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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无味。勉强吃了两块,就说:“这够了。”

易之珩也不勉强,将这些糕点大赏给了下人,他却坐在她房里,迟迟不愿走。

夜越来越深,易之珩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水若悠站起来,要请他出去,易之珩也不待她说出口来,就抱着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这样的力度,有好些霸道和责罚的意思。

水若悠微微地低头,轻声说:“你是怎么了,很晚了,回去睡吧。”

易之珩用炙热的目光看着她,低下头,唇暧昧地凑到她耳边,声音有些微沙哑:“我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水若悠呼吸一窒,心里一阵阵的发闷。不等她思考,他迫不及待地要吻上她,舌尖灵活地添逗着她的唇,流连在她的贝齿上。

水若悠身子僵直,突然想起了那一次,她亲眼看到风夜翎与独孤清音痴缠那一幕,那时,风夜翎那样吻着他身下的女人。

肮脏!厌恶!而自己现在……

猛然推开了紧抱着自己的男人,那么冰冷无情地,毫不犹豫,没有丝毫的甚至是抱歉之类的东西的存在,就那样决绝地将易之珩推开。

易之珩的身子撞到一边的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声响,她才回地神来。怔了怔,易之珩回过神来,微微地笑了笑,说道:

“对不起,是我粗鲁了。以前说过的,回到临安之后你才到我房时的。吓着你了?”

“没……”除了这一个字,她不知说什么好,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如此体贴温柔的他,一如往昔一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易之珩点点头,“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他笑了笑,转身离去。水若悠还是苍白着小脸,看着他的背影。

走出水若悠的房间,他的笑容马上敛了下去,再也笑不出。从来不知道假装微笑这么辛苦!

她的心里还有风夜翎!根本没有放下过风夜翎!是吧?

她可以不爱他,可是她不能把另一个男人放在心头还跟他在一起!这样,要他如何接受的了?

沐浴在夜色里,他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

她没有亲口说过!他不可以这般主观地因为自己的所见武断地判定!所见的,不一定就是事实!那只是误会的一角而已!

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去问她!

不论怎样,他现在是悲伤的,是困惑的,是痛苦的,就好像在等待这被判死刑的囚犯一样。

第八十八章 姐妹反脸

夜色如水,月光静静的流淌着。

风夜翎坐在窗边,凝望着窗外幽静园子,神色很是淡然平静。

小安儿轻轻地迈着步子,低着身子走进来,说道:“皇上,今天一早皇后宫里的珍儿就出去了,后来见她进了郡王府,王妃的父母就是住在郡王府的。”

风夜翎冷笑,“怕是她想利用若儿的父母来离间了。”

“那皇上要怎么……”

“罢了,你出去。”风夜翎阴冷地说道。

小安儿吓了一跳,随即低着身子应一声:“是。”说罢便退了下去。

风夜翎仍然像刚才一样,冷冷地望着窗外的明月。

她决定了离开他,不再在乎他,就算怎样的离间,误会,憎恨,都已经是一样的了,不是么?

而且,他现在用这种手段将她强绑在自己身边,利用她来伤害之珩,这已经足够让她恨的了,不是么?

其实他大可以以她父母的生命要挟,强留她在身边,不过他没有这样做,那是因为,从前皇兄就是用这种手段逼走她的,所以他不想这样做。

他现在只想复仇,要与她同归于尽!就让她陪着他一起去死吧!

那次在凤莲山上,不是说过的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倘若生不能同衾度,但求死能同穴居。”

说过的话,就绝不能反悔!

手情不自禁地伸进怀里,紧紧地抓住那被烧成半截的手帕,那是她当初给他一生一世的承诺,他又怎么可以让她轻易逃掉!

心里有些局促,一阵阵的烦燥不安。

现在独孤清音也要插上一脚来搅和了,易蝶舞却迟迟没有行动,易之珩又定了三天后回临安,这已经没时间了!如果是这样,他会直接将易蝶舞踢到一边去,亲自动手!

想到这里,他再也耐不住,转身便前往飞羽阁。

易蝶舞这几天都不敢与风夜翎相见,虽然自己很想跟他在一起,但是她怕见到他思念别人的样子,怕他追问事情办成怎样。

风夜翎到进她的房间的时候,易蝶舞才回过神来,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抚身:“臣妾见过皇上。”

风夜翎冷冷地看着她,也没有叫他平身,声音出奇的低沉阴鸷,“都多少天了,你要拖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拖到她走!”

“不是这样的,皇上。”易蝶舞委屈地抬起那双大眼,小脸很是苍白,声音也低了下去,“那是,时机还没成熟……皇上不是说了么,皇上想要……”狠狠地伤害珩哥哥!

这几个字她到底是说不出口,虽然她做了,可是说不出口来。她咬咬唇,又说:

“……时机不成熟,那就得不到皇上想要的了。”

“呵,那你就继续拖下去吧!”风夜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易蝶舞连忙转过身来,上前去紧紧抱住风夜翎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地道:“皇上!皇上……现在……都好了!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风夜翎连头也不回,直接就拉开她的手,将她推开,“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就要得到她!”

他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去,易蝶舞怔怔地,就那样瞪大双眼看着风夜翎的背影。

……

第二天一早,易之珩没有早早就出去,而是等水悠若起床,同一桌用早膳。

“这两天事情就要办完了,三天后回临安,趁着这此时日,你多跟莺儿他们叙叙。”易之珩说。

水悠若正低头吃早点,他说完了,才抬起头来,淡淡地笑道:“嗯,我知道了。”

易之珩点点头,伸手挟了一块藕粉桂糖糕放在她碗里,温和地说:“看你,这几天定是紧,都不打起精神来。”

水悠若看着他温柔的脸,心里就有些愧疚,久久之后才说出一句,“谢谢你。”

“对我还要说谢谢?这般生分让人有些儿不自在。”易之珩的声音带着点点抱怨。

水悠若一时哑口无言,易之珩又是一笑,“跟你说笑来着,你认真什么?”

“不,是我这几天实在闷得紧。”水悠若低声道。

“舍不得莺儿他们么?”易之珩抿着唇,就像平时一样,脸上是他惯有的笑容。

“嗯。”她点点头,像是要解释什么一样,笑道:“现在是不舍得,回到临安后,会好些儿。”

“这样就好。”他应答一声,草草地吃了两口糖粳米粥,就把筷子放下了,后面的丫头递上一杯茶,易之珩漱了口,便宜是吃饱了,“你慢用,我这就出去,晚上回来。”

水悠若点点头,等到他离开,就拿着筷子,看着面前的早点伤神。

他虽然还是那么温柔,不过她感觉得到,他很烦燥,这都是因为昨晚的事情?

刚到申时,易蝶舞从宫里出来,水悠若与易蝶舞到了房里,把门关上,两个人坐在床上,水悠若就把手帕给了易蝶舞。

易蝶舞展开一看,笑道:“这个做得真好。最近我的手工也进步了,不过也因此手骨累得不行,手指着也快被磨烂了。”

易蝶舞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小手来,左手中指,食指和无名指,都缠着白纱布。

水悠若看着就心痛,连忙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药物来,说道:“这是凝香软膏,你抹些上去会好些儿。”

“谢谢了,”易蝶舞接过去,打开闻了闻,一阵芬芳扑鼻而来,然后又盖好,收进怀里,“可是有了这个,也解决不了我现在的难题。”

“你又怎么了?”水悠若皱起眉头来。

“皇上说我进步了,对我做的东西喜欢得紧,要用给他新做外袍绣条金龙上去,这个我做不来。”易蝶舞皱着眉头,看着水悠若。

“你怎么好大喜功?!”水悠若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做不来,你不要答应他。”

“若姐姐,你就再帮我一次。”易蝶舞抱着水悠若的手臂,撒娇地说道,“只是那衣服大得很,我带不出来,如果被人抓到带龙袍出宫,那是要杀头的!若姐姐,还有两天你就要回去了。这两天你就进陪着我吧,也帮我做那衣服。”

“蝶舞,你怎么还是这般胡闹?”水悠若认真地看着她,“我是不会再进宫的,也不会再帮你做这些东西了。”

易蝶舞生气地嘟着小嘴,“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想要再这般胡闹也不行了。你居然也不理我?”

水悠若听她说和这般凄凉,心里就有几分愧疚,轻轻地拉着易蝶舞的手,安慰道:“是我语气太重了,你现在什么心情,我明白。”

易蝶舞便把额头抵在水悠若肩上,伤心了一会,又说,“那你是要跟我进宫陪我两天了。”

“这几天我要离开这里,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我的爹爹和娘亲,这样你懂了么?水悠若为难地说。

那就是说,剩下的这两天她想多陪自己的父母!易蝶舞又怎么会不懂,却还是一脸委屈地说:”那我呢?” “反正也就两天时间,你这两天跟着我出去,跟我一起到郡王府玩玩。而且你也见过莺儿的,你跟她多聊聊,以后我走了,你与莺儿互相照顾一下,你又多个手帕之交,这样我们都叙在一起了,两全其美,这样岂不好?”

水悠若倒是想得周全,可是易蝶舞哪里听得进去。她现在想要将水悠若骗进宫里,哪里想什么手帕之交!

易蝶舞正想着再说点什么好,外面便传来一个敲门声,“水姑娘,水姑娘可在?”

“在。”水悠若认得这是管理驿站的洪公公的声音,连忙走过去,拉开门来。

外面有两位年近花甲的花人前来,说是水姑娘的高堂。”洪公公说道。

“我的爹爹和娘亲?”水悠若听到自己父母来了,便是一怔。自己可没有告诉过他们易之珩的身份啊,怎么找到驿馆来了?是不是莺儿或者扩飞扬说了?罢了,说了就说了,反正是迟早的事情。

“是的,说是有要事找姑娘,已经请进大厅了。”洪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往里一瞟,见易蝶舞在,便一惊,又是连忙低身道:“原来蝶妃娘娘在此,奴才该死!居然没有行礼。”

洪公公说着朝着易蝶舞作辑弯腰,易蝶舞一抬手,“免礼。”

“是。”洪公公答应一声,也不多说什么。

这洪公公早已被独孤清音买通,早早就等在大门处,等到真的有两位老人过来,问清楚了身份,就带来见水悠若。他这种人,见钱眼开,向来很懂得做人,也不问独孤清音是要干什么,现在见易蝶舞在,也不知其中有没有利害,不过这种事他不管,反正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洪公公,有劳了。”水悠若说。

“这是奴才的本份。”洪公公笑着,“姑娘请随奴才来吧。”

水悠若点点头,看向易蝶舞,易蝶舞走过来拉着水悠若的手,打趣地道:“我也去拜见一下珩哥哥的岳父和岳母!”

水悠若微微一笑,两个人跟着洪公公走向客厅。

……

话说水氏夫妇自昨日听了珍儿的话便是一整夜都睡不得,恨不得时间快快过去,怕极了还不到下午,皇上就派人出来将他们两个老家伙给抓起来斩了。

扩飞扬一大早就出门忙去了,莺儿倒是在府上闲着。水夫人便说水老爷才大病初愈,非要莺儿亲自出门找两支千年人参回来不可。

莺儿出去后,郡王府就剩下他们两个和丙百余奴仆,水氏夫妇连忙拿起连夜收拾好的包袱,也不叫这府上的轿夫,只是叫个小厮从外县请来两顶半新不旧的小软轿等在后门,那小厮便奇了,这水氏夫妇今天怎么好像鬼鬼崇崇的样子啊!便问道:

“水老爷,水太太,今儿是怎么了,刚才怎么不跟莺儿小姐一起出去?”

“多管闲事,去去!”水老爷子有些慌地瞪了这小厮一眼,从衣袖里拿了一锭碎银来,塞给这小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