。

喝醉了的人会对某件事特别在意或者执着,就像是某层潜意识被唤醒,主宰了思想。

想着,鹿禹稱转移话题,想让醉酒意识迷糊的陆之暮得到安慰:“陆之暮,你不是想要每晚一个故事吗?你乖点,我讲给你听。”

陆之暮眼神一下子亮起来,声音也轻快了一瞬:“真的?”

鹿禹稱点头,推开客房的门,陆之暮环在他肩上的手蓦地收紧,整个身体都向他贴近,头迅速背过房间,藏在他的肩后。

以为她怕黑,鹿禹稱微微转了个角度,用抱着她背的指尖戳开了灯。

陆之暮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

鹿禹稱抱着她大步往前走着,走到床沿。

她却忽然又紧张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语速飞快,近乎哀求:“故事要听,床不要睡!”

鹿禹稱轻轻把她放在了床沿让她坐定。

听到她这句,缓缓拧起了眉,声音低沉:“为什么?”

陆之暮身体接触到床,却像是再也听不进鹿禹稱说的任何话,眼神下意识地左右瞟着,手指收紧,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猛地站了起来,往他身后快步走着,却因为脚上打着石膏走不稳,猛地向前栽了一下。

鹿禹稱立刻扶住她。

陆之暮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抬眸看她,鹿禹稱皱着眉,眸sè深沉。

眼睛看向她,像是怀疑,又像审讯。

陆之暮的神情也被鹿禹稱通通收进了眼底:她的眼睛瞪大,瞳孔收缩,眼底写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