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1/1)

“如何才算动心?”沐冥修有些迷茫的看着彩莲问道。

“好吧!婆婆换一种方式来问,你为什么会救他们回来?”彩莲起身,打开药罐看了看,听到沐冥修的话,看着他认真的问道,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人,他的脾气性格她又怎会不知?做为杀手的所有条件他都完全具备,无心无情,冷血残忍,只会杀人,何时见他救过人?而这次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把身受重伤的两人救了回来,她可不相信他会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这份好心。

“我……”沐冥修被她这么一问,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反常,是啊!自己为什么会救她回来?只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自己为什么会救他们回来?

“行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把这碗药喂给那小子吧!”彩莲拍了拍他的手臂,把刚才煎好的药递给他,转身去准备要给紫丰晟伤口换的药,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心想:“看来要帮帮这个傻小子了!”

“沐冥修?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玲莜睡醒之后发现身上已经有了一点点的力气,睁开眼睛面前依然是一片漆黑,难道还没有天亮吗?这里怎么会一点光亮都没有?到底是什么地方?想起之前那个男子的名字,玲莜低低的说着,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听过。

“姑娘,起来喝点粥,这样你身体才能恢复的快!”彩莲端着一碗粥来到玲莜的房间,原本是想等她醒了再给她吃的,进门就见她睁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便出声对她说道。

“你是谁?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玲莜是听到有人进门,原以为是先前的那个男子,等声音传来才发现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心里有着一丝戒备,外面那么黑,她怎么会这时候叫自己喝粥?

“现在是申时,外面很凉爽,待你喝过粥之后,我让修儿带你到外面去透透气,在床上躺了这么几天,也该活动一下了!”彩莲一边把玲莜扶起来坐在床上,一边端过粥吹着气,舀起一勺喂给她,又问道:“姑娘怎么会身受重伤的?要不是修儿就你们回来,恐怕你们就命归黄泉了,来多吃点!”说着又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请问,你刚才说现在是申时吗?那为什么我却什么也看不见?难道……”玲莜愣愣的吃下两勺子粥才反应过来,申时不就是下午三点到五点这个时间段吗?这个时候太阳都应该还没有落山,可为什么自己面前是一片漆黑?难道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吗?

“姑娘不用着急,你的眼睛只是暂时看不见,过几天就好了,来再吃点!”彩莲看着面前绝色的女子,是越看越满意,跟她家修儿简直就是绝配啊!不管如何,她一定要把他们凑成一对,对于玲莜的问题,她不是很在意的说着,又不是真的瞎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是这样吗?我没有瞎吗?”玲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看不见,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所以在刚才的猜测里着实的吓了一跳,听到老妇人的话,心里还是有一丝的不确定,便开口证实着。

“姑娘多想了,不知该怎么称呼姑娘?”彩莲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便放下碗,拉起她的手,安慰著她,随便询问着她的姓名。

“我叫诸葛玲莜,您叫我莜儿就好!”玲莜感受着她布满皱纹却很温暖的手,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回答着她的问话。

“莜儿,你和修儿一样唤我婆婆就行了,容婆婆对嘴问一句,和你一起的那个男子是你什么人?”彩莲拿过她的手为她号着脉,发现她的血脉已经完全的恢复平和,放下她的手状似无意的问起她,那也是个出色的孩子啊!

“他是莜儿的夫君,我们出门游玩之时遇到歹人,从一处悬崖上摔了下来,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有想到被婆婆救了,莜儿在此谢谢婆婆的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厚礼重谢!”玲莜没有说出事实,但是事情也和自己所说的差不多,一脸感激的对着老妇人的放心行着礼,等他们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的谢谢她的。

“莜儿要谢谢的不是婆婆我,而是救你们回来的修儿。”虽然说他们身上的伤确实是她医治的,但,如果修儿不把他们带回来,她也救不了他们,说到底,他们的命,还是修儿救的,而且这也是拉近他们两人关系的一个锁链,彩莲想着这些的时候,完全的把玲莜说紫丰晟是她夫君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管是谁?莜儿都会好好的谢谢你们!”玲莜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有了力气,便对彩莲说道:“婆婆,我可以去看看我家夫君吗?”虽然自己现在看不见他,但是能摸着他的心跳,感受一下他的呼吸,心里才会真正的放心。

“现在不行,你身上的伤虽然不重,但是已经在床上躺了这么几天,还是不要轻易乱动的好,你要真想去看他,一会儿我让修儿抱你过去!”彩莲这番话是真的没有什么私心,她从悬崖上摔下来,外伤虽然没有什么,但是内脏因为坠落而下的冲击力,也不同程度的受损,再加上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了三天,气血肯定会不畅,贸然的行动,怕是会出问题。

“婆婆,药已经换好了!”玲莜刚要开口说什么,门口就传来沐冥修冷冰冰的声音,这让她想到了身边同样冷冰冰的武哲飞,只是他们两人还是有一定的区别,武哲飞冷则冷也,但是只是外表很冷,面前这个叫沐冥修的男子,虽然玲莜不曾见过他的脸,但是听声音就不难听出,他的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修儿,来的正好,莜儿要去隔壁看看那小子,你来抱她过去!”彩莲看着走进来的沐冥修,笑着对他说道。

沐冥修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前,弯下腰无比轻柔的把床上的玲莜抱起来,小心的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往旁边的屋子走去。

“原来这小子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彩莲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拿起放在旁边的粥碗,一脸笑意的嘀咕着往外面走去。

玲莜在被沐冥修抱着来到紫丰晟睡着的屋子里确定他真的活着之后,便静下心来养伤,她要尽快恢复身体,她要让那些人付出敢打她主意的代价。

而紫丰晟也在昏迷了一周之后醒了过来,只是玲莜的眼睛还是依然看不见,而每天不管她做什么,她的身边都有那抹冷峻挺拔的身影相随。

“皇兄,莜姐姐的事情还没有忙完吗?人家都已经成亲了,她怎么还不来?”景泰国皇宫的凤仪宫内,南星玥一袭粉蓝色的宫装,外罩一件纱衣,看起来素雅,却显得华贵,缕缕的发丝在清风中微微显自己的舞姿,纤细的小腰上挂着一个玉佩,很是显眼,头发用一根普通的并蒂玉兰玉簪插住,晶莹剔透的小眼此时正哀怨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兄长,嫣红的小嘴也嘟了起来,距离她来到景泰国和郑彦昊完婚已经两天,再过三天就是她的封后大典,而莜姐姐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玥儿,不要这么孩子气,马上就要成为一国之母,要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这么小孩子气,也不怕被人笑话,莜儿忙完了自然就会来看你了,别这么的心急!”南擎墨面上是没有什么,其实心里却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京城那边和其他几人传来的消息是没有见到莜儿,也没有收到她任何的信息,而他也秘密的派人到哪处悬崖搜寻了一遍,不管是崖顶还是崖底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踪迹,莜儿,你到底去了哪里?

“就是急啊!皇兄,莜姐姐到底干什么去了?”南星玥的脸上已经不再有先前的委屈神情,她是真的很想让莜姐姐看着她成亲的,她就像自己的亲姐姐,如今她没来,心里总有那么点遗憾,而且在这皇宫之中,处处被人监视着,让她更是不爽,要不是昊说等到封后大典之后再动手,她真想亲自潜到丞相府去扭断那个臭老头的脖子。

“这些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情,这景泰国的皇宫内步步惊险,处处危机,走错一步就将会万劫不复,而且还是这等关键的时刻!我想那个臭老头应该会在近期行动了吧?”南擎墨来到这里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发现这皇宫之中真的很复杂,也不知道这几年郑彦昊是怎么管理自己的后宫的?还是说他根本就不管?现在整个景泰的皇宫就像是一锅还没有大开的粥,表面平静,内里却已经沸腾。

“我知道啊!这个死人,弄出来这么多事,看摆平以后,本公主怎么收拾他!”南星玥想到这个就生气,后宫那几个女人,早晚她会一脚把她们踹出这皇宫,她才没有肚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就算只是摆设也不行。

“呵呵!你这丫头!”南擎墨看着自己妹妹的神情,只能默默的在心里为郑彦昊烧拄香了,这个丫头的整人手段,他是见识过了,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看来他以后的生活是不会无聊的了。

墨澜皇宫御书房!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南锦云(墨澜国皇帝)正在御书房看着刚刚有人放在他桌案上的书信,里面写的全是前丞相如何包庇其亲属强抢民女,杀人抢地,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的第几封了?先是他儿子在边关如何苛待士兵,扣发军饷,后又是他的种种恶行,而且每个都是罪证确凿,看来他们显然是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正想唤人,却听到外面人的通报。

“宣!”南锦云赶紧把信收好,对着站在案前的林公公说道,这都已经入夜,皇后不好好休息,来看朕干嘛?

“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凤双舞(墨澜国皇后)一袭淡色宫装包裹玲珑身段,端庄淑容,又不失其娴静之美。秀发挽起云髻,单用支玉簪固着,清秀典雅。黛眉巧画宫妆,浅口若含珠丹,戴上如水光若隐若现的耳坠。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优雅雍容,莲步轻移来到案前,盈盈的对着南锦云行了一礼。

“皇后起来吧!这么晚了,皇后不在宫中歇着,来见朕有何事?”南锦云正因为刚才那封书信的内容生气中,她这时候来,自然是不会得到很好的态度,南锦云一脸冰霜的坐在案后的龙椅之上,想里想着是不是该好好的整治整治这些个仗着开国有功,便不把国法放在眼里的人,却没有想到,他这样的态度为他日后换来一段牢狱之灾,还险些丢了性命。

“皇上,臣妾见你近日都心事重重的样子,膳食也用的不多,臣妾亲手做了写东西,想着给皇上当夜宵食用,臣妾放下东西就离开,望皇上恕罪!”凤双舞原本笑意盈盈的眼里,瞬间暗了下去,转身接过身后宫女端着的东西时,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再转身的时候,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上前几步把东西交给林公公,来到案前对着南锦云再次行了一礼说道:“皇上早些歇着,保重龙体,臣妾现行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南锦云说话,转身带着宫女走出了御书房。

“娘娘,您回来啦!”李元刚泡好一壶茶出门,就见皇后一脸阴沉的带着人回到凤霞宫,忙上前打着招呼,心里不仅疑惑,皇后不是给皇上送吃的去了吗?怎么一脸阴沉的回来了?谁又招惹她了?

“通通下去,李元,去请太子过来!”凤双舞一回到寝宫就遣散了所有的人,吩咐完李元之后,一挥手扫落一地的精美瓷器,脸上盛怒的神情,让她原本雍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扭曲,摔完东西还不解气,几步走到挂着一把宝剑的地方,唰的一下抽出来,转身来到庭院之中,对着院子里的花草就是一通乱砍,嘴里还不断的说着:“南锦云,本宫不会让你好过的,该属于本宫的东西,本宫一定会拿回来,到时候,本宫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母后,您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您生气了?”南擎星随着李元一进凤霞宫的殿门,就见凤双舞一脸的怒气,气喘吁吁的拿着剑站在院中,一院子的花草已经被她砍的面目全非,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上前拿过她手里的剑,扶着她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询问着她。

“星儿,母后再也受不了了,马上开始行动,我忍了二十多年,不想再忍下去了。”凤双舞一脸阴霾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为了报仇,忍了二十多年,为的就是有一天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那个强盗,那个叛贼,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母后,时机还不到,贸然行事,孩儿怕得不偿失!”南擎星听到自己母亲的话,眼神幽暗了几分,虽然他也一直都在隐忍,一直都在等待时机,也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但是他觉得还不到时机,这么对年的精心准备,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母亲的一时气愤而功亏一篑,到时候他们可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母后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南擎墨身在景泰国,那个臭丫头又已经被除掉,要是等到南擎墨回来,我们要想成事,怕就很难了!”凤双舞拉过自己儿子的手,前几日她收到那人的来信,说是已经处理掉了那个臭丫头,她心情大好,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最得人心的南擎墨不在本国,他们只要在他回来之前,拿到南锦云的亲笔禅让诏书,到时候星儿成为了皇帝,还怕这些人不好对付?

“母后所言甚是,那么儿臣就先回去准备一下,母后把诏书拟好,咱们就给他来个突然袭击,一举成就大事!”南擎星觉得自己的母后说的很有道理,他现在虽然身为太子,但是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他父皇心中的最佳继位人选是他那个弟弟,南擎墨,自己不过是因为币他早出生那么几天,才会被立为太子,他相信,只要自己走错一步,他就一定会废了自己,立南擎墨为太子,哼!本来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抢走。

“李元,通知下去,明日鸡叫起事!有反抗者,杀无赦!”凤双舞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对着一旁的李元吩咐到,自己也转身走到书案后,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一卷空白的诏书放到桌上,拿起毛笔写了起来,爹娘,你们等着,等女儿抓住他之后,一定亲手送他下去见你们。

“是!娘娘!”李元神情一凌,转身往后院走去,看着面前的几十只鸽子,把原先准备好的东西通通绑到它们脚上,一起放飞,看着‘咕咕’叫着四散飞走的鸽子,李元抬头看着天上的满月低语到:“这天就要变了,希望能成功,不然自己也将会万劫不复!”