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1/1)

不用他出口询问,那袁伯文已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道:“徐兄!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这回又不走了呢、”

阿平道:“咱们在这里很安全,多待一会儿又何妨?”

袁伯文讶道:“那火山看来就要爆发,一旦爆发起来,这山头可能夷为平地,咱们站在此地,怎有安全可言?”

阿平道:“那山d如真有火山之口的话,也不会一下子说爆发便爆发,咱们等到势头不对时再走也不晚,何况孙小二要真的躲在d内,我们这一走岂不被他溜了吗?”

袁伯文道:“既是这样,咱们再待一会儿也好!”

d内的孙小二闻言恨得咬牙切齿,不想碰上这两个难缠的人,使得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刻那山顶又开始震动,这次震得相当厉害,几乎使孙小二站不住脚。

所幸震动持续不久,山顶又恢复原状。

孙小二朝外一瞧,只见阿平和袁伯文两人,竟是好整以暇的还待在d外。

他心中又惊又急,尤其d内的紫雾也越来越浓,几乎使孙小二呛出声音来,他实在有点儿忍受不下去。

可是在d外的袁伯文和阿平两人,根本就没有撤退下山的意思,他们居然在d外聊天,状极悠闲。

孙小二不愿放弃最紧要的一刻,他强忍着酷热的紫雾,屏息等待逃走的机会。

时刻在缓慢中消逝,d外的袁伯文和阿平仍然没有离开的样子,可是孙小二已有不支的感觉,他神智虽未因酷热而丧失,但人被紫雾所,却不自觉的往d口处移了过去。

d外凉风习习,孙小二迫不及待的长吁了一口气,神智一清,心胸恢复舒坦。但抬眼却发现袁伯文和阿平两人,含着笑容盯着他。

孙小二这时才知道自已被那d外凉风所诱,已经走出了d口,这回想躲已是来不及。

他干脆将展鹏飞轻轻放在一块岩石之上,道:“你们不是苦苦追查展老弟的尸体而来吗?喏!人在这里,你们带走好了!”

袁伯文抢着开口道:“展兄的尸体我们七星教非得之不可,三y教的金童和展兄有同门之谊,他急于找回尸体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你鼠精孙小二为什么非跟我们争夺不可,兄弟就有点儿弄不清楚了!”

孙小二道:“这事我不想多作解释,不过你们千万记住,此刻我虽然无力保护住展老弟的尸体,但我不会就此罢休,说明白点儿,我还会设法自你们手中夺回来的!”

他话一说完,举步欲走,那阿平却道:“孙老前辈请等一等,晚辈师兄的尸体还是由老前辈守护着好,请老前辈将他带走吧!”

第30章 鼎湖得重生春光无边

孙小二不料阿平有此决定,怔了一怔,讶道:“你这样做是不是别有企图?”

阿平摇摇头,道:“晚辈知道展师兄生前与老前辈情同手足,晚辈这个做师弟的,既无法替他守灵,当然希望老前辈能代劳,一俟晚辈将俗务了断,自去寻上老前辈的!”

孙小二冷哼一声道:“你与三y教无邪仙女朋比为j的事,难道瞒得了我这双老眼吗?算了吧!你想带展老弟回三y教领功请赏,就请带去,不必假惺惺在我面前装蒜!”

阿平叹了一口气,道:“老前辈既然有些误会,也真使晚辈百口莫辩,唉!晚辈带走展师兄纵然有很大麻烦,但是也不能丢下不管,说不得只有冒险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走近展鹏飞尸体之前,袁伯文却在背后道:“金童!展鹏飞与我们七星教也有渊源,总不能让你们三y教就这么带走吧?”

阿平眼中爆出凶光,转脸道:“袁兄最好不要硬c上这件事,否则我叫你下不了这座山头!”

袁伯文冷笑道:“你小小年纪口气居然不小,兄弟倒真想知道你有多大能耐!”

语音才落,袁怕文举步走向阿平,使场中气氛,顿时紧张万分。

阿平一面戒备,一面说道:“袁兄最好停步,否则我宁可将展师兄的尸身推下山谷喂狼,也不会让你趁心碰一碰!”

孙小二闻言慌忙道:“你千万不能这样做!”

可是阿平已缓缓伸出他的手,他就站在展鹏飞躺卧的大石之前,那大石之后又正是深不见底的山谷,阿平只要伸手一推,定能使展鹏飞落下山谷去。

袁伯文这时已停下脚步,道:“你拿这种手段来对待你的同门师兄,不显得太绝情绝义吗?”

阿平道:“展师兄已死,我为了维护他死后的安宁,只有出此下策,他必不会在九泉之下责怪我!”

说话之间,只见阿平的手已触及展鹏飞的身体,孙小二见状大急,大声道:“徐阿平,你这一推之下,将会使你抱恨终生,不信你试试看!”

孙小二本来想说出展鹏飞可能还活着之事,但怕说出来之后,节外生枝,引起更大的麻烦,所以只能出言警告阿平而已。

可是阿平像是已经作了决定,要将展鹏飞推下山谷去,但见他泪眼盈眶,别过脸去,就要作出推人的动作。

袁伯文心里虽有不能带回展鹏飞之憾,但他却没有出手制住阿平的意思。

孙小二眼看情势如此,心急如焚,但他深恐冲过去阻止阿平之时,反而加速阿平推人的举动,因此又道:“阿平!你在推下展老弟之前,请先听我一句话!”

阿平抬起泪眼,道:“老前辈,晚辈出此下策,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不必多言相劝!”

孙小二道:“展老弟虽已身死,但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替他留得全尸,否则太对不住他!”

阿平惨然笑道:“老前辈!目前六大门派差不多都已知道展师兄的死讯,但他们没有人亲眼看过尸体,想象得到他们必会千方百计设法弄到展师兄的这具遗体,我们既然无力守护,倒不如推之入谷,也好使展师兄落个安宁,除此之外,我们又能为他做出什么事来呢?”

孙小二已趁阿平说话之时,走到离阿平三步之远的地方,正想出手退阿平,不料阿平已看出他的企图,道:“老前辈,你不要我,你一出手反而使我不得不推展师兄下崖!”

孙小二急得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那袁伯文却道:“孙小二,你不必心急,徐兄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他根本不会真的将人推下去!”

孙小二倏地道:“袁伯文,你心中恨不得阿平将展老弟推下深谷去,对不对?”

袁伯文怔了一怔,道:“没……没有啊?我怎会有这种想法?”

孙小二哼了一声.道:“你不必瞒我,如果你不愿阿平那样做的话,你就不会出言激他!”

袁伯文笑笑,道:“哦?敢情你是说我刚才那翻话是有意激金童下手的?那你就看走眼了!”

孙小二道:“哼!我孙小二岂会那么容易被你瞒过!”

袁伯文c言道:“你问问金童,他要没有意思推下展兄的话,是不是会因我一句话便下手?”

孙小二将眼光投向阿平,意思是要他答复袁伯文的问题。

阿平这时已将伸向展鹏飞的手缩了回来,寒着脸说道:“我还不至于因袁兄一句话就坚定推下师兄的决心,但袁兄适才的话,却使人听来很不是味道,只不知袁兄为什么要鼓励我推下展师兄呢?”

他这话无异已同意孙小二的看法,直截了当的指出袁伯文的居心叵测。

袁伯文闻言道:“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多疑,当真令人费解之至!”

阿平叱道:“住口!我年纪虽轻,但好歹也是个三y教领导人物,再怎样也不比袁兄你差,你最好不要看轻我!”

他说话的语气和表情,与他的年龄极不相配,但孙小二和袁伯文均不能不暗自承认他能跻身三y教总护法之职,实是有道理。

只听阿平又道:“袁兄!你要不要我说出你激我推人的原因!”

袁伯文老j巨猾,自然不会在阿平之前露出退缩的怯意,道:“反正我没安什么坏心,你说说又有什么关系?”

阿平冷冷道:“那最好,横竖‘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说出来于你也无损,对不?”

袁伯文没有理会他,阿平又道:“展师兄是贵教教主高晋所赏识的人,说不定哪一天会成为得意助手,那时地位可能就高过袁兄你,在这种情形下,难道说袁兄不会把展师兄视为眼中的钉吗?”

袁伯文还没开口,孙小二已恍然道:“对!高晋千方百计想收展鹏飞为徒之事,江湖上早有传闻,袁伯文自然心里更有数,他因为妒恨展老弟,而有借机杀他之心,实是相当合理!”

孙小二和阿平还不知道展鹏飞早已与高晋携手合作,否则他俩就会更肯定袁伯文的妒恨杀人之动机了。

但袁伯文思路敏锐,他在孙小二和阿平的直斥之下,居然还能声色不动,徐徐的道:“你们两人不要自作聪明,刚才你们的假设,根本就不能成立,这样怎能唬住我?”

孙小二道:“唬不住你最好,等过了今日,我要是碰上你们教主不夜城主高晋,我倒要请教他对你这件事的看法!”

袁伯文脸色相当凝重,显然他很重视孙小二的话。

孙小二笑了一笑,转向阿平道:“老弟!这回你该不会再有推下展老弟的念头了吧?”

阿平道:“那也不一定!”

孙小二讶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想叫袁伯文趁了心!”

阿平道:“我自然不会如此,但我要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使展师兄从此安宁的话,我还是会让他永瞑那深谷的……”

袁伯文突然道:“你推与不推,是你的事,我着你赶快作个决定,免得那火山爆炸,大家都死在这里……”

孙小二道:“既然不关你的事,你急个什么劲?”

袁伯文道:“我只是提醒他一下而已,干你鼠精什么事?”

孙小二哼了一声道:“只怕你还是巴不得阿平赶快推展鹏飞下去吧?”

袁伯文变色道:“孙小二!那展鹏飞早已死人一个,我若有除他之意,此刻目的已达,根本无须再鼓动阿平推他下谷,你再血口喷人,别怪我出手无情……”

孙小二心里虽然怀疑袁伯文很可能已看出展鹏飞还活着,但却无法从袁伯文的言语中找出证明,因此就不敢出言反驳袁伯文的话。

但阿平却道:“袁兄,咱们都是明眼人,不须在这里说瞎话,你明明已知道展师兄未死,何必假惺惺的?”

袁伯文居然没有否认,道:“那你呢?你还不是早就知道展兄未死?”

阿平笑笑没有回答,孙小二却讶道:“什么?你们都知道展老弟没有死?”

阿平道:“老前辈,不瞒你说,这事我本来只是怀疑而已,直到师兄被老前辈你劫持此处之后,我得到了更进一步的证实,刚才我伸手触到师兄的身体,则完全相信他还活着……”

孙小二露出迷惑的眼光,显出他不解的神色,阿平遂又道:“老前辈,你知道江湖上有一名人称灵猫的老头吗?”

孙小二搔搔头,道:“我怎会不知道他的大名呢?他……他怎么啦?”

阿平望着他紧张的脸,道:“灵猫老前辈,便就是指点我到此寻你,以及告诉我展兄并没有死的人……”

孙小二恍然道:“原来是那臭猫作的怪,我还以为你老弟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侦悉我劫走展老弟之事!”

阿平淡然道:“天下间除了灵猫老前辈有能耐侦知你老人家的一举一动之外,应该不会有第二人了吧?”

孙小二道:“不错,那猫儿现在何处?还有他的主子是不是也来了?”

他很快的问了两个问题,显然他极想知道那灵猫的消息。

阿平道:“灵猫老前辈的行踪晚辈却是不知道,晚辈猜想他或许已离开了这山区了!”

孙小二道:“那么他的主子呢?”

阿平道:“至于巫老前辈,晚辈就更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

孙小二仍不放松,问道:“你见过那姓巫的老爷?”

阿平点点头,道:“他叫灵猫将我找了去,但只告诉我展师兄并没有死之事而已!”

孙小二道:“他有没有告诉你展老弟因何闭气?”

阿平望了袁伯文一眼,见他很专心的在倾听,遂道:“袁兄,你也想知道展师兄因何闭气之事吧?”

袁伯文道:“兄弟自然很想知道,否则我如何去向敝教教主交待呢?”

他这话是实话,阿平想想有理,因此道:“那巫老爷告诉我,展师兄可能在体内功力凝聚之时,骤受外力袭击,致凝结在任、督两脉,因而闭气昏迷过去的!”

孙小二道:“这我就不懂了,功力凝结任、督两脉,如不能畅通,人可能就走火入魔,但展老弟虽有走火入魔的现象,却并未因此震断心脉,真叫人想不通……”

袁伯文突然道:“这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因为凝聚在展兄任。督两脉之间的功力,是敝教独门大北斗玄功,所以虽不能冲破任。督,却还不至于走火入魔……”

孙小二看了袁伯文一眼,道:“七星教的大北斗玄功确是以y柔见长,它能护住心脉使展老弟不死,虽有可能,只是几时听过展老弟练过什么大北斗玄功?”

阿平道:“袁兄是七星教的高手,对大北斗玄功最熟悉不过,他的话应该不假,何况那巫老爷也是这么说!”

孙小二道:“嗯,那巫老爷熟知六大邪派的各门技艺,他如是这么说,加上袁伯文的印证,那么展老弟确是伤在他自己体内的大北斗玄功了……”

袁伯文c言道:“据说展兄昏迷闭气之前,曾受断肠府曹夫人的一记重击,由此看来,展兄玄功已练有火候,否则他不会在那一刹那之间,提气运功的!”

孙小二想了一想,道:“这么说,展老弟这条命竟是大北玄功救了他的?”

袁伯文点点头,表情很是复杂,使人看不出他对展鹏飞之未死的想法,是喜是忧。

孙小二皱着眉头道:“袁伯文,你既然是七星教的人,那么你应该知道谁传授大北斗玄功给展老弟的了?”

袁伯文道:“此事恕难奉告!”

孙小二突然展颜一笑,笑得袁伯文莫明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孙小二依然笑道:“你这不是等于告诉我是谁传授展老弟玄功了吗?”

袁伯文怔了一怔,道:“不论你怎么猜都无所谓,反正不是我告诉你的就对了!”

孙小二道:“是不是高晋亲自传授的?”

袁伯文一语不发,将眼光投向别处。

孙小二耸耸肩,道:“你不敢说也无所谓,这事横竖也不重要,要紧是解救展老弟之法!”

他提高了声音道:“袁伯文!你要是知道解救展老弟的方法,不会不说出来吧?”

他这话犀利之至,等于是在警告袁伯文不要存有加害展鹏飞之心,否则高晋不会放过他。

自然是孙小二聪明之故,否则他也不可能从高晋传授展鹏飞的大北斗玄功之事,联想到高晋与展鹏飞之间的关系,进而推测出高晋必然很赏识展鹏飞。

袁伯文哪听不出孙小二的言外之意,是以他闻言之后,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展兄既然是因大北斗玄功凝聚任、督两脉才闭气昏迷,兄弟自无不救之理,否则教主知道了,我哪有不被重罚之理……”

他这话一说出来,孙小二顿时有如释重负之感,因为他一直以为袁伯文不会那么爽快答应救醒展鹏飞的。

可是阿平却冷冷道:“袁兄还算聪明,巫老爷早已告诉过我,你有救醒展师兄之力……”

袁伯文道:“难怪你能知道我早已看出展兄没死之事,却原来是那姓巫的告诉你……”

他顿了一顿,又道:“只不知那姓巫的是什么奇人?还有你既已知道展鹏飞未死,怎么还推他下崖呢?”

阿平道:“巫老爷是谁,你心里应该有数,至于我会不会推下展师兄,你心里也应该知道!”

袁伯文皱起浓眉,道:“你不说也无妨,我只不过随口问问而已……”

他缓步走向展鹏飞躺卧之处,一面又说道:“咱们还是救人要紧,徐阿平请把令师兄抱下来,好让我运功行气……”

阿平还待转身抱下展鹏飞,蓦地一阵轰隆之声起自山顶,接着整个山顶激烈的震动起来。

这次震得相当猛,斗大的石块如飞矢般的自四面八方砸了下来,有几个与袁伯文和阿平同来的人,被砸得脑袋开花。

袁伯文,阿平和孙小二等三名高手,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们在猛烈的山摇地动之下,连站稳都不太容易,何况还要问躲顶上砸下来的大块石头,以及断木残枝。

震动持续了足足有一盏热茶之久,始才渐渐停止下来。

在山顶上的阿平等人,经过这一番地震,个个都趴在地上,那种狼狈相,着实令人好笑。

等震动停止之后,众人才敢站起来,纷纷扑掉衣衫上灰尘,莫不有“再世为人”之感。

袁伯文首先吁了一口气,道:“这天灾地变之动,委实是厉害之至,兄弟算是开了眼界……”

他的话一点儿也不错,自然界的力量,确是人力所不能抗衡的。

那山顶的合抱大树,危石巨岩,经过这么一次地震,早已东倒西歪,面目全非。

他们被眼前的景物,吓得呆若木j,真不相信片刻前的林木花果,石山深d,此刻竟已被破坏无遗。

孙小二定了定神,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险地再谈……”

说话之间,他的眼光四下索寻,赫然发现展鹏飞所卧那座巨石,此刻竟已不知去向,孙小二这一下骇得张大了口,“哎呀”一声,道:“不好了!展老弟已被震落深谷之下了!”

他这一声叫嚷,顿时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展鹏飞刚才躺卧的方向去。

果然,原来那块巨石,这时已空荡荡的不知去向,躺在石上的展鹏飞,不用说也已役有了踪迹。

这个骤然发生的变化,使在场众人,无不骇得面面相觑。

阿平第一个冲向刚才那巨石耸立之处,探首一瞧,但见那地方已变成一个大缺口,再过去,则是那一深处不见底的山谷。

那深谷依旧云雾绕绕,被一层密云覆盖着,景色一片朦陇,根本看不清谷底的情形,当然更难看得到展鹏飞与那巨石落何处了。

阿平见状,只觉得脑中一阵轰然,心想:完了,这下子展师兄真的没了命。

在他背后的孙小二和袁伯文,只看阿平那种失魂落魄的神态,也能体会出展鹏飞这回恐怕难逃劫数了。

阿平颓然的退到孙小二之前,惨然一笑道:“老前辈,展师兄他……他已经……

孙小二这次才真正体味到阿平对展鹏飞的情谊,他望着泪眼婆婆的阿平,道:“噢!这莫非是天意?”

袁伯文却道:“展兄已被击落深谷,咱们在这里长吁短叹也没用,还是下山另谋计策……”

他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可是阿平听在耳中,却听得很是刺耳,道:“展师兄一死,袁兄可称心了吧?”

袁伯文双手一摊道:“你的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也决好不到哪里去,你还是不要惹我的好!”

他说完话愤愤的走开,挥手带领与他同来的七星教手下,连个招呼也不打,便舍下阿平和孙小二,径自寻路下山而去。

袁伯文一走,山顶上就只剩下孙小二,以及阿平和他的手下。

阿平惘然的望着展鹏飞落崖的地方,嗒唏若失,毫无下山的意思。

与他同来的五名三y教徒众,有两人被大石砸伤,他们对适才的地震余悸犹存,一见阿平宛如老僧人定般的站在那里,心中不禁着慌。

于是那三名未受伤的三y教徒众,相互推举一名叫王大通的头目,上前摧促阿平下山。

王大通员知阿平心情不好,过去促请下山,很可能挨一顿痛斥,但他对地震的恐怖更大,于是硬着头皮走到阿平背后,很小心的道:“启禀总座!属下……”

阿平没让王大通讲下去,突然转向孙小二道:“老前辈,你有没有看到那边有道瀑布?”

孙小二神情一愣,循着阿平所指的方向s目张望,果然在斜对面的一座山崖,有条匹练顺流而下,虽然距离少说也在百数十丈之外,但孙小二还是可以看到水花四溅的一道瀑布。

然而孙小二却不明白阿平要他看那瀑布的用意何在,诧异的问道:“是的,对面那山头确有瀑布,不知你对它有什么感触?”

第31章 步踏大五行灵猫授艺

阿乎感激点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从那瀑布的方位来看,那一道水流一定是沿着上头那座高崖之下,流到我们底下的深谷来……”

孙小二朝他指的方向看了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那瀑布所流下的山泉,汇成一股河流,正好流经咱底下的山谷,那么……”

他了一下,突然出声叫道:“对!这山顶下如是有一条河流,展老弟就有可能摔落在河中……”

阿平点头道:“是的!展师兄落水中之后,就不至于粉身碎骨,这么一来,或许他还有活命的机会!”

孙小二兴奋的说道:“老弟你说得有理,咱们何不下去搜搜看?”

阿平道:“当然要搜搜看,走,咱们快下山……”

孙小二拔腿就走,可是当他走了五、六步之后,却又回过头来,对跟在背后的阿平道:“我看我们不用去找了!”

阿乎讶道:“为什么?老前辈!”

孙小二一脸沮丧,道:“展老弟早已昏迷不醒,纵使这次能侥幸落在河中,却也非淹水不可,等我们爬上这座山,再寻上他时,怕不早已喂了鱼腹了……”

阿平叹了一口气,道:“这事我也考虑到了,可是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找到师兄,哪怕是一具腐烂的尸体,我也要找到!”

孙小二发现阿乎说话时,洋溢着一股坚沉的表情,心知他已决定下山寻人,任何人都休想劝他罢手的。

是以孙小二沉吟一会儿,道:“好吧!咱们不管怎样,都得尽这份心意,走吧,我陪你下山搜一搜!”

于是一行人在孙小二领头之下,觅路走下深谷,开始寻索展鹏飞的踪迹。

一灯如豆,微弱的火光在烛台上跳动着,使室内的光亮摇动不定,仿佛随时都将黑暗下来。

那是间深居重重的内室,室内陈设虽则简单,但是那明几净窗,字画古玩,以及摆在几上的那瓶黄菊,却显得雅致。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然而从跳动在室内的那盏烛光,和窗外的那一片漆黑,谁都看得出已是夜里的时候了。

这时,有一名丫环打扮的翠衣少女,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室内来,她左手提着气死风灯,右手端着一盒点心,蹑手蹑脚的进了门。

随在她背后另一名也是丫环打扮的蓝衣少女,双手捧着涑洗的用具。

这两名丫环小心冀翼的将手中的东西放好,朝屋角内边张望了一下,转身就要出去。

突然那屋角传来两声轻微的呻吟,使得那两名丫环停住脚步,侧耳静听。

就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一阵呻吟声,那翠衣丫环立刻俏声道:“莹妹,你去通知小姐,八成儿是那公子醒过来了!”

那蓝衣丫环道:“是!晶姐,我看那公子不醒也得醒了,这一睡已经睡了三天两夜了,急都急死咱家小姐……”

先前那翠衣少女啐了一声道:“少贫嘴!赶快去通知小姐呀!”

蓝衣少女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道:“是,晶姐,我这就去了……”

她一说完话,果然拿了气死风灯,转身就走。

室内灯光又暗了许多,翠衣少女移步走到屋角,立在一张竹床之前。

原来那屋角落有一张看来是临时搭成的竹床,床上躺着一名俊美的年轻男子,那呻吟声便是那男子所发出来的。此刻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仅用两手抱住他的头,不断的呻吟,神情甚是痛苦的样子。

翠衣丫环一看到他那种痛苦的神色,禁不住露出关切的表情,开口道:“公子!你忍耐点儿,我家小姐就快来了,马上就可医好你的疼痛!”

她一连安慰了好几句话,但是那男子却像是没听见,眼皮抬都没抬,还是抱着头哀叫,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那翠衣丫环开始有点儿手足无措,不觉自言自语的埋怨起她的同伴,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其实只是片刻的工夫,原先那名蓝衣丫环,便已领着一名娇展如花的少女回来。

翠衣丫环一见那绝色少女进屋,立刻欢声道:“小姐快来,这公子有点儿不大对劲!”

那被称为小姐的少女,一面走近床边,一面说道:“小晶!三更半夜的你嚷些什么?”

她轻斥了翠衣丫环之后,人也走到了她的身边,望着床上的那男子一眼,理眉着道:“小莹!把灯剔亮点儿,端到这边来……”

蓝衣少女也应声“是”,旋即将灯挑亮,端着走了过来。

’这么一来,床上那男子的表情,就看得更是清楚。

那小姐俯身凑向床上的男子,全神贯注的观察一会儿,才舒了一口气道:“这公子气脉已通,血脉也开始运行,他的生命已无大碍,过两天就会痊愈的……”

她做个手势,要小莹和小晶两人随她退到室外,不科那床上的男子,却突地开口说道:“谁?你们是什么人?”

接着他便挣扎着坐了起来,神态骇然。

小品很快的回答他道:“公于你醒了?”

那男子用微弱的声音道:“我……我怎会跑到你们这里来?”

小莹扑陈一笑,道:“公子,你不是自己跑着来的,是我们在河边将你捞回来的!”

那男子道:“在……在河边?姑娘你说什么河边?”

他的语气甚是惊讶,显然连他自己为什么会掉到河里的事都还不知道。

小莹还待要讲,那小姐已道:“公子你伤势别愈,最好不要多用力讲话!”

她说话时,依然背着身体,因此那男子仅能看到她的背影。

不过他从她的装束,也看得出她是三名少女中的主人,于是他道:“姑娘能不能告诉在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姑娘还没开口,小莹却道:“你这人怎么搞的嘛,我家小姐要你好生休息,你便不要开口呀!”

那男子却道:“不!事情没弄清楚,此地在下也不敢多留,姑娘既不明言,在下这就出去!”

小莹急道:“你伤势还没复元,怎能离开这里呢?”

那男子却不说话,挣扎着想站下来。

没想到场面会变成这么尴尬,那小姐终于道:“公子要走可以,但我警告你,你这一走不用半里路,便会吐血而亡,你还是考虑了再走不迟!”

她说得甚有自信,使人一听之下,都会打心底相信她这句话绝不是拿来琥人的。

可是那男子依然挣扎的下了床,身体虽有点儿摇晃不稳,但小莹和小晶均看得出他根本不在乎她们小姐的警告,顽强的想离开去。

小莹不禁大急,道:“你这人怎么不近情理,刚醒过来,谢都不说一声,还耍什么牛脾气?”

那男子总算立稳了脚,听了小莹的话之后,果然抱拳道:“在下展鹏飞,承蒙姑娘搭救,在此谢过!”

小莹听他口气变得谦恭有礼,以为他有留下来养伤的意思,心下一喜,正想劝他重行躺好,不科展鹏飞却又道:“只不知姑娘有没有看到在下的随身宝刀,如果有的话,敢烦姑娘送还在下,在下也好告辞!”

那姑娘突然冷冷道:“展公子!你真的要走?”

展鹏飞道:“是的!在下与姑娘夙昧平生,实不敢在此打扰!”

那姑娘道:“小品!将他的宝刀还给他,然后替我送客!”

由她的口气听来,显然她对展鹏飞的态度甚为不满。

小品答应一声,很快的取来展鹏飞的蓝电宝刀,交给了展鹏飞。

展鹏飞道了一声谢,那姑娘已气冲冲的串同小莹走出室外。

展鹏飞迅速格宝刀配好,由小品提灯带路,踏着沉重的步伐,很吃力的走出室外。

室外凉风拂来,挟着一阵浓郁的花香,使展鹏飞精神一振。

可是当他堪堪走了两、三步,倏地感到两腿乏力,头部嗡嗡作响,眼皮居然张不开来……

展鹏飞虽奋力支撑,可是一阵昏眩袭来,但闻走在前面的小晶一声惊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鹏飞再次醒来时,宙外已一片明亮。

他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夜晚的那张竹床上,心里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他不敢勉强坐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身体甚是虚弱,四肢和颈部仍有麻痹之感。

是以他张开眼睛之后,只轻轻的移动一下躯体,改换一下躺卧的姿势而已,并不想挣扎的坐起来。

他费力的将身体改成侧卧之势,身体还没卧稳,耳边却传来小晶的声音道:“展公子!你还是醒了?”

展鹏飞道:“喂!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小品停了一下才道:“约摸是未申之交了,公于这一睡又睡了七、八个时辰了哩!”

展鹏飞觉得相当疲倦,因此没有回答,小晶又道:“小婢这里准备了一碗热粥,公子要是俄了,小婢可以喂公子喝两口……”

她说着已端一碗用瓷碗盛着的热粥,展鹏飞闻到那股香味,肚子里果然感到饿了起来。

小品似是早知道展鹏飞饥肠辘辘,露出整齐的白齿笑了一笑,一p股坐在床沿,用玉葱似的纤手,舀起一匙热粥,送到展鹏飞的嘴来。

展鹏飞虽然觉得这种吃法有点儿不大自然,但既无力自己坐起来吃,就只有厚着脸皮,一口一口的让小晶喂进口里。

不一会儿,展鹏飞便把满满一碗的热粥,吃得一滴不剽,使小晶感到相当的满意。

吃下了那一碗热粥,展鹏飞只觉得周身舒畅,精神也好了许多,不禁讶道:“姑娘,刚才那一碗热粥不但味道特殊,而且在下喝了之后,竟觉得精神好得多,只不知是什么原因?”

小品抿嘴一笑,将盛粥的瓷碗放好,才道:“这碗热粥是小姐亲手熬出来的,自然不是寻常粥可比的呀!”

展鹏飞道:“这……这是什么原因?”

小品道:“笨瓜!小姐在粥中配上了四、五种上等的补身药材,难道公子没尝出来?”

展鹏飞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你家小姐不但精于烹调之术,而且也是个用药能手了?”

小品笑着道:“不是这样的话,公于此刻还有命在?”

展鹏飞沉吟一会儿,忖道:“这位名叫小晶的女婢看来已是不俗,她所侍候的那位姑娘自然更非寻常女流,她是谁呢?”

他心中还在百思莫解,那小晶已道:“公子对我家小姐的身份来历,一定有莫大的兴趣,对也不对?”

展鹏飞一下子便被她一语道破心事,不禁脸上泛红,不好意思的道:“姑娘如能将你家小姐的姓名来历透露一点儿出来,在下就感激不尽……”

“公子何必转弯抹角的说话,小婢告诉你便是啦,横竖小姐也没禁止我!”

她顿了一顿,果真说道:“我家小姐姓雷,上芸下君,叫雷芸君,公子没听过她的名子吧?”

展鹏飞口里念念有词,突然道:“雷芸君?她和红药叉雷芷君有什么关系?”

小晶正要说话,室外突然有人说道:“红药叉雷芷君正是我的胞姐……”

随着话声,那雷芸君已一脚踏进了室内。

展鹏飞循声一瞧,只见进来的雷芜君长得明眸皓齿,柳眉桃腮,配上她那发育均匀的身材,极是美丽动人。

她含着笑容,走到展鹏飞的床前,才又道:“公子和家姐雷芷君是旧识?”

展鹏飞摇摇头,道:“令姐雷芷君的大名,江湖上的谁不知?在下虽会过她一面,却谈不上识得她。”

雷芸君微蹙着黛眉,神态动人已极,道:“哦?家姐几时又在江湖上露了脸?”

展鹏飞想了一想,才道:“差不多二、三个月之前,在下见过她一次,此后就再也没碰见她,恐伯已经上了武当山,或者已回天池药宫了!”

那雷芸君脸色突然变得甚是凝重,自言自语道:“一定上了武当山设错,干嘛她又去找那些牛鼻子的麻烦?”

展鹏飞以为她是朝他说话,问道:“姑娘说什么,在下没听清楚1”

雷芸君道:“我说家组八成是已上了武当山了!”

展鹏飞道:“难道说令姐没有回去鼎湖天池药宫的可能吗?”

雷羌君道:“不会的!”

屉鹏飞禁不住问道:“姑娘怎敢如此肯定?”

雷芸君缓缓道:“因为此地就是鼎湖天池药宫!”

展鹏飞“哦”了一声,失笑道:“原来如此,在下真是笨得可笑,居然连这点都没想到!”

他说得非常认真,使雷芸君觉得他这人老实得可爱,不觉多看了他一眼。

只见展鹏飞长得虽不算顶英俊,但他那敦厚憨直的长相,却使人留有深刻的印象。

雷芸君收回目光,道:“你对家组的印象如何?”

展鹏飞想起雷芷君那种气使颐指,目中无人的样子,心里就觉疲倦,但碍着雷芸君的面子,却又不好意思说出他心中的感受,只好缄口不语。

那雷芸君却道:“你对家姐的行为有所不满,对也不对?”

展鹏飞不好隐瞒,又不善扯谎,只得道:“不错!在下对令姐的行为,始终没有好印象!”

雷荟君道:“我看得出你有这种感受……”

她歇了一下,用手掠一掠额前的秀发,姿态美妙已极,接着又道:“老实说!我对家姐也一向没有好印象。

展鹏飞料不到她说得那么坦白,一时不知说什么的好,只能用惊诧的眼光望着雷芸君。

雷芸君浅浅一笑,继续道:“你敢是不大相信我的话?”

这问题叫展鹏飞不好开口,他寻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姑娘实在不必将你对令姐的印象说出来让在下知道,因为在下毕竟是客人!”

不料那雷芸君哼了一声,道:“你试想一下,我当着你这个客人之前,都要说出讨厌家姐的话,其余的你不问可知了!”

她说话时的口气和神情,越来越显得有点儿激动,由此可知,她对雷芷君何止不满而已,简直已很之入骨。

这情景使展鹏飞更为诧异,但他心中尽管有此诧异,他还是没有进一步出言追问。

展鹏飞认为,雷氏姐妹不管相互间有什么纠葛,好歹是人家的事,他目是没有必要去探人家的私事。

雷芸君又继续说些不满她姐姐的话,好象说出来之后,展鹏飞便可否她出一口怨气似的。

展鹏飞仍然保持缄默,雷芸君说了好一会儿,才住了口,望着他一笑,那神情正如第一次发现展鹏飞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一样。

这时小晶才道:“小姐!展公子对大小姐又不很熟,你说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雷芸君歉然一笑,道:“可不是吗?我竞将展公子当成发牢s的对象,真是失祀!”

展鹏飞道:“这也没多大关系,在下看得出姑娘一直没机会对人表示出心里的不满,是不是?”

雷芸君螓首频点,露出欣然的神色,似是对展鹏飞了解她的心情,感到无比的欣慰。

展鹏飞笑道:“所以难怪姑娘;知道在下认得令姐,便将心中的不满,一古脑儿的说出来,这是人之常情,在下并不觉得什么不对之处!”

雷芸君道:“公子善体人意,说话又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