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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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好歹去养心殿瞧瞧吧”杨文简一连声的哀求着,我靠在大迎枕上看着他,脸上一派云淡风清,“杨公公,你知道的,皇上正在处理政务,后宫嫔妃怎好擅闯?”杨文简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奴才实在没办法才来找娘娘您的,今儿午起就有三四个随侍的小太监挨了扳子,再这样下去恐怕下一个就是奴才了”他苦着一张脸。“哦?”我喝了几口燕窝粥,用革丝绣花手绢擦着嘴,随口问道:“后来呢?”“后来,皇上气的晚膳也没有用,一直在书房里生气。奴才是好不容易的才得了空偷偷跑来请娘娘您这个救兵的。”“哼”我冷哼了一下,扔了手中的帕子,看着他:“杨公公这不是存心让本宫去触霉头吗?”杨文简慌的站起来跪到地板上:“就是再借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陷害娘娘。只是奴才私下以为后宫之中最了解皇上心思的莫过于娘娘您,所以才巴巴的来请。奴才们挨扳子事小,皇上龙体重要啊。”亚兰笑着扶起杨文简,向我道:“主子,杨公公说的到有几分意思。皇上气恼至极,又饿着肚子,恐怕对龙体不好,主子的去关心一下也没什么。”我瞪了她一眼:“就你嘴甜卖乖,回头要是挨了责罚,本宫第一个揭你的皮!”杨文简见我送了口气,忙笑道:“就请娘娘可怜我们这般奴才吧,好歹去一趟,就当做善事。”我几上的鎏金紫铜炉出了一会神,才无奈道:“也罢,看在哥哥面上,妹子无论如何是要走这一趟了。”杨文简大喜过望,站起身来:“如此奴才便代祥麒宫上下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奴才这就先回去候着。”我向他点点头,便唤过小常子送他出去。刚要跨出暖阁,他却转身说道:“娘娘去的时候还是加件衣裳,夜里风大呢。”

亚兰唤了小宫女进来伺候我盥洗,先两人一人端着杯子,一人端着漱盂,伺候我漱了口,又一人拿过热毛巾来伺候我抹干净嘴和手,再有两人,一人捧着镜子,一人捧着胭脂过来,我对着镜子细细抹匀胭脂。亚兰为我披上一领金翠辉煌的斗篷。“走吧!”我吩咐一声,挽翠提着一盏玻璃羊角风灯走在前面,亚兰手里端着镏金雕花木盒,向祥麒宫行去。

穿过曲折的游廊宫道,房来到御书房门口,透过裹着黄绫门楣下低垂的湘妃竹帘,依稀可以看见里面一派亮堂,里面几个值侍太监偶人似的僵立着,一动不动。我叹了口气,从亚兰手里接过盒子,对她们二人道:“你们也别在风地里站着,先去下房侯着吧。”

门口的侍卫刚伸手替我打起帘子,就听见里面轰然巨响,一大摞奏折洒了一地,里面服侍的太监们一时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跪了一地。我勉力镇定心神,端着食盒走了进去。一眼就见到皇上也满面通红站在御案后面,额上的青筋不断跳动,显然是大怒之中。皇上这时似乎还没注意到屋内来了人,嘴里只是不断说道:“胆大妄为!岂有此理!”我走到窗下,把食盒放在雕花紫檀木大案上,再从竹叶暗纹的粉色定窖瓷盒里用银匙子舀了些安息香来放进鎏金错银的兽面香炉里,银匙子碰在香炉上“叮”的一声,浓郁香甜的味道弥漫出来。

“是谁进来了?”是皇上的声音,我放下银匙子款款走到御前,“是臣妾,皇上!”“月华,是你?”皇上想不到我会来,信步走下丹陛扶起我来。我漫不经心的扫了跪了满地的奴才一眼,发现杨文简头微微抬起,带着试探和关心望了我一眼,我也顾不上和他打眉眼官司,柔声道:“皇上这是怎么啦?什么人惹您生气啦?臣妾才进来就见皇上掀了桌子,吓臣妾一跳呢。”皇上听到我的话,呆了一呆,眨了眨眼睛,突然放柔和了声音,安慰我道:“没事,可吓着你了?”我嫣然一笑,轻轻搭住他的手,嘴朝地下跪着的太监一努,说道:“臣妾倒还好,只是这帮奴才们吓得不轻!”

皇上顺着我的眼光,这时才看到地上跪着的一众人,不由摆了摆手:“朕没事,你们退下去吧!”太监们齐声应道“奴才遵旨”,躬着身退出。杨文简走在最后,路过我身边时瞥了我一眼。

“虽然开春了,但是晚上风大露重的,你怎么来了”皇上一伸手搂住我,有些心疼。我依偎在他怀里用手指刺点着他的胸膛,娇嗔道:“月华想念三郎,所以特地送了些亲手做的小点心来给三郎做夜宵的。”他受不了我这举动,一把抓住我的手,抬起我的下颌,眼瞧着弯弯的柳叶眉下那双黑白分明又隐隐含情的大眼睛,手却一刻不松的握着我纤细盈盈不可一握的柳腰,薄薄的红唇在烛光掩映下滟滟生色,忍不住在吻住我,齿舌缠绵,好一会才不舍的放开我。我娇喘着靠在他怀里,他抚摩着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的瀑布似的长发,低声道:“你要是想见朕,叫个奴才来知会一声,朕就过去见你。这会子巴巴的送东西来,要是受了凉可怎么好?”我低不可闻的叹了声:“三郎政务繁忙,臣妾又想念您,只好……”他点了点我的额头,笑道:“朕正好有些饿了,你给朕带了什么好吃食来?”

我放他的手,走到大案边端着食盒过来。“是什么?”他笑意吟吟的坐到龙椅上。“是臣妾做的杏仁酪,三郎尝尝!”我端起黄地绿龙的盖碗来舀了一勺喂他,他浅尝了一口,只觉得齿颊生香,极是甘美。道:“这个甚好,可怎么做的?”我浅笑道:“以京师甜杏仁用热水泡,加炉灰一撮,入水,侯冷,即捏去皮,用清水漂净,再量入清水,兑入上用江米,如磨豆腐法带水磨碎成极细的粉。用绢袋榨汁去渣,以汁入调、煮熟,兑了乃子,最后加上西洋雪花洋糖,即成!”他轻轻捏了我的手一下:“乖乖,这么复杂,难为你竟想得到。可还有么?”我挑了挑眉:“三郎还想用?”他笑道:“太后一向爱吃甜食,杏仁又润肺,若还有给太后送些去,只怕也喜欢,也显得你的孝心。”我点点头:“明日臣妾另做新鲜的亲自给太后送去。”他顺手拈起一块糕来,吃在嘴里觉得津甜软糯,就多吃了几块,“这是什么点心?”“是芙蓉松瓤酥”我掏出手绢来擦拭着他嘴角的碎屑。“瞧你,一口气吃这么多,快喝点茶吧”我提出嵌宝银质壶来,满满的斟了一杯与他,他却也不接,就着我的手喝了,又道;“这茶里头加了什么?”我放下杯子,绕到他身后,伸手按摩他的太阳x,“三郎的舌头可真是灵巧啊,臣妾因为见到三郎这几天来连夜处理朝政,只怕精神疲惫,所以这壶茶水里面臣妾专门又添加了少许的龟苓汁和碧露草,这两样东西都是提神醒目的良药,只希望三郎能够少一点辛苦。”他感动的抓住我的手,喃喃道:“还是月华最懂朕的心意。”我隔着雕龙填金的椅背,把头搁在他肩上,吐气如兰道:“能解三郎忧愁,是臣妾的荣幸!”

他拉着我的手,绕过来,一起坐到龙椅上,搂着我低低的叹息着。“三郎,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我摸着他青涩的下巴,柔声道。他坐直了身子,从御案上拿起一封折子递给我:“朕的好丞相!”我接过折子细细一看,一身的血y好像在瞬间冻结,又好像到顶点,全身是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原来却是以宇文方、陈万吉为首的几个大臣联名弹劾右相薛魏,折子里把薛魏历年治理河道、利用权力卖官聚敛钱财的事罗列清楚,算下来所收贿赂竟然有三千万两白银之多,几乎相当于国库一年岁入的一半,难怪皇帝会勃然大怒。“月华,你怎么看?”皇帝目光冷若寒星,我放下奏折,坦然的迎着他:“三郎,这是朝廷中的公事,更何况还牵涉到臣妾老父,臣妾不敢多言,如何处置,想必三郎心中已有论断!”他背着手眼神y鹜的望着窗外一弯明月藏在薄薄几缕乌云后面,缓缓道:“这些年左相卞凉京年纪老迈不大管事,所以薛魏的权力得以做大,朝廷官员中竟有一半以上出自他的门下,他在外面所作所为朕早有耳闻,朕念在他以前的功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想的他的胃口居然这么大!”“三郎难道相信折子上写的事?”我轻轻摇了摇皇上的手,“月华,你连自己的父亲也不信么?”他似乎没料道我会这样说。我笑道:“臣妾信不信有何相干,关键是三郎你信不信?”他微眯着眼:“别人的话或许还有几分夸大,只是这陈万吉是薛魏的学生,由他一手提拔,是他的心腹,如今竟也反过来弹劾他,可知他是大限已到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凛历的光芒,似乎是咬着牙说道:“依朕看,这折子所写即使没有十分真,也有八九分准。只是薛魏树大根深,想要铲除他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慢慢来……”他转过身来,双手扣住我的肩膀:“只是到时候可能要委屈一下宇文大人,或许,或许连你也可能会受到影响,月华你可千万不要生朕的气才好!”我看着他,目光清澈,注视着皇上的脸,一字一句说道:“臣妾与父亲都是皇上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小小委屈?”“月华,你真是朕的贤内助!”他眼睛红红的抱住我,在我耳边呢喃道:“你放心,朕必然不会亏待你!”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12章赏花]

祥庆五年三月十四日,宫中颁谕皇帝圣旨:“宇文方,陈万吉等人弹劾右相薛魏贪污敛财一事经查核,纯属子虚乌有。宇文方,陈万吉等人诬告朝廷重臣,实当重责。然皇上生性仁慈,格外开恩,着即日起降宇文方为御史台侍御史,陈万吉降为文林郎,其余各人连降三级,并罚俸三月。”翌日皇帝再次下旨呲封薛魏为魏国公,食实封三千户,并格外开恩赦免皇后暴室之囚,虽暂时不返还凤印,仍赐居鸾仪宫。

“主子,皇后差人来请您前去鸾仪宫品茶赏花!”挽翠掀了帘子进来回话,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暖阁中极静,只听铜漏滴下,泠泠的一声,半晌,我才自顾着起身,亚兰忙唤小丫头端来热水,侍侯我梳洗打扮。“主子,想用什么发簪?”挽翠问道,“取那支红宝石米珠磬宜簪来就好”我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向身后的亚兰道:“梳平常的望仙髻。”挽翠为我取来一件妆花贡缎的宫装来,“怎么把这件衣服拿出来了?快放回去吧,主子又穿不着。”亚兰道,她性情沉稳,知道我行事不愿意张扬的意思,心下也深以为然。“这么好的东西不穿白放着实在是可惜了?”挽翠委屈地转向我。我白了她一眼,懒得说什么了,这丫头心地是不错,就是太天真了。挽翠见我脸色,不敢再说。我让亚兰取来一件烟霞色对襟宫裙,绣工繁复精致的花纹熠熠生辉。底下穿的是月白色的缎子抹胸和长裙,婀娜走动之间轻开合散,如同立在一朵白云之上。“我们主子就是不打扮也比别人强十倍!”小常子眼直直的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小猴崽子,你到会买弄口舌。”

小常子吐了吐舌头,扶着我的手走出去,刘福安早领着一乘肩舆候在那里了。我坐稳当后,亚兰再放下织花绣帘,只听小常子喝一声:“起!”靴声橐橐,抬着肩舆的太监步伐齐整,如出一人。

到得鸾仪宫门口,宫人远远看着我,连忙迎了上来,引着我进去,穿过几道回廊,折向后花园,原来今天的小筵席是摆在亭子里的。原本四面空旷的亭子此时已经用纱帘团团围起,还未走近,已经听得里面笑声呖呖。一进亭子,一股热气夹着花朵的清香扑鼻而来,庭中摆着一个嵌金琅珐花瓶,里面c满着新折下来的牡丹芍药等花,四周摆着十几个座位,铺着大红蝠纹坐褥和彩绣靠背引枕,每个座位前都生着一张海棠花样的小几,亭子周围围着纱帘,故寒气不侵,从内向外望去,恍如透明一般,园中美色尽收眼底。我扫了一眼,宫中位份高的或者有宠的妃嫔都到了。“妹妹,快来这里坐”德妃见了我,满面堆笑的向我招呼,我点点头朝她旁边的位子走去。贵妃磕着蜜饯松果,和下首的翠奴说着话,却并不看向我。

不一会儿,皇后也到了,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免礼吧,”皇后的脸庞看上去似乎有些清减了,但是一身绣五彩金凤的正红宫服,头戴的一只累丝衔珠金凤却硬生生的称得她面色喜庆的红润。皇后笑道:“昨个儿,本宫的父亲送来几瓶太平猴魁,除了献到太后和皇上那儿之后,还余了一些,就送到了鸾仪宫,本宫想今天日子不错,园子里花也开得好,何不拿来与众位姐妹分享。”

“太平猴魁?臣妾曾听闻此茶只生长在庐州猴坑一带的高山之中,因产于太平县,外形魁伟和品质居尖茶魁首故得名太平猴魁,产量一向极少的”翠奴说道,皇后转向翠奴笑道:“难怪太后和皇上都很欣赏熙宝林,想不到妹妹你竟如此博闻强记。”“臣妾见识浅陋,让皇后娘娘见笑了,”翠奴站起来恭敬的回答。“哼,象这等稀世名茶恐怕也只有薛家这种世家豪门才能够弄得到手!”贵妃语带不善,众妃微微侧目,皇后却置若未闻的看向我,点头道:“妹妹今儿的气色倒真是好,像这院子里的芍药花,又白又红又香。”德妃道:“丽妹妹的气色当然好了,哪里像我们人老珠黄的。”我笑道:“姐姐们都是风华正茂,就好比这牡丹花开得正好。旁的花花草草,哪里及得上万一?”皇后这才笑了一声,道:“老都老喽,还将本宫比什么花儿朵儿。”贵妃斜斜的睨了我一眼,娇笑一声:“妹妹这张嘴就是讨人喜欢,怨不得哄得皇上对妹妹另眼相看。”我嘴角微微一动,终于忍住,只是默然。说话间,早有婢女上前摆好茶具,开始仔细烹茶。德妃向皇后笑道:“您瞧沈妹妹,仗着皇上素来疼她,当着您的面连这样的醋话都说出来了。”贵妃晕红了脸,嗔道:“皇后知道本宫从来是口没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皇后端坐在正中位子上道:“这才是贵妃的好孩子,心事都不瞒人。”

德妃从瓶子里掐下一朵芍药c在翠奴髻后,拍手赞道:“真真是个妙人,人比花娇啊!”只见翠奴髻后别着一只大红的芍药花,身穿一袭蔷薇色的广袖罗衣,在平常的女子身上必定是俗不可耐的装束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格外的明丽诱人、璀璨夺目。皇后也是拉着她的手赞不绝口。一时之间,亭中欢声不断,笑语盎然。“皇后娘娘,这亭子上挂的纱帘好精致,是什么做的?”颐充容摸着极淡的纱帘问道,皇后喝了一口茶,淡然道:“不过是前儿皇上赏赐的,叫什么鲛绡纱来着。”众妃一听,不禁哑然,这鲛绡纱是用采集自东海之中的一种海底植物与银线,蚕丝混织而成,轻软柔密,寒暑不浸,入水难湿,而且如烟似雾,近乎透明,呈现珍珠一样的色泽,是世所罕见的珍品,一些低级嫔妃只是听过,连见也没见过。皇后居然用它来围亭子,未免太浪费了。颐充容满目艳羡,喃喃道:“要是我也有些就好了。”贵妃凌厉的剜了她一眼,吓得她一个哆嗦,不敢再说。德妃看在眼里,面上甚是得意,向贵妃和颐充容扫了过去,“别说颐妹妹没有见过,就连本宫和贵妃也只是听闻而已。这诺大后宫,真正有福气享用的只有皇后娘娘和丽妹妹了。”“哦?”荣贵人尝了一口重阳花糕问道:“丽妃娘娘也有么?”燕昭容飞了她一眼:“上次丽妃娘娘有身孕的时候,皇上赏赐的。”德妃拉过我的手,笑道:“妹妹身子原比我们娇贵些,皇上多疼她也是应该的。”贵妃一脸不以为然的转过头去看外面的花朵,皇后坐在正中认真的品茗,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鬓边的凤口上衔着一串金珠流苏轻轻摇动。

待过了大半个时辰,茶也用的差不多了,德妃便说道:“今日见到皇后这院子里的美景处处,我们也别只坐着;不如姐妹们同去赏一赏园里的花。”皇后点头称是,侍立在旁边的贴身丫头忙上来扶起她,众妃也跟着起身。鸾仪宫中多植松柏,庭院之中杂以花木,因着时气暖和,牡丹芍药争奇斗妍,开了满院的花团锦簇。众妃都陪着皇后在院子里赏花,迤俪行去,说的热闹,贵妃却掐下一朵牡丹独自走在后面。德妃又指了花与皇后看,我亦若无其事的赏起花来,一时说这个好,一时夸那个艳。众人转过一道粉白影壁,只听言笑晏晏,却是侍候皇后的小宫女们,在踢键子作耍。见皇后领着宫中主子们过来,忙停住问安。皇后来了兴致,许了宫女们可以热闹玩耍,自己和众妃站到廊下旁观。她们都是韶华年纪,哪个不贪玩?况且在皇后面前,一个个争先恐后,踢出偌多的花样。只见背对着影壁的一个宫女身手最为伶俐,由着单、拐、踱、倒势、巴、盖、顺、连、扳托、偷、跳、笃、蹴……踢出里外帘、耸膝、拖枪、突肚、剪刀抛、佛顶珠等各色名目来。惹得众人都拍手叫好,她亦越踢越利落,连廊下的皇后亦微笑点头。贵妃姗姗从影壁后转出,那丫头瞅见人影,心下一惊,脚上的力道失了准头,键子却直直向贵妃飞去,她失声惊呼,贵妃躲闪不及,正巧砸在身上。那宫女诚惶诚恐的跪下去,因着时气暖和,又踢了这半日的键子,一张脸上红彤彤的,额际汗珠晶莹,极是娇憨动人。

“你这丫头真是太粗心了,贵妃娘娘过来也没瞧见么?还不块请罪?”翠奴见贵妃面色不善,忙上前推了那宫女一把。那宫女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磕头道:“是奴婢粗心大意,奴婢知错了,还望贵妃娘娘恕罪。”“粗心?宫里头的规矩是一句粗心就能带得过去的吗?”贵妃气冲冲地把毽子扔到那宫女的脸上。原本因为皇后突然被释,翠奴鱼刺在喉,她心情就不好,偏巧这宫女又当着众人的面让她出丑,怎能不怒火攻心?“这丫头不过是一时粗心,妹妹有何不这么得理不饶人呢?再说,这些个丫头相比是刚进宫里的新人,年轻不懂规矩,自然不是我们这样的老人可以比的。”德妃娇笑着劝道,话里那个“老”字若有若无地咬得重了些。皇后若有深意的看了德妃一眼,又向贵妃温言道:“妹妹,本宫想那丫头也不是故意的,不如就息事宁人,原谅她一次好么?”我心里暗自为那小宫女担心,皇后不劝可能还好,开口了只怕更加坏事,看来她是逃不过贵妃的怒火的。贵妃脸色一阵发青,那句老字刺得她一阵心痛,看着旁边宫女怯生生的模样,又看到翠奴花娇柳嫩的样子,心里更是火气,“德妃姐姐这话恐怕不妥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后宫有后宫的礼法,既然这宫女不懂规矩,那就让本宫来教她规矩好了”贵妃反驳道,又回头吩咐跟着的素秋:“去带人进来把这丫头牵出去!”皇后的脸唰的一下白了,贵妃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拿她宫中的人,分明是给她难堪,她用力的拧着手中的丝帕,绞了又绞却终究没有开口,到底她才放出来,凤印也没有交还,而贵妃一向代理后宫事务,即使如今恩宠不如从前,但余威仍在,一时也奈何不了她。“妹妹,你这不是让皇后难堪吗?后宫一向一派祥和,何必大动干戈?”德妃假意劝慰。“本宫也不想这样,不过本宫受皇上之命代皇后管理六宫事务,宫中自然有宫中的规矩,本宫也不能徇私枉法,置祖宗规矩于不顾。否则将来如何管束后宫,令众位妹妹心服?”贵妃也不看被自己噎地脸色发白的德妃,顿了一顿,又瞪着那宫女道,“念你是进宫不久,本宫也就不再重罚,就罚你在庭杖二十,你可心服?”贵妃盛气凌人,那宫女早已吓得酥软,听到贵妃喝问,只是木然的点点头。不多一会,素秋就领着两个太监进来,把那软做一团的宫女拖了下去。贵妃柳眉上挑,得意之情溢与言表。皇后气色灰败,德妃则是银牙暗咬,我靠在廊柱下微微摇头,却看见翠奴清澈的美目诧异的望着我,神情复杂。

从鸾仪宫出来,我让等候在宫门外的肩舆先回去,又对亚兰说道:“你陪我走走吧。”亚兰点点头,扶着我向柳y深处走去。“主子可是在为那宫女担心?”亚兰望着我,我叹了口气,依着白玉阑干,“挨打事小,偏巧她今天触在贵妃火头上,只怕刑慎司那些个太监忌惮贵妃权势,又想讨主子欢心,会下死手!”亚兰一惊:“难道他们就不怕皇后怪罪么?”“哼,宫里头的人惯常捧高踩低的,皇后以前声势就不如贵妃,如今也才放出来,将来是福是祸还不清楚,即使皇后要问罪,大不了推一个丫头自己身子娇弱就是。”正说话,突然身后一声娇笑:“原来姐姐也有这菩萨心肠。”我回头一看,却不正是翠奴带着她的丫头萱儿走过来。我扶了扶发髻,笑道:“本宫不过上见那丫头生得娇俏,有些惋惜而已。”又看向翠奴,“妹妹不也想替她解围么?”“只可惜,我人微言轻,帮不了她”翠奴漫步过来。我举头看了看天色,西斜日影里,碧空湛蓝,一丝云彩也没有,远远仰望,仿佛一汪深潭静水,道:“这时候也不早了,也该回去了。”说罢,便和翠奴一起下了桥,顺着朱红宫墙慢慢向前行去。远远的,见到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副担架过来,见我和翠奴慌忙搁下担架,跪在路边行礼:“奴才请丽妃娘娘、熙宝林安!”。“起来吧”我望着血迹斑斑的白布,心忍不住突突的跳着,果然是这样。“敢问公公一声,这是……”亚兰手指微颤的指着担架上娇小的人,“回这位姐姐,这是刚送到刑慎司的那个犯事的宫女,因为受刑不住死了。”领头的小太监回话道。“你们去吧!”翠奴皱着眉头吩咐道,又看向我:“依我看,姐姐还是少见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好,免得影响腹中胎儿。”那两个太监答应着,又抬着担架匆匆去了。“啪”从担架上掉下一个五彩斑斓的物事,定睛一看却是那只毽子。翠奴顿了一下,上前捡起来放在手心里。“难道妹妹就不忌讳?”我问道,“不过是个死物,没有什么好怕的,反倒是宫里头这些活人更加让人害怕呢!”她笑嘻嘻的看向我。我心下为她如此直白感到有些意外,她却向我施了一礼飘然而去,留下淡淡一句:“若不想人为刀俎,我为鱼r,留着提个醒也好!”我望着她的背影,品味着她那句“人为刀俎,我为鱼r”。“这位熙宝林到有几分意思”亚兰说道,我点头道:“她不是个简单的人,以后要多留意她的举动。”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13章重新诊脉]

一早我便去太后那里定省,刚踏进朱红铜钉宫门就见太后正歪在游廊下的软榻上和坐在红木团花福寿椅上的皇后、贵妃、德妃一边唠嗑着,一边看着庭院里两只仙鹤在芭蕉叶下嬉戏,其余几个低级嫔妃则站在一旁侍侯着。太后只穿着家常的绛色纱纳绣玉兰团寿夹衣,头上亦只c带两三样素净珠翠,端庄慈和,远远的见我来了,笑道:“丽妃也来了。”我款步上前福了一福:“臣妾给太后请安!”“免了,如今你身子重了,大可不必行这些礼”太后点点头,早有宫人为我也端来一把椅子,我正要坐下,沁芳姑姑却从殿里拿出一个鹅羽软垫来放在椅上,对我笑道:“虽是春天,坐久了也还是腰酸,丽妃娘娘坐在软垫上可好些。”“多谢沁芳姑姑”我亲热的说道。“妹妹,前阵子皇上不是下旨免去你一切礼节么?”德妃拈起桌子上素白的玉盘里红红的珍珠果,向我笑道。“皇上如此做不过是体谅我身子不便。不过,太后是我最尊重的人,晨昏定省却是不可免的”我正色道,又扫了扫当地的人,笑了:“今儿我可来晚了,各位姐妹都到齐了。”“妹妹不必介意,还有人比你晚呢!”贵妃斜斜的看了我一眼。“翠奴妹妹要服侍皇上,起身晚些也是自然”皇后喝了一口茶,通情达理。“皇后,你还不知道吧?昨晚皇上已经下旨晋封翠奴为美人,一下子跳了两级,又赏赐了许多爱物,可见恩宠之深了”贵妃幸灾乐祸的笑了,眼神里却是深深的失落。皇后拿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几滴水溅到她的手上,不由得皱了皱眉。

太后似乎看不见周围的明枪暗剑,只温和的问我道:“上次你给哀家送来的那杏仁酪,那酪里不知添了些什么,叫人格外受用,哀家叫小膳房做来,竟不是那味!”我恭恭敬敬的答:“回太后的话,那杏仁酪里,加了花生,芝麻,玫瑰,桂花,葡萄干,枸杞子,樱桃等十余味,和杏仁碾得碎了,最后兑了乃子,加上洋糖。”太后哦了一声,道:“好个精致的吃食,必是你这样精致的人才想出来的。”又回头问沁芳姑姑:“刚才丽妃说的可都记下了?”沁芳姑姑点头笑道:“奴婢都记住了,过会就让厨子做了来。”又细细说了会子话,太后厌厌的躺着,向我们道:“和你们说了这会儿,哀家也有些乏了,你们都散了吧!”我们离座请了个安,微笑道:“臣妾告辞。”太后微微一笑,轻轻颔首,我们方才退出。

刚出来,却迎头碰上翠奴过来。我瞧她面色甚为y沉,眼中波光敛敛,恰是一汪漆黑深潭,便知她心中有事,故只是对她点点头。德妃向翠奴笑道:“还没给妹妹道喜。”翠奴本就有几分生气,面带不豫的问:“道什么喜?”德妃道:“皇上晋封了妹妹,又新赏了妹妹好些东西,难道不该给妹妹道喜?”翠奴笑道:“皇上今儿也在赏,明儿也在赏,我都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德妃听了,自然不是滋味,但是嘴角动了动,终是忍住了。贵妃看不惯她那张狂样子,忍不住道:“妹妹,皇上待你好,大家全能瞧见。只可惜这宫里,从来花无百日红。”翠奴听她语气不快,笑了一声,道:“姐姐素来是知道我的,因着姐姐一直照拂翠奴,翠奴感激姐姐,翠奴得脸,其实也是姐姐一样得脸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姐姐若将翠奴当了外人,翠奴可就不敢再替姐姐分忧解难了。”贵妃轻轻的咬一咬牙,过了半晌,终于笑了:“好妹妹,我逗你玩呢。你知道我是有口无心。”翠奴也笑逐颜开,说:“姐姐,我也是和你闹着玩呢。”说完,向我们福了一福,轻巧的向康宁宫进去了。“哼,看她得意到几时?”德妃看着她的背影恨恨的道。

午后,我正闲闲地斜依在回廊的阑干上,看着洁白的水池底下,五彩的游鱼灵动地飞窜游动,水面上鸳鸯嬉戏于翠绿的荷叶之中,岸边所摆的大盆牡丹,那花一朵朵开得有银盘大,姹紫嫣红在绿叶掩映下格外娇艳映衬得院子里生机勃勃。小常子行色匆匆的小跑进来,附在我耳边:“靳大人坏事了。”我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收声,扶着我进了暖阁。

“奴才探听得知,昨晚依梅宫失窃了,说是太后赏给熙美人的一尊和阗白玉送子观音不见了。熙美人一气之下就禀告了太后娘娘,太后十分震怒,下令内务府把依梅宫上下奴才全部拿住严加查办,后来查实才知道是依梅宫一个小太监偷来砸碎了准备转卖宫外去换些银子,那小太监当时就叫拖去杖毙了。”小常子一口气说着,“小常子你快说,这事和靳大人有什么关系呢?”正坐在炕上绣花的亚兰出声追问,我瞟了她一眼,但见她面色焦急。“好姐姐,你别急,马上就说到了”小常子吞了口口水,继续道:“昨晚偏巧是靳大人值宿,太后余怒之下问了他一个监察不严、有失职守之罪,除了和其余上夜守军一起罚俸一月外,还另外挨了板子!”“这可是真话?”亚兰失声问道。“好姐姐,这可是回主子的话,奴才能敢有半句假话?”小常子向她挤挤眼睛。“太后这次是小题大做了点,不过本宫也正想打击一下靳汨的锐气!”我从挽翠手上接过牛奶燕窝粥,尝了一口。“奴才听说靳大人挨板子,还是熙美人亲自监视的呢,那熙美人平时见着娇滴滴的,想不到看这种事眉头都不皱一下呢!”小常子八卦道。“呀!”挽翠突然叫了一声,我吓了一跳,瞪着她,她指着亚兰说道:“亚兰姐的手扎伤了。”我向亚兰看去,果然青葱似手指头上冒出了血珠,手里捏着白色丝绢也染了些。亚兰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用嘴吸了下,笑道:“没什么。”“唉,这熙美人还真是无情呢,靳大人心里不好过吧?”挽翠坐到亚兰身边叹道。“小常子,你去布置一下,各宫的眼线都要打点好,莫露了马脚才是。如果要银子尽管找你苏姐姐拿”我吩咐道,“是,主子放心!”小常子恭敬的答应着。

晚间,躺在床上,心里想着亚兰奇怪的表现,总觉得有什么事正在发生,有个大概却也拿捏不准。这样反复思量了许久,才昏沉沉睡去。大约五更时分,檐头铁马叮当做响,我从恶梦中惊醒,额头冷汗森森。隔着纱帐,桌上的烛火映照得满床晕黄,出了半会神,隐约听见外间有人说话,便问了声:“什么人在外面?”松花色璎珞动了动,撒花软帘被人掀起,亮丽的明黄刺痛了眼睛。“是朕,吵着你了么?”他笑咪咪的坐到床头,握住我的手。“三郎这么早过来了?”我也不起身,把头枕在他腿上,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朕几日没来看你,心中实在放不下,所以上朝之前瞅个空赶过来瞧你”他抚摩着我的长发,“这几日朕不方便来看你,你要什么尽管到内务府要去,朕照准!”他柔声道。“那”我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促狭的笑道:“月华要三郎可以么?”他爽朗的笑起来,小心的抱住我,眼睛里却是闪亮的柔和的光,“你真是调皮!”他点了点我的鼻子,又把头凑到我肚子边柔声细语道:“皇儿啊,以后可别和你母妃一样淘气啊。不然朕打你的小p股!”我故做恼怒的捶他,嗔道:“哪有你这样凶的?”他抱着我笑成一团。“皇上!时候不早了,该起身了!”杨文简小声的在窗下提醒着。“知道了!”他答应一声,依依不舍道:“朕该上朝了。”“三郎!”我拉住他的手,眼眶一红滴下泪来,打湿了他的袖角。“月华,你怎么了?”他扶起我的脸,看着我的泪眼朦胧,“三郎,我最近一直做噩梦。你不在我身边,我,好怕!”我低泣着,“乖,别怕,你要静心修养,朕时刻都关心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别怕!”他拍着我的背,柔声道。

皇上去了不久,我也起身了,洗漱过后,挽翠让丫头们拿来几套华美的衣裙来让我挑选,我一手抹着掺了珍珠粉的玫瑰香粉,一面挑着,看中了一件湖水蓝的苏绣宫装,正要让丫头退下,亚兰却拦道:“奴婢看主子今脸色不太好,不如挑个艳点的称称,再说主子有了身孕,穿太素净了也不好。”我想想也是,就另挑了件桃红金丝累锦的蜀绣长裙换上。我坐到镜台前,看着自己脸色因为没有睡好,有些失了血色,就手向白玉盒子里挑出点胭脂匀在手上,擦了脸颊,点了唇,“这次内务府制的胭脂还不错”我左右看了看,鲜艳了许多。亚兰笑道:“这不是内务府送来的,是小常子自己用桃花汁y制的。”“哦?”我转身看着旁边侍立的小常子,点头道:“你到是心灵手巧!”“奴才谢主子金口”小常子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奴才制了好多次,请宫女姐姐们试了,才敢进献给主子用。”“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我仔细的看了看他,神清气爽的,一股子灵气。正说话间,刘福安匆忙进来,跪在地上:“主子,刚才康宁宫派人来传话,请您立刻过去!”我怔忪起来,亚兰问道:“那人说是什么事没有?”刘福安回道:“奴才也问了,那传话的太监说他只在外面侍侯,里面情况一概不知。”小常子看着我:“主子,可要奴才陪您去?”“刘公公,你去准备肩舆”我吩咐道,“奴才这就去”刘福安答应着出去了,我又转头向小常子:“有你苏姐姐陪伴就好,你远远的跟在本宫后面,看情况不对,就立刻去通知杨公公。”

刚到康宁宫门口,等候的沁芳姑姑就笑脸迎了上来,拉着我的手向里面走去:“娘娘可来了,太后好等呢!”我扫了四周一眼,还没有见着其他定省的嫔妃,心下明白几分,温和的问者:“沁芳姑姑,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月华年轻不懂事,哪里错了也不知道,您可要提点一下我啊!”沁芳姑姑笑道:“娘娘言重了,太后不过是有件事想要问你罢了,没什么。”

正殿门口的小宫女掀起帘子,一股温热的暖香扑鼻而来。亚兰待要和我一起进去,沁芳姑姑却向她摆摆手:“太后有话要单独问你主子,你在外面候着好了。”“是,姑姑”亚兰轻巧的答应一声。

柔和的阳光穿过打开的雕花红木窗泼洒进来,窗下的大理石高几上养着一盆青翠馥郁的兰花,墙上挂着一幅青松翠竹;古朴幽雅中带着苍劲的气势,两溜古朴的雕花椅子对列在大厅两边,正中是两张尤其精致的绿檀木椅,太后正坐在其中一张上闭目养神。听见帘子响动,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深沉,“丽妃,你来了。”“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我向她行礼。“你坐吧”,沁芳姑姑扶起我坐到旁边一张椅子上。“不知太后娘娘召唤臣妾来有什么事情?”我温言道。太后轻咳了一声,拿起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才道:“最近宫中有很不好的流言,不知你听说没有?”“臣妾听下人说过”我不紧不慢的答应着。“哦,那你有什么想法?”太后似乎没有料到我这么直白。我挺了挺身子,朗声道:“后宫传言臣妾龙胎已失,由来已久,臣妾亦有所耳闻。臣妾不知道这是哪些居心叵测的人传出来的,不过臣妾认为没有必要理会这些无稽之谈!”太后赞许的看着我点头道:“看到你意志坚定,没有被流言影响到你的心情,哀家很高兴。不过最近流言已经传到宫外去了,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哀家认为还是想个法子出来才好,不然就会有损皇室的体面。”“那太后娘娘认为应该怎样做呢?”我直直的看着太后。“事实胜与雄辩!”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时的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