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部分(1/1)

功能 和 功能!手。问题是这帮手到底在哪里呢?”

太史慈一拍他的肩膀道:“这事情唯有走一步是一步,我们现在最大的筹码就是没有知道我太史慈现在就在平原,哼,不管他招来多少帮手,我都会叫他们在战场上有来无回,否则我妄称青州战神!”

言语中洋溢澎湃着强大的自信。

芮祉闻言一震,敬畏的看向眼前这气势惊人的男人,说不出半句话来。

第一部 第九卷 第六章 胜负(三)

待太史慈回到住处时,夜已深沉。

躺在床上后,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现在平原郡的局势已经非常的明晰,一个个敌我之间的潜在人物纷纷粉墨登场。不过自己看来颇为幸运,能够得到现在这种局面实在是来平原前想都想不到的。

哼,敢跟我斗,袁本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脚色,不自量力。太史慈不屑地想道,待自己抓住许攸,再格杀了颜良文丑,自己马上反过来攻打袁绍的根本渤海郡,一旦灭掉袁谭,端了袁绍的老窝,看袁绍到底有多少精力还可放在冀州上,这么干也算是配合郭嘉在冀州的行动了。

冀州、徐州、兖州,这三块儿地方都将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怎可能让给别人?太史慈强悍地想到。

完全沉浸在争霸天下的快乐中的太史慈此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在悄然的改变,他看待袁绍的方式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那并非是一种站在历史高度的局外人的理性分析,而是完全的把袁绍当成了自己不得不除掉的宿命之敌来对待。

不知何时,太史慈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到几多时,太史慈才醒了过来,看看天色,居然不算晚,还可以赶上早饭,站起身来舒活了一下筋骨,发现自己神清气爽,心知这是心情大嘉的结果。

不禁哑然失笑,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时也算是胸无大志了,虽然比那些想要过“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发白日梦的人强一些。

太史慈想起昨晚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和龙星说,连忙梳洗打扮后匆匆出屋,向龙星的房间走去。

敲了两下门后,高声叫道:“龙大人是史严。”房门便被龙星打开,不过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却看的太史慈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好事情可令一向深沉的龙星喜形于色。正发愣的时候,却被龙星一把拉了进来。

太史慈正好似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时,却看见屋中坐着一人,竟然是随郭嘉和赵云到冀州的特种精英的小头目张戈!

太史慈大喜过望,心知郭嘉那里一定有了好消息,一把拉起一脸的激动、正要下拜的张戈,呵呵笑道:“你小子来得正好,快告诉我奉孝那边到底都发生了那些精彩的故事?”

张戈和太史慈感情非同一般,见到太史慈后当然心情激动,稍稍平复了一下,才开始讲起了郭嘉在冀州发生的事情,听得太史慈和龙星时而眉头大皱时而连连点头,待听到甄氏家族的事情的时候,太史慈这略懂历史的人眼中闪过异彩,显然是完全没想到甄氏家族这在《三国演义》中一笔带过的世家大族居然在冀州的斗争中起到了这么举足轻重的作用。

郭嘉发现麴义的真正面目的事情更是令太史慈惊出了一身冷汗,亏自己还是读过三国的人呢,居然把在历史上勾结袁绍迫使韩馥让出冀州的麴义忘得一干二净。幸好郭嘉机警,事先发现了麴义这个韩馥方面的内鬼,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因为麴义出兵的意图不问可知,显然是奔着平原郡来的,再想一想昨天晚上和芮祉说的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看来那个许攸之所以迟迟不动手的原因除了有芮祉的因素外,那就是在等待麴义的到来,只要想一想麴义手下绝大多数是强弩兵和步兵的两万精锐,太史慈连想都不用想就可知道,陈逸会在袁谭攻城的时候偷偷开放南门,引带兵打仗击有一套的麴义进城,以步兵和强弩兵的配合击溃芮祉的城内大军,到那时神仙都无力回天了。

这一招果然毒辣。

当然,这是因为敌人不知道自己在平原城,有自己在此,即便是麴义可进得城来,自己也绝对有信心收拾对方、控制局面。

不过现在知道了这事情更好,自己可以从容布置。心念电转下,太史慈心中已有定计。

最令太史慈和龙星拍案叫绝的则是郭嘉叫赵云假扮成强盗抢粮食这一招,实在是一下子击中了袁绍的软肋,令袁绍钱粮两空。

太史慈实在是没有想到郭嘉此次冀州之行居然会如此的丰富多彩。龙星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问张戈道:“你小子是怎么溜进平原城而不被人监视,又找到此处的。要知平原城现在风声很紧,外来人等不仅要彻查身份,而且只能进不能出,更会受到严格的监视。难道你是飞进来的不成?”

张戈和龙星本就是同乡,自然言笑不忌,笑道:“我哪有那种本事?这事情其实容易得很,你猜不到只能说明你笨。”

在龙星的笑骂声中,太史慈接过口来道:“这事情很容易的,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张戈你是施展了在洛阳城的故计,藏在某位达官贵人的马车底下进城的吧?”

张戈一震道:“还是主上高明,事情正是如此,除了我特种精英的有限人等知道我青州出产的马车下有暗格之外,谁能猜得到这豪华的马车下面有如此精彩的设计?不过的确是非常的实用。”

太史慈不置可否,对龙星道:“你说奉孝还向高顺将军处送出一封书信对吗?”

张戈点头。

太史慈淡淡道:“张戈你再辛苦一趟,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你给我带给高顺将军,他看后自会明白怎么回事的。”

龙星皱眉道:“可是现在平原城只能进不能出,张戈要出城门真的很难。”

太史慈笑着把昨天晚上和芮祉的谈话选择主要地说了出来,两人这才知道,原来在平原城的主动权已经不知不觉回到了己方的手中,当然十分高兴,有芮祉这在平原的军队中的力量占上风的人物在,张戈要出城还不是轻而易举地事情?

太史慈的身上这时散发出了惊人的气势,眼中神光掠过,冷冷道:“你们一定会问我要向高顺将军发布什么命令,其实我要高顺大哥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先行截杀麴义,然后假扮麴义大军来至平原城的南门,诱骗陈逸开门,一举将陈毅等人拿下。这样就可避免很多的流血事件发生。”

龙星和张戈听的眼前一亮,显然把握到了太史慈这计策的精彩之处,太史慈看着两人一脸佩服的表情,心中觉得好笑,又道:“当然这么做的主要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可令那胆小怕事的许攸在看见乔装打扮高顺大军来到南门之后就会兴奋得忘乎所以,这样我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抓住。”

龙星和张戈两人连连点头。

太史慈沉吟了一会又道:“张戈你在给高顺大哥送完书信后,不妨回临淄一趟,见到王豹将军后,命令他秘密出兵乐安郡,待袁谭攻击平原之时,就是他秘密出兵,由乐安攻击渤海之日。哼,我要让袁谭在平原吃了败仗后,连退路都没有!”

张戈点头应是,旋即皱眉道:“可是主上,恕我直言,现在我青州能征惯战之人纷纷在外用兵,现在在青州只有王豹将军一人撑着,若是王豹将军都离开青州,万一青州内部有起事来,那可怎么办?主上也说袁谭在我青州还有另外的帮手。”

太史慈摇头道:“不,青州还有一人可以担当进攻渤海的重任。”

龙星和张戈愕然看向太史慈。太史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若无其事道:“这个人就是自从洛阳回来后,被我雪藏起来的青州领军第二人、于禁于文则。”

龙星两人这才明白原来太史慈早就留有一手。

太史慈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心中想法道:也该是一决胜负的时候了吧?

兖州、山阳郡、金乡。

刘岱遇袭。

自黑山军攻入兖州后便在济y郡屯兵了半个多月刘岱果然如高顺所说的那样终于沉不住气,连和鲍信以及张邈连招呼都不打一下,便孤军深入,直奔任城郡而来,结果才到金乡便张燕的伏军所袭击,甫一接触,便被张燕训练有素的黑山军打得措手不及,唯有困守金乡。

第一天,因为被偷袭而心怀不满的刘岱在休息了一天之后披挂上阵,亲自出城,指名道姓要张燕出来与之一战。结果张燕满足了刘岱不自量力的要求,提枪而出,仅仅六个回合便把刘岱的头盔挑落在地,吓得刘岱落荒而逃,回城后高挂免战牌,闭门不出。

第二天,张燕便用高竿挑起刘岱的头盔,上面还挂上用鲜红的大字写着“刘岱之首”的布条。还命几个嗓门特别大的士卒在城外大声的叫骂,更肆无忌惮地向着城门大行小便,极尽羞辱之能事,气得刘岱差点出城与张燕拼死一抖,幸好最后被那个脑袋还未全坏掉的王肱死命拉住,否则刘岱此时已经命丧黄泉,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签生死簿见阎王爷去也。

随后的连天,张燕便派出三万人如流水般不间断的攻城。

金乡是小城,城墙年久失修,而且因为黑山军驻扎在任城郡的原因名,金乡的百姓早就逃了个一干二净,只有那些故土难离的老幼病残之人才在这里苟延残喘。那金乡的县令倒是恪尽职守,领着不到两千的士兵在这里坚守,不过即便是加上这些人,刘岱在金乡的士卒才不过一万人左右。城内的粮草更是少得可怜,不足以支持两个月,至于说到守城用的器械更是年久失修,缺胳膊少腿,倒是那个有心的县令早早地在城中准备下了许多的滚木擂石,这些粗笨的东西倒是可以使上一阵子。

张燕的军队虽然强悍,但是终究不是正规军,攻城用的诸般利器当然是不可能有了,只有一群准头不错的弓箭手掩护着冲锋的士兵利用勉强可以使用的云梯向金乡的城头爬去,但由于刘岱的弓箭手居高临下,在对s中,张燕的士兵伤亡更多一些。

刘岱虽然败在了张燕的手中,但是鲁莽的性格却没有半点改变,亲自上城墙指挥战斗,对着城外的黑山军咬牙切齿暴跳如雷,更是连连大吼,身先士卒地向城下抛滚木擂石,他的行为无疑极大的鼓舞了手下士兵的战斗欲望,就连原本人心惶惶的金乡守军也被刘岱感染,拼死守城。一时间,战况十分地惨烈,整个金乡城的上空都是双方震耳欲聋、想要在气势上把对方压倒的喊叫声。

巨大的石块和因为被抹上油而燃烧得十分剧烈的滚木源源不断地从城头抛下,无数的张燕的士兵才爬到城墙的半截腰便被砸了下来。

许多的士兵被巨石击中了胸口,在半空中就已经砸得口吐鲜血。那巨大的石块无视这些士兵的生命在自己冰冷的躯体下烟消云散,仍然一刻不停的向下压去,那些在城根底下正因为自己要爬城墙而仰头张望的倒霉士兵被那些带着自己同伴鲜血从天而降的巨石直接命中面门,在脑袋的脆暴声中,许多人的脸被直接砸成了薄薄的一层。

燃烧的滚木点燃了张燕士兵身上那破烂不堪的衣服,空气中充满了皮肤烧焦的恶臭味道和张燕士兵在临死前发出的鬼哭狼嚎的声音,地面上更是留下了许多因为燃烧殆尽而全身上下通体皆黑、四肢被烧得不自然扭曲的尸体。

张燕被弄得狼狈不堪,刘岱也不好过,两天的战斗他就损失了将近三千人,因为油已经用完,滚木上的火焰的杀伤力大大减弱,万不得已,只好把一桶桶烧开的滚烫的开水向城墙下泼去,烫的张燕的士兵一个个皮开r绽,到了夜晚,站在城墙上守夜的刘岱的士兵都可听得见张燕的大营中传来阵阵因为被烫伤而不敢转动身体分毫的士兵的惨叫呻吟声,更有不少人因为火毒攻心,撑不到半夜便已经死去,这时代战地医疗手段几乎等于没有,这些士兵除了靠自己的抵抗力外,受了伤后只能听天由命,伤重者则唯有一死。

不过张燕明显没有投入全部的实力和刘岱战斗,要知黑山军的实力远远不止如此,人数更是不仅仅只有眼前的三万人。

刘岱见情形不妙想要向城外突围,却给王肱苦苦劝阻,理由是刘岱进军的消息此时只怕已经传到了鲍信和张邈那里,只要再坚持几日,两人的大军就会迅速赶来救援,更何况还有太史慈大军在左近,更是不用担心,看在刘岱是太史慈大舅哥的关系上,太史慈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否则太史慈的三万大军也不会在兖州境内滞留半月多。

王肱当然不知道此时领军在兖州的不是太史慈而是高顺,不过这番话一番引起了刘岱的不满,本来就看太史慈不顺眼,现在却要等太史慈来救,这怎能不令刘岱这心高气傲的人怒火中烧,刘岱对着王肱大发雷霆,然后引军出城想要突围,却被早有防备的张燕截了回来。

二次和张燕交手的刘岱并没有因为那对太史慈说不出的满腔怒火而占得半分上风,反而被张燕的铁枪刺穿了右臂,弄得鲜血四溅,狼狈地逃回城去,胆大心细的张燕衔尾而至,想要趁势攻城,却被早有防备的王肱在城头上指挥士兵一阵箭雨将张燕s退。更把张燕的战马一箭s倒,恼怒的张燕从地上滚起,迅速地躲在身后涌上的士兵的巨大的盾牌后面,借着城头的灯火向着因为s倒了张燕而正在得意洋洋的王肱就是一箭,正中王肱软肋,痛的后者直接晕了过去,差点跌落城头,要不是被士兵们手忙脚乱的拽住,王肱就已经在昏死中摔死了。

刘岱和和王肱的受伤使得刘岱军的士气大为跌落。要不是金乡县令有些本事,只怕更是军心涣散,不战自溃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刘岱的手下中有人趁乱冲出了张燕的包围,迅速地向着济y郡的方向求援而去。

原本应该乘胜大举攻城的张燕却在此时放松了进攻的态势,每一天只是虚张声势地派出一些士兵s扰金乡守军,令刘岱等人不得安宁。

王肱向刘岱进谏,认为不可放松警惕,这极可能是张燕麻痹己方的计策,毕竟对方的军队几倍于己,当然可以分成几批连续不断的s扰金乡,不可大意,已经被张燕打怕了的刘岱深以为然,连连下令督促守军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防备张燕。

自以为得计的刘岱却不知道自己中了稳军之计,张燕借着刘岱连城门都不敢出的机会,已经悄然调动军队在金乡附近设置陷阱,因为刘岱那个突围的手下乃是张燕蓄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引鲍信等人上钩,以实现自己围点打援的意图。

至此,兖州战场的战斗全面展开。

看上去张燕此时稳占上风。

不过张燕不知道,不久后到来的高顺大军,将会给他带来一场教科书式平原反埋伏战。

第一部 第九卷 第七章 胜负(四)

金乡大战,中原震动。

张燕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自己强横的战斗实力。不过张燕显然志不在此,他的目标还是东郡。这一点此刻在他身边的于毒十分地清楚。

此刻张燕和于毒正隐身在金乡城外西北角的一片密林之中,对面则是一痤小山,两边张燕都伏下重兵严阵以待,静静守候敌人的到来。

满脸凶相的于毒用铜铃般的巨目环视周围,闪过精光,低声“嘿嘿”笑道:“燕帅,按照速度来看,鲍信和张邈马上就会赶来送死,今次若是可消灭掉鲍信等人,那么兖州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燕帅这招引蛇出d的确漂亮,此战之后,看他们还怎么阻挡我们的脚步!”

略显单薄,但身体极具流线型美感的张燕摇头道:“哪里有那么简单?我所担心的是青州刺史太史慈。要对付鲍信和张邈,西面的那三个可以首尾呼应、随意变换成一个整体的连环埋伏就已经足够了,鲍信虽然有些谋略,但行军打仗非其所长。眼前的这份大礼是专门为太史慈准备的。”

于毒显然是好勇斗狠之辈,闻言冷哼道:“燕帅太高看太史慈了,待会儿我便亲自出手给这个太史慈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战神这个称号不是是个人就可以随意叫的。哼,青州铁骑,那又怎样?到了我黑山军面前还不是一样p滚n流?”

张燕看了他一眼道:“无论谁来都好,我黑山军的前途命运乃是最重要的,自我义父起兵以来,我黑山军大小百余战,攻无不克名战无不胜,打得中原各郡闻风丧胆,但始终无法成其大事,说穿了就是每一个可以站得住脚的地方,我之所以要进攻东郡,就是为了我兄弟日后的前途着想。若是以前,我定会选择啸聚山林终老一生,但现在天下大乱,若不趁机成其大事,那我们在早晚会被别人吞掉。”

于毒迷惑地看着张燕,不明白自己面前这一向深沉不可测度的大帅今天为何会和自己说这许多话。

张燕若有所思道:“你知道吗?若是想站住脚,就必须有合法的地位,这就要有朝廷的命令,若是我到东郡,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到长安去,为自己讨得东郡太守一职,到那时,我们在名义上就决不再是匪类,然后我再去亲近青州刺史太史慈,有了朝廷的命令和太史慈的支持,我们经过一段的休养生息,定可雄霸一方,就算是谋夺天下,也未可知呢!”

于毒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征得朝廷的命令我倒是懂得,可是为何要去讨好太史慈呢?可要讨好太史慈为何现在还要和他作战呢?”

张燕冷笑道:“于毒你太不了解太史慈的为人了,此人野心极大,在现在的诸侯中,我最惧怕的就是这个太史慈,有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看,天底下的诸侯要成其大事哪个不需要世家大族的支持,可是偏偏这个太史慈就是白手起家,从现在他在兖州暧昧不明的态度,我就知道太史慈滞留兖州的目的决不是为了救援刘岱这么简单,否则按照太史慈一贯的速战速决的作战风格,只怕早就开始对我们进行攻击了,哪还会等到现在?我看太史慈想要坐收渔人之利的成分居多。”

于毒恍然大悟道:“原来燕帅这半月来一直在任城郡按兵不动并非是军队休整那么简单,还是要看看太史慈的反应。”

张燕点头道:“这回你倒是动了一下脑筋,”微笑着看着正因为自己的表扬而显得尴尬不已的于毒道:“所以在我看来,太史慈和刘氏宗族的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密,太史慈大概更想把兖州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若是能借我们的手除掉刘岱,也算是去了他的一块心病。”

于毒愕然道:“燕帅真的要向太史慈示好吗?”

张燕随意应了一声,道:“于毒你不要不服气,坦白而言,太史慈绝对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我不想和太史慈正面起冲突,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在任城郡观察太史慈吗?就是因为太史慈的青州军队机动性极强,拥有大量的骑兵,若是在平原上与之作战,即便我军的人数在他十倍之上,只怕也是有败无胜的局面,而任城郡地形复杂,青州军也未敢轻言进攻。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任城郡呆着,东郡才是理想之地,我们要想在东郡立足必须和太史慈合作,不过我不会杀死刘岱的,因为这等若我们成了太史慈的替罪羔羊,一旦刘岱死在我们的手里,只怕太史慈会立刻对付我们,借口就是为刘岱报仇,这样的话,我们只怕连东郡都无法立足,一直要被太史慈追杀致死,所以此战的目的乃是打得刘岱等人心胆皆寒,无力阻止我们西进而已,至于说到太史慈的军队,我从未想过要将其歼灭,那将会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是想要在金乡让他吃个大亏,要他明白我张燕并非易与之辈,日后和我们合作的时候不至于得寸进尺。要想杀刘岱,让太史慈自己想办法去。”

顿了一顿道:“从情报上看,太史慈现在的主要敌人是袁绍父子,长时间的把青州的精锐放置在兖州,太史慈岂会甘心?而我们却也急着要到东郡去,正所谓他急我也急,现在我在这里设下埋伏就是要削弱刘岱、鲍信和张邈,算是卖太史慈个人情,要他日后对付起刘岱来不太费事,再令太史慈知难而退、一直退回青州去对付袁绍就得了。哼,话又说回来,你以为我想太史慈合作吗?要不是刘岱这家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又或者是我的前世的冤家,没有可能与之合作,否则我直接去找刘岱了,何必现在如此大费周章的去讨好太史慈?”

于毒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明白了张燕心中的全盘谋划。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来报:鲍信和张邈已经一头撞进了张燕在西面设下的埋伏。

金乡西面,一场血战。

自知道刘岱轻敌冒进后,鲍信和张邈就急火攻心,带着自己的军队日夜兼程,向山阳郡赶来,在半路上遇见了刘岱那个突围而出浑身是血的手下,得知刘岱被困在金乡后,更是快马加鞭,驰援刘岱而来。

谁知还不到金乡,就被张燕的军队所伏击。

其实张燕在攻打金乡的的时候,根本就未出动自己的精锐部队,因为他的目标并非是攻陷金乡,取刘岱的人头。

但鲍信和张邈却非常不幸地遇见了张燕手下这只自常山起兵时带领的百战余生、多达五万多人的主力部队。

在两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无数的黑衣贼兵自密林蜂拥而出,过万的黑山军人人手持长弓分成三轮向鲍信和张邈的军队激s,没有统一的口令指挥,但节奏却整齐异常,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空气中传来阵阵的“呜”声,在这恐怖的声音中,鲍信的士兵纷纷倒地。

“啊——!”鲍信身边的一名偏将为了保护鲍信,奋不顾身地纵马挡在了鲍信的前面,一支雕翎箭闪电般贯入了偏将的前胸,翻身跌堕下马。看得鲍信双目欲裂,身边的张邈却早已经吓得面青唇白,说不出话来。

前面的士兵纷纷举起盾牌,狼狈的结阵防御,更有士兵东张西望,显然心中萌生退意。鲍信本来领兵向后稍撤,没有想到对面的弓箭手不知进退,居然一再向前进,始终不远不近地对鲍信的军队进行s杀。弄得鲍信军军心大乱。

鲍信一槊劈飞对面飞来的一支冷箭,大喝道:“何人敢退?定斩不饶!”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弟弟鲍忠道:“你给我在后面掠阵,用盾牌结成战阵,掉弓箭兵对s,我带人在前面冲击。眼前只不过张燕阻扰我军前行的鬼蜮伎俩,不要慌张,我等务要在日落前赶到金乡。”

鲍信这番话令手下的士兵心神稳定下来。向对面望去,果然只是一群弓箭兵罢了,明显是想要以远距离攻击牵制鲍信大军的前进,虽然对面弓箭手的数量多了一些,不大符合常理。

鲍忠允诺一声,大吼连连,命前排的士兵平举盾牌,抵御s到身前已经威力大减的弓箭,身后的士兵得以喘息之机,趁势迅速地结成横向的鱼丽之阵,共分成三块,中间大、两端小、留有两条通道。在遭遇突袭情况下,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鱼丽之阵实在是立足最好的选择。

张邈拉住鲍信,哀求道:“公山现在被围金乡,公乃兖州的希望所在,岂可亲身犯险?”

鲍信一把甩开张邈,看向张邈,眼中喷火道:“孟卓,公山讨贼乃是为天下大义,你现在劝阻于我,名为三思,实则是在逃避责任!大丈夫为国战死沙场,死则死矣,何惧之有?当初诸侯会盟时,你顾忌袁本初,不敢亲自领兵驰援,却还暗中派手下支援孟德,我和孟德深受感激,否则后来孟德也不会宁可得罪袁本初,也要保住你的性命,你也知公山是我等友人,那你便想一想曹孟德当初是怎么对待你的吧!”

言罢,转过头来,一双不大的眼睛中s出深情,看向自己身后一员跃跃欲试的白袍小将,沉声道:“叔业,我几个儿子中只有你文武双全,将来成就绝对在我之上,若是我今日死在阵前,我太山军就由你全权负责,你不妨领军到徐州广陵,去投奔你的孟德叔叔。”

这少年乃是鲍信的三儿子,名叫鲍勋,在历史上乃是曹魏集团的重臣,极具才华。自幼便随自己的父亲转赴各地,一身武艺也是不俗,深得鲍信的喜爱,此刻闻听父亲此言,傲然道:“父亲大人何必颓唐,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到最后,谁也不敢轻言胜败,父亲何必做小儿女之态?令人徒增英雄气短之感。更何况对面的小贼根本就是来s扰我军的小股部队,何足挂齿?不若让孩儿出马,保管可一击成功!”

鲍信一愣,旋即哈哈笑道:“不愧是我鲍信的儿子,初经战阵,竟会有如此胆气好!你便记住我的话。”随后转过身来,看向张邈和自己身后的众将,对着其中一看便是猛将一类的人物的两个人道:“许汜、王楷!你俩人可有胆量随我来?”

两人早被鲍信的一番话所感染,闻声轰然应是,随鲍信自鱼丽之阵的两条通道宛如双龙抢珠般领兵而出,向对面的弓箭手蜂拥而去。只要能够攻到近身,这些弓箭手就和手无缚j之力的小孩一般可以任意宰杀。

岂料对面的弓箭手见到鲍信领着不下八千人的军队冲过来时,并没有半点慌张,站在前排正准备进行下一轮激s的弓箭手不慌不忙蹲下身去,而身后那一排弓箭手马上和前排已经蹲下的弓箭手们同时抬起弓箭,一个个拉弦如满月,因为用力而被弓弦勒得发白的手指紧紧地贴在自己的面颊上,一个个双目如同鹰眼般紧盯着前方,在心中默默数着共同约定的发箭时的数字。

蓦地,好像有人在他们心灵的深处呼唤了一声一般,前后两排一高一低的弓箭手同时松开了自己的右手,紧绷的弓弦在一瞬间得到了彻底的释放,所有的强弓不再如团圆的满月般把雕翎箭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而是变成了因为离别了雕翎箭便相思瘦了身体的上弦月,冷冷地对着对面的敌人,看着那离自己而去的雕翎箭伤心而去。

霎时间,鲍信方面人仰马翻,冲在前面的骑兵不是从马上翻滚而下,就是被中箭的战马直接带倒在地上,摔得地面上暴土扬灰,转眼间便混淆了所有人的视线。

鲍信在马上左右躲闪,又用长槊磕飞了一支长箭,大吼一声,带着后面的步兵继续向前。

此时地面上全是灰尘,人的身体根本就看不清楚,完全是一个个影影绰绰的外形,弓箭手根本无法在此情况下瞄准,更何况鲍信已经近在眼前,转眼间便可以冲垮这些弓箭手整齐的阵形,就算是那些弓箭手们有时间搭箭,也没时间瞄准s出。他们的死亡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就在这时,张燕军的三排弓箭手的最后一排把长弓往身上一背,从背后抽出了长剑,一声不响地从前两排的士兵身边飞驰而过,宛如一道黑色的巨浪,向鲍信的军队迎面迫近。

鲍信大吃一惊,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些弓箭手居然有不错的近身格斗能力。更想不到他们会舍身猛攻。

鲍信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些军队乃是张燕自家乡带来的子弟兵,本身就是剽悍狂猛的猎户,而且常与强盗打交道,所以每个人的身手都不错,不但弓箭术极准,而且从自幼与野兽经过无数次凶险搏击的实战中学来了无比有用的格斗经验,再加上这许多年来随张燕转战南北,虽然不是像太史慈手底下的那些经过专业训练出来的正规军般恐怖,但却有着可令其他地方军汗颜的极强的战斗力,实在是战争中的多面手,所以才会出现刚才的这种战斗方式,又有谁能想得到这些弓箭手可以转瞬间变成步兵呢?这正是黑山军纵横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的应对时,黑山军已经狠狠地撞上了鲍信的军队。在鲍信的军队才堪堪抵住这意想不到的敌人时,黑山军后面的那两排手持弓箭的黑山军士兵同样收起了弓箭,抽出背后的长剑,杀声震天地自后而上,好像前浪还未退去便心急得要冲上沙滩的滔天后浪。

甫一接触,鲍信的军队便被杀的叫苦不迭,黑山军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只血红着眼睛、在饥饿中忍耐多时、静候猎物走进伏击圈、便雷霆出击的下山野兽,手中的宽厚锋利长剑就是他们锐利的牙齿,起落之间,鲍信的士兵便鲜血迸溅、断肢横飞、惨叫连天。

黑山军的士兵显然是充分发挥出了手中武器的物理特性,一个个双手持剑,出招勇猛迅捷,干净利落,没有半点的犹豫和心慈手软,而且惯于两人之间作一瞬间的配合,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敌人,务求一击毙敌,面对一名敌人,一名黑山军士兵自上方狠狠地竖劈,另一名黑山军士兵则在一侧横向挥剑,直取敌人腰际。在如此情况下,许多的鲍信军的士兵直接被剖得开膛破肚又或者被拦腰切断。而配合的两名黑山军士兵马上分开,再联合起来继续攻击下一个敌人,显示出了极高的效率和惊人的默契。

霎时间,此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许多鲍信的士兵还未作出任何的反应便被长剑劈中面门,脸上皮r翻卷,在面目全非中张开被长剑劈成四瓣的上下嘴唇发出凄厉的嚎叫,口中的碎牙断齿随着狂喷而出的血沫飞散而出,好似无根的苦命浮萍敲击在黑山军冰冷的长剑上,发出无人理会的微弱的抗议声。

许多身手灵活一些的士兵却因为躲闪不及,被黑山军划开了胸膛和肚子,狂涌而出的鲜血如倾盆的大雨直接浇铸在从腹腔中流出的热气腾腾的肠子上,这些士兵在临死前的那种陷入到绝望的疯狂中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更有甚者则双手捧起自己怎么都塞不回肚子里的器官狠狠地添进了自己大大张开的嘴中,用牙齿如同嗜血的鲨鱼见到美味的猎物般撕咬着,仿佛这样才可以忘记自己身上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

断胳膊断手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他们都在那里满地打滚,在厚重的黄色沙土上留下了惊心动魄的红色,而那红色更有形成涓涓细流的趋势,随着死伤者的增多,这红色的溪流更加地泛滥放肆起来,马蹄和活人的鞋底不断地践踏着这依然流动却失去了生命的律动的血腥红色。

最不幸的却是那些被直接腰斩的人,上半身跌落在地的时候,想要发出惨叫声却发不出来,因为从喉咙处上涌的血y已经永远的堵住了他们发出声音的机会,在连连咳出大口鲜血后,双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深深的抓进了黄土之中,他们的精神却涣散着飞上了高空。

幸好有鲍信、许汜和王楷在,在短暂而又惨烈的短兵相接中,三人在马背上也不知杀伤了多少黑山军的性命,鲍信军的士兵才能得以有了还手之力,后面跟上的士兵保持住了完整的冲击阵行,两对士兵背靠着背,死命地用各种武器向两侧狂猛若虎灵活如猫狡猾似狐的黑山军反击。虽然仍然不断地倒下,但却不会象刚才那么狼狈,尽管处于劣势。

因为没有盔甲的束缚,再加上本来就十分充盈的体力,眼前的这群黑山军的精锐部队简直把鲍信军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后面同自己的叔父一起掠阵的鲍勋却心中大急,要知现在眼前的这群敌人完全是一群无人带领的士卒,现在的杀敌完全是出于一种平日里配合惯了的默契,若是对方此时出现一员大将,只怕自己父亲带领的这支军队马上就会打得落花流水。

张邈身后的谋士刘翊此刻忍不住了,策马而出,对鲍勋道:“小将军,眼前鲍将军已经抵御了对方的弓弩攻击,为今之计,我们应该一鼓作气歼灭眼前的小股敌人,如此才可早些时候到达金乡。”

鲍勋却沉吟起来,眼前的形势很不对头,显然对面的敌人并非是最初他们想象的用以牵制他们的小股贼兵,现在自己贸然进军是否真的得当呢?

就在此时,己方军队的后方杀声震天,鲍勋回头看时,却见后面黄尘滚滚,一面黑色的大旗迎风飘扬。

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常山张燕!

一瞬间,心思灵巧的鲍勋想明白了一切,脸上血色褪尽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第一部 第九卷 第八章 胜负(五)

张燕纵马横枪,意气风发,身边乃是自己的得力手下于毒。这豪汉目中凶光闪闪,双手在怀中长刀那如同j蛋一样的粗细刀杆上来回使劲儿地搓动着,显然是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激起了血y中的嗜杀凶性,胯下的战马更是在主人情绪的感染上焦躁起来,奔驰中连连扬起头颅长嘶。身后那些跟随于毒出生入死的黑山军士兵自然无比熟悉这位将军此时的动作预示着什么,不由得兴奋的连连大吼,个个奋勇向前。

眼前的一切均不出张燕的意料,鲍信东来,只有三条道可走,而且兵力不足四万,所以兵力在鲍信四倍以上的张燕索性在三条道上均设下重重的半月形包围,无论鲍信撞进哪一个埋伏,另两处埋伏的士兵都会从后面兜过来,形成一个完整的包围,这样就避免了因为战线拉得太长而导致的兵力分散。

不过张燕生怕鲍信看穿他的用心,所以三个半月形的伏兵皆是黑山军中的精锐,都是可开强弓借短兵的军中好手,这才可赚得心思缜密的鲍信相信他遭遇的不过是黑山军中的小股部队。鲍信果然中计,没有迅速撤军,反而选择在对面站稳阵脚,伺机突破这些弓箭手的攻击。

黑山军原本就是行动速度极快的贼兵,鲍信的迟疑和错误决定给了张燕从容布置的时间,自张燕此刻现身起,鲍信就已经变成了张燕的瓮中之鳖。

不过张燕显然是未把鲍信不放在心上,因为眼前要对付鲍信动用的兵力不过才七八万人,其他的兵力完全被张燕不知在了金乡西北面埋伏圈中,显然张燕要在那里和青州军大打一场,要让措手不及的青州军吃个大亏。

鲍信方面一阵大乱,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军心士气一下子跌落下去,士兵们惊慌失措,心思不定地向四面张望,张邈和刘翊等人连连呵斥,效果均不理想,其实不要说士兵,就是张邈自己本人也是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脸上更是没有半点人色。

唯有鲍勋无比镇定,在小小年纪中展现出了将才的素质,这冷静机智地鲍勋在纷乱如麻的气氛中举目望去,发现张燕的军队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看尘头足有不下七万人的声势,心中不由得一沉,知道今日难免是有死无生的局面,索性放开胸怀,沉声对自己的叔父鲍忠道:“叔父,你我变鱼丽之阵为三个锥形之阵,各向一方!”

鲍忠心知自己的这个侄子年纪虽小,但胸中自有一番过人的沟壑,所以闻言没有丝毫的不悦,而是马上指挥士兵按照鲍勋说的去做。

“弓箭手不要慌张,对方人多势众,s箭时完全不用瞄准,只求速度,在敌人冲上来前多s几箭,保管可箭箭命中!”

“长戟手不要去看和听对面敌人的面孔和声音,眼睛向地,免得双腿发软,冲锋的时候没有半点力量你就休想活命!”

“外面的长枪手保持你们的阵形,要紧紧跟随骑兵,不要贸然出招,看不准就出招的人等于把自己的命送给别人。”

“骑兵准备冲锋,目标乃是对方的领头大将,对方是贼兵,头领一死,不战自溃,待会作战时,即便仅仅是刺伤对方,也要高声大喊‘张燕死了’……”

随着鲍忠一个个命令的发出,鲍信手下惊慌失措的士兵渐渐镇定下来。看得鲍勋心中一稳,心知还有一战之力。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