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耕(4)（1/1）
“……”
“更何况，以后要是有机会回到本家，要是被人知晓这些事情，碎言碎语都会逼死人的。”云小妞正准备解释，却被老乞丐打断，“再者，你已经是个小娘子了，不比哑娘还是个丫头。”
云小妞不敢再说什么了，心里却在嘀咕，古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不想乞讨，只是为了那么一点点自尊而已。
“你别打马虎眼。”老乞丐难得正色道，“今天是春耕祈福，别到城里遇到什么麻烦，否则不是你我能承担的，等会给你们带吃的回来。”
“哦，我知道了。”云小妞难得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点点头。她从老乞丐那里也知道，春耕祈福在这个国家是很受重视的一件事情，这是一年收成好坏的关键。虽然云小妞知道祈福不可靠。但这里的每个人都相信，只要用五谷在大庙诚心祭拜天地，这一年一定是个丰收年。要是失败，那就是县令祈福不够诚心，这是会被朝廷责罚的，轻则降级，重则罢免官职。所以县令老早就发了公告，春耕祈福日不得闹事，轻则打板子，重则被放逐。
看到云小妞乖乖地点头，李婆子才满意地离开。
云小妞在老乞丐离开后就一直在想，李家村，春耕，种田，似乎是个不错主意。只是不知道李家村现在成什么样了，还有他们家的田地，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占去。
阳光渐渐撒到洞里……
“小妞姐，祖母进城了么。”狗崽儿坐起来，边揉眼睛，边问道。
“恩，把哑娘叫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的。”
“我已经醒了。”
“好好！醒了那我们就一起走吧！”云小妞上前拉起哑娘，回头对狗崽儿道。
城门守卫很严，基本上是一个个搜查，盘询落实后才能过。
“小妞姐，今天我们进不去了。”三人站在城门不远处，狗崽儿拉了一下云小妞衣角道。
“那婆婆怎么进去呢？”云小妞望着狗崽儿，疑惑地道。
“应该是在黎明十分，交班时混进去吧。”狗崽儿认真地道，顿了顿，“可这样的话，被逮到是很惨的。去年我看到了一个外地赶来的，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那要是在城里的乞丐呢？不被抓吗？”
“县令今天会派人分发食物给城里的所有流浪的人，东街那边衣着不干净，整洁是不能走的。”狗崽儿蹲下身子，“祖母那么早进城，肯定是为了今天分发的食物。”
“那我们还进去么？”哑娘疑惑地看看狗崽儿，又转向云小妞。
“城门口肯定是不能进的了。”
“那我们不去找婆婆了么？”
“啊，我怎么忘了那个地方。”狗崽儿拍了自己的额头，拉着云小妞跟哑娘道，“快来，快来，我知道有个地方能进。”
三人绕着城墙向西，转过城墙，云小妞远远地看见了一大片石林。石柱、石壁、石峰千姿百态，争奇竞丽。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的石林了。
“要过那片石林么？”
“石林？”狗崽儿转身，疑惑地看着云小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后才了然，却又回头，奇怪地看了眼云小妞。
“啊！我们要去鬼林！”哑娘突然惊叫起来，“狗崽儿，你找死啊。”
“我们小心点嘛……不会有事的。”
“不行，要是惊醒他们，晚上来找我们报仇怎么办。我不去了。”
“我……”
“停……”云小妞被搞得晕头转向，“你们在说什么？”
“小妞姐，那是鬼林啊！”哑娘突然愤怒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他们会变成人，晚上出来，然后一到白天就会变成石头。”
云小妞这才了解他们说的鬼林指的就是自己说的石林，不过仔细看看，大多都很像人的，远远望去，它们好似被赋予了灵性和生命：有的很像人形站立，有的坐着，有的似将军拿着战刀、有的还似母子偕游……无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真令人叹为观止。除了人物外，还有许多酷似植物，动物的。云小妞心中也了然，看来这里的人都很害怕这样的景象。
“那里有路进城么？”云小妞看着不好意思的狗崽儿问道。
“恩，城墙有段倒塌后，简单地遮挡了一下……”狗崽儿犹豫着该不该说。
“鬼林的‘人’夜晚要出入，所以不敢修好。”哑娘接着道。
听着两小孩的解释，云小妞心中却有了主意，看来真是天助我也。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云小妞自然不信那些的，更何况，明明是石林嘛。
“那你带路吧。”二人走了几步却发现哑娘还呆在原地不动。
“哑娘，怎么了。”
“我不要去哪里。”
“走吧，没事的，真的。那只是石头而已。”
“不，不，真的会便成人，还会杀人的。”哑娘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低喃喃自语。“会杀人的……”
“不会的，相信我！”云小妞一下子抓住哑娘的肩膀，对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道，“相信我，一定不会的。”
“可是祖母说，爹娘就是被鬼林里的石鬼们抓走的。”哑娘似乎没什么意识地低喃。
“你祖母记错了，你的爹娘变成了星星，在天上看着你，不记得了么？前天你都还看到的啊。”
“星星，爹娘？”
“对，对，你的爹娘变成了星星，一直陪着你。”轻轻地抱住哑娘，抚摸着，“哑娘，相信我，要是怕的话，小妞姐抱你走可好，你只要睡觉，一会就过去的。”
“恩。”哑娘地云小妞的颈窝处点了点头。
“走吧。”抱起哑娘，云小妞朝狗崽儿叫道。
“小妞姐，你……”狗崽儿担忧地看了眼她的腿！
“没事。”云小妞淡淡一笑，“你怎么不怕？”
“我走过很多次了。”狗崽儿淡淡地道。
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云小妞可以想象最初要克服那种未知的恐惧，狗崽儿承受了多大的心里压力。
过了石林，绕过那个似将军带战刀的巨石，再辗转拐进一条小道，然后就看到狗崽儿说的倒塌的部分城墙。
入口处就是龙凤镇的西北角。沿着北边直走就到城东，也就是老乞丐说的云济寺。
“小妞姐，我们不能去云济寺的。”狗崽儿拉着准备离开的云小妞道，“先去找祖母吧。”
“你知道在哪里么？”
“哑娘，别装了，你快点下来吧！”狗崽儿对着在云小妞颈窝处享受的哑娘闷闷地道，真是有些嫉妒啊！
被看穿的哑娘从云小妞身上滑下来，朝狗崽儿哼了一声，拉着云小妞的手道，“小妞姐，我们走！”
从小巷子看出去，主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人们的衣服穿得漂漂亮亮的，即使是补丁衣服，也洗得很干净。
三人藏在一栋木屋的拐角，仔细地打量着。
“我们怎么走呢？”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